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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子挑了挑眉,低低诵了一声:“三清慈悲。”又道:“陛下又动气了。”
皇帝急忙叹了口气,平息静神:“朕失态了。”
长清子甩了甩拂尘,道:“请陛下允许贫道离宫。”
皇帝急忙道:“上师是化外之人,那些闲言碎语,还请上师不要放在心上。”
长清子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闲言碎语,贫道自然不会如何挂心,但陛下求道之心已然不诚,贫道又何必要强求呢?”
皇帝惊了一惊,道:“上师误会了,朕万万没有不诚之心。”
长清子也不与他纠缠,只诵了一声“慈悲”,便不再多言,皇帝看他的反应,心下恼怒更盛,又对太子道:“查他的同党!一律免官!”
太子愣了愣,祁宏飞一届小小御史,既然敢去弹劾皇帝推崇备至的仙师,必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皇帝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对他下达了这个命令,但问题在于……
大家都知道祁宏飞是曹德彰的人,只有皇帝不知道。
太子默默地与九公主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查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毕竟受人指使这个事很难留下证据,就算祁宏飞哭着喊着承认,这是就是曹德彰干的,皇帝也未必能相信,于是这件事只好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曹德彰继续在内阁吃香喝辣,长清子依然在内宫打坐静心。
祁宏飞被太子狠狠打了一顿,功名全丢地回老家了。
九公主情深意重地感叹:“你说祁宏飞当初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还会不会去帮曹德彰出这个头?”
太子坐在凉亭里,姿势笨拙地抱着东宫的嫡长子,手里拿了个木雕的小玩具逗他玩,闻言笑了一下:“必然不会,他只是求利,又不求名。”
九公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他怀里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向他伸了伸手:“你那样子抱他,会让他很不舒服,我来吧。”
太子依言将襁褓递了过去,看她娴熟的动作,忍不住疑惑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懂得这些?”
九公主低头轻轻哄着怀中婴儿,不多时便让他安静了下来,才回答太子道:“先前你初涉政务的时候,我时常去东宫陪令仪姐姐,看得多便会了。”
太子叹了口气:“若不知道这一层,我还道你是恨嫁了。”
九公主:“……”
太子道:“对了,先前命人以合金造了套内甲,送给你。”
九公主奇道:“为何要送我战甲,我又不会再上战场。”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给驸马的,请你代为转交而已。”
九公主愣了一下,有点脸红:“什么驸马,没影的事。”
太子道:“驸马已经结了他在铁勒的差事,正星驰往长安而来,想必再过个两三日便到了。”
李劭卿回来的比太子预想的更早一天,第二日午后,太子的午膳刚刚上桌,内侍便前来禀报,说昭平侯入宫觐见,皇帝请太子到御书房一会。
太子立刻放下筷子,起身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九公主呢?”
内饰答道:“已经去请了。”
太子顿时明白了皇帝前来传他的原因,想必是李劭卿已经正式上书,求娶九公主了。
他在前往御书房的宫墙拐角出遇到匆匆而来的九公主,忍不住打趣她:“这幅行色匆匆的样子,可是因为远方归客?”
九公主嗔怪地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知道铁勒如今情势如何。”
太子很配合地做恍然大悟状点头:“铁勒大阏氏,的确比昭平侯夫人威风得多,还是九娘会取舍。”
九公主把头一扭,真是懒得搭理他。
他二人赶到御书房的时候,李劭卿已经将铁勒的大致情况禀报完毕,皇帝心情很好,脸上浮着一层罕见的温和笑意。
九公主向皇帝请安,劈头就问:“那日松可平安即位?”
久未谋面,第一句问的就是别人,昭平侯表示很不高兴,拉着脸道:“尚未。”
九公主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仍然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为何还没有?”
李劭卿冷冰冰地回答:“大可汗尚在。”
九公主紧紧皱着眉心,继续问:“他如今在草原,是个什么地位?”
李劭卿道:“嫡子承位,众望所归。”
这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九公主放下心来,才含笑对他来了一句:“昭平侯一路辛苦。”
李劭卿被这语气温软的一句稍稍抚慰,对她弯腰一礼:“多谢公主惦念。”
皇帝在龙案后微笑等他们说完,才出声道:“致珩,阿九,这次将你二人传来,是有一件要紧事,要听听你二人的意见。”
九公主忍不住和太子对视了一眼,有点忐忑那件“要紧事”。
皇帝从龙案后拿起一封奏折,递给孙知良,道:“给九公主看看。”
九公主茫然地接过来,翻了一页,看见李劭卿虽然尽力收敛,却仍不掩张狂的字体,整篇折子用骈体挥就,用词华丽,格式工整,通篇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九公主看完,镇静地合上奏折,在李劭卿微微有点紧张的眼神里笑了一下:“这篇文章是出自许公瑾之手吧?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写的当真是极好。”
李劭卿:“……”
皇帝饶有兴致道:“九娘知道这个许公瑾?”
九公主向皇帝浅浅屈膝:“回父皇,此人是三屯营的随军文书,先前儿臣前去三屯营的时候,曾与他多有交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之子。”
皇帝“唔”了一声,道:“可有为官之才?”
九公主立刻打蛇随棍上:“足矣为六部之主。”
皇帝道:“真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九公主笑道:“父皇明鉴,儿臣从不妄言。”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开心,完全把正主和正事忘到了脑后。李劭卿看看皇帝看看九公主,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恨不得冲回三屯营去把郑之平打一顿。
没事出什么馊主意,说求娶公主一事非同小可,最好还是请许英来撰写奏折,免得言辞不当,惹怒了上殿。
郑之平,我再信你的话我就跟你姓!
太子一直乐呵呵地旁观李劭卿变化莫测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父皇,九娘,儿臣觉得,这折子写的确是极好,言辞恳切,将昭平侯一颗殷切求娶之心,描绘的淋漓尽致。”
眼见跑远的话题又被扯了回来,李劭卿终于松了口气,向太子递了个满怀感激的眼神。
皇帝“唔”了一声,又想起来原本的主题,道:“那致珩觉得,朕应该准了这折子?”
太子含笑看了九公主一眼,向皇帝拱手道:“是,还请父皇允准。”
九公主的耳朵开始泛红。
皇帝又问:“那九娘的意思呢?”
九公主咳了一声,很淡定地对皇帝道:“父皇当知,那日松质子曾上奏求娶儿臣。”
皇帝点了点头。
九公主继续道:“倘若他来日即铁勒汗位,那么大央势必要与他结为姻亲,以巩固两国之好。”
皇帝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那九娘的意思,是愿意做这个和亲公主?”
李劭卿的眼神唰唰唰地就飞过去了。
☆、第百四零回凤飞翱翔四海求凰
自从李劭卿回到长安重返朝堂后,九公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正常的亢奋情绪之中。但凡是太子召见李劭卿议政,九公主必定到场,而且不管干什么都要与他唱反调,非要争个口舌之胜,哪怕是个再小不过的问题,只要李劭卿发表了什么意见,九公主就一定要站在对立面上。
而李劭卿也极有耐心,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一条条地驳回去,一个武将的口才潜力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在所以博望苑里经常出现的场景,就是九公主和李劭卿滔滔不绝地各抒己见,太子和一干大臣表情呆滞地旁听,话都插不上一句。
太子前几日心血来潮,想要调拨第一军进长安拱卫城池安全,李劭卿觉得不妥,特意进宫来商议此事,说了还没两句,内侍通报,九公主驾到。
太子忍不住伸手扶额:“九娘是不是在东宫埋伏了眼线?为何每次昭平侯入宫,她总能得到消息?”
那内侍急忙道:“殿下明鉴,奴才们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太子挥挥手,有气无力道:“你告诉公主,就说朝堂政事,她不方便旁听。”
“臣妹不知道还有什么政事,是连我都要回避的,”那内侍还没来得及答应,九公主就已经大步流星地入殿了,走的那叫一个器宇轩昂:“更何况是昭平侯可以参与讨论,而我却需要回避。”
李劭卿对她草草见礼,再抬头的时候,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连看她的眼睛都闪闪发光,整个人精神一振,就好像棋逢对手一样,摩拳擦掌地准备迎战。
太子看看他又看看她,认命地将前因后果简单介绍了一遍,又将李劭卿的意见建议详细介绍了一遍,最后胸闷气虚地问九公主道:“九娘有何高见呀……”
九公主笑了笑:“高见不敢当,只是长安城内为天子之都,的确应该调拨第一军入城,维系安全。”
李劭卿不甘示弱地拱了拱手:“长安已经有禁军和锦衣卫两队拱卫皇城安全,还另有五城兵马司负责长安城内安全,再调第一军入城,恐怕会引起恐慌。”
太子刚想点头表示同意,就听见九公主冷哼一声:“五城兵马司只不过是负责日常巡逻罢了,倘若想要靠他们守城,恐怕是痴人说梦。”
李劭卿愣了一下:“太平盛世,何人会来进攻长安,况且就算有人前来攻城,也势必得经过第一军的驻扎之地,届时御敌于城门之外,难道不比守城更有把握吗?”
九公主挑了下一边的眉毛,抬着眼睛看他:“倘若乱从内城而起呢?”
太子脸色一变,轻声叱道:“九娘!不可妄言。”
乱从内城而起,明显就是有人叛乱了,长安城中的叛乱无非就是皇位之争,那么可能会叛乱的人,自然是宫中皇嗣。
九公主自知失言,抿了一下嘴,对太子欠身道:“臣妹失态了,请皇兄恕罪。”
太子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免得一整天都浪费在这一件事上,于是沉下脸道:“此事本宫已有定夺,两位不必再多言了,九娘,你去内庭里看看令仪,她近日时常提起你。”
九公主闹了这么几天,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过分,听出太子有意赶她,当下也没说什么,恭顺地点了个头,便欠身告退了。
“九娘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太子目送她的身影离去,很无奈地对李劭卿道:“她……本性还是一个温婉贤良之人……”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贤良也就罢了,摸着良心说,九公主着实和“温婉”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但好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找着个一方愿意娶一方也愿意嫁的驸马不容易,而且是九公主少时心慕的人,李劭卿又向来桀骜不驯,万一九公主把人家气跑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了。
于是太子深吸一口气,很坚强地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九娘许是近两日心情不好,往日里都极是温柔的,那个……还很知书达理……就连母后都曾多次夸赞她,是内宫之中……最有风仪的公主……”
李劭卿忍不住用惊异地眼神看着太子:“殿下说的……是九公主?”
太子再也编不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过时我问问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劭卿却摆了摆手:“不必,公主这样就很好。”
这下换成太子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李劭卿:“什么?”
李劭卿笑了一下:“臣现在……并不想娶个大家闺秀。”
太子嘴角抽了抽,对李劭卿呵呵笑了两声:“你想得开就好……”
李劭卿道:“不过,臣倒是有个请求,万望殿下能满足。”
太子抬了抬手:“但讲无妨。”
李劭卿道:“臣想私下里见公主一面。”
太子早就从太子妃处得知了九公主与李劭卿的纠葛,连表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告诉她下午出宫,还给她一封信,让她务必亲手交给李劭卿。
如今杭子茂正在广西驻扎着,不太方便借他名号和府邸来掩人耳目,九公主犹豫了半天,遣人去递了个话,邀李劭卿在福兴斋一见。
李劭卿有点抑郁,天下从没有哪个未婚夫妻能像他二人一样,连见个面都得偷偷摸摸,他在去福兴斋的路上还想,赶明一定要上折子催一催皇帝,让他尽快将此事告知天下,免得夜长梦多,再出意外。
九公主点了个雅厢,正一脸冷漠地等着他,李劭卿事先打好了腹稿,对她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地在她身边落座,开口道:“郑之平婚事在即,你可知晓?”
九公主高傲的表情没绷住,惊喜道:“当真?他要娶哪家闺秀?”
李劭卿笑意深了深,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文家的二小姐,听说是个极知书达理的。”
九公主挣了一下,没挣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正是你心仪的女人么。”
李劭卿故作正经道:“如果你不引诱我,或许我真的会娶一位大家闺秀进门。”
九公主脸上一红一白,有些忿忿道:“我几时引诱你,你既然有这等想法,何必要向父皇上疏?你给我松开!”
李劭卿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将她纤纤皓腕握地更紧:“怎么没有,你的存在便是对我的引诱,先前我在铁勒,只听到‘九公主’这三个字,便归心似箭,恨不得一夜乘风而回。”说着,还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美人乡英雄冢,我此生注定不会像卫国公那样,成为英雄。”
九公主把头偏过去不看他,摆出来的姿态是冷冰冰的,可语气却已经温软了许多:“若无功绩,如何封侯。”
李劭卿笑了笑:“可那都不是我挣来的。”
九公主有些惊讶,又转过来看他:“我先前听你说……还以为你并不介意。”
李劭卿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腕,又为自己斟了杯茶:“如何能不介意,我是军人,军人的荣誉是通过战场杀敌换来的,我虽然有功,却远未达到封侯的地步。”
九公主默了默,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郑之平的婚期定在几时?”
李劭卿打起精神来,笑道:“还在选日子,并未定下来。你可曾听说过文二小姐?”
九公主点了一下头:“幼时曾经见过一面,性子很活泼,不过如今年岁渐增,或许稳重下来了也说不准。”
李劭卿道:“郑之平原该娶一位性子稳重的夫人,他日前与我讨要贵重贺礼,还说来日我成婚,他自然也会礼尚往来。”
九公主的目光游移开,盯着面前的瓷杯看了一会,盯着茶壶看了一会,又转过去盯着窗上雕花看了一会,就是不说话。
李劭卿把一只手的胳膊肘架到案几上,撑着头看她:“最近与我闹了这么些天,心情可好?”
九公主咳了一声,手指捏到袖袋中的信封,忽然想起太子的嘱托,便将它取了出来,方才桌子上,推了过去:“太子哥哥的亲笔信。”
但是李劭卿不接,只笑吟吟地看她:“若是没闹够,还可继续,我奉陪到底。”
九公主人前趾高气昂,独自面对他无意或刻意亲昵时,却又忍不住地脸红害羞,与当年在三屯营一模一样,她在心里将自己的怂指摘了千万遍,又将信封往他跟前推了推,胡乱点头:“够了够了,你先看信。”
李劭卿依然不接,只道:“既然闹够了,那是否可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九公主:“……”
李劭卿终于伸手将信封拿了起来,拆开火漆,口中还兀自道:“唔,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我想明日上疏,请求陛下择定婚期,如何?”
九公主抿了抿唇,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好。”
李劭卿动作一顿,拆到一半信封从指间滑落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九公主,眼底渐渐有狂喜的神色浮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憋出了一个字:“好。”
九公主的垂下眼睛,将那封信捡了起来,又送回到他面前:“这次的奏折……自己写吧,不要请人代笔了。”
☆、第百四一回占婚期却知国母命
文学造诣低到惨不忍睹的昭平侯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喜悦冲昏头脑,想也不想地就一口应了下来。
九公主垂着眼睛不看他,将信封塞到他手里:“看信。”
李劭卿立刻开始手忙脚乱地拆信,展开信纸,眼睛盯在纸上,满脸乐开花的表情。
九公主等了一会,没听他有什么动静,忍不住纳罕,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什么?”
李劭卿恍若未闻,兀自盯着信纸傻笑。
九公主额上挂下三条黑线,伸手将信纸抽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茂哥哥为何到现在还滞留广西?”
李劭卿盯着她,不答话,笑得很开心。
九公主双颊温度升高,低头咳了一声,又缓言轻语地问了一遍。
李劭卿依然不说话,唇角快要咧到耳根上。
九公主耐心用尽,啪一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李劭卿猛地一抖,条件反射性地挺直腰背,大声道:“听了听了!我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就这么办!”
九公主:“……”
李劭卿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背放在额头上,点头哈腰道:“方才走神了……走神了……”
九公主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走神,也没好意思问下去,只将那信纸又塞给他:“太子哥哥要将茂哥哥诏回长安,训练禁卫。”
李劭卿顿时一凛。
禁卫军其实是个十分宽泛的定义,基本上皇帝直属的卫队或宫殿卫兵都可以被称为禁卫,但到大央朝,禁卫变成了宫城卫队的专称,这些士兵担负着护卫宫城的责任,由公卿子弟构成。
自从皇帝安危由锦衣卫接管之后,禁军就变成了公卿子弟混军功的捷径——不必上战场就能混个功名,还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说不准哪一天因为长得帅或者反应快而入了龙眼,顿时嗖嗖地就走上人生巅峰了,着实是那些没实力却有闲心的纨绔们升官发财的首选。
李劭卿收拢心思,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极轻地蹙起眉:“唔……长安禁卫的名声在军界很不好,毕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族,脾气大的很,又要顾及他们背后的家族权势,极难管束,让子茂去啃这块硬骨头,的确是……有点难为他……”
九公主默然,卫国公虽然受封公爵,本质上来说却是已经失势的家族,杭子茂又被剥夺了军职,区区一界五品教授,恐怕压不住禁卫里的那些背景。
李劭卿又把信看了一遍,站起身在室内踱了两步,沉吟道:“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