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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翎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沉了沉心绪,精致脸庞上,面色已缓,转口问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抱琴知她问的是什么,遂道,“娘娘请放心,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睿王殿下与越妃娘娘,都丝毫没有怀疑,咱们准备的酒菜,他们也用了……”
语声一顿,压低了嗓音,“……应该很快就会发作的……”
闻言,上官翎雪稍微放了放心。沉吟了须臾,问道,“陛下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抱琴回道,“陛下被那和妃娘娘缠住了,现今仍是在延禧宫中……”
上官翎雪点了点头,吩咐道,“密切监视着流觞亭那边……一旦药效发作,立即传信给碧儿,让她将皇后娘娘带去,懂吗?……”
抱琴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顿了顿,却终不由的犹豫着开口道,“娘娘,睿王爷那边……”
上官翎雪扣在茶盏上的纤纤玉手,瞬时就是一紧,眸底刹那间掠过无数的情绪,最后,却是一狠,像是终于决定了某件事情一般,女子缓缓起身,轻声道,“本宫会亲自去见睿王爷……”
抱琴心中咯噔了一下,本能的欲待相劝,“娘娘……”
上官翎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眼下,也只有自己亲自出马,或可能够阻止那个男人毁去她的计划……
事到如今,她决不能让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的。
眉目一凛,上官翎雪沉沉开口,“抱琴,流觞亭那边的事情,你亲自去办……本宫一定要万无一失,明白吗?……”
抱琴也自是明白这件事的重要,躬身一揖,道,“奴婢一定不负娘娘的嘱托……”
上官翎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似水明眸划过短暂的一瞬挣扎之后,却是蓦地坚韧如刃。
莲步轻移,上官翎雪向门外走去。
夜色浓郁。
……
流觞亭中。
宇文彻眼睁睁的望着昏迷在他身侧的女子,想要唤她,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已知定是方才的酒水之中,被人下了药,他试图运功,身上却是软绵绵的,不存半分力道,脑海里强撑住的一丝清明,也渐渐的被药性所噬,直到化作一片混沌……
待得亭中的两人,尽被迷倒,人事不省,藏在暗处的抱琴,方才带着两名小太监和宫女,走了出来。
将桌案上已是半空的酒壶,以及两人用过的杯盏和碗筷,尽数撤下,又换成全新的一模一样的,确保不会留下任何下药的痕迹之后,抱琴扫了一眼亭中如今已是人事不省的两人,眉峰一挑,沉声吩咐自己带来的丫鬟和太监,“将他二人搬走……”
至于要搬去哪里?离这流觞亭不远,有一处蔷薇苑,那里,早已为他二人预备下了一间房……
抱琴不禁勾了勾唇。瞅了一眼那如今昏迷不醒的夏以沫,暗暗冷笑……越妃娘娘,过了今晚之后,我看你还如何再与我们娘娘娘斗……
凉薄春风,渗进亭中,带着远处飘来的阵阵桃花香,将这凄寒夜色,仿佛染上了一丝甜腻的诡异。
半隐在云层之后的一弯新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去,泼墨般的夜空,如一袭巨大的黑色绸子,从头顶压下来,无星亦无月,一丝光亮也没有。
……
上官翎雪是在与流觞亭隔着半阙桃园的地方,将宇文烨华拦下的。
“让开……”
淡薄灯影下,男人薄唇紧抿,一张如玉般的面容上,是上官翎雪从未见过的冷硬和严厉,竟让她心中不由的有些微微的害怕。
但她决不能让他去救他们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嫣红的唇,上官翎雪柔软的身子,依旧随之挡在男人面前,阻住他的去路,“齐墨大哥,你是来阻止翎雪的吗?”
宇文烨华嗓音沉沉,“这件事,本王既然已经知道了,就绝不会任由你如此陷害沫儿和宇文彻……”
上官翎雪听他说的坚定,几乎将唇瓣咬的出血,“如果翎雪求齐墨大哥你,不要管这件事呢?齐墨大哥可会答应?”
听她竟用到了“求”字,宇文烨华心中亦不由的微微动容,但却仍是道,“如果是别的事情的话,本王可以不管……但这件事,不仅牵涉到夏以沫,更牵涉到本王的侄儿,本王绝不可以坐视不理……”
听到他的话,上官翎雪却仿佛不受控制的有些激动,“齐墨大哥你只在乎沫儿妹妹和睿王殿下吗?难道翎雪就不在你的考虑之内吗?……”
语声一顿,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翎雪蓦地冷静了下来,一双明眸,却是不由的腾起一丝水汽,如笼了薄纱的月色一般,楚楚可怜。
“齐墨大哥……”
女子嗓音柔柔,甚至带了些许的哽咽一般,“你可知道,若是你现在去阻止的话,会将翎雪置于何处?……若此事事败,陛下一定会查出是翎雪所为……”
像是想到那种可能性,上官翎雪美目中,又是难掩的一伤,嗓音也越发的轻,“齐墨大哥,你真的忍心见到翎雪,陷入那种境地吗?……”
面前的女子,眼中满溢着不是假装的凄惶与苦涩,窒的宇文烨华心中瞬时一疼,却还是道,“若真的如此的话,本王到时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护你周全……”
这是他的承诺。
也是他的心。
可是,上官翎雪却并不领情。
他的一片心,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可以任意践踏的垃圾,也是她必要之时,可以尽情利用的筹码。
再抬眸之时,上官翎雪的眼中已盛满了一汪泪,偏偏那盈若珍珠般的泪水,不肯落下来,只在她的眼底,幽幽打着转,端的是如梨花泣雨、玫瑰凝露一般。
“齐墨大哥……”
柔软唤出的四个字,一如昔年,她与他初识,眼中只有他一人身姿之时一般,仿佛不经意间,绕出千丝万缕的情愫,“翎雪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儿……你就当帮翎雪这一回,好不好?”
柔若无骨般的嗓音,幽幽荡进夜风中,吹进宇文烨华的耳畔,如同柳丝轻缠,拂过他心底最柔软的某个地方,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不过咫尺的距离,以致她一开口,那如兰花一般清香的吐息,就微微漾在他的鼻息之间……
万籁俱寂的夜,面前软语相求的女子,空气中似有若无荡漾的幽幽情愫……这一切,都美好的像一场梦……
宇文烨华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够提醒自己清醒……
“俪妃娘娘……”
生疏而冷硬的称呼,像是刻意与面前女子拉开的距离,宇文烨华眸光沉郁,却是避开与面前女子的对视,本应古井般宁静无波的一双清眸,却终究难掩瞳底不可抑的丝丝激荡,“……恕本王不能答应娘娘你的请求……”
语声一顿,“娘娘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趁着还能挽回,娘娘就此收手吧……本王会劝睿王与沫儿,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绝不追究……”
他终是不忍看她如此难过,如此焦急……所以,他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她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只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这一番苦心。
就此收手。
可是,上官翎雪又如何的甘心?
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就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将那个女人扳倒……于宫中与男子私会,进而私通,这样的大罪,即便宇文熠城再怎么维护那个女子,到时也绝不会姑息的……
况且,身为一个男子,若他越是在乎一个女子的话,就越不能够容忍他心爱的女人,背着他,与旁的旁人欢好,不是吗?
所以,上官翎雪这一招,势要让那夏以沫,再无翻身的机会……她要让那个女人,与宇文熠城之间,再无可能……
她处心积虑的谋算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今日的机会,一切原本都进行的很顺利,只差最后一步,只差让那个男人亲眼见到夏以沫与旁的男子是怎样醉卧一处,肌肤相亲,就可以大功告成……
但,偏偏面前的男人,突然出现,突然阻止……
难道她今日真的要一败涂地于此吗?
上官翎雪不甘心,她是这般的不甘心。
她决不能将面前的男人,毁了她这么久以来的处心积虑,她决不能任由那个女子再横在她与宇文熠城之间,扰乱他的心……
一刹那间,上官翎雪心思百转,垂在身体两侧的纤纤玉手,早已被她不自禁的紧握成拳,白皙骨节,此时此刻,却是青筋毕露。
宇文烨华静静的凝视住她,面前的女子,绮容玉貌,眉眼如画,可是,她的眼中,却被大片大片掠起的妒恨与怨毒,染污了原本的颜色;她精致的脸容,因为憎恨与不择手段的算计,变得狰狞而扭曲……再也不复昔日的温婉良善……
宇文烨华久久的望着她,像认识了她一辈子般,又像是从来不曾认识过她一般。
一刹那间,男人的心底,突然掠过大片大片的悲哀,却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面前的女子。
可是,怎么办?即便明知面前的女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即便明知她的心肠,有多么恶毒,她的手段,有多么卑鄙……他却还是喜欢着她,恋慕着她,甚至不忍看到她现在这副担心而惊恐的模样……
宇文烨华一张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一刹那间,心底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矛盾、犹豫、挣扎。
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最终,这一切的激荡,都渐渐平静下来,宇文烨华移了目光,再也不看对面的女子一眼,淡淡开口道,“本王能说的,都已说尽,能做的,也都已为娘娘做了……至于其他,娘娘好自为之吧……”
丢下这样一句话,似再也不敢停留,宇文烨华竟径直掠过面前女子的身旁,继续往流觞亭的方向走去……
上官翎雪似没有料到,他竟真的绝情至斯,竟真的会好不顾念她,执意前去阻止,心中一时震荡,怔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上官翎雪怔怔的望着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影,在夜色笼罩下,如芝兰玉树一般,渐渐远去……只要他这一走,势必会去救下那宇文彻和夏以沫,阻止她的计划,将她这些日子以来千辛万苦的谋划,都毫不留情的打碎……
意识到这一点,上官翎雪心中瞬时一凛,如被重锤猛地一击,心思清明起来。
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不甘心那夏以沫就真的就此逃过一劫,不甘心宇文烨华竟真的不顾她的乞求,她的感受,执意去相救另一个女子……
她是如此的不甘。心头嫉恨,如同火烧一般,瞬时掠过五脏六腑,体内的每一处。
望着男人即将走远的高大身影,上官翎雪眸中忽而一定,划过一丝极锐利的寒芒……一刹那间,她已有决断……
今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她都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止她的计划
“齐墨大哥……”
女子柔婉嗓音,在宁静的夜色里,蓦然响起,如同轻柔羽毛,拂过心头,令宇文烨华抬起的脚步,终是不由的一顿。
而上官翎雪,已蓦地追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将男人宽阔的胸膛,抱了住……
“齐墨大哥……”
女子紧紧抱着他,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他的后背上,宇文烨华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樱唇轻启间,滚烫的吐息,一点一点尽数喷洒在他背上的灼烈温度,烫的他整个人都不能自抑的微微一颤。
“翎雪求求你,求求你……”
上官翎雪柔媚嗓音,似难掩的轻颤,如寒风中不胜凄楚的一朵芙蓉花一般,只能紧紧依靠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惶惶不知所措的乞求语声,也随之响起,“……齐墨大哥,求你不要去阻止他们……不要管那个夏以沫……留在翎雪身边,好不好?……”
她求他,留在她的身边……
心口蓦然一窒,似火烧,似冰淬,一刹那间,千丝万缕的情绪,仿佛自宇文烨华的心头划过,也分不清是欢喜,还是悲苦……
身后的女子,紧紧抱着他,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后背上,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以及,精致脸容上,缓缓从眼底滚落而出的晶莹泪水,一点一点打湿了他后背的衣衫,令他的心头滚烫如同火烧一般……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抱过他……
却是为着乞求他不要去阻止她的谋划……
宇文烨华不禁阖了阖眸,任眼底那些说不出的苦涩,缓缓流淌,心中也不知是觉得可悲,还是可笑。
许久,就当上官翎雪以为近在咫尺的男人,终于软化的时候,宇文烨华却突然缓缓回身,面对住她,男人温润眼瞳之中,有悲伤,有苦涩,亦有藏也藏不住的一抹自嘲,嗓音却是平淡,一字一句,“俪妃娘娘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本王……”
他望着随着他的这一句话,面前女子明眸中瞬时闪过的一丝慌乱和不自然,他看得是那样的清楚,可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漫过剧烈的惨痛,如同生生被人拿钝刀子一下一下捅着一般,势要将他伤的体无完肤才罢休……
痛的紧了,宇文烨华却是薄唇微抿,逸出一丝淡笑,轻声道,“娘娘好自为之……”
言罢,再也不看对面的女子一眼,男人即要转身离去……
眼见着他要走,上官翎雪心中慌乱,蓦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齐墨大哥……”
女子一瞬间心念电转,却是下一秒,蓦地踮起脚尖,吻向男人的唇……
那柔软而馨香的气息,瞬间沾上宇文烨华,令男人高大忻长的身姿,都不由的瞬时一僵,一刹那间,完全不知所措的顿在那儿,思绪万千……
这是面前的女子,第一次吻他……柔软甜美的唇,轻触着他的唇,是宇文烨华曾经肖想过无数次的美好,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真的这样主动亲吻他……
一瞬间,宇文烨华的心底,掠过大片大片的荒芜。似无尽的喜悦,又似无尽的悲苦……
因为,他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着留下他的手段罢了……
多么悲哀。
宇文烨华心中一苦,下意识的就要将怀中的女子推开……
上官翎雪却是察觉到他的心思,竟蓦地将他缠的更紧,她整个身子,都偎进他的怀中,如丝萝一般,紧紧缠绕着他,那样柔软,像是无限的缱绻情深……
宇文烨华想要推开她的动作,就那么顿了下来,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再也不舍……
男人眸色如淬了浓墨一般,如风起云涌,刹那掠过无数的情绪,然后,一瞬尽数退去,只余没有一丝光亮的一片濯黑。
抬手,宇文烨华缓缓抱住了近在咫尺的女子……
觉察到他的回应,上官翎雪偎在他怀中的娇躯,不由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下一秒,宇文烨华却将她搂的更紧,灼烈力度,竟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
上官翎雪心中一颤。
她向来知道,面前的男人,对她的心意,她也利用这种心意,达到过许多的目的……但这一刻,她却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对她的那种热烈的情愫,如同一簇烈火一般,紧紧包裹着她,炙的她一颗心滚烫……
上官翎雪想要拒绝,但想到她一切的谋划,成功就近在咫尺,想到她很快就可以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是怎样被宇文熠城弃之如敝屐……她的心,就冷静下来……
像是能够察觉她心中所想一般,早已夺得主动权的男人,却是眸中一暗,狂风骤雨一般将她席卷住……
不知多了多久,宇文烨华竟蓦地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着无人的偏殿走去……
夜色如晦。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被渐起的薄雾,笼了住,整个皇宫,都仿佛沉浸在这茫茫的夜色里,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只是,这一场梦醒之后,注定改变着今夜许多人的命运……
直到许久之后,身处这局中的每一个人,才会明白,这一场算计和筹谋,根本从没有人真正赢过……
一切皆是输。
……
永和宫。
听着那跪在地下的丫鬟的密报,纪昕兰微皱的精致眉眼,也不由的越皱越紧,只是,她的眼中,却不见任何的担忧或是不安,反而漾满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直到那名唤“碧儿”的小丫鬟,将打探来的消息报告完,纪昕兰方才迫不及待的求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丫鬟自是一派信誓旦旦,“娘娘请放心,这消息千真万确……”
顿了顿,唯恐面前的主子不信一般,续道,“奴婢亲眼见到越妃娘娘与那睿王殿下在流觞亭中私会……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最后,他们两个人,还进了蔷薇苑,到现在也没出来……”
又是一顿,迫切道,“娘娘若是不信的话,奴婢现在就可以带娘娘去看……一定可以将那越妃娘娘和睿王殿下抓个正着的……”
这碧儿说完这些话之后,一颗心不由砰砰的跳的更快了。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却仿佛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小丫鬟一时分辨不说,她究竟信了自己话中的几分,心中也越发的没有底起来。
纪昕兰此时却是心中念头百转。这向她传递消息的小丫鬟,一向是极聪明伶俐的,以往也搜集了不少消息给她,从没有什么差错,况且,眼下的这件事,更是关于夏以沫那个女子的……
自从那年中秋家宴,她不仅未能令那个女人丧命于豹爪之下,反而后来被宇文熠城得知是她所为之后,虽然宇文熠城念着她父亲手握重兵,将此事压了下去,明处里并没有怎么处置她,但是,这一年多以来,宇文熠城却再也甚少踏进她的寝宫,虽日常仍是敬她为皇后,日常用度,也从不曾缺了她,就连跟她说话,或者对着她的时候,也仿佛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但是,纪昕兰却知道,那个男人心中对她,仍是存了一根刺的,若不是念着她父亲手中仍握有可观的兵权,她可能今日,早已经不是皇后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夏以沫那个女人而起……
从她初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