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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笑笑地望向凤藻。
该你场了。
凤藻木然站起来，挤出一丝笑意：“臣感念陛下圣德，欲见贤思齐。自请嫁与蚩尤王，结两家之好。”
所有人都震惊了，整个含元殿充斥着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连荀朗也没有想到，凤翎留着这个叛逆是为了今日的废物利用。
只有帝君鸿煦，依旧死死低着头，吃菜灌酒，仿佛没有听到。
凤翎想，大概是他刺激受得太大。估计回于飞殿该宰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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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 三年与十年（）
在凤翎一口一声叫着“姐夫”的欢快宴会，蚩尤族被用软刀子“杀死”了。 【首发】
荀朗说，堵不如疏。平叛最好的方法，是把叛贼变成自己人。人是不会戕害自己的。
荀朗说的很对。
凤翎做得很好。
慕容王族全都迁入长安，成为没有封地的皇亲，和长安其他纨绔一样吃喝玩乐。蚩尤族不再是只能从工商的贱族，朝里开始增添大量蚩尤面孔。臣武将各尽其用。
朝臣们知道凤翎是半疯的，才会离经叛道，改祖制，用蛮族。都等着太傅回来收拾她。
但是，并不是每个蛮族都得到了任用。
在面对“国宝”时，皇帝说了这样的话。
“流云姑娘，我听说你本是少昊部邕州人士，朕赐你千金，归还本乡。期待你能过幸福和美的日子，一生顺遂。”
这个判决实在是惊人的。天子竟然要把宝贝扔还给少昊？
踌躇满志的流云和荀朗都愣住了。为什么女帝刚刚证明了她不世出的英明睿智，便在流云一事犯起了识人不明的糊涂？
大概是初夏的暑气容易熏坏人的头脑，天子犯了混，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荀长史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完成这么漂亮的一仗后添一个败笔。
所以，尽管皇帝接连几日闭门不出。君臣间亲切友好的对话还是不可避免的。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荀朗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兴师问罪。
凤翎只穿着件白绢深衣，连头都没有梳，青丝随意披散，自顾吃着冰酪。她今日根本不想召见荀朗，是他硬闯进来寻麻烦：“你现在都不肯帮我做吃的了。这个冰酪一股子药菊味道，难吃死了。”
这傻妞嫌热，竟连袜都没有穿，一双玉足勾勾的。也不肯好好坐着，歪靠在几，连同半截洁白的小腿都露了出来，摇来晃去，在荀朗青色的袖摆肆意撩动。唇间衔着冰片，诱惑地蠕动着，和带露的玫瑰一样娇艳欲滴。
她大概根本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出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多危险。
荀子清看得喉口发干，小心拖出被她压住的袖子，蹙眉正色道：“陛下，流云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该……”
“你说，要是我把那个酸奶酥伴进冰里一定会更好吃吧？”她根本不接话茬。
“陛下，您若是喜欢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我们为什么又要苦熬这么多年？崖州府的各位……”
她终于翻脸，恼怒地摔下冰碗：“不要跟我提崖州府。崖州是你和凤鸣的，你若一直忘不了凤鸣，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只是因为她临终的嘱咐吗？”
荀朗惊讶地望着她：”“陛下……”
“我不稀罕。你可以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我乐意被奸贼杀死，不用你来可怜。还有……我告诉你，荀子清，你喜欢的那个女将军，我这辈子都不会任用。你要心疼，带她滚回崖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随便你们怎么风流快活。”她的脸写满鄙弃。
“凤翎你在说什么？”荀朗的眉拧到了一起，薄唇轻轻发颤。
凤翎哼了一声，故意夸张地笑起来：“怎么，难道要我把她放在朝里，看你们两个成日亲来摸去？”
荀子清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从小是个道貌岸然的下流胚，你勾引姐姐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傻子碍眼吧？每次你们都要躲开我，很麻烦吧？还装模作样在我面前摆清高，凤鸣死了，没得可玩了？想借我的手再帮你寻个替身？你这个伪君子，大淫棍，全天下最讨厌的男人，我看到你恶心……”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左脸被他重重扇了一记。
凤翎被打懵了。
自从她遇荀朗，她不停在这个大哥哥身边耍赖，口不择言地骂他，可他总是笑笑地包容了，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更莫说像今日这样打她。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痛。
大概他是真生了气，因为她骂了他喜欢的女人。
她捂着脸，垂着头喘息，身子轻轻发颤，说不出一句话。冰酪被打翻了，她却浑然不觉，定定趴在几，任由冰冷刺骨的汤汁贴她的胸口。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阁子外不识相的雀儿犹在啼唱。
荀子清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失控到这个地步，他的脸色早已惨白，冰凉的手颤抖着摸她拖曳在地的裙摆，“凤翎……我……”
凤翎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暗淡，脸带着红红的印记，展开诡异的笑容：“荀长史，你打好了，真可惜，你算打死朕，朕也不会为你留下她的。”说罢，猛地从席站起，用厌恶的眼凝视了他一阵，转身要离开。
荀朗扯住她的袍袖想把她拽回身边。她没有理睬，用力挣扎，却不防荀朗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一把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疯狂地吻她的唇，犹如窒息的人寻找生机一般狠狠地啜吸。
把她吃进去。吃进去，她再也不会离开了，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吃了一惊，用力推搡他。
他却吻得更加凶狠。
她不再抗拒，任由他从她冰凉的唇寻得安慰。
他将额头埋在她的肩窝，不知所措。
“荀子清，你和她也是这样亲的吗？”凤翎的语气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几乎要了荀朗的命。
“凤翎……”荀朗捏紧那张冷淡的脸，眼写满凄怆，”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小心侍奉了你三年，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在说这样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天子了，既然那么讨厌我……杀了我到更干脆……”他无助地抱紧她僵直的身体。
“三年……”凤翎低下头，痴痴笑了几声，终于流下两行清泪，“可你与她却有长长的十年。我要的……不只是陪伴……我……我要……”
荀朗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你是要我像鸿煦一样，做个侍臣……”
“你……可以吗？子清……荀子清……”她讨好地往他身蹭。世最诱人的果实在眼前，荀子清入了魔，像个饥饿的旅人一般一把抓住，忘情地啜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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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 荀子清的诺言（）
她成功了，她的荀子清当了。 ··小·说··首·发
她阖眼，享受着这种极乐的快意。
“子清……入宫来吧。我要你……要你……快要疯了……”凤翎的**已经被打开，抱着他熏染着沉香味的颈项，轻轻呢喃，“于飞殿，是你的。”
突然，他缓缓松开了怀抱。
凤翎觉得自己仿佛被骤然推进了冰窟。她疑惑地望向他。
“于飞殿，是我的……那请问陛下，等我入宫以后呢？”他凄惨地笑笑。
“我们照样可以日日在一起，像民间的夫妻……”凤翎犹在做最后的努力。
“可陛下不是民间女子。陛下是天子。雨露均沾是你应有的德操。”他扶着额，笑得更痴，“那时……我该怎么做？跪在你面前。像个泼妇一样无休无止地妒忌你身边每一个男人，妒忌得面目狰狞。掰着手指头算，你什么时候会想起临幸。那时候，你的军师荀子清死了，因为我只会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想办法，杀死你的男宠。”荀朗咬着牙，眼有压抑不住的泪光，“凤翎，你骂的对，我知道自己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神官。一但让我尝到了滋味，一定……一定会变得如恶鬼一般……再不能割舍。你想要的，真是这样的荀子清吗？”
凤翎惊呆了，定定望了半晌，惨惨笑道：“原来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我自己……”他垂着头，“自你当主公，我便有个不切实际的野心。
主公会有许许多多侍君，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凤翎的荀子清却只会有一个。”
他抬起头笑笑地望着凤翎：“凤翎，我从不相信有什么可以永远获得，人的本性便是如此，只有得不到的，方是最好的。我愿意做这最好的。我也只能做这最好的。不像他们一样爬到你的床，只是站在你的背后，那样，你才永远都会记得我。”
凤翎终于明白了，荀朗才是天台宫里最骄傲的人，鸿煦更加骄傲。甚至可以骄傲到不屑沾染她。
“我可以不做这遭瘟的女帝。”她急着辩白。
荀朗深深望着她：“凤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长安时，在柳州驿路被困的那一夜？”
凤翎想起来了，那一晚，他们的马车陷入沟渠，因为天黑，车夫弄了许久，怎么也出不来。她在车发现了，便要出去看。被荀朗死活按住。一行人便在车过夜。
她透过窗缝，看到车外有许多流萤的光，星星点点甚是美丽，很惊讶冬天怎么会有萤火虫。便又要下车。仍是荀朗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行。她有些憋闷，故意往他怀里钻。他反常地没有抗拒，紧紧搂着自己，这样睡了一夜。
等到天亮，车轮被挖了出来，荀朗已经下去了，她好地掀开车帘，望向窗外，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原来漫山遍野都是无人收拾的骸骨，而那些流萤其实是磷火。
柳州的这一块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隔三差五有战事，日子长了，连收尸的人都懒得理睬了。
“莫怕，这是常有的。毕竟已经乱了这些年。”荀朗小心安慰。
“常有？”凤翎已经不再害怕，下了车，望着初升的朝阳把血似的光芒照到白骨尸山，“羲和，在做什么？”
荀朗以为她在说太阳。
“她既然坐在那个位子，该努力阻止这种常有的惨剧。”
原来她说的是天子。
“她如果不会做，换个人替她收拾吧。”她握着湛卢剑，沐浴在晨光里，眼闪烁着灼灼的光。
荀朗记得那一刻的凤翎有多么美丽。
“凤翎，你喜欢做天子，这是我早已知道的。我喜欢看到你为此生机勃勃的样子，绝不允许别人毁掉它，我自己……更加不能。荀子清喜欢的是完完整整的主公。你已经生到了这个位子，该做你想做的事，随便丢弃责任只会引发更大的灾祸。这纷乱的天下有许多人需要你。我不愿意，让你为了我而刻意改变自己。最后把我当做一个必需忍受的人。”荀朗终于恢复了一贯的自持。
她沉默了许久。
“我明白了……荀长史……你是一个好谋臣。”凤翎凝望着他，苦笑起来：“而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好主公，直到天下，不再需要我。只是到了那时候……荀子清，还会要一个千疮百孔的凤翎吗？”
她央求一般地望着他。
荀朗笑了。
这是凤翎见过的，最好看的笑。
“凤翎，你忘了？我会在你背后撑着你，等着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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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 新希望（）
“快让他过来，他是朕的外甥。 w w w 。 。 c o m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好孩子快到小姨这里来”
当慕容彻听到那女人欢快的招呼声，气得小脸刷白。她算他哪门子的小姨。只他大五六岁，管他叫孩子，这便宜讨得实在叫人窝火。
再看这位长辈的尊容。大热的天，不在后宫安静呆着，跑到羽林的营里来作怪，穿着身不男不女的猎装，坐在胡床，翘着二郎腿，手里攥着个桃直啃。
“微臣参见皇帝陛下。”慕容彻没好气地跪下请安。
这只小狮子竟然没有炸毛？这让皇帝陛下意外之余，也有些许失望。
凤翎笑嘻嘻拉起他：“四儿，又见面了。你还有那个奶酥没有，小姨可馋死了。”
“四儿？”慕容彻咬牙切齿瞪着她，她手黏腻的桃汁已经全沾到他的袍袖，“臣的名字是慕容彻。而且臣也不敢冒认皇亲，高攀皇帝陛下这位小姨。”
“我姐都嫁给你爹了，你叫我声姨难道还亏吗？”凤翎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暗自好笑，“你不给我奶酥吃，小姨却很疼你。尝尝，甜着呢。崖州的蜜桃。”
她随手丢过去一个桃，慕容彻接了，愣了愣，蹙眉啃了一口，发现又嫩又甜，于是大嚼特嚼。
这两个吃货这么着边啃边看羽林郎们练习弓弩。
“听说你刀法不错？”
慕容彻啃桃，不做声。
“我们吧。反正我看你的伤也好了。”
慕容彻低下头，继续啃桃。
“你怎么不拔刀啊？”
慕容彻把头埋得更低，努力啃桃。
“放心，我不会像大尾巴狼一样以大欺小伤着你的，我们只是着玩儿。”
慕容彻……
他啃不了桃了，因为皇帝小姨已经把剑架到了他面前。
慕容彻冷着脸，举起手的桃，向陛下请示你还让不让人吃完？
“快些。”凤翎皱皱眉，有些不耐烦。
很明显，这个女人是欠收拾。慕容彻三口两口啃完了，将手往自己的衣襟抹了几下，便拔出了腰间的刀。
羽林郎以为又一轮刺王杀驾开始了，吓得慌忙来护驾。
“干什么，我们自家亲眷在玩，要你们管？滚下去别吓着我们家孩子。”小姨的母性爆发了，侍卫们很是讪讪。
外甥很感谢她，感谢她八辈儿祖宗。
“那请陛下赐教了。”慕容彻冷冷说完，挥刀便砍了过去。
二人划着对了几招，凤翎的刀剑功夫让慕容彻有些惊讶。
都说当今天子是个酒囊饭袋，他在饮宴那一日知道，那都是胡说。这个女人实在是高明得很，三言两语把自己的父王收服，还把整个蚩尤变成了她自己的爪牙。可他没有想到，这女人在耍刀弄剑也算个行家。
慕容彻虽然没有认真打，攻势却也算是凌厉的，可每次一到了凤翎近前，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地轻轻化解。次数多了，慕容彻便有些诧异。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每一次都能看破你的招式？”小姨亲切地关怀起来。
慕容彻停下了进攻。
“云水关前，你一定也犯了一样的错误才会让鸿耀之刺伤了。”
皇帝陛下戳了他的痛处，小狮子终于炸毛了。
慕容彻立起眉“云水关是我父王迟疑，才让陛下的王师占得了先机。此刻，若不是为了族人，我才不会容忍你的羞辱。”
“你看，时到今日还是这样冒冒失失。”凤翎微微笑道，“可惜你还没有成年，不能出仕。不过我却替你找了个磨练的机会。”
慕容彻蹙眉望向她。
“慕容彻，世道太乱了，我需要一个帮手，能够护卫在身边，所以才向归义王讨来了你。”
“你的剑术那么好，还要我护卫什么？”慕容彻有些气恼，觉得这女人还是在耍自己。
“可我的背后没有长眼睛。慕容彻，我需要你。慕容一族也需要你。你不想让蚩尤王族的光荣在你这里断绝，我正可以给你一个复兴的机会。你是你家族的新希望，也是朕的新希望。”
凤翎真诚地望着他蔚蓝的眼睛。
慕容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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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诈骗集团（）
“陛下？”
荀子清来时，见他二人正刀剑相向，很是吃了一惊。复制址访问 ：复制本地址浏览％62％69％71％69％65
“子清，来得正好。”凤翎丢了剑，笑笑地朝他跑去，“我正跟四儿谈军务呢。”
“四儿？”荀朗见到慕容彻脸色铁青，立刻明白了这怪的称呼是在叫谁。
“他说云水关一战输了是因为他父王脓包，否则早进来宰了我，说不准还会要我去做他的小妈。”
荀朗惊讶地望着慕容彻，想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识相的话。
慕容彻也很惊讶。
怎么好好的象牙，到了凤翎的狗嘴里都会走样。
荀朗发现凤翎坏笑，大概明白了真相，略一沉吟，笑道：“四王子，你说如果把云水关一战重来一次，统兵的不是你父归义王而是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是自然。”慕容彻傲气十足。
“好。棋局即使结束了，一样可以复盘。我们今日便来复一次。”荀朗笑着吩咐后头的羽林郎，“取地图来。”
功夫不大，三人便围在一张地图边，开始复盘。
“王子可见到这两山之间的一处缺口吗？”荀朗笑着一指。
“落霞谷。”
“王子果然详察地利。那您可听说过太傅的甘泉铁骑吗？”
“鸿家的虎豹骑？”慕容彻自然知道。
甘泉鸿家与金乌族素有往来，招兵买马把金乌的骑兵技术全部学来，并加以改良，形成了自己的骑兵队伍，连夏伯渊的乾国骑兵也不敢轻易与之较量。那是鸿家从乱世崛起的第一笔本钱，也是鸿家最犀利的一把尖刀。
“不错，甘泉铁骑正在此处。”荀朗点点山谷的另一头，“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哄着你们进了青州城，太傅将主力撤回东面，公孙将军仍从南来。空出了这一块，你们自然想从落霞谷直取长安。那时铁骑再突然杀出，与之前的伏兵汇合。结果只怕仍是一样，不过你们失败的地方，是从云水关换到了落霞谷。”
慕容彻低头盯着地图，胸闷得半天没有抬起头。
“我的子清是不是很棒？”凤翎有些得意，“他是跟着我才变那么聪明的。”
荀朗笑眯眯点着头，表示同意。
慕容彻没有答话。
“慕容彻，你到底来不来？”凤翎有点起急。
慕容彻终于抬起了头。
“只是一条，不许再叫我四儿。既然你相信我能替你防守好后背，不该再当我是个小孩儿……”
荀子清扶了额，自家的主公太能忽悠了，加自己这个帮凶，配合着她，坑蒙拐骗，果然让又一个傻瓜了当。
望着慕容的背影，凤翎笑着一推荀朗：“你吓死我了。吹牛连眼睛都不眨，在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