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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屑的冷笑一声,“张杭是谁?没听过!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也叫我一声阿翁,在我面前也不敢大呼小叫。”
张杭、秦展二人面面相觑,骆养性就是锦衣卫的头儿,屋子里的老头竟然搬出了骆养性的名头,令二人大吃一惊。
张杭还是先回过神来,冷笑说,“少给我装大尾巴狼,给我滚出来,让我瞧瞧你是何方神圣?”
房间里的老者再次陷入沉默,并不接他的话,显然认为张杭根本没有与他对话的资格。
张杭多了一个心眼,不敢轻易的冲门,转身又去捉了方原,狠狠的踢了他两脚,沉声说,“这房间里是你父亲?”
他做事留了一线余地,不去冲撞房间里的老者,转而去炮制方原。
方原被他踢得疼得弯了腰,怒火上头,却知不能吃了眼前亏,只能强忍了怒火,恨恨的注视着张杭。
张杭见他还不服气,冲上前又是两耳光,“还不服,是不?”
方原的半边脸已被打得肿了起来,七嫂冲了上来,扯着张杭的锦服说,“官爷,你怎么胡乱打人呢?京城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张杭提着七嫂的衣领,就这么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呸了一口,往她身上吐了口口水,“去你娘的贱民,也敢弄脏大爷我的衣服,卖了四合院,再赔我十两银子。”
方原见他竟然对七嫂也动了手,按耐不住的怒火,就想起身跟张杭这欺压百姓的恶官拼命。
秦展见张杭开始动粗打人,动了恻隐之心,担心再动起手了,方原一方还会吃亏,忙将他生生的拦了,低声说,“民不与官斗,该忍就忍忍吧!”
秦展劝过了方原,又回过头对张杭说,“头儿,我瞧着这个四合院不对劲,要不还是先回去禀报,再做定夺。”
张杭瞧了瞧方原,又望了望老者的房间,反正四合院在这里逃不了,也不迟在一日,便决定回去再查一查这个四合院的底细再做决定。
他抽出绣春刀,在方原脖子上来回的比划,恶狠狠的警告,“三日之后,我们会亲自来收房子,若还是不卖,就随我们去诏狱走一遭。”
他抛下一句撑场面的话,和尚有点良知的锦衣卫秦展一起离开了。
方原却知此事远远没有完结,三日之后若不卖院子,肯定会被强行带去诏狱审问。
他对锦衣卫这种强买强卖,还胡乱打人的无耻行径气得是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方原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双眼瞧着老者的房间,心生一个大大的疑问,这个老者到底是谁呢?
第3章 司礼监大太监()
方原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迟疑着走近了房间门口,隔着木门没话找话的问,“老人家,你的病好些了吧!”
老者的声儿响起,“小子,你给的药确实神奇,咳嗽是好多了,嗓子也不疼了。”
方原正犹豫着要不要讨要要钱,老者又说,“这个小旗张杭简直混账之极,锦衣卫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给弄臭了,难怪背地里人人都骂鹰犬走狗!”
他恨恨的喝骂过,缓了口气又说,“小子,你叫方原是吧!”
方原老老实实的应了,“是。”
老者又问,“你想不想保住这个四合院?”
方原点了点头说,“这是父母的祖产,不能丢的。”
“老翁我不喜欢欠人情,你今次保我一命,我也回你一个礼。”
老者说了这句话便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折腾什么,方原保住四合院的希望全在老者身上,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也不催促。
过了半个时辰,木门开了,老者仍是躲在房门后,递出一个玉佩,一封书信交给方原,“小子,你去皇城的北安门交给当值的小太监,令他送给司礼监太监方正化。”
方原看了看两个玩意,玉佩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书信是密封的,见不到内里的内容,看质地也是十分的名贵。
他愕然问,“交了之后呢?”
“咳咳咳!”
老者咳嗽着说,“就等消息吧!”
方原收了老者的两件信物,也不知管不管用,四合院的事儿可拖不得,便立刻动身前去皇城门口。
金台坊离北安门很近,方原一路小跑,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北安门,已是气喘吁吁。
方原找到当值的小太监,交了老者的玉佩和书信,并一再强调要亲自送到方正化手中。
小太监本是不耐烦,但见了这个玉佩乃是宫中之物,又指名点姓要交给司礼监正得宠的秉笔太监方正化,不敢怠慢,只能收了进宫里去禀报。
方原在北安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小太监终于出来,带来了方正化的回话,令方原先行回去等候消息。
方原也不知方正化是不是在敷衍,此行或许是徒劳无功,只能悻悻的回了四合院,告诉了老者方正化的回话。
次日清晨,方原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声响给吵醒了,走到房间门口一看,是一个宫中太监装束的中年男子到了四合院,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皂衣的低级小太监。
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余岁,到了四合院里,冲方原问,“喂,小子,曹公公呢?”
“曹公公是谁?一听公公就是宫里的太监,找宫里的太监找到我家来了?”
方原正在暗自纳闷,老者房间传来与中年男子一样尖声尖气的声儿,“小方子,我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旧人了。”
中年太监叫‘小方子’,方原回过神来,这个中年太监就是司礼监的方正化。
方正化听了‘曹公公’的声儿,忙到了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却被‘曹公公’给喝止了,木门开了一小条缝,露出一张苍老却白净的脸儿,“小方子,我身患重疾,就隔门说话吧!”
方正化恭恭敬敬的说,“阿翁,你自数年前患病告假,陛下可惦记你得紧,回了京城怎不去面见陛下,而躲。。。。。。呆在这个小四合院?”
曹公公叹声说,“小方子,我当年就是得了肺痨才离开皇宫,一个病秧子、药罐子回京城治病,何必闹得风风雨雨,又怎敢再去冒犯天颜?唉!这个小四合院不错,离北安门,万全堂也就一刻钟的脚程。”
方原这才知晓,这个曹公公肯花高价房租,就是图的金台坊的四合院离皇宫北门的北安门,还有京城最富盛名的药堂万全堂很近,金台坊其他四合院都被达官贵人给瓜分了,只有自己这个小四合院的主人是完全不认识他的身份。
方正化肃然说,“阿翁就在这里好生静养,我时常会来探望,当年提拔之恩,我是谨记在心,不知这次召唤我前来,有何能相助?”
曹公公说,“静养不了咯!几个锦衣卫的小子要强买强卖,赶我这个老头子出门。”
方正化算是知晓曹公公突然召自己前来的用意,沉声说,“连阿翁也敢得罪,简直是狗眼不识人,我立刻去找骆统领说一说。”
曹公公叹气说,“小方子,你想闹得满城风雨,都知我曹化淳如今的落魄么?”
“原来曹公公是曹化淳?”
方原这下是真的吃了一惊,曹化淳是崇祯年间的大太监,几年前已告病回乡,却被一帮林党人诬陷京城城破之时献了城门,没想到他竟然在京城偷偷的治病,甚至还住到了自己这个四合院。
方正化愕然问,“那阿翁的想法是?”
曹化淳咳嗽了一声说,“小方子,这个小子也姓方,叫方原,你无儿无女的,不如就收了他当义子,给他谋个差事,锦衣卫也不敢来收房子。”
既然曹化淳开了口,方正化出于报恩也不便拒绝,瞧了瞧方原,眉清目秀的,样儿倒极是讨喜,“你也姓方?说来我们还是本家,你愿不愿作我的义子呢?”
司礼监太监是崇祯身边的红人,能和宫中的红人搭上线,方原是欢喜还来不及,但他唯一担心的是跟了宫中的太监,不会被捉去当太监吧!
方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的应了,“方总管愿纡尊降贵,小的也就甘之如饴了。”
方正化对他不卑不亢的应答很是满意,更被他恭维成司礼监的总管,畅快的笑了笑,“阿翁果是足智多谋,思虑周全,不知给他安排个什么差事?三大营,锦衣卫,还是入宫进司礼监?”
曹化淳咳嗽着说,“三大营乃军政一系,我们内廷之人不能干涉;这小子是家里独子,还没后人,估计也不会入司礼监。我瞧着锦衣卫就很好,安排个总旗的职位,将那个小旗张杭,还有校尉秦展都划归他属下。”
方原听了是大喜过望,这个曹化淳还真是眼光毒,手段狠,安排将方原调任张杭的直接上级,正是不动声色的给了方原个复仇的机会。
锦衣卫总旗就是个锦衣卫中下层官职,方正化盘算着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儿,和骆养性打个招呼就行,一则可以还了曹化淳当年提拔的人情,二则也乐得收了一个义子,三则在锦衣卫埋下一颗棋子,将来也能增强助力,便爽快的应了,“阿翁既然交代,我照办便是。”
曹化淳不忘补充说,“小方子,两日后锦衣卫就要来收房子,可得尽快咯!”
方正化忙说,“还请阿翁宽心,明日锦衣卫的任命书就会下发给方原,耽搁不了阿翁养病。”
“方原,今后你就是我的义子,遇事报我方正化的名头便是。”
方正化再交代了方原一些场面话,便与曹化淳告辞去了。
一行人离去后,方原是恍如隔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呆在原地半晌也迈不动步子。
与他同时呆若木鸡的,还有七嫂。
良久,方原才回过神来,必须要去感谢曹化淳这个大恩人,忙吩咐七嫂从今日起,对曹化淳的饮食起居要多加照顾。
等七嫂呆呆的去了,方原又慢吞吞的走到房间,恭敬的说,“曹公公,你还要留在四合院吗?”
曹化淳冷冷的声儿传来,“小子,你是过河拆桥,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方原被他误会了,忙摇手说,“不,不,曹公公想住多久都成。”
曹化淳语气也稍稍缓和,“我已不是宫中的公公,今后还是叫我阿翁,你那些佛朗机人的药很是灵验,再买些来吧!”
方原上次买了两个疗程的药已花光了积蓄,实在是囊中羞涩,支支吾吾的说,“不怕阿翁见笑,佛朗机人的药卖的是天价,我上次买药已是倾家荡产,再买不起了。”
曹化淳失笑说,“你这小子还算好心,我早说了,只要能治病,金银的事儿就不是事儿,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方原向曹化淳讨要了一百两银子,又去淘宝系统买了三个疗程的药物,送给了曹化淳。
有司礼监方正化的安排,锦衣卫的效率高了不少,次日晌午,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就下发到了方原的四合院,令他五日内前去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卫所任职。
前些日子还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转眼间就成了端着铁饭碗的锦衣卫,方原拿着任命书是大喜过望,不过前去锦衣卫任职之前,还有件事要做,便是收拾踢了他两脚,打了他两耳光,还打了七嫂,想将他捉去诏狱问罪的锦衣卫小旗张杭。
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是有仇报仇的时候到了!
第4章 有仇报仇()
“咚咚咚!”
“小爷我来收房子了,快开门!”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方原四合院的木门被人重重的踹响,还传来了张杭的喝骂声。
方原很生气,不是气张杭踹门,还有喝骂,而是气他来得也太迟了,害得方原白白等了他一整日。
方原将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放入在衣袖中,搬了个椅子,端端的坐在院子里,令七嫂去开了门。
张杭虎狼一样的窜入了四合院,秦展也跟在他身后。
他见方原还坐在院子里,指着他面门厉声呵斥说,“我已回去查了,你家根本就是个落魄的商户,没什么大人物,给我装大尾巴狼呢!”
方原是成竹在胸,悠悠的说,“张小旗,你真的探听清楚了,这个四合院里确实没什么大人物?”
张杭哪会吃他这套,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抽出绣春刀架在他脖子上,“小爷我没空和你闲扯,要么交房子,要么和我去诏狱。”
方原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任命书,交给了秦展,“秦校尉,你瞧一瞧,这个是真是假?”
秦展接过了打开一看,赫然是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归北镇抚司千户张行成,百户李达统辖,而张杭也属锦衣卫百户李达统辖。
他在看了看落款,盖着锦衣卫鲜红的印章,绝无虚假。
张杭见他看了任命书,脸色突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愕然问,“他给你看的是什么?”
秦展颤抖着手儿将任命书交给了张杭,支支吾吾的说,“头儿,这,是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
张杭愣了愣,接过了任命书一看,果然全无虚假,顿时愣在当场。
方原理了理被张杭扯乱的衣领,缓缓的说,“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张小旗,你的这队人马恰恰归我这支总旗统辖。”
秦展附耳低声说,“头儿,我今日也接到了消息,将我们调离了,归新的总旗统辖。”
事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杭在强买方原四合院的时候就被调离原职,方原更被任命为总旗,还将张杭二人调入了方原统辖。
这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分明就是方原能将话儿直接带到锦衣卫的高层!
张杭的脸色一下苍白得有如死色,手儿也渐渐松开了,他如今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小四合院的水太深,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小旗能撼动的,但,因之前做事太绝,已全无后路。
方原见已震慑了他,冷笑着说,“既然任命书你们都看了,我现在就算是锦衣卫的总旗,你们的直接上司了?”
“是,是,方总旗。”
张杭支支吾吾的应了,想着已是大难临头,立刻厚着脸皮向他解释,“其实这事儿是真有误会,想强买强卖四合院的不是我们,是礼部员外郎吴昌时,他想买个四合院子供复社的达官们酒宴聚会,是他看中了你的四合院,我也就是个跑腿的,唉!”
方原穿越来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日,就在淘宝系统里使用了百度搜索引擎服务,恶补了三天明末这段历史,如今已算颇有涉猎。
复社是继东林党后又一文人拉帮结派的社团。之前是以张溥为首,张溥被同是复社成员的吴昌时害死后,如今复社在官场领头人就是礼部主事吴昌时。
这个吴昌时是首辅周延儒的亲信,把持朝政,飞扬跋扈,一年后被崇祯皇帝亲自下令砍头示众。
方原冷然一笑说,“锦衣卫身为陛下的耳目,本该是督查百官有无违法乱纪,依张小旗的说法,竟与外廷的官员勾结,充当官员欺负百姓的打手?!”
他这话是极有见识,一语中的,有明一朝,包括崇祯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外廷勾结内廷,若是被人揭发锦衣卫替外廷官员跑腿,那张杭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张杭吓得跪倒在地,冲方原连连磕头求饶,“方总旗,没,没,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方原淡淡的说,“这次轻饶了你,等你再去欺压其他百姓?”
张杭的身子颤抖不止,不敢再答他的话。
方原暗想这人确实飞扬跋扈,但却罪不至死,自己刚进锦衣卫就‘大发淫威’,今后的团队也不好带。
他瞧着张杭匍匐磕头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说,“张杭,既然你喜欢带人去诏狱,那就请君入瓮,你自去诏狱领一百棍杖,再滚出锦衣卫,勾结外廷官员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张杭今次闯了大祸,更被方原捉着勾结外廷官员的罪名要治罪,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想都不想便连连磕头谢恩。
“滚!”
方原冷冷的喝了一声,张杭如遇大赦,忙不迭的鼠窜而出。
他轻描淡写的处置了张杭,秦展愣在当场,早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尴尬的低了头说,“方总旗,我也滚?!”
前几日多亏了这个尚有良知的锦衣卫秦展从中周旋,才保住了方原一家,没酿成更大的祸事,方原对他的仗义行为是感激在心,笑着说,“你们都滚了,我一个光杆司令来做事?”
秦展一听便知方原宽恕了自己,暗自庆幸那日起了好心,拦住了张杭没将事儿闹大,果真是好心有好报,忙拭了拭额头的汗水,赔着笑说,“方总旗若有交代,知会一声便是。”
方原走近了他,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说,“张杭滚了,小旗之位就空了,你来接任他的小旗。”
方原初入锦衣卫就被任命了总旗一职,也没个眼目和心腹,更不知锦衣卫的日常运作和人际关系,既然秦展还算是锦衣卫里的良人,不如就稍作提拔,收为亲信、心腹。
秦展因祸得福,不仅没有被罚,竟然还被升了小旗,双眼一亮,对方原这个新总旗的提拔是甚是感激,连连拱手说,“今后我秦展就以方总旗马首是瞻!”
方原说,“秦展,今日天色已不早,明日你来我院子,与我说一说我们这支锦衣卫的情况。”
今日能扬眉吐气,惩治了张杭,全靠曹化淳的颜面,方原送走了秦展,又来到曹化淳的房间前,肃容说,“阿翁,今日的惩治不算过火吧!”
曹化淳赞赏的声儿响起,“没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行事如此老辣,眼光这么毒,一眼就能看穿此事的症结就在吴昌时勾结内廷的锦衣卫,只要有这个把柄在,相信他也不会再来循私报复。”
方原被他赞赏,却稍显惭愧,心知肚明,这不是行事老辣眼光毒,而是自己知晓了历史的进程,深知明朝皇帝对内廷、外廷勾结的忌讳,之后吴昌时被崇祯皇帝砍头,也是因为这个罪名。
他忙谦逊的说,“这还多亏阿翁赏识和提拔。”
曹化淳叹声说,“小子,锦衣卫的名声并不好,被骂成阉党,鹰犬走狗,这也算是提拔?”
方原对东林党、复社与阉党那点政斗的破事早已了然于胸,政治斗争哪儿来的正义、邪恶,都是为名为利而已。只不过是最终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