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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书这话说的甚是亲切热拢,不但晏丞相震惊了一番,就连被晏知书亲昵挽着的谭姨娘也不禁怔了怔。
想她和这位三小姐关系也算不上打紧的好,平常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位三小姐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亲热呢?
谭姨娘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能落了晏知书的面子,连忙陪着笑道:“劳娘娘记挂了,这是妾身的福气啊。”
“嗯!父亲……”晏知书挽着谭姨娘转过了身子,笑的温和亲切道:“女儿许久没见过姨娘了,想和姨娘去叙叙旧,就让太子殿下陪着您聊天,我和姨娘随便走走,如何?”
100。100算计,父女间的祸事()
如何?
晏丞相又哪里敢说不好呢,连忙道:“娘娘念着她,是她的福气,快让谭氏陪娘娘您转转。”
晏知书笑语嫣然的点了点头,身后跟着丫头,从大路离开了,一路尽拣些偏僻的小径走偿。
谭姨娘也不是个蠢的,晓得这三小姐怕是有话和她说。走了一会儿,挑了个僻静的地界,连忙道:“娘娘不用在往前走了,再过去就是那些下人住的屋子了,这里就挺好的,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撄”
晏知书笑了笑,这位谭姨娘还是耿直的厉害,一点儿弯弯绕绕也没有。
便也笑着挥手屏退了身后的侍女:“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和姨娘单独聊聊。”
“是!”丫头们听命的回礼退了下去。
晏知书这才松开了谭姨娘的手,只一双眼睛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花纹,看似不经意的问道:“父亲说嫡母病了,我原本只当做是个借口,听姨娘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不知姨娘可否详细说说?”
“这……”谭姨娘有些难言的凝了凝脸。
晏知书闻言,脸色也板了起来,只是音色深沉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姨娘也不必介怀,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知道。”
谭姨娘闻言,得了保证,这才松了口气。
朝着晏知书行了个礼,只道是:“妾身也不过偶尔听说,晓得的也不是很全。”
“无妨,你且那么一说,我也且这么一听就好了,真真假假,何必去追溯呢。”晏知书倒是看得开,随便点拨了她两句。
“嗯……”谭姨娘这才细细回忆开来:“自从娘娘出嫁的第二日,夫人那里就好似闻了消息,意志便一直有些消沉,身子也时好时坏的,有时就召我们这些妾室去立规矩侍疾,一去就是一整天……”
谭姨娘的眸子陷入了回忆的色彩里,晏知书点了点头,却也不好打扰。
她晓得,自从出嫁的当日晚上皇上就得到了事实真相,后来也安抚了晏家,那么刘氏耳闻此事自然不在话下。
谭姨娘顿了顿又道:“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日回门的日子,夫人原本就心疼二小姐,想着见了二小姐一定要问问过得如何了。谁知等到了下午也不见二小姐回门,这才特地派了奴才去五皇子府催了催……谁知……五皇子府的奴才竟然将人赶了出来,还带回来了五皇子的话,说是嫁去了他府上的人,过的如何也该他说了算,外人不必掺和也不用知道。”
晏知书听到这里“噗嗤…”一笑,谭姨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晏知书连忙摆了摆手,道了声:“无碍。你且继续吧!”
她就知道,这绝对会是五皇子能说的话。钟离子瑛那个人啊,自己霸道又不喜欢管束,谁越是想要上赶子却请他,他越是能给人跺了脸子。此事自己将他给得罪了个底,连带着晏府也不受他待见,就刘氏那边儿派出去的人,五皇子还能给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晏知书还是想笑,突然觉得五皇子和刘氏能闹开,也不失为一件喜事。
“紧接着,夫人就彻底病了,多半是被五皇子那里给气的,后来又得到了太子要陪着娘娘您回门的消息,便也彻底躺在了榻上,起不了床了。”谭姨娘加紧机会,将这件事情彻底的给解释完。
“嗯。”晏知书点了点头,眸子里带着分笑意,面上却勉强压了下来,一派的平静。
这倒让谭姨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方才分明从三小姐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笑意。难道都是她的错觉?
辞别了谭姨娘,晏知书带着丫头们赶到了大厅之中。
此时太子殿下正和晏丞相坐着品茗,见她回来了,朝她使了个眼色,看似是责罚,实则是宠溺居多。
晏知书背着晏丞相,有些不大规矩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太子殿下见了,倒是给笑出了声。
晏丞相一脸大喜,还以为自己的提议收到了太子殿下的支持,连忙问道:“太子殿下也觉得这个意见好?”
“额……”钟离子清有些茫然,却也不过转瞬,就换上了认真的颜色,温和的笑道:“自然,孤也觉得甚为不错。”
错过了晏丞相眼中炽热的光芒,晏知书有些许好笑的望着太子殿下,难得逮到他有一次走神的机会。
太子殿下注意到她的视线,却并不当回事儿,只是微微笑了笑,就把晏知书给晾到一边儿去了。
晏知书倒也不是不识规矩的人,从丫鬟手中接过了茶具,自己走上前去,摆放整齐之后,开始给晏丞相和太子殿下沏茶。
中间环节一套不落,晏知书礼数周全的即便是晏丞相,也恨不得点句赞。
这样的晏知书,就不得不让晏丞相回忆起来,那个出身江湖的女子。明明是最为低贱的出身,却偏生的有着如雪如花一般的貌美,那身冰肌玉骨更是浑然天成。
他也曾宠幸过那个女子一段时间,可惜终究只能算得上是个外室,喜欢一段时间也就腻了。
因着出身不好,他连将她接入府中的想法都没有。
直到十年前,她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来到晏府门口,将晏知书亲手交给了自己之后,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他也想张嘴唤唤她,却终是未曾开口。
晃眼六年时间过去了,晏知书有九分继承了她娘亲的美貌,却终究还是勾起了晏丞相的回忆。
当初那个女子也是这般的温柔娴静,他多年来,一直听从刘氏的话,觉得庶出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更何况三姐儿的母亲又是那么个出身,他能将三姐儿留在府内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关乎于三姐儿的成长,他也未曾管束过,如今看来……娴冰将女儿教育的很好。
晏知书看着晏丞相有些发呆一般浑浊的双眼,皱了皱眉头之后,却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喜,唤了句:“爹爹请喝茶。”
晏知书双手捧茶,奉于晏丞相面前。
毕竟现在面前这个女儿已然是当朝太子妃,晏丞相又如何当得起她如此大礼,连忙接过谄媚道:“老臣多谢太子妃娘娘赐茶。”
晏知书撇撇嘴,不以为然。
却碍于家教礼仪,面上仍是微微笑着:“父亲您客气了。”
晏丞相的姿态映入了晏知书眼帘,眸中掠过一抹光亮,晏知书猛然记起来自己这回回来的目地……
“父亲!”晏知书唤了他一句:“爹爹还是叫女儿闺名吧,这些劳什子礼仪,太过生疏了,女儿怎么说也是晏家的女儿。”
这番话说的晏知书都有些恶寒了,然而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一个没有母族支持的太子妃,在宫中是不会有任何地位的。
晏丞相闻言,显得极为欢喜,却仍是装模作样的推拒道:“娘娘慎言,礼不可废……”
在晏家生活了六个年头的晏知书,还能不知道晏丞相的意思,却盈盈笑着,附和道:“父亲说的对,礼虽然不可废,然而女儿孝敬爹爹是应有的孝道,不冲突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晏丞相显然乐开了花。
这次招这个女儿回来。一是想借机攀一下东宫的交情,二则……就是看看这个女儿如今的心向着哪里?
如此他便放心了,看来三姐儿还是知事的,身为晏家的女儿,就该为晏家出力。
呵呵呵!
晏知书体贴的给太子殿下加着茶水,未曾去关注他的神情。
太子殿下听着这对父母的对话,白如美玉的手,轻抚着杯沿,眸子之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父女,说来论算计……哪里又比得上宫中呢?他自出声便在宫里头生活,见惯了夫妻、子女之间的算计,纵然父皇对自己尚算得上不错,但不代表他对所有子女都慈和。
他还记得小时候扶摇有一次打算了他桌上的砚台,小小的一个六岁姑娘,被罚着跪了三天的祠堂,期间滴水未进。
后来扶摇被放出来的时候,险些活不成了。
当时谢贵妃哭的惊天抢地,这些事情他都是历历在目的……只是不想,他的小娘子也过的如此艰辛。
纵然晓得晏知书在晏家的情况一贯不怎么好,嫡出的总是见不得庶出的,却未曾想过连自己的父亲都有算计将就。
晏知书……他轻声叹了口气,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自己呢?
这边儿气氛极为诡异,然而晏丞相好似感受不到的似得,虽然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却仍是不知收敛:“娘娘能这么想就对,娘娘毕竟是晏家出去的,理应事事将晏家放在第一位……”
晏丞相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心虚之下,抽空瞟了一眼太子殿下。
见太子殿下老神在在的捧着茶杯,思绪不知道已然飘到了哪里。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面,仍是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当然,皇家的事情得排在第一位才是。”
101。101枣儿,娉婷园漏嘴()
钟离子清蓦然见转过头来,看了晏知书一眼,笑语盈盈道:“我似是记得自打还未曾去你的闺房里头看过,便一起走走吧。”
晏知书晓得他这是替自己打岔,故而轻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晏丞相有些许尴尬,自己刚刚说了一半的话题被打断了,然而谁让对方是太子殿下呢,他也只好乖乖应下:“太子殿下说的是,那老夫便……撄”
“晏丞相是不知规矩吗!”太子殿下这句话说的分外凝重,语气里头的警醒之意显然十分浓郁。
北魏一贯男女有别,尊卑有序,虽说晏知书未曾出嫁前是晏家的人,然而既然出嫁之后就要懂得避嫌,即便是自家父兄亦是如此偿。
且如今的晏知书贵为东宫里头的人,在晏家时住过的闺阁,那也只能是被当做皇族圣地日日由侍女们清理打扫,然而无端之人,却是不得入内的。
太子殿下这句话一语点醒了晏丞相,他也知道是自己逾越了,故而有些揣揣的连声告饶:“老臣知罪,还望殿下责罚……”
太子殿下却是未曾看他一眼,牵着晏知书的手就转身离开了大厅。
他走的极快,晏知书一连提着裙摆才勉强小跑的跟上了他。
走出了长廊,直至厅堂里头的视线穿不过来,太子殿下这才停下了脚步,与她慢慢的走着。
晏知书拽着他的衣袂,有些好奇:“殿下是想给父亲一个下马威吗?”
晏知书的猜测有一半是可以的,然而另一半却着实猜不透。在她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晏家对于太子殿下也无甚影响。
“知书。”太子殿下突然转过头来看她,语气甚是怪异:“你对晏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啊?额!”晏知书一时有些怔楞,待反应过来也许他只是替自己出气后,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股子暖流在涌动,然而却被她牢牢的压制了下去。
再次抬起头时,晏知书眸子中一派清明,牵着太子殿下的手,语气说不出的认真:“殿下这般待知书情真意切,知书感激不尽。不过……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知书对于晏家没有归属感,却也没有太大的不喜。”
晏知书的语气实则是极为清淡的,如她所说,她对晏家一贯都没有什么期待,自然也就谈不上归属感了。然而说起来……晏家毕竟是她的母族,虽说不悦,却也谈不上太大的恨意,清清淡淡的,如同陌生之地一般。
“嗯。”太子殿下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说的是实话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牵着她一路超前走去。
知书啊知书……钟离子清很多话压在心里都没有说出来,你纵然认为你已经嫁出了晏家,晏家之事与你再无瓜葛,即便发生了再大的事情都可以不在意,也可以将过往的一切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但是……看晏正淳的模样,丝毫不是会放过你的样子。有时候,你想给别人方便,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别人未必会这么样去想。
晏家百八十年来,头一次出了一个太子妃,打着之前位分最高的不过一个晏贵妃。
然而贵妃……呵呵,说的好听,妃就妃,永远都是妾室,登不得大雅之堂。贵妃可是说白了,也不过一个贵妾罢了。
身为堂堂皇后所出的嫡子,在钟离子清眼中,看过了太多后宫之后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样一群女人争来斗去,为的也不过是往上爬罢了,可是皇后只能有一个……剩下都都是嫔妃,又哪里来得高低贵贱之分呢?
景德帝一日不立后,后宫那群女人便一日都是妾,谁又比谁高贵的了多少?
钟离子清的心思,晏知书显然是不能理解的。他也晓得她的想法,却也不想去残忍的打破她的幻想,难不成晏知书当真以为,晏正淳会放着一个现成的太子妃不去利用吗?
对于一个世家大族而言,家族的荣誉鼎盛,永远比一个出嫁的女儿要强得多,何况是晏知书这么一个原本便是庶出的女儿呢。
他怜惜的看了一眼她的眉角,终究是没有说出实情来。
至于晏家的事情,他会替她摆明,现在也不过区区一个晏正淳,不足为患,等到它日晏家再有野心膨胀、轻举妄动的时候,他会替晏知书肃清道路。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索性连根拔起,免得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终将是后患无穷啊。
自古以来,杀一人为匪,杀万人为王。
能坐到龙庭之上的那个位置,又岂会有哪人当真是兵不见刃手不染血的呢?
太子殿下还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突然一个丫鬟的出声打破了一切。
“殿下,娘娘……你、你们走错了……娉婷园不是在哪里吗?”丫头说着,指了一个地方。
晏知书远远望着,似乎是与晏知棋屋子离得极尽的一个地方,靠近晏家嫡系的生活地盘,记忆之中是个繁花似锦的地方。
“奥,是吗?”晏知书挑眉一动,冷笑连连:“本宫走错了,那你便说说哪里是对的?”
晏知书的声音有些发凉,对于这么个小丫头而言,实在是有些惊恐的。
无论对方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如今已经是东宫的太子妃,掌握生杀夺予大权,岂会将她们这般一个小小的奴婢放在眼中?
那丫头说着,就颤颤巍巍的跪下了,一边儿发抖一边儿道:“奴……奴婢奉老爷之命,带娘娘回绣阁,不正是聘婷园吗……”
这丫头显然是怕极了,晏知书看了一会儿,便也叹了句:“算了,你起来吧,聘婷园就聘婷园,左右是一个住的地方,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晏知书说着,太子殿下朝她扬了扬唇角笑了笑,率先牵着她朝着东面走了过去。
自古东贵西贱,东贫西富,这个道理合该在哪里都受用。无论是皇宫建筑格局之中,还是寻常百姓家的阡陌院落,一向如此。
晏知书之前住的沁心园是在西面,临近西面的角门,这次也算是晏正淳有心了,竟然会想。
然而……终究最好的还是自己所拥有的,在一个地方住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随便换一个繁华的地界又有何用。
聘婷园虽好,却不如沁心园来的朴实……太子殿下跟着晏知书一前一后踏入了院子中,里面的花鸟虫鱼,装潢摆设,都是极为出挑的。
就连太子殿下看了,也不得不说晏正淳这次为了讨好自己,坐实晏知书的嫡女身份,可谓是下了血本。只是可惜……他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晏知书未曾出嫁前,便在沁心园中去过一次,当时的年月里,晏知书一个人躺在沁心园中,孤独的让人心疼,也就是打那个时候起,他便发誓庇佑她一生。
沁心园纵有千般不好,却也是拥有自己回忆的地方。
太子殿下呼吸了一下院子里的新鲜空气,跟着晏知书朝屋子里走去。
明明是新姑爷陪着小娘子回门,这下子,两个人倒像是跟游玩一般,笑着品味这个屋子里的装修设计,丝毫没有当做是新娘子出嫁前绣楼的错觉。
还真当做是串门子一般,随处看看,聊了聊。
院子里头有一棵光秃秃的枣树,因着是六月开花,九月结果,此刻的枣树全然是一片丫杈枝芽儿。晏知书便指着那处,对着太子殿下笑道:“真是没有福气,我打小便盼着有枣儿吃,好不容易院子里头有枣树了,我却没机会住了。”
晏知书的声音中撒娇的意味,更多的却是调侃。
太子殿下捋了捋她耳际两旁的发丝,声音柔和道:“我竟是不知你还喜欢这般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他显然是逗晏知书玩儿的,晏知书倒是来了精神,笑闹道:“我如何不能喜欢吃了,再说了……哪个规定枣儿是只有孩子才吃的东西?”
晏知书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一脸的怀念:“你肯定是没有吃过枣儿,哪种尚未成熟的青涩的枣儿,虽然吃起来有些涩意,然而水分充足,鲜甜好吃,从树上摘一筐下来,浸入井中,待吸饱水分后再捞上来,好吃极了……你肯定没吃过……”
看着自家小娘子的各种花式炫耀,太子殿下敲了敲她的脑壳儿:“我的确是没吃过,说的就跟你吃过似的。”
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每一道食物都是要由太医验过才能下肚的,膳食单子也得由御膳房精心研究,更何况是树上的野枣呢?
其实细细想来,身为太子,也不见得能有多么的快乐。
倘若能如晏知书说的那般,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只是……太子殿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那样的枣儿好吃呢?”
按理来说,晏家的闺秀小姐,即便是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