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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徴荣私心里权衡过,暗自觉得董钰堪称良配:董家和萧家交好,董伯伯的官职却低于他大伯,董钰又对堂妹一心一意,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想必两人婚事若是能成,堂妹日后肯定是能过的舒舒服服的。
对他来说,这桩婚事若成,也是一件好事。一则董钰比萧静姝年长,两人要是订了婚事,萧静姝不几年便要出阁,大伯到时候就是不想考虑膝下空虚的事儿,也必须得考虑了,二则董钰和自己是同窗,素来关系不恶,他要能娶了萧静姝,也是加深了自己和大房的关系。
这般利人利己,他又为何不成人之美呢?
他这般想着,便笑道:“董兄别着急,这康卓不肯多说,但当着小娘子们的面,他总也是个男人,总也会要面子的,咱们一会便试他一试,跟他过过手,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他说着凑过去,在董钰耳边密语几句,董钰想了想,点了点头。
***
萧静姝跟奶糖配合的相当默契。
她自己都觉得,那种一个唿哨一个动作,奶糖就能立刻跟上的反应,简直是……堪称行云流水,嗯,主仆之间毫无隔阂间隙啊。
比如此刻,她弓弦一开,箭出如电,远处一只黄羊应声倒下,奶糖从她马侧如风扑出,未及欢快的叼着那只还在微微蠕动的猎物讨赏似的回到了她身边。
萧静姝笑眯眯的俯身拾起了它嘴里叼着的黄羊,挂在了自己的马侧,这会儿粗粗一点,已经有了好多的收获:两只傻头傻脑撞到她面前的狍子,几只兔子,一只黄羊,两只冬日出来觅食的野鸡,杀生过多不祥,她便也不贪,打了个唿哨就示意奶糖跳上她的马鞍坐回到她身后,勒马准备回返。
但当一人一宠回到了宿营地,远远望见那边的情景,萧静姝的脸上却再没有了满载而归的喜悦,而是多了几分阴沉。
她跳下马来,将胯。下爱马缰绳交到了一旁仆役的手里,自己负手就缓缓走了过去,只见地上烟尘滚滚,沙土飞扬,两个半大男孩儿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彼此都是鼻青脸肿,却还跟乌眼鸡似的,恨不得在彼此脸上啄下一块肉来。
扭打在一起的正是康卓和董钰。
一旁边,董思柔和沈婉已经是吓得目瞪口呆,想要拉开他们却未能如愿,而萧徴荣则似乎是在拉偏架,她已经看见他就着要拉架的架势下了几次黑手,而康卓目中已经不见澄澈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斥着戾气的血色,那样子似乎恨不得连萧徴荣也一块儿揍了。
“好啊!打的好!”冷冽的女声从场外传来,几个男人还没清醒过来,就见马鞭劈头劈脑的夹着风声劈了过来,几乎是一个激灵之间原本还在扭打的几人就瞬间分开,打上了脑的羞怒一退,理智刚刚回来,几人往旁边一看就正对上了萧静姝没好气的脸。
萧静姝手里拿着漆黑的马鞭,面上似笑非笑,但那神情,却看得一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大娘子,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萧静姝笑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不是要打么!继续打啊!打不死算我的!”
“萧大娘子……我……”董钰呐呐的低了头,半响皱眉道,“您这位康小哥,实在无礼!”
康卓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萧徴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就要走。
萧静姝却忽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微微仰头看着他,说道:“你若还有余怒未消,这鞭子给你,你打个痛快,我绝不阻拦。你要打谁,我帮你按着人就是。”她顿了一顿,丝毫没管旁人的目光,道,“今日是我要带你出来,既让你受了这样的侮辱,是我将你丢在此处自顾自前去游猎,你便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康卓的目光渐渐软了,看着她递过来的鞭子,良久摇了摇头,态度终于软化:“抱歉,搅了大娘子的兴致。他们侮辱我,我可以不当一回事,但侮辱我娘,我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微微挑了挑眉,目光轻蔑的落在了董钰面上,“我自然有自知之明,我是高攀不上萧家大娘子,但你如此心胸狭隘,大娘子又如何能看得上你!我虽与大娘子无缘,但知娘子性情,堪配这世间真正男儿,你这等乳臭未干之人,如何也配!”
董钰面色一变,略带几分惶然的看向萧静姝。方才的确是他和萧徴荣略加挑衅,但谁也想不到,原本只是神色冷淡的男子,和他们一言不合却挥拳相向,甚至是要把他往死里打!他一失先机,身上疼痛,又打出了真火,竟没注意到萧静姝已经回来了,这会儿被康卓这么当面揭破,真不知萧大娘子会怎么看他!
他面红过耳,一时青一时白,显然情绪纠结。
萧静姝闻言就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边的康卓,又念起这一年多以来,董思柔在手帕交们聚会之时给自己带的那些小玩意,再想起董伯伯和爹爹的私交,她便知道,此事是再不能拖了。
她冲着董钰宛然一笑:“董家哥哥,你随我来,先去把伤口洗一洗吧,这么狼狈,也不像个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不小心把缓辔的辔字打成了繁体……然后就乱码啦……修了一下,造成伪更不要见怪~
第二十九章()
萧静姝和董钰两人一路静默的走到了溪边。
董钰面上青青紫紫,看着十分狼狈;他心中忐忑;明明期盼这样的单独相处已久;可许是近乡情怯;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了他的情愫,知道了他的……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是不是就会讨厌他了?
直到两人到了溪边,萧静姝从袖子里掏了一块什么也没绣的素帕子出来,自己蹲□去将帕子沾润了冰凉的水,又递给他示意他拿去抹干净脸;董钰这才有些懵懵懂懂的接了过来;胡乱抹了两把;一双眼睛却还是往下垂着,一时不知视线该落在何方。
萧静姝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是暗自叹息:当他人对你的心思一片真诚;那么无论你是否能回报和他同样的感情;却没有必要去伤害他。她对董钰;或许连友情都尚且淡薄,可是看着他的患得患失,她心里却也有些不是滋味。
“董家哥哥,”她想了想,方才开口说道,“方才我拿鞭子抽了你,我先向你赔个不是,”她说着就福了福身,董钰忙想制止她,又不敢真的用力拉她,到最后面上一片紫涨,只拼命摆手道,“萧家妹妹千万别这样。全是我的不是,竟和康公子在这种地方打架,若不是妹妹的一鞭子,我和他这会儿说不定还打的上头呢,又哪里当得起妹妹的赔罪!”
“董伯伯和董嫂儿都是讲道理的人,他们的儿子,自然不会是那种胡搅蛮缠,欺善怕恶之徒,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萧静姝看着他娓娓说道,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温和如水一般的光芒,“方才你们虽是因话结怨,可我猜测,以你们董家家教,董家哥哥你说的话也未必真有多过分,只是有些话,于你或许并不重,但于康卓来说,却戳痛了他的伤口。只是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董家哥哥你是懵懵懂懂,话出你口,虽犯了他的忌讳,可其实这是怨不得你的,若他是个心宽的人,说不得一笑置之也就过去了。方才我在康卓面前这么说这么表现,一则是因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知道董家哥哥你心胸宽,不会记恨我,二则,也是为了能平息事态,不过我知道,这么一来的确是有些委屈你了。所以现如今我这个赔罪,你自然是当得起的。”
董钰的眼泪都要掉下了来了。
其实他和萧徴荣两人都是知分寸的人,虽说是想探一探康卓的底,但谁也没真的辱骂与他,不过是因着萧徴荣猜他是胡姬所出,又听他说无父无母,便猜他是不为家族所接受之人,他二人便在一旁笑语“以色侍人几时好,色衰爱弛之时肯定会被人抛弃乃至连累后代子孙”等等话,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看看他们的猜测是否准确,可谁又想得到就是这么一番笑谈,竟惹来一顿好打,甚至还被康卓当面骂了一番“不是大丈夫配不上萧家大娘子”之类的话?
这会儿听萧静姝一说,董钰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他被骤然上涌的热血一激,一句话几乎没经过太多考虑骤然就从他喉咙里吐了出来:“萧家妹妹,不是我想要和他争一时之气,是我担心你和他的关系,怕你……被人蛊惑。”
萧静姝黑竣竣的眸子在他面上一扫,全无普通少女听见这种暧昧话语之时的羞涩,反而倒是董钰,被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看一望,只觉脸上一热,几乎是瞬间就涌起了一片红云。
萧静姝微微一笑:“董家哥哥是觉得,康卓他生的好看么?”
除却那一双碧蓝的像鬼一样的眼珠子,其他的……倒真是好看的。明明是无父无母,无族可依的无根之人,但身上那种气质,却叫人只觉他尊贵文雅,不让人觉得他粗鄙不文。
董钰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承认了。
“可董家哥哥你生的也是俊秀温文,若要我在你二人之中选择,那我必定是不会选他为婿的。”萧静姝笑眯眯的说道,毫无意外的,在董钰的眼中看到了狂喜之色。
“那……那……”董钰难得的结巴了起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告诉爹娘上门提亲?
不待他兴奋的开口,萧静姝就已经毫无停顿的兜头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但这天下,并不只有你二人。我的选择,也并不只在你二人之间。何况,男人光有一张脸又有什么用?”这还不是后世那个刷颜值就足够了的时代呢。
“……”什么意思?
萧静姝兜头狠狠一盆冷水泼完,忽然冲他微微一笑:“比如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近年来,冬日一年比一年早,就连我们夷陵,也早早开始落下了雪花,假若变寒的天气持续下去,可能会给我大梁边境,乃至给我们夷陵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又应该对此做什么样的准备?董家哥哥你有考虑过吗?”
“……”董钰目瞪口呆,半响结结巴巴回答,“我……我需要回去想一想。”
萧静姝摊了摊手:“我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姑娘,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念头。我想要的夫婿,未必需要完全懂我,但至少在某些方面,他得明白我在疑虑什么,担忧什么,思考什么,未必必须要和我一同承担,也未必需要和我思虑一致,可最少,他不能让我觉得孤独。”
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地方,能不能找得到这样一个男人?
最少,她很清楚的是,如今的董钰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董钰蹙眉苦思,良久骤然抬头,眸光坚毅:“萧妹妹,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哪怕是我们书院里,也从来没有人考虑过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可你身为闺阁女子能想到的,这天下总会有人也能想得到,我想,是我的学识还不够,或者,是我的努力还不够。既然努力不够,那我就去做到够,我现在就像康家小哥说的,还配不上你,可我相信,我比任何别人都有心,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继续努力,总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萧妹妹,总有一天,我会达到你的目标的。”
萧静姝看着他写满了“认真”这两个字的脸庞,良久,面上绽开一朵笑花,充满了鼓励之色:“我今年才十一岁,我爹肯定不会在我十六岁以前给我谈婚论嫁,董钰哥哥,你既然有这样的决心,那我必定拭目以待。”
董钰呆住了:这话的意思是,她等我到十六岁?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福利,被打到鼻青脸肿也是值得的啊!太值得了啊!
他面上涌上一阵狂喜,萧静姝把沾了血和泥土的帕子在小溪里漂洗干净,拧干了收回到了袖子里,很是淡然的回头微微一笑:“我们该回去了。”
***
两个人去了溪边一趟,作为妹妹的董思柔很明显的看的出来,她哥哥的心情就好像云开雾散,云破日出,先前是天黑黑欲下雨,如今是晴空万里,简直不要太高兴!
姝姐儿做了什么?哥哥居然顶着一张猪头脸,也能笑成一朵花?
董思柔她们几个本来在忙着把肉给串起来放火上烧烤,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这个啦,跑过去找了萧静姝,悄悄的问她:“姝姐儿你跟我哥哥说了什么呀?我看他笑得那个样儿,简直心花怒放啊。”
董思柔的脸上写满了八卦,萧静姝看的好笑,于是故意卖关子说道:“我们不过是谈论了一下什么叫做‘书中自有颜如玉’罢了。”
“诶?”董思柔听得一头雾水,“也能把我哥高兴成这样?颜如玉……颜如玉……”她忽然一拍手,乐了,“除非这颜如玉说的是姝姐儿你!”
她一看萧静姝脸色,立时笑道:“莫非,姝姐儿你是答应了我哥什么?那就怪不得我哥乐坏啦!”
萧静姝拿手去捂她嘴:“噤声。”
董思柔被她捂着嘴还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满脸都是求知欲。
萧静姝于是无奈的把自己和董钰的话稍稍一说,董思柔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姝姐儿,你这么说意思是日后若是哥哥达到了你的要求,你就嫁来我们家?那敢情好啊!你要是能做我的嫂子,我可是第一个赞成的!”
“柔姐姐,”萧静姝却忽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哥哥能努力上进,将心思放在书本上固然就很好,但我想,他这辈子大约都是很难达到我的要求了。”
董思柔急了:“为什么?”
“人的眼光和天资,到底是有局限的。”她并不是认为自己有多聪明,可有些大局观,受限于时代,受限于眼界,甚至受限于人的屁股坐在哪个位置上,并不是光凭努力就能培养的出来的。
在这一个寻常人家家里有几十卷书就已经是“饱读诗书之家”,连纸都还没有完全普及的时代,想要读书破万卷,想要和她思想一致,理解她的忧虑和所思,太难了。
可她乐见董钰的努力,因为他的努力所能得着的,于他自己,于董家,都是一件好事,而她哪怕是看在两家交情份上,看在董思柔和她姐妹情谊的份上,她也不必去打击他的这份信心嘛。
另外一边,董钰显然也是没有真正理解萧静姝的意思的,相反的,他的喜形于色被萧徴荣尽收眼底,萧徴荣笑眯眯的过来拍了他一下,挤眉弄眼:“怎么,得偿所愿了?”
董钰咳嗽了一声:“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先别乱说。”不过他脸上的喜气,却是骗不了人的。
萧徴荣略略猜到了几分,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转的愈发灵活了。
另外一侧,康卓目光阴冷的看着在嘻嘻哈哈的两个人,脸上却有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这一日游猎回返,不久之后,董钰便拜别了家中二老,随了他在书院里的一位老师出去游学了,说是一日未学成,便一日不返。
从此音讯渺茫,只偶有书信返家,让父母知道他尚在人世。
此为后话。
而夷陵城中,萧峻接到了几家商户和乡绅富户家的联名请愿,官府负责集体施粥,粥棚子一个接一个的搭了起来,他又按照萧静姝先前所说的,用了那位施四为主管。
施四以前虽是无赖子,却也是事母至孝之人,其母因霉米而死,他伤痛之下,便对米粮把关更严,粥的质量,民众有口皆碑。
萧峻官声日隆,当年的考绩,亦是拿到了优等。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好像只是一个眨眼,很快的,时光便过去了将近一年。
这一年里,萧静姝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她和雷文茵几乎是彻底断绝了往来,雷靖阳闭门不出,只在这一年春天,迎娶了黄门侍郎冯家三女为入门为继妻,而据董思柔断断续续传来的消息,冯氏女入门之后,待雷文茵客客气气,只是冯家是书香门第,冯氏女规矩甚严,雷文茵也就很少出门,跟她们几个手帕交,也是往来渐渐日淡。
至于萧家二房,萧静姝二叔的妾室樊冰在当年夏天有了身孕,而她的二婶王氏,亦是在八月查出了身孕,这会儿正妻小妾通通有了身子,二房一下子就好像人丁兴旺了,老太太似乎也是想通了,没再逼着萧峻续娶。
而康卓,无论武艺文事,皆有进益,如今他的武艺,据高楠所说,在药物催化之下,已经不在萧静姝之下,只是往后寿数有损,怕是活不过四十。
而易宁十三年的秋天,悄声无息的就到了。
第三十章()
一下朝,柱国大将军俪明就骑了马急急的往家里赶;只在路过状元楼的时候略略勒停了马;下来给家中的妻子买了几份她最中意的点心。
今日早朝之时,圣人终于宣布了下月征伐高句丽的消息;而下朝之时;俪明也已经收到了兵部尚书心照不宣的招呼:宁平郡主和其父陈王在其中为他使力不少,再加上俪家往日的名望;十有□□;这次出征的统帅就是他没跑了。
上一次征讨高句丽;虽然打被高句丽人大败;但其中倒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统帅翼王畏战不前,平日只会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真到了战前又不听将帅忠言之故;否则举倾国之力攻弹丸之地,哪怕不胜,也不至于摆的那样凄惨。
俪明觉得,以自己的能力;这一次如果圣人以他为帅,他肯定能马到功成,荣耀而归。
所以此时,得到了好消息的他志得意满,春风满面。
然而刚刚进了家门,俪明却觉得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正厅两侧,一溜儿的跪着他房里伺候的几个侍女。
已经是寒风冷冽的天气,这些侍女却被剥去了外头御寒的棉衣,只穿着冬衣跪在寒意刺骨的青砖上头,已经有两个弱质芊芊的吃不消了,此时已经是歪着头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另外几个一见他进来,眼里都纷纷闪过了泪光,在宁平郡主平日淫威之下,此时哪怕是都已经跪的面青唇白,却竟没一个敢哭敢喊敢闹的,只是用那种濒死小动物的眼神偷偷的瞅着他,看的俪明心生怜意。
要说俪明平素也不是一个多怜香惜玉的人,但这几个侍女都是陪伴他多年了,到底是有些主仆情谊的,如今看她们这样狼狈,他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