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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夏娉婷闻言,心里微微一惊,到了?究竟燕天轩带她到哪里去呢?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赶了很远的路。细听之下,外面一片寂静无声,难道燕天轩真的把她带到深山中去?
燕天轩见她一脸呆愣的模样,不禁满脸含笑地向她伸出手,那眸光宛如星辰般灿烂,“好啦!莫在再发呆了,快下车吧!”
他在她的耳畔低语,这才唤回了她的沉思。夏娉婷在燕天轩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却是苍劲挺拔的参天古树,郁郁葱葱的令人心旷神怡,绕过古树后,她蓦然止住了脚步。眼前,呈现了一弯如月下仙子般清澈透亮的的湖水,淡淡的水平静无波,仿佛一面光滑如玉的宝镜,在湖的对岸有清晰可见的黛色远山,在月光的掩映下,把那山脚下的几处庭院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剪影,从庭院的窗缝里隐隐透出了一丝丝温暖的红色烛火,好像母亲那温暖无比的手轻轻招引着困倦欲睡的孩子。夏娉婷因眼前这美妙的景致所牵引,仿佛连心跳也瞬间停止跳动一般,脱口而出地道:“这里是哪里?”
燕天轩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边走边含笑着道:“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这时当初我们一起发现的那个人间仙境,你不是曾经说过,希望能够在这里建造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这里过上无拘无束的悠闲日子。当时把你送了回家后,隔天我就来到这里,把这片地买了下来。出乎意料的是,在湖的对岸还有一个已经荒废已久的庭院,于是我就让人修葺一番,又把后山的泉水引至园里,还给它起一个名字――镜泉山庄。”
“嘀哒”一点温热的的液体滴落在燕天轩的手背上,他大吃一惊地住了口,呆呆地凝望着眼前泪盈满眶的夏娉婷。他低声地询问,“娉婷,怎么了?”
夏娉婷抬起双眸,那如月色般皎洁明亮的脸上,晶莹剔透的泪好像那夜幕下撒满的星星般闪闪发光。她那有些冰凉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他那温暖厚实的大手,呜咽着声音,“谢谢谢谢你!”
静心殿西暧阁暧休斋
金丝卷云帘幔密密地遮挡了窗外那抹皎洁的月光,闷热而又昏暗的室内,仿佛半点风儿也透不出来似的。莞璃公主燕莞萝此刻正双膝跪地,贴身的小袄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而按在地上的十指却仍然冰凉得很。
从蟠龙椅上缓缓地走下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燕国的皇上――燕天御,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来,那悠长的的影子把燕莞萝整个人完完全全地笼罩在阴暗里。他缓缓地向她走近,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茫无表情,只有一脸的木然之色,“她说了什么?”
燕莞萝犹豫了片刻,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她说她只愿意做一只自由自在穿梭于天地间的飞燕,也不愿意做一只失去自由,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燕天御背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喉咙间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闷哼――“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了她还说了,她不贪图什么母仪天下,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她要的仅是一颗单纯完整的真心,以及一双永远只注视着她的眼睛”
突然,响起一声物体断裂的声响,让燕莞萝不由得双肩一颤,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却见原本攥紧在燕天御手中的象牙折扇竟然让他硬生生地折断了,而那尖锐的裂处已经戳入了他的掌心,而他却像毫无知觉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那殷红的鲜血正一滴滴滴落在他那明黄色的龙靴上,瞬间晕开了一大片。
第四十四章 皇上的怒火()
突然响起一声物体断裂的声响,让燕莞萝不由得双肩一颤,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却见原本攥紧在燕天御手中的象牙折扇竟然让他硬生生地折断了,而那尖锐的裂处已经戳入了他的掌心,而他却像毫无知觉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那殷红的鲜血正一滴滴滴落在他那明黄色的龙靴上,瞬间晕开了一大片。
“皇兄!”燕莞萝心头一震,眼眶即时湿润了,再也顾不上现在正被皇兄罚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就跨到燕天御的面前。“皇兄,你流血了,让我看看。”她说着欲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冷不妨让燕天御一把推开。
“走开!”燕天御背过身来低吼。
燕莞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在身体即将失去平衡之际,忽然感觉到一双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扶住了她。她有点慌张地转过头来,入眼的是一张俊美而又陌生的容颜。
在双目互相交汇的那一瞬间,那张脸却蓦然染上了几分红晕,他匆匆地垂下头来,不着痕迹地放开了她。
燕莞萝低声道:“你是谁?”
“草民是夏娉婷的哥哥夏绍枫。”他低头回道。
然后他又转身朝着燕天御的背影跪下道:“皇上还在流血未止,能否让草民为皇上先止血裹伤呢?”
燕天御一言不发,转身坐回到蟠龙椅上,深深地盯着他看。“朕听闻你在百花县里开设医馆,且颇有美誉。”
夏绍枫抬起头来,冷不意迎上了一双威严而又凛冽的眸子,那心头好像让一座冷冰冰的冰山撞上一般,“想来言过非实,草民愧不敢当。”
“你过来吧。”燕天御冷冷一笑。夏绍枫再跪拜而起,快步走到燕天御的面前,即时伸出食指封住了他的掌心处的几处要穴,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卷雪白的布条,小心谨慎包裹在伤口之上。
“夏大夫的医术的确高明。”燕天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夏绍枫的额角已经微微沁出了薄汗。正当他欲要抬起头来,耳畔突然掠过一阵疾风,冷不妨有一只手从横边里伸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快点告诉我,婷儿究竟在哪里?”燕天御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此刻几乎能喷出火来。
夏绍枫的脸上拂过一阵苦笑,“草民确实不知道。自从婷儿痊愈以后,她的性情大变,与往日简直判若两人,行事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草民虽然是她的兄长,亦也无法揣测她的心思。”
那攥紧的手颓然垂下,燕天御仰头倒在龙椅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走吧。”
“遵旨。”夏绍枫后退了两步,躬身行礼。
当他正欲转身离去时,突然背后传来燕天御的怒吼,“你给朕站住。”
夏绍枫愕然回首,只见燕天御已经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你不用离开了,朕决定把你留在宫中,嗯,对了,你就留在太医院里供职吧。”
夏绍枫心头猛然一惊,张口欲言,却让燕天御抢先一步,斩钉截铁地出言打断,“这是圣旨,不容违抗。在婷儿回宫之前,你一步也不得离开皇宫。”说着说着他随即低垂下眼帘,那原本无比凌厉的声音蓦然间又转变为低沉的无奈之声,“现在留你在宫中,希望有朝一日,她假若回来时,多少会有一份安慰”
“皇兄”一旁的燕莞萝轻唤了一声,泪水如那绵绵的雨水般滑落下来。
燕天御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有点疲累地摆摆手道:“莫要多说了,你回宫去吧。从今天起,你自行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外出。”
“臣妹遵旨。”燕莞萝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便站起身。
燕天御也指了指夏绍枫道:“你也下去吧。”
“是。”夏绍枫一揖到底。
燕莞萝与夏绍枫一同步出了静心殿,而等候在殿外的高谦仁马上迎上前,满脸焦急地道:“公主殿下,皇上他”
燕莞萝用衣袖拭去腮边的泪水,微微点头道:“现在你们进去好好地侍候吧。”
“遵旨!”高谦仁微微施了一礼,便匆匆忙忙地带着一大群太监宫女掀帘而入。
承恩殿的管事女官丹红趋步上前,把手中的碧色斗篷披在燕莞萝的身上。燕莞萝神色一黯,轻叹一声道:“你们都先回宫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丹红俯首道:“公主,这,是!”随后便领着一群宫女先行离去了。
燕莞萝沿着静心殿的长廊缓缓前行,穿过月溪门,绕过一座假山后,前面便是一池碧水,四周竹树环绕更加彰显出青山绿水的感觉。燕莞萝倚靠着身后的汉白玉石砌成的围栏,凝望着眼前一汪池水微微发呆――想起刚才皇兄的掌心那嫣红的血,那惊心的一幕依然残留在她的眼前,这些哪里是从手心里流出来的,那根本就是皇兄的心头滴出来的血啊!
真是令燕莞萝意料不到,皇兄居然对婷儿用情如此之深,她私自放了婷儿,那分明就是在他的心头里狠狠地剜了一刀!泪水就这样悄无声色地沿着她那张光洁的面颊滚滚而落,有几滴溅落在池水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涟漪。
第四十五章 自在天地间()
真是令燕莞萝意料不到,皇兄居然对婷儿用情至深,她私自放了婷儿,那分明就是在他的心头里狠狠地剜了一刀!泪水就这样悄无声色地沿着她那张光洁的面颊滚滚而落,有几滴溅落在池水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涟漪。
这时一方天蓝色的手帕递至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透过那双已经有点模糊不清的泪眼,隐约可以看见一双关切的眸子和一抹诚恳的笑容。她本能地接过手帕擦干了眼泪,这才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夏绍枫。
清风轻轻地吹拂起他那青色的衣摆,连那衣衫上的腰带也伴随着风儿自由飞扬。他深深地对她一辑,“公主殿下为了婷儿的事而受连累,草民感激不已,在此愿替小妹先先请罪。”
燕莞萝凄然一笑,“当日决定放婷儿出宫,我就早已经预料到今日会有这种惩罚,禁足倒是件小事,反而可以趁此机会静心休养一下,只是现在,我的确有点后悔当日这么做了”话未说完,她的面颊又滑落泪水。
“公主殿下。”夏绍枫望着她那泣不成声的模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大步跨上前欲抬起手来,却在凑近她的脸颊时霎时无力地垂下手来。
燕莞萝无奈地低叹一声,却把目光投向了那波光粼粼池水,“那天在天液池畔听着婷儿的伤心哭诉,苦苦哀求,我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自以为是放她出宫去,就是为她带来一生的幸福快乐。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虽然救了她,却变成狠心地害了皇兄的一生快乐。原本我还以为皇兄有三千佳丽,哪怕是少了娉婷一个,他最多就是气愤一会儿,呵斥责骂我一顿后,等他气消后,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地把娉婷忘记。我又怎么知道,婷儿离宫而去一事,居然会把皇兄伤得如此深!我我”说着,说着,她不由得放声大哭。
夏绍枫呆呆地凝望着她,望着她那如断了线的泪水压得他的心头猛然一沉,“我想,皇上他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燕莞萝满脸含泪地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又岂会不知皇兄的性格呢?他一向都是非常潇洒冷静冷清惯了,何时会像今日这般张皇失措呢?那一定是心已经苦到极点,才会有今日自虐而不知痛为何物”
夏绍枫呆愣了半晌,这才轻轻地长叹了一声,“现下不知婷儿身在何方,如果她得知皇上为她而深受情思之苦,或许她会有回心转意的时候吧!”
闻言,燕莞萝抬起那双清亮的眸子迎视着他的目光,喃喃低语,“会有这么的一天吗?真的会这样吗?但愿她能够早日回宫,免让我的皇兄凄苦落寞一生”
一只粉色的蝴蝶静静地停留在白色的牡丹花上,那晶莹透明的翅膀上染上了远山那清浅的黛色。素白的玉手悄悄地向它靠近,只见她皎腕微微扬起。雪白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舒展开来。
“婷儿!快些过来吃东西啊!”佳人的身后桃花树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蝴蝶尾尖轻轻一点,一瞬间便在花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夏娉婷气忿,有点懊悔地垂下了双手,回头猛然瞪了燕天轩一眼,嘟起嘴有点娇嗔地道:“都是你不好,在这最紧要关头,谁让你再这里如此大呼小叫?看-看-吧!你真可恶,竟然吓跑了我的蝴蝶。”
而燕天轩却闭上双眸假寐。
夏娉婷来到泉镜山庄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眼前那风景如画的景致已经治好了她的忧愁。此时的她绽开了多日以来难得一见的笑靥,好像又回到数月前,两人初识的那个时候,她的眼色是那么澄澈,那么单纯,无忧无愁宛如他们头顶上那片蓝天白云。或者,就是这份与世无争的自由才是夏娉婷真正想要的生活。
转眼间,夏娉婷已经走到他的跟前,有点顽皮地把双手放于背后,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燕天轩手里的食盒,她笑米米地追问,“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呢?”
燕天轩伸手神情自若地把她拉到他的身边坐下,乐滋滋地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随之以来的是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夏娉婷不由得睁大了双眸。只看见食盒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同一色的白瓷小碟,碟中盛满了各种各样小吃点心。什么麻辣牛肉串、蝴蝶脆皮卷、桔花红豆糕、芝麻佛手酥等等,真是麻雀虽小,但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夏娉婷抬头望着燕天轩,眼中有点喜出望外。
燕天轩把一块蝴蝶脆皮卷递到她的手里,语气平淡地道:“这些点心全部皆是大清早我让人都明安街上买回来的,我见你那天在汤圆滩前哪些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便猜测你应该会喜欢燕天的那些小吃。”
夏娉婷刚要把蝴蝶脆皮卷塞入口里时,忽闻他的说话,顿时把眼睛睁得很大,嘴里却因正在吃食而变得有点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原来那天你一直跟踪我很久了,而我居然一点也没发觉。”
燕天轩有点忍俊不住,用衣袖温柔地为她拭去了嘴角的碎渣,“我当然要跟着你呢?可是你却偏偏往人潮最多的地方挤去,难不成你想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你相认吗?”
第四十六章 孤寂的天御()
燕天轩有点忍俊不住,用衣袖温柔地为她拭去了嘴角的碎渣,“我当然要跟着你呢?可是你却偏偏往人潮最多的地方挤去,难不成你想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你相认吗?”
夏娉婷那漆黑如夜的双眸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圈,有点晕红的脸上咧开了笑脸。
突然,燕天轩好像变魔术般从食盒的底层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青花瓷壶,斟了一盏茶递给了她,“慢慢吃吧!没人与你争,先来喝口水,以免噎着呢?”
夏娉婷随即低头呷了一口,只觉得茶香馥郁,伴随着滚滚的热气直扑鼻端,眼眶中不由得冒出一些雾水来。她回过头来偷偷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一脸真诚地道:“天轩,真是谢谢你”
燕天轩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她,把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那无比宽阔的肩膀上,柔声地道:“婷儿,你我之间莫要说那个谢字,莫要再与我这般客气。我唯怕你在这深郊别院会感到无聊寂寞,每天又不能进城去玩,有时只能爬一爬庄后面的那座娉婷山,因此”
“娉婷山?”夏娉婷当场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燕天轩的俊颜上微微浮起了几丝微红,“当日我买下泉镜山庄时也把它一并买下了,这个名字是我为它取来的。”
“娉婷山”夏娉婷喃喃地低喃着,抬起那盈盈的星眸凝望着燕天轩,“这个名字不好听,换一个怎样!”
“不行!”未及多加思考,燕天轩就这样冲口而出,回答得有点斩钉截铁。
凝望着他那毫无退让的表情,夏娉婷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它是我们两个人的山,就叫它天婷山吧!”
燕天轩的眼里泛起了激动的神采,修长的手指紧紧地包裹着夏娉婷的小手,“好,就叫它天婷山――因为它是天轩与娉婷两人所拥有的山!”
晌午过后的阳光依然灿烂夺目,原本遮天的浮云也抵挡不住阳光的热力,大公无私地把那绚丽多彩的金光洒遍了整个天婷山中的第一处角落。山顶上,在那桃花树下有一对相依相偎的年轻男女正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时不时还吹来一丝丝混有微湿的山风,轻轻地拂过他们的衣衫,偷偷地轻吻着他们醉人的笑靥。
邀月宫西殿。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的牛毛细雨,密似花针,又似烟丝般的雨丝让一阵微微的清风送进殿内,为窗前的那青花瓷瓶里的芙蓉花罩下了一层晶亮的水珠。
高谦仁躬身进入殿内,轻轻地踱到飘雨的那个窗前,伸手欲要掩上那个雕花的窗扉。
突然,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不用关上了,就这样让它打开吧!这样正好去去那些倒霉的闷气。”
高谦仁身影微微一顿,马上恭敬有加道:“遵旨!”
厢房的一角忽然传来一阵唏唏簌簌衣袍落地的声响,随之而来就是“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抛落地上,裂成碎片。
高谦仁的心蓦然一沉,但却又无可奈何,不由得低低地叹了口气。
这时,燕天御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快点拿酒来,朕的酒壶又空了。”
“是!”高谦仁转身走向外间,用托盘盛了一壶玉液再次跨入殿里,右手上还多了一盏琉璃宫灯。
“谁让你点宫灯的?”一阵呼喝让宫灯那微弱的烛光猛然一震,伴随着从斜刺里扑来一阵劲风,把高谦仁手里的宫灯直接打落在地上。
在灯火熄灭的那瞬间,高谦仁看见了一个孤单寂寞的身影,正斜斜地倚靠在墙角的软榻之上,满脸的萎缩不振与萧瑟。仅是那一瞥间,不由得让高谦仁的鼻子一酸,险些滑下泪来。“皇上”他不由得低声喃喃着,喉咙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他的皇上吗?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坐拥天下的少年帝王吗?从何时开始却变成如此落莫与憔悴?憔悴得让他看了也有点惨不忍睹
“高谦仁,你不用在这里侍候,还是到外间候着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燕天御那暗哑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天际。
“是!”高谦仁微微一辑,摸黑收拾了地上的碎片,这才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边,他又有点犹豫地回头,对着漆黑中的燕天御轻声地道:“皇上,请保重龙体,酒太伤身,还是少喝为妙,明天还要上早朝”
燕天御低低一笑,“不妨事的,今天朕很开心,陕西的灾情终于得到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