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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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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好事物,这让城市人看着打哈欠。话剧团在文革后期和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及八十年代初一度挺火爆,排演了一些控诉“四人帮”迫害老革命或知识分子的话剧,那时候剧院门前排长队,等着看。那时候话剧团的演员很俏,走路海阔天空的,腿绷得笔直,随便走到哪里都有人一脸羡慕地盯着他们,因为他们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一个个长沙人目瞪口呆。那时候电视还没普及,电脑这玩艺儿还在娘肚子里呆着,歌厅卡拉OK厅还一概没有,剧院前自然就排着长龙。但打黄娟从戏校毕业分到话剧团来当演员起,她从来就没感觉到过那种热闹,只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老演员听他们用甜蜜的语气追忆昔日的辉煌,而且钱从来就不够用,发的工资和奖金就像挤牙膏样始终是一点点,还不够买化妆品,更不要说买衣服穿了。她很想傍个大款,就像她的另外一些姐妹,但她又觉得把自己的娇躯献给一个她没一点感觉的男人摆弄,实在有些恶心。她喜欢王军,喜欢王军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盯她一眼她就会打个哆嗦,那双眼睛里有两个旋涡,充满一种神秘的磁力,随便就可以把她“旋”进去,旋到他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是在话剧团外的一家电脑打字复印社认识的,那段时间王军常拿着连环画上她表姐开的电脑打字复印社复印,指示他去复印的是李国庆,因为那两年王军有一辆破破烂烂的经常“死”在路上的摩托车,王军骑着它驮妹子时常常让那些妹子放下娇贵的架子,在后面替他艰难地推车。他也把握着龙头吃力地推着,推到摩托车修理店去换火花舌或洗化油器或换离合器线或补胎换胎等等。王军说这台摩托车是他街上的一个朋友发了财,买了辆桑塔纳汽车,就把摩托车给他骑了。后来,他又说是在爱群大厦前花三千元人民币买的二手车。再后来,他忘记自己前面说过的话了,又说是他打赌赢的,人家连行驶证也没给他,因为那人想把这辆摩托车做两千块钱赎回去。王军的话你不要认真去听,他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没书对的,如果你相信他,吃亏的保准是你。王军骑着雅马哈摩托车擂到复印社前,停下,将我们画的连环画拿到复印机前,让黄娟的表姐复印。
    有天,黄娟在表姐店里玩,当然就看见了来复印画的王军。王军没事,见黄娟身段爆好,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以为黄娟是北京人,马上想起刘友斌娶的北京老婆,那个北京鳖比起身材婀娜的黄娟来说不知差好远了,于是就冲她笑。黄娟那段时间极为苦闷,她想跟她的初恋分手,她的初恋男人女性,说话娘娘腔,而且开始露出同性恋倾向了,不愿跟她上床,就是上床也没激情。黄娟发觉王军是对她笑就吃了一“公斤”,肚子都胀饱了。这个臭男人脑子没短路吧?干吗冲我笑?她想。喂,我望着你笑你很奇怪吧?王军跟她打招呼说。黄娟继续望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要奇怪,你很像我小学时候的一个女同学,王军像同老熟人样跟她回忆小学时代说,简直长得一模一样,那妹子叫柳小萍。黄娟不晓得如何回答这个同她套近乎的男人,男人却一脸热乎乎地回忆,又说她后来随她父母去北京了,从此我再也没看见过她。黄娟开口了,所以你就对我笑?王军说:我以为你是我的小学同学。黄娟扭开了脸。黄娟的表姐非常讨厌黄娟的男朋友,那个青年说话不但很注重造型,还要摆兰花指。黄娟的表姐睨着王军,见王军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她表妹,就暗中高兴道:她叫黄娟。女字旁的口月娟。王军就汤下面道:啊,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难怪人也这么美丽。黄娟觉得他太多情了,却奇怪她心里对他并不反感。王军昂着头说:我们应该会有缘分,我发觉。黄娟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不会有的。说完就把脸扭开,不再理睬王军。
    隔了两个星期,王军又骑着摩托车去复印,在复印社时他没看见黄娟,只有黄娟的表姐在。黄娟的表姐瞧着他递给她复印的一幅幅连环画,问他:你是河西美术学院毕业的吧?王军回答:我是西安美院毕业的。黄娟的表姐说:难怪你给我的感觉一副艺术家派头。王军想起说一口普通话的黄娟,上次我来时在你店里碰见的那个说一口普通话的黄娟呢?黄娟的表姐说:你还记得她叫黄娟?王军说:记得。黄娟的表姐说:她是我表妹,是话剧团的演员。王军说:难怪她能说一口普通话。就在这个时候黄娟走了进来。黄娟没事,来表姐的复印社玩。黄娟的表姐看见她便一笑,说说曹操曹操到。黄娟当然懂得这话的意思,看见王军瞥着她笑,脸便红了。因为她心里也装着王军。表姐以为表妹没听懂,又说:我们正在说你。黄娟问表姐:说我什么?王军抢着回答:说你很漂亮,说你的普通话说得好听。黄娟偏过脸来望着王军,王军对她很色情地眨了下眼睛,我很喜欢听你说普通话,那天晚上回家后,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黄娟嗔道:你有病。王军不恼,说我是得了单相思病。黄娟的表姐大笑,说我表妹是个很正统的女孩,你找她真是找对了。黄娟怪表姐道:表姐你乱讲什么。王军说:没乱讲没乱讲,我一眼就看上你了。我还从没对一个妹子一见钟情过,你让我一见钟情。黄娟的脸红了,黄娟的表姐却哧哧哧笑。王军说:晚上我请你吃饭。黄娟嗔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吃饭?王军说:吃完饭,我们再去娱乐歌厅听歌。黄娟一听带她去娱乐歌厅听歌就不叽声了,话剧团有一个女演员就在娱乐歌厅唱歌,她想听听她唱得到底怎么样。
    就是那天晚上,王军得手了。两人听完歌,王军骑着摩托车把她带到离城市很远的一处山坡上。那里没有人,除了黑乎乎一片的树木、草丛和悬在高空的星星月亮,就剩下昆虫在他们周围奏乐。这是一九九二年的六月,那一个月黄娟刚满二十一岁,是个非常天真、善良和渴望爱情的女孩。王军兴致勃勃地带黄娟上蒸菜一条街吃蒸菜,随后上娱乐歌厅听歌,再把她带到山坡上欣赏夜色,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趁热打铁地搞她。他在歌厅里又是摸她的腿又是抱她的腰,还把手搭到她的肩上玩她的头发,已经做了很多铺垫了。后来又要她在摩托车上紧紧搂着他的腰,而他却故意骑着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专捡不好的路走,或突然刹车,让她柔软的前胸在摩托车上与他的背不断地亲密碰撞,这都是他悉心安排的前奏。到了山坡上,基本上已水到渠成了。他搂着她,亲她,同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还唱《化蝶》给她听,唱到一半,他忽然望着椭圆的月亮问她:你晓得嫦娥为什么奔月吗?黄娟望着他,为什么?他淫秽地一笑,说野史上说,嫦娥之所以舍弃人间的快乐,偷吃丈夫的药,奔向月球,是因为什么你不晓得?黄娟被他的话吊起了胃口,说是什么你别卖关子了。他又淫秽地一笑,说告诉你你也不相信,野史上说是因为她的丈夫阳萎。黄娟哈哈笑了,你骗人,说着举起粉拳打他。
    王军一把将她拖过来,搂在怀里就动手动脚了,解她的衬衣,摸她的乳房。黄娟害怕了,不想让他这么干。她挣扎着,说你再这样我就叫了。王军说:你叫?黄娟点头说:我真的要叫了。山坡下确实有农舍,好几间,但王军晓得对付女人的叫就是自己率先大叫。王军一仰脖子大叫了声:喂,来人呀,有人想奸强我呀。喂——来人呀——喂。黄娟被他的叫声吓住了,在空旷的夜色下,他的叫声听上去像野兽在吼叫。黄娟说:我不叫行吧?你别叫了。王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叫?因为我是跟你谈爱。黄娟的心在漫漫月光下软了,说你真的喜欢我?王军说:不,喜欢这个词太轻了,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你了。黄娟不再抵抗,而是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相当明确地告诉他:你是个坏男人。王军粗鲁地解她的裤带,她不愿意,王军说:我只摸一下。黄娟说:你太快了点吧?王军说:这已经很慢了,不许你再拒绝我。她就让他脱裤子了。王军不但摸了,还做了进一步的事情。
    黄娟走出话剧团的大门时,没看见王军,站了几分钟仍不见王军的身影,以为王军打电话骗她玩。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见一个年轻人从树后面走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王军,你吓我呀。她兴奋地瞧着路灯下衣冠楚楚的他。她笑了,说难怪你这么晚还叫我出来吃宵夜,穿得这么靓,又到哪里骚去了?王军说:哪里骚了?刚才有事。黄娟怀疑他一定是同某个女孩分手后,才来见她的,说是不是同哪个女孩分手了,又肚子饿了才把我叫出来陪你吃宵夜?王军想黄娟真聪明,说你别的都好,我觉得你就是喜欢进行淫秽的联想。黄娟说:我才不淫秽呢。王军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今天晚上我要搞死你。黄娟说:你做梦吧?王军说:走,到南门口吃宵夜去。黄娟说:晚上吃宵夜会发胖。王军说:你胖一点更可爱。黄娟想跟他谈事,谈的主要问题就是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她再过三个月就是二十三了。黄娟为他刮过两次宫,两次刮宫都让她痛苦得尖叫,恨他做爱时只图自己快乐,不想下她将遭遇的痛苦。但她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害了她两次的男人。她也跟周燕样,既想跟他结婚,又想跟他分手。她处在爱恨交加中,一时爱又多一点,一时恨又占了上风。她望一眼满脸神采奕奕的王军,决定今天跟他理论一下结婚的事,边想嫁给他再好好收拾他。王军对驶来的的士叫了声:的士。的士在两人面前停下,两人上了的士,王军在的士上握着黄娟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嘀咕道: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搞你一场。黄娟推开他,说你只晓得那样。王军嘿嘿一笑,将目光投到大街上,这个时候大街两旁已静悄悄的了,只有风吹得树梢两边摇摆。
    的士在南门口的一家餐馆前停下,王军付了的士费,两人下车,步入了那家餐馆。餐馆里有几个男女在吃宵夜,两人在隔那几个人稍远的桌前坐下了。王军要了一份螃蟹,一个春笋炒肉和一个小菜,还要了一瓶百威啤酒和一听可口可乐,因为黄娟一直以来只喝可乐。王军为她啪地拉开易拉罐,将吸管插进去,递给她,自己用筷头撬掉啤酒瓶盖,将啤酒倒进玻璃杯。黄娟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黄娟不是来吃宵夜的。她说:昨天我爸爸还问我,我们既然谈了两年朋友了,也应该相互了解了,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黄娟说完就看着他,看这个常常无视她存在的男人有什么反应。王军端起酒杯,又把酒杯放下,问她:你爸爸还说了什么?她说:我爸爸说我都快二十三了,要是在旧社会至少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王军一脸忧伤地把他对焦小红和周燕说的话复述了遍,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房子没房子,车没车,怎么跟你结婚?黄娟说:我团里有一间房子。王军打断她:那我没脸请朋友去,我那些鬼朋友你晓得的,如果闹新房,一看只有一间房子。他们不会在背后笑我?黄娟说:那有什么要紧?以后赚了钱再买房也不迟。王军严肃着脸,说我宁可不结婚也不愿意别人在背后笑话我。他端起酒杯喝口啤酒,又说:你还不到二十三岁,我也年轻,结婚只有一次,不漂漂亮亮地疯狂一下,难道等到有钱了再补?黄娟斜着眼睛睨他,说你这人太好强了。王军马上摆出一副好强的样子,说我这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愿意别人在背后笑话我。明年吧,等今年和明年这一年里赚一笔钱,买一套三室两厅房,装修一下,我们再结婚。黄娟拿不准道:你不是骗我吧?王军说:我王军好久骗过人?他举起手,直指天空,说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发誓只要赚了钱,我保证娶你。黄娟的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就斜着那双妖娆的眼睛笑看着王军,好了,她妥协道,等你这一年赚了钱买了房子我们就结婚,亲爱的我爱你。
    吃过宵夜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两人去了刚开张不久的金帝大酒店,金帝大酒店的房价为二百六十元一间,比松桂园宾馆贵是贵一点,但王军还是开了间标准间。这是他口袋里有钱,用不着为这一两百块钱动脑筋。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黄娟才仔细打量王军身上的那套西服。这套西装穿在你身上好漂亮啊,她说,这要好多钱?王军回答她:五千块钱。她瞪大了妖娆的眼睛,五千块钱?王军说:是的,在友谊商店买的,外国名牌。她盘算着说:要是买房子,买市郊的可以买三个平方,买市内地段的也可以买两个平方。王军脱下西服,让她看金利来衬衣说:这件衬衣五百多元,是金利来的。黄娟说:太贵了。王军又指着金利来领带,看看这根领带,三百多块钱。黄娟感到太不可思议了,我爸爸妈妈住的那条街上一根领带才三十块钱,还挺漂亮的,不比这根领带差。王军说:它是名牌,做工好。他走上去,让她仔细打量金利来领带的做工。你看,他说,针脚整洁,不像你说的那种三十块的领带,只有正面入眼,翻过来就显败相了。黄娟用遗憾的口吻说:要是晓得你要买衣服,还不如我替你买。早两天我在黄兴路上逛商店,在花花公子专卖店里,看见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西服,好像是八百多元一套。我当时是钱带少了,要是我口袋里有那么多钱我肯定给你买了。我觉得那套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漂亮,又没你穿在身上的这套西服这么贵。王军感兴趣地问她:哪里?黄娟说:黄兴北路,花花公子专卖店。王军口袋里还有一千多元,说明天我们去看一下,我其实更喜欢休闲服。我这人不太正经,穿西装有些束手束脚。
    王军把金利来领带解开,又把金利来衬衣脱了,接着把裤子脱下来,光着屁股去卫生间洗澡,洗澡洗到一半时他走出来要求黄娟同他一起洗。来,他提议说,我们洗个鸳鸯澡。两人洗到半路上激情来了,等不及上床就在浴间做起爱来,热水却一个劲地淋着两人的身体。王军特别兴奋,赞美他的生活说:啊,真美。多舒服呀,热水打在身上,舒服死了。
    我们像野兽 十七
    金华宾馆的装修于过年前结束了。杨广和马宇于金华宾馆的画图中,一人拿了一万多元设计费。但装修结束后,两人的口袋又布粘布了,因为他们一拿了钱就带着小宋和小徐两表姊妹花天酒地,或者背着两表姊妹去舞厅、歌厅或夜总会勾引女孩,玩那种一夜情的游戏。马宇因为有车,许多歌厅舞厅的女孩都愿意跟他们疯。自然,一点钱就那么疯掉了。他们快乐地来到了宏泰装饰公司。田妖告诉他们他会有一笔五百万的业务,到时候让他们设计,如果中标,他们可以拿到百分之三的设计费。一天,小青打杨广的叩机,说她从白水回来了。杨广忙瞒着黄中林开着马宇的本田雅阁去接她。她很漂亮地站在蝴蝶大厦前,这让杨广特别兴奋。她是来找答应娶她为妻的黄中林。黄中林离开白水时把杨广的叩机告诉她,让她来长沙时打杨广的叩机。黄中林在哪里?小青瞥着杨广。杨广一看见小青,情欲就热情高涨,说黄中林死了。小青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说我我真的梦见他死了。杨广说:这没什么,人都要死的。你看见有几个人活了一百岁?小青没说话,脸仍然白白的,一大片茫然,那是被自己的噩梦和现实一并钳住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样。杨广说:不要站在这里,上车吧,我带你去散散心。小青上车,杨广开着车就向湘潭飙。小青问:他怎么死的?杨广心里想笑,说你梦见他是怎么死的?不青不愿意说,问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杨广说:他被汽车撞死的。小青说:我梦见他是被人拿刀砍死的。杨广说:你的梦做得很有创意,不过他不是被砍死的,是汽车撞死的。小青问:他什么时候死的?杨广说:上个月,我和马宇悲痛得三天没吃一口东西。他瞅她一眼,现在好了,这是人不可能无止境地呆在悲伤中。
    杨广把车开到快到湘潭市的路边上停下,那里有一家带住宿的饭店,前一向他和马宇曾一个带一个女孩光顾过这家饭店,老板当然就认识他。他对老板说:来一盆水煮活鱼。老板说:好的。还要别的菜吗?他说:再来一份乡里腊肉和一个小菜。两人坐下,杨广见小青一脸灰暗,便笑笑说:没什么好悲伤的。又说:我刚从悲伤中出来,你不要又把悲伤带给我好吗?小青不说话,杨广说:我一直没忘记你。小青望他一眼。杨广又说:中鳖死前要我好好爱你。小青的眼圈红了,把脸扭向别处,嘴唇抽搐着,要哭一样。杨广说:鱼来了。
    吃饭时,杨广硬逼她喝酒,小青告饶说:我真的不会喝酒。杨广说:就喝这一杯。小青说:我喝一杯也会醉。杨广说:醉有什么好怕的?醉了就睡一觉么。他问老板:有房间吗?老板说:有、有。杨广说:等下我们睡一觉再开车回去。小青说:我不跟你睡觉。杨广说:喝酒。小青没法,喝起了杨广倒在她杯子里的白沙啤酒。杨广不断与她碰杯,庆祝重逢干杯呀,为她的美丽干杯呀,为两人的缘分再干一杯呀等等。小青渐渐就有些吃不住了,突然起身,跑到屋外的阴沟前呕吐。杨广等她呕完,就关心地扶着小青进了楼上一间简陋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席梦思床,床上铺着花花绿绿的床单。小青往床上一倒,说我头好晕,就和衣躺下了,杨广看着小青的屁股,那屁股果然生得非同一般,又高又翘,就来了激情,伸手去摸小青的屁股。小青转过身,不让他摸。杨广就亲小青那红润润的脸。小青又抬手挡他亲脸说:不行。杨广却扳开她的手,嘴就凑到了小青的嘴上。小青抿紧嘴不让杨广深入。杨广喝了酒就粗暴得像个流氓了,扑到她身上,用膝盖压着她的一只手,解开了小青的衣服。他埋下头亲吻小青的乳房。小青就用一只手护卫乳房。杨广就亲另一只,趁小青手忙脚乱地保护乳房时,他解开了小青的皮带。小青道:我不想,我没感觉。杨广说:等下你就会有感觉。手就冲破了她的阻挡,深入腹底探索。小青被他探索得叫了声,一把抱住他,柔声说:啊,你真是个坏东西。跟着就娇喘起来:啊、啊啊,你好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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