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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GM，GM估计也不知道，问安东尼才知道吧。”夏轻水说。
“安东尼？那是谁？”
“……算了，当我没说，总之我不知道怎么获得卡片。”夏轻水现在也差不多明白卡片是什么了，就像之前发现手、眼、心、脑那个副本，那些玩家丢出的白色卡片。
“是吗？”李艺将信将疑，却又看着前方的路，“这个噩梦级副本是不是太简单了，给我这么多手下，还让你帮忙。”
“简单？不知道。”
夏轻水并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设计的，李艺一开始肯定是四个忍龟那一方的，变异之后就变成了老鼠这一派，根据她的描述，假如她没有和斯普林特走散，也不会落到老鼠窝，也不会被沸水煮，更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对于他自己来说，因为实力过强，所以没有任何难度，但对于和他匹配到一起的玩家，在他对立面的玩家则真的就是噩梦级难度了，而做他同伴的玩家却纷纷觉得过于轻松。
“切。”
……
行走在下水道中的老鼠大军在李艺的带领下横冲直撞地朝着特定的方向碾压过去，一路上碰到些普通老鼠也三两下被变成鼠军中的一员。
“你能看到他们的位置对吗？”夏轻水说。
“嗯，再过两个弯就到了那些乌龟的基地。”李艺回答他。
他点头：“待会儿你别冲上去，让老鼠先上，注意身边多留点变异鼠保护，那四只乌龟身手不错，你别人给他们偷了。”
“偷什么？”
“当然是偷人。”
“你大爷，偷我干嘛！”
“……”
新手！菜鸟！
卧槽！心中吐槽期间，鼠群头顶上突然洒下莫名液体，然后一股汽油瞬间弥漫了整个下水道。
夏轻水脸色大变。
尼玛？尼玛！尼玛！他竟然忽略这么个问题，这般狭小的空间自然最适合火攻，就像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凤雏曾献策曹操将船用连锁连环，表面上说可以减轻曹军晕船现象，实则就是坑害曹孟德，结果卧龙一把火，烧得曹军丢盔弃甲，死伤无数。
而黑暗中一点火星乍现，不少被汽油浇湿的变异鼠瞬间被点燃，凄惨的叫声顿时像传染一样蔓延。
“吱！”
“吱！”
鼠群开始慌乱，试图远离火源，但是拥挤的下水道无路可退，这些变异鼠或是被烧死，或是被踩死，一时间竟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跳水里面！”
李艺无力地大吼，这些可都是她的子弟兵，心疼说不上，但心中还是相当惋惜。
“没用的，着火的老鼠根本挤不过去！只会让火焰蔓延。”夏轻水抓住她宽大的手，朝着更前方奔去，同时对身后的变异鼠喊道，“向前跑，腾出空间！”
前方转角几个身影一闪而过。
“停！”
夏轻水急刹车，左手菜刀挡在身前。
“喂喂喂，放开我，我自己能跑。”李艺终于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右手大夏龙雀横列。
“真烦，要舍弃你那些没用的老鼠兵了，前面有陷阱，我们走上面。”夏轻水看了看后面慌乱的鼠群，这些没有多少智商的怪物是不能意识到前面的陷阱，而即使意识到了也会被身后的烈火逼迫着前行。
李艺却说：“那咱们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
“我可没打算以身试险，谁知道那边有什么鬼玩意等着我啊。”他给李艺一个大白眼。
“上面你就确定没陷阱了？”
“不确定，总之先上去再说。”夏轻水轻轻一跃，钻进了两人头顶上的管道口。
“靠！”李艺看了一眼后面惊慌扑来的鼠群，犹豫了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快点！”
一只手从管道口伸下来。
“靠，我自己能上去。”李艺说是说，但还是拉住了夏轻水的手，她身体一缩，钻进了管道。
片刻后，下水道中传来更加凄厉的惨叫。
夏轻水带着李艺在通道中穿行，朝着她地图上Boss的位置一点点挪移过去。
“要到了，发现了那些乌龟的脚印。”他指了指满是灰尘通道中那明显的脚印。
“我又不瞎，我也看见了！”李艺弯着身体说道，上面的通道比较狭窄，她只能这样。
夏轻水无奈，笑着说道：“这下没了数量优势，看来只能玩点阴招了。”
“干嘛玩阴招，你一个人也收拾不了那些乌龟吗？”
“不一定，乌龟蛮厉害的，应该和现在的你差不多战斗力，但是你说的那只老鼠却不一定，还是小心行事。”他说，他其实并不担心干不过对方，只是担心被斯普林特牵制，然后那些忍龟趁机干掉李艺。
毕竟选择臣服李艺，那么任务就和她同步。
“好吧，我也不想我第一次噩梦难度副本就这样失败，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样的NPC都能分清现实和虚拟网游吗，你清楚自己只是一组数据吗？你会不会突然觉得不甘心当一组数据？”李艺突然说。
夏轻水微愣，顿了顿才给出回答。
“其他NPC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很不甘心。”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阴郁。
李艺有点被吓到，因为前者说话的时候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开玩笑而已，在这个游戏中也能遇到些好玩的事情，例如遇见你。”夏轻水微微一笑，“喂喂你这表情，这又不是黑客帝国。”
“嗯？靠！”李艺啐了一口，“你竟然知道黑客帝国？我都没看过。”
“那怪我喽，你自己一天天就盯着恐怖……呃。”
“嗯？”
“没什么。”
240（）
“前面有人埋伏。”两人在通道中低矮着身体挪步前行的时候，夏轻水忽然示意李艺停下。
“你怎么知道？”李艺问。
他指了指耳朵：“我的听力比较好。”
“切。”
而在他俩不远处的一处通道拐角，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靠着墙壁上，一脸兴奋地等待着敌人到来，不过他俩神色轻松，并不拿他们当一回事。
“拉斐尔，到你大展神通的时候了，刚才那把火真是烧得漂亮极了，就像是新年的烟花。”米卡郎其罗情绪有点亢奋。
拉斐尔左右手拿着铁刺摩擦了几下说：“烧火没有插人好玩。”
“你说的对。”米开朗琪罗耍了几下双截棍。
然而，一个人影忽然冒出：“嘿，我很赞同你们的想法。”
“见鬼！”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得米开朗琪罗差点把双截棍给扔飞出去，下意识就往来者的脑袋上敲了过去。
来的人自然是夏轻水，他察觉到有埋伏之后就放轻脚步潜行过来，虽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潜行，但骗过两只乌龟并不难。
李艺被他丢在后方，理由当然是她高大的身体在这种通道中并不好发挥实力，而对方乌龟可都是精通忍道的高手。
当的一声闷响，菜刀与双截棍撞在一起，然后他就看到武器已破损的提示。
“真是醉了。”不过不管思绪怎样万千，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夏轻水狠下心直接用出憎恶鬼，米开朗琪罗本来也只是仓促攻击一下，没想过能干翻对方，也没想过没干掉对方的后果竟然是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一开始还是当当当的声音，到最后都变成砰砰砰的闷响。
拉斐尔见状不妙，手中铁刺送出，打断了夏轻水的连击，但米开朗琪罗还是被一手刀切到右胸，整个龟闷哼一声倒退开。
“拉斐尔，小心，这家伙很强！”米开朗琪罗大叫提醒，但拉斐尔听了之后更加兴奋，铁刺翻飞，紧接是踢腿。
夏轻水避开铁刺，同时贴身入怀，一记震山鬼打在拉斐尔腹部，后者反应很快，头部和四肢缩紧龟壳，任由龟壳撞在通道壁上。
拉斐尔血条下降了八分之一，他有些遗憾，倒是米开朗琪罗瞪大了眼睛，而在龟壳中的拉斐尔更是大惊失色。
八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家伙的攻击力强得离谱，因为即使斯普林特老师也没办法在龟壳状态下一下子打掉他这么伤。
那么他比老师更厉害？
拉斐尔失去刚才的兴奋劲，他是冲动，但却不傻，意识到夏轻水是他们的大危机，单打独斗是绝对赢不了的，需要他们是兄弟配合，甚至需要老师亲自动手。
“快走，我们对付不了他！”拉斐尔吼了一声。
米开朗琪罗反应过来，但无奈他和拉斐尔之间隔了夏轻水，于是便朝拐角转过去，试图从夏轻水来时的方向逃跑。
拉斐尔也同时转身逃走，夏轻水没有追他，而是朝米开朗琪罗追了过去，李艺可还在那边，倒不是因为担心她打不过米开朗琪罗，只是因为两人可以对其形成包夹之势，更容易解决一点。
“该死！”过了转角，米开朗琪罗就看见猫着身子过来的李艺，后者早有准备，见到敌人的一瞬间，大夏龙雀已经刺了出去。
叮！
米开朗琪罗没有办法，只能全身缩进龟壳，然后竭力扭动身体，最终让龟壳承受了李艺这一刀。
血量降了二十多分之一，还算在承受范围中，但……
背向李艺的时候，夏轻水已经追上来，五指成爪，噗一下击打在他的龟壳底部，这下就疼了，八分之一的血量掉了。
米开朗琪罗从龟壳中钻出来，眼中决绝之色浓郁，手中双截棍朝李艺一甩，同时脚下一蹬，就要从趁着李艺躲避的时候从顶部本来就狭小的空间穿过去。
然而李艺是谁，根本就不打算躲飞来的双截棍，她站起身来，大夏龙雀不守反攻，任由双截棍打过来，而她像是门一样堵住了整个通道。
半空中的米开朗琪罗单手撑住通道顶部，身体旋转九十度脑袋朝下，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犹如彗星坠落。
轰隆一声，整个通道都颤抖了一下，然而他所撞击的那部分只是凹进去，裂纹密布，不少碎石溅飞。
“喂，底下不厚，别让他再来一次！”夏轻水喊了一声。
“我知道！”李艺当然不会让米开朗琪罗逃走，大夏龙雀斜着就插向后者。
躺在地上的米开朗琪罗竟然露出笑容，往旁边一躲，大夏龙雀插到碎石堆，于是裂缝更加明显。
“开开开！”他大喊一声，另外一根双截棍猛然挥下，打在大夏龙雀的倒刺上，力道之大差点就让李艺脱手，也就是因为她没脱手，正好提供给大夏龙雀一个向下的反力，使得刀刃上的力量完美地以一个下斜的方式传导在通道底部。
裂缝瞬间扩大，米开朗琪罗面露喜色，腰部一拧，借力肘击，狠狠地打在碎石之上，通道在底部立即裂开一个大窟窿。
“哼。”夏轻水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逃走，脚下急行鬼，左手却是三生鬼的起手。
就在米开朗琪罗就已经钻进去快要逃脱的一瞬间，夏轻水的手缠住了他的脚踝。
“该死！”
但无论他怎么竭力挣扎，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箍得紧紧的。
“还想跑？”夏轻水狞笑一声，他左手一拉，米开朗琪罗就被拽了出来，然后被他狠狠地砸在通道墙壁。
“让我来！”李艺兴致盎然，之前没用全力，打出的伤害远远低于预期，她想知道大夏龙雀的威力到底怎么样。
然而对米开朗琪罗来说，最尴尬的就是他的一只脚缩不进龟壳。
“喂喂喂，别冲动女士，我们救过你，对吗？”米开朗琪罗在龟壳中看见李艺拿着那把传说之刃，一副要将自己龟壳贯穿的样子就心悸不已。
李艺迟疑了一下，确实，她被抓走之后这四个忍龟来救过她，虽然最终她还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但也不是他们的错。
“想什么呢，别忘了任务，完不成就没奖励，况且这几个乌龟放火的时候可没在意你会不会被烧死。”夏轻水提醒她，顺便一拳轰在米开朗琪罗的龟壳上面。
“噢！不！”此时米开朗琪罗的血条只剩一半多一些，看起来在安全线之上，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挨不住夏轻水几下。
李艺想了想却说：“其实我的收获蛮多了，结算奖励即使不是大满贯也没关……”
“胡说八道什么呢？”夏轻水反驳，“你还没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时限的副本吗，也就是说，不是他们杀死你就是你杀死他们，或者到了一定时间，大家都死，你觉得这样也可以接受？”
“……”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副本！女士，请你一定冷静，我们会研制出来解药让你恢复原样……”
“噗！”
大夏龙雀已经插下，刺穿龟壳，米开朗琪罗防御降低，血量急剧下降。
夏轻水笑了笑，手中一记掌刀朝着龟壳破碎的地方刺下去。
米开朗琪罗的声音戛然而止。
241 high起来（）
“双节棍你要吗？”李艺捡起米开朗琪罗的武器问夏轻水。
“不用，你自己拿去卖吧。”夏轻水摇头，他不会用棍棒武器，所以要来也没用，倒是李艺可以拿去卖，然后买点实用的东西，“我说，这把大夏龙雀你应该能够带出去的吧。”
“系统没说不能带。”
“嗯，那挺好。”
收起战利品之后，两人继续前行，他们还要干掉另外三只乌龟还有实力不知深浅的老鼠精斯普林特，作为几只乌龟的老师和前辈，后者的实力肯定是远高于被他们击杀的米开朗琪罗的。
李艺说：“说真的，我感觉你不像是NPC。”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夏轻水奇怪地问她。
“嗯，我想想，你像是玩家一样，但是又比玩家强得太多，我就觉得你是系统BUG，不，应该说是运行《梦妖2。0》的只能AI的化身一样。”李艺异想天开地说道。
他摇头：“你猜错了，我并不是，不过关于我，你别对其他人说起才好。”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一个BUG，总有一天我要突破这虚拟的世界前往现实，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夏轻水“淡淡”地说道。
李艺只当他是开玩笑，懒得理他。
“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记得再睡一夏吧。”她突然又说。
“记得，怎么了？”夏轻水问。
“没什么，就觉得喜欢她的风格，那种即使面对千万敌人，吾往矣的豪气。”李艺向往地说道。
夏轻水不明所以，于是问道：“什么意思？”
“就那次大型副本，后来有视频流出，我看了，觉得特别热血沸腾。”
听李艺一说他就明白这个姑娘想表达什么了，但觉得好笑，哪里豪气了，明明狼狈得要死，被敌人围杀，被同伴背弃，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当然了，这是他自己的自问而已，要是姜小娴在，肯定会说有，至于什么，那也是他来猜。
“那你加她好友没？”他问。
“没有，干嘛，我只是喜欢她的风格而已，又没说要和别人做朋友，这些事情你不懂，老老实实地砍你的小怪吧。”李艺瞪了他一眼，说到砍小怪，她有疑惑，“诶？那你会不会升级啊？我听别人说你在其他副本也出现过，是这样吗？以你这种实力，肯定是超级大Boss，以后也会出现在2级、3级副本吧。”
夏轻水摊了摊手：“不知道，看来我挺出名的啊，是时候得换个身份活下去了，避免暴露自己即将毁灭世界的计划。”
“靠，别以为你是NPC我就不敢揍你。”
“别用抓就行。”
“……老娘才不用那种小姑娘的手段，再胡说信不信我一刀劈死你。”
“得了吧。”
“你不信？”
“信，当然信。”夏轻水吐槽，他当然信李艺会一刀劈死他，但心中一万个不信她说的不用手抓的，毕竟都早已摸清李艺的各路绝招，其中当以九阴白骨爪使用频率最高。
“你这NPC好有心机，明明心里不信，还给我装模作样。”
“……这也能发现？”
“废话，你一组数据还能跟我们人类比？”
“好吧，人类最牛逼，人类最威武雄壮。”
……
漆黑的下水道中十分安静，除了夏轻水和李艺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其他生物发出来的声音，他俩现在靠在墙壁上，夏轻水左边是转角，转角过去就是一道铁门，铁门内隔绝了所有声响，所以他听不到一星半点信息。
“怎么办？强打吗？”李艺问，虽然是鼠王，但此时只是个光杆司令，底气十分不足。
“没看见这门上的电流窜来窜去的吗？怎么强打？”夏轻水白了她一眼，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捶了一下，血条都莫名其妙地降了一丝。
“……”
“……”
“你和再睡一夏一起战斗的时候，你手中的那把刀呢？真的掉出去了？是不是橙色卡片召唤出来的怪物都会掉装备啊？”李艺问。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但还是得耐着性子解释：“真掉了，不知道会不会掉，要不你大夏龙雀先借我，我砍爆这门先。”
“砍爆？这个我喜欢。”
李艺把大夏龙雀给他，长长的刀柄和厚实的刀身都让他握起来十分别扭，不过此时此刻也没办法选择了，因为不可能守着大门不出来，除非他使劲地对着门大喊那只橙色眼罩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快点出来一起去团聚之类的话。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这样做都真的好傻。
夏轻水深呼吸，拿着大夏龙雀准备转身，却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因为很熟悉，所以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了。
“你儿郎还剩一些呢，正在过来。”他对李艺说。
“儿郎？”她立即就反应过来，又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就想到时候我被杀了怎么办，有他们保护，那就放心多了。”
“诶哟，你难道不认为我一个人就能保护你了？”
“废话，那些乌龟又不比玩家，虽然攻击力只比玩家们强一倍，但是身手那么厉害，一个能打十几个，你怎么保证确保我万无一失啊！”李艺抱着手傲娇地分析。
他比较无奈，因为他确实不能保证，毕竟他秒不了乌龟们，秒不了就意味着会被拖住，被拖住就意味着李艺可能会死，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