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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为什么都在盯着这边看？
他眼前的光线怎么忽然暗下来了？
身前的位置不知被谁拉开，陈启明低着头，感觉有人坐在了他的正对面，帽檐下的眼睛瞥见了那人放在桌上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裘西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陈启明，不介意地笑道：“启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希尔。”
“噗——〃陈启明刚吃进嘴里的牛肉被他吐回了盘里。
裘西赶紧给他递了杯水：“你没事吧？”
陈启明摇了摇头，干咳了两声，故意把声音压得比平时低很多道：“噎到了。”
裘西听见陈启明的声音，觉得很好笑，但是没有说什么，将视线转向了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希尔。
“我还以为你不来俱乐部了。”
希尔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他靠在座位上，瞟了眼对面的人，不咸不淡道：“前几天军部有事。”
裘西点点头，切了块牛肉送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伤好了吗？”
“恩。”希尔应了声，喝了口杯中的咖啡。
裘西见希尔一直盯着陈启明，想到他这人不喜欢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忙转移了话题：“希尔，我最近的驾驶技术可是提高了不少，有时间我们来比一场！”
希尔的眼里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淡淡地说道：“没兴趣。”
裘西感到很挫败，对方已经第N次无视他的挑战了，可是他真的进步了很多啊！
陈启明坐在希尔对面全程低着头，幸好有帽子的遮挡，旁人根本没发现帽子之下的陈启明已是紧张的满头大汗！
他果然和希尔八字相克，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碰见，要是被对方发现了自己，那这次可不是去安全部那么简单了！
可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真的太辛苦了……
陈启明的颈部一阵酸痛，他整个头几乎快埋进了盘子里，如果不注意，还真以为他这是睡着了。
希尔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面，缓缓直起身子，身下的座椅和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陈启明透过帽檐底下，看见对面桌上的手消失了。
恩？消失了？难道那人走了？
陈启明刚要抬头确认，希尔那犹如地狱里来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个东西是你的？”
陈启明肩头一个哆嗦，没有说话。
裘西见陈启明没有反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在和你说话。”
陈启明哪敢抬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地点头道：“是我的，是我的。”
希尔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那张磁卡丢到了陈启明面前，随后看向裘西：“我还有事。”
裘西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想留希尔再坐一会，毕竟两个人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有些事他还没来得及问，可是看陈启明那样子，好像很不习惯希尔待在这里。
他无奈地叹口气，也难怪，希尔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充满压迫感。
“既然你有事就先走吧，剩下的事，下次去我家再说。”
希尔点头答应后，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了餐厅。
周围那无形的压迫感莫名消失了，陈启明这才松口气，抬起了酸疼的头。
“他走了？”
裘西将桌上那张刚刚希尔丢下的磁卡递给了陈启明，奇怪道：“你的磁卡怎么会在希尔手里？”
陈启明一愣，半信半疑地接过了裘西手中的磁卡，反复看了几遍，还真是他的，什么时候跑到希尔身上了？
裘西没有注意到陈启明一变再变的脸色，径自道：“你别看希尔那样，其实人挺好相处的。”
陈启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不成还和裘西说自己现在是被希尔盯上的罪犯？看来得催着炎戚，让他动作快点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对方会察觉到他的身份！
真那样的话，可就不是钱那么简单了……
16第十六章小孩
陈启明现在的生活是标准的两点一线，白天待在俱乐部训练，晚上回家上会儿虚拟网然后睡觉。公司那边，劳伦和他通过几次电话，只说李维在尽量帮他拖着那些高层，让他不用担心。
没有了后顾之忧，除去希尔那个麻烦外，他的日子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悠闲自在。
老神在在地混了一个月后，训练结束时，陈启明照常一人离开了俱乐部，刚走到门口，裘西追上了他。
“启航，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也顺路，一点也不麻烦！”
他好笑地看着裘西：“C区和D区到底算哪门子的顺路？”不仅不顺路，还是走两个方向，一个来回起码也得花上两小时。
裘西低下头不说话，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了解裘西的人，一定会以为裘西是在晃点他。但是这一个月相处下来，陈启明深刻了解到裘西这人，不仅脑子缺根筋，而且方向感什么的，竟然比他还差。
他充其量也只会在陌生的环境下变成路盲，可裘西出门，只要不坐车，哪怕这路走了几百遍，也会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他不知道D区和C区在哪里，陈启明一点也不怪他……
两人分开后，陈启明一人晃悠悠地上了公车。
公车司机是个中年胖大叔，和俱乐部里的地中海还长得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陈启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由于是末班车，车上就他一个人，司机见他时不时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有什么企图，开车的手一直警惕地放在报警器旁边。
陈启明觉得很好笑，看来现在这个社会，没安全感的不止他一个……
公车一小时后到站，陈启明下车去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包烟，揣进了口袋。
这东西，本来都已经戒了，最近烦心事多，又捡回来了。
陈启明点了一根烟，从容地漫步在阴暗的巷子里，安静的四周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显得诡秘异常。
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四周渐渐有了模糊的声音，陈启明一愣，不自觉地朝声源凑近了些。
“TM的，小子你是欠揍！快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大哥，看他这样子真是没钱，这小子长的这么细皮嫩肉，一定是个富家少爷，不如我们把他绑了，逼他说出父母是谁，家里人急了，肯定会给我们送钱！”
陈启明了然地挑挑眉，原来是一个不长眼的二世祖跑到了这里，被人勒索了。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去逞什么英雄。
陈启明准备无视这群人，直接回家，可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不说话被他定义为“二世祖”的人，开口了。
“我没有家人。”
我靠！这声音明明是个小孩！
陈启明转身朝巷子旁看去，可是由于那三个人挡住了视线，他看不见被围在中间的人。
其中一个头顶黄色鸡冠的男人发现了陈启明，立即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僵硬地推了推一旁的人。
“你干什么，没看见老子在忙吗？！”
另一边的人也发现了陈启明，原本恶狠狠的脸上瞬间煞白一片，忙推着中间的男人轻声道：“大哥，麻烦来了！”
中间那人一听，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陈启明，一下子就像焉了的白菜。
几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启明先开口道：“你们在开会？”
三人一愣，随即猛点头道：“是，是，是！我们是在开会！”
陈启明把手里的烟一丢，嗤笑一声：“你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什么会？”
三人一时语塞，老大将右边的人猛地推出去，那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陈启明，轻声道：“在讨论今天打劫谁！”
“放屁！”陈启明也不管三人的表情，径自走过去，把身前的那两人给拍开，俯身过去一看，还真是个小孩，看那样子，只有五岁左右。
他的脸立即黑了一片：“你们连这么小的都抢？穷疯了吧！”
几人浑身一颤，中间那个老大一脸的愁容：“这个……小兄弟，最近生意不好，混不下去了才……”
陈启明哼了一声，一脚把男人踹到了边上，手上迅速掏出了刀片。男人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一股暖流从他的颈间流出，男人下意识地一摸，手上湿漉漉的一片。
旁边两人看见这幅场景，忙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好像他们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陈启明不耐烦地把脚边人踢翻在地，黑着脸低吼道：“滚！”
那两人一听，自然求之不得，立即拖着流血不止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阴暗的巷子。
人走之后，陈启明才蹲下身去，看着那小孩，脸上阴郁的表情早已被笑脸取代。
“你爸妈呢？”
陈启明以为自己刚刚救了这个小孩，正常情况下，小孩都会把他当成偶像或者是什么大英雄，可没想到那小孩恶狠狠地瞪着他，质问道：“谁让你帮忙了？”
陈启明一楞，以为是小孩刚刚受到了惊吓，脑子错乱了：“不让我帮忙，难道你想让他们把你带走？”
小孩倔强的撇过头去：“我一个人也可以收拾他们！”
“小姑娘别乱说话，你一个人打算怎么收拾他们？”
“谁是姑娘！”小孩显得很生气，肉呼呼的手一个劲的在空中乱挥。
陈启明看着好玩，有意逗弄那小孩：“你穿着一身白色裙子，不是姑娘是什么？”
小孩气的满脸通红，索性不去理会陈启明。
陈启明见这小子不说话了，直起身来：“小子，外头乱，快点回家去。”
“我没家！”小孩耷拉着头，声音听起来十分沮丧。
陈启明以为小孩是因为和家里人吵架赌气跑出来，没做多想，从兜里掏了些钱：“这些钱拿去坐车，赶紧回去，下次出事，你可没这么好运气再碰见我。”
说完，陈启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小男孩捏着手中的钱，他定定地看着陈启明离开的背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跟在了陈启明的身后。
陈启明走了大概十分钟，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瞟了眼身后，街边的灯闪烁不定，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继续向前走去。
小男孩等陈启明走后从拐角处小心地探出个头，可是前面竟然已经没人了！小孩一下慌了，忙跑到刚刚陈启明站的位置，四下张望着，希望能找到陈启明的影子。
“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孩肩头一颤，转身看见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陈启明，一声不吭。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
小孩倔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陈启明轻笑一声，果然还是个孩子，再怎样装老成，都经不住吓唬。
小孩低声道：“我没地方去。”
陈启明皱起眉：“你父母呢？”
“我没父母。”
陈启明很想发火，他觉得这个小孩好像是在开他玩笑，但是他仔细瞧了眼小孩的脸色，又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你从哪里跑出来的？”
小孩仔细看了眼四周，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跑出来的，打从他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很黑的地方，没有人来看过他，每天吃的都有人定时给他送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家在哪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陈启明见小孩不说话，叹口气道：“小子，吃了饭吗？”
小孩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摸着肚子，不自觉地红了脸。陈启明无可奈何，只好把小孩带回了家。
“你别乱跑，等我做吃的给你。”陈启明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随后指了指被腾出来的地方，命令道：“过来坐着。”
小孩一脸的不情愿，陈启明阴沉沉地笑道：“想让我把你丢出去？”
在对方的威胁下，小孩最后还是就范了，他走到比他还高的沙发边上，两只小肉手趴着沙发借力，好不容易爬上去坐稳。
陈启明满意地点点头，径自走进了厨房。
平时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怎么做饭，吃的都是些极没有营养的面包，现在家里忽然多了个人，陈启明打开冷藏柜一看，里面除了葱，就只有已经发霉的半块面包。
陈启明拿出家里仅剩的那些葱，在厨房里胡乱地翻着柜子，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给他找到还能吃的一捆面条。
小孩皱眉看着面前那碗卖相非常不好的清水面条，用筷子在里面搅了搅，好像唯一能吃的就是汤面上飘得那些葱花。
陈启明看小孩一脸嫌弃的样子，不满地敲了敲碗边：“看着就能饱啊，还不快吃！”
小孩本来想反抗，奈何自己肚子不争气，没办法，只好拿起筷子不情不愿地埋头开吃。
也不知道是小孩饿了，还是那碗面条真的很好吃，小孩把碗里的面条吃的一干二净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陈启明看他那副模样，好玩极了：“怎么样，还想不想再来一碗？”
小孩眼睛一亮，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红着脸干咳了一嗓子：“我……我吃饱了……”
“你最好是吃饱了。”陈启明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道：“否则就我只能锯木头给你吃了。”
饭后，陈启明领着小孩去洗了个澡，小孩很不合作，弄得陈启明湿了一身，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把小孩的头浸在了浴缸里，小孩当然不从，肉呼呼的手在空中乱舞，浴室一下子变成了战场，出来的时候，两人都狼狈不堪。
陈启明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抽烟，小孩坐在一边气鼓鼓地不理他。
一大一小在客厅里干瞪眼，颇有喜感。
“我说，小子。”陈启明先开口道，“现在你饭也吃了，澡也洗了，也是时候和我说实话了。”
小孩原本倔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他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双脚，低声道：“你要问什么？”
“自觉点，坦言从宽，抗拒从严。”
小孩抿抿嘴，脸上出现了与年龄不相符的落寞：“我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父母是谁，我家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陈启明一愣，倾身上前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喃喃道：“奇怪，没发烧啊，难道真是吓傻了？”
小孩气的脸都绿了：“你自己问我的，现在又不信！”
陈启明大口地吐了口烟，想想觉得这事蹊跷的很，这个小孩有问题，但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难道这又是军部的阴谋？他们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抓个小孩来刺探他吧？
看了眼通讯表，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被小孩这么一折腾，原本和炎戚越好今天上线的事也只得先搁着。陈启明把小孩从沙发上不客气地拎起来，小孩以为他要把自己扔出去，顿时吓坏了，忙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启明不耐烦地皱着眉：“谁说你说的不是真的？”
“那你要干嘛！”
陈启明大步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打开门后，一把将小孩仍在了床上：“现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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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无题
第二天，陈启明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呆愣地看了看身下的沙发，脖子异常的酸痛。
该死，怎么自己会跑沙发来睡？
用力地甩了甩头，陈启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洗手间，镜子里映出的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简直像个几天没梳洗过的流浪汉。
陈启明无力地抽出洗手盆前的自动牙刷，拧开了牙膏。
“你好。”
洗手间内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肩头一颤，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人影。
不是吧，最近累成这样？竟然还出现了幻听？看来真的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等陈启明继续想，刚刚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了。
“你好。”
陈启明手一抖，牙膏直接挤在了手指上，他扔下牙膏，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在下面。”陈启明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边，瞪大了双眼。
这……这个圆滚滚的东西是什么？！
陈启明甩掉手上的牙膏，胡乱地摸了摸口袋，一直不离身的刀片竟然不见了。
就在这时，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忽然抬起了手。
等等……
手？这东西有手？那看上去像布团的东西，是……是人类？
陈启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脚边那个像布团一样圆滚滚的物体，或者说是人类，对方手上拿的就是他消失不见的刀片。
陈启明心中警铃大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手边的物体就挡在身前，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你……你是什么东西？”
布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动了几下，陈启明就见着，那原本白乎乎的布团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搓乌黑的头发，不，还有眼睛，鼻子，嘴巴……
这，这不就是一个人的脸嘛？
陈启明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二X，什么布团，这TM就是个裹了层白布的小孩！
小孩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开口道：“有吃的吗？”
陈启明头发直立，怒道：“臭小子，你怎么进我家的！”
他原本以为，一般小孩见到自己这幅模样，肯定会吓得哭鼻子什么都招了，可哪知这小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明明就是你自己把我领回来的。”
陈启明一愣，仔细地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自己从俱乐部回家经过巷子，然后看见有人打劫，发现被打劫的是个小孩，然后自己手贱管了闲事，然后这个小孩一直跟着自己，然后……
陈启明的脸黑了一片，他眼角抽搐地看着脚边的小孩，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我饿了！”小孩十分不满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即使脱下了白布，小孩依旧像个肉团一样，白白嫩嫩的，如果被一名正常的女性看见，一定会忍不住扑上来捏两下大呼“可爱”。可惜，陈启明是个男人，他向来对小孩无感，对于面前小孩这种被他定义为撒娇的行为，陈启明一般会选择视而不见。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说我饿了！”小孩见陈启明不理自己，索性直接上去抱住对方的腿，哀怨地摇着。
被小孩这么一闹，陈启明也没有办法，他径自将小孩抱到厨房，往餐桌上一丢。
“等着。”陈启明挠了挠头发，将冰箱里那已经发霉的面包剃了表面的白毛，丢给了小孩。
“我家里只有这个，你要不嫌弃，就别客气的吃吧。”
小孩肉呼呼的手抬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对面前发青的面包怎么下手，最后只好捏着面包，把它丢进了垃圾过滤器里。
陈启明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他戴上了帽子，余光瞟见站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