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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呢?”萧静嫒急忙问道。
萧静姝微微一皱眉:“……”死了。你想知道吗?
她抿了抿唇,正要回答,远处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白羽箭已经带着呼啸风声“夺”的一声定在了她身边的马车壁上,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转头望去,康卓刚刚举剑挥开旁边一人夺命之剑,转头对着她大声喊道:“大娘子你先带着老太太他们走,这里有我!”
竟然连弓箭都用上了啊!
萧静姝看着马车四周围正跟萧家护卫们拼杀的那些人,个个黑衣蒙面,几乎是所有人身上都穿着铠甲,手里持着的是各式长兵器,再看他们的进退和配合,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哪家的私兵,而更像是正规的军队。互相结阵,并非杂乱无章。
究竟是谁,这般大手笔的出动了训练有素的军队,想要我们萧家人的命?
不,不对……
萧静姝看着交战的双方,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萧家护卫和康卓身上的血痕,她脑中忽然有灵光一闪:这些人针对的并不是他们萧家,他们真正想要杀的人,是康卓!
她只稍稍犹豫,就已经挥起了马鞭,鞭下,马匹受痛不过,即刻飞驰起来。
康卓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当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横剑在手,仿佛这就已经是最后的倚仗,冷冷望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想要取我的性命,那就来吧。”
另外一面,萧静姝飞快的就载着老太太和萧静嫒到了别庄,将两人交在当地的农户手里,没来得及管那庄头惶恐的表情,她急急吩咐那人去将庄上的壮年男子全部聚集了起来,让他们带上了铁器,弓箭,牲畜和火把。
“姝姐儿,”老太太听完她的吩咐,当时嘴唇就已经开始哆嗦了,“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姝姐儿你这是不要命了?好不容易逃出去,你竟还要回去自投罗网?”
“他们要杀的不是我们,”萧静姝说道,“现在真正有危险的是康卓!”
萧静姝闻言猛然抬头,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惶惑不安的光,只是在场的人谁也没注意到。
“祖母,康卓是皇后娘娘托付给我们家的,若他在我们家有个三长两短,日后爹爹如何向娘娘交代?不论如何,他今日不能在我们面前有事!”萧静姝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太太皱了眉。
她思索片刻,面现犹豫,却还是摇头道:“不行,姝姐儿,你虽有功夫在身,可那帮凶徒如何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抵敌的?康卓死了皇后娘娘要怪罪,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可你要是出了事,我该如何向你爹交代?若是真要去,他们去!”她指了指那些农人,“姝姐儿你万万去不得!”
“祖母!”萧静姝和萧静嫒此时异口同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萧静嫒跑上前搂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您就相信大姐姐吧,她要是没点办法,肯定也不会提出回去这个想法的!祖母,您不妨先听听大姐姐的法子再说?”
萧静姝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萧静嫒,只觉得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对老太太说道:“方才我看他们已经拿出了弓箭,但好在没有带军弩,想必对方也是害怕事情闹大的,因此,咱们家的护卫还暂时抵敌的住。这里距离城中不过十数里,若是听见了报讯,爹爹在城中要遣人出来镇压,不过是一炷香的事儿,而现在,若康卓还活着,想保住他的命,就只要将对方的阵型冲散即可。我在书中读过火牛阵的说法,好在这庄子占地辽阔,牛羊众多,虽是白天,但只要将牛羊蒙住眼睛烧烤尾巴,它们自然就会冲散那些歹人的阵型,到时候再以锣鼓喧天相恐吓,想必事情即成。”
老太太沉吟片刻,陡然抬头看向萧静姝:“姝姐儿你有把握?”
“并无十分把握,但至少这么做,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和损伤。”萧静姝说道。
“那你就去做吧。”老太太点了头。
有她坐镇,底下的农户又瞧着萧静姝这么个千金大小姐都在跟他们一起赶牛羊,又得了她的重金赏赐许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的便也少了怯懦之心,很快的,牛羊队伍就被组织起来了。
那边,康卓本身已经抵御的十分艰难,若不是后来出现了第二拨黑衣人,他这会儿大概已经性命不保了。饶是有第二拨黑衣人在有意无意的帮他,他身边的萧家护卫还是死伤枕籍,活着的个个都是身上带伤。
因为失血和身上的伤口,他持剑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只望着日头,勉力支撑而已:郡守的援兵,应该是快来了。
上一次,他和萧峻交谈此事,萧郡守对他说过,说京都那边派人要取他性命,但只要过了这一关,将此事闹大,他的性命反而能得以保全。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批人会来的这样快。
或许是因为失血,他略略有些眩晕,连看着太阳的眸光也渐渐涣散,许是感觉到了他持剑的手失去了力气,旁边那些人的攻势也越见凌厉,招招都指向他身体的致命之处。
便在护卫节节败退之时,远处忽然又传来了一阵牛嚎马嘶之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背后着了火的耕牛以一种“谁挡谁死”的劲头冲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过来,挡在它们牛角前面的人通通都被穿在了那巨大的牛角之上。
不让开的,就得死!
火牛一冲,黑衣人阵型登时大乱,反而是原本已经见了颓势的萧家护卫得了喘息之机,在牛群过后重新再道旁结了阵,将康卓护在了中心。
再一看时间,那群黑衣人就已知道事不可为,再望见官道另外一面远远而来的烟尘,为首者低声说道:“撤。”
没片刻,只余下满地狼藉,满地尸骸,活人却已经是一个都不剩下了。
出现在还在粗喘着的康卓面前的,是萧静姝带着焦虑,担忧,却在看见他时出现了淡淡喜悦的脸庞。
康卓拄剑于地,喘过了这一口气,望向萧静姝的眼里闪着某种莫名的光线:“多谢萧娘子援手之恩。”
***
贵族人家养私军不是什么奇事,拿私军偷偷摸摸杀个把人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差点被杀了的,还有皇后娘娘的亲族萧家,还有一位报名参加了京都大比的青年俊杰,私军又装备精良,如军队一般令行禁止,甲胄齐整,那就成了一件大事了。
等萧峻将此事上奏朝廷,奏章一入大都,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之中为此吵吵嚷嚷,欲查出真凶,纷争频频。便是柱国公府,亦自此不得安宁。
宁平郡主声音森然的问俪明道:“那群保着那野种的私军,是不是你派去的?”
俪明这几日只顾着喝酒了,被她找到的时候还是在一间酒肆,这会儿更是浑浑噩噩,不知她在说什么:“什么私军?”
宁平郡主只觉得他是在装蒜,气恼交加,眼光瞄到了一侧的酒坛子,拎起了坛子就把里面的酒往他脑袋上倒:“好啊,为了保你那个私生子,你连我的面子也不顾了,你好!”
直接喝酒,自然是享受,可被这个劈头劈脑的倒过来,就变成了赤。裸裸的羞辱。
俪明被淋了个透,整个人恼羞成怒,当下也没听宁平郡主多说,啪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这妇人,休要胡搅蛮缠!”
这么多年以来,俪明何时敢在宁平郡主面前拍桌子?
她当下又羞又恼又怒,反手就把桌子推倒在地上,哭着走了出去,当时就回了娘家。
这一次杀康卓不成,他们家养的私兵反而几乎都没回来,宁平郡主只觉得自己是阴沟里翻了船,回到王府立刻就数落了俪明一堆不是,她爹陈王没听她说完已经大怒,等听完就扔下了一句“既然如此对我女儿,他这大帅也别做了!”
旋即就去四处活动去了。
等俪明酒醒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上朝之时,就接到了兵部尚书的暗示:你怎么得罪你老丈人了?如今好了,你到手的大帅,飞啦!
大帅飞了还不止,原本的大帅变成了去监管粮草的小官,这才成了俪明心头恨事。
谁都知道,监粮是个最容易出差错被黑锅,最不容易出政绩,做好了是你应该做不好全是你的错的苦差事,如今陈王却给他弄了这么一个差使,俪明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形势比人强,他这时候又能如何!这口气,他现在就是不咽也得咽,不想吞,也得吞下去!
而另外一面,宫中的圣人读过了奏章,又派人暗中去夷陵查访,末了觉得煞是有趣,这位便将奏折带回了后宫,当夜就去见了那身为萧家表亲的薛皇后。
“梓童,”圣人不过是三十许人,长得甚是温雅,他和薛皇后恩爱甚笃,两人一共育有三子一女,“你这表亲家,倒是有个很有趣的女儿啊。”
薛皇后嗔了他一眼,灯下接过他手里的奏折来看了一眼,美目之中就涟漪微泛。
圣人重用萧家,固然有萧家是她外戚的缘故,却也有要用萧家名望来压一压关陇贵族的原因在内。
可如今出了这件事,是涉及了兵权交替,圣人却竟又对萧家起了疑心。
圣人就是太聪明,所以疑心病才太重。
薛皇后哪里不知他的性子,当下便微微一笑道:“安荣今年也有十一岁了,过些日子也该进学好好学一些规矩了。不如,便让臣妾的这位表侄孙女,来给安荣做两年伴读吧。”安荣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如此甚好。”圣人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经期之前会有三天连续睡觉十六七个小时,啥事儿也做不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在下个月就回国了,好好调养一下~据说是贫血太严重的关系otz,在现在这边基本每天就吃一顿饭啦……
第三十二章()
远在夷陵的萧静姝根本就想不到;她的生活会因为上位者的一个念头;几句话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当萧峻将皇后娘娘的亲笔书信读给她听的时候,她当时就愣住了:“要我入宫去做安荣公主的伴读?这……”这种事儿怎么会轮到她头上?虽说萧家和皇后沾亲;而安荣公主是帝后唯一的嫡女,算起来和她也是沾亲带故,可她远在夷陵,京中贵女何其多;安荣公主便是要学规矩找伴读;也不该轮到她头上啊!
再说了,萧静姝也根本就不想要这个换到京中是人人都会争抢的美差!
这女儿家在父母身边是金尊玉贵,可是入了宫做伴读;以她的身份怕就成了路边的野草;宫里谁的身份不比她高?别说是再要如此随心随性的过日子了,就是想不提心吊胆,睡着也得睁着眼睛也不可能啊。
萧静姝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她皱了眉头看向萧峻手里的信:“既然这是娘娘的手书不是旨意,那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否则,娘娘直接下旨不就好了么?
萧峻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之所以是娘娘的信先至,这恐怕是圣人的意思。为父和皇后娘娘也算是族亲,书信先到,便是表明这几分亲缘骨血之情,可若是我们不领情,竟敢有所违抗,那随后到的旨意,也自然会教咱们明白,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说白了,就是信上的口吻虽然是商量,可实际上却是赤。裸裸的命令,端得只看这看信的人明不明白而已。
萧静姝也不是不明白这个朝代的规则,这会儿面色便渐渐阴沉起来,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了,一脸的不甘不愿。
萧峻长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面上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性?
只是……圣人,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萧家啊。
他的爷爷在大都幽禁至死,父亲为求保命,只能纵情声色,一辈子泡在了酒缸和温柔乡里,甚至败光了家底,生计艰难,死的时候只有草席一卷。
谁又能想得到,南陈后裔竟会贫病交加,落魄至此?
直到他这一辈,当今的圣人继位,他们前陈宗室的名望渐渐磨蚀,而大梁统治固若金汤,圣人这才松了松手,方有了今天的他。
可他心里,从无一日忘却父亲死前充满恨意的低语,从未忘记爷爷死前充满悔恨的叮咛。
爷爷当初肉袒出城请降,降后受尽万般屈辱,却依旧忍辱偷生,就是为了传承他们南陈血脉,父亲更是无有一日忘记他们萧家的辉煌,他也是一样。
这江山,曾是他们萧家的。这夷陵,曾是他们治下的土地。
圣人一步一步的逼迫,反反复复的试探,他面上只能恭顺臣服,可他心里岂能无恨,岂能无怨,岂无野心?
明知皇帝要姝姐儿入宫做伴读是要看他萧家的态度,看他萧家的恭顺是否一如既往,他知道自己该笑着把姝姐儿送入宫中,可姝姐儿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把她送进那里去?多少女人一入宫墙从此不返……
萧峻一念及此收回了游离的目光,略略顿一顿收起了心绪看向萧静姝:“姝姐儿不想进宫吧?”
萧静姝看着父亲慈和的脸,又看着他刚过而立却已经开始半白的头发,眼眶渐渐湿润。
她低了头:“女儿……女儿确实不愿入宫。”她的语音清脆,掷地有声,“可女儿不愿入宫,是为一己之私,是为一己之快……”
萧静姝忽然抖了一抖,萧峻已经将手放在了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妨事儿的,姝姐儿既然不愿,那爹爹再想想办法便是。左右圣旨还没下,总有回旋的余地。”
他想了想道:“只不过,怕是要姝姐儿早早定下亲事才行呢。”
这入宫伴读的女儿家要是订了亲,那就不适合再长途奔波了,不过这么一来,却难免得罪圣人……还需想法子斡旋一番才行。
萧峻眉头深锁,思绪却已经飘的很远了。
直到萧静姝陡然跪下,行了五体投地之礼,他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忙要去扶女儿:“姝姐儿你这是做什么?”
“阿爹,我愿意去做公主伴读。不过在此之前,有些话,想要跟爹爹说明白。”萧静姝抬起头来,目光澄澈如春水,依旧略带稚气的面容上,却有种肃穆而让人不容轻侮的力量。
萧峻看着她,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就重重点了点头:“姝姐儿说吧。”
萧静姝的耳目微微一动,确定了周围没有旁人,这才开口对萧峻说道:“女儿今日要和父亲离别,全因我们萧家的生死荣辱,身家性命,操之于人手之故。”她抬头深深望着萧峻,目中射出一缕极冷冽的电芒,“女儿敢问爹爹,若君上无道,世道有变,爹爹可有意取而代之?”
不确定老爹真正的想法,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呐。
以萧峻在仕途上的明白,不会不知道,要违背圣人的意思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能得她一句“爹爹再想想办法”,于萧静姝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这时代,女子始终依附于家族,家族兴则个人兴,若家族亡,作为儿女,又能得的了什么好?
若为她一人要萧峻付出什么严重的代价,甚至毁掉了他未来的希望,他现时不以为然,以后难保不会后悔。
所以她说,她愿意去京都,只是去之间,父女之间必须得彼此心知肚明才好。
她大逆不道的话说的极轻极低,可萧峻刚听明白,就已经彻底愣在当场。
他刚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捂萧静姝的嘴,不容许她再说下去了。
萧静姝却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女儿方才已经确定了,十丈之内无人。今日法不传六耳,爹爹只需告诉我一句话,您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心思?”
萧峻有些愕然的看向她,仿佛第一日认识她。
这一年多以来,他给康卓和萧静姝请的文事师父是江南有名的一位隐居大儒,除此之外,他自己也不时的会对二人的进度指点一二。
可是读书习字的天资,和政治上的敏感度又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官场倾轧,人情冷暖,人心变幻,绝不是简简单单读几本书就能够弄懂的。
就好像萧静姝现在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只有天生有野心,能洞悉人心的人才能够问的出来。
萧峻只是愕然数秒,却忽然“哈哈”大笑两声,旋即拍了拍萧静姝的肩膀:“好!为父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姝姐儿,为父也不愿瞒骗于你,你我身上流着的血脉,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甘于平庸。为父自然有野心,可我们现在却……”
“女儿知道,”萧静姝点了点头,“我们现在需要静候时机。”她跪下来,如男儿一般的抱了抱拳,“而天下风云,多在大都,夷陵是我们萧家的根基,可大都之中,那些贵人们只要一个念头变化,一个心思曲折,或许就会对这天下产生极深远的影响。就好比这一次……我明明不愿离开父亲,可还是不得不前往大都,不管是为了我自己的未来也好,为了我们萧家的将来也好,女儿愿意听从娘娘懿旨,入京去做公主伴读。”
萧峻看着面前的女儿,眼前浮现的却是父亲的脸。
从他少年时候,父亲就一直告诉他,萧氏想要存活下去,就必须在皇帝的威严之下匍匐,等待,静候时机。
就算活的怎样卑微怎样屈辱,萧氏血脉如何凋零,只要心中不忘故国,他们就还有希望。
今日女儿也如此说……懂事的让他心疼,心颤,就好像看见了那时候抿着嘴唇不服,可渐渐年长,却不得不屈服在权势之下,渐渐圆融通透也渐渐浑身的菱角都被磨平了的自己。
萧峻的嘴唇渐渐颤抖起来,扶在萧静姝肩膀上的手也略略抖动。
萧静姝看向萧峻,认真的说道:“女儿此去,想和爹爹做一个约定。”
萧峻看她认真,便也肃容正色,点头答应:“姝姐儿说吧。”
“我此去大都,不是为了我自己,”萧静姝顿了一顿,显得有些羞涩的笑了一笑,“唔,也许有一部分是为了我自己吧,不过更多的,却是为了我萧氏全族。我这一去,虽然祸福尚未可知,但我若是能做出一点成绩来,是不是也就证明了我虽然是女儿家,但并不比男人逊色多少?我不要求别的,只求他日若有论功行赏的时候,不以我的性别来论成败,只以我的功绩而论,阿爹可能答应?”
萧峻面色更显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