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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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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些我就恨死自个儿。

    我糊弄啊,谁都糊弄。对该心细的人,我大脑空空,啥也不寻思,还糊弄自个儿混日子。

    就唯独对你爸,抬脸瞅着,态度好到不得了地哄着,去外面买啥看到啥,先惦记买个他,他的皮鞋都能擦锃亮,却不知道你姥姥吃啥药,我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闺女,妈比大多数女人都差劲儿,你明白吗?因为贱皮子!

    人家那女的到啥时候都把孩子放首位,我呢,自个儿老娘、自个儿女儿不摆在首位,给丈夫搁心窝子里捂着,活该我这么贱,关键我还没贱明白,你爸他……”

    苏玉芹差点儿脱口而出,你爸他对不起我就对了,又打了个哭嗝给咽回去了。

    江男站起身,手心拍着手背,拍的啪啪响,就差脸上写着恨铁不成钢几个大字了:

    “来,站起来妈,听我指令,先擦干眼泪。

    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又哭的脑袋嗡嗡的了?又不好使了分不清重点了是吧?

    既然你都后悔不该对我爸那么好,对我们愧疚,那么从现在开始,把他当鞋垫子,干什么先想想我姥和我。

    我姥现在正在里面估计重新检查呢,你去宽慰她去,告诉她,有病治。

    你当老人面儿、当我爸面儿,大大方方当家做主定下来说:花多少钱,你掏,给父母治病,没说的,老人就是舍不得钱,你明白不?

    然后你陪着我姥看好病,这是第一步,先一步一步走踏实了!”

    “嗯。”苏玉芹点头。

    江男心累:“走!”说完就大步流星先离开。

    可江男到底在走了几步后又原地站下,等落后抹泪儿的苏玉芹,又挎住她妈的胳膊哄道:“别哭了,你看脸都哭坏了,啊?”

第九十三章 有人惯着,没人惯着的区别(一更)

    江男站在一边儿,她看着苏玉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握着姥姥的手,不停地劝、开导,说别怕花钱啥的,基本上把她教的那些都说了。

    她也就没再吱个声,松了口气儿靠在走廊的墙上,觉得自个儿那点儿耐心真是全给了她妈,让她再耐下心来跟任何人讲话,烦。

    就这样,江男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真的。

    毕竟以前年轻时不懂,就觉得这女人啊,都会在经历了一些事儿后,跟她一样,到了那个点,自然而然就会懂得生活从不会怜香惜玉你是个女的,女人也更不该是古代那种得仰望男人活着的附属物。

    在她眼中,这是最起码该涨的智商吧?

    要是遇到那丝毫不涨的,滚边。

    后来随着见识的人多了,这才能平和点儿,因为看到那些人,那真是生活百态啊,啥思维的都有,每个人还都觉得自个儿活的可明白了,还想劝你呢,实际上,谁没有点儿糊涂事儿?包括她。

    但是,再理解,她也不会成为顶瞧不上那种,就是有一种女人明明走过一片泥泞的路,明明见识过尝过生活的苦,明明嘴上口口声声发誓赌咒要对自己好点儿,可就是不长智商情商,就是原地不动不进步,遇事儿还那味儿,还那么贱皮子,甚至一把岁数了,都不涨心理年龄。

    她们就好似不懂二十岁要青春、三十岁要知性、四十岁该智慧了,不智慧最起码也得看淡些什么,就比如不会再去取悦任何人,包括丈夫,因为取悦的姿态其实并不好看,难堪着呢,谁都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人人喜欢,不懂只需要支起该支起的那一摊,别瞎整。

    而她妈,江男在心里评价,真的,这也就是她亲妈吧,要不然就是她顶瞧不上的那种女人。

    有信心慢慢带着改变不?

    江男深吸口气,她还没等给出自己答案呢,医生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她赶紧站直身体。

    只看姥爷指了指她爸,再看她爸居然直奔她妈过来,还略微弯腰,拍了拍她妈的肩膀才说道:

    “哭啥,还跑后院儿哭,不给我打电话,你哭有啥用?你认识人啊?没出息。

    瞅那脸,这个难看,没啥大事儿哈,把心搁肚子里,娘就是得支两个支架,我跟你说,咱可不能就……”

    江源达说到这回头,因为岳父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这才瞅着,很意外那医生居然也跟出来了,整的他没说完也不方便说了,只能直起身,冲那位他找的医生一顿寒暄,又双手感谢又两手紧紧相握的,然后说道:

    “李主任,我们再回家研究研究的,毕竟做手术是大事儿,我小舅子还不知道呢,你看我家这个,呵呵,都麻爪了,就知道哭。

    再一个也得先看看我岳母情况,至少得先做通她心理工作,别心慌意乱就上手术台,再给老人吓着,他们这岁数,一听手术就害怕。”

    那位李主任说:“行,小江,有事儿直接过来找我,啊?”

    所有人又是一顿感谢才离开。

    等上了车后,江源达这才补上那些没说完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对副驾驶座上的苏玉芹说:

    “娘就是得支两个支架,我刚才问他们一年能做几个这样的了,说是大地方多,咱省会还是差点儿,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有点儿信不着。

    玉芹,你说要不咱们这么的吧,不行别在咱省整,咱俩给男男送上学,跟各科老师认识一下,正好我这几天还能赶紧把到的春装拢拢,店里事儿都安排安排,再让爹娘也回趟家收拾收拾,跟玉福他们交代一下。

    等把这些事儿都忙完,完了咱俩陪他们去首都吧,大地方,保准点儿,仪器也先进,病例还多,别这边拿咱涨手术经验,还不给少钱,咱那不冤大头嘛!”

    苏玉芹问道:“得两个支架?”

    “嗯。”

    “多少钱?”

    后座的姥爷叹口气抢话道:“说是都得进口的,国产的都没有,七万多块一个,俩就是……”

    “啥?”老太太又激动了,江男都能看到她姥姥喷出的吐沫星子:

    “我不做,源达啊,之前俺们问,人家说吃药也行,我吃药,我大把大把吃药,这回指定配合!

    你听我的吧,好孩子,娘心领了,我自个儿的情况你们能比我清楚哇?别祸害钱了,你那做点儿买卖挣点儿钱不容易,再说了,哎呀妈呀,这哪是救命钱,这是要我命!”

    苏长生使劲一拍苗翠花大腿:“别吵吵,源达开车呢。”

    老爷子其实此刻心里也有些含糊,不算手术费住院费,光两个支架就十五万,还得想招进口啥的,说是现在整个国家都流行的新技术,都新成那样了?手术费得多少,他又不傻,刚才在那办公室里听的差点儿没昏倒。

    可是,老伴儿不清楚的是,人大夫说了,是主干病变血管狭窄大于百分之多少了,堵塞要是严重不治疗,不定哪天就、就猝死了,唉!

    苏玉芹侧头看江源达,重复一遍:“七万几啊?”、

    “管几呢,能治好就行呗。”

    江源达说着话调头,到底还是有些懵登,心理没有表现上那么冷静,你瞅瞅都开差道了。

    完了,这是江男此刻的心里的感叹词,因为她爸那话一落,她妈又哭了。

    苏玉芹赶紧用左手捂住半边脸,扭头看窗外。

    江源达笑脸陪着,有点儿逗有点儿哄的意思道:“咋的?玉芹,心疼啦?爹,娘,你们瞅瞅这抠闺女,是不是不如我?前两天还跟我买房子买房子的磨叽,这到真章该花了吧,又掉眼泪。”

    江源达不提那房子还好,一提苏玉芹哭的更厉害,但是却不好意思哭出声,很慌乱也不知是冲谁解释:“不是,不是因为那个,我没舍不得。”

    车里,姥姥还在磨叽不治,姥爷也很忧愁钱咋整,一看那状态,很明显在这关键时刻得指望姑爷,有点儿底气不足。

    妈妈仍在吸鼻子,但是却加入接着劝的队列。

    至于爸爸呢,能感受出来,他想活络气氛,让大家放松,最好全部能跟他想的一样,那是小手术,还提议今晚就去饭店吃饭,家里真不差钱儿,有病就治,还能去首都溜达溜达,没毛病。

    以上种种,江男只过了过耳朵,却没心思再认真听了。

    这回轮到她看向车外,心里也有了在医院问自己的那个答案。

    能给妈妈改变的跟她似的不?答案:不能。

    因为他爸,就算婚外情搞的满天飞,那也是个遇大事就雄赳赳气昂昂顶起的,甚至到了她妈不需要表态的程度,人家就眼泪一掉,嘴一瘪,问一句咋整啊?她爸马上冲上前,啥都给你安排明白。

    而她呢,她的生活经验是什么呢?

    她和林迪那阵儿,要换三室一厅两卫的房子,林迪找她谈话说:他不同意,理由是压力太大了。

    如果她执意要买呢,他能做的就是认真工作,还因为工作性质摆在这,所以不可能有其他收入。至于工资,都给你,零花钱紧缩也可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非换房子不拦你。

    她江男一听,那她上吧,以至于除了正常工作,还得十八般武艺登场。

    为了多赚钱,去各个大学主持什么歌友见面会、大学生歌唱比赛。

    为了装修能装到让自己心里满意的程度,她结算完装修费后,在手里最空时,去给企业年会站台客串,甚至给自己节目拉广告,也找的是心照不宣能给提成的减肥药。

    她硬生生支撑起大部分的房款,忙到脚打后脑勺,往往在深夜的停车场,只有她一个人的高跟鞋声。

    林迪不好吗?江男问自己。

    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手机随便扔那,跟哪个女同事都保持好距离,时不时谈个吉他,玩个摄影,跑个马拉松,当个文艺男青年。

第九十四章 漏了(二更三更合一,为战地妞妞和氏璧+2)

    很“抠”的江源达,他用余光扫了眼倒车镜,心里合计:去哪吃呢?

    反正不能回家,就这一个个的,到了家还得接着磨叽手不手术那点儿事儿,都不用寻思,猜都能猜到,跟天塌了似的,在他看来没意义,那就是自寻烦恼。

    因为咋研究,能不治吗?能眼睁睁瞅着袖手旁观?小舅子啥也不是。

    再说了,这可不是救穷,这真是救急,救的还是老丈母娘的命,手术好了,还能多活个几年。

    没娘的滋味儿那么好受呢,他就没亲娘了,要是当年但得能治好,倾家荡产也行,现在医生还整句,不尽快手术有猝死危险,听听,多吓人,反正给他真是吓着了。

    是,钱,不用别人提醒,他比谁都心疼。他这一天天蹲在地下城,全是人,没个好味儿,有时候来货了或者给下面发货,造的跟工地搬砖的似的。

    刚搁医院那时候,他就在心里算了笔账,进口的俩支架,再加上住院手术费用,乱七八糟他们几个人的住宿费吃喝费啥的,那可是首都,吐口吐沫都要钱的地方。

    唉,还是他主动提出的,因为他想着大头都花了,还差那一哆嗦啦?怎么算账都觉得别白花钱,别再由于是技术问题人再给他扔手术台上,那可真是打水漂没响声,所以最起码得带20万,20万,最少,哎呦!

    江源达握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心里一痛,又赶紧用眼神瞄了眼后座望景也不吱个声的闺女,他就劝自个儿:

    多看看男男吧,别寻思钱了,谁没有老的时候?

    万一等赶明儿他越活越抽抽了,完犊子那天再得场大病需要一大笔钱时,闺女要是因为给他看病钱往后缩了,他再心疼孩子吧,再站在孩子的立场考虑吧,也够心寒的。

    养儿嘛,防老,管闺女小子的呢,爹娘有病必须掏钱儿!

    江源达这一路心理历程啊,可忙了,他开着车,先是安慰苏玉芹,还得时不时分心劝几嘴岳父岳母,心里更得琢磨他这点儿小九九,甚至就连去哪吃饭,那都得搁心里研究。

    车毫无征兆的就靠边停了,门口有保安立马小跑了过来,指挥江源达喊道:“倒,倒!再倒点儿!停!”

    一车人稀里糊涂的下来,他们这些坐车的,反正江源达拉他们去哪算哪,也不操心。

    江男赶紧绕过车头,走到苏玉芹旁边,帮她妈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领,小小声离近嘱咐:

    “妈,这可是到饭店了,在外面不能唠着唠着就哭,或者拉着脸一脸忧愁啥的,不至于,啊?又不是明天上手术台,你别给他丢脸,弄的大家心情挺差的,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就得觉得白花钱吃饭了,心疼胆疼的。”

    苏玉芹轻点了下头,算应了下来,又眼睛往上瞟,看那四层楼牌匾小声问江男:“你爸这是给咱拉啥地方来了?我咋没注意过有这种饭店,看起来够高档的,也不知道一顿饭得花多少钱。”

    “你就别管了,吃,啥好吃吃啥。”

    那面儿苏长生和苗翠花也在对话。

    苗翠花小心地扯了扯苏长生的衣服角:“老头子,上面写的啥?咱这是要吃啥?”

    认字的老爷子仰头道:“方记,潮?汕,对,念汕字,砂锅粥。”

    老太太马上拧眉:“啥?喝粥还花钱?走,咱回家,想喝我回去给你们煮地瓜粥,现成的小咸菜,你去,跟姑爷说一声。”

    苏长生看向江源达锁车门的背影,扒拉掉苗翠花扯他衣角的手,用气息嘱咐道:

    “别吵吵,从现在开始,你少说没用的,就是喝白菜汤花十块钱儿都别吱声,免得给姑爷丢脸,来都来了,再走?那门口喊倒车的都瞅着呢。”

    就这样,一家人在江源达的带领下,走进了四层楼饭店,一进转门就给老爷子老太太吓一跳,两排大姑娘:“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江源达指了指大厅角落的位置:“就坐那吧,五位”。

    等落座了,苏长生和苗翠花显得很拘谨,他们想多瞅瞅大厅这富丽堂皇的装修吧,还怕露怯,怕当服务员面前给女婿丢脸。

    江源达问江男:“男男要吃啥啊?”

    “我吃虾蟹粥。”

    “哼”,江源达用鼻子哼的这一声里,意味很明显,你个小东西,还怪会吃呢,啥都知道,看着菜单自顾自对服务员说道:“半斤虾,七两蟹,来份虾蟹粥,膏蟹粥、你看着吧,来一份。娘好像不行,娘这两天得吃中药,给我们再来份蔬菜粥。”

    苗翠花身子一探,手还没等伸出去要拦姑爷呢,苏长生在桌子底下就给她手按住了,使了个眼神:别说话。

    还是江源达,他像脑瓜顶长眼睛了似的,笑道:“娘,光粥里放点儿蔬菜就想收我钱,我能干吗?那里面有娃娃菜,啧,切的一丝一丝的,瘦肉、海参,味儿挺好,你一会儿尝尝。服务员,干锅三杯鸡,特色大花卷,金沙排骨,飞刀牛肉,澳门猪全肘,烧鸭拼叉烧包。”

    这回又轮到苏玉芹控制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差不多了吧,吃不了,别点了。”

    江源达说:“你别管我,那也不能五个菜啊,再来个素的,六六大顺,风味杏鲍菇,行了。”

    江男又接话叫住服务员:“再来两笼虾饺。”

    “男男?”

    “妈!”

    “不是,我那意思,你不减肥啦?”

    “我吃,吃饱了才能看你……”哭字江男硬生生咽下去了,又心平气和挽回苏玉芹面子补了句:

    “我上饭店减什么肥,您可真是。服务员,再来份炒米粉,米粉给我加个鸡蛋,加一份辣椒酱配着吃那种,你家应该有吧?”

    江源达站起身倒茶水时,还特意看苏玉芹笑了:活该,终于轮到闺女也给你两句了,让你欠欠的。

    等坐下时,又用那张在江男看来,真的有些酷似中年版朱亚文的脸,一本正经微笑道:

    “爹,娘,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以前来过两回,他雇的广东那面的大师傅,你别看就卖个砂锅粥,老挣钱了。

    咱秋冬吃膏蟹啥的,大补,现在都讲究个营养了,不像咱过去吃饱拉倒。环境怎么样?还不错吧?”

    苗翠花心里那个纠结犯愁啊,钱儿、钱儿,憋了几秒,那真是不得不笑的表情:“嗯那,真好,这大饭店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样的。”

    苏长生也点点头,他这大半辈子也没去过几回饭店,即便县里的去过两次,还是别人大正月的,来家要请姑爷吃饭,他就跟着蹭饭。至于市里嘛,着急忙慌来看看闺女,完了就夹包坐大客车回老家,第一回坐在这么场面的地方。

    江源达张嘴正预备再没话找话说几句,最好全家忘了手术那事儿时,有人大嗓门道:

    “老江?哎呦我就说嘛,我瞄外面那车好像是你的,来咋不打个电话?”

    江源达赶紧站起身,离挺远就伸出两手要握那大嗓门的:

    “方哥,打啥电话啊,就自个儿家人吃饭”,又回头示意苏玉芹站起身,等看向江男时,江男已经老老实实的站起来了。

    “方哥,来,给你介绍一下,那是我岳父岳母,我寻思带他们来尝尝。这我媳妇,见没见过?好像没有是吧?来吧,玉芹,这是方哥,那个胖乎的,我闺女,十六了,哈哈。”

    方老板马上弯腰,隔着桌子热情的和苏长生握手,又和苏玉芹笑着点点头,最后才拍了拍江男肩膀:

    “这大侄女,这么大了?你说你,老江,不得不服,瞅着太年轻,根本看不出来。走,咱可别坐大厅,那个谁,小王啊,你领着他们去包房。”

    就这样,吃顿饭还得倒下桌,几个人又跟着领班去了包间,当赠送的大果盘摆上桌时,全家终于说了些别的话题。

    老太太用筷子指花卷道:“这也不叫花卷啊,好像是面包,有股奶香味儿,皮烤的也酥,我一咬稀碎。”

    苏玉芹撇嘴,她刚才看到价格了,不值:“就是面包粉奶精呗。”

    江源达马上指指碟子,示意妻子:“玉芹你蘸点儿那炼乳,甜,咋?不好吃?”然后可操心了,急脾气又站起身夹起一个所谓的大花卷,使劲对着碟子蘸炼乳放苏玉芹盘子里,非得让这么吃那么吃,得听他的。

    老爷子看着瞧着,挺感慨地说:“这三杯鸡,咸香里也有那么点儿甜,我估摸广东人爱吃糖。我这再喝点儿酒,哎呀,咱哪像是从医院刚出来的。”

    说完就举杯,要和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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