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非本宫无意中发现了那件龙袍,连夜禀明了皇上,烧毁了罪证,若是让人知道了……”兰昕哽噎,情之所至,她有些难以开口:“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黄蕊娥“嘭”的一声,瘫倒在地,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她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分不出颜色,扭曲而狰狞。似乎空气里弥漫着腥臭的气味儿,那是杀戮的味道,腐烂的味道,皑皑白骨消磨被岁月侵蚀的味道。归根结底,就是她自己的味道。
“入府的时候,你是何等的纯良乖巧,本宫还记得,你偷偷躲在房里几夜不眠,为皇上与本宫缝制衣裳。甚至皇上的鞋袜,好些都是你亲手做的。那样的与世无争,温婉聪颖,在你的眸子里,总有一份天真,让人倍觉舒适。
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变得如此不堪了?仪嫔,究竟是你从前隐藏的太好了,还是你现在愈发的蠢顿了?本宫到底是没看清从前的你,还是从来都未曾看清过你?”
随着兰昕的话,弘历也想起了从前的蕊娥。可惜除了她微笑的样子,弘历已经不记得还有什么了。真就是温婉可人,聪颖乖巧么?还是她只会虚以委蛇的对着自己莞尔一笑?实则,她心里满满是**贪婪,满满是谋算狠戾……
“你不说也便罢了。”弘历低低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朕亦没有什么可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他怎么能相信,自己的妾侍,竟然可以为了争风吃醋,令自己陷入那样尴尬的绝地?倘若不是兰昕及时发觉不妥,那龙袍真就给人从高凌曦的房里发现……
弘历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手指不停的拨转着碧玺扳指,似乎心烦意乱。可笃定的心思却不可更替,他是容不下仪嫔了。
黄蕊娥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僵硬的力道卸去,整个人绵软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心里若不是真的在意皇上,又何必容不下旁人。不错,恩宠前程固然重要,可真心就不要紧了么?
皇上会给自己一道怎样的旨意么?凌迟、腰斩,诛九族,还是和陈青青那样,打入不见天日的冷宫绝地,苦熬余生?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甘心,她不甘心。
猛然抬起头,黄蕊娥对上了陈青青阴毒的眸子,暗恨不已。即便是死,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贱人,必然要她垫背。“皇上。”黄蕊娥支撑着身体,好不容易跪直起来:“龙袍是臣妾弄进来的不假,可那是陈青青为唆使臣妾而出的主意。
还有,毒害秀贵人龙胎之事,也是陈青青所为,与臣妾根本没有关系。”
兰昕料到仪嫔会反口,却没想过她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若是你认罪,本宫还觉得你有一份为人的良知。这么看来,本宫实在不必再给你留一丝颜面了。发落去慎刑司的芝澜,是你一早收买了去的。可惜,她架不住酷刑,已经一五一十的招认了与你共谋。
从头到尾,你是如何吩咐人将当门子制成了鎏金珠子,又是怎么让芝澜串通水澜,掉包了张常在亲手穿的好的帘子,本宫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非但如此,就连秀贵人执意要更换鎏金珠门帘,刁难张常在的点子,亦是你授意的。怎么样,本宫说的没错吧?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一早安排好的。现下大难临头了,你就将责任推卸给陈常在,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春泥抵死污人衣
兰昕正襟危坐,俯视着跪倒在殿中央,魂魄不齐的仪嫔。:。眉目里,凝结着霜色,冰冷之中似乎还掩藏了惋惜。尽管心里不是真的愿意看着她去死,可兰昕别无选择。她真的不能容忍后宫里有这样叵测的人心。
鬓边的绢花,随风轻柔的飘动几下,她根本没有感觉到。沉淀下去的怜悯,终究深深埋藏进了心底。兰昕的面庞,坚毅之色不改。所言尽是讥讽是嘲笑,又何尝不是叹息:“你未免也太看重芝澜了,碰一下头,或许死不了。可百般的酷刑面前,你以为这样不耻的奴婢嘴能有多硬?
还是你觉得,诓骗她只要抵死不认,就做不实罪名?然后你在给她大把的银子,权当是恩惠了?这样就叫天衣无缝么?你太可笑了,仪嫔。”
弘历沉吟些许时候,忽然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如何能瞒得住?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朕对你,失望至极。”
“皇上……”黄蕊娥这会儿,眼泪才掉下来。“臣妾认罪,可臣妾并没有错。若是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必然执迷不悟、执迷不悔。”
许是将死之人了,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黄蕊娥心里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她泛着泪光的双眼,依旧纯美脉脉含情。“臣妾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皇上你可有想过么?”
兰昕不愿意再听下去,亦不想她再多言蛊惑圣心,遂提着一口气,打断了仪嫔的话问弘历道:“皇上,私制龙袍、毒害皇嗣,皆是不赦之罪,仪嫔如今无可辩驳,当如何处置才妥?”
闻言满心愤恨。横竖都是死,黄蕊娥将心一横,再不顾自己的身份了:“皇后娘娘就这么盼着臣妾死么?当日于宝亲王府,你涉嫌杀害富察格格,嫁祸高侧福晋之事,证据不也是显而易见么!不过是皇上偏私于你,不愿旁人再提起此事。可你敢向天发誓,此事绝对与你无关么?”
兰昕怒蹿上心,冷哼道:“仪嫔多虑了,此事与本宫有无干系,如今也不必对你多言。何况清者自清,本宫俯仰无愧,不在意你怎么想怎么看。”
“仪嫔黄氏听旨。”弘历的声音好似一柄锋利的剑,忽然就割开了皮肉。“仪嫔黄氏,德行有偏,手段刁毒,于后宫毒害秀贵人所怀龙胎,罪证确凿。朕顾念你随侍多年,恩准赦免九族死罪,所有亲族一并发配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入京。”
黄蕊娥竖起耳朵来,一心想听弘历亲口对自己说出那个死字来。可从头到尾,他的仅仅是自己的亲族当如何处决,只字未提如何处置了自己。苦笑笑,她拂去了脸上的泪水,尽量让自己能看清楚皇上的样子。
“将黄氏,囚禁冷宫之中,秋后问斩。当以此警醒后人,若有再犯,决不轻饶。”弘历还是没有下狠心,当即就要了黄氏的性命。对于私制龙袍这样不光彩的事,弘历也不愿提及。这并非是为了黄蕊娥一人,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与皇家的荣辱。
倘若这事情真的外泄,弘昼会怎么想,朝堂上的大臣们又会怎么想。他这个方登基不久的天子,当以何颜面面对臣子与黎民?
这一点,兰昕也是很明白的。罪是有的,只需要黄蕊娥一力承担即可。可罪名却不能有。
“黄氏。”弘历重重的唤了一声。目光如小剑一般,锋利的射过来:“你要时刻记着,你欠朕的孩儿一条命。即便你死了,那也是永远抵偿不了的罪恶。朕不会原谅你的。”
黄蕊娥呜呜的哭了出来,声音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不堪入耳。她什么也不想说了,什么也不愿意再说了。反正皇上的话,皇上的心意,她已经全然弄明白了。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要紧了。
兰昕听着皇上的话,一整颗心都禁不住颤抖起来。身为天子,他一定背负着很多沉重。那或许是她分担不了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平淡而温暖的话,兰昕轻柔在耳畔叮咛:“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可这滋味真的不好受。当一切**裸的揭穿于众人眼前,心里的悲伤却没有因此而减淡,反而愈加浓稠。这样的滋味,当真很不好受!
“朕……”弘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目光触及陈青青的面庞,他深吸了一口气:“陈常在,这些日委屈你了。朕决计恢复你原本的位分,就将……启祥宫赏给你居住吧。”
陈青青有些发懵,还是锦澜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味儿来:“多谢皇上。”启祥宫如今还不曾有妃嫔居住,这算是皇上的恩赐么?如此说来,皇上或许根本不知道,她与甄洛山的旧情!
心底才有一丝窃喜,陈青青忽然害怕起来。余光死死的盯着伏在地上,犹如死尸的黄氏,幸亏她已经自顾不暇,没有心思再多言什么。
“甄洛山何在?”弘历轻缓的口吻,像是习习的清风掠过,却惊得陈青青险些跳起来。
兰昕亦愕然,怎么皇上好端端的会提及此人,莫非……还不及她多想,李玉已经走下去预备将人带上来。看来时时留心后宫的,并非唯有自己。原来皇上眼里,也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李玉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启禀皇上,御医甄洛山畏罪自尽了。”
“哦?”弘历疑惑的哼了一声,目光深沉而绵长的落在陈青青的脸颊上。他不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甚至她不可以有半点的怜悯,只能恍若不闻。可惜,陈青青让他失望了。
她轻柔的跪了下去,失了主心骨一般。泪水扑扑簌簌的从她眼里滚下来,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终究连成一串,汨汨不绝。陈青青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哀泣的声音,可她的表情,尽诉了她心里的灼热的痛。
任是谁看进眼里,都觉得她的心已千疮百孔、溃烂不堪。任是谁,都忍不住会想要安抚濒临绝望的她。
唯独弘历不是,他很厌恶她现在的表情,不愿意再看见为了旁人悲痛欲绝的她。
“畏罪自尽?”兰昕对李玉的话充满疑惑,她不能够肯定的弱问了这一声。
李玉显然是知道什么,但是皇上并未恩准他开口,他也只得颤巍巍道:“奴才以为是这样的。”
弘历敛住一口气,释疑道:“朕知晓那龙袍经了他的手,如是而已。”沉着的站起了身子,弘历似乎是真的厌倦了,紧着吩咐李玉,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再报。”
“皇上。”陈青青想匍匐到皇上脚边,求他恩准,让自己送甄洛山一程。毕竟不是为了自己,他实在不用去死啊。从前连累他太多了,而今,却还生生的逼着他走上绝路。
毕竟是爱过的人,陈青青无法绝情到置若罔闻的地步。即便,她知道皇上或许已经洞悉了什么,她还是着胆子,想要求他恩准。
只是陈青青还未曾开口,已经从皇上的眸中,看见了那一道如同闪电般强硬的凛光。一时间,她唬得不敢再说话了。
“摆驾回宫。”弘历一刻也不想多停留,甚至顾不得与皇后话别。他很难想象,成日里陪在自己身侧,从宝亲王府到紫禁城的这些女子,究竟有多少真心。她们到底更在意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是与他的情分。
兰昕拘着礼,看着弘历绝尘而去,心下十分不是滋味。可又能如何呢?“今日之事,本宫希望你们过耳便忘了,再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陈青青仰起头,郑重的点了一下。锦澜与薛贵宁面容严肃的应声,谁也不敢有旁的心思。
“都下先去吧,本宫有话与陈贵人说。”兰昕示意锦澜扶起她。
“皇后娘娘,臣妾求求您了,臣妾求求您……”陈青青真的不忍心,她想去看一眼甄洛山,哪怕只看一眼。到此时,她都不知道甄洛山是怎么死的,这种遗憾,让她的心里充满愧疚,恨不得立刻飞出殿去,扑到他身边才好。
“本宫留下你,就是不想你去。”虽然陈青青苦苦哀求,却有没有说明求什么。可兰昕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方才皇上的脸色,你自己也看清楚了吧?既然看清楚了,为何又要如此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但不能显出你聪慧过人,反而让人觉得你蠢顿不堪。”
倒吸了一口凉气,兰昕语重心长道:“死者已矣,难道你要用后半生的恩宠,祭奠这个永远活不过来的人么?你好不容易才从死亡边缘挣脱回来,难道你要给他陪葬么?”
“是臣妾连累了他,若非臣妾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亦不会受仪嫔的挑唆。那么,洛山他也就不会为了臣妾而冒险……”陈青青泪落如雨,抑制不住的伤心。
“启祥宫与冷宫,根本没有差别。”兰昕没有兴趣知道,陈青青与甄洛山到底有多么深的情意。“并非你有执着,皇上同样也有。本宫怕你的人能走出冷宫,你的心却不能了。好自为知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欲舒气兮恐彼惊
一夜的滂沱大雨,将紫禁城洗刷的清新而光洁。。似乎人心底的污垢也随着金瓦上的尘土,一并顺着檐角滴了下来,远远的流走。
清晨,当红日如旧的冉冉升起,以温热的光芒蒸腾干满地的水汽,那尘埃便不见了踪影。像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样。
纵然如此,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什么。红颜薄命,正如同紫禁城里那些苦熬岁月的女子们一般,终究没有谁比谁更可怜,却唯有轻践彼此的斗心吧。
仪嫔忽然被发落,打入冷宫且等候秋斩的消息就如果夜雨一般,敲打在人心上。闹哄哄的扰攘了许多人并不算宁静的心。这一早来长春宫请安,便显得尤为重要。她们都想从皇后口中,知道事情源源本本的真相。
偏是正殿之上鸦雀无声,皇后未来之前,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表明自己的心迹。
早也猜到了这些人心,兰昕眉目清朗的安身静坐于自己的寝室,由着锦澜巧手为她上头。稍微一想,她还是觉得身边应道多几个人伺候,又猜到了锦澜的心思,便道:“索澜就别回浣衣局了。”
“皇后娘娘。”锦澜早想求情,却不知如何向皇后开口。这会儿听皇后也有此意,心里登时满满当当的感激:“先帝还在的时候,因索澜妹妹性子直爽,曾经开罪了管事的公公,被罚于浣衣局做些粗活。长久以来,她一直都被人轻视奚落,孤苦无依。承蒙娘娘不弃,令我姐妹二人都能伺候在侧,奴婢感激不已。”
锦澜搁下手里的梳子,感激的跪在皇后脚边,含泪叩首,嘴里连连道谢。
“你起来吧。”兰昕叹了一叹:“跟在本宫身边,也未尝就是幸事,也要她自己愿意才好。其实若论是非,浣衣局虽说不是绝对的干净,可到底没有这样的血雨腥风。不过是钱银之事,谁干的活多谁干的活少,看一看掌事姑姑的脸色罢了。
可身处后宫,就的要八面玲珑,以心做眼,稍微不留意,可能连性命也保不住。锦澜,你把这话带给索澜,让她自己去衡量吧。本宫不会为难她。”
锦澜点一点头,起身含笑:“谢皇后娘娘。”心里也思量过皇宫里的“好去处”,其实说白了,终究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是留在浣衣局,一直挨到年岁,也未必就能平平安安的出宫。宫娥命薄,即便是宫嫔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是宫婢呢!终是不如争一时高低。
说不定真就能风风观光的挨下去。到此时,锦澜的心里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清朗了,她也有自己的渴望。“娘娘,那朵澜当如何才好?”
兰昕对着镜子照了照,以食指略微蘸了一点关宝阁的胭脂,轻点在颊侧:“那么大的牺牲,也难为她了。本宫看重的是她的聪慧与胆量,既然她有心帮衬,就留她在侧吧。陟罚臧否,总归她也做了当做的。”
“娘娘。”薛贵宁在门外轻轻禀报:“来请安的娘娘、小主们已经聚齐了。”
“嗯,本宫即到。”兰昕就着锦澜的手站起来,轻轻一笑:“只怕今日,又要看尽好颜色了。你可知她们会如何?”
锦澜摇一摇头,略想又道:“必然是数落仪嫔从前种种的不是。”话出口,锦澜又有些奇怪,皇上已经将仪嫔打入了冷宫,下旨秋后问斩,为何没有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这一条呢?
“未必真的都会说不是,真正聪明的人大抵只会守口如瓶。”兰昕没有再多说什么,由着一行人伴着自己,从寝室到正殿。这一条路很短,不经意的回过头,跟在身后的足足有十数人之多。甚至很多宫婢、内侍,兰昕都叫不出名字来。可她知道,这才是当皇后该有的风范。
行过礼,兰昕示意宫嫔们一并落座,看着殿上的人又少了,她心里有些感触。毕竟都是从府上走过来的老人儿了。
落座,兰昕兀自低语:“掐指算了算日子,娴妃的禁足之期也该满了。仪嫔被发落至冷宫秋后问斩,而陈贵人又于启祥宫内幽居养病。秀贵人失了龙胎,身子还未调养利索。这殿上,一下子空落了许多。”
高凌曦品着皇后的话,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过灵动的光彩:“娘娘务必宽心,都是从府上走过来的姐妹,想来那仪嫔也是一时间想偏了。如今落得如此的结局,既让人心恨,又让人心怜。臣妾唏嘘时光的短暂,好像一场梦醒,什么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金沛姿点一点头,心里也是感叹不已。才入宫不过将要一年的功夫,什么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了。“娘娘万勿忧心,凤体要紧,臣妾见您双眼微红,猜测您昨夜被雨声扰攘,一定没睡好吧?”
“本宫无碍。”兰昕宽和的笑着,目光游离的环视殿上为数不多的宫嫔,心里只觉得累。“后宫不宁静,皇上心里就不宁静,往后的日子,本宫还是希望你们能多多为皇上分忧。和睦始终最要紧。”
原本一肚子疑惑的苏婉蓉,此时此刻唯有静心的听着皇后的话,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不关心仪嫔的死活,只是很想知道,皇上现下会不会因为仪嫔的事儿,再少踏足后宫。说实在的,就连她这样,才诞下皇嗣不久的妃嫔,都不能时常见到皇上一面,更别说是那些尚且无所出的了。
她们想见皇上,可谓比登天还要难。心里沉甸甸的塞满了愁绪,苏婉蓉一贯温柔的面庞,倒也镀上了一层霜色。
兰昕发觉了,不免问道:“纯嫔似乎有什么心事。”
“倒也没什么。”苏婉蓉略微一叹,低低道:“臣妾只是在想,皇上怕是又有许久,都不愿来后宫走动了。”
此言一出,原本就冷寂的殿上,一时无声。所有人的心,都已经随着逆流,卷进了漩涡里。
“皇后娘娘,不好了。”薛贵宁领着进来的小太监急,还未曾请安,就连口道:“不好了娘娘,三公主出事了。”
薛贵宁也怪他口没遮拦,后悔领着他进来。可已经当着皇后的面儿了,再想要拦着他,却也堵不住他的嘴了。唯有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皇后的脸色,再不时的用肘撞一撞他,示意别太过分。
看着二人脸上的颜色格外的难看,一张嘴又是令人心悸的话。锦澜的心咯噔一声,埋怨的目光略微有些凉薄,冷声道:“三公主怎么了,有话慢慢说,这是想要吓着人么?”
高凌曦也面泛冷光,目光直直的瞪着那小太监。
兰昕沉着气,面容平顺道:“如缤怎么了,好好说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双喜,是近前伺候三公主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