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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在集市繁华处找了个角落,把牛拴好,开始叫卖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啦,上好的山珍野味,还有完好的豹皮,数量不多,千万不要错过了。”
适逢盛世,百姓的生活富足起来,很快李大的牛车前就围满了看客。
“你这木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有人指着盒装的兔肉干子问道。
这肉干子是李牧的点子,把猎到的野兔杀了洗净,辅以香料煮熟,用盐巴腌上,风干后就变成了一道耐放的美味。
“这是野兔肉干子,秘方腌制而成,味道鲜美,而且不易腐败,放到来年春天都不成问题。”
“兔肉能放到来年春天?你可不要欺哄我们。”
听了李大的话,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山里人说话直,但绝对不会欺哄大家,我年年都要到这里出售山珍,哪会儿坏了自己名声!”
李大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附和道,“是滴,是滴,这猎户每年年根都要到集市上出售毛皮,去年我还在他这里买了两张狐皮,做成了坎肩,穿上去别提多暖和了。”
这人的肯定给众人打了一针镇定剂,纷纷问起价格来。
李大按着李牧给他说好的价格一一报出来,肉干子一百钱一盒,狐皮五百钱一张,最贵的自然是那张金钱豹皮,值一万钱。
这价格略贵,但临近过年了,图个圆满,大家都不太在意,就在付钱交货的时候,外围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少年郎挤了进来。
两人同穿华服,左边那人略显瘦弱,一袭黑衣,腰间挂着白玉护符,右边那人虎背熊腰,身穿白袍,腰挂宝剑,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众人见到这两人,顿时作鸟兽散,李牧见状心里一惊,麻蛋,莫不是碰到小霸王了。
“正道兄,叔父大寿,你已经送了宝玉,我正愁不知送何物为好,寻到此处,皆是天意,你看这张花豹皮如何。”
王正道看到这张豹皮也是眼前一亮,抚摸了一下便道,“毛色均匀,质地柔软,应该是刚成年的雏豹,难得的是不知如何制服的这种凶兽,周身竟没有一点伤痕。子期兄果然好眼力!”
“正道兄过奖了,此物虽难得,但比起你那块宝玉却是一文不值。店家,这豹皮怎么卖?”
“两位少爷,这豹皮是我刚从山上猎到的,弓箭射到了眼睛,皮毛无伤,价值一万钱。”
“一万钱!你当本少爷是傻子么,子期兄无需跟他多说,看上了直接拿走就是,敢在谷州城敲诈本少爷,真的是活腻歪了!”
听了这话,李牧心凉了,这特么还真是碰到小霸王了,弄不好路费都赚不回来。
李大见势不妙赶紧赔笑道,“两位少爷行行好,这些山珍皮毛是小的从山里打来的,我家弟弟是个书生,过了年要到洛阳城赶考,我要给他攒些盘缠,买一匹快马,你看这张花豹皮,质地优良,没有一点损伤,一万钱真的不贵!”
“呦嘿,没看出来啊,还是读书人。不过看这落魄样,肯定徒有虚名,难堪大用。你这乡巴佬也别多言,本少爷看中你的货品是你的荣幸,再多言小心关你大牢!”
那黑衣少年丝毫不理会李大的哀求,一脸的冷笑,抓起花豹皮就要起身离开,陶子期也顺势搂了几盒子肉干。
李大上去阻拦,却被王正道一脚踹的倒退好几步,李牧赶紧上前拦住李大,“哥哥,算了,这两个腌臜泼皮来势汹汹,先忍下,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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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颂雪?()
李大哪里不清楚状况,虽然舍不得,但也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回到牛车旁继续售卖其他山珍。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娇斥,“呵,不愧是县太爷的公子,这夺人钱物的勾当倒是做的得心应手。”
“谁?哪个臭娘们在骂我,站出来让本公子看看!”
王正道的话音刚落,风雪中就走来一个女子,身着大红的布袍,一方紫锦蒙脸,腰挂一柄短剑,骑着一头红色小马驹。
“呦,我说哪个敢这么跟本少说话,原来是程大小姐,你不在家练习针线刺绣,怎地出来多管闲事了。”
这女人虽蒙着脸,却被王少一眼认出,只因她是大将军程荆楚的女儿,程将军是程知节的堂弟,程知节是谁!那可是跟当今陛下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啊,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公子哪能得罪得起!
只是老程为了不犯忌讳,怕功高盖主,特意叮嘱几个表亲低调行事,才让这个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屡屡挑衅与她。
龙生龙凤生凤,程家善武,结果连生出来的丫头也不喜红妆,钟爱刀枪,这让程荆楚十分郁闷,一怒之下把女儿关起来,派了三姑六婆轮番教她女红,只可惜,学了半年,连针线都引不好,这也沦为谷州城的一桩笑事。
“本姑娘学不学女红关你何事,倒是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人钱物,等到后日王伦伯父大寿,我一定要当面问问他,这不花钱的皮子做成皮衣穿着可暖和!”
程若冰这话让王正道无言以对,如若抢皮子这事让叔父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会当场脱下来,让自己退还回去,而且还少不了一顿斥责。
“这事实属那乡巴佬敲诈在先,一张皮子而已,出口就要一万钱,这不是敲诈本少爷么。”
听了他这话,程若冰冷笑道,“笑话,这皮子是人家的,人家如果愿意,喊价两万钱也无不可,你不买就是了。”
这时之前散去的人群又重新围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嫌贵你可以不买啊。”
知道自己理亏,王正道却又不肯低头,继续狡辩道,“程小姐有所不知,方才这人说他要给他弟弟挣盘缠,让他弟弟到洛阳赶考,你看他两人这穷酸样,像是读书人吗,我怀疑他们是王世充的贼子乱党,现在就捉拿回去严加拷问。”
听了他这话,李牧心里更加郁闷,老子真是日了狗了,别人是躺着也中枪,而自己竟是躲在旮旯里也中枪!
“王少爷这一张嘴倒是伶俐,活的能说出死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少年郎,既然是个读书人,那就作一首诗出来,好让王少爷心服口服。”
程小姐没有多想,在她看来,文人专诗,武者善箭,这作诗跟射箭一样,任何时候都能挽弓,撘箭,一发中地。
见有人出头撑场子,李牧不禁计上心来,往程若冰身边靠了几步,才一句一句念到,江上一笼统,地上黑窟窿。
才念完,场下就传来一阵笑声,笑声中几多唏嘘,王正道和陶子期放肆地嘲笑道,“好诗,好诗。”
连一旁的程若冰脸上也挂不住,这也叫诗!
而李牧丝毫不理会他们的揶揄,念出了后两句,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两句刚说完,身着白袍的小霸王拔剑就朝李牧刺过来,“你敢骂本少爷,真以为本少爷不敢杀你吗!”
这一剑终归是没刺到李牧身上,被一旁的程若冰挡了下来,念这首诗的时候他就知道要挨揍,不经意地躲到了她身后。
“姓程的,你给我让开,今天本少爷一定要教训他一番。”
“教训?你为何要教训他,他已经按你的要求作出了一首诗。”
“这是狗屁的诗,明明是在骂我跟子期。”
“哪里是在骂你,我只是应景写了一首颂雪的诗而已。”
虽然是在骂他们,但这个时候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今天这顿揍是躲不过了。
“简直胡说八道,整首诗里没有一个雪字,你写屁的雪。”
“谁说颂雪就非要带雪字,你看远处的涧河在雪中渺不可见,大地上也都银装素裹,只留下这口水井,雪地里两条狗在嬉戏,身上挂了雪,黑狗变成了白狗,白狗看起来臃肿了许多,通篇之下哪有骂人之意。”
听了李牧的释义,场下爆发出一阵阵赞叹声,“好诗,好诗。”
王正道吃了个哑巴亏,却又无处说理,狠狠地踹了一脚黄牛,灰溜溜地走了。见这女人不好惹,陶子期给了五两银子,抱着几盒肉干子走了。
得罪了王正道这个小霸王,两人不敢在县城过多停留,把剩下的货物打折处理掉,花了十贯钱买到一匹枣红马,匆匆地回到了山村。
李大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最亲的人,从哪一天起李牧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两人是什么来头,自己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了李牧跟陶子期的过节,青儿不禁咯咯笑道,“这样啊,牧哥哥你真坏,这肉干子是你家的,你还吃的这么津津有味,陶公子要是知道了还不气吐血。”
“嘿嘿,还是青儿最懂我,我就是要气死那个姓陶的。”
“不过牧哥哥你倒是解气了,但他爹爹可是洛阳城富甲一方的大员外,跟我家老爷私交甚笃,你得罪了他,到了洛阳城他肯定会给你使绊子的。”
青儿的一番话让李牧陷入了纠结,辗转反侧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自己初来乍到,举目无亲,而人家是富家少爷,还是大学士的学生,想要战胜他,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但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战胜这两人,给李大找回一个公道!
第八章 悲剧的张打油()
某年冬,南阳城被叛军围困,朝廷派兵救援,全城厉兵秣马,戒严待战,一群痞兵收没了张打油的卖油钱,这让他怀恨在心,作下了一首打油诗:
雄兵十万下南阳,又无援兵又无粮。百;度;搜;索;→;愛;♂;去;♀;小;♪;說;★;網;w;w;W;.;A;i;Q;u;X;s;.;c;O;M;
等到明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很快这首诗就流传开来,百姓无不议论纷纷,带兵的将军闻听后非常气愤,这紧急关头,竟然有人写这样的歪诗涣散民心,实属罪大恶极,全城捉拿。
很快张打油就被拿下了,但张打油死活不承认,狡辩道,吾乃城里一卖油翁,粗人,不会作诗。
将军不信,适逢下雪,遂令其以雪为题作诗。
张打油稍作思考,就慢慢说来。
“六角飘飘降九霄”
将军听后不禁点头,雪乃六角之物,来自天上,飘飘然落入人间,有些诗意。
“街前街后尽逍遥。”
意境差了些,不平仄,但说出了赏雪之人的潇洒,美景共赏,倒也说得通。
“等到明日天晴了”
这一句怎么如此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且听他后边说些什么。
“拿扫帚的拿扫帚拿锹的拿锹。”
张打油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今日自己竟步了他的后尘。
李牧焦躁的时候,陶子期却说出了另一番光景的话,“昨日夜里,我梦中梦到一知己,跟李牧兄差不多年纪,我们把酒言欢,谈诗说赋,好不快活,哪曾想近日就遇到了李牧兄弟,这难道是上天赐给的缘分吗!”
这让他十分讶异,这货还没有认出自己?还是假装没有认出,找机会戏弄自己?
他心里没谱,那日跟李大到县城,正值隆冬,里里外外裹的十分掩饰,头顶皮毛,戴着围脖,跟现在相比变化很大,没认出也正常,但怕就怕在这货假装没认出,背地里阴自己。
不管怎样,别跟他走太近就是了。
“李公子这首诗意境是有了,但难登大雅之堂,参加省试可是拿不出手的,李公子请再作一首,绝句或律诗都行。”
我靠,古人写诗还要求一个心境,这妞这般不依不饶,非要自己出丑么!心里一来气就要拒绝,哪知陶子期这贴狗皮膏药又粘了上来,“我也觉得兄台应该再作一首正统诗来为自己正名,不然你说了这般大话,到了洛阳可是要受到读书人围堵的,洛阳城主持省试的可是颜城主的夫子,杜功书老爷子,这石柱上可是有他提的诗。”
对于陶子期的威胁,李牧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嘴上没有把门,说话不过脑呢。
“既然颜大小姐,陶公子这么坚持,那李牧就献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示弱,不过这会儿功夫他脑海里浮出了一首名诗,正应现在的困境。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亭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如果前一首诗是取巧的话,那这首诗就是实打实的水平了。而两人也被他的才情折服,剩下几人不懂诗词,甚至连字都不识得,却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沉思回味良久后,颜寻梅让青儿把纸墨铺好,提笔把这首诗默写下来,这背记能力让李牧汗颜,想当初这首诗自己可是花了很长时间也背下来的!
一口气把整首诗写完,才出口问道,“李公子,请你为这首诗题个名字吧。”
李牧不假思索地道,“就叫题望仙亭吧。”
颜大小姐把名字加上后,说道,“请李公子斧正一遍,是否有错字。”
这时候李牧才看到了她的字,不由得惊了个呆,这女人眼睛不是有问题吗,为何这字写的如此漂亮工整,跟她一比自己的字完全不能看啊!
惊讶之余,不由得往她脸上望去。
精致!
这是李牧的第一印象。
双眉弯弯,琼鼻微翘,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脸白如玉,颜若朝华,葱白的颈上挂着一串明珠,发着淡淡光晕,把他映的如粉妆玉琢一般。
最让李牧震惊的还是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让人看一眼就沉溺进去,不可自拔。
最最惊奇的是她的眼珠竟然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可以转动,如果青儿没有告诉他颜寻梅的眼睛有问题,他肯定会以为她是个正常人。
“你的眼睛……”
李牧的话还没说完,颜大小姐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半,怔在那儿,手中的笔没有拿稳,掉在了纸上,一副好好的字墨被毁了。
眼睛向来是她的心底的伤疤,每次提起,都让她黯然神伤。
“颜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询问一下你的病情,如果不严重的话,我兴许能治好。”
猛然间李牧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着问道。
“你还懂医术?”
话音刚落,颜寻梅,陶子期,青儿三人同时惊奇道。
“我师父是个异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诗词歌赋,算学医术无比精通,可惜我太过迟钝,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无法说明自己的来历,他只能杜撰一个无所不能的师傅出来。
“不知你师傅何名何姓?在下能否拜访?”
能教出李牧这样的奇才,那他师尊该是得道的仙人吧,如若能得到他的点化,自己也许能够一鸣惊人,加上自己大学士学生的名号,登录朝堂也非难事。
只有陶子期自己最清楚,自己能成为苏世长的学生并不是因为才学惊艳,而是因为他爷爷曾有恩于苏世长,在他家老头子的几番拜谒下,老苏推辞不过才收了他。但这么多年了,老苏也没把他招到太学监。
“当然可以,你只需纵身一跃,从这亭台上跳下去,兴许就能见到家师了。”
见他这么急切,李牧不禁戏谑道。
“什么意……,你师傅已经驾鹤西去了?!”
幸好这货没有太笨。
“是的,两年前,他功德圆满,寿终正寝了。”
演戏演全套,他还佯装伤心地抹了两把眼泪。
见李牧流泪,青儿爱心大发,好一阵安慰。
见演的差不多了,李牧从坑里跳出来,再次问起颜大小姐的病情。
“不痒不痛,也没有其他反应,但眼前一片溟濛,不可视物。”
听她这么一说,李牧心里有了答案,这尼玛绝逼是……新书上传,请大家多多支持,收藏推荐点击都是很重要的,小牧拜谢了,同时感谢倾城、fanlotus、xuyanhuilike,拖把的打赏支持!
第九章 重见光明()
这尼玛绝逼是近视啊!
高度近视!
李牧当初读博士的时候也是个高度近视,一千多度,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李牧把手伸进墨台,沾了一手墨水,然后在颜寻梅眼前晃动,“你能看到吗?”
“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在来回晃动。”
确定了,这妞就是高度近视!
如果是瞎子,是一点光也看不见的。
确定后,李牧没有多言,直直到亭子外的小溪边洗手。见他不吭声,青儿跟过来问道,“李牧少爷,我家小姐的眼疾你能治吗?”
李牧哥哥是小丫头私下的称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万万叫不出口的。
“难!”
李牧用一个字概括了她的病情,但听到这个字后青儿和颜寻梅都怔了一下,寻常郎中看了她的眼睛都直截了当地说‘不可为’,而这个男子竟然说的是难,难就是不容易,换句话说就是可以治!
“李牧哥哥你可以治好大小姐的病是不是,求求你,你救救她吧,只要你能治好大小姐的眼睛,青儿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回了神儿,青儿顾不得脸皮,上去拉住李牧的衣襟,央求到。
李牧没有做声,仍旧自顾自地洗自己的手,青儿他自然是要得到的,但这还不够,人都是利己主义者,都想利益最大化。
颜寻梅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李牧在等什么,虽然她心里是不愿意相信他的,那么多医师郎中都治不好自己的眼疾,他这个十二三的少年又何德何能。
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李牧,这些年她失望的还少吗,但每一次失望过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李牧公子没去过洛阳,可能不知道在洛阳城四个城门都张贴着同一张告示,寻找杏林高人,但凡能治好我眼睛的,赏以半壁家产。”
半壁家产!
李牧也是惊了个呆,她爹是城主,也就是刺史,上州刺史,官从三品,掌管东都洛阳,这可是肥差啊,他老爹至少也是个百万富翁。
分给自己一半那可是五百贯,也就是五百两雪花银。这可是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