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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他。一切都过去了。‘ Game is over ! ’,‘游戏结束了’。我打算把这孩子送人!”
刘畅感到很吃惊:“那怎么行,这孩子多可爱呀!甭管他爸是谁,他可是你的孩子呀!你也草率从事,当初就别要了,肯定不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到如今我对您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不能说的了,我心里一直以为他是另一个中国人的孩子!”
刘畅闻此言,眼睛都瞪圆了:“你呀!这也太……”“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一个女人待在这种地方,有时真是寂寞难耐。另外也有生意上的需要,我们不是没有其它的‘资本’吗?”
刘畅虽说来罗马尼亚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体谅吴玉的苦衷。“我能理解。这里所有的女人都算上,除了那些和丈夫一起过来或是投靠家人的女性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独创‘天下’的女士都不能夸口。因为要想在罗马尼亚立住脚,没有男人的‘支持’真是太难了,可是寻求这种‘帮助’,有时就要付出代价!据我所知这里的中国人,有很多类似‘男女互助组’合作形式的‘生意伴侣’。”
吴玉心想:刘畅真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和自己接触这些天,没有“发表”过指责自己的“言论”,也没有“射出”过轻视自己的目光。她更多地给予了关心、帮助,同情和理解;来这里完全出自真心,是那种女人对女人的体贴和爱护,推诚相见,真是难能可贵。她身上的这些品质,自己具备得太少了,真是相形见绌。见孩子哭了,她忙把儿子抱起来:“在这个问题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多种不同的看法。”“可是有一点我不理解。比如我吧,就没有孤身一人到国外‘打江山’的素质和胆量。我家老于要是不出来,说出大天,我也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闯荡’!”“那些在这方面没有充分做好精神准备就单身出国的女子,许多人都像我一样,最终上了贼船。”“这就是我们女人的悲哀!”
“也有玩好的。在国内不是也一样吗!女演员要想一夜成名,就不能在乎跟能使她们‘暴红’的导演睡觉!”“你言重了!”
“这种人的数量不会太多,但肯定不止一个、两个。待大红大紫之后,再出来打官司,为自己的‘名誉’而战!那时她们已经拥有地位、金钱,有经济实力‘召集’好记者、名律师,让他们‘冲锋陷阵’代己‘作秀、煽情’。有时舆论甚至法律的‘天平’也向她们倾斜,善良的百姓还是占绝大多数,一半以上的人都会认为她们是无辜的,他们义愤填膺非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到那时,这些已经不需要再靠出卖肉体就能获得某个‘名导’青睐的‘青春偶像’,一看要证明自己‘清白’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即做出心胸坦荡的样子,接受法庭调解,撤回起诉。此时的她们一下子就变成了珠峰顶上的雪,洁白无暇、尽善尽美了!”“你把女人走向成功的路,看得过于灰暗了吧?”
“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不在乎人家怎么看这件事,因为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了!”“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能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就算是目的吧,不顾一切吧?”
“这正是普通人与我们这些人区别的关键所在。当然,我现在还不是‘风光无限’之人,也不能称之为强者。只能不谦虚地说:‘我具备了这些人的素质,成功是早晚的事’。事业有成的人内心都清楚,到达那一‘顶点’的‘道路’是如何的艰辛与漫长,其‘途径’是何等的不同寻常。他们之中的部分人为了追逐名利甚至不择手段,而当初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却时常被人们忽略、忘记。成功之后,他们的金钱、荣誉纷至沓来,往往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现在我脑子里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挣到更多的钱,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口袋里美元的多少与事业成功的大小成正比!”
刘畅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老教练。他常用一句话来形容“躲”到“天边”的前妻:“丹鹤顶上血,蜂毒蝎后根,三毒会一处,不如妇人心。”当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赞同这种说法。现在看来,他的话有它一定的道理。女人在某方面要是狠起来,男人真是不可企及。“你真不准备自己养这个孩子吗?”“把他送给当地人收养。”
“你我真是太不相同了,不过我还是能理解你。我们女人之中能像你这样理智,这样……”“这样狠的人不多,是吧?”
“不完全是。也许想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先失去一些,不过这是否有点不近人情!我都有领养这孩子的冲动,真是这样。钱挣多了有什么用?为了它值得吗?”
“不知您的童年是什么样,反正我的过去不堪回首。我生长在农村,记得上小学时,因为那时生活拮据,家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个星期三的中午,才能吃一顿面食或细粮。记得一个星期三的上午,第四节课我就没怎么用心听讲,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热气腾腾的馒头,急切地盼望下课的铃声。中午放学后,我兴冲冲地往回跑,到家里打开灶台上的柴锅盖,一看又是一屉窝头和咸菜。当时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放下书包,趴在炕上哭了。尽管为了中午的“美餐”,早上起床后滴水未沾,可是肚子里一点食欲也没有。当时父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到了今天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我没有吃那顿‘家常便饭’。从那以后,我就发愤读书,非要考出有养育之恩的穷地方!”
刘畅心想:真是难以置信,“故事”中的主角之一竟是面前的吴玉。昨日璞玉浑金的农村女大学生,在斑驳陆离的城市熏染下,变得连地道的城里人都“自惭形秽”。“以前我很少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按说人一生下来,机会应该是均等的。可是实际上这里面差别很大,‘理论’和‘现实’真是迥然不同!”
“其实我这个人很节省,甚至可以用吝啬一词来形容自己。我偶尔的挥霍,更多是为生意上的需要而逢场作戏。我进过赌场,抽过烟,也喝过酒。做这些‘坏事’是为了满足我那病态的虚荣心,是对我所经历贫穷的逆反发泄。我极度恐惧贫困,害怕某天被上帝扔进童年时代,又回到我儿时的生活。这也是当我意识到赌、抽、喝是种‘犯罪’之后,能弃旧图新的原因。我的心苦极了,也累极了。我的朋友很少,能让我掏真心话的朋友就更少。您也许认为我这个人不可救药、不可理喻,其实我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坏。”“其实有些想法说出来,比闷在心里要好!”
第七章包“洋二奶”很累人
自从和多娜“生活”在一起以后,李振近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白天往返于布加勒斯特、“康港”两地给中国人提货柜,晚上“伺候”多娜。在“内”、外工作的双重压力下,使他疲惫不堪。他以前听自己的男雇员“吹嘘”过:“我和老婆结婚的头两年,每天早中晚‘来’三次,下班回家不吃饭,先办‘正事’”。李振当时不信,认为这是“说山”,就算打着一半的“水分”,那也是不敢想象的“天大本事”。李振现在清楚了白人与黄种人身体上的“重要部件”确实存在着差异,其“机械性能”天悬地隔。罗马尼亚有些男人也许真有这种“办事能力”。李振出国前,由于有厉害的老婆管着,有“花心”,没“花胆”,那时总觉得有“劲”使不出来。出国后,开始“采花”时,他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没觉察出“身体不适”。和多娜同居不到三个月,现如今他可真是“力”不从心了。“伟”药吃了,“雄”针打了,“虎”汤喝了,“狼”油抹了,甭说达到那雇员三分之一的“水平”,目前就是每周点两次“歌”,“唱”起来都费劲。
许多罗马尼亚朋友,当得知中国男人都是把老婆“放”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来时,他们都露出惊诧莫名的表情,感到不可思议:男、女双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没了,这怎么能行呢。那时李振说他们少见多怪,“虚张声势”。通过“金屋藏娇”的这段日子,如今找到了“标准答案”:他们白人无论男女,这方面的“兴趣”太大。
现在多娜成天地抱怨李振:“内存”贫乏,“外力”疲软,“动能”衰败,“效益”滑坡。还威胁他:长此以往,她将“出发”。李振目前真有点骑“虎”难下了,一次、两次是个乐儿,“好事”要是做多了,就成愁了。眼下他甚至怕夜色临近,一见到全裸的多娜,浑身乱颤。
这天,李振和多娜来到“康港”海关,给中国人提货。还是在那个白色小楼二层的过道里,李振身边围了有十来个中国人。其中一个人说:“李哥,提我们这箱货能不能往前靠靠,我们是坐火车来的,晚了就没车了!”
李振用那只攥了一沓单据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让您跑步回布加勒斯特的,时间有富余。我手里的这叠纸一共是十二个货柜的提货单,保证你们今天都能提走!”另一个中国人挤了进来:“李老板,我们公司又要到两个柜子,你能不能再便宜点?”“在提货的中国人里,我就是最便宜的了!”“如能再降点,我们以后到的货都让你提。听说你现在提一个柜能挣 700 美元呢,再让一让!”
李振听这人把自己的“家底”亮了出来,显得不大高兴:“你都是听谁说的呀!哪有那么多!”一个带眼镜的中国人帮腔:“这还是我们的保守估计!”
李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咱们不谈这个好不好?我挣多少钱和你们关系不大。再说,那是我用“刀拉”(英语美元是:Dollar ,在罗马尼亚的中国人都习惯说:刀拉。)趟出来的血路。你们别管我挣多少,只要我提货柜的费用比你们自己提低就行!”那个讨价还价的中国人听李振这么说,心想自己刚才说的提一个柜子挣 700 美元靠谱。他仍不死心:“你再让一点!”
“我跟你说,提货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如果再让就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另外,假如我提‘崩’了(所提的货柜被海关没收),保证按货值全部包赔!”那个戴眼镜的中国人欠了欠身说:“我们不是就冲这点才让你提的吗!”
李振见一个中国人要给自己钱,摇了摇头:“你先别给我,钱你们都先拿着。每个人不是都事先给过我一千美元的押金吗!现在你们该交什么费用自己交,最后咱们一起算总账!”一名矮个子中国人往里凑了凑:“李哥,下次再提我们的货柜时,是不是我们就不用来这里了?”
“你们如果布加勒斯特那边事多不来也行,把钱和提单给我就齐了。我这里有你们的电话,‘集装箱’一出港口的大门我会通知你们:在布加勒斯特什么地方等着,车号是多少。今天就有四个柜子的货主没有来。咱们打交道的次数多了,相互之间有了信任,就好说了。大伙放心吧,不会有事,我不能为你这一柜子的货,砸自己的鸟食罐儿吧!”
十几个中国人陆续来到验货大平台,站在那里等了约莫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李振挽着多娜的胳膊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他把所有单据都交给了那个令蒋伟头疼的海关“小胡子”。“小胡子”没看单据上的内容,只是数了数有几张:“今天怎么这么少?就提十二个?”
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下次你的班提得多,今天就这些。”“小胡子”听完李振的解释,没再说什么。
一辆辆拉集装箱的卡车开了过来。平台上的装卸工见车来了,坐在那里没动。卡车没有像往常那样紧贴着平台排列有序,而是横七竖八地任意停在那里。“小胡子”叫过一名装卸工,让他开启某个货柜上的铅封,并打开这个集装箱的一扇门。“小胡子”凑近看了看没说话,示意可以关上。他这样看了三、四个货柜后,就不再“开箱验货”了,让装卸工把剩下的那些集装箱上的铅封统统拆下。“小胡子”将陆续送过来的铅封上的细铁丝捋直,清点数量,确认正好是十二个,然后把它们拧到了一起。“小胡子”在所有单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非常潦草,随即把提单都还给了李振,晃晃悠悠地走了。
十二辆集装箱卡车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海港”的大门,部分货主驾着自己的轿车跟在了卡车的后面,整个“车队”拖出半公里远。在其中的一辆轿车里,那个戴眼镜的中国人对身旁的同伴说:“有时钱也好挣,一万多美元,这才多大会工夫呀!就装进了姓李的兜中。试想一下,他全年得赚多少呀!听那‘小胡子’的口气,今天的货柜还不算多。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拉着‘婊子’的手开‘钱庄’!”
第七章男孩身上的妇女用品
在“高粱地”的批发店里,蒋伟与丁红平、两个雇员正在卖货。今天生意很好,总有六、七个顾客在看货、挑选。四个人显得很忙,找货的找货、收钱的收钱,各顾各的。忽听隔壁店的一个中国人喊了一嗓子:“小偷!”蒋伟顺着声音望过去,见一个吉普赛人,拿起自己货摊上的一双鞋正往包里装呢。贼听到喊声,预感不妙想脱身,下意识地把还没来得及塞进包的鞋,又扔回到纸箱里。蒋伟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那“第三只手”,紧紧攥着不放,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用罗语嚷道:“你要干什么?”
小偷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些什么。几个边上买货的罗马尼亚人上前劝阻,说什么的都有:“人家已经把鞋还给你了,就没有必要再抓他的手了!”“他还是个孩子,宽恕他吧!”“快松手吧,你把他弄疼了!”“看他的样子多可怜呀。”……
围观的罗马尼亚人没有一个替中国人说话。在他们眼里这个小偷反倒成了受害者。几个旁边商店的中国人闻讯过来,他们要揍这个小偷。一个中国人揪住了贼的衣服:“本来现在卖货的利润就小,警察又多,生意难做,你还偷!”
丁红平拿着手里的鞋,要打小偷的脸:“他偷一双,五箱鞋就等于白卖!”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国人挤上前,左手扽着“小偷”的衣领,右手要掴他的脸:“揍他!”
小偷的上衣被几个中国人揪住不放,在被拉扯几下之后,它就像魔术师的‘演出服装’,从里面“变”出一条妇女的内裤和一双丝袜子,滑落到了地上。“大个子”中国人见后,又拽了拽他的外衣。“哗啦啦”掉起来“没完”了,最后以两个大乳罩收尾。一个中国人从地上把这两个“东西”拣起:“你他妈的还系这个呀?还你娘的一下子戴了俩?”
在场的中国人都被他的幽默逗笑了。小偷看了一眼撒落到地上的赃物,用双手护住头,心里明白这顿揍是挨上了。另一个中国人挤了进来:“甭跟他讲道理,对待这种人就得打!”
一个买货的中年妇女搭腔:“这是在我们国家,你们不能打人!”另一个当地人插嘴:“他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
人越围越多。这边中国人要打这个小偷,那边几个罗马尼亚人拦着不让,双方僵持着,场面有点乱。蒋伟非要动手不可:“我们这里天天丢货,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千万别让这家伙跑了!”
“高粱地”大市场的保安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来了五、六个。他们不抓小偷,反而用身体挡着,不让中国人靠近窃贼,说着说着还要打抓贼的人。一个穿牛仔上衣的中国人,用罗语和他们论理:“你们不抓小偷,还要打我们?”
这时围观的人更多了!一个中国人说:“‘高粱地’的小偷为什么这么放肆,都是让他们惯的。咱们每月交那么多的管理费,养着这些保安,他们却袒护小偷!”另一个中国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吧!这是在人家国土上,忍着点吧!”“不能忍,我店里也老丢东西,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没‘鸟’用,你想想:‘这帮狗子’能替咱们说话吗?”
蒋伟和一名保安扭打了起来。丁红平见状,冲了上去,用罗语大声喊:“你们不抓坏人,怎么反倒打好人?”保安一见有女士上来,就松了手。一个中国人用罗语冲着这名保安嚷:“你们是不是吃了小偷的好处啦?”一名保安面带凶样:“我们就是不能见你们在这里打罗马尼亚人!”
一个中国人愤愤不平:“咱们每月交50美元管理费养着他们,整个一群‘白眼狼’!”蒋伟想:在这里的中国人毕竟是少数,真要打起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算了,算了吧!”那个大个子中国人见周围的罗马尼亚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行了,大伙先忍忍吧,咱们占不上便宜,以后多长只眼就行了!“有时卖起货来,真的顾不上!”
趁着乱,小偷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逃之遥遥。中国人见要抓的人都溜走了,再与“保安”进行争论也就失去了意义。人群渐渐散去,蒋伟继续卖货。丁红平整理着被众人挤乱的装货纸箱:“刚才打架的这会工夫,又丢了两双鞋!”
蒋伟叹了口气:“生意真是不好做。挣钱比吃屎还难呀!”“算了,丢就丢了吧!慢慢再挣吧。刚才那个保安不是说了吗:‘怕偷滚回中国去!又没请你们来!’”“一点不假,我们这是在他们的国家!”“你以为罗马尼亚是中国吗!对待外国人跟‘久逢’稀客似的,拿手捧着、用嘴含着……”
说话间,两个身穿皮夹克的罗马尼亚男子,像回自己家一样,推门就进了蒋伟的商店。丁红平认识这两个人,低声地对男友说道:“他俩是七区的警察,后面的那小个子特坏!”两名警察走进商店,什么也不问,像强盗一样在店里胡乱翻腾起来。这个箱子里摸一把,那个袋子中扒拉一下。蒋伟不理他俩,小声问:“咱们的货款放好了吗?”丁红平感到庆幸:“今天早上我才送走,幸亏先行一步!”
小个子警察从最下面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个包,拽开拉链,掏出里面的列伊、公司文件的复印件、进货发票等。他带着“胜利”的喜悦问道:“这是什么?”丁红平声音平静:“这是我们今天卖的货款。”
小个子警察双手插进皮夹克的兜里,用脚尖碰了一下那个纸箱:“把你们今天的卖货票都拿出来吧!”蒋伟从雇员手里接过当天的卖货发票,递给了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