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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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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难思良将,慈喜此时颇有些哀叹人才凋零。当年的干老臣渐渐凋零,章合肥、张香涛也已年迈,更何况这些都是汉臣。而如今能把兵带的比拟洋人的袁慰亭又是汉员,当初并不算如何出色的韩仲华,现在却隐然是旗人顶尖人物。这等情形,让她心里实在有些不安稳。

    “我得给皇帝,留下个好底子,不能留个烂摊子。要是留下些骄兵悍将,谁也治不了,他的位子就不稳当了。我今天封那个赵冠侯,就是给袁慰亭上眼药呢。我把他的官职封大了,让他的上官不好管他。再者袁慰亭只给他个七品,我给他个四品,你说他听谁的?你今个不知道注意没有,那些兵将,眼睛都是红的。全都憋着劲,要做出点事来,让我看见,好提拔他们呢。这就叫千金买骨,也能让新军离心离德,免得兵为将有。皇帝性子厚道,这课他还得补上。我年纪大了,你这个当姐的,是得多教他。”

    “女儿嘴笨,怕是教不好,到时候还得老佛爷多费心了。像这传戏,我还是没明白。”

    “你啊,跟皇帝样,就是太老实了。”

    慈喜虽然是在责备,脸上却全都是笑容,正因为荣寿公主始终这么老实,才能在她的面前长宠不衰,真正聪明的,却不知道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我传戏,就是要他新军里的人出来唱,不管唱的如何,你们就只管喊好。我倒时候再赏,这新军就要变天了。他袁慰亭练的兵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都是我完颜氏的人马,我只要几句话,就让军心,都到咱们边!我把这么支能杀善战的队伍留给皇帝,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老佛爷英明,女儿望尘莫及。”

    李连英这时走进来道:“老佛爷,晚膳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摆驾?”

    “你吩咐吧。对了,跟崔玉贵说好,别露了!他懂戏,就怕他显能耐,坏了我的大事。大格格,跟我走,他们那边没开锣啊,咱们这边,可要去演戏了。我今天就演个爱赏人,爱花钱的老太太,让他们看看,这出戏,到底谁演的好。”

    宫女太监,在前引导,慈喜行到了帅厅,群臣早就跪在路上迎接。酒菜等项,虽不能与天厨珍味相比,但亦是丰盛到了极处,慈喜年纪大了,于口腹之欲,并不怎么热衷,落座之后吩咐了声,李连英招招手。随着阵锣鼓家伙声响,戏开始了。(。)

第一百零六章 衣锦还家() 
开场的加官倒是简单,军营里好武功的人很多,找几个身手好的表演把子功,比起真正的梨园子弟也不逊色。<。Z。只是到了后面的几出垫场戏,就大失水准,让那些懂戏的大臣,都偷偷的皱眉,大摇其头。

    袁慰亭并不喜欢戏剧,新建6军招募标准与当年湘军淮勇样,参考的还是前宋时的本兵书。所选兵卒多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两腿有泥者,优先录用。

    这样的子弟成军后,能够遵守纪律,能耐苦战,败阵之后有利于收拢部队。可是于吹拉弹唱上,就不怎么在行。矮子里面选出来的高个,依旧是矮子,水平平庸无奇,不要说比之内廷供奉,就是普通的梨园子弟,他们也大有不如。再者粉墨登场与平时的演唱也完全不同,只扮上戏,有的人就汗如雨下,水平大不如平日。

    这帮大臣在京师里,是听惯升平署御戏班的,生角要听谭叫天,汪大头,旦角听惯秦稚芬、余庄儿。再听这些乡农荒腔走板的声音,就只剩下摇头。再看那手眼身法全不在点上,神情就更为不屑,若不是担心君前失仪,就要当场喝倒彩了。

    听戏传膳的桌子,乃是下系桌围,二人坐的方桌,主客,两两组。与袁慰亭同席的,则是那位号称莲花六郎的兵部尚书韩荣韩仲华。他接任直隶总督,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对于新军的情形进行了解。

    韩荣自身对于京剧也并不算多喜爱,但是好坏总是懂些,自然也听的出,这戏实在算不上出色。袁慰亭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他笑着安慰道:

    “容庵不必担心,老佛爷听戏,先听的是个心意,而不是好坏。若真是想听好戏,就到城里去叫真正的戏班了。这些人虽然不善皮黄,但总是招式认真在演,慈圣看到这份心意,就不会生气。你是带兵的人,以后只要把兵带好,其他的本官也会替你担待。”

    “多谢司马。慰亭有心报效,却无良材,实在是无可奈何。”袁慰亭叹了口气“慰亭生来不喜优孟衣冠,也是生不逢辰,不是歌舞升平之时,军更不敢有丝竹之音。三军将士只知操练,不知其他,以至今日却让太后不能尽兴,实在是惶恐的很。”

    韩荣虽然少年得志,但后来因获咎于枢臣,以至蹉跎年华,并无寸进。如今正是要大展雄图之时,袁慰亭的这种表白,恰恰搔着他的痒处。微笑点头“放心,佛爷的眼睛亮堂着,只要你们尽心办事,就不会为这种事怪你们。再说,不是还有我了么?”

    他看了看另边的王召,与他同席的,则是袁慰亭的幕僚兼换贴兄弟徐菊人。两人都是翰林,自有些词之事可谈,亦不会冷场,反正王召耳朵不灵,戏台上唱什么,他倒是不在意。

    “耕娱公耳不能听,平日里十声九不应,只到这时候耳朵好使。我比他年轻些,耳朵眼睛都还好用,谁得力,谁敷衍,都看的出来。朝廷虽然眼下是太平年月,可是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么……也有宵小歹徒存心不良。要想维持住这个局面,就只有个办法,我辈鞠躬尽瘁,为朝廷练出支天下无敌的强军来,使各国不敢小看我大金。容庵,你的兵练的不错,武卫军成,我就要以你为榜样,让其他各军都学你。你可要让三军保持住这股气,不可学湘军、淮军,没过几年,就锐气尽去。”

    “下官明白。”

    这当口,台上锣鼓变,却是已经上了压轴戏。剧目正是李连英点的四郎探母。这是慈喜最喜欢的出戏,虽然唱的是宋室杨家将,可是金人并不忌讳。

    事实上,在灭宋之后,金国方面还特意修缮过岳飞庙。尤其自洪杨之乱以来,朝廷宣扬忠义之心更盛,不拘金宋,只要是忠臣良将,律褒扬。是以四郎探母并不违禁,只不过胡儿要改做北国,番奴要改做北兵,与驱逐他们异曲同工而已。

    赵冠侯扮的四郎只出来,慈喜的眼睛就亮,问身边的李连英道:“连英,这个杨四郎是谁啊?扮出来好精神。”

    “回老佛爷的话,这不就是白天得了顶子的那个赵冠侯么?”

    “哦,是他啊。我说看着眼熟呢,真难得,既会说话,还能唱戏,这能耐还真不小,听听他唱的怎么样。”

    有了方才那些人的表演在先,赵冠侯只开口,慈喜就不住的点头,臣工们倒是不敢喊好,但是却也纷纷的停了言语,留神着台上。心道:总算上来个不错的,这场临时的堂会,不至于太难看。

    唐天喜是正经在戏班里学过的,扮铁镜本是比赵冠侯为佳。可是戏只唱到半,就有四名小太监抬了箩筐上来,将十几封银子字排开摆在临时搭的小戏台边缘,点明是老佛爷赏给赵冠侯的。并传了旨,今天老佛爷高兴,不拘成法,大家可以随心所欲。

    大臣们都是成精的主,看到这情况,就都知道了风色,即使不好京剧的,只要赵冠侯唱到妙处,也就在那里点头称善。韩荣看看台上,对袁慰亭笑道:“容庵,我要恭喜你,手下有个人才。老佛爷赏识他,要抬举他步,你是他的上官,水涨,船就高,他这次怕是有赏赐,你也要准备着谢恩了。”

    袁慰亭笑“这赵冠侯,只是有点小聪明,不上太台面,将来还得指望大帅多栽培着他。”

    “庆邸那边,也跟我提过这个人,小小个七品武官,能得王爷的注意,这人……怕不是那么简单。”韩荣放下酒杯,看着袁慰亭“你管的住他么?”

    袁慰亭不假思索“冠侯之于下官,如下官之于大帅,请大帅放心,绝无差错。”

    “既然你这么说,那他就在你手下做事吧,找机会,给他个好差使做,太后提了名字的人,做臣子的,定要有所表示,不可大意。”

    这当口,戏台上已经到了那叫小番的嘎调,赵冠侯声叫小番唱上去,慈喜太后带头喊了声“好!连英,把叫下来,看赏!”

    赵冠侯来不及脱去行头,就来到慈喜面前见驾,却见这老妇人脸慈祥,如看子侄般端详着自己“好小子,不但人有个样,本事也是真好。这声,要是闭着赶上小叫天了。我说连英,你说赏他点什么好?”

    “老佛爷,您已经赏的不少了,又是涅蓝顶子,又是单眼花翎,赏的太多,他的福分要是不够,怕是压不住啊。”

    “也有你这么说,可我把人叫下来了,总不能就赏盒克食就打了吧?让人家说,好象我这个老太婆,多小气似的。你赶紧给我想个主意,赏他点什么。”

    李连英略思忖“老佛爷,奴才倒是有个看法,您看他有了顶戴,有了花翎,可是身上还素着呢,是不是有点头齐脚不齐?”

    慈喜满意的笑“说的是!这样吧,赏他和袁慰亭,人身黄马褂穿,就算是我给他们的恩赏。再赏赵冠侯两盒克食,不过连英,你跟你手下的猴崽子说明白了,他是个刚当官的穷汉,没钱赏人。谁要是想要钱啊,就跟老太婆张口。”

    “老佛爷圣明,奴才自然要跟他们把话说明白了,谁敢找赵大人要赏钱,奴才亲手打折他的狗腿!”

    这时候的黄马褂,已经不像当年那么难得,自从当年提督满地走之后,黄马褂也逐渐浮滥。但不管怎么说,这衣服依旧是莫大的荣誉,于个刚刚从七品升为四品的臣子而言,身黄马褂的价值,却非金银所能衡量。

    对于赵冠侯来说,这衣服倒是没什么吸引力,如果可以交换的话,他倒宁愿多换几盒克食,至少还可以吃。

    所谓克食,此时已经专指天家所用的点心,天厨珍味,非比等闲,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也买不着。赵冠侯自己只吃了两块,就将两盒克食放起来,等到次日恭送圣驾之后,就向袁慰亭那里告了假,坐火车返回津门城里。

    他到家时,却见院子里也待满了人,都是这条胡同的邻居,房间里,还传出哭声,以及哀求声。“寒芝,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也没少帮过你们。现在我家遇到难处了,你不能不管啊,我们家老三,就差六两银子娶媳妇,这个忙你可定得帮啊。”

    “三婶,你前些天刚……”

    “寒芝,做人要讲良心啊,你家里男人现在当了官,你不能就不认老邻居啊。以你家的富贵,这点钱,又算的了什么。前后也就是十几两银子罢了,大不了,我把你四妹子当押帐,个大活人,还值不了三十两么?她可是个大姑娘,你想想要买得多少钱。”

    院子里的人,也就跟着帮腔“没错,若是寒芝你怕我们还不上钱,我们可以给你押帐。再说,你家现在有钱了,这点钱算的了什么?你们这大富大贵的人家,慈悲,高高手,我们就都能得救了。”

    赵冠侯咳嗽了声,喊了声“各位婶子让让,让我进屋再说话。”院子里的人回过头来,但见日光之下,赵冠侯身穿黄马褂,头戴暗蓝顶戴,怀里抱着两个木盒子站在门口。小鞋坊的百姓,几时见过黄马褂?只看这身明黄褂子,就觉得腿肚子软,不用人招呼,就跪倒了大片。

    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撩起帘子出来,先出来的是两个上了年岁的老妇人,都是这条胡同里的住户,随后是脸无奈的苏寒芝及脸怒容的姜凤芝。

    姜凤芝道:“你们不是要借帐么?好啊,跟冠侯师弟说,他是家之主,这家里的钱,他说了算。你们谁想借债,都找他。”

    苏寒芝则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木盒子,又对两个老妇人说“我男人回来了,你们用钱的事,就和他直接说吧。”

    赵冠侯从怀里伸手,摸了几张银票出来“这是太后的恩赏,四百两银子,大家用多少,说个数目吧,就从这里找。你们谁去跑趟,把银票兑成银子,回来之后,大家分分。都是老街旧邻,别跪着,起来说话吧。用钱的事,好说,等我回来咱们面谈。寒芝面嫩,你们别为难她就好。”

    见他出手就是四百两,院子里的人又是惊,随后就是连价的称颂之声,把个赵冠侯夸成了天少上有,地上无双。众人得了钱,就欢天喜地的去了,姜凤芝则把嘴撅起老高

    “你个败家子,四百两银子,说散就散了。她们又是什么好人了?全都是群势利眼,看你有权了,就来巴结你,背后不知道说你多少坏话。还有当初,寒芝姐没过门时,她们那坏话说的就更多了。再说,这帮人就是无底洞,填不满的。这些日子没别的,总是来借钱,烦也烦死。”

    “总来借钱也好,省得你们两在这闷的慌。其实你们没想过放印子么?有这么多钱在手里,还有侯兴可以帮你们要债,放印子的话,很快就连鬼都不上门了。”

    苏寒芝笑“她们啊,倒是盼着我们放印子,到时候就把闺女抵过来,给我的冠侯当二房。这些日子,刘婶,王婶她们都偷着跟我说过,让我给你找个小的,把你的心栓住。说她们家的闺女跟我是自己人,不会跟我争。都是街坊,怎么好意思要利息,总归住在这的,都是苦命人,能帮点,就帮点了。”

    姜凤芝啐了口“也就是你心软,她们那不是能帮点,是拿你当财神爷了,要我说,连管都不管,死活随她去。你看这四百两给出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要。”

    赵冠侯摇摇头“他们没机会了,我这钱,就是买个清净,也算是临走留个好念想。过几天,就该搬家了,她们总不能到新家去要。再说,不轰走她们,怎么请你们吃这个?来,师姐你也吃,这是太后赏的克食,外面可是买不到。”他边说,边掀开了盖子,将两盒点心,放在了两个女人面前。(。)

第一百零七章 乔迁() 
虽然已经过了天,但是点心的味道,依旧还很可口。 ﹤≤≦。Z。更重要的是,这是皇太后赏赐的克食。小鞋坊的百姓,年里吃次白面,就得算是过年,姜凤芝情形略好些,但也只是吃过四远香的点心,可没机会接触御膳。

    想到吃的是天厨珍味,两个女人都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里,姜凤芝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下“我……我没做梦?我吃的是太后赏的克食?师弟,你穿的这是黄马褂?”

    “是啊,喜欢么?喜欢你也穿穿。”赵冠侯已经到厨房把黄马褂和新官服脱了放在手里,身上依旧换了过去的那身短打。姜凤芝轻轻摸了摸黄马褂,随后又像被蜇了似的,飞快的把手缩回来。

    “不行,我这手刚摸完点心,还不干净呢,万摸脏了就麻烦了。黄马褂啊,这……这我也就是听书时听过这东西,还是第次看见真的。师弟,太后长什么样子?她……她怎么就赏你黄马褂了?寒芝姐,冠侯他穿回来件黄马褂啊,脑袋上还多了根花翎,你懂不懂这代表什么啊?单眼大花翎啊,再见到津门县,他都能充大爷了,你怎么还跟平时样,不温不火的。”

    苏寒芝温柔的笑“冠侯不过是脑袋上的顶子,从铜球变成了蓝玻璃珠子,又多了根孔雀羽毛,胸口从犀牛变成了大老虎,别的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我的冠侯,是我的男人啊。他回来,我当然高兴,因为那是我的丈夫,而不是因为他有了黄马褂或大花翎。这黄马褂,回头我给你压到箱子底下,免得弄脏了,将来你穿的时候麻烦。这点心,倒是挺好吃的,我给我爸爸拿过去点,你们聊着,我给他送过去。”

    赵冠侯道:“我起过去看看岳父吧,屈大夫那边,我跟大人说了,大人也点了头。等到咱们搬完家,我就请屈大夫过来,给岳父看看。这小破房子,人家屈大夫不好来。”

    苏寒芝摇摇头“爸爸的情形不好,最近人疯的厉害,也就凑合能认识我,你去了啊,他怕是胡闹的更凶。再说屋子里气味难闻,你就在这陪凤芝说话就好了。”

    原本苏瞎子那里,是小鞋坊锅伙里的混混轮流照顾,可是自从赵冠侯有了官身又有了钱,干胡同里的婶子就大善心,每家出了个女眷,轮流前去照顾苏瞎子。

    名义自然是男人心粗,照顾不好病人,不比女人心细。实际上,每人每天,是要找苏寒芝要钱结算的。何况给苏瞎子吃饭,这家人就连带着有了伙食,混混们反倒抢不上。

    她们的心未必比混混细,气力却是不如混混气力大,三天两头有人被疯的苏瞎子弄伤,寒芝还要赔上些药钱。提起这些事,姜凤芝就来气“她们不光这样,还偷东西呢。我跟你说,给苏伯治病的大烟土,就总有人偷着拿出去卖,我都堵上过好几回,要不是寒芝姐拦着我,我就动手了。”

    “不动手是对的,动了手,她们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你。我知道师姐不怕,可是没有必要,招惹她们干什么。不就是点大土么,等我临走的时候,直接送给他们就完了。”

    姜凤芝这时也想起赵冠侯方才说的要搬家,神色黯“你……你真不打算在这住了。就是因为那些借钱的?”

    “跟她们没关系,只是现在身份变了,住的地方也得变。再住下去,就不方便了。富不易妻,贵不易友,但是总不能说富贵了不能换房子。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有了些钱,也有了前程。以后同僚来拜望,这里接待起来不方便。我托了人帮我找房子,想来应该有个大概结果。再不行,我就找二哥帮我,我和思远二哥是换贴,找所房子的忙,他是会帮的。”

    “你们以后,就住到大宅门里去了,门上有听差,家里有管事,我……我还能去看……寒芝姐姐么。”姜凤芝忽然觉得,手里的点心没了味道,变的很难吃的样子。

    虽然也曾想过,随着赵冠侯的迹,自己这班旧日穷朋友,怕是很难再和他在起。只是总有点幻想,幻想着大家还能像过去样生活在起,谈笑无忌,嬉笑打闹,继续做好朋友。

    直到亲耳听到搬家两字,她心里最后的丝希望似乎破灭了,眼睛里感觉到阵酸涩,心里仿佛堵了些什么东西。他已经是四品大老爷,还有着黄马褂,跟个跑码头的女人,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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