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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艾弗里站起身,随后把豪威尔揪起来,接着在豪威尔的屁股上猛踢一脚:“还不快滚!”反正他也没有后路了,豪威尔不死,肯定不会放过他,还不如惹出点事情来,让双方再来一次火并!
那精壮汉子更加恼怒了,冷冷的盯着艾弗里,而艾弗里毫无所惧,还用挑衅的目光回视着对方,心中暗自叫着,煞笔,老子背后有大人物呢,等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放人!”那精壮汉子喝道。
几个武士抬着草席走到中间,随后便把草席扔到地上,而豪威尔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他不是想寻求保护,而是希望那些护卫能早一些把他嘴里的破布掏出来,他有十万紧急的事情要说。
几个武士立即把豪威尔护在当中,快速向后退去,其中两个武士忙着给豪威尔松绑,还有一个武士掏出了豪威尔嘴中的破布。
“抓住他!抓住拜索斯!!”豪威尔蓦然发出嘶哑的吼声。
“大哥……”索伦也在同时发出吼声,接着身形摇晃了几下,一头跪倒在地。
草席上的粗布已经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拜索斯,大概除了索伦外,没人能分得清,那人的脸已经被划了数百刀,而且是用极快的小刀划的,脸上布满了翻露在外的肌肉,左右肩膀下各有一个血洞,那应该是铁钩留下的创口,下半身更是凄惨无比,大片大片的肌肉脱离,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而他的双脚连骨头都不完整了。
那精壮汉子听到豪威尔的声音,先是愣了愣,随后拔出长剑,便带着武士们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车厢门被推开了,狄奥、歌顿和雷蒙先后钻出车厢,虽然没有佩戴武士徽章,但他们三个人都散发着凛凛杀气,那精壮汉子愣住了,横伸胳膊,挡住了手下的武士。
雷蒙走到草席前,俯下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又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已变得通红。
“这……是……狗咬的。”雷蒙一字一句的说道,随后他的视线落在那群武士身上:“你们……还是人么?!”
歌顿长吸一口气,随后手臂奋力向前挥出,一道烈焰斩破空射向那群武士:“杀!”
第080章 复仇
歌顿刚刚喊出那个‘杀’字,狄奥就动了,身形如同一缕轻烟般电射而出,当歌顿的烈焰斩击中目标时,狄奥也已冲入了人群之中,剑光到处,血花四溅,狄奥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豪威尔,拜索斯变成这个样子,豪威尔毫无疑问是罪魁祸首。
雷蒙虽然距离最近,但却是最后一个冲上去的,这也算是地系武士唯一的弱点了。
歌顿右手虚握,随后缓缓收拢,雷蒙和狄奥都能感应到他的源力场在疯狂震荡着,这足以证明,歌顿已动了真怒。
那精壮汉子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对面竟然一下子冒出三个光芒武士,眼见狄奥已经杀入人群,他随之反应过来,一边向后转身奔逃一边吼道:“撤……快撤……”
炎爆!
一点火光在人群中亮起,狄奥已经亲眼看到歌顿释放过很多次炎爆了,但这一次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那点火光先是快速扩张,变成了一个足有两米方圆的巨型火球。
狄奥身形一转,迅速脱离人群,而雷蒙的脚步也猛然顿了一下,口中喃喃的说道:“这小子居然……”
“炎爆……是炎爆!”
“快点闪开!”
看到巨型火球的武士们发出惊慌失措的吼声,可惜,他们刚刚挤做一堆,再想往外跑,已经来不及了。
歌顿的手蓦然紧握成拳,与之相应的,人群中的那巨型火球也在这同时爆裂开来,四射的火焰吞噬了数十米范围内的空间,站在爆炸中心处的人在那瞬间便被炸碎,破碎的血肉和纷飞的火雨一起扬上了天空,即使是距离稍远些的,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波及。
歌顿释放的炎爆威力比起平时要大上许多,当然,所动用的源力同样增加了不少,他脸色有些发白,抬手挥出两道烈焰斩,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次使用炎爆了。
从监狱中冲出来的武士和护卫们,被这一记炎爆击杀了大半,幸存的武士呼啦一声分散开去,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准备逃离狄奥几人的视线,反应迅速、路线纯熟,让人看上去便会不由产生一种错觉,这帮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狄奥眼光一扫,发现豪威尔竟然在那精壮汉子的掩护下逃离了歌顿的炎爆杀伤范围,正拼命的向监狱营房所在的方向狂奔。
这时歌顿也发现了豪威尔的身影,但耽搁了这么一会,豪威尔在精壮汉子的裹挟下,已经跑出了很远,以歌顿的速度是绝对无法在他们进入营房之前追上的,情急之下,歌顿大喊道,“狄奥!!”
“他们跑不掉!”雷蒙狞笑一声,大步向前奔去,他的兄弟已经动了真怒,所以,不管豪威尔逃到哪里,他便会追到哪里,就算豪威尔能绕城一周,他也不介意毁了水晶之城。
那精壮汉子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味挟着豪威尔狂奔,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光芒武士之间的差距,自己这些人把拜索斯折磨成那个样子,肯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这种时候就看谁逃得够快了,只要进入营房,还是有那么一点逃生的希望。精壮汉子无比庆幸自己是一名风系武士,否则在挟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以他天赋武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跑这么快。
营房的大门距离精壮汉子越来越近了,终于,在离大门还有五六米远时,精壮汉子终于把心放了下来,挟着豪威尔的那只手也再支撑不住豪威尔的体重,把豪威尔扔到了地上,全赖一口气撑着,他才能一刻不停的在短短的时间中狂奔到这里,而眼下大门近在咫尺,心神一放松,精壮汉子的身上反而便失去了力气,至于被扔在地上的豪威尔,想来城主大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计较这类小事的。
监狱的门随后打开了,一群同样惊慌失措的护卫把他们迎了进去,接着立即关上了大门,“快,去密道!”那精壮汉子低吼着,这座监狱的防御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面对三位光芒武士,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挡是挡不住的,只能尽力保全自己。
一群人簇拥着豪威尔,发疯一般向监狱南方的角落冲去,与此同时,一条人影已经跃上高达十余米的围墙,接着飘然而下,正是狄奥。
“你们去拦住他!”那精壮汉子看到狄奥的身影,心惊肉跳的吼道。
落在后面的武士们面面相觑,接着呼啦一声四下散去,簇拥着豪威尔一起逃,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见头领居然让他们去送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分道扬镳,反正冤有头债有主,拜索斯又不是他们害的!
那精壮汉子又急又怒,可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他突然踏前几步,把豪威尔夹在肋下,随后飞速向前射去,他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显然使出了所有的力气。
狄奥身形展动,如闪电般向前飞掠着,那些逃跑的武士,他无心理睬,但如果有谁挡了他的路,他也不介意手中多一条人命债。
剑光飞洒,一路飘红,狄奥快速穿过人群,向那精壮汉子不停逼近着。
那精壮汉子突然扑进一间库房,接着拼命拉扯一个吊环,随后轰地一声,一道铁栅栏从天空落下,把库房挡在了后面。
狄奥脚步一顿,停在铁栅栏前,铁栅栏由一根根粗壮的铁棍组成,间隙狭小,连猫狗也别想钻过去,而那精壮汉子回头看向狄奥,口中发出古怪的笑声,似乎在嘲笑什么。
狄奥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刚要挺起长剑,身后传来雷蒙的吼声:“狄奥,让开!”
狄奥马上收剑,让到了一边,下一刻,笼罩在金黄色光芒中的雷蒙象一颗炮弹般射了过来,重重撞在铁栅栏上。
轰……铁栅栏发出刺耳的破裂声,而正面承受雷蒙撞击的地方,已经向内凹进去一米多深,几根铁棍已经被硬生生扯断了,中间露出一个二尺余宽的洞。
雷蒙向后退了几步,还想再撞一次,狄奥的身形一闪,已经抢先一步从那洞口中飞了进去。
那精壮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扑到墙角拼命抓扯着地面上的杂物,不过,密道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使用过了,他甚至无法准确的找到洞口。
狄奥的身形已经逼近,剑光一闪,那精壮汉子尚不及抬头,一颗头颅便已经冲天而起,撞上后面的墙壁,又落在地上,象一只皮球般滚出老远。
豪威尔霍然抬头,恶狠狠的瞪向狄奥,手指伸出,遥遥点向狄奥的鼻尖:“杂种,抓住我又能怎么样?你敢杀我?!勒兹伯爵是不会放过……”
剑光一闪,一根染血的手指掉在了地上。
豪威尔怔了片刻,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只剩下四根完好无损的手指,本应该是食指的部位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不停的向外喷涌着鲜血。
好一会之后,豪威尔才发出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嘴里不停吸着冷气,看向狄奥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这才对嘛。”狄奥笑了笑,无视豪威尔能杀得死人的目光,用剑身拍了拍豪威尔的脸,“我不杀你,只是为了把你交给我的朋友,走吧,城主大人。”
雷蒙已经靠自己的蛮力硬生生把铁栅栏扯了下来,他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豪威尔,如果豪威尔能合作,他不会残忍的去折磨一个将死的人,如果不合作,那他就不客气了,而豪威尔也被狄奥那一剑砍清醒了,低着头一声不吭,从雷蒙身前走了过去。
等到狄奥和雷蒙押着豪威尔回来时,那边已经没什么人了,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当然变成了尸体,而歌顿和索伦都围在了草席前,连那艾弗里也在一边摇头晃脑、唏嘘不已,他的感触很深,曾几何时,拜索斯也是水晶之城中响当当的角色,没想到,转眼就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生命之轻如苇草啊……
歌顿抬起头,看到走在最前方的豪威尔,脸色铁青着慢慢站起身,正在草席旁低声饮泣的索伦蓦然回身,接着怪叫一声便扑向豪威尔,其实豪威尔的身材要比索伦粗壮很多,但索伦势如疯虎,力气似乎也大了很多,竟然一下子便把豪威尔扑倒在地,接着胡乱摸出匕首,不停向豪威尔刺去。
索伦的动作毫无章法,但速度非常快,就象一架失去了控制的缝纫机,只片刻间,就在豪威尔的身体上刺了上百下,豪威尔开始还努力挣扎着,接着身体越来越软,最后已经一动不动了,可索伦依然在刺个不停,只是他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有的时候,手臂在空中举了半天,才会缓缓的刺下去,显然力气已经耗尽了。
歌顿轻叹一声,而索伦那边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不过,他依然在刺击着。
第081章 童年
狄奥看了拜索斯一眼,他肩膀下的两个血洞有些奇怪,洞口周围肌肉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似乎已经腐烂了,但从里面流出的血液却是鲜红色的,狄奥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明白了前后大概的经过,在他们赶到监狱门口要求交换人质时,拜索斯应该一直被铁钩悬挂着,然后那些武士慌忙把拜索斯解下来,让拜索斯的伤口再一次撕裂了。
其实,拜索斯的伤势非常严重,根本没有援救的可能,但,如果他一直被挂在那里,应该还能坚持几天,刚才又被折腾了一番,现在眼见进气少、出气多,已经快不行了。
“索伦……”拜索斯的声音微不可闻,至少,那边的索伦没有听到。
“索伦!”歌顿喝道:“你大哥在叫你!”
“大哥?”索伦总算恢复了神智,连滚带爬的冲向草席旁,他想去抱拜索斯,可又不敢,生怕自己的动作给拜索斯带去伤害,显得进退失据,接着又开始呜咽起来。
拜索斯勉励伸出一根苍白、枯瘦的指头,指向索伦,但他的视线却转向了歌顿。
“放心,我会给索伦找个安宁的地方。”歌顿知道拜索斯是把索伦托付给了他,眼眶不由变得潮湿了:“让他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安宁……不。”拜索斯笑了,黯淡的眼中突然射出光彩:“生死由他……”
“拜索斯?”歌顿缓缓俯下身,他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你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辈子……”拜索斯吃力的说道,他的喘息越来越厉害,最后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的意思是说,让你给他一个机会。”狄奥轻声道:“如果索伦能行,自然会活下去的,如果索伦不行,他也绝不会怪你。”
“歌顿,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出来历练吗?”雷蒙缓缓说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拜索斯……还有那些死在我们手里的武士们,其实都是无法忽视的例子,他为什么躺在这里?因为他不够强,我们为什么能干掉那些武士?因为我们够强!至少比他们强!呵呵……这世界上真的有安宁的地方吗?你又能保证那种太平会维持多久呢?歌顿,与其让索伦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还不如给他一个磨练自己的机会,至于能不能行,全看他自己。”
雷蒙这番话说得极为铿锵有力,狄奥抬起头意外的看着雷蒙,他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歌顿脸色犹疑不定,半晌没有说话。
“你奶奶的……还想什么?!”雷蒙不耐烦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索伦,交给我!”
拜索斯脸上的肌肉在不停搐动着,他努力点了一下头,用手指遥遥指向雷蒙:“他……对……”
歌顿长吸一口气,毅然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拜索斯又笑了,只是他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下来,指向雷蒙的手指也缓缓垂落。
“大哥……”索伦悲呼一声。
不过,拜索斯已经听不到了,他的眼帘悄然合拢,胸膛的起伏也停止了。
……
等劝好了索伦,带着拜索斯的尸体回到大院,已经到深夜了,歌顿似乎很不耐烦哭哭啼啼的索伦,刚刚走进院子,又转身大步向外走去,扔下了一句话:“走,陪我喝酒去!”
雷蒙和狄奥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跟在了歌顿身后。
歌顿象个没头苍蝇般满街乱窜,最后总算找到了一家酒楼,还是带舞娘的那种酒楼,但人家已经要关门了,歌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闯了进去。
也许是事情已经传开的缘故,酒楼中的几个侍者似乎知道歌顿等人的身份,不但没有阻拦,反而努力陪着笑脸。
气氛显得有些怪异,歌顿一句话不说,坐下后便开始大口灌酒,这没什么,因为他平时就不太喜欢说话,但雷蒙也一句话没有……让狄奥暗自称奇。
不长时间,已经换了几个酒壶,歌顿突然斜眼看向雷蒙和狄奥:“嗯?你们不陪我喝?”
“喝,怎么不喝?”雷蒙笑嘻嘻的说道,如果换成平常时,雷蒙早就和歌顿斗起来了,现在却显得非常乖巧,其实朋友们之间,谁心情不好谁就是最大的,其他人都得让着、哄着,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很难想象他们能同生共死。
雷蒙说完一边举起酒杯一边向狄奥使了个眼色,示意狄奥也喝几口。
“我们三个人,总得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吧?”狄奥淡淡的说道,身在虎口,不能不小心,看歌顿这意思,今天一定要来个一醉方休了,陪酒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万一他们三个都醉倒在这,碰上水晶之城某些心怀不轨的武士们,那真是冤枉透了。
“没错。”雷蒙只喝了半杯酒,听到狄奥的话,又把酒杯放了下来:“狄奥,那你陪歌顿喝一会吧,我来……”
雷蒙刚动了动,狄奥的身形一闪,已飘到雷蒙身后,按住了雷蒙的肩膀:“还是你陪歌顿喝吧。”自重生以来,不论何时何地,不管遭遇到什么,他始终保持着警觉和理智,所以他真的不想喝酒,就算明知道喝醉了之后不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想喝,对失去控制这件事本身,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不得不承认,城府很深的人通常都不愿意喝醉酒。
雷蒙的脸当即苦了下来,他喜欢喝酒,但不喜欢在危险之中肆意。
雷蒙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狄奥,那意思很明显,还是你来吧,兄弟,放心有我呢……
“哈哈……”歌顿笑了起来,用手指着狄奥:“你不想喝,你也不想喝……”歌顿又用手指向雷蒙:“我知道,你们都很讨厌我……”
“这是什么话?”雷蒙怒道,随后一仰脖,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不止是你们讨厌我,连拜索斯也讨厌我,呵呵呵……他甚至非常非常恨我……”歌顿有些失态,他笑呵呵的问道:“想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认识的?”雷蒙最喜欢这类八卦,立即提起精神。
“那时候我只有六、七岁,有一天……我还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父亲把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带到我面前,告诉我说,歌顿,他叫拜索斯,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侍者了,他会为我生,也会为我死,我的存在是他一生唯一的荣耀。”歌顿自己给自己倒着酒,他的手腕有些不稳,酒水不停溅落在桌面上:“呵呵,你们应该能理解,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根本不懂那些话的意义,我只知道,我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玩具,从今以后,我可以尽情的、随心所欲的欺负他,而他……永远不会反抗。”
“然后呢?”雷蒙问道。
“然后,我有勇气干很多事情了,例如说,把我姐姐最喜欢的郁金香踩成烂泥,把侍女的缝衣针插在凳子的缝隙里,把父亲挂在墙上的画摘下来,接着撒泡尿……哈哈,我的胆子很大吧?但我不怕,反正别人问起来,我就说……都是拜索斯干的。”
雷蒙侧过头瞟了狄奥一眼,又向歌顿撇了撇嘴,他在说,听到了没有?这家伙小时候简直淘得没边了……
“不管怎么捉弄别人,我也不会遭受惩罚,所以,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直到有一天……”歌顿突然沉默了片刻,笑道:“我把爷爷珍藏的一本记载秘技的秘录偷了出来,撕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