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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经过这一次伏击,殷盛的胆子变的更部队的行进速度,也就越发的慢下来,走到洹上村袁家都比平时多用了两倍的时间。
好在沿途再也没出现新的敌人,前线那边,也没有接敌的消息。湖北的军正府,并没有急于挥师北伐,而是不紧不慢的整顿内务,训练部队。可是对于大金而言,时间却是耽搁不起,在这段时间内,江西已经起了变化。
驻扎九江的新军五十三标,在标统马玉宝带领下起义,自立为九江军正府大都督,随即,南昌的二十七混成协其余部队,则推出江西军界老将吴介章,担任江西都督。至此,湘鄂赣三省已经联成一片,长江中游的大金势力已经为葛明势力所取代。
朝廷里催战的电旨已经来了几次,但是殷盛将电报全都投到火炉里烧掉,并不理会。依旧保持着他所谓万无一失的速度,稳步前进。风林火山四字,已得其二,尽显名将风范。
洹上村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沈金英虽然只是妾室,但是她的生日排场极大,反倒是正室于氏的生日,根本没人问津。门外的帐桌排了两排,应付着来送礼的宾客。河南官场上,脑子乖觉者,都认识到,养寿园这一柱香,是该烧一烧了。
民权车站袭击事件,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害,但是宝申依旧要落一个地面不靖的罪过。是以他早早的就到袁家门上来送寿礼,另一个比他来的更早的,则是河南布政使齐耀林。抚台遇到藩司,彼此都能猜到对方来送礼的目的,却没有什么尴尬。
宝申将礼单递过去,看了看齐耀林“震岩,你真的想要现在来夺这个印把子?”
“总得有人顶这个石臼做戏,否则这河南就没了王法。河南不比湖广,这里出趟将,出乱民。太平年月里,打家劫舍的都不知道多少,到了乱世,正是此辈得意之时。若是河南没有巡抚,他们还不得公开出来,攻打县城,屠掠良民。即使是纸画的门神,也能辟邪,有一个巡抚,就能吓住那些趟将不敢妄动。再说,我是汉人,就算将来葛明党拿下河南,也不至于把我杀了。宝中丞,您倒确实是要多加小心”
他指指袁家高大的门楼“若是容庵在此,那些鼠辈倒也不敢放肆,毕竟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请来大兵剿贼。可惜,我看他在这里,住不长久了。”
宝申一愣“怎么,你听到消息了?”
“还没,不过申翁请想,殷盛这副样子,可是能打的了仗的?朝廷眼下的局面,比起当初闹长毛时,可要险恶的多了,袁公起复,指顾间事,他到时候领兵南下,河南无兵无将,再没有个巡抚坐镇,那百姓还活不活?”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袁家的大门忽然开放,袁慰亭一身盛装自门内而出。左右搀扶的,则是他的两个儿子,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仿佛真有极为严重的足疾,已经到了不良于行的地步。只是齐宝两人都想起一件事,前两天还听说袁慰亭乘马出游来着,怎么病来的这么快?
殷盛的火车,这时已经停在了车站,他自车内一出来,就见宝申、齐耀林陪着袁慰亭来接车。两下见面,自要寒暄一番,殷盛看看袁慰亭“容庵,比起在京里时,你可胖的多了。再看看我,瘦了多少,不能比,不能比啊。”
“恩上,这话是不错,我在家里,吃的饱睡的着,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是心宽体胖,不比午翁国事缠身。前线军情紧急,你还要分身他顾,慰亭心里倒是真过意不去了。”
“自己人,说这种话见外了,我是来为沈氏庆生的,总算是没误了期。来,咱们到里面说话,再让你看看寿礼,包准令宠喜欢。”
袁慰亭连连摆着手
“这可不敢当,无非是寻个由头,大家热闹热闹,给姨太太做寿,要你这前敌总指挥来贺,这要是让都老爷知道,参上一本,可着实的不好受。”
“快别都老爷了,那班都老爷自己多半都跑掉了,顾不上参人,我们有话到里面说。”
等走进养寿园,一行人来到书房里落座,殷盛先看向宝申与齐耀林“二公,我是前敌总指挥,地方民政不便过问,尤其这河南的公事,我是管不到的。自世宗爷的时候,河南的巡抚,就只听朝廷的,不受地方督抚辖制,何况我个过路的官。可是民权那件事,你们做的也太不漂亮了,若非冠侯事先有所准备,我非要吃个大亏不可。做公事,怎么也要用心,这样的敷衍,可不是办法。”
“午帅教训的是,下官已经上本请罪,请朝廷发落。至于河南的抚印,请齐藩司代掌。”
宝申是柔然八旗,与殷盛属于同族,殷盛对他,也就格外关照“你的难处我能明白,这样的安排,只要齐藩司愿意,我是绝没有不成全你的道理。也不必这么急着求去,这样吧,你先到租界里躲一躲,盘缠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车上有。”
“盘缠尽够了,多谢殷大人的厚爱,下官只想着吃一碗安生茶饭就好,有些银两,足以使用。”
袁慰亭仿佛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问完民权车站的事之后,摇头道:“这些乱党竟然如此嚣张,还想要在车站截击朝廷官员,夺取官帑。数千人的军列,他们也敢打,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恩上,您也要多加谨慎,虽然您在普鲁士学了多年军事,但自古以来,大将也要防范着阴沟里翻船。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该我管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可是我与恩上是至交,站在朋友的立场,也不能看着朋友吃亏,倒是要提醒两句,小心使得万年船。葛明党,不是洪杨可比。长毛子倒行逆施,不得人心,百姓们未见得肯帮他,地方上,还有团练为我们所用,帮我们剿贼。可是葛明党并非如此,因为朝廷给南方新军减饷,闹的新军与朝廷离心离德,乱军里主力,就是新军,其次是百姓。我们既不能相信新军,也不敢相信百姓,放眼天下,举目皆敌,即便是霸王再世,也未必能破的了此局。每一处隘口,每一处险地,都可能有伏兵,一个失察,怕是就要遗憾终身。”
殷盛不住的点头“容庵,这个主将本来就该你来做,我做个参谋还行,让我当主将,我可实在干不了。像你说的这一套,头头是道,有你带兵,一准无错。可惜啊,朝廷就是没旨意下来,硬逼着我这个大姑娘要孩子。”
他说话粗鄙习惯了,大家倒也不以为怪,反倒是哈哈大笑。承振此时说道:“四哥,小四嫂过生日,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打了一对赤金镯子送来,但是总嫌太轻。只好借花献佛,把山东的一干名角都邀了来,给嫂子唱三天大戏。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多谢振大爷,她就喜欢这个,一准是高兴。”
赵冠侯也道:“我这里带了些洋香水,又把敬慈那个小兔崽子带来了,让他给干娘磕头去。”
袁慰亭哈哈笑道:“敬慈一来,金英比什么寿礼都欢喜。你的太太也来了么,金英能聊的来的不多,她们几个算是难得能说上话的朋友。”
殷盛笑道:“容庵,话别说的太死,看了我这寿礼,你就知道金英高兴不高兴了。来人,拿上来!”
他的跟班早就准备好了,听了命令,连忙将一口樟木箱子抬进来,打开箱盖,见里面放的,是一套现成的冠袍,却是一品诰命夫人的朝服朝冠。
殷盛笑道:“沈氏那点心思委屈的,咱们都明白,按说这妾媵,不管再怎么遮奢,也不能得封一品诰命。可是朝廷正在用人之时,我这一上本,总算是准了,封沈氏一品诰命夫人,另赏一身诰命衣服,容庵,赶紧着让人给送到内宅,让她穿戴上吧。”
内宅里,沈金英看着这套衣服,脸上露出的并非是大愿得偿的欣慰,反倒是一丝嘲讽。“现在给,晚点了。现上轿现扎耳朵眼,怕是来不及了。十格格,您可别过意,我对于这衣服是很喜欢,可是我心里不痛快。”
她在京城居住时,全靠毓卿周全,得保无恙,对于毓卿、翠玉,都十分亲近,对于寒芝则是看做亲妹,几个女人之间,很能谈的来。她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朝廷现在给这个,无非是想让容庵去前线卖命。按说食王禄当报王恩,这是没有话说的,可是这朝廷办出来的事,实在是让我们的心都凉透了。现在就这么让慰亭出山,这个话,我说不出来。”
毓卿挥挥手“别说这个了,也许午楼就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呢。四哥给你过生日,就是想让你痛快,就别想那么多不痛快的,冠侯把山东的好角都带来了,你就看着点戏,别辜负了他的心思。”
折子已经递到了内宅里,这种节日点戏,无非是麻姑献寿,满床笏之类的吉祥段子。沈金英拿着戏折子犹豫一阵,见上面画着红圈的两出戏,一出是大保国,一出是将相和。她思忖片刻,忽然拿起朱笔,在一出戏下面画了个圈。
毓卿看过去,眉头一皱“金英,你的好日子,点这个合适么?别为了赌气,给自己添堵。”
“没什么不合适的,午翁既然是懂戏的人,就该知道,我写这戏的意思。我希望他知难而退,就别给我们出难题了。好不容易吃了几口安生饭,真是不想再折腾了。”
苏寒芝起身看过去,见沈金英点的,却是一出绝对不适合在寿宴上演出的剧目:风波亭。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袁慰亭的决断()
戏折子送到前院,殷盛的神情颇有些尴尬,现在还没到开席的时候,外面四个人支了桌子打麻将。两位搭子,一是赵冠侯,一是承振。殷盛一边洗着牌一边摇头道:
“这怎么来这么一出过生日的时候,都求个吉利,哪能来这么丧气的,还是换换吧。容庵,我跟你的交情,这是不用说的。当初五爷要对你不利,我可是据理力争,这总不是假的吧?你说说,这要真是十二金牌,我还能让你去么?”
“恩上,我当然明白,以咱们的交情,你绝对不会害我。慢说是咱们的交情,就是说公事,我也该为国出力。可是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这脚实在是坐在家里,闲谈几句尚可。真要是委我以重任,做此官,行此礼,以我现在的身体,怕是不堪胜任。再说,这两年闲下来,人也待的懒了,再让我操心军务,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要误公事。”
殷盛摇头道:“容庵,话可不能这么说。北洋六镇,是你带出来的兵,你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你到前线坐一坐,这仗就好打,比我车上的几百万军饷可管用。”
袁慰亭正色道:“咱们在小站一起练兵,操典恩上也是看过的。咱们练兵,练的是朝廷的兵,不是谁的私兵,教导的两个字,就是忠和勇。忠,就是忠于朝廷。不管北洋几镇,他都得听朝廷的话,不是听我的话。论公您是朝廷的钦差,代替朝廷,论私,您与众将有师生之谊,他们断不敢不听调遣。话说回来,谁要是敢不听令,您手里不是有军法么,只砍他几个头,看他听不听?”
话到这步,不留余地,殷盛就知袁慰亭绝没有出山的意愿。只好退而求其次,一指赵冠侯“容庵,我这次来,也是来借赵云的。冠侯要是到了前敌,凭他的威名,一准能大破乱党。你可得帮我说说,让他跟我走一趟。”
袁慰亭笑道:“怎么?我现在一个白丁,还能做一个巡抚的主了?他山东有没有公事,我是不清楚的,若是有公事,怕是走不开。其实恩上,你这是找错了人,要劝动冠侯,有现成的振大爷,疏不间亲,我可要往后排。”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一个家人匆匆跑进来,看脸色很是慌张,手中拿着一份电报稿。殷盛连忙扣下牌“容庵,你先忙正事。”
“我一个赋闲的白身,哪有什么正事了,真是的,送电报也不挑个时候。现在发电报,无非是给沈氏庆生”
袁慰亭边说边接过电报稿,可是刚一看,脸色陡然一变,笑容瞬间消失,脸上满是戚容。双手微微发颤“这这怎么成了这样。”
殷盛见情形不对,连忙问道:“容庵,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陶斋殉国了。”
他手上那份电报,是从四川辗转而来,上面的内容,却是袁慰亭的儿女亲家,旗下三才子之一的端方端陶斋,于资州被戮。所部新军,已经倒戈,其人头被倒戈的部队送往武昌,具体下落未知。
殷盛也是一惊“这这是怎么话说的?赵尔丰在四川从贼,我是知道的,可这是他的权宜之计,与乱党虚与委蛇而已,怎么也不会真的戕官。而且端四这个人,对部下素来宽厚,不曾打骂士兵。有部下染病,他雇了轿子,抬着部下前进,怎么会怎么会?”
端方与殷盛一样,带兵打仗都是外行,但是对部下要求不严,素以恩义结交,想来纵然有乱,不至于杀身。可是看电报上的情况,端方与其弟端锦,都为乱兵所杀。这就是彼此之间不留情面,殷盛推己及人,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这牌也打不下去。
袁慰亭似是悲痛以及,说了声告罪,转身向书房走,赵冠侯连忙起身搀扶着,与他一路向书房走去。承振摇摇头,似乎在想什么,半晌以后,才嘀咕了一句“端老四这一走,他那些宝贝珍藏,不知道便宜了谁。铁琴铜剑楼一楼的藏书,我可是惦记半天了,这回,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
等来到书房里,赵冠侯极自然的松开了手,袁慰亭也没了方才那副跛态,步履从容的坐在太师椅上,脸上非但没有哀容,反倒有几分笑意。
“端陶斋死了,四川大乱,七千万川人起来造反,我看这回,盛补楼又当如何安抚。他原本收四川路权,就是有意罗织大案,用以折我羽翼。却不曾想到,如今大乱已生,他又如何压制。端陶斋是才子,可惜,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才子的时代,天下,终归还是要属于强人。朱尔典和板西八郎都说过,未来的世界,是一个属于强人的世界。弱者将被强者吞噬,公理道义,都要让位于力量强权。中国弱小,就要被强国欺凌,端方无能,兄弟两人,皆丧于乱军之手。仁义道德,这时候都没有用处,只有兵权实力,才能保全身家。他生平酷爱金石,不蓄私产,这一死,家里的人生计怕是要出问题,冠侯,你替我送两万银子给他家度日,再把那些珍藏想办法弄到山东去。办这事,你最擅长。”
“姐夫放心,小弟一定办妥。”
袁慰亭笑道:“他是我的姻亲,我却对他的死,毫无悲痛之情,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
“自然不会,姐夫已经劝过陶公不要趟这混水,是他自己不肯听从,这怪不到姐夫头上。从他带兵入川之时,就已经注定有此结果。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事,又怎么还有眼泪流下来。”
“就是这个话了。”袁慰亭点点头“赵尔丰拒陶斋于资州,当地绅士劝陶斋就地起义,宣布。他或是顺天应人,就地起兵,或是间道离蜀,返回京城,再不然遣散队伍,接受改编,都可保全首领。其进亦不进,退亦不退,军心涣散,粮尽饷绝,这是自己取死之道。我的眼泪,怎么也不会为这种人来流。”
他素来看不起端方这个名士,此时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端四其人,只合吟诗做对,哪配统领貔貅。就如外面的午楼,要他带兵出征,这是取败之道,还想拉上我陪葬?我可不随他,去走这么一遭。”
赵冠侯点头道:“姐夫所言甚是,殷盛此人,吃喝玩乐样样皆通,但是说到领兵打仗,一无所长。若说纸上谈兵,他却是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这样的人到了前敌,实在是没什么用处,下面的部下也不会服帖。我们是姐夫练出来的,都愿意听从您的命令,殷午楼这等人,还不配指挥我们。”
袁慰亭摇摇头“我赋闲以来,除了你以外,看我的人不多。士珍他们虽然来看过我,但是次数不多,所谈的也不涉及军务。金英这次做寿,他们也是礼到人不到,不曾亲自来贺。若说惟我马首是瞻,也是谈不到的话。我当日小站练兵,不曾存过私心,只想着为中国练出一支强师,不让洋人再轻视我国,任意欺凌。从没有想过,要让这支部队成为惟我命令是从的私人军队。若是殷盛有才,他们自可按其命令行事,我也没有出头的机会。可是现在,朝廷只信旗人,旗人里又有几个能领兵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不是我袁某人要出山,也不是那些人非我的命令不听,而是除了我之外,还有谁配指挥这十万虎贲,谁又有这个资格来力挽狂澜。”
他对赵冠侯道:“我要你想办法把陶斋的私藏弄到山东,外人听来,未免有趁人之危,欺凌孤儿寡妇的嫌疑。更别说陶公与我有亲,如此行事,更让人非议。可是,端氏家用紧张,开销也大,若是放任不管,这些金石古董,早晚都要被他的子弟卖了换银子。这些东西卖给谁?还不是洋人。归安陆氏皕宋楼、十万卷楼、连守先阁,这几处所藏的古书,尽为扶桑财阀所得,存入扶桑静嘉堂文库之内。我国士人,多有指责,认为这几家的子弟不肖,不该把中国文明的瑰宝卖给洋人。可是他们却不曾想过,我国弱而彼国强,彼欲取必有办法到手。连朝廷都守不住土地,一些读书人,又怎么守的住古籍?陶斋的那些藏品,与其落到洋人手里,还不如放在我们手中,至少可以保证它们留在中国。若是我不拿,这些东西,就要被洋人拿走,只要保住这些宝贝,落一个欺凌孤儿寡妇的名声,又能如何?”
赵冠侯起身一礼“姐夫的胸襟见识,小弟佩服,咱们只求无愧于心,其他人怎么想,就顾不得了。在眼下这个乱世之中,孤儿寡妇想要保存家财本就困难,与其被宗族夺去,或是被外人抢去,还不如我们拿过来,再好好赡养他们,不让这孤儿寡妇忍饥挨饿。这非但不是罪过,反倒该算功德。”
袁慰亭拈着胡须“厚待孤儿寡妇其实还有宗族这确实是一件善举。”他又问道:“冠侯你看,眼下的局势如何?”
“长江中游三省,已经联成一线,陕西复又失守,未来恐有更多的省份,也要生变故。其做大之势已成,想要压制他们,并不容易。但是,这不代表葛明党人就真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