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夜未央-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私人的,外人也不会闯进来。所以不穿又怎样,反正只有我们两个。”

周正说着,一把拉下穿着的浴袍,露出健壮的身体,一丝不挂。

6

周正是东方人少有的高大精壮的身材,典型的倒三角,宽肩细腰,经过锻练的肌肉充满爆发力。蒋捷却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楞楞地看着,半晌才红着脸转头看向水池:

“你,你怎么这样啊?”

“嘿,我有的你都有,害臊什么呀?”

周正满意地欣赏着蒋捷尴尬的皱着鼻子抿着嘴的模样,说:“脱衣服,我教你。”

“谁说要跟你学的?快把衣服穿上。”

蒋捷想走开,可是满池清水荡漾,带给他强烈的天眩地转的感觉。胸口无由来地闷起来,呼吸不能控制,双腿发软,渐渐不能自持。

周正眼疾手快,反应比常人迅速很多,没有错过蒋捷表情的变化,见他身子一歪,向泳池栽下去,纵身上前,一只胳膊拉住蒋捷手臂,轻轻一带,另一只手绕在他的腰间,稍一用力就给蒋捷搂在怀里,拉了回来。蒋捷的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看不见表情,只觉得身子下坠,似乎站不住。周正很少紧张,此刻心跳却快了起来,蒋捷还没让他靠得这么近过,柔声问:

“怎么了?头晕?”

有那么几秒钟,蒋捷一动不动伏在那儿,感到气息和力气回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给周正紧紧箍在怀里,于是奋力地扭了扭:

“你,你放手。”

“不晕了?我放了你不会倒吧?”

“不会,”蒋捷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呻吟,“你快放开我!我,我,要吐。”

周正低头发现蒋捷的脸色不对,刚要放开,就听见“嗷”地一声,蒋捷已经把持不住,吐在他怀里。周正感觉胸前一片黏乎乎,蒋捷连吐了两三次,刚些难吃的炖鱼,一点不糟塌地都吐在他身上了。再好吃的东西吐出来都是臭的,尽管周正觉得恶心,却没推开蒋捷,待他吐完,似乎喘过气来,才拎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自己找了块毛巾清理身上残留的秽物。

“你还真说吐就吐啊!”

红晕在蒋捷的脸颊上渐渐染开,对于他来说,在周正面前吐出来,还弄脏了别人的身体,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你知道我晕水还带我过来?”

“是你自己要学游泳的。我好心想教你。你晕水这么厉害,还学什么游泳啊!一直都是这样?”

“这两年才出的毛病。只是头晕,今天吐是因为我吃坏东西了。看过医生,说是心理障碍。我只是想试着克服,看看能不能自己走出来。”

“噢?”周正想了想,问道,“是什么障碍,让你见到泳池就头晕啊?”

蒋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周正,这个家伙暴露的欲望真是强烈。端坐在那里,双腿衩开,私处一览无余。蒋捷把他扔在一边的浴袍扔给周正:

“你穿上衣服吧,我不习惯。”

周正一边悻悻然套上衣服一边说:

“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晕水呢?该不是在泳池,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吧?”

蒋捷独自离开的背影,忽然停住了。

一入秋,运河赌船的生意开始着手准备。周正忙碌起来,有时候一两个星期也看不见蒋捷一次。偶而在他放学的时候去接他,看见他穿着普通的衬衫仔裤,走在一群人当中,总是微笑着,那么地醒目。尽管周正不想去认真交往,可他总是觉得,这个男孩对他的意义,恐怕不是玩玩那么简单。只是,他是周正,出生入死,叱吒风云,不会允许感情左右自己,他也不确信这个蒋捷值不值得他再认真一次。

赌场向来是黑道洗钱的最佳途径。自从周正大手笔竞标下全州运河赌船的经营权,找关系想和周正搭线的人越来越多。黑道上的人都有些霸道,所谓帮忙不是义务,是你一定要答应,还要办得圆满。于是软硬兼施的各方势力大有人在。这天出门的时候,周正发现,保镖车又多了两辆。

“为什么加了人?”

“近来多事,小心点好。田谷组内哄,我们扶持的势力夺了权。死了不少人,给当家的二少爷川上跑了。怕他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周正一边听沈兵说,眉头皱起来:

“我不是说田谷组的人尽快撤出来,怎么还夺权了?江山要插手的吧?”

沈兵直言:“山哥说是个好机会。田谷组的利益还是很丰厚,洪叔当年也一直想。。。。。。”

“胡闹!”周正低喝,“江山主意越来越大了。去‘焚夜’!”

前座的司机听到,连忙转了方向盘,车子开上环湖高速。

沈兵闭嘴,不再多说。周正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车子正开过蒋捷临湖的公寓。周正看了看手表,下午六点多。这个时候,蒋捷应该还在学校,他最近学习都很忙。周正没有转头,问沈兵:

“蒋捷那里,你加派人手了吗?最近不太平,多找两个人跟着他。”

“知道。公寓和学校都有人跟。”

车子驶进“焚夜”的停车场,周围的保镖先下了车,围出一条通道直达电梯。周正出了“正”字包房的电梯,就看见江山已经等在那儿。

“什么事让你急着过来?今晚忙着呢,有两个议员要过来!”

“跟我进来。”

每个包房里都有个小型的会议室,周正和江山刚走进去,要开始谈,敲门声就响了。沈兵拿着手机走进来:

“刚有人汇报,蒋捷失踪了。”

周正一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刚才。学校那里的保镖说当时蒋捷在等公车,忽然停了一亮白色丰田,下来大概三四个人来拉他。保镖上前阻止,对方有增援,还开了火。场面很混乱,所以没看住蒋捷。”

“被抓走了?”

“不好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周正压抑住烦躁,心里却还有点儿希望,蒋捷是个机灵的人,说不定跑开了。

“警方已经戒严。。。。。。”

“我是问蒋捷!”周正粗声打断沈兵,“有没有追踪到他的信号?”

“他没带那只手机,追踪不到。”沈兵连忙说。

“我去警方那里查查,蒋捷如果逃开,一定先报警。”江山站起来说,“先别着急,我们的人都跟不住他,别人要抓他也不那么容易。沈兵,知道是什么人吗?我们也好放开人手去找。”

“我总觉得,有可能是日本人。”沈兵说。

“*,落到日本人的手里还有他的好?”周正的手掌反复摩擦着额头,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是蒋捷给日本人折磨的场面,他慢慢啜了一口手里的“伏特加”,吩咐江山:“让日本那头马上跟川上联系,先确定蒋捷是否在他手上。”

“好,我这就去。”江山说完,快步离开。

“有没有联系蒋捷的手机?”周正问沈兵。

“关机,打不通。”

“在哪里呢?”周正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夜色沉沉,天空一片黯淡,“蒋捷,你在哪里呢?”

7

“正哥,蒋捷电话,二线。”

周正靠在皮椅里寻思着下一步的策略,沈兵敲门进来。周正快速摘起听筒,接通二线,劈头盖脸地问道:

“你在哪儿啊?”

“还在学校这里,”明显是用手机打的,信号并不好,伴随着“嗤啦嗤啦”的杂音。

“具体什么地方?”

“嗯,基督堂你记得吗?唱诗班经常在那儿练习。”

蒋捷在唱诗班弹琴,周末经常去那里,周正去接过他几次。

“好,你就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你周围有人吗?”

“今晚有弥撒,人很多的,你过来站在门口,我就能看见你。”

“行,手机不准关机,多注意身边的动静。”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

周正也要挂,忽然想起什么,急问道:

“你,没受伤吧?”

电话另一端的蒋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还好,我很好。”

周正这才松了口起,挂上电话,站起身:

“他在学校附近的基督堂,我去接他,江山,警方那里如果有问题,你处理一下。”

沈兵却抢先站了起来,

“我去吧!”他检查了腰间的枪支,“外面现在乱七八糟,你出去不是添乱吗?在这儿等着,我保证把他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周正压了压心里的急切。他不知道自己的躁乱从何而来,他不想蒋捷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于是终是答应,但在沈兵出门前,还是不免嘱咐了两句。

沈兵并没有保证到蒋捷的毫发无伤。相反,蒋捷走进“正”字包房的时候,相当狼狈。衣衫不整,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周正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来,有些不满地说:

“不是说没受伤吗?怎么这么狼狈?”

“跑得太急,撞上不少东西,没事儿。”

“小细腿还挺能跑的?”

周正边说边蹲在蒋捷面前,小心挽起他又脏又破的裤子。有划伤,一条一条的血道子,右腿的脚踝有些肿。

“叫医生过来看看。”他吩咐下去,然后问,“你怎么甩开他们的?”

“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我口渴。”蒋捷扬着脏兮兮的小脸问。

江山连忙把水递上来,蒋捷小声说了句“谢谢”,喝了几口才说:

“他们本来就七八个人,你的保镖和他们动了手,所以把我塞上车的就只有两个。他们不是本地人,对地形很不熟,慌乱中开进一条反向单行道,下班高峰期车辆多,他们逆着开很麻烦。我趁司机大转向,把我和另外一个人甩到一边的时候,背手开了车门,和那人一起给甩了出去。我当时朝着警笛响的地方跑,那个人追得很犹豫。我后来钻进实验楼,我对那里很熟,后门就是基督堂的花园,我知道每个晚上那里都有弥撒,会聚好多人,那些坏人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后来在里面,就给你打电话了。”

“他们没冲你开枪吗?”一直抱手在一边听的江山问道。

“当时只记得跑,没注意。”

“你说你是不是惹麻烦?”周正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当初让你用那手机你不肯,如果用了,我们立刻就能追踪到你的信号。这么让人替你提心吊胆,很好玩吗?”

蒋捷再次抬起头对上周正的脸,空洞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不是一脱险,就给你打电话了吗?”

“有个屁用啊?你以为下次还能这么幸运,给你逃脱?你让人抓了怎么办?”

蒋捷低头不再说话,头发一绺一绺地搭在额头上。江山和沈兵互望了一眼,心领神会。还是江山开口:

“行了,医生快到了,蒋捷要不要先洗个澡?”

蒋捷点点头,一瘸一拐进了浴室。

“蒋捷出事以后,第一个打电话求助的人,不是警方,却是你!”江山对周正说。

“那又怎么样?”周正看着他。

“你说这表示什么?”江山用食指敲了敲脑袋,“用这儿想一想。”

蒋捷从浴室出来,医生就到了。伤口都不深,脚是拉伤了肌肉,简单包扎了一下,打了支破伤风的针。蒋捷已经很累,倒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周正把他搬回公寓,放在他的床上,又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蒋捷是真的给累到,加上有些低烧,一直睡眠都很浅的他,这么折腾着也没醒。周正看着他小巧的脸庞歪在枕头里,额头在月光下带着珍珠一样细腻的光泽,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去,长久地注视着他长长的,不停抖动的眼睫。他的嘴唇慢慢地凑上去,隔着一两寸的距离,细细闻着,却没有亲下去。蒋捷似乎感到有人靠近,翻了个身,说了一句,含糊得如同梦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年轻还是好。休息了两天,蒋捷就恢复得差不多,准备上学了。他在书包里发现了那款银色手机,钱包里也多了几张卡。

“你不一定非用不可,权当让我放心吧!”

周正对他说。这次蒋捷没有拒绝。他对周正的那份防备和害怕在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情。每次想起那天,周正急切地问他:

“你没有受伤吧?”

还有他的气极败坏:

“有个屁用啊!你给人抓走怎么办啊?”

尽管给他骂,蒋捷并不生气,他不知道周正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不是玩玩的吗?为的不就是一纸卖身契?

周正过来住的时间渐渐多了。经常放学回家都能看到他坐在客厅,每当这个时候,蒋捷的心情也会无来由的好。周正送给他一套游戏,蒋捷小时候没玩儿过,开是很感兴趣,后来也上了瘾。有时候周正过来,两个人坐在地板上双打,一玩就玩到半夜。

“打游戏时候的你,和平常的你,不一样。”周正说。

“有什么不一样?”蒋捷坐在餐桌前吃粥,他最喜欢“强记”的“鳕鱼粥”,周正路过唐人街,总会给他带。蒋捷吃东西很讲礼节,喝粥喝汤水从来不出一点声音,也不喜欢在餐桌以外的地方吃东西。

“比较放得来,象个快乐的年轻人。”

“哈,你说我平时象个悲伤的小老头啊?”蒋捷笑着说。

“人是会变的,象你以前吃东西,从来不说话,现在也能边吃边聊天了。”

“噢,”蒋捷放下碗,好象在沉思,说,“我小时候要是在饭桌上说话,妈妈就会惩罚,用木勺子打手心,很疼,很害怕,慢慢就养成习惯了。”

其实那时的周正很想说,蒋捷,从此再没有人会强迫你,为难你,惩罚你,我要你做个快快乐乐的小捷,永远这么坦荡纯真地笑着!可是,周正又很矛盾,这一切是不是又在重稻复辄?他能给蒋捷什么?他的接近,会给蒋捷带来什么?

8

蒋捷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走进客厅,给一股冷风吹得哆嗦。四下检查了一下窗户,都关得严实,阳台的门也紧闭。

“奇怪,哪里来的风?”

周正书房就在蒋捷住的小房间旁边,门没关,里面的一扇窗开着,冷风迎头吹进来,窗帘也给卷得老高。桌子上的文件更是给风掀得“忽啦啦”叫着要飞散。蒋捷犹豫了一下。那是周正办公的地方,为了避嫌,他从来也没进去过。可是窗外已经开始下雨,桌子靠窗,风携着雨点打进来,恐怕会湿了那些文件。蒋捷想了半天,还是迈了进去。伸手大力地拉上窗户,把窗帘卷好,别在钩子上。桌子果然给打湿了,他扯了两张纸巾,细心擦干桌子上的水渍,这才注意封面写着“密宗”两个字,蒋捷呆在那儿,有些为难。

周正一手捏着香烟,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录像,蒋捷擦干了文件,又检查了其它的窗户,才离开书房。周正合上手机,放进口袋,深深地吸了口烟,含在口鼻之间,品味了很久,才缓缓吐出来。青色烟雾在大风之下,瞬间无形。

阳台的门给打开,蒋捷惊讶的笑脸露了出来:

“你在啊?我以为你出去了呢。怎么不在屋子里抽,这里怪冷的。”

“我怕你咳嗽,快抽完了,这就进去。”

“我咳呀咳地就习惯了。没什么的。”蒋捷停了一下,“好久没回家看看了,今天没有课,回去一趟。你晚上在这儿住吗?”

“不好说,有事情吗?”

“没事儿,随便问问,那我走了。”

“去吧!别忘了多带两个人在身边。”

“嗯,知道了。”

周正看着蒋捷拿了外套走出门,转身拨了个电话给江山:

“警方那里最后一批卧底名单拿到了吗?”

“刚到手里,没有他的名字。”

“这两天书房的门没关,他进也没进,刚才进去关窗,我们的‘名单’就放在桌上,他也没翻。”

“和蒋捷相处越久越不觉得他象卧底,他也就是聪明的戒备心比较强的人罢了。”

“他最近和姓林的有联系吗?”

“没有,林源结婚都没通知他。”江山叹了口气,“正哥,你说我就是现在告诉你蒋捷就是个卧底,你能离得开他吗?你问问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吧,别问我。我只提醒你跟我和沈兵说过的话‘兄弟可以做一辈子,情人总有一天要翻脸。’到了翻脸那天,想开点儿就好。还有就是把蒋捷看得紧一点儿,你要让蒋捷对你死心塌地,那条路可长着呢!有你走的。”

周正关了手机,叉开双手,倚在栏杆上,头埋在胸前良久,才重新抬起来,对着无穷无尽的灰色的湖天一色,长长地叹了口气。天很冷了,连呼息也清晰可见。

“蒋宅喜事”的红纸已经退色,糊在巷口暗灰的墙上,给风撕得破烂,此刻浸了雨水,黑色墨字向四处湮开。蒋捷在原地站了很久,撑开的黑伞无力垂在身侧,身子给阴湿的风打透,心也仿佛结了冰。一群因为即将到来的万圣节,而佩戴了面具的小孩子,从蒋捷的身后笑叫着跑过,带来一阵肆狂的风,拍在他的后背上,又打湿了一片衣衫。手中的雨伞给掀开很远,翻了几次,停在巷子的角落。蒋捷自嘲地冷笑了一下,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结婚了,没有邀请他观礼或赴宴,甚至连家里的门锁都换掉。时间没有帮助他们原谅伤害,时间让他们淡忘了自己。

一把同样黑色的伞遮在蒋捷的头顶,是跟在不远处的保镖不放心走过来确认:

“捷少,没有问题吧?”

“噢,没有,”蒋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们回去吧!”

蒋捷转身,随他们离开,经过垃圾箱,他从兜里掏出那串再也打不开任何一扇门的钥匙,看也没看,扔了进去。

副食店的大鱼缸里,几条鲤鱼傻瓜一样游来游去。蒋捷呆呆看了一会,指着其中游得最快的一条:

“我要这条。”

店里的师傅用大网捞起来,问他:

“要杀吗?”

“不用。”

蒋捷几乎出神地看着鱼在砧板上挺身跳跃,师傅费了很大的劲逮住,用塑料口袋层层裹着,再用绳子扎起来,才放进干净的纸袋。蒋捷付了钱,拎着一条还是活蹦乱跳的鱼走出了店门。保镖走上前,给他撑伞遮雨,鱼在纸袋里垂死挣扎。

周正接到保镖的电话,马上赶回湖滨的公寓,进门就闻到一股腥味。蒋捷已经做好了鱼,卖相要比上次好看一些,他一口也没吃,只楞楞地看着。

“上次吃自己煮的鱼,吐得那么厉害,怎么又想起吃鱼了?真的想吃,咱出去吃。”

蒋捷也不看周正,说:

“你上次都不敢尝,你知道我们的鱼是什么味道吗?是苦的,很苦。怎么会是苦的呢?”

周正拉开一把椅子,坐在蒋捷的对面,柔声问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

蒋捷依然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浅握的双手,长久无言。周正试探着伸手盖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