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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严纲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船队荡开了水波,朝彼岸进发。
整个航行的过程,严纲很是紧张,生怕单经的担忧应验,白马义从包括严纲在内的所有人,皆不识水性。若是此时有一支奇兵出现,一定会掉入河中喂鱼。
时间难熬,严纲看着巨马河的波涛,心里忐忐忑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渐渐的可以眺望到岸边了。
严纲这才长舒一口气,对操船的渔夫说道:“快、快些!”
那渔夫连连点头,卯足了力气拼命划桨。
直到严纲上岸,翻身上了马背,他才发现背后衣襟已然被汗浸透了。一转身,见一艘又一艘的渔船纷纷靠岸,他才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剩下的就是木筏上的白马义从们了,他们上了岸,就真正的成功。
上苍彷佛总喜欢开玩笑,正当此时,只见得纵向河面星星点点的亮光,严纲只觉得眼皮直跳,他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那星点的亮光越来越近。严纲这才发现,那是一艘又一艘的艨艟战舰。
严纲嘴唇颤抖,自言自语的说道:“外狭而长曰蒙冲,以冲突敌船也;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这是书中对艨艟的记载,严纲记得一清二楚。
这句话说完,河面上的艨艟借着水流已然撞翻了一个木筏,木筏上人仰马翻,叫声凄惨。
随之,喊杀声四起:“杀白马,擒严纲!杀白马,擒严纲!”
第239章 巨马河(二)()
周仓、廖化来了。
他们带来了五十艘艨艟战舰,是韩炜的全部家底了。
他也尝试过制造,不过麾下工匠们手艺不太过关,手艺上佳的造船匠都在荆州地区,并且被刘表牢牢控制着。
当然,江东有更好的,但路程太遥远,就是有工匠,他们也不愿远走他乡。
虽然只有五十艘,但对付严纲的渔船和木筏子绰绰有余。
甲板上周仓赤膊上阵,精壮的肌肉被火把的亮光一照,显得格外油亮。
廖化一声令下,肃声喝道:“淮河水鬼,出击!”
“孩儿们,随我下水!”只见周仓手持斧凿,“噗通”一声便跳入水中。
紧接着,一队接一队的健卒纷纷跃入巨马河中。
他们的目标是那一艘艘渔船,潜入水底凿穿渔船的底部,致使其船舱漏水。
须臾间,阵阵哀嚎传来。
“漏水啦!娘的。”
“快,快划,速速靠岸呐!”
“啊,救我,我不会凫水。”
…………
慌乱,此时唯有慌乱。
渔船之上都是白马义从的队率,职务再卑微,也能统领五十名义从。平时整日里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桀骜不驯的英俊郎们,也顾不得面子了,一时间窘态百出。
船上的白马也感到了危机,一匹匹急躁的悲鸣起来。
随着船底“砰、砰、砰”的噪音传来,让所有船上的人不安,每响一声,心就被猛揪一下。
一名白马义从惊恐的退至船边,死死的盯着漏水之处。突然,一双手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顺势一扯,就把他拽入了水。
还有的攥紧手中的长矛,拿着火把四下打量,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水域。这时,一名淮河水鬼纵身出水,扑向这惊慌失措的白马义从,火把照亮着水鬼的面容,只见他露出一排森森白牙,诡异的笑容映入白马义从的眼帘。“啊,啊……”伴随着惊恐的喊叫,白马义从被淮河水鬼揽着脖子带入巨马河中。留下船上的白马,独自悲鸣不止。
而廖化也没闲着,他吩咐艨艟将后面的木筏都围堵了起来。
廖化利剑出鞘,大喝一声:“火油!放!”
一个个火油罐子被点燃,挂着风声“嗖嗖嗖”的砸向了木筏之上。一时间巨马河之上一阵流星火雨划过,煞是艳丽夺目。
木筏上的白马率先惊了,见到这火油罐子飞来,纷纷往河里跳。
马尚如此,更别说人了。白马义从们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都往河里跳。
这些火油罐子里,都是桐油。制作方式极为简单,先用麻布浸泡在桐油之中,而后风干。最后,拿来一个陶罐,把浸透桐油的麻布塞的严严实实,露出一个可以点燃的布头即可。用时,只需拿火把点燃就可投掷。虽然可燃范围比较小,遇水会熄灭,但这些火罐子的作用意在震慑敌军。
当然,投射的距离就不尽人意了,也就是艨艟快舰能用上。再有,就是在城楼之上往下投掷。
再看上了岸的严纲,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所有人,弓箭掩护!”
顿时,白马义从们井然有序的集结在一起,开始点射距离较近的淮河水鬼。别的不说,若论骑射之术,很难找出能跟白马义从并驾齐驱的兵种。就算是马超的破军羌骑营,那也是精于骑射,可若单轮射术,他们也略逊白马义从一筹。
经过一阵慌乱,白马义从们恢复了平静,沉着的瞄准淮河水鬼。弓弦满月,雕翎如电。转瞬之间,至少有十多名淮河水鬼被一箭毙命!这可是在夜里,紧紧靠着火把的光亮就能如臂指使的精确命中,可见白马义从射术之精准。
周仓见势不妙,果断口中扯了一声长哨,带着淮河水鬼们潜入巨马河深水处撤退了。
撤是撤了,可白马义从的规格被言重破坏。因为剩下为数不多的渔船之上的义从队率,不是溺死了人,就是淹死了马。零零散散的,真的不成建制了。好在,他们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所谓水火无情。至于距离远的木筏上的白马义从们,严纲真的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浑身湿透的单经爬上了岸,他还算处事冷静,他见严纲不肯放弃河中的白马义从们,便对严纲进言道:“将军,战事紧急,咱们必须要走。若是艨艟靠岸,悔之晚矣!”
严纲岂能不知?可他还是要做做样子,他朝单经点了点头,而后歇斯底里的呼喊道:“不能走,不能抛下这些弟兄们!”
单经瞬间明白了,即刻抱住严纲的腰,说道:“将军,速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越是如此,严纲挣扎的越狠,这可真是做戏做全乎了。
单经呼唤道:“快,快把将军带走!”
言毕,几个白马义从强行把严纲拖走了。
严纲走后半个时辰,廖化、周仓才打扫完战场。他们把能救的马都救上了艨艟船,这些白马可是上好的乌桓良种。兵器、铠甲也缴获了不少。至于那些人命,显得格外的轻薄,轻如草芥一般。
任凭这些白马义从如何呼救,廖化、周仓彷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与众人分享战利品的喜悦。
也并非二人冷血无义,只是这些白马义从救上来也是浪费粮饷。要知道,这些正规军是不可能跟黄巾贼和睦相处的,看看麹义,就明白了。白马义从的桀骜不亚于先登营,所以廖化跟周仓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可恶的家伙,不救还省了不少麻烦。
廖化拿出一见鱼鳞甲罩在身上,擦拭了一番,对周仓说道:“兄长,你说严纲这厮往前走碰上咱们的麹大将军会有什么下场?!”
周仓拿着一把缳首刀,比划着凌空劈砍几下,笑道:“嘿嘿,一个字,惨惨惨!”
“这分明是三个字吧!”廖化嗤之以鼻的说道。
周仓摇摇头,说道:“嗯?明明不是只有一个惨字?”
“可你说了三次!”廖化纠正道。
“那也是一个字!”周仓很执拗。
廖化一阵摇头,不打算跟周仓抬杠了,说道:“也罢,兄长说是,那便是。咱们该收兵了!”
周仓三两下攀上了桅杆,大声对周围喊道:“孩儿们,此次大捷,回去给你们放假!”
顿时,巨马河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第240章 麴义战严纲()
严纲率残部继续前进,想着赶到遒县休整一番,而后绕道返回易京。渡河返回?开什么玩笑!恐怕从今往后这些人都不会再坐船了。
山谷密林之中穿行,白马义从们狼狈不堪,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垂头丧气。甚至有些人坐在马上昏昏沉沉的打盹儿,一夜恶战,疲惫不堪。
严纲跟单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唉,将军,如今战败,若回易京如何跟主公交差?”单经唉声叹气问道。
严纲眉头紧锁,半天崩出三个字:“死不了。”
单经见严纲不愿多说,就识趣的闭嘴了,不再多说。
又行少时,严纲只觉得前方山谷甚是险恶,心中“咯噔”一下子。急忙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退路。
这就是人的本能,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的寻找生路。
果然,严纲再一回头,谷口耸立一员大将,人高马大,威风凛凛,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大汉勇武郎、先登校尉麴义麴仲节。
严纲打量着麴义,但见此人其貌不扬,面露老态,可这一身行头却不简单。
额头上墨色扎带,身着水墨连环甲,内衬玄色长袍,腰间紧束虎头大带,足蹬一双狼皮靴,身背后黑色披风猎猎作响。
手中一杆钩镰枪,枪尖明晃晃,寒光瑟瑟。背负一面大盾,斜挎一柄长剑,六尺七寸。马鞍旁挂着强弩跟箭壶。
再看坐骑,一匹黑鬃骏马,毛色锃明瓦亮,体态膘肥身健,唏律律嘶鸣长啸,响彻山谷之间。
不知何时,韩炜麾下将领都爱黑马,麴义这匹正是并州马场所出的乌孙良种。
严纲仔细看过之后,不由得到抽一口凉气。看看来人,再看看自己的狼狈相,真是天壤之别。
他暗道:糟糕,不知这是韩炜麾下哪一员大将?
秉着输人不能输阵的原则,严纲拍马向前,问道:“来将通名,某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麴义不屑一顾的冷声答道:“先登,麴仲节!”
严纲心中一紧,人大名,树大影,麴义之名可谓天下无人不知。
河东之战大战董旻与飞熊军,一战扬名。先登营可谓骑兵克星。
严纲不敢怠慢,急急下令:“白马义从,准备御敌!”
麴义持枪遥指严纲:“省省吧,别做无谓的牺牲。”说完,钩镰枪朝天一指。
再看山谷上方密林之中,旌旗林立,一千先登锐卒纷纷现身,手持落英连弩瞄准了谷中的严纲等人。
“你敢轻举妄动,便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连弩狂涛。”麴义呵斥道。
此时白马义从之中有人搭弓引箭想要先下手为强射死麴义。可就在同一时间,“嗖嗖嗖”数十支弩箭袭来,这义从顿时落马身亡。
麴义看看了那死了的白马义从,笑道:“哈,严纲将军,叫你的人老实些。你射术超群,想必也知道弓与弩的区别。不要以为弩用机括,装填缓慢。我告诉你,这是落英连弩,一箭五矢!所以,对射这种天真的念想,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严纲自然知道落英连弩的厉害,旋即对身后白马义从下令:“所有人,不得妄动!”
而后又问麴义:“尔待怎讲?意欲何为?”
麴义桀骜不驯的说道:“你若胜了我,便放尔等离去。倘若不胜,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包括单经在内的所有人都满脸的惊愕。
这也太狠毒了,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吗?
如此一来,众人的性命就全部交给了严纲。
严纲自诩手段不弱,见多说无益,便先发制人,率先攻向麴义。
只见他一合阴阳,抖了数朵枪花,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冲向麴义。
麴义面对严纲的突然发难,也早有心理准备。手中一横钩镰枪,迎上严纲。
严纲手中铁枪丝毫不敢怠慢,攻势异常的凶猛。
麴义则见招拆招,封挡招架。看那样子是在摸索严纲的招数套路,也有避其锋芒的意思。毕竟,此时的严纲以命相搏,风头正盛。缓一缓,才是正解。
比武正是如此,有绝招肯定要留到最后用。当然也有例外,诚如吕布、赵云、马超、典韦这些无双之将,一出手就是绝杀。因为他们有一击必杀的实力。
像严纲这种凝气两三成的武将,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麴义比严纲高出至少两重境界,换句话说秒杀严纲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因为严纲多少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加之麴义擅长剑盾步战,所以麴义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焦灼之中,麴义钻个空子竟然翻身下马,严纲见状如此,旋即大喜。
严纲调转马头,冲向麴义,但见麴义不躲不闪,等着严纲冲锋。不为别的,就为抓一个契机。
白色骏马嘶鸣而来,麴义全神贯注盯着冲锋而来的一人一马,待到要撞上自己的时候,麴义知道他要抓的机会来了。
只见麴义施展墨家神行步,陡然一侧身,左手玄武盾运足气力朝马头一送,伴随着一声闷响,严纲的战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严纲伴随着战马倒地的慌乱,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严纲眼前弥漫着尘土,他看到麴义垫步拧腰往前一跃,手中长剑海底捞月,往下一探,就划过了自己的脖颈。
顿时,鲜血迸溅,严纲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漫山遍野响起喝彩之声:“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一边喊,一边往山谷中靠拢。
白马义从们见严纲阵亡,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可看到了刚才那被射成刺猬之人,只好隐忍不发。
麴义手持剑盾,来到单经身边,来回打量。
单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双目紧闭,咬牙切齿说道:“麴义,有种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麴义冷笑道:“呵呵,你还不配我动手,滚回易京,告诉公孙老贼早早投降。否则骠骑将军大军亲至,定叫易京鸡犬不留。”
单经听罢愣在原地,再看麴义拿剑一拍他的马屁股,喝道:“滚!”
受惊的战马载着单经绝尘而去。
麴义又对几百白马义从说道:“本来尔等都要死,可骠骑将军爱惜尔等性命,都跟着本将军去河间大营吧。”
第241章 白马义从()
麴义俘虏着几百白马义从返回了任丘。此时,韩炜已经到了。为的就是看看三国首屈一指的轻骑兵。
得了韩炜将令的麹义,遂来到战俘营,对众白马义从言道:“所有白马义从听真,速速集结。”
虽说是战俘营,但跟别家的大有区别。因为韩炜爱兵如子,三令五申不准虐待俘虏。包括食宿都跟自己麾下兵卒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限制了自由,只能待在营地里。
所以这些白马义从也并没有太过排斥麴义的命令。
不大一会儿,白马义从纷纷集结完毕。
为首的义从名叫杨登,字朝旭,辽东人氏,三十岁上下。在白马营也是元老级别,充任司马一职。义从们除了听从严纲的命令以外,就是他了。
杨登朝麴义拱手施礼,说道:“将军,白马义从集结完毕,共计四百七十人。”
麴义点点头,说道:“晌午过后,骠骑将军要检校尔等,速速整理仪容,把你们白马营的精气神都拿出来。”
杨登连连点头,准备着手安排。
麴义叫住他:“等等。”再看麴义一摆手,身后兵卒把白马义从的兵器铠甲抬了过来。
杨登受宠若惊,说道:“将军,我等皆为战俘之身,这兵刃铠甲……恐怕不妥吧?”
麴义连连摆手,笑道:“哈哈哈哈,不妨事,尔等还能反了不成?尽管拿去!哦,待会儿都给我饱餐战饭,然后去马厩把尔等的坐骑认领了。这可是你们的好机会,若能博得骠骑将军欢心,前途不可限量。”
杨登这才心安理得,心中大喜过望,跟麴义再次施礼之后,便安置去了。
麴义也带着亲卫离开了战俘营,路上身旁的亲卫伯督麴五儿就问:“将军,这白马义从虽然名声在外,可他们的手段也不曾见过啊?骠骑将军为何如此另眼相待?”
麴义拍了拍麴五儿的肩膀,说道:“手段如何?晌午之后便知分晓。骠骑将军安排了他们与虎翼营演武操练,你明白了?”
“真刀真枪的厮杀?”麴五儿又问。
麴义点点头,说道:“不错。别忘了,他们毕竟还是俘虏。想要获得骠骑将军的真正的青睐,不把真本事拿出来岂能作数?”
书说简短,晌午过后,韩炜带领一众文武来在任丘大校场之上。
点将台之上韩炜正襟危坐,文东武西分列两厢。
武将有冀州大都督赵云,龙骧营校尉典韦,虎翼营校尉王双,再加上先登营校尉麴义。
谋士有骠骑将军治事长史荀彧、将兵长史董昭、军师祭酒荀攸、主薄田畴、田豫。
如今的韩炜已然是文武俱全,不在像凉州之时文武比例失衡。
校场之上,四百七十名白马骑士,也是一个个人似猛虎,马赛蛟龙。由于公孙瓒本身就是个美男子,麾下白马义从的骑士也都必须长相标志,虽不能人人都是美男子,但最起码不能长得丑。
四百七十人,皆是相貌俊朗的男子,外穿皮质铠甲,内衬白衣。清一色的白色骏马,一个个手持长枪利矛,马鞍桥下挂着强弓跟箭壶。
杨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肃声说道:“白马义从军司马杨登杨朝旭,拜见骠骑将军!”
身后白马义从也是都整齐划一的齐声喊道:“我等拜见骠骑将军!”
别看只有区区四百余人,但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韩炜起身,龙行虎步来在点将台前,放声喝道:“都起来吧!”
杨登这才带人起身,肃容而立,听韩炜如何安排。
韩炜又说道:“久闻白马义从威震幽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把诸位叫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演武操练!王双何在?!”
王双急忙起身,躬身道:“末将在。”
“将虎翼军带入校场!”韩炜说道。
王双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肃声喝到:“虎翼,入场!”
只听得校场外,一阵阵战马嘶鸣,紧接着奔腾之声骤起。须臾间,虎翼轻骑整齐划一的跃马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