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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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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大人,你刚才说凉州什么消息?”

    荀朗见到陈凌,也已经走了过来。

    “哦,回禀太师。凉州那里说,军情诡谲,为了防止金乌人再次劫驾。让金吾卫先护送一行车马归京,摄政再送另一行归来。”

    “做什么这样复杂?难道还要把主公一劈两半地送回来吗?”

    白芍蹙起眉。

    “哦。说是疑兵之计。这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一回,到底事关重大。”陈廷尉望着荀朗拧眉道,“所以,我想来问太师,该如何处置。”

    “疑兵之计……兵分两路……”荀朗沉吟了一阵,猛然抬起头惊呼一声,“糟糕”

    陈、白二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荀朗拉住陈凌的手急忙道:“廷尉大人务必加派人手,死死盯住后回来的那一拨人马,赶快,赶快”

    “怎么?”陈凌一脸茫然。

    “陈廷尉,如果你不想重演青丘山失落圣驾的那一出,最好听我的安排。她这一回如果再次计,被人拐跑,只怕不会……不会再回来了……”

    荀朗说得十分痛切。陈、白二人便都有些惊慌。

    “拐跑”?

    又有谁要将圣驾“拐跑”?

    :

第125章 一二五 牛女相会(上)() 
七月的北疆,已是夜凉如水。 天际群星璀璨,犹如好的眼睛,观望底下的人间百态。

    凉州城外,素水河,一叶小舟正载着一对斗嘴的青年男女。

    在七夕之夜,这种情形实在是不算少见。北地风俗开化,姑娘们在拜月乞巧后,难免会趁着星光月色,也学着织女星,出来与情郎幽会。

    可是这一个“织女”,却有些与众不同,她是被“牛郎”诓骗出来的。

    “慕容到底在哪里?已经过了三个山口了,怎么还没到你说的接应的码头?”女天子一身窄袖秀襦,活像个寻常村妇,她渐渐发现当,便恢复了皇帝的威仪,一把揪住摄政王,要找回自己的銮驾。

    做成猎户打扮的摄政殿下,笑嘻嘻靠在船舷边,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露出了无赖的真面目。

    “哦,他先走了。走的陆路。我让他护送仪仗车马,做疑兵,引掉金乌人有可能派出的刺客,因为这任务十分光荣,慕容小四便悲壮地答应了。”

    鸿昭说着忍不住为奸计得逞而窃笑。

    “什么?”天子又惊又怒,“鸿昭,你是不是要讨揍?”

    天子的龙颜大怒吓到了一旁乔装船夫的兵士,他好地往这边偷瞄,想要欣赏一下,这个女娃要怎么修理“景耀战神”。

    天子发现了自己的暴行会被见证,尴尬地收住拳头,气鼓鼓坐端正。

    鸿昭挤出一脸可怜相:“陛下尽可以由着性子,使劲地残害忠良。那位船家是又瞎又聋的。”说着往兵士望了望,笑笑道,“船家,我说的……是不是?”

    兵士看到杀星“和蔼”的笑容,吓得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慌忙背过身,全神贯注地欣赏起黢黑的山影。

    他是东皇豢养的死士,自然知道严守秘密的道理。

    凤翎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站起身,因起得急,差点在甲板滑跤。

    “你要做什么?”

    鸿昭十分惊慌,一把抱住她。

    凤翎有些莫名其妙,诧异地望着他。

    她回到凉州,大睡了一天一夜,一觉醒来,鸿摄政像吃错了药,格外小心地“服侍”自己。大概是被她的轻率冒失给吓怕了。

    鸿昭眉头紧皱,硬把她扯回重新坐好。

    “我跟你说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许乱说乱动,跑跑跳跳,更不许骑马。”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我。”天子陛下十分气恼,一把推开他,“我要快点回京,不能在这里跟你胡闹。”

    “回京……”鸿昭的唇浮现出诡异的笑,“在回京前,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什……什么?”凤翎有些心虚,结结巴巴望着他,“没有。”

    “没有?”鸿昭摸着她的脸,用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我……”天子的脸红了,她想起自己昏沉沉的时候,仿佛有人来给她号过脉。可她因为太累了,竟也没有深究。现在想来,那人大概是鸿昭叫来的凉州医官。

    “已经三个月了。你准备瞒我到几时?”鸿昭的口气有些恼怒,轻轻一刮她的鼻子,“怪不得在摩云岭,会说对不起我。你有什么权利拖着我儿子一起送死?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都知……”凤翎低头小声自语,忽然发现了什么诡异的地方。

    “儿子?”

    凤翎蹙眉,完全不能理解。

    “嗯,儿子”

    “哪个神医说的?”

    “鸿神医。”

    “鸿神医?”

    鸿昭点头,一脸不容置疑。

    天子明白过来,气得柳眉倒竖:“瞧你这个德性,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鸿摄政翻翻眼,算是思考了一下。忽然伸出一只“咸猪手”,忘记了继续板脸,猥琐地笑着往女帝的肚子摸。

    “那让神医再摸摸吧,摸摸咱的宝贝。”

    “你……”凤翎吓了一跳,努力阻止他的爪子触碰她肚子的肥膘。

    “乖,别乱动。伤着了怎么办?”

    “鸿神医”很具有专业精神,丝毫不管病患的反对,坚持在天子的小腹磨挲了一阵,方一本正经道,“嗯,准没错。是儿子。儿子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凤翎气得直瞪眼。

    “呸真恶心。跟村汉的见识一样浅。儿子有什么好?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女儿怎么不好啦?再说,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有个少当家出来接……”

    她猛然收住话,惊觉得自己已经跟他一起,朝着这种怪的“夫妻日常”越走越远。

    鸿昭笑得越发愉悦。

    “我想通了。我有你一个老怪物伺候着也够了。何必再多养个小怪物来。”

    “你什么意思?女儿怎么是怪物了?”凤翎颇为不忿,觉得他这种重男轻女的丑恶观念很需要被纠正。

    鸿昭出一口气,笑笑道:“女儿嘛自然也很好,可你的买卖太大,太累人了。只怕她要跟你一样去做天子。我好不容易养个孩子,却要给天下人去使唤?不划算,更不舍得……”

    “你好不容易养个孩子……”皇帝咬牙切齿。

    “哦,不对,是我好不容易让陛下养个孩子。”摄政忍不住暗爽,又在天子气鼓鼓的脸亲了一口,“陛下辛苦了。”

    凤翎恼羞成怒,轻轻斥骂。

    “臭东西……满嘴胡吣。”

    鸿摄政不顾天子恼怒,继续狂想。

    “还是儿子好,不用进帝王宗族。我带着他走遍壮丽河山,千万不要把他困在那个女里女气的后宫里,会变傻的。”

    “鸿昭……”凤翎想要让他清醒。

    “还要教他骑射功夫。”他自顾眉飞色舞,“我有一把家传古剑,以后给他了,还有……”

    “鸿昭……”

    “斗鸡走狗……不对,斗鸡走狗,打架喝酒这一类的东西肯定不用教,天生会的,像我小时候……”他继续神采奕奕。

    “鸿昭”

    天子终于彻底抓狂,一拳揍他的胸口。

    摄政十分委屈地惨叫一声:“哎哟,孩儿他娘你干什么打我?”

    “你……叫我什么?”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儿他……”鸿昭看见凤翎几乎要吃人的眼睛,方讪讪改口,“皇帝陛下。”

    什么叫“孩儿他皇帝陛下”?凤翎分明看到那个“又聋又瞎”的船夫在那里抖个不停,快笑岔了气。

    “滚那边去”天子终于一伸手指,愤愤然下了圣旨。

    “哦。”鸿摄政乖乖领旨,“滚”到了船舷的另一头。

    他们安静地听着脉脉流水,两岸林间不时传来夜枭的鸣叫。叫得凤翎有些毛骨悚然,便本能地朝“土匪”望去。

    “夜里出发虽然隐秘却也吓人。我们这样走会陆路快多少?”

    鸿昭想了想,认真道:“不知道呢,没走过。”

    “你?”凤翎刚想责骂,却见他表情怪,“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摄政说着这话,脸却已经笑得五官挪了位。

    凤翎想,这人疯了。

    “真怪,是我肚子里有……”她红着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却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反应我还大……”

    他寻着了空子,立刻笑笑地凑近:“傻妞,你更喜欢女儿吧?”

    天子根本不想接他这种“自鸣得意”的茬。

    摄政却秉持死不要脸的精神,继续自拉自唱:“那咱要个女儿吧。我有个办法,咱们不回长安了,你跟我走,扔了你的买卖,咱们的女儿不用再害怕了。”

    凤翎并没当真,白他一眼。

    “你当自己是大罗金仙吗?还会管生男生女。那么有本事,开个铺子卖药去好了。”

    “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惜我不会医术。还是做小买**较靠谱。或者说……”

    “滚那边去”天子忍无可忍,二次下旨。

    “哦。”鸿摄政讪讪接旨。

    “这是什么星,这么亮……”天子忽然发现了天边血红的“荧惑”星,很有些惊讶。

    “七夕嘛,那一定是织女星要会牛郎。”摄政扭头望了一眼,随口应道。

    “织女……”凤翎沉吟了一阵,坏笑道,“你这个大罗金仙,要想带我走,除非能把天的织女请下来。”

    鸿昭听了,定了定,忽然绽出了狡黠的笑容:“皇帝陛下此话……当真吗?”

    :

第126章 一二六 牛女相会(下)() 
“你说带我来见织女,最后却叫我来这里拜你父亲的坟?”

    凤翎望着那一方无字的坟碑,气得咬牙切齿。

    她难以相信,这个混帐带着自己行了一夜的船,竟然是为了到这座滨江的无名荒山里看这座坟茔。而那坟里埋的,竟然是与她有血海深仇的靖王鸿烈。

    鸿昭小心地拉住她想要解释。

    “你放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那坟里的老奸贼又做过什么?”

    鸿昭听了她这话,脸色陡然惨淡:“凤翎,你听我说……”

    “鸿耀之,东皇殿下,你欺人太甚了。这算是又一次立威吗?要我向杀父仇人祭悼?你还要跋扈到什么地步?”

    天子气得脸色刷白,因为情绪激动,胃里竟然又泛起了酸,脑袋里天旋地转,差点绊倒。

    鸿昭只能撇下坟前的祭,扶她到林子边的青石坐下,见她气得伤身,咬牙道:“罢了……是我错了。你先回船去吧,我点完这柱香过来……”

    他吩咐死士护卫好天子,便自己回去继续祭扫。

    凤翎没有回船,她坐在青石生了半天闷气,却发现鸿昭迟迟没有从林出来。

    那一方无字的墓碑,那一处不封不树朴素得吓人的王陵。带给她的震撼挥之不去。

    为什么?

    为什么一代奸雄要选择这样的死处?

    为什么鸿昭明知自己恨死了鸿烈,还要带她来这里?

    凤翎心七八下,想到自己刚才大骂人家的老爹,又终究有些不妥当,便忍不住重回林去看。

    鸿昭依然跪在那方无字的坟碑前,一动不动,犹如石像。

    面前的祭酒也未曾动过。

    凤翎想,这人不是被自己刺激得傻掉了吧?便迟疑着唤了一声。

    “鸿昭?”

    “石像”依然不动。

    凤翎又走近了些,提高了声音。

    “鸿昭?”

    鸿昭终于回了神,转过头,有些凄惶地望望凤翎,眼圈通红,面犹有来不及拭去的泪痕。

    凤翎惊呆了,她是第一次看见鸿昭流泪。她还一直以为,那个臭东西是不会动摇的铜墙铁壁。

    鸿昭没想到她会折回来,很是尴尬,努力挤出惯常的戏谑笑容,却终于因笑不出来,而显得更加惨淡。

    “臭东西……你……”凤翎见他这幅模样,顿觉心酸涩,“你别难过。我不该这样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满面通红,低着头,惭愧地搓着手,不知所措。

    鸿昭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拉住她的手:“你没有错。你说的对。姓鸿的都是奸贼。只是那坟里头埋着的人,不都姓鸿……”

    凤翎疑惑地望着他。

    “这坟里合葬着我的爹娘。而我娘……是我同你说的织女。”他又尽力笑开了些,“你看,我是织女的儿子。还不是大罗金仙吗?”

    “你疯了。胡说些什么。”

    凤翎讪讪缩回手,鸿昭也没有再勉强,神情严肃道:“我没有胡说。织女每年只能见牛郎一次,我的母亲在世时,每年也只能在凉州见我父亲几天。”

    凤翎有些惊讶,她从没听鸿昭谈起过他的母亲。不仅是他,连整个靖王府乃至长安城的人都不曾提及过他的母亲。

    堂堂东皇的母亲一直只是个面目模糊,身份低微的侍妾,仅此而已。

    “听说你家母亲大人故去很早……”

    “她是直到三年前,才去世的……”

    “什么?”天子瞠目结舌。

    “我的母亲本也只是个没有像样名字的流民。她被金乌人掳掠到北边,又被我父亲的军队所救,做了他的奴婢,一直隐姓埋名留在凉州。”

    “那靖王为什么不把你们母子一起接回长安?”凤翎望见鸿昭有口难言的表情,忖了忖道,“因为……成姬?”

    鸿昭的眼现出哀伤。

    “倒也不全是。她跟了靖王,又生了鸿昭。这两人全都与天下人结了怨。如果她大大方方住进长安,实在有千万个理由会死于非命吧。你刚才问这碑为何没有刻名姓。也是因为如果有名有姓,即使严加把守,也难免会被掘坟暴尸……”

    “靖王为何要埋在这里,谯明山鸿家吉壤不是更好吗?”

    凤翎虽恨鸿烈,可是念及一代枭雄最终竟以无名之墓埋身边疆荒山,仍是不免感慨。

    “你……真的不知道?”鸿昭诧异地望着她。

    凤翎想到她母亲与鸿烈在此地的风流帐,不由有些脸红,便咬牙不做声。

    “他会选在这里,与我娘合葬,替先帝守住城关,是既不想辜负我娘,又不想辜负自己吧……可终究有没有辜负呢……”鸿昭轻轻笑起来,“谁知道……我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立威。只是想告诉我的母亲,我寻到了妻子,也快要有孩子了,可惜她没能看到……”

    他这么说着,眼圈不禁微微泛红。

    凤翎又尴尬又心酸,低着头无言以对。

    “对了。”鸿昭一指墓碑,“你说那头没有字。其实也不全对。碑后也有一篇墓志,是我父亲去世前吩咐刻下的。你要愿意,不妨看看,看我说我母亲好像织女,是不是在吹牛。”

    凤翎迟疑地走到碑后,仔细从青黑的石材辨认了一阵,终于看清了那篇墓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竟然是一首感伤的古代情诗,写的是戍边士兵的感叹虽定下盟约,却不能践盟与妻子团圆。

    杀戮一生的鸿烈竟然会在自己的墓碑写下这样的字?

    “这不是邶地的古诗嘛。”凤翎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震惊了,犹努力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靖王真是差劲,连替令堂写个情都要抄。再说哪有人会吩咐把这种情歌刻在墓碑,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恩爱,人死了,还虚情假意个什么劲。”

    鸿昭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不管我的父亲有没有贪恋先帝,有没有迎娶成姬夫人,我娘都注定是要做织女的吧……”

    凤翎蹙眉,望着他难得凝重的脸。

    “任何买卖都不会一本万利。鸿家挟天子令诸侯,要代天子镇诸侯。昨夜的那颗星不是织女,而是荧惑。血红色,主兵戎。他们说,那是象征鸿家的妖星……”他傲然抬起头,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说的也有道理。在这么个世道,鸿家人的宿命,如同荧惑,只能用严刑峻法,兵家霸道烧尽混乱。如果天下没有我这个摄政东皇出头,捧着你这个傀儡皇帝,再张牙舞爪地欺负他们,那么,东夷大陆不知会冒出多少个天子呢。”

    凤翎瞪大眼,惊异地看着他。鸿昭按剑而立,晨光照在他坚毅的脸,他望着壮丽河山,眼里满是灼灼yu火,却又透出自信从容。

    那种不动如山的气度,竟是连荀朗也不曾有过的。

    凤翎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震住了。

    他说的,也许有理。

    凤翎早知道,这个世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鸿奸贼所做的也许与自己和荀朗所谋的是同一回事,只不过因为境遇不同,立场不同,他们便打出了不同的旗号,用了不同的方法。

    谁对谁错,又怎能说清?

    鸿烈虽奸狠残暴,却到底用他的杀气维持了景朝江山二十年的太平无事。如果没有鸿烈,天下将回到列国纷争的乱象,凤家帝胄将重新飘零。

    至于自己这个庶出的小皇女……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凤翎想得心发紧。

    “小奸贼”忽然扭回头,望着天子,笑意缱绻。

    “行伍之人,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客死异乡。我的奸贼父亲替两代先帝东征西讨,直到须发花白,犹未卸甲,是不可能实现‘偕老’承诺的,对于等了一辈子的母亲,他也只好在墓碑虚情假意一番了吧。”

    天子紧紧握着拳,沉吟着,没有做声。

    鸿昭轻轻叹了一声。

    “我这祭好了,你等我收拾一下过去。我……”

    他收住了话,因为他发现,天子正用异样的眼光死死地盯住他。

    鸿昭不知自己又有哪里做错。

    忽然,她撇下他,自顾行到墓碑前,理了理衣襟,郑重跪了下来。

    鸿昭惊得不知所措,怔愣地望着她。

    凤翎冷着脸,自地搁着的壶里斟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墓碑缓缓道:“朕乃当朝天子,北狩至此,蒙东皇搭救,谒先贤之墓,深谢故靖王夫妇,忠烈仁义,保境安民,鞠躬尽瘁。特敬薄酒一杯,聊表追悼之意。”

    凤翎缓缓洒下那一杯酒,拱手行了一礼,重新放好酒杯,又盯着那方无字的墓碑默了好一阵,方面无表情地起身。

    “凤翎……”

    鸿昭怔怔望着她,只觉有千言万语一齐涌心头。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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