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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找上我,当时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留学生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呀!”
郁漫依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又吞回去。
“其实我也不愿意,但……”步维竹又叹息。
“我了解、我了解,有时候,我们是不得不做一些不想做的事。”见他懊恼不已,郁漫依忙探出柔荑按住他紧握的拳头,谅解地给予温言抚慰。“你常常去看他吗?”
步维竹摇头。“我去看过他几次,但在父亲二次中风过世之后,他就叫我不要再去看他,因为每一次看见我,他就以为可以恢复自由了,谁知道都不是,那种失望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所以他要我在他能够恢复自由那天再去接他。但多年过去,我依然无法让他脱离牢狱,就算他要我去看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这也不能怪你呀!”
“对嘛,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叔叔自己的错嘛!”姬儿突然加进来一句。
“好蠢喔!”米克嘟囔。
“管他有多蠢,再蠢也是他家的事,此时此刻我只好奇……”姬儿微倾脑袋。
“爹地,你说你以前的个性一直都是那么古板的老土蛋,后来又怎会变了呢?”
“有力量的人改变环境,没有能力改变环境的人只好随环境而改变。”步维竹淡然道。“我的生活环境与工作性质都不容许我保持原来的个性,想生存就必须适应环境,所以我无法不变。不过,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比较轻松,凡事一板一眼确实很累,所以一走出家门,我就会放任自己活得自在一点。”
“为什么一定要出了家门才放轻松?”姬儿问。“在家里也可以啊!”爹地会害羞?
“因为……”步维竹两眼瞄向妻子。“我以为妳妈咪比较喜欢我原来的样子,我想我是希望这段婚姻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吧!”
“因为妈咪?可是……”姬儿也看了妈咪一眼,很惊讶地。“爹地好像并没有爱上妈咪吧?”
纵然已在美国住了十多年,但在本质上,他仍是个保守的中国人,听自己年幼的儿女当着自己的面说爱呀情的,甚至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是否爱自己的老婆,步维竹感到十分不自在。
呛咳了好几声,他才按捺下板起脸来避开这个问题的冲动。
“但她是个好妻子,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想要拥有像她那种体贴又会持家的好妻子,而且十年夫妻一路走来,我也早就习惯她的存在了。”修长的手反握住妻子的柔荑,他硬起头皮坦承道。“除此之外,老实说,一年一年过去,我也……”
他又不甚自然地咳了两下。“呃,愈来愈眷恋在她身边的感觉,很温馨、很窝心,也很贴心,虽然生活平淡,但我本来就是个平凡的人,对我来讲,这种平淡的日子最适合我了。”
“我也是,”老公都剖心自白了,郁漫依也不甘落人后。“凭良心说,老土男人实在不合我的胃口,记得当初见到他的第一面,我还在想:MyGod,我真的要和这种脑袋里装屎的男人结婚吗?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不过……”
脑袋里装屎?
两个小鬼窃笑不已,步维竹尴尬地又咳了好几下,郁漫依耸耸肩。
“没办法,当时急着要结婚的男人也只有他,只好随便凑合啰!然而,婚后不久我就发现,虽然严肃又古板,但你们爹地确实是个非常可靠的好丈夫,很体贴,又顾家,还会帮忙做家事,也真心关怀我和你们两个,或许对你们是严格了点,但我明白他是为你们好,而且他不会偏心你们任何一个……”
她用力点点头,表示对于丈夫这一点最令她感到满意,其它的都不是大问题。
“说也奇怪,即使在这十年之中,我们之间从不曾勾起什么天雷地火,更没有深情款款那种东西,有的只是一份淡淡的夫妻之情,但一向独立的我就是不想失去他的关怀、他的体贴……嗯,嗯,我想人的习惯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一旦习惯拥有之后,就无法接受失去的可能……”
双眼眨巴着,她若有所思地说。
“或许出任务的经历确实多采多姿,非常刺激,很对我的性子,可是不管任务有多惊险,夜里休息时,我一定会想到他,想到没有他在身边真的很不习惯。而且每当出完任务回到家里见到他时,我就会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心想:真好,我总算回家了!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冲向前去抱住他呢……”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
“老实说,我自认并不是一个恋家的女人,但我确实非常依恋我们的家呢!”
姬儿的表情非常怪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说什么又强忍住。
这哪里是什么淡淡的夫妻之情嘛!爹地眷恋妈咪,妈咪思念爹地,连她这个小小女生都能理解到他们之间绝不仅是夫妻情分而已,他们自己居然不了,还说得那么煞有其事,这对猪头夫妻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
“那,现在呢?”
“现在?”郁漫依望向女儿,耸耸肩,决定再坦白一次。“他让我心动!”
眼色陡然转深,“现在的妳……”步维竹徐缓低沉地说。“也非常吸引我。”
“为什么?”姬儿又问,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郁漫依因她的问题而失笑。“那还用问吗?因为现在的他很酷、很帅,也很强悍,很勇敢啊!”
“同样的,结婚十年,我也不知道妳是如此漂亮妩媚,风趣迷人,”步维竹低喃。“而且非常俏皮又有生气,有活力、有魅力,我是瞎了还是什么?”
“可是我还是比不上我姊姊那么漂亮!”郁漫依脱口道,带点呛鼻的酸味。
步维竹认真想了一下。“确实,不过她是塑料花,妳是鲜花,僵硬死板的塑料花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鲜花那样自然生动又清香怡人,聪明的男人绝不会挑选塑料花。”
郁漫依蓦而绽开喜悦的笑容,彷佛真开了一朵花似的。“你是聪明的男人?”
步维竹唇角微勾。“自然。”
两个白痴!
听到这里,姬儿差点忍不住敲他们两人各一记。“也就是说,妈咪有可能爱上爹地,爹地也有可能爱上妈咪,然后你们就永远不会离婚啰?”
夫妻俩四目相对,微笑。“是这样吧!”
米克一听,不觉冲口而出道:“?那不是很糟糕吗?”
不离婚很糟糕?
哪里糟糕了?
夫妻俩很有默契地同时瞪过眼去,眼神好像打算一人一半分吃了他似的。
“儿子,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没机会在你们离婚时乘机A一点好康的啊!”米克还很理直气壮呢!
“麦克趁他爹地妈咪离婚时要到了好多平常要不到的东西,好棒耶!”
步维竹与郁漫依不禁啼笑皆非,姬儿更是猛翻白眼,再顺手敲他一拳。
“你是笨蛋吗?”
“我哪里笨蛋了?”
“还问我哪里笨蛋,请稍微用一下脑筋好不好?还是你的脑袋里只有豆花?”姬儿没好气地说。“我问你,爹地妈咪要是真的离婚了,你打算跟谁?谁给你多一点好处你就跟谁吗?”
“那当……咦?等等!”忽又停住,米克左右看看,然后歪着脑袋想了再想,愁眉苦脸地又搔头又抓耳,好半天后……“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离婚好了,不然以后我就得两边跑,那样好辛苦,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两边都想跟啊!”
“你给我滚远一点!”姬儿受不了地把弟弟推开老远,再转而注视父母。“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到底在躲避什么?”
“啊……”步维竹与妻子相觑一眼。“这个问题就比较讨厌了。”
“讨厌也要说!”姬儿强硬地坚持。
“我知道,不过……”步维竹以询问的眼神目注妻子。“如何?”
郁漫依略一思索。
“姬儿去切点水果来,米克,你倒果汁,我们……呃,需要稍微商量一下。”
究竟是要点到为止?
还是倾盘托出?
当米克端来果汁时,夫妻俩还在小声的叽叽喳喳,待姬儿将一大碗水果放在桌上之后,郁漫依突然不耐烦地挥挥手。
“算了,全说了算了,反正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再保留也无意义。”
步维竹无可无不可地耸一耸肩,于是郁漫依叫两个孩子坐下。
“现在我要说的可能比较令人难以理解,如果有不懂的,尽管问没关系。”
于是,郁漫依开始把在埃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孩子们,包括她和丈夫大打一场的经过,以及只有她和丈夫知情的事实。
“……因为被埃及兵发现了,我们两个就赶紧各自挑了一个石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它,顺手抓了一把铁锤就敲下去,我还以为要狠命K上好几下,谁知道只敲了一下,石盒就自动裂开了,然后……”
叙述蓦然中断,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的犹豫片刻。
“里面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的烟自动钻进我的嘴巴里头去了!”
阿拉丁的灯神?
姊弟俩呆了呆,异口同声的叫道:“妳在开玩笑?”
“这种事能开玩笑的吗?”郁漫依愤慨地驳斥。“麻烦妳动动妳空固力脑子想一下好不好!而且,说是一股黑烟,但事实上,当它钻进我嘴巴里之后,我却感到有股实体感,又黏又滑,好像是一条……”
说到这里,她突然呕了一下,再不甚情愿地讲出下文。“蛇,那真的很诡异,明明是股烟说!而且它还在我的嘴巴里头转了好几圈才继续钻进肚子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又腥又臭,恶心死了!开玩笑?哼,我还想哭给妳看呢!”
哈利波特的幻形怪?
捂着嘴,姊弟俩瞠目结舌,四只眼瞪住她的嘴巴,好像她的嘴巴里刚长出一只暴龙正在张嘴打呵欠。吞了好几口唾沫后,姬儿才勉强移开视线,迟疑地瞄一下妈咪,再转向爹地吶吶地问:“爹……爹地也是?”
“我也一样,但……”步维竹迟疑了下。“钻进我嘴里的是白色的烟,不腥也不臭,相反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是喔!这种东西都要一人一份才公平,拜托,夫妻相敬如宾也不用相敬如宾到这种地步吧?
“然后……它们就留在你们的身体里面?”
“而且有事没事就跟我哈拉两句,”郁漫依喃喃道。“真无聊!”
“嗄?”
“没什么,总之……”郁漫依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什……什么总之就是这样!”姬儿不敢置信的大叫。“请别说得这么轻松好不好,妈咪?这么可怕的事……慢着,妳为什么不老实告诉他们?”
“然后让他们拿我们当白老鼠一样关起来研究?”
“而我们会被当作人质来防止你们逃跑!”米克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还兴奋得很。“真是酷毙了!”
不晓得如果她先毙了他会怎样?
姬儿狠狠白他一眼,再回过头来。“可是我们也不可能逃一辈子啊!”
“我们也逃不了一辈子,迟早会被找到,所以……”步维竹顿了一下。“我们正在想办法。”
现在还在想办法?
天哪,这对父母实在令人担心耶!
“好吧!反正我们是小孩子,自己也不能干嘛。”姬儿有气没力地嘟囔,很不甘心,又没可奈何。“算了,我要去看电视了,今晚要回放一部我想看的影片,米克,你不是也要……”
“对喔!”才听到影片两个字,米克早已跳起来一溜烟跑不见,只听见叫声。
“蜘蛛人!蜘蛛人!”
姬儿又翻白眼,“这小鬼为什么是我弟弟呢?”她咕哝着起身,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啊!再追加一个问题,请问妈咪,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九点就上床睡觉呢?我的同学都是十点、十一点上床也可以啊!”
“因为你们还小,就健康观点来说,起码要睡足八个小时以上,可是你们爹地希望你们能在五点半起床,所以我只好要你们九点就上床睡觉啰!”郁漫依说的振振有词。“瞧,我很关心你们吧?”
关心?
才怪,狼狈为奸的夫妻!
姬儿不屑地嗤了一下,再转向爹地。“原来凶手又是爹地!”
“咦?我?”步维竹愕然。“可是我以前都是那样的呀!”
“你以前也是?”姬儿不信地扬高双眉。“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做健身运动?”
“四点半。”
“四……”姬儿抽了口气,差点呛着。“咳咳,出门要报备,回家要报告?”
“而且绝不可以在外面过夜。”
不可以在外面过夜?
那她怎么参加夏令营和朋友的睡衣会?
“不三不四的场所不准去,不规不矩的行为不准有?”姬儿不甘心地再问。
“还有,乱七八糟的言词也不准说。”
她……从来不说脏话的……除了“Shit!”之外……
应该没有说过吧?
“天黑后就不许逗留在外面,功课没做完不可以看电视?”
“对,每天还要看两本书,写两份读书心得。”
骗人,读书心得?
她宁愿死!
“从小?”
“从我九岁开始跟老师学武术起。”
“谁规定的?”
“我父亲。他是个非常严肃的人,由于是军人出身,因此特别重视纪律,认为规律是生活最基本的原则。”
“他规定你一定要这么做?”
“不是,他规定我弟弟一定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用?”
“因为不需要他规定我,我已经那么做了。”
姬儿不可思议地瞪了半天眼,冷不防地,她猛然向后转。
“原来是“家传”,真倒霉,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老土爹地呢?”她嘀嘀咕咕地抱着那一大碗没人动过的水果离去。
“看样子我们是白担心了,”郁漫依吃吃笑。“小鬼们好像比我们更能接受这种诡异的事呢!”
“或许就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吧!”步维竹状若有所思。“小孩子的想象力高,创造性强,对我们而言是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的事,对他们来讲可能是:啊!原来也有这种事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郁漫依大笑。“说的也是,想起我小时候,老是以为只要我很用力的去祈祷,总有一天会有个神仙教母跑来拯救我和爸爸脱离苦海,那时候如果出现某个神祇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太意外。”
“小孩子大部分都是这样。”
“你呢?你也是吗?”
“不,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想象过任何事,只想要把身体练好,把书念好。”
“……真是老土!”
“我知道,妳不喜欢老土的男人。”
郁漫依考虑一下。
“不,我想男人还是要有一点土比较好。”
“比较老实?”
“不,比较好欺负!”
“……”
第六章
杀了他!
拜托,你怎么又来了!
杀了他!
真烦耶你!
不杀他妳一定会后悔!
少来,明明是你会后悔,别扯我下水。
妳不杀他他就会杀妳!
听你在盖!
杀了他!
偏不,小姐我正好中意他这种型的男人,没兴趣拿他的老命当礼物送给你,OK!
杀了他!
你自己去吐口水吧!
杀了他!
我要睡觉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
猛然睁眼,郁漫依徐徐坐起来。
记得了!
“唔……怎么了?”
闻声回眸,黑暗中,她隐约瞧见丈夫揉着惺忪的睡眼撑起上半身,困惑地端详她。
“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作了一个梦。”
“哦。”丈夫又躺回去了。“噩梦吗?”
“……不太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再睡吧,现在才两点多呢!”
“好。”郁漫依低应,朝丈夫的怀抱偎上去,并将耳朵贴在他心口处。
她喜欢聆听他的心跳,总能涤净她不安的心。
静静的,她的精神放松了,但是她的思绪仍在不停转动。
真是不死心啊!那家伙,居然跑到她梦里来命令她谋杀亲夫,它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干呀它?
算了,反正不管是清醒或作梦,她都没兴趣换个老公试试看。
那家伙,叫它自己去死吧!
清晨六点半,如同在诺弗克的家中一样,步家四口都聚集在厨房里。
不同的是,以往都是步维竹帮忙郁漫依做早餐,两个孩子做上学前的准备;而这会儿则是姬儿在帮忙妈咪做早餐,步维竹在餐桌上自计算机中查数据,米克在他身后好奇地探头探脑。
“维竹,下次胡丽来的时候,请她带罐豆瓣酱来好吗?这样我才能做中国菜。”
“豆瓣酱?那要回本土去买,我会跟阿奈说。”
为了让一家人更亲密一点,步维竹请胡丽暂时回村落里去,只负责每三天带来一些蔬菜、日用品,如此一来,他们才能够回复普通一家人的生活。
毕竟他们都不是惯于被伺候的人。
“姬儿,这个切一下……米克,来把煎饼端过去……维竹,你查得如何了?”
“唔……情况不太妙……”步维竹继续盯着计算机屏幕,轻轻按下Enter键。“起码有三个国家在找我们,还有十一个国家在追查到底是谁得到了石盒里的东西。”
“还不算太多嘛!看来知道的人都想保密,不过……”郁漫依把芹菜递给姬儿。“查得到他们追到哪里了吗?你认为我们还能在这里躲多久?”
“两、三个月吧!我想。”步维竹沉吟道。“还有,他们是在找妳和妳的家人,没有人特地找我,所以他们想要查到这里并不容易。”
“咦?”郁漫依诧异地回过头来。“为什么?”老公有特权?
“胁迫外国人为他们工作,这种事向来是苏俄秘密特务的私自行为,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究竟有谁替他们工作,他们也不做任何记录,如此一来,一旦被其它国家查获,苏俄政府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得一乾二净……”
“真狡猾!”郁漫依嘟囔。话说回来,她自己不也是一样,要吃这行饭,不狡猾是不行的。
“我离开埃及之后,原想先行去逼迫那个和我接触的特务放了我弟弟,没想到她已经自杀死了,我想她大概是被人刑求,不得已在吐露实情之前先服下藏在牙齿中的氢酸钾自杀以免泄漏情报。所以……”步维竹抿了一下唇,面无表情。“除了你们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曾为苏俄工作过。”
“你工作的旅行社呢?”
“那只是一套类似空头公司的计算机系统,专门为苏俄在海外的特务人员掩护身分之用,只要有密码,随时可以把自己编造的数据记录上去,或者更改、取消,我已经把我的数据全部删除掉了。”
“难怪你们旅行社的电话从头到尾都是用语音按键查询。”郁漫依哭笑不得地抱怨。“啊!说到电话,你原来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