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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器脸色一变说,“方原,你是信口开河,我哪里有勾结红毛子,通倭?”
方原冷冷的一笑说,“吕大器,罪证确凿还敢狡辩!我问你,马士英大肆购买红毛子的火炮、火器,你知不知情?!”
史可法去山东担任总督后,南京城的兵部尚书空缺,吕大器在五军都督府就是代行的兵部职权,购买火炮、火器,他当然是知情的。官文上五军都督府的印章,也是他盖的,确实是证据确凿。
吕大器犹自嘴硬的反驳说,“方原你不也向红毛子买过火炮、火器,你也是勾结红毛子?”
方原哈哈大笑说,“本督与红毛子买卖火炮,是明码实价,完全按照商业规矩来。而马士英,吕大器你买卖火炮,却是红毛子半卖半送,你们在背后到底出卖了大明什么利益?!是不是答应了,将宝岛台湾割让给红毛子?是不是答应了,排挤本督后,再低价卖走私丝绸给红毛子?”
他这话是大半都是猜测,但尼德兰人要支持马士英等人,自然是需要十倍回报的。所谓回报,不外乎就是割让台湾,售卖低价丝绸。
吕大器被方原一下打中了七寸,心虚的低了目光不敢答话。
方原是得势不饶人,继续追问,“我再问你,你和钱谦益是不是至交好友?最近有没有通过书信?”
吕大器和钱谦益乃知己好友是路人皆知,他否认也是徒劳。既然是知交好友,平日里自然是通过书信的,支支吾吾的说,“这,是,是,但。。。。。。”
方原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刨根究底的穷追猛打,“钱谦益如今在郑家任军师,郑家通倭举国皆知,钱谦益就是个通倭老贼。你和这个通倭老贼背地里书信来往不断,沆瀣一气,本该离任而去,却强留在南京五军都督府,这不是背地里通倭是什么?我看浙江、南直隶之前的倭乱,你绝然逃不了干系!”
吕大器吓得面如死色,他不怕死,但若被扣上勾结红毛、通倭的罪名而死,整个家族都会遗臭万年,颤声说道,“我,我,你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方原冷然说,“吕大器,你个通倭的老贼,也敢自喻为尽忠报国的岳武穆,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你老老实实的招了,免受皮肉之苦,若再死鸭子嘴硬不招,锦衣卫有的法子令你招!”
方原是言之凿凿,更有理有据,而吕大器的反驳却是苍白无力,高弘图等人想袒护吕大器,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何况这个勾结红毛子、通倭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谁敢出来趟这个浑水,将全族上下都带进来遗臭万年?
方原冲着随行而来的秦展说道,“锦衣卫将通倭老贼吕大器捉去诏狱,严加审问,务必要将吕大器、钱谦益二人勾结红毛子,通倭,引倭兵入侵南直隶的勾当审得一清二楚!”
去了锦衣卫的诏狱,连祖宗十八代的罪名都会招出来,何况还是方原当众定了性的大案,吕大器既然众目睽睽下都无法反驳这些罪名,去了诏狱招不招也是一个结局。
之前还是理直气壮,准备舍身成仁来沽名钓誉的吕大器吓得软瘫在地,比之前的高弘图更怂,却被锦衣卫死拽着拖了下去。
方原环视了高弘图、姜曰广还有一众官员,个个都是默不作声,谁再敢出来蹦跶,方原也会一个通倭的帽子直接戴上去。
方原等了一会,见众臣至少表面上是服了,也就收了阴冷之色,哈哈大笑说,“高尚书,姜翰林,还有诸位同僚,你们都是大明忠臣,只不过是被马士英、阮大铖、吕大器三人给蒙蔽了。今日之事到此作罢,你们还是各司其职,恢复南京城一切事务。”
他这次的处治是轻描淡写,参与过对抗的官员除了吕大器是一个没追究,也算是仁至义尽,众官员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
高弘图、姜曰广对视了一眼,和方原死硬的对抗是没有出路的,既然方原要求恢复南京城一切的事务,那是最好不过。
高弘图只提出了众官员的底线,“方总督,你若真是忠于大明,就不能进入南京皇宫。”
方原呵呵一笑说,“高尚书、姜翰林,我说了南京城一切照旧,当然不会进入!”
他望了望在广场东侧堆放的韩赞周、李成,还有三百太监的尸体,叹声说道,“而且对大明真正的忠臣,本督只有敬意!”
方原、景杰、秦展、甘辉四人带着随行所有的玄甲军、锦衣卫排成了一排,冲着战死的韩赞周、李成,还有两百太监的尸体,恭恭敬敬的三鞠躬,表达了对忠勇之士的敬意。
锦衣卫又带上了韩赞周、李成的家眷七十六人,这些家眷一个个吓得萎缩在一团,还以为等待他们的是一同处死的结局。
方原当众朗声宣布,将韩赞周、李成,还有两百太监的尸体厚葬,并在神策门内的大街一侧立碑刻字,传颂其忠义之行。
韩赞周、李成二人的直系亲属享受忠臣、烈士的待遇,由官府赡养其高堂老母终老,其过继的子女今后无论进入江南大学堂学习,还是参与科举考试,都享有优先、优惠的政策。
韩、李二人的家眷来之前本以为是大祸临头,一听方原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还给出了优厚的待遇,一瞬间从大悲到了大喜,一个个哭喊着冲着方原跪拜在地,大声的谢恩。
以高弘图、姜曰广带头的众官员见了这个场景也是心生感动,之前传闻方原残暴不仁的逆臣,如今亲自与方原接触之后,才发现传闻是半点不靠谱。
这个朝廷的驸马方原还是蛮好说话的,既不残暴更宽宏雅量,甚至见不到半点反心。如果不带有任何偏见来看的话,说驸马方原是大明的中流砥柱,也是无可厚非。
第320章 刘良佐的小算盘()
方原安抚了所有官员、士绅、富商、百姓后,在应天府府衙留驻了下来。
五日间,秦展所率的锦衣卫效率非常的高,审查吕大器勾结钱谦益一案已有了实据,从吕大器的府里搜出了大量和钱谦益的通信。在三封通信上,确实有涉及南京城联系尼德兰人购买火炮、火器的消息。还有一封信的内容更为火爆,就在之前松平信纲率倭兵入侵时,钱谦益曾递交书信给吕大器,要求南京城配合倭兵入侵的行动,出兵攻打常州、镇江二府。
这几封私人书信一出来,本还以清流自居的吕大器通红毛子、通倭的罪行是证据确凿,根本无需再令吕大器画押,便可以定罪。
秦展令锦衣卫书写好罪状,直接呈到了方原的面前。因吕大器只有通倭的书信,并没有付诸实施,而且此人素无大恶,历史上也没有投降满清的劣迹。
方原也就酌情留了他一命,判了吕大器全族三百口人全流放至福建。既然吕大器和钱谦益交好,那就带着家人去福建和钱谦益团聚吧!
惩处了勾结钱谦益的吕大器,端正了南京衙门的官风后,方原又将信访制度引入了南京城,像南京城这种百万人口以上的江南第一重镇,直接派驻了三百锦衣卫进程进行监控。
经过半个月的全面接管工作,南京城无论军政事务,还是商业活动,百姓的民生都已彻底恢复了正常,大街上也再见不到半点战争后的痕迹。
方原在顺利的接管了南京城后,就将目光对准了南京城唯一的军事力量威胁…南京城南一百里采石矶驻扎的六、七万马、刘联军。这支联军数量不少,离南京城太近,只需要两日就能杀到南京城下,乃是心腹之患,不能不定点剿灭。
之前方原令赵全忠埋伏了五千骑兵在南京城到采石矶的要道上,以待马士英、刘良佐趁机攻打南京城。但他却高估了马、刘二人的勇气,赵全忠的五千玄甲铁骑等了三日三夜,也没见到一个北上的明军,只能无奈的退回了南京城复命。
对付这支不同归属的联军,方原决定采用分化为主,军事施压为辅的策略。马士英是个典型的死硬顽固派,不指望他会回心转意,公关的主要目标就放在无论是之前,还是历史上,都在摇摆不定的军阀刘良佐身上。
方原先是派出了赵全忠的五千玄甲铁骑,还有冯廷的五千步战营军士,行军至离采石矶二十里处扎营,驻军不前。
然后派人向驻扎在采石矶的刘良佐发去了劝降书,责令刘良佐的军队十日内接受改编,否则与马士英同罪。
南京城失陷的消息,还有方原的劝降书传到采石矶后,马士英、刘良佐这对盟友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马士英严令刘良佐一同出兵,趁着玄甲军在南京城立足未稳,还要分兵驻守龙江码头、龙江造船厂,趁机收复南京城。
而刘良佐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之前他对马士英言听计从,那是因为马士英掌握着三府的明军,还被任命为南京城的总督,跟着马士英,便能保住自己在池州、徽州的独立地位。
但马士英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在采石矶的明军不过两万,只有刘良佐一半的兵力,要对抗方原,甚至收复南京城,必须由刘军来当主力,马士英就是拿他的军队来当枪使了。
对于刘良佐这种半割据的军阀来说,因本身的基本盘太小,根本不可能有太远大,不切实际的理想。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当几日土霸王算几日,若当不了土霸王,就尽快择主而降,以交换个体面的结局。
刘良佐麾下的四万军队就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他赖以生存,谈判的筹码。若再与方原对抗拼了个干干净净,刘良佐连体面投降的机会也没了。
面对方原、左梦庚的两路进攻,刘良佐也知道南直隶是彻底保不住了,留在采石矶,随时可能遭到玄甲军的猛烈打击,不如趁早回池州,保存实力,再与方面周旋投降之事。
他借口马士英在南京城荼毒百姓,受了马士英蒙骗为由,发表了一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演说后,立刻率四万军队回了池州府,甚至还派兵封闭了池州、应天府的边境,以示和马士英划清界限,绝不会和方原为敌的态度。
至于和方原谈判投降的事宜,刘良佐先心存侥幸的提出可以投降,甚至应允按照池州、徽州的土地数量,如实的向方原缴纳田赋。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军队编制,不接受方原的任何改编。
方原所过之处,有两个硬性条件,才会准予投降。
一是军队必须经由玄甲军的挑选后,改编进卫所;二是必须引进信访制度,接受锦衣卫的监控。
刘良佐的这种投降条件,就是想在池州、徽州当个土霸王,方原想都不想便回绝了,再次令山陕商帮带去了消息,答应可以令刘良佐继续担任池州、徽州二州的总兵,但必须交出政务,军队接受改编。
刘良佐一时也不愿轻易的交出兵权,还想再观望观望,至少要等朝廷表明了对南京城失陷的态度,再决定是不是接受方原的改编。
他也就和方原玩起了重病在床的那一套把戏,直接令夫人出面向方原的使者回复,突然中了风,昏迷不醒,以拖延时间。
方原也不去揭穿、催促他,只要他能保持中立,老老实实的呆在池州、徽州,也是方原眼下能接受的局面。
刘良佐的大军撤退之后,马士英在采石矶是独立难支。
进不敢进,长江北岸是十万左军驻扎的和州、滁州;采石矶前就是一万玄甲军封路,出城野战就是去送菜;
退又无处可退,南京城丢了,池州、徽州被刘良佐封了路,实在是无路可退;
驻守采石矶又无军粮供应,两、三万明军的军粮至少三百石,当时从南京城出征时,并未携带多少军粮,军中的军粮只够半月的用度,再撑不料多久。
眼下的马士英可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江南是不能再呆了,他能想到唯一的去处,就是率明军从长江北上,抵达凤阳府,去和黄得功的明军汇合,再图后进。
马士英花了三天时间,征收了沿岸五百艘渔船,准备趁夜带着采石矶的明军北上,往凤阳府行进。
方原留守在龙江码头的水师统领施福早就派出哨船,得到了采石矶明军异动的消息,立刻报知方原,要不要沿江狙击,全歼准备北上的两、三万明军。
方原沉思了一会,便令施福不要派出战舰狙击,放马士英的明军回凤阳府。只要凤阳府还在,左良玉就不敢觊觎江南,方原才能腾出手南下征服郑家。若左良玉攻占了凤阳府,下一步就是向江南用兵,到时就不能不两线作战。
还是由得马士英、黄得功去和左良玉互咬,终于轮到方原来坐山观虎斗。
第321章 强行逼宫()
三日后,马士英的明军全部撤出了采石矶,沿江北上到了凤阳府,与黄得功的三万明军,朱以海的两万亲兵汇合。
一时间,凤阳府聚集的明军数量达到了近八万,已有与金声桓、李国英一战的实力。
双方在凤阳府寿州一带对峙,僵持不下。
方原一面关注着江北战场的战况,一面而令舟山基地的施琅派出五十艘战舰进驻采石矶,再从太湖基地派出五千步战营军士驻守采石矶,扼守通往南京城的门户。
采石矶落入了方原掌中,南京城对外的联系彻底断绝,已彻底成为方原的囊中之物,取或是不取,全在方原的一念之间而已。
方原并未派军占领南京城,而是将南京城的卫所军队编制尽数解散。精壮的一千军士编进了玄甲军步战营,只留下两千勉强能成为军人的羸弱之兵留守在南京的卫所。
方原率军回了苏州城,与此同时,将南京城十万百姓的万言书,连同他和坤兴公主控诉马士英罪行的奏折,一同发去了朝廷。而且还在奏折中表明了态度,南京总督之位虚位以待,要求朝廷再行派驻南京城的太监守备,还有主政的南京总督。
朝廷接到方原传来的奏折,周皇后、太子是既惊又气,但也是左右为难。
严词申斥方原吧!方原的奏折里是有理有据,更附带南京城的士绅、富商、百姓的万言书作为依据。这些人愿意献万言书,无论万言书是真是假,也是表明了一个最基本的态度,就是他们全站在了方原一方。若朝廷再行降罪方原,那就是逆南京城民心而行,除了将朝廷放在火上烤,全无用处。
何况方原之前还再次派出水师去偷袭了辽东,逼退了满清的讹诈,策应了孙传庭在山东的大胜,若转眼又翻脸去斥责方原不臣之心,那也太过喜怒无常。
若是认同方原此次攻占南京城的行径吧!
本来朝廷派出马士英这个主战派替换史可法这个温和派,就是想抛出南京这个诱饵,令方原、左良玉两虎竞食。无论任何一方占了南京城,都必须承受巨大的政治压力,朝廷再从中拉偏架,加强对方原、左良玉这两个江南大军阀的掌控。
哪知道马士英这个主战派一到南京城,只坚持了不到两个月,就丢了南京城,甚至马士英本人还逃去了凤阳府。这么一个人事调任,非但没有令方原、左良玉互咬,反而被方原抓住把柄,不仅攻占了南京城,还戴上一个吊民伐罪的光环,简直就是得不偿失。早知道就继续留下史可法在南京城,还能扣着忠明的大义和方原打一打嘴炮。
更可气的是,方原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奏折来要求朝廷严惩马士英,并要求再行派驻主政的南京城总督和守备太监。
南京城虽名义上还在北京朝廷的控制下,但实际已是方原的囊中之物。方原虽将应天府总督,太监守备之职虚位以待,但无论朝廷派驻谁前去南京城,也不过是落进了方原的陷阱里,既不可能有实权,更是惹人笑柄。
方原此举就是在打朝廷的脸!
周皇后、太子与内阁商议之后,决定暂时搁置方原的这份奏折。既不严惩马士英,也不派出主政的南京总督,就这么继续和方原耗着。
过了两个月,方原另一纸奏折突然再次送到了京城。
这次方原的奏折里是向朝廷申请,既然朝廷派不出主政南京城之人,方原建议册封吴越王朱慈焕为驻守南京的亲王,崇祯皇帝的亲信王承恩为南京城的守备太监。与奏折一同到的,还有厚厚的一箱子,南京城官绅、富商,还有五十万百姓的联名书,直言南京城乃大明的留都,不可一日无主政之人,请求朝廷立刻派人来主政南京城。
若说之前方原的奏折还只是在打脸,扫朝廷的脸面,这一次的奏折就是在强行逼宫。
周皇后、太子立刻召来了洪承畴,孙传庭,要求二人拿出个对策来应对方原的逼宫之举。孙传庭是主管大明军事的督师,安排孙传庭前来,就是没有排除武力解决的方案。
面对方原的步步紧逼,之前靠着黄道周、史可法两人忠义之心的感化,还有崇祯皇帝对方原的知遇之恩,赐婚坤兴公主的拉拢,还能勉强能压制住方原蠢蠢欲动的野心,苦苦支撑江南的局势。
但马士英上台后的一通乱搞,直接和方原撕破了脸。令方原再无所顾忌,江南的局势劣无可劣,再无法挽回。
在场的气氛极为尴尬,直到周皇后再次追问,洪承畴才开口说道,“如今朝廷只有两条路,其一就是笼络、软化方原的野心,同意册封吴越王为主政南京的亲王,王承恩为南京城守备太监。只要方原如实纳税,势力不过扬州府,不越过朝廷的底线,就任由方原在江南折腾。”
洪承畴这一条建议,其实就是回到了崇祯皇帝笼络方原的老路。周皇后听了是默然不语,她之前自认为比崇祯手段更老练,一改崇祯皇帝宠信、笼络方原的策略,转而实施打压的策略。
折腾了一圈回来,不仅没打跨方原,甚至连南京城也丢了,结果又要回到笼络方原的策略上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崇祯其实比她看得更远,见识更为高明,早就充分估计到了和方原作对的风险,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陛下真是慧眼独具!”
洪承畴见周皇后默然不语,又继续说道,“还有一条路就是,立刻号召江西的左良玉,湖广的李自成,福建的郑芝龙,还有孙督师的精锐之师,四路共一百万大军齐下,与方原进行决战!”
朱慈烺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立刻赞同说,“老师这个法子好,我早就说了,应该与方原立刻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