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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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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们走。”

    “嗯…”

    按照那人所说的,往前驶了大约六里路,我们看到了那座桥。转弯驶过那桥,我们来到河对岸的一个村子里。

    这村子看着还挺大,从村里的建筑来看,不发达,也不是很落后。看不到楼房,但新房倒也有不少,都是楼板做顶,水泥磨墙的那种新式平房,和很多老房子错杂在一起。

    顺着村道来到村里的一家小卖部,我把车停住,进去买了包烟。

    “你们村有个叫小楠的,她家住在哪儿,您知道么?”我问那老板。

    “小楠?”

    “对,她在xx市里面打过工…”

    那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哎呦,你说的该不是…老偏家的女儿吧?”

    “老偏?”

    “是啊,他家的女儿就叫小楠,前段时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不动声色的问。

    “也不知道啥事儿想不开,上吊死了。”

    “那…老偏家住哪儿,麻烦您告诉我一下。”

    “就在…”

    这老板告诉了我一个位置。

    “师父,那小楠果然死了。”回到车里,我急忙道。

    “怎么死的?”师父沉声问。

    “这老板说,上吊死的。”

    师父想了想,说,“走,去她家看看。”

    按照那老板所说的位置,我们来到村子最南端的一处宅院。院门上贴着‘丧’字,纸张略有破损,但看着挺新。

    “应该就是这家了…”

    从车上下来,我‘啪嗒嗒’叩响了门环。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走出一个头发斑白,衣服皱巴巴,大概五十多岁年纪的人,歪着脖子看着我们,应该就是那‘老偏’了。

    “你们找谁?”老偏问。

    “大叔你好,请问小楠家是住这里吗?”我问。

    老偏愣了愣,然后警惕的说,“嗯,怎么了?”

    “哦…”我心念急转,“我是小楠的朋友,从xx市过来的,听说小楠过世了,所以过来拜祭一下她。”

    “我不认识你们…”老偏冷冰冰的说。

    我扭过头,见师父正要开口,急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算了师父,别人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到时候回到市里,我拿去退了…”

    “等等。”老偏道。

    “嗯?怎么了大叔?”我‘疑惑’的问。

    “你…”老偏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吞咽了一口唾沫,“你真是…小楠的朋友?”

    “是啊。”

    “那…那家里坐吧…”

    我心里面暗暗好笑,“师父,我们走。”

    往前迈了一步,只见那老偏站着不动,眼神古怪的看着我们。

    “哦…”我用手一拍额头,“东西忘拿了。”

    我车里真带的有东西,但都是预备给我跟师父俩人吃的。师父去了趟太行山,人都瘦了,回来以后还没怎么休息过呢。这趟出门,为了让师父吃好一点,我买了酱驴肉、德州扒鸡、五香牛肉…一大堆好吃的,因为师父爱喝酒,所以,我还买了两瓶皖酒王。想想要给这老偏,不禁有些心疼,肚里直骂。

    看到我从车上提下的东西,老偏眼睛直发亮,态度缓和多了。

    “走走,家里坐…”

    这人的脖子似乎直不起来,走路也往一边歪着,怪不得叫老偏。

    来到他家这院子里,只见院子还挺大,但脏兮兮的,散落着不少碎柴禾跟树叶子,墙根长满青草,也不清理。至于住房,共有前后两进,都是那种半砖半土的老房,显示着这家条件不怎么样。

    把我们迎进屋里,老偏一边看着我放在桌上的东西,一边泡上茶,冲我们笑道,“你看,我外地朋友当初来看我,带来的那个啥,毛尖儿啊,都被我喝完了,你俩就凑合着喝点儿普通的吧…”

    我心说,这人还挺会吹牛逼,而且看他这神情,不像刚死了女儿的样子…

    喝了两杯茶,就听这老偏唾沫星子横飞,一会儿说他雅马哈摩托车坏了,扔去修理了,一会儿又说他坐飞机去济南怎样怎样…我心说,你妹的,从这里去济南,坐车打个盹儿就到了,再说,哪儿来的飞机?…

    我有点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道,“大叔,小楠生前住哪间屋?”

    “哦…”

    这老偏好像终于想起他女儿刚死不久了,叹了口气,说,“我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旮旯大心胸,想得开,你们不知道,小楠刚走那天,我差点就跟着她一起去了。但是过后想想,走的反正已经走了,再难过她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你们说是不是?”

    “嗯嗯…走吧大叔,带我们去小楠屋里看看吧…”

    这人带着我们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是一小块菜地,杂草比菜都多。至于这后院后进的两间房屋,一间是柴房,另一间,便是那小楠的卧房了。

    老偏打开门上的锁,我们来到卧房。只见这卧房里潮乎乎的,光线很暗。床上的被褥都被移走了,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列化妆品,给这屋子增添了一些时代感。此外,桌上还摆着一只相框,里面的人,便是死的这个小楠了,长的还不错…我心说,那天晚上,师父施法,白布上现出的那个鬼影,以及后面控制我,差点捅死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她了…

    “我这女儿多漂亮,是吧,当初别人提亲的把我家门槛都快给踩断了,我女儿都看不上,她想找个城里的,我也想她嫁到城里,可,唉…”

    我心说,嗯,确实,她找了个城里的,别人把她玩够以后,用扫把给打走了…

    “大叔。”

    “嗯?”

    “小楠是,临近过年那时候回来的,是吧?”我问。

    “嗯,是啊,过年那时候回来的,然后她就没出去过了,说要歇段时间…”

    当初,万金山从老村跟我们正面交锋,然后逃脱掉,就是将近过年那时候。浴足城那个女技师说,经常给万金山服务的那个技师,也是那个时候走的。所以我认为,那个技师,可能是被万金山给弄走的。那么,这个小楠,到底是不是那个技师…

    师父默默的站我旁边,两道目光像冷电一样,扫量着这屋子里的所有一切。

    我取出三炷香点燃,可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可供插香的东西。

    “算了,插在门口吧…”

    三人来到外面,我把香插好直起身,只见师父正盯着院角落里的那棵老槐树在看。

    “小楠是在这棵树上自尽的吗?”师父指着那树问。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什么事想不开,说走她就走了,唉…”老偏抹抹眼睛,一脸悲痛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

    师父朝着那棵树走去,我也跟在后面。来到树下,师父围着树走了一圈。

    “怎么样师父?”我小声问。

    师父朝我摆了下手,冲那老偏说,“大哥你来一下。”

    “咋了?”来到跟前,老偏问。

    师父指着树下的泥土说,“我听人讲,凡是上吊自尽的人,往脚下方的泥土里面挖,会挖出一种炭一样的,邪秽的东西。如果任由它在泥土里,不把它挖出来,时间久了以后,它就会害人…”

    “真…真的假的?”老偏惊恐的问。

    “我也是听说的,这地方你挖过没?”

    “没…没啊…”

    “大叔。”我接口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行就挖一挖吧,反正不会累死人…”

    老偏犹豫了犹豫,点了点头,“我去拿铁锨…”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小声问。

    “我感觉,这女孩儿不是上吊死的,所以验证一下,看这土里有没有炭…”

    老偏拿来铁锨,袖子一撸,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便动手挖了起来,一直挖了两米多深,什么也没发现…

    “可以了。”师父说,“大哥,不用再挖了,看来是我多虑了,害你白忙活一场,谣传不一定就是真的…”

    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这老偏各种推搪,不愿管我们饭吃。我也不想在他这儿吃饭。听我们说要走,急忙喜形于色的将我们给送了出来,至于那些东西,则被他老实不客气的全部留下来…

    通过在这村上打听,我们得知邻村有饭店,不过要走四五里路。

    开车去邻村的路上,我道,“那土里没炭,说明这小楠上吊之前就气绝了,是这样吗师父?”

    “按常理来说,可以这么认为。”

    “那她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给害死的喽?”

    师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嘟囔道,“如果这小楠就是给万金山服务那个技师的话,难道说,是万金山怕她背叛自己,为了灭口,所以把她给害死的?可是,万金山害人都是用超自然手段,不会这么大费周折,还要伪造她上吊…”

    “白天不方便,我们晚上再去她家里探一探…”

    傍晚的时候,我把车开到了运河堤下,距离村子不远的一片空地上,和师父两个静静的等待着。农村人睡的早,从八点钟开始,村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到了九点钟,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光亮了。

    又等一会儿,我正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师父忽然道,“冷儿。”

    我不由一怔,“怎么了,师父?”

    师父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老偏家里有点怪?”

    “怪,怎么怪?”

    师父看了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个家里,根本就不像是有活人在居住…”

第七十三章 人死财散() 
我刚把装法器的包给提起来,被师父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两只手一松,包掉在了座椅上。

    “不像是有…活人在居住?”

    “嗯。”师父说。

    要说也是,那个家里,院子里面乱糟糟不说,后院菜地的草也没人拔。我认为是那老偏太懒,不会理家,所以也没太在意。此刻听了师父的话,再想想那宅院,我浑身都凉飕飕的…

    “难道说…那个老偏不是活人?”我道。

    师父不置可否,而是冲我道,“你仔细想想,那个老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

    我嘴上嘟囔着,把老偏开门我们见到他,到从他家里面出来,整个过程,在心里梳理了一遍…那老偏对我们前倨后恭,是因为听说我带了东西,那人挺贪婪,而且喜欢吹牛,不少人都有这种缺点…

    “没啊…难道是…他女儿死没多久,可他看起来跟没事一样,好像并不伤心…难道是这个?”我看向师父,“我觉得这点挺不对劲的…”

    “不。”师父说,“那个老偏,自始至终都没喝过一口茶水。”

    “是哦…”

    我忽然想起,的确是这样,那个老偏,当时总共倒了三个人的茶,我跟师父都喝了,可他那一杯,一直都没动…

    “难道说,那个老偏像当初王老板一样,也是死了以后还会动那种?”我问。

    “不好说,反正我感觉,那人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表象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从气场上也感应不到…”

    师父告诉我说,从一进那宅子,他就隐隐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大对。通过对整座宅子的打量,以及对气场的感应,师父发现那宅子不像是有活人正在居住。于是,他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老偏身上…先是注意到他没喝茶水,后面,在小楠那间卧房里的时候,当我点燃那三炷香,香的烟柱飘荡到老偏那里,师父注意到,那老偏闭起眼睛用鼻子贪婪的吸了一下,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师父发现他的眼睛空空茫茫的…再有就是后面,师父促使老偏刨挖槐树底下的泥土,除了想看看那土里有没有‘炭’以外,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试探老偏…当老偏在刨土的时候,师父注意到,他的衣袖微微的往槐树那方向飘浮,可由于墙的阻隔,槐树那里根本没有一丝的风…

    我越听心里越发毛。

    “槐者,木之鬼也,槐树对人的亡魂具有一种吸引力…我当时就确定,那老偏已经死了,他的魂魄和身体脱离,变成了亡魂,是亡魂寄居在身体里。之所以衣袖飘浮,是由于那槐树对他亡魂的吸进力所造成的…”

    我抬手抹了抹脑门儿的冷汗。

    “我怕吓到你,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师父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冷儿我们走…”

    这晚月亮挺亮,抬头望去,村子上空仿佛飘浮着一种银纱一样的东西。屋角房后,则影影绰绰的,青草被凄凉的夜风吹得飒飒摇摆,再加上一些不知名的虫子所弄出的窸萃声响,给人感觉鬼里鬼气的…

    沿着被月光照射的白乎乎的村道,我们来到老偏家门口。看着院门上贴的白花花的‘丧’字,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虽然有师父在旁,可我的心还是有些发紧…

    院门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插,师父伸手一推就开了。朝我摆了下手,师父当先走了进去,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我硬起头皮,跟着师父,朝着堂屋走去。师父十分沉定,脚步不急不缓,给人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有办法应付。

    推门来到屋里,伸手拉了一下门口的灯绳,电灯根本就不亮。师父便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打开,手电光下,只见我白天带来的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在桌上放着,靠墙小桌子上,茶壶跟茶碗也还没收,三只茶碗,其中一只满装着水,便是老偏那只了…

    这堂屋和一旁的卧房是相通的,掀帘来到卧房,被子团卷着,床上根本就没人睡。我看向师父,只见师父目光冷静的在这卧房里扫量了一圈。

    “冷儿,走,我们去厨房…”

    风水之中,有‘山管人丁,水主财’之说,看阳宅的时候,看一家的财运就看‘水’。前面经常提到过,水,有来水和去水之分,奇门看来水,看的是厨房,至于去水,则看卫生间。农村的宅子,也是这么看。看一家的财势怎么样,就看厨房和厕所的位置好不好,格局怎么样…俗语说,人死财散,如果一大家人同时出了远门,并且遇到了事故,在不确定他们生死存亡的情况下,本领较高的风水师,可以通过这家人家里的财势断出,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都死了,那么财就没了…有朋友可能会问,财没了,宅子岂不是就废了?财是跟着人走的,当换一家人居住以后,便会有新的财势…

    出了前面院子的卧房,我和师父来到这老偏家的厨房。推门进去,感觉厨房里冷森森的,屋梁被油烟熏的漆黑,至于锅灶上,则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用手沾了点灰尘,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伸手掀开锅盖。只见锅底蒙着一层干涸的水锈,看起来好像有些天没烧煮过东西了…

    “师父…”我低声紧张的说。

    师父冲我摆了下手,然后取出包里的罗盘,打量了一下整间厨房的格局之后,眼睛盯着罗盘,朝着这厨房的‘乾’位走去,在后天八卦里,‘乾’是西北位。

    我跟着师父走到这厨房的西北角,师父说,“这里,便是这家的入财口所在地了…”

    我心说,怪不得这老偏家看起来这么穷,入财口在西北,老喝西北风,能有钱么?…师父蹲下身,从这西北角的墙根处起,用拇指和中指往上丈量,量到第五下的时候,师父停住手,用朱砂笔在拇指所按的那个砖缝处点了个点。

    “就是这里了。”

    说完,师父取出一道符纸贴在那位置,随后抽出一根银针,用剑指指着那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一下揭下符纸,师父一针刺向那朱砂点,也就是那砖缝,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砖缝明明挺宽,小钉子都能插的进,可是,银针却没插进,而是弯了…

    “入财口闭住了,冷儿走,抓一把柴灰,跟我去厕所…”

    那灶底下是有柴灰的,我随手便抓了一把。来到厕所,师父指着东南角的墙壁说,把柴灰洒在那里。

    我把柴灰顺着墙淋了下去,师父捏着先前用过的那道符纸,凑近那墙角,念念有词抖了几个圈子,猛往地上一丢,那符纸‘砰’燃了起来。师父关掉手电筒,火光映照下,只见那墙角落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忽隐忽现的…

    师父起身说道,“这家的财运已经跑了,那老偏果然已经死了…”

    “那…那老偏不在家,跑到哪里去了呢?”

    师父思索着摇了摇头,“冷儿,走,我们再去后院看看。”

    来到后院,我看向那菜地里的草,然后又看了看那棵老槐树,轻轻往上提了下外套的拉链。

    后院‘小楠’那间卧房,白天老偏打开门以后,就没再上锁,闪着一道缝隙。

    进到屋里,我和师父两个人翻箱倒柜。这小楠的箱柜里,除了些衣服,便是些床上用品。翻找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呼喘着粗气。目光四下移动,落在床头的桌子上,也就是放小楠相框的那个桌子。看着照片里的这个人,我心道,这女孩儿长的也还不错,在农村的话,应该能找个挺好的婆家,可惜就是自甘堕落,真是可悲…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突然之间,我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急忙仔细盯向那照片,准确的说,是盯向照片里,这小楠的两只眼睛…照片里这个小楠,眼睛并不是盯着正前,而是微微往一旁倾斜,顺着她目光往后看,我看到了窗户,窗户往外不远,便是那棵槐树…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会这么巧?…忽然间,我产生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照片里的这个‘小楠’是有思维的,那么,‘她’一定见到了真相,自己是怎么吊到那棵树上的真相…

    “冷儿你在干嘛?”

    “嗯?”我回过神,“师父,你看这照片…”

    师父盯着看了大约有一分钟,从他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当他起身以后,我把我刚才那个古怪想法,给师父讲了一遍。

    “应该反过来说。”师父道。

    “哦?”

    “吊在树上的小楠,看到了隔着窗户照片里的这个,冷儿,我们先前判断错了…”

    “怎么讲?”

    “小楠是吊死的,而且死的很痛苦,她在死的时候,通过眼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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