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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星月同相伴(五)()
“哈哈哈,就这一家吧,先进去瞧瞧!”程三郎再也按捺不下心里的好奇,最终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只见刚才还阻挡在面前的士兵早已经分列两边,中间已经留出了一条非常宽阔的通道,一大群人正慢慢地朝着他的天乐绸缎庄走过来。
只见在人群的簇拥下,有一对青年男女悠闲踱步而来,两人皆十指紧扣。而那男子一袭天蓝色旭日东升的织锦袍子,那袖口上的暗纹,更加衬托出他的英挺俊朗,神采非凡。而在他身旁的女子却一身白衣赛雪,上面绣着蓓-蕾初绽的莲花,衣袂翩跹,缓步而来宛如那月中下凡的仙子般。虽然此刻那名女子满脸薄纱覆面,但是在那微微扬起的秀眉之下,有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正流光溢彩,灵动至极。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只鸡蛋那么大,双眼呆呆地凝望着。
程三郎愣愣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唯一的清楚的意念是――难不成?难不成这位便是传闻中最受宠爱的夏小主。
正在他在痴迷间,猛然听见那名女子似来一声诧异的声音,“咦?这店里的伙计与掌柜呢?为何半个人影也未见。”而在她身后的人群当中,立即就有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不断地用眼扫视着,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着“这间店的掌柜在哪里?贵人在问话呢?”
程三郎还处在呆愣当中,他身旁的一个伙计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把他从呆愣中拉回神来,这才恍悟自己不知何时经已成为了众人寻找的目标。他有点惶恐不安地猛然叩了一个响头,战战兢兢地道:“呃那个,在下正是,啊,不,草民正是正是。”
燕天御不由得斜瞥了他一眼,俊眉不由得紧蹙起来,――真是令人可恶至极!明明他的婷儿已经用面纱蒙面了,依然挡不住那些无聊的男子那垂涎三尺的目光
此刻的夏娉婷又哪里知道燕天御心里的苦恼呢?她只顾笑盈盈地放开了他的手,抬起脚步跨进店里,把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柜前把所有的绸缎逐一依次细细地打量起来。“嗯,看起来不错。”她捻起其中的一匹绸缎在指间轻揉着,双眸里流露出几分的喜悦之情。
程三郎马上从地上爬了起身,弓着腰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听见她那低声的赞赏之声,圆嘟嘟的脸上不由得涌上了三分惊喜。“多谢!多谢贵人的赞赏。”他一边不停地点头,另一边却偷偷地瞥了一下伫立在一旁那个沉默不语的皇上,却冷不妨与皇上的目光撞在一起。仅是那匆匆的一瞥,他已经从皇上那冰冷的眼神里感觉到那寒彻心扉的冷意,夹杂着几分讨厌与苦恼,一时之间不由得心惊胆颤、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突感膝下蓦然一软,随后便听闻“咚”的一声,那个份量十足的肥肉颓然倒下。
夏娉婷东挑挑,西选选,好不容易才看中了一块湛蓝色的绸缎,上面绣了娇艳欲滴梅花,“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就是这块了!掌柜掌柜”静立了良久,仍然听不见身后有任何的声音,夏娉婷有点诧异地回过头来。而刚才跟在她身后那座如小山丘的掌柜此刻已经踪影全无了。“咦?那个掌柜又到哪儿去呢?”她一边嘟哝着,一边把目光投向身后的燕天御,只见燕天御用眼色瞥了一眼身后的某一处,她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却见那个掌柜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墙边。
夏娉婷不由得莞尔起来,“掌柜的,你又为何跪了下来,快些给我起身回话!”
程三郎却一言不发,只是偷偷地拿眼睛瞄了瞄燕天御。燕天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瞧着朕干什么呢?听不见贵人在问你的话吗?”
而一旁的陈逸连忙上前一步把他拉了起来,“哎!你怎么搞啊!贵人让你回话,你回话便是了,为何却在这里跪着干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星月同相伴(六)()
而一旁的陈逸连忙上前一步把他拉了起来,“哎!你怎么搞啊!贵人让你回话,你回话便是了,为何却在这里跪着干吗?”
程三郎这才唯唯喏喏地站起身,但是还是缩在墙角处,不敢轻易靠近。一旁的夏娉婷丝毫也不在意,微笑着问道:“这卷云锦要怎样的价钱呢?”
怔愣了许久的程三郎,突然看见一旁的陈逸皱着眉心不断地向他打眼色,这才恍然大悟,马上陪笑着道:“皇上与贵人驾临敝号,此乃是草民几世积来的福气。如果柜上的货物能够得到贵人的青睐,更加让草民受宠若惊,只愿把那最珍贵的礼物自动献上,又岂敢提多少钱呢?”
伫立在一旁的陈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忖,不是说天乐绸缎庄的店主、掌柜都是见多识广、为人处事都是非常圆滑的手段吗?为何眼前这位居然当着皇上与夏主子的面,平时的精明能干却荡然无存,变成一副痴呆的模样呢?幸好,在最到头紧要之时这一番说话倒说是合情合理、大方得体
而那边的夏娉婷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原本目光里流露出来的兴奋也倏然变得黯淡无光了,“你不用客气了,只管报个价来吧!”
程三郎却一辑到底,不敢起来,“草民不敢不敢”
夏娉婷望了他一眼,渐渐地收敛了眼底的笑意,她随即放下了手里的云锦,回过头来向燕天御看了一眼,口中带着几丝无奈地轻叹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现在也不想要了。”
陈逸与程三郎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有点愕然,不由得呆愣在当场。
一旁的燕天御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得走了过来,轻搂着她的香肩垂问:“婷儿,不喜欢这些吗?”
夏娉婷径自摇摇头,自顾自地向门外走去,原本是喜欢的,不过,现在不想要了!”
燕天御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如果喜欢,就带走吧!”
“不用了!”夏娉婷低垂着头颅,登上了马车,燕天御也随即紧跟其后,坐在她的身旁。等她坐稳身子后,她便有点急不可待地扯下了头上的面纱,那皎洁如月般俏颜上显露了几分落寞。
燕天御眼见她一连串怪异的动作,不由得凑过脸庞来,语带关切地追问道:“婷儿,你究竟怎么了啦!方才还见你欢呼雀跃的,转眼间却又变得沉默寡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娉婷勉强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关系而已!”
他不依不饶,锲而不舍地握紧他的手道:“告诉我好吗?”
她抬起头来,迎向他那幽深的双眸里,心里仍然犹豫不决――这样应该如何向他解释呢?他自小生长在皇宫里,当然早已经习惯了那种前呼后拥、受人追捧的生活。又怎能理解她心时的无奈与别扭呢?她轻轻地咬着唇瓣,双眸里不经意地荡起一抹苦笑,“原本是想享受一下买东西的乐趣的,又怎知道会买不成”
燕天御随即恍然大悟,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假如你一定要花钱才开心,只要下命令让他收下就是了。不过料想那个掌柜,纵有天大的胆子,量他也不敢收你的钱吧!”
“这是为什么呢?”燕天御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试想一下,在这个世界里又有谁有胆量收皇帝的钱呢?莫要说其他的,单单就说他的店甚至是他的人都是朕的!他又岂敢收你的钱呢?”
夏娉婷抬头凝望着他那洋洋得意的神情,心里却不由得替他心中一窒息,他说的无非就是那些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论调吧!但是他应该知道,在他享受某些特权的时候,他们也伴随着失去了许多平凡人才会得到的幸福与快乐。正在夏娉婷思绪翻腾之间,突然听见陈逸在马车外低声禀报,“启奏皇上,刚才微臣接到消息,江宁、开罗等各地的知府已经赶到敝县的县衙,等候皇上旨意,不知皇上”燕天御收敛心神,沉吟地微微颔首,“既然如此,现在马上赶回去!”燕天御转过身来,带着抱歉的眼神望着夏娉婷,满带歉意地道:“婷儿,看来今天先到此为止,事关重大,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宫散心吧!”
虽然夏娉婷有点失望,但是也知道他身为一国之君,有许多事情还要等着他处理,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也不能只顾自己的享乐,而置其他老百姓与不顾,想到这里,她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国事为重,我们快些回去吧!”闻言,燕天御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把她轻拥入怀。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雨欲来前(一)()
傍晚时分,储秀宫里灯火通明。惠妃秦婉容端坐在贵妃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有脚步声纷纷而至。不过是片刻的光景,那道月白珍珠的门帘后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人影。软榻上的人儿闻声睁开了双眸,刚打算站起身来,还未让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见眼前有人影一闪,来人已经跪倒在地上。
“臣秦盛叩见惠妃娘娘!”那熟悉的声音让惠妃一窒,眼眶也泛起了微微的湿润。她赶忙起身急走了几步,伸手掀起了门帘。“父亲”她亲手把秦盛搀扶起来。
秦盛扶着她的手臂,抬头凝望了她一眼,脸上有几分动容之色。“容儿,快去坐下吧,莫要动了胎气,那就不妙了!”
“是!”秦婉容扶着秦盛走到里边的靠椅坐下。那些侍女随即鱼贯而入,奉上了香茶与甜点。惠妃随手捏起了一块莲容糕放入口里咽下,抬头对秦盛道:“容儿自从进宫以后,已经很少有机会与家人相见。父亲虽然常常进宫面圣,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也很少到容儿这里坐坐了。不知道今天为何”
秦盛掀起茶盏正欲品茗香茶,听了她的说话,便随即抬起头来,那两只墨黑的眸子在眼眶里淡然流动着。惠妃自小便在父亲身边长大的,看见父亲此刻的表情,又岂会不心领神会理解别有原因呢?她随即回眸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你们且先行退下吧!”“是!”一众侍女随后便万福而退。
秦盛一边低首品尝着香茶,一边微笑着点头,好像正沉浸在那清香四溢的馨香之中。等到所有的侍女全都退下,门扉完全掩上,那些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他这时才慢慢地搁下手里的茶盏抬起头来,双眸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惠妃。“容儿,咱们秦家将要大难临头了!”
惠妃刚好从身侧的紫檀桌几上端起茶盏欲啜饮,突然听见父亲毫无预兆地迸出这么一句惊骇的说话,不由得心上一颤,那细瓷茶盏险些拿不稳,茶盏里的茶水微微一晃,泼湿了一地。“父亲何出此言呢?”
秦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眉宇之之间泛起了几分苦恼,人也仿佛老了十多岁似的,“还不是你那不知进取的弟弟惹的滔天大祸!”
“弟弟他?他他这次又怎么了?”惠妃的心里一窒,她的弟弟秦焰乃是秦家单传的独生子,由小到大全仗着父亲的过分宠溺,任意妄为,事事招惹事非,对他来说实乃家常便饭。
“唉――今年的恩科我举荐了你舅舅为主考官,原本是想给他一个搜罗天下才子的大好机会,又怎知你舅舅他变成了老糊涂一个,居然伙同你弟弟做起了那偷卖试题的勾当来!”
惠妃听着听着不由得面如土色,不由得脱口惊呼道:“啊!这乃是欺君大罪啊!他们为何?”
秦盛眉头深锁,不由得连连叹息道:“那确实是啊!原本这还不算是什么,他们做事还算周密隐秘,更何况即使有人知道内幕,也会因为忌惮我相府的势力,想来也不敢声张。可是,谁知无巧不巧的是,这件事竟然让微服出巡的皇上遇上了,听说还亲自拿到了罪证呢?”
“啊!我的天啊”闻言,惠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父亲的面前,伸手扯着他的衣襟心急如焚地道:“那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呢?皇上知不知道我弟弟牵涉其中呢?”
秦盛闻言随即低垂双眸,面色晦暗,“你弟弟他与皇上早已经碰过面了。不但碰过面了,而且”
“而且怎么样?”
“唉!而且他还调戏了夏小主,让皇上的近身侍卫狠狠地揍了一顿。”“天哪,这”
惠妃紧紧地闭上双眸,一双眼水不由得滴落下来。
秦盛凝望着她双目含泪的眸子,犹豫了半晌后,最后还是狠下心肠把话说了下去,“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更要命的是,你弟弟他,那晚还买通了银虎帮的人前去客栈抢人,还差点儿要了皇上的命”
“什么?”惠妃呆呆地凝望着他,面色惨白,身子微微一晃,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雨欲来前(二)()
秦盛凝望着她双目含泪的眸子,犹豫了半晌后,最后还是狠下心肠把话说了下去,“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更要命的是,你弟弟他,那晚还买通了银虎帮的人前去客栈抢人,还差点儿要了皇上的命”
“什么?”惠妃呆呆地凝望着他,面色惨白,身子微微一晃,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容儿,你怎么了?”秦盛神情骤变,连忙起身紧紧地盯着她。惠妃愣愣地凝望着远方,目光有些涣散,宛如那天边的浮动般目光迷离。良久之后,她突然眉头一挑,急忙抬头凝望着秦盛,“皇上知不知道那是我弟弟派去的杀手呢?或许,皇上并未知情”
秦成苦笑着道:“皇上他应该知道了。根据那日逃回来的小喽啰说,银虎帮的帮主在临死之前,已经亲口承认了是你弟弟主使的”
“啊!”惠妃随即低呼一声,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了。望着父亲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脑海里只觉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了。
“唉!怪只怪父亲前段日子一心只想着如何为你谋得后位,而对你弟弟疏于管教,任他在端州快乐逍遥,你的祖母虽然端州老宅,却是个菩萨性子,加之对你弟弟的宠溺,对他的事不闻不问,那一天听了你弟弟与徐云龙对大闹端州一众人的外貌举止的描述,再想到皇上这次微服出巡的路线,我便断定了他们口中的那位余公子必定是皇上无疑,唉,等到我得到消息,想去阻止时已经太晚了”
惠妃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了,微微摇摇头道,“莫要再说了,如此看来,这一回我秦家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谁说没有希望?”秦盛的声音蓦然传来,让她怔愣了一下,急忙抬头,却见父亲紧抿着双唇,那微眯的双眸里透露出如利刃般的精光。他的嘴角微挑,热切的凝望着她,“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宫中四妃之一吗?一向深受圣宠,现在还怀有龙种。我想,如果你能向皇上苦苦哀求,皇上一定会念在对你的情,放我秦家一条生路的”在父亲的逼视下,惠妃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向后微微挪动,“我我做不到”
“什么?”秦盛的声音突然提高,宛如利刃般尖锐,立即起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难不成大难临头,你却置秦家于不顾,想与秦家撇清关系?你切密忘记了,秦家亦是你的靠山,如果秦家一倒,你也是一无是处了!”
从未看见过父亲这般怒目横眉,露出这般铮狞的模样,惠妃早已经又惊又怕,泪水不由得如泛滥的洪水般倾斜而下,“父亲,不是容儿不想帮,而是”
“而是什么?”秦盛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眼看她快要窒息了。惠妃狠下心里,低垂着双眸一字一字艰难地吐了出来,“而是容儿今非昔比,容儿在宫里不得宠,皇上很久已经没有再来我的储秀宫了。”
闻言,秦盛随即放开了手,脚步有些不稳,踉跄了接连后退了几步。“你不是你不是刚刚才怀上了龙种吗?”
惠妃闻言那泪水滑落得更猛了,心里悲愤不已,“父亲,自从那个夏娉婷进宫以后,皇上便对她宠爱有加,后宫之中谁不知道,她独占了无上的天恩。而说到容儿怀孕之事,还是趁着她离开宫中时,在皇上喝得酩酊大醉之时才,事后皇上对我更加是如敝弃之,已经到了不假辞色的情况了”
秦盛默然伫立许久后,无奈地仰天长叹,“原来如此”
“父亲”惠妃抬起头来满脸含泪地凝望着他,只见秦盛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眼睛呆望着前方出神,“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办呢?”
秦盛如同那泥塑的雕像般屹立不动,嘴唇紧抿着,那双灰色的瞳孔里变得黯淡无光。良久,方见他睫毛微颤,眼里慢慢地回复些波动。“哎,现在还能够怎样呢?”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眸里闪烁出几分冰冷的光芒,“现在为今之计,就唯有把你的舅舅推了出去。他是这次恩科的主考官,那倒卖试题一事理所当然只能让他负责,不要牵扯到我相府去。”
惠妃瞬间呆如木鸡,一想到舅舅即将背负上那欺君大罪,从此罪无可恕,无力回天,心里自然起了恻然之心。但转念一想,父亲的说话却又是如此头头是道,毕竟现今保全秦家才是至关重要想到这里,一时之间她愁思纠结,方寸大乱。
“那那我弟弟呢?”在秦婉容惶恐不安中猛然忆起了那闯祸的弟弟。
秦盛微微呆愣了一下,双眸即时又暗淡不少,容儿不提起,他也差点儿忘记了这才是至关键的,他可以为了保全秦家而把薛之恒推出去作挡箭牌,但是焰儿始终是他秦家的独子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雨欲来前(三)()
“那那我弟弟呢?”在秦婉容惶恐不安中猛然忆起了那闯祸的弟弟。秦盛微微呆愣了一下,双眸即时又暗淡不少,容儿不提起,他也差点儿忘记了这才是至关键的,他可以为了保全秦家而把薛之恒推出去作挡箭牌,但是焰儿始终是他秦家的独子啊
“唉焰儿他”他喟然长叹一声,心变得更为沉甸甸的往下坠,“现今救他的办法仅有一个,那就是对外宣称他突然暴病身亡,然后再暗中派人把他送去远远的地方,最好是把他送到燕国范围以外的其他国家,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在燕国露面,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从今以后咱们也难以再见他一面了。”
惠妃闻言眼睛微红,“我弟弟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