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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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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从每一处缝隙里传来,钻进胤禩捂着着的耳朵里,他又变成了八九岁的模样,惊慌失措的在白雪皑皑的紫禁城里奔跑,他在躲那些声音。“两次都没有弄死的小孩儿呀。”“该说那个卫氏幸运还是不幸啊?”“还活着干嘛?”

“八阿哥,你这是去哪里啊?”

“呦。这拿的是书啊。你的哈哈珠子呢?”

“这么冷的天您就穿这么点,要不要奴才去跟惠妃娘娘说一声?”

胤禩低着头,难堪又羞辱,他抱紧了书奁僵硬地笑着:“我很好。”

然后男孩看到胤禛从远而近。在路过他们的时候停住了脚,风雪很大,胤禩却能看的很清楚对方的容貌和神态。还有身后那群躬身敛容的奴才,有人打着伞,雪扫过伞顶并没有很多落到他的头上,少年裹着大氅,雪白的脸被风吹的泛红,连鼻尖上都有些红,眼睛很清冽。带着担忧和烦躁,他厌恶的扫了一眼宫女们,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八弟,天冷。快回吧,在巷子里跟奴才们多说什么!”胤禩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应了是,胤禛点点头转身就走了。胤禩握紧了拳头笑容消失了,身后宫女们的话他都不再能够听见、他目送胤禛远去,在道路拐角的地方看到黄色蟒服的身影携着胤禛的手继续往前走,那是同样年少的太子胤礽,胤禛消失的那么快,就好像从来没有路过这里。雪在下。宫女们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胤禩一个人,孤独无助的立在那里,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行,就一直在原地站着。也许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停留原地。被那朱红的墙死死的包围着,被辛者库这个词束缚着,动不得半步。昏迷的胤禩躺在炕上,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喃喃的说,“好累啊。”

朱赫听到了这句话,她也看到了丈夫的眼泪,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都要死过去了,不是旁边的嬷嬷扶住她,朱赫一定会摔倒昏过去。她是那么后悔,为什么要送海东青,如果不是自己一时起念胤禩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比起后悔朱赫更恨那些陷害胤禩的人,是谁,是谁!嬷嬷惊惧的看着朱赫的表情,她红着眼死死的盯着燃烧的炭火。胤禟走进了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财神爷阴郁又憔悴,立在胤禩的窗前一双眼里盛着的都是愤懑。

“查出了是谁吗?”朱赫的声音已经哑了,连着三晚不眠的照顾她自己也正在被风寒折磨着。

胤禟轻笑了一下,这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嘲笑,“胤禟!你笑什么!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在九皇子的眼里她的八嫂就像只乱了章法的猫,恨意十足却无从下手。

“我笑八哥的软弱,早知今日在围场的时候就该狠下心一并都收拾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朱赫哪里还顾得上礼法,挥动着手臂对一干下人吼道,“都滚下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人了,“你疯了,这么说话想让你八哥背上弑君的罪名吗?”

胤禟不为所动道:“你可曾看到圣上可视八哥为亲儿呢?他只看到了威胁,一个取代他的威胁,他不敢承认所以就要毁灭。没有海东青的事将来也会有其他的事。”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这是圣上……设下的陷阱?不……我不信!”朱赫颓然坐在炕上,她的手碰到了胤禩的手,朱赫慢慢的捧起他的手,眼泪滴落。“为什么?”

“陷阱只怕是另有人为,汗阿玛却是顺水推舟了。”

胤禟阴冷的声音如毒蛇的利齿咬住了朱赫的心,“是谁!是谁!”她几乎是吼了起来。

“死了的两个太监一个是讷敏的人,一个是李德全的人,他们死了汗阿玛就什么都查不到了,他自然依旧认为八哥是有意为之。”

“李德全?讷敏?”安静了片刻后,朱赫哑着声音笑了,胤禟看着她,“在承德时是你求的八哥要放过琅如月吧?”

朱赫流着眼泪,慢慢道:“她和若迪很要好,也曾救过八爷,我下不了手。”

“可是结果呢?”胤禟半跪下来,狭长的眼里闪着光,嘲笑着道:“你一直都是错的。八姐,你好好看看现在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可事到如今该怎么做?你又能怎么样?”

胤禟挑了挑一边的嘴角,他回头去看胤禩。躺在床上的人毫无知觉,“这些年那个人毁了我们太多的东西,现在他更是要彻底毁了八哥。您问我能怎么样,当然就是也去毁了他看重的人。断了他的左膀右臂,他能让八哥吐血,我也可以让他生不若死。”

“你能做到吗?”朱赫摩挲着胤禩苍白的手。苦笑着道:“他是亲王,之前你们那么多次都没有得手,他的周围有那么多能人高手。”

“那是因为八哥没有真正狠下心来。”胤禟说着站了起来,他深深看了眼胤禩便转身出了门。

门帘微晃,朱赫怔怔的看着,慢慢她的神色坚定起来,“来人。”门口闪进来两个嬷嬷。朱赫起身道:“好好看护八爷。让大夫也来,此地不得离人。”仆人应了,朱赫出了门,她没有让下人跟随,一个人来到了后院。来到了那个让她厌恶的小院子。七月看到福晋前来,显然是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她应该陪着贝勒爷才是的啊。“她在吗?”

冷淡的声音让七月颤抖了一下,“福晋,您是问格格么?格格在的。”

“你们谁也不许进来。”朱赫扫了她一眼,进到了屋里。药香和炭火味儿的屋子里,张舜华执镜靠坐在炕上,在看到朱赫后,她嫣然一笑。缭绕的烟和朦胧的光影中,张舜华的笑显得很是诡异。“福晋,您总算是来啦。”

毙鹰事件之后胤禩一直没有得到康熙帝的召见,他似乎彻底失去了父亲的信任。但是到了新春康熙还是一视同仁的赐了几幅“福”字,筵宴也让他参加了,不过胤禩的身体实在是不好便没有来。不过上门拜年的人却依然相当的多,对此帝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如月一直在等对方的反应,但是没有怒目相向也没有任何打击报复,这让她很是疑惑,难道真的是没有查出来是自己做的?还是说他们畏惧了康熙盛怒,不想把事情搞大?胤禛的政务依旧繁忙,在他成为了亲王后的几年里每次的新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还是在正月就传来了蒙古地区遭受严重雪灾的事,吴喇忒、阿霸垓、蒿齐忒等部大雪,牲畜倒毙,部民饥困。只是这一件事就把胤禛系在了户部,之后便又是协助其他三部在查山西巡抚苏克济疏劾太原知府赵凤诏贪赃一案,因涉及人员多过而被康熙帝关注,于是主理财政的胤禛自然是十分的小意,不敢有丝毫差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京师如以往一样迎来了踏春踩青的热闹景象。

胤祥在跟着胤禛连轴转了十来天后获得了一个难得假日,他邀请同样获了假的济兰一同去郊外游玩。穿着便服的二人骑着马,慢慢行走在明媚的春光里,路旁的青苗被规矩的框在了田埂中,农人在辛劳的忙碌着。胤祥手搭凉棚,眺望远处,“九龙山不远了,我们一口气过去?”

济兰指着路边树下的茶舍道:“十三爷,去那里歇歇吧。”

胤祥斜睨着好友道:“你怎么了,这才半天功夫啊。累了。”

济兰一笑道:“是啊。”说着他跳下马来,伸出了手,胤祥哼了一声也翻身下马,却不去让他扶,可这脚一挨地,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倒吸了一口气。

济兰并没有去搀扶,担忧是不加掩饰的,胤祥瞪着他道:“爷还没废呢,苦着个脸作甚!走吧。”他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拉着缰绳就往茶棚处走。

这里地处北京城的西郊外,来往的多为客商农户,路边的茶棚也多是为这些开设的,茶是粗制滥造,吃的东西也甚是简单,胤祥只要了热水,茶叶是他自己带的,当茶香四溢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去看他们。这二人不以为意,慢慢饮着茶,看着郊外风光。

“要是四哥能来就好了。”胤祥习惯性的摩挲着膝盖,他叹了口气又苦笑道:“别说是出来玩了,只怕是这几日又没有回府。再这样下去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啊。”

济兰没有发表意见,胤祥放下茶碗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挠头笑道:“忽然觉得不该出来,应该去帮四哥的,这会儿反倒没心情了。”

济兰也笑了,这时的路上已然来来往往的是车马,少有人,所以当一个高大的男人慢慢往这里走来时,济兰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他戴着斗笠,穿着行走江湖之人常穿的蓝色布衣,坐到椅子上小二自然来问要点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斗笠缓慢的拿了下来。从济兰的角度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从那小二表露出的疑惑怪异表情来看一定不是什么正常面容。小二问了两次那人也没有回答,他既不敢去问也不敢去赶人,只好去给掌柜的说。

济兰一直在观察,胤祥回头看了眼,“怎么了?”

济兰凝视着那人腰袢插着的判官笔暗暗惊疑,这人是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六十四章 护主

过分的熙攘在济兰的警觉后变得刻意起来,不论是农人还是商贾,他们的表情似乎都有不对。济兰吹了声呼哨又将铜版放在桌上,“十三爷,走了。”

胤祥也觉察出不对,他没有多问亦站了起来。济兰看到几桌外的蓝衣人转过脸来,那张脸没有什么异常,容貌端正的中年男子,只是表情僵硬,一双没有神彩的眼直直的看过来,他看得正是胤祥。此时本该出现的暗卫没有出来,济兰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这里不是皇城,但还是北京!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出手杀皇子?!

扶着胤祥刚上了马,济兰就感到背后有人来袭,他极快的拔出苍刃,回手就挡住了,来袭的果然是蓝衣人,自己抵住的果然是判官笔,银色的分量极重造型特别的判官笔。那人的脸近在咫尺,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的还是胤祥,他另一外一边的判官笔直接捅了过去,济兰揉身上前,手掌一挡,那笔竟就抵在掌心不能更进一步。蓝衣人也没有吃惊,他继续攻击胤祥,济兰又哪能容他得逞。苍刃一出与判官笔又硬碰了两次,对方的兵刃有了些微的豁口。

此事周围已经乱了起来,或夺路而逃的,或躲藏起来的,乱成一团,有不少人在跑的过程冲突然就吐了血,倒地抽搐起来。胤祥瞧着大惊,“有毒!”他喊了声也拔出了剑来,此时忽听有尖锐的竹笛声,蓝衣人跳出圈外,脚一点又飘向远处。

济兰暗道不好。他翻身上马揽住胤祥纵马就走,马跃出十米只见无数的箭簇如雨般落了下来,茶棚瞬间被击垮,留在那里的马被钉在了地上。而他们的马身也被射到了一箭,马儿吃痛顿时乱奔起来,济兰控制着马往前挥手挡着第二波飞来的箭簇。饶是他武功超群也被射中,胤祥被济兰压低护在身下,他这会儿被马颠的侧了过来,能很清楚的看到好友的右肩被箭射穿,也能很清楚的看到这条路已经是死伤无数,青翠的田野里隐隐绰绰的正是黑色的弩弓。

济兰全神贯注的调动起感官,几波射击之后有了短暂的空隙。十里赏烟霞终于有了施放的机会,大约是因为没有想到济兰会有所准备,持弓弩的人急速的后退散去,济兰趁机打马往东而去,“你伤的如何?”胤祥坐正身子焦急的问道。

“小伤。十三爷坐好了!”

马因为受伤。跑的疯癫且快,土路上扬起了一串黄尘,再往前走是一段石子路,再过两个村落就能进城,济兰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回来,他亦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杀招。只有尽快的离开这里,颠簸里他想起妹妹上巳节回家时忧虑的话:我心神不宁又开始做噩梦,夜里时能见到孤魂野鬼,莫不是又要出什么事端。如月的话济兰记在心上。否则他不会在随意的一次出游中还会带上苍刃和十里赏烟霞,但是好像还是带的少了,如果去的是远一些的地方,如过这次自己没有跟来,十三爷只怕就危险的很了。

石子路的两边种着郁郁的竹子,那里的阳光被挡住了。形成一道两三里的阴影路段。黄尘里济兰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行人了,这很不正常,他眼尖的看到在下面的河湾里有刀剑的残片,阳光照在上面射出刺眼的光,这是跟随自己的暗卫还是后来的?济兰不得而知,加紧了小心的他在一进入阴影地时突然就毛骨悚然起来,这样的感觉他只在青海遇强敌包围之时才有过,那时面对的是千人的军队,现在又会是什么?

济兰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路上眨眼的功夫就多了个人,一个全身被黑色裹住的人,他的眼竟然发出绿色的光,同样是绿色的还有他的手。“那是什么!”胤祥惊疑的问,济兰的心一沉。他立即想起来妹妹提过的在文山时的遭遇,她说她遇到了一个鬼,一个有着绿手的鬼,当时去剿毒的众人没有一人是对手,不知原因的那人似乎是要避开九仙府的掌门,所以最后撤走了,如果不是那样后果绝不是中了噬心蛊那么简单!

济兰知道即使到了八年后的今天,龙渊的蛊毒也并没有完全解开!想到此处济兰当机立断,“不要停!我稍后跟过来。”说着他执刀跃起,从胤祥的上方掠出。

胤祥大惊道:“济兰!”

“快走!”他没有回头,刀光夹杂着杀气直击绿手人。

苍刃是何等的锋锐,济兰在武功上更是天赋异禀,这些年他虽仕途坎坷,但在习武上却没有一日是倦怠的,时至今日他的功夫早就超越了当年,这一击不仅突然又是用尽了八成的内力,即使强如绿手人也不得不全力而对,而这一对,二人便纠缠上了,胤祥借机驾马冲了过去,他回头望去,济兰正专注对敌,表情严肃之极。胤祥一咬牙马不停顿的继续往前冲去,他虽深受鹤膝风之害,但在刘文林的照料下已然恢复的不错,骑术本就上佳的他在搏命之时也发挥到了极致,一路狂奔而去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济兰和绿手人的内力之搏也在几瞬之后就中断了,济兰忍住涌到咽喉的血,吞了下去。此刻他已经对敌手有了更多的了解,深不可测,出道江湖济兰没有遇到过比此人更厉害的了!他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失去了性命!

“你是个有趣的人。”绿手人平淡的语气完全不像有趣的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十三阿哥。”

“收了东西自然要做事。”

“是谁指使你来的?”

“我想是地狱的里的使者吧。”他咭咭的笑了起来,“你的内功很有趣,上次我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蛊毒不起作用。现在倒是可以很好的用你来试试为什么了。”他说着扬起了手,碧绿色手,厚而白的指甲在泛着幽幽的光,济兰的心跳的那么快。要稳要稳。他这么给自己说。

胤祥策马飞奔,他已经跑出去了很远,此时已有过往的来人。城门就在不远处!实在忍不住他回头去看,因为道路弯曲,又有群山和农地,竹林处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胤祥这个时候已经能猜出济兰为什么让自己先走,那个人太厉害,他在拖延自己逃跑的时间。想清楚的胤祥心很乱,他觉得就这样独自离去实在不像朋友所为。可是就自己的功夫只怕是完全起不上用途的,反而是拖了济兰的后腿,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搬救兵,这只是一瞬的想法,胤祥一咬牙就拨转了马头。

距胤祥十来丈远的地方突兀的站着蓝衣人。他的样子太过奇怪,来往的人都避着走,惊惧偷偷扫一眼就匆匆离去。胤祥一惊,他沉下心仗剑立马,严阵以待。蓝衣人执笔飞身过来,银光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杀气而至。胤祥突然拨马头纵马侧身而过,他现在不是要胜而是要跑,蓝衣人似是没有想到目标会跑。不过这速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第二笔刺过去后胤祥这次不得不来挡了,一挡之后他的虎口被震的生痛,身子晃了晃,靠着一口真气才没被震下去。

不得正常行走让十三皇子不能习武不辍,早年修的武功大都只剩下了架子。蓝衣人那是何等高手又岂会错失这个机会,银光再闪胤祥被刺中肋骨,跌落马下,痛彻心扉的胤祥捂着伤狼狈至极,满身的尘土混着鲜血,想着无法可逃的他准备受死,回头去看,蓝衣人居然停了下来,判官笔上还滴着血,但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胤祥方才还站着的地方,好像没有看到目标已经移动了。胤祥此时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蓝衣人为何如此,他再次翻身上马急急的往城里掠去。

黄尘中蓝衣人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被方才的打斗吓的躲起来的来往之人都不敢上前,他们偷偷窥视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很久过去,有孩子好奇的扔过去手里的半个馒头,眼见打在那个杀人者的身上吓的当妈的立刻抱着儿子重新躲在树后面,那个男人任凭馒头砸在腿上毫不移动,终于有胆大一些的农户操着锄头悄悄靠近,在背后戳了戳,没反应,农人索性跑到前面又戳了戳,还是没有反应。他冲着树后的人们喊道:“真的不动了!快,有绳子的来,捆了去见官!”

于是真的有人拿着绳子来了,怕此人反击那捆的真是层层叠叠,有挑夫贡献了扁担,就这么把蓝衣倒挂着抬了起来,吆喝着就往城里而去。扔馒头的孩子看那判官笔好玩就去拿,他也有八九岁了,居然双手拿不动,一旁有个壮汉一手一个很是费了些力气这才拿了起来,严肃的对孩子道:“这可是证物,得交到衙门去呢!看看这血!啧啧,可不敢胡乱拿去玩,哎呦妈也,这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

这伙人抬着人抱着凶器的就晃到了西城门,领头的农人还正跟看门士兵说情况,就见一骑黑马飞驰向西,马上一个黑黝黝的小伙子,压低了身纵马疾驰的样子甚是矫健,这些人等烟尘过去正好再说话,又有一纵快马驰过,皆是护军。每个人脸上都行色匆匆。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还在议论就见又一队兵马涌着出去了,这回连看门士兵都看愣了,“咦,怎么参领大人也去了?”

如月从午睡中猛然惊醒,她额上都是汗,弘历早就醒了,正自己在炕上翻着额涅做的图书在看,一见如月醒了,孩子就笑了,叫了声额涅后继续看书。如月坐在床上发怔,她看着儿子心思全在方才的噩梦里,她又一次梦到了那株大树,古装的女子死在那里,因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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