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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立东接着说道,现在这位还在石屋内睡大觉之人,便是菜园的总执事了,大家都叫他洪师兄,至于名讳,他没有提及。
接下来,闫立东说了一个让项启颇为意外的事情,洪师兄是一个已经开灵成功的修仙者,现在有炼气三层的强大修为。而这里的其他人,便是与项启一般,还未成功开出灵海。而这闫立东不无得意地说到,他已经把基础功法修炼到炼气二层,对于在三个月后的开灵大殿上开出灵海,势在必得。
闫立东指了指鼾声如雷的石屋,接着说道,别以为洪师兄是在睡大觉,其实他这是在修炼。只不过与普通人修炼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普通人修炼是盘膝吐纳炼气,而洪师兄则是进入梦乡修炼。
所以,在洪师兄修炼的时候,切忌莫要搞出大动静,若有人影响了他的修炼,以他的火爆脾气,定会打得此人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闫立东害怕项启不相信,紧接着举了一个例子,之前有个负责打理白菜的家伙,仅仅是因为拔白菜时用劲过猛,一屁股蹲在地上,就是这蹲在地上的“噗通”之声把洪师兄惊醒了,洪师兄大怒之下,拿着手臂粗的木棍,从正午一直打到黄昏,中间打断了十几根木棍!
而这被打之人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露出了阴森白骨,差点被打死。论理说,他应该修养几天再来打理菜园吧。也不知道是洪师兄忘记嘱咐,还是故意没说,第二天,此人拖着散发着恶臭的身体,一瘸一拐,第一个来到这里,等候洪师兄的训话。
说到训话,这闫立东展开解释道,每天辰时之前,必须赶到这里,等待洪师兄训话。并且洪师兄训话之前,不得干任何其他的事情。若是胆敢违背其中一条,必遭洪师兄一通毒打!
听到这里的项启,暗自里把这个作威作福的“洪师兄”咒骂了不知多少遍,心里也不禁唏嘘,原来这修仙界与凡人界一样,也讲究弱肉强食!这也更坚定了努力修炼、增强自身实力的信念。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后,闫立东终于把洪师兄口中的“新人规矩”说了出来:
第一,新人是那两个负责浇水的其中之一,至于何时摆脱浇水,这要看其他那十二个人何时走了。
第二,正午之前,新人要跑到三里外的火灶房,把众人的午饭拿来。
第三,洪师兄会经常安排新人干一些其他事情。
听了这些针对新人的“潜规则”之后,项启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谁让他是一个新人呢,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冲动的心绪,说服自己,勉强点头接受了下来。
最后,闫立东大有深意地看了项启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新人若想在这里好过些,少吃一些苦头,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项启做沉思状,片刻后,摇头表示不知。
闫立东嘴唇微撅,大有深意地说道:“听话!”
说完这句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今天给辣椒地浇水,天也不早了,你快点去吧!我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去了。”
看着扬长而走的闫立东,项启到嘴边的“你为什么不去浇水”的话语被他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项启瞥了闫立东摇摇晃晃的身影一眼,对于闫立东的日常是浇水也就恍然了,原来这浇水都是新人一人干的,而他不用干!
两个人的活,凭什么闫立东不干!难道就因为他来得早,而自己来得晚,就可以这般欺负自己么?
项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告诫自己,现在还是个新人,暂时忍一下吧。于是,他颇不情愿地挑起扁担,去执行他的日常了。
项启稍微打听一番,也就知道水源地在菜园两里开外的一个山坳处,这段山路颇为崎岖,极不好走。
接下来此人告诫项启,木桶中的水最好不要超过半桶,即使出发时一满桶,到菜地至多也就剩半桶。
最后,他看了一下项启单薄的身子骨,不无同情地叹息道:“若想把一块地浇一遍,需要二百桶水,也就是说至少需要折返二百次,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今晚的惩罚是免不了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在意,头一个月,新人还没有一个能免除惩罚的。”
项启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几声,冲着此人拱手致谢后,也就冲着水源地飞奔而去了。
也就是项启刚一离开,待浇水的辣椒地旁边聚来了几个人。
“来,哥几个,咱们赌一把如何?”其中一个个子颇高的青年说道。
“好啊,陈师兄。还是那个项目,赌这小子能挑来多少水?”接受训话时站在项启身侧的那个矮个少年饶有兴致地开口了。
“对!还是我坐庄,零桶水一赔一,半桶水一赔二,一桶水一赔三,一桶半水一赔五,两满桶水一赔十,还是老规矩,不满半桶按零算,如何?”陈姓青年颇为流利地说出了赔率,想必预谋已久了吧。
“好!我押半桶水一个日常。”陈姓青年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口了。由于他们刚入宗门不久,很少有得到灵石的机会,所以这赌注往往是日常。
“我押零桶水五个日常!”矮个少年也不甘落后,脸现狡黠之色地说道。
“就你鸡贼!一下子押这么多,就不怕输了屁股!”陈姓青年用怨毒的目光瞪了矮个少年一眼,不无愤恨地说道。
“师兄若是输不起的话,我坐庄如何?”矮个少年面带讥讽地说道。
陈姓青年冷“哼”一声后,也就把目光看向其他几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几个还押不押?”
“我也押零桶水,三个日常。”其中一人开口后,这陈姓青年脸都绿了,气的差点没吐血,只见他连连翻着白眼,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人生啖活吞一般!
“我押一桶水,两个日常。”倒数第二人也押注完毕。
于是,众人的目光也就集中到这最后之人身上,陈姓青年更是极不耐烦地催促道:“老孙头,每次押注就你慢,磨磨蹭蹭跟个妇人一般!快点押!”
这被称为“老孙头”的四十许岁的中年人满脸的犹豫不决,他沉思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面露决绝之色地说道:“每次押注,我都没赢过,现在我还欠着一百多个日常呢。这次,我还押偏门,我押两满桶水,十个日常!”
老孙头话音一落,这五六人围成的小圈子炸开锅一般,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了。
“老孙头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押两满桶水?你看那小子瘦的跟猴一般无二,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哈哈。”
“就是,就是,老孙头总爱雪中送炭,快看,快看,陈师兄脸上都乐开花了!”
“有老孙头在,陈师兄这庄家太好坐了!”
“你们少起哄,人家老孙头都是赌了三十年的老前辈了,哪里轮得着你们指手画脚?不过,老孙头,你确定不是我请来的托么?一个瘦骨嶙峋的新人,你竟然敢押两满桶水,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庄家陈姓青年说的,言毕,只见他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第13章 有脾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项启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只见他腰板直挺,貌似毫不费力地朝着众人阔步走来。
看到此幕的矮个少年心下一喜,心中也不禁自忖道:“看他这个样子,恐怕不足半桶水吧,这次赢定了!”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陈姓青年,说道:“陈师兄,还能追加赌注么?”
陈姓青年看到项启如此,适才还有些期待的脸上,早就阴云密布了,只听他没好气地回答道:“就你鸡贼,少白日做梦了!若是老孙头追加赌注,我还可以考虑。不过,老孙头胆小如鼠,哪敢呢!”
这老孙头最经不起他人的激将,听闻陈姓青年此言,他貌似受到奇耻大辱一般,脸色涨得通红,脖颈处更是青筋暴起,只听他破口喊道:“谁说我胆小了!我再加十个日常!”
陈姓青年见自己的激将之法奏效,连连拊掌,笑道:“好!孙师兄果然好气魄!孙师兄二十个日常,押两满桶水!”
说到最后,这陈姓青年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恐怕众人听不到、失了见证一般。也是,换做是谁,遇到白送日常的好事,也会像他这般,心情大好吧。看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好比这二十个日常已经装入自己的口袋一般。
说话间,项启与众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这陈姓青年大有深意地看了老孙头一眼,迫不及待地说道:“买定离手,大家都不可以再更改了!”
而当项启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对赌的众人,脸色各异,五彩缤纷,有暗自庆幸,有激动万分,有幸灾乐祸,而那陈姓青年脸都绿了,被气得差点晕死了过去:项启竟然挑来了两满桶水!
“幸亏我只押了两个日常,输得还不算多!”
“我输了一辈子,这次竟然赢了!我竟然赢了二百个日常,太好了!真是苍天有眼,可怜我老孙啊!”
“陈师兄你也不要太难过,可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凡事要往好处想,我不是还输给你五个日常么!还有王师弟,他输给你三个日常……”
“你给我滚!”矮个少年这火上浇油的本事真是了得,三两句便把陈姓青年的怒火彻底激发出来,只见他握紧的双拳瑟瑟抖动,冲着矮个少年咆哮道。
满脸茫然的项启,看了众人众相后,把木桶中水一倒,也就挑起扁担继续他的日常了。
项启不知道的是,他刚一离开,有关于他的议论在这几人之间开始了:
“这新来的项师弟,竟然可以一次挑来两满桶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换做是闫师兄,一次也不过挑来一桶半水!”
“我刚才可是特意留意了一下,挑两满桶水走两里多的山路,他竟然大气都不喘一个,这也太有力气了吧!”
“谁说不是呢,他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看样子,他即将成为第一个首日不被惩罚的新人了。”
“老孙头这次真是走了狗shi运,竟然让他赢了二百个日常,陈师兄这下亏大了!”
“哼!陈师兄仗着闫师兄的庇护,老逼着咱们与他打赌,这下亏吃大了吧!看他以后还敢赌不赌。”
“不过,这次项师弟恐怕要躺雷了!”
……
很快,项启又挑着两满桶水回来了,这难免又引起了众人一阵“啧啧”惊叹……
项启就这般飞奔而来,飞奔而去,力大无比地挑着两满桶水如同无物,仿佛他有永远都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接近正午时分,项启已经把辣椒地浇了大半,想必下午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完成今天的日常了吧。
完成日常,待洪师兄检验一番,剩余的时间就可以自己支配了。项启自然想提前完成日常,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以修炼炼气诀。
适才他在挑水之时,对领悟气感,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一番了……
项启看了一下日头,此时距离正午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放下扁担,冲着火灶房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来回六里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项启便可以走完,不过火灶房排队领午饭的人实在太多,还好,火灶房的师兄们办事效率也不低,让项启得以在正午之前赶了回来。
此时,包括闫立东在内的十三人,垂首恭立在石屋前,众人自然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恭敬模样。而从石屋内传来的如惊雷一般的鼾声中得知,洪师兄还在“修炼”之中,这也不难怪众人这副模样了,又有谁敢打扰洪师兄“修炼”呢?
项启把饭食轻声放在石桌上,站回到队伍中。
没多时,石屋内鼾声一止,“吱啦”一声,洪师兄臃肿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眼皮微抬地说道:“开饭!”
洪师兄拿了自己的那份饭食后,也就立即返回石屋。
接下来,闫立东第二个、陈师兄第三个、矮个青年第四个……大家依次拿了自己的那份饭食。
而项启是最后一个前去拿饭食的,他是一介新人,最后一个也无可厚非,毕竟先拿与后拿,拿到手的饭食也不会少,都是一模一样。
项启正要把饭食拿到手,却凭空多出一只手,狠狠地按在他的手臂上。他抬起头,满脸茫然地看了此人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陈师兄,这是何意?”
这个阻拦项启吃饭的家伙,正是之前输掉赌注的那个陈姓青年。
项启之前已经听说,这陈姓青年因为自己的缘故,输了赌注。不过,自己力气大挑水多,与他有啥关系!再说了,自己无缘无故成为他们打赌的对象,还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去撒呢!看到陈姓青年主动找自己的晦气,项启自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你不是力气大么?还是把剩余的辣椒地浇完再吃饭吧。”陈姓青年阴阳怪气地大笑一声,脸带阴狠之色地说道。
“我啥时候吃饭,用你管!”只见项启一甩手,陈姓青年紧握的手臂便被甩开了,而从项启圆瞪的怒目之中,分明射出一道让人发冷的寒光,只听他语气生硬地说道。
矮个少年等几个好事的家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搅局的好机会,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哎——呦,有脾气!”
这陈姓青年折了面子,自然想找回来,只见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开口说道:“你个新兵蛋子,前辈的话竟然不听,找打!”
第14章 恶人告状()
言毕,陈姓青年使出十二成的力道,握紧的拳头迅疾飞向项启,激荡起阵阵罡风。
“陈师兄竟然使出了流风拳!啧啧,力道真足!啧啧,拳速好快!”
“听说,陈师兄进入宗门之前,凭这流风拳,一拳竟然打死一头重逾千斤的野猪!”
“这下够姓项的小子喝一壶的了!”
“他也太托大了吧,竟然不躲!”
“难道他这是自信,根本不用躲?”
心下疑惑的众人,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陈姓青年使出流风拳之时,项启也没闲着,暗中把全身劲力汇聚在胸口处。虽然这流风拳速度颇快、力道不俗,但接下此拳项启还是很有自信的。
项启发现,自从神秘物体进入丹田之后,他自身力量发生异变的同时,rou身的坚硬程度也大幅提高,身体的承压能力也大为增强。
正如项启预料的那般,陈姓青年这记流风拳击打在身上,如同挠痒一般,软弱无力。
也就是流风拳击打在前胸之时,项启胸膛猛地向前一挺,顿时,一股千斤巨力磅礴而出,“啪”的一声脆响,陈姓青年的手臂被生生震断!他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向后倒飞出去!
“嘭!”一声巨响,陈姓青年飞出七八丈后,重重摔在地上。
陈姓青年被摔得岔了气,呼吸都困难起来,再加上手臂折断带来的绞心之痛,脸上的惨痛之色愈加明显了。
不过,他也是一个好面嘴硬之人,只见他一条手臂颤悠悠地撑在地上后,艰难地抬起另一条手臂,用手指着项启,虽然嘴唇微动着,但是辱骂项启的言语,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由于剧痛,他竟然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见平时威风凛凛的陈师兄,被项启这个新兵蛋子轻而易举地击败,打得满地找牙,适才还风言风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人,这下变老实了,每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而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闫立东,看了一眼嘴角血流不止的陈姓青年后,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鄙夷之色来,心中暗道:“没用的东西!活该!”
项启恶狠狠地瞪着陈姓青年,把手中的馒头向嘴边一送,猛地咬了一口。
陈姓青年看着项启的“死亡之瞪”,心中升起一个危险至极的念头,只见他看似无意地把目光移向别处,脸上也收起了适才的“毫不服气”与“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畏惧”与“惴惴不安”。他心中也后悔不已,自己怎会如此不开眼,竟然去招惹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家伙!
这个由陈姓青年挑起的事端就这般结束了。
身处如此压抑的氛围中,众人很快便吃完午饭,作鸟兽散,各自忙活各自的日常去了。
而闫立东除外。
只见他看着项启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也蒙上了阴狠之色。之前,陈姓青年找项启的晦气,是他私下授意的。
当他从陈姓青年口中得知,项启挑着两满桶水如同无物一般,不到半天时间,便把辣椒地浇了大半,他自问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新人不一般啊。
而陈姓青年因为项启的缘故,输掉赌局,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于是,他便私下授意,让陈姓青年教训项启一番,挫挫锐气。
可没成想,这项启力量竟然大到一个令人恐怖的程度,他竟然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前来挑衅的陈姓青年。
闫立东在震惊之余,一种危机感也油然而生。在这里,除了洪师兄之外,他便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检验日常的事情,往往也落在自己头上,这也为他收受贿赂提供了便利……若这项启崛起,岂不是要夺了自己的位置?一定不能让他崛起!
……
一刻钟之后,身胖修士洪师兄修炼的石头房子之中,多出了另外一人,正是尖头猴腮的闫立东。
身胖修士双眼紧闭,平躺在足有一丈宽的的石床之上,庞大的身躯足足占去了近半位置。即使躺着,他那圆绷的肚子,也凸起了一尺多高,让人看后,不禁感慨万千,他胖的实在是太夸张、太稀奇了——如此胖的人天下真是难找!
“洪师兄,你都知道了吧,那个新来的,把大熊打了。”闫立东脸色一凝,不无愤慨地说道。陈姓青年名为陈大熊。
“凭他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大熊也只能欺负欺负新人了!不过,我很是纳闷,他最近没有修炼,还是怎的,竟然被一个新人给打了?”提及大熊,身胖修士“嘿嘿”冷笑一下,不无嘲讽地说道。
“这次,您还真错怪了大熊。他最近修炼着实用功,那手流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