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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运送军粮的麻林,还有发放军粮的甘辉,令二人逐一给出说法。
甘辉早已令人押来了当时负责接收军粮、分放军粮的军需官,还有一百个搬运军粮的民夫,作为证人,冲方原说道,“摄政王,这些都是人证,证明我军并未偷梁换柱,在军粮里掺沙。若摄政王不信,可以将他们隔离审问。”
方原冲司法总督胡琦使了个眼色,两百个锦衣卫齐刷刷进了,将军需官,还有搬运的民夫全押去了单独的营房,进行隔离审问。
一个时辰后,审问完毕的胡琦送来了一大叠案宗,冲方原回报,“摄政王,锦衣卫来回的追问了军需官,民夫十余次,每一次的口供出入很小,依我多年审案的判断,所言应该属实。那些从浙江运来的军粮,到来的第二日就开始赈灾,这么短时间,是完成不了拆袋、掺沙,再密封的工作。军粮确实不是在凤阳被动了手脚。”
方原点了点头,既然锦衣卫下了明确的结论,甘辉所部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便令甘辉带来的军需官,还有一百个民夫退下了。
既然不是甘辉分放军粮出了岔子,那就是军粮运到凤阳之时,就已经掺了沙子。
方原的目光落在了浙江军田的负责人,浙江总兵麻林身上,缓缓的问道,“麻总兵,你那边有什么说法?!”
麻林立刻令军士抬来了一箱子账簿,就这么抬到了方原的面前,“摄政王,这些是负责军田的军粮官与王府独立核算团核对账目的账簿,独立核算团也派了人来粮仓监察军粮入库、出库,并无纰漏。”
方原也带来了小苑提供的账簿,便令五十个锦衣卫去逐一核对。锦衣卫连续审核了两个时辰,前来回报,双方提供账簿的账目,一般无二,确实没有纰漏。
方原微眯着双眼,随手翻了几页账簿,漫不经心的问道,“麻总兵,运输军粮的军粮官,还有民夫,你没带来凤阳?”
麻林神色间的惊慌一闪而过,忙低了目光说道,“摄政王,我来凤阳前,并不知摄政王会如此严格的审查,确实没带来凤阳。这也是我思虑不周,若摄政王要质问,我立刻派人去将他们都带来。”
如今再去押人来,早就串好口供了。甘辉身为江西总督,百忙之余尚且知晓带上自证清白的证人。以麻林的作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纰漏,要么是他真的问心无愧,要么就是他不敢将军粮官,民夫交给锦衣卫严审。
方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账簿放在桌子上,追问道,“麻总兵,独立核算团真的去现场逐一勘查过粮仓军粮的情况?!”
麻林低声说道,“摄政王,独立核算团是不是逐一勘察,我真是不知,我也不可能随时陪着他们不是?但独立核算团既然盖章确认账簿真实有效,应该不会偷工减料的检查吧!”
方原轻哦了一声,侧头冲着胡琦说道,“胡总督,立刻派三百锦衣卫动身前去粮仓勘察,是否真如麻总兵所说。还有,运粮的军粮官,所有运粮的民夫必须逐一找到,审问清楚,不可有疏漏!”
“对了!胡统领,你最好亲自前往。”
事关重大,只有胡琦亲自前往监督锦衣卫做事,才不至于被人收买,贿赂,回来给方原谎报。
胡琦领命告退,下去安排三百个锦衣卫,由立刻动身前往浙江绍兴府的军田。
麻林闻之脸色微微一变,幸亏低了头,不然立刻会被方原瞧个正着,“摄政王,要不要我陪着胡总督一同前去军田?”
方原轻轻抚摸着一叠叠,厚厚的账簿,不紧不慢的说,“麻总兵,你连日赶路也是累了,先去参加庆功宴。审查军粮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嘛!”
待麻林退下之后,方原脸色猛地一沉,冲马一山说道,“老马,去将景杰、秦展全叫来,后院清场,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马一山得令,急匆匆的去将景杰、秦展二人叫进了后院,然后锦衣卫将后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搜查了,男仆女婢尽数带走,只留下了在寝居等候方原归来的陈圆圆。
景杰见方原郑重其事的他和秦展都叫了进来,更将后院全清了场,可见必有要事。
景杰忙问道,“老大,调查掺沙军粮之事有眉目了?!”
“啪啪!”
方原重重的拍了两下,麻林、独立核算团送来的账簿,沉声说道,“独立核算团,麻林双方送来的账簿,一般无二!”
秦展愕然问道,“老大,既然双方的账簿一样,证明麻林没有作伪啊!掺沙军粮之事,会不会是下面的军士在运输途中私自做的?”
方原淡淡的说道,“老四啊!这两本账簿,若是一个在苏州,一个在浙江分别做出来的,怎么会如此严丝合缝,没有疏漏?!”
景杰掌管玄甲军多年,对军粮、军备,甚至火药、铅弹这些战略物资的审核都已驾轻就熟,便点了点头说道,“是,老大所说甚是在理,若没有经过校对的账目,必然会有较大出入。何况还是军粮这种进进出出非常频繁,无论成色、新陈都会随时变化的资源。太湖基地的军粮,上报的,和现场勘查的,至少相差两成。”
“老大,这两本账簿的账目只相差三分不到,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误差范围,这两本账簿应该是经过统一校对后做出来的账目。”
景杰所说的也正是方原想的,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麻林那方出了问题,不过是疥癣之疾;若王府的独立核算团出了问题,那就是心腹之患了。
方原望了望景杰问道,“老三,玄甲军和独立核算团核对账目之时,是否双方先行校对过,再登记的账簿?!”
景杰摇头说道,“不,老大,全是如实登记账簿,然后再行校对。”
方原又望着秦展,沉吟着问道,“老四,你们闽广的账目呢?!”
秦展想了想,如实的说道,“老大,我也不知。这些账目上的事儿都是各府各自派人带着账簿与独立核算团核对盖章之后,然后统一交到总督府。至于他们是怎么核对账目的,总督府不会干预。”
方原深嘘口气,淡淡的说道,“好,老四,你立刻秘密派人去将福州府、泉州府、广州府、肇庆府的知府,还有台湾府的陈永华,分管库房账目的同知,带上去年所有的账簿来凤阳。我会安排施琅派战舰接送,两个月之内必须赶到!”
秦展听了是暗暗一惊,方原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必有重大变故。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连声应了,告退而去。
第544章 做贼心虚()
待秦展离去后,方原躺回了大椅子,冲着景杰问道,“老三,麻林、冯廷、纳吉三个总兵这次带了多少军士前来凤阳?”
景杰怔了怔,方原突然问到这么敏感的军士人数问题,可见他是真的对麻林起了疑心。参加阅兵的军队人数,景杰之前是严格清查了的,方原突然问到,他也是脱口而出,“老大,冯廷带了三百,纳吉带的更少,只有随行护卫的一百人。这两人所带军士是在合理范围之内。而麻林,此行带了两千,还是走海路而来,二十艘大海船都停靠在凤阳的码头。”
又不是前来凤阳支援战场,两千人的数目实在太大了!
方原的预感得到了印证,双眼之中掠过一抹精光,冷冷的说道,“麻林他带这么多军士前来,想做什么?!浙江北上凤阳,本该是大运河,他为什么走海路?!”
景杰之前就察觉到麻林一行的不对劲,但因麻林是元老宿将,又没有其他消息佐证麻林的行为有异心,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景杰将应急储备粮的问题联系在一起,便知麻林此行凤阳带了如此多的随行军士,真的是居心叵测,冷哼一声道,“老大,麻林真的是狼子野心啊!”
方原倒和他有不同的看法,摇了摇头道,“不,麻林没这个胆子敢图谋不轨,他其实是做贼心虚!若一旦有变故,他想从大运河南下逃回浙江,沿途会被层层阻截,他是想走海路逃回浙江。”
景杰也赞同了方原的推论,连忙问道,“老大,我们要不要快刀斩乱麻,立刻逮捕麻林?!”
方原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猜测是不能给麻林定罪的。在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之前,不必闹得军心惶惶。等胡总督,老四那方的消息到了再说。老三,你派人暗中监控麻林,还有带来的两千军士。嗯,再给麻林安排些军务,将他拖在凤阳,不要有借口返回浙江。”
景杰是心领神会,要处治麻林这种军中元老宿将,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方原就是在等锦衣卫查得水落石出,再和麻林计较。在这之前,还是不想打草惊蛇。
送走了景杰,方原独自返回了暂定在凤阳总督府的寝居。
根据方原的安排,从节省开支考虑,凤阳皇城的宫殿不必尽数修葺,只选取了凤阳皇城的奉天殿作为处理公务的宫殿;奉天殿前的文楼、武楼,文华殿、武英殿,分别用作内阁、六部,军方办公的处所;后宫分东宫、西宫,方原将东宫作为自己的寝居,而西宫的三个小宫殿则留给了公主、小苑,甚至连陈圆圆有预算了一个。
至于修建规模,质地,能节省就节省,不必搞得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劳民伤财。
以景杰,还有席本桢的估算,凤阳皇城要修葺完成,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在此之前,方原只能暂住在之前的凤阳总督府。
方原刚返回寝居,已提前搬来凤阳的首辅王秉鉴前来求见,但带来了需要处治的紧急政务。
方原立刻又返回了大堂,接见了王秉鉴,并令他坐下看茶。
王秉鉴神色凝重的说道,“摄政王,福建布政司来报,飓风席卷沿岸五府,沿海三十万百姓、渔民衣食没有着落。当地官府的粮食早已耗光,要求王府立刻支拨二十万石粮食前去福建赈灾。”
救灾如救火,迟了一日,便会有无数条人命丧生,方原忙说道,“准,从浙江应急储备粮支拨二十万石粮食,就近运往福建赈灾。”
王秉鉴又说道,“其二,摄政王是不是答应了淮安府的鲁王,要借粮二十万石?!”
淮安府刚刚经过战乱,民生凋敝,借粮给朱以海,也不是供朱以海挥霍,其实是救淮安府的百姓。再加上朱以海早已归降了方原,淮安府既是朱以海的封地,更是方原的领土,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方原再次点了点头道,“是,这一条内阁也马上要办,还是从浙江应急储备粮支拨,沿大运河送去淮安府吧!”
王秉鉴也再次记下了,继续问道,“摄政王,凤阳刚刚占领,今年是没有余粮的。十五万玄甲军驻兵在凤阳府,一年消耗的军粮在三,四十万石,摄政王也备齐了?!”
方原摊开了独立核算团的账簿,仔细查阅了账目,浙江的应急储备粮还有八十五万石,应该足以支撑玄甲军驻军的军粮。他是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未雨绸缪,在绍兴府建了应急储备的军田,否则一下要抽调这么多的军粮,还真是捉衿见肘。
方原也点了点头,“是!应急储备粮的官粮足够应付。”
王秉鉴见他是信心满满,也无话可说,“那,摄政王,内阁,六部就去照办了。”
方原望着王秉鉴的背影,暗想,目前各地的粮食也只足够勉强应付辖内的各处支用,并没有多余的军粮支持北伐行动。看来北伐的时间,至少要拖到明年秋收之后。
当然,一个令方原惴惴不安的念头也浮现脑海,那就是浙江应急储备粮的数量。应急储备粮在账目上的数字是八十五万石粮食,方原早已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安排了用场。若粮仓里没有八十万石粮食,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方原心事重重的回了后院的寝居,这些日子,陈圆圆和两个从桃花园带来的女婢,早就将寝居打整得温馨舒适,高床暖被,香风缭绕。
方原折腾了一整日,阅兵,庆功宴,还处理军方、内阁的事务,早已累成了狗,回了寝居就这么躺在高床上,闭目养神。
陈圆圆是体贴温柔,也不去打扰他休息,只是一下下,温柔的替他按摩着头,脸颊,口中还哼着江南小调。
方原听着陈圆圆哼的江南小调,思绪却回到了七年前,北京城的四合院里。当初小苑才十二、三岁,也是和陈圆圆一样,细心照顾他的起居,偶尔还会哼哼小调、说说笑话,日子是温馨而恬静。
七年过去了,当初那个软语温存的少女成了王府的苑夫人,也替方原生了两个儿子,甚至还能暂代方原处理政务,比公主的实权更大。但当年的软语温存却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勃勃;后院的恬静生活也没了,和公主争得是路人皆知,陷害、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更有甚者,她名下的独立核算团,竟然和军方将领勾结,开始做起了假账。后宫勾结锦衣卫,方原可以容忍,因为都是属于内廷的事务。但若是后宫勾结军方,那就是后宫干政,在历朝历代都是取祸之道,方原绝不能容忍。
小苑走到今天这一步,方原是既心疼又心寒,忍不住开口吟道,“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想着想着,对小苑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鼻子微微一酸,泪水也流了出来。
第545章 母以子贵()
“没想到方郎出身军旅,却能吟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小诗,圆圆看那些文人骚客,这个大才子,那个诗坛泰斗,却没一个能及得上方郎。”
陈圆圆忍不住称赞方原的文采,但指尖过处却是湿湿的,这才察觉到方原已是泪流满面。
陈圆圆大吃一惊,忙取出贴身手绢替他擦拭泪水,还柔声问道,“方郎,你为什么哭了?!我以为方郎这种志在天下的大英雄是不会哭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方原长叹了一声,缓缓的道,“圆圆,一个人的本性,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陈圆圆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道,“方郎,圆圆没什么见识,也不知说得对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本性发生了转变,恐怕是最初就隐藏了本性吧!”
方原微微一颤,若是小苑从初见之时就是在伪装,这么多年还能将他蒙在鼓里,那,实在是令他心寒得近乎绝望。
更令他心烦的,则是他目前只有两个儿子,方和、方麟全是小苑所生。他若是搞什么立子杀母的把戏,父子之间必然形同陌路。
历史上父子相残的事太多,方原纵然立了方和当继承人,又怎敢培养他的势力?想当李渊、李隆基了?!能当李渊、李隆基还是最好的结局,最怕的是当了杨坚,那就悲催到家。
再退一万步,这笔杀母之仇的账,方和不敢和方原来清算,将来也必然会拿公主来出气。
魏文帝曹丕的皇后郭女王,进谗言害死了魏明帝曹睿的生母甄氏,曹睿不敢报在曹丕头上,但继位之后,却全报在了郭女王的头上。
汉武帝能立子杀母,那是因为那是在临死之前,刘弗陵才七岁,而汉武帝年事已高,等不到被儿子清算的那一日。
所以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是分不了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将小苑打入冷宫,就必须将方和、方麟也一同废了。
眼下,他只有方和、方麟这两个儿子,显然时机还不成熟。
方原似自言自语的叹声道,“圆圆,我该怎么做,这个案子要不要追查到底呢?!”
他没头没尾的这么一问,也是随口而言,不指望陈圆圆真的答了他。但陈圆圆最擅长的就是读懂男人的心思,轻声说道,“若方郎接受不了追查到底的真相,那还是别追查了。”
不追查?!那和当鸵鸟有什么区别?尤其事关军国大事,必须要查得清清楚楚!
方原对陈圆圆的说法是不置可否,但他也不想反驳。毕竟陈圆圆只是青楼女子出身,只能在他烦心的时候,给他排忧解闷,问她军政大事,那真是强人所难。
陈圆圆见方原还是默不作声,便轻解罗裳,将他的头枕在丰腴的双胸之前,柔声说道,“方郎,圆圆只知怎么讨方郎开心,其他的全是胡说的。方郎,烦心的事儿明日再去想,圆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方郎。”
方原心情低落,脸颊贴着她白嫩的胸脯,漫不经心的问道,“圆圆,什么好消息?!”
陈圆圆柔声说道,“方郎,我估计是有喜了!”
方原猛地一惊,坐起了身子望着她问道,“圆圆,你再说一次?!”
陈圆圆再次重复说道,“方郎,凤阳的大夫诊断过了,我应是有喜了!”
方原正在愁着怎么上房,陈圆圆就送来了一根梯子,当然是欣喜过望。
他之前一直在隐隐的担心陈圆圆这种青楼女人到底能不能怀孕。至少穿越前,很多女星因私生活太过糜烂,是怀不上孩子的。
而历史上,吴三桂、陈圆圆有没有后人,那也是于史无载。虽然贵州有一个马家寨,自称是吴三桂、陈圆圆的后人,但这种牵强附会的野史,其实是不足信的。
秦淮八艳这些名妓,其他女人经历过多少男人,因记载很少,无从考证。但柳如是、陈圆圆这两个秦淮八艳里最出名的名妓,相关历史记载,文人传记流传下来的,还是比较丰富的。
连柳如是曾在周家当过小妾这种情史都能掰扯出来,这两个名妓到底有过多少男人,基本还是能算清楚的。
陈圆圆之前接触过的,都是书香门第的子弟,又是以嫁入书香门第为目的,是不大可能大量的服药堕胎的。眼下她能突然怀上身孕,也在方原的预料之中。
陈圆圆告诉了方原这么大一个好消息,却见他若有所思,目光还在闪烁不定,不见一丝喜色,愕然问道,“方郎,你不喜欢?!”
方原岂会不喜欢?简直是喜欢得要命,甚至都想到十个月后,若陈圆圆生出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儿,那就可以直接和小苑摊牌了。
方原将赤身裸体的她就这么搂进怀里,呵呵一笑,“当然喜欢,若是男儿就再好不过。这些日子,我会安排专人照顾你,你也不许再胡乱出门,就好好的养胎。”
陈圆圆突然有了身孕,方原将她是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