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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书酝酿好情绪,猛地一抬头,眼中含着泪花,哽咽道:“母……母亲,三姐儿糊涂啊,三姐儿一直以为您心里只喜欢二姐姐,还在心里偷偷的埋怨过母亲偏颇。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母亲心中也是一直惦念三姐儿了,呜呜……三姐儿糊涂啊,母亲您责罚三姐儿吧……”
7。7假怒,刘氏的老辣()
晏知书这一出把刘氏也搞得有些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给她一个赏识嘛,瞧这丫头激动的,呵,果然是庶出的,就是没见识,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感激涕零。不过这样也好,永远上不得台面的奴才秧子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倘若当真是个聪明的,自己反倒不好拿捏了呢。
刘氏抿了一口茶水,沏了沏茶盖,看似慈爱地说道:“三姐儿怎么能够这样想呢,母亲疼爱你还来不及呢……快来,三姐儿到母亲身边来,可怜的孩子哟,大冷天的怎么穿的这么薄呢?”
这时候的天虽然尚未飘雪,但也是寒风刺骨的时节,十月份霜降都落了一茬了,然而晏知书仍穿着旧日里的单衣,一件夹袄都没有。
这时刘氏仿佛才后知后觉,怜惜的询问着,却绝口不提为何嫡女院子里新衣都进了两批了,而晏知书身上仍是旧日不能御寒保暖的单裳。
晏知书立在一旁低眉敛目的回答道:“多谢母亲体恤,三姐儿何德何能,劳母亲如此记挂。”
刘氏心里头撇了撇嘴,颇为不以为然,却为了周全面子说道:“三姐儿如此孝顺,自然该懂得体谅母亲的难处,前些日子府内分派衣裳时着实过于忙碌,母亲竟忘了你这茬,冬梅……”刘氏招手唤了声身边的丫头:“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三小姐现在还穿着薄衫,怎么没人告诉我,莫非是你们这些蹄子们心大了,敢做出哪些个欺主的事情了。”
刘氏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严厉,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吓了一跳,忙跪下来请罪:“夫人息怒,是奴婢等有眼无珠,但却是万万不敢欺负主子们的呀。”
刘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有意的,如此便算了,只是你们需得记得,三姐儿虽不得老爷喜欢,却也是老爷的骨肉,岂是你们几个贱骨头比得上的,还不快去库房里挑几批好部给三小姐送去。”
刘氏这般看似抬举实则指桑骂槐的戏码落在晏知书眼里只觉得无端的好笑,若是曾经的晏知书指不定就巴巴的信了呢,还当真以为嫡母是在给自己出气,在经历过那么多算计之后,晏知书才懂得明褒暗贬的真正意思所在。
看似在丫头面前给自己立威,说什么不得老爷喜欢也是小姐的话,其一先点出了自己并不受宠,与娇滴滴的嫡出大小姐之间的差距,其次以自己为名义斥责那些丫鬟们,声称自己是那些贱骨头比不上的,这般恶毒的话指不定得激起多少丫鬟背地里的反骨呢。
呵呵,自己一不受宠,二无人帮衬,在大多数人眼里,这般的小小庶女恐怕连大夫人面前得宠的丫鬟都比不上。
8。8嫡女,穿过的衣服()
果不其然,晏知书侧过头去,便可见冬梅跪在地上投来的狠狠一瞥。
哎……晏知书只是感慨,刚才进门时使得银子看来又白花了。
这般和刘氏虚与委蛇的演了好几场母慈女孝的戏码,淌了约有半升的泪水,刘氏才打发她离开,临走时,又送了她一套百叠镶花牡丹裙,叮嘱明日里去庙里的时候穿着,切莫记得不要在晏妃娘娘面前丢了脸面,败坏了晏府的规矩。
晏知书手里捧着衣裳,后面跟着采颦,前脚刚出了刘氏起居院落的大门,采颦就接过了晏知书手里的衣裳,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苦着一张脸走在晏知书身边,好几次欲言又止。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反复了好几次,晏知书实在听不下去了,对于自己这个自幼一同长大的丫头,前世虽说并未亏待,却也未曾上心。重来一世的晏知书看懂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心,采颦一直紧紧跟随她从开始到最后,即便后来被人活活打死也没有背叛自己,说不怜惜是假的。
“小姐。”采颦的声音细若蚊丝,有些吞吞吐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却发现晏知书一脸认真的盯着自己,豁出去了决定和小姐摊牌:“夫人这摆明了是在埋汰人嘛,要是真的用心送,为何……为何送小姐一套别人不要的衣服,既然这样,还不如不送,真当我们小姐是捡破烂的不成?”
“我当是什么呢。”晏知书反倒是笑出了声。
“呀!小姐,你被气傻了呀?”采颦紧张的直跺脚。
“傻丫头!”晏知书收起了笑容,展露出无奈的表情:“俗话说得好,长者赐不可辞,莫说母亲送我一件就衣裳,即便是送我一丈白绫,我也得笑纳着。”
“呸!呸!呸!小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白绫啊的,奴婢听着就觉得不吉利。不过小姐说的也对,毕竟是夫人送的,就算是二小姐穿过几次之后不要的又如何,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好衣服。”说到这里采颦又露出了笑意,弯起嘴角露出两颗虎牙:“小姐您摸摸这布料,奴婢可第一件在近处看这么好的料子呢。”
“傻丫头……”晏知书无奈的叹息了一句,自己前世险些到了天下女人最高的位置,五皇子虽然没有按照承诺封她为后,可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美奢华,这件百叠镶花牡丹裙再小小一个晏府说来是不错的了,可对于她而言却还不看在眼里去。
莫说晏知书心中一直自觉对采颦有愧,就冲采颦事事以自己为先的想法,晏知书都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给采颦和自己一个好生活,起码不会再让她跟着自己提心吊胆,最后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9。9思索,晨起梳洗迟()
晏知书回到屋中,沐浴焚香,换了寝衣后,熄了烛火,静静躺在床上深思。
乾清三十七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诸皇子尚未完全撕破脸,五皇子钟离子瑛虽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才能,却并非太子,手下的谋士官员并无太过出色之人,能比肩后来第一武将晏夜玉,女诸葛晏知书的何其寥寥。没有这些决定大局的人物,仅一个汝南王世子冉靖,带领着一群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并不能撼动大局。
上一世五皇子能扳倒众皇子登上帝位,是离不开这些人的帮助的,按照当时一些儒生的说法,五皇子继承大統,多亏文有冉靖,武有晏夜玉,这二人确乎是钟离子瑛的左膀右臂。除此之外,甚少有人知晓,传闻中五皇子的背后高人,再世诸葛,其实是位女子,若非晏知书三料三中,主张先安内后攘外,从根本上瓦解其余诸皇子联盟,钟离子瑛也不可能胜的那么快,那么稳,而冉靖--不过是出面动作之人罢了。
这一世,自己是绝计不可能再投入钟离子瑛怀中的。
没有了女诸葛的钟离子瑛,终究是少了一个助力,也许于大局无碍,但细节上绝对会有大的缺漏。
那么……晏知书呢?
她到底是要利用自己对局势的了解和前世的记忆,去联络投奔另一位有机会夺位的皇子,倾心辅佐。还是不动声色,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和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一般,听从家中的安排,嫁给一位同为世家庶出的公子,平静而安稳的过一辈子呢?
晏知书想了很多,直到实在困的不行,迷糊着脑袋睡了过去。
翌日,卯时。
天色尚未完全放光,采颦就捧着昨个儿主母赏的衣钗裙履进来,放下了呈装衣物的托盘,开始服侍晏知书起身。
晏知书昨晚睡得有些迟了,今晨精气神有些不大好,采颦特地用热毛巾给她敷了脸,缓了缓神,这才伺候着穿衣下榻。
先用铜盆盛了清水,撒上玫瑰、茉莉等花色,用水扑了面,又用巾帕一一拭净水滴,最后用绸绢裹着煮熟的鸡蛋滚过面颊,舒张了毛孔皮肤后,采颦才搀着晏知书坐到了梳妆台侧小椅上。
上了面妆,拭了粉黛,用前不久及笄时得的骡子黛画了眉色,采颦又用胭脂染了晏知书略有些发白的脸颊,直至皮肤白皙,通透泛红,这才作罢。
托盘里呈着两支流光钗,采颦手艺巧,绾了时下女子流行的摇光髻,用发钗固定好,又拿出妆匣里的几朵簪花,两鬓各点缀几朵嫩粉花色,衬着水碧色的玲珑衫,矜贵而不失鲜活。
晏知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稚嫩的容颜,不禁微微出了神。
10。10姊妹,针尖对麦芒()
采颦立在一旁,循着晏知书的视线望去,吸了口气,惊叹了句:“都说晏府小姐皆国色,奴婢却觉得小姐远胜其她几位小姐去,论姿色,小姐原也是貌盛的,不知为何,近几日竟愈发让人惊叹,如今上了妆,更让人不敢小觑了,即便是比起原先为出阁时的晏妃娘娘,也是惶不相让的。”
晏知书年纪本便小,虽然已过及笄,却仍是清灵少女的模样。一张国色生香的脸蛋儿尚未长开,容色虽倾城,然那玲珑娇俏的身段更易引人留恋。
论容色,晏家长女雍荣;次女娇媚;四女粉雕玉啄、精致可人,晏知书虽美,却也是与其姊妹平分春色,各有千秋。
只有晏知书自己晓得,为何采颦会有此番惊叹!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人儿,从来都不是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而是褪去岁月的痕迹,所遗留下来的沉淀。花瓶美人儿虽好,却如何比得上那种岁月长久积淀下来的韵味足以让人震撼终生。
撇去浮华的外表,从那一双眼中,她看到了看破世事的睿智与清华,没有苍凉,没有悲悯,没有喜悦与悲伤。却又恰似含着万水千山,不韫不怒,使人移不开眼。唯有看破世间红尘,走过人生苦短,尝尽千种风情万般磨砺的人才能锤炼出无悲无喜的清静空灵。
晏知书原本只是听得采颦的惊叹细细品味了一番,这下子联想到了前世那些事情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重生之后就会开始新的生活,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也不会被前世的事情影响太多,孰料今日铜镜中的一幕给了她极大的触感。却原来……自己并未走出前世的困境。
困住自己的,并不是环境,而是人心。
采颦细心的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不悦,不解的眨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揣度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采颦说了什么惹您不开心了吗?”
“傻丫头,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好了,你不用再折腾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折腾这么久了,二姐姐恐怕要等急了。”晏知书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采颦还以为小姐是想到了之前晏老爷的态度,暗暗伤心,故而也聪明的不去惹小姐去想烦心事情。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三妹妹吗?”晏知棋看着晏知书从门里出来,手里把玩着一个精巧细致的暖手炉,面带讥讽的嘲弄道:“咱们三妹妹当真是架子大,让我这做姐姐的在这儿等了这么久才姗姗来迟呢。”
晏知书不欲与她逞一时口舌,依旧微笑的走到晏知棋面前行了一礼:“二姐姐早,三姐儿给您请安了。”
11。11讥讽,卑贱的人呵()
“别别别,你的安我可受不起。”晏知棋说着就摆着手往后退,一脸嫌弃的表情:“被卑贱的人行礼我怕自己也会变得卑贱起来,红杏,你说是不是啊?”
晏知棋身边的丫鬟被点了名,只好畏畏缩缩的看了晏知书一眼。
晏知棋当时就火了:“红杏你个贱蹄子,你家主人在这里呢,你往哪里看?是不是想我剥了你的皮把你丢去伺候那个小贱人?”
“不不不”红杏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慌忙跪倒在地:“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看三小姐的,奴婢错了,求您发发慈悲,放过奴婢吧。”
眼看着晏知棋扬起的巴掌就要落在红杏脸上了,听到红杏求饶的话眉梢眼角又带上了得意之色:“红杏,你是不是也不想去伺候那个小贱人啊?说的也是,哪会有奴婢不开眼放着嫡出的小姐不好好巴结,偏偏去找一个贱人做主人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又慢又轻,既像是再问红杏,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偏偏能让身边的奴仆们听得一清二楚。
采颦听罢身子都抖了起来,反倒是晏知书依旧温和守礼的笑着,一边用宽大的袖子遮挡偷偷按住了采颦的手。
狗咬我,难道我还要咬回来吗?
晏知书把这一切看的透彻,即便晏知棋百般羞辱挑衅也不当一回事,权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又出去了,要是当真每个人骂自己的话都听到心里去,那还不早早就把自己气死了。
莫生气,莫生气,气死我来谁如意?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何必与晏知棋一般见识。
当真说起来,现在的晏知棋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罢了,对自己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晏知棋见自己这次无论怎么谩骂,晏知书也不反驳,本以为是晏知书恼羞成怒不肯搭理自己,却看着又不像那么回事儿。
这下子晏知棋是忍不下去了,生气的快步走到晏知书面前,柳眉倒竖的问道:“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原本就想在晏知书身上挑刺的二姑娘,离得近了恰好看见晏知书身上这件百叠镶花的牡丹裙,顿时眉眼一挑,讽刺的在晏知书身上滴溜的转了两下眼珠子,嘴角挂起轻蔑的笑:“我当三妹妹怎么不敢说话呢,原来是穿了别人不要的破衣裳吓得不敢吱声了啊。呵呵,三妹妹你喜欢这件衣服早说啊,姐姐我本来就嫌弃这上面的牡丹艳俗,你要是喜欢我不就送给你了吗,反正这衣服和三妹妹你也搭配,何必让你费那么大功夫得来呢,嗯哼?”
最后一个尾音上挑,晏知棋说的不可谓不嘲讽,暗指晏知书捡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与裙子上的牡丹一样俗不可耐。
晏知琴听在耳中却也只是笑笑并未打算开口,以她对晏知棋的了解,要是任晏知棋自己折腾,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几下晏知棋自己觉得没趣儿就消停了,要是和她闹开了,指不定得闹出多大乱子呢。
12。12吓止,闹剧的终结()
晏家女儿皆是有名的美人儿,其中长女端庄,次女娇媚,该说基因的强大,纵然从刘氏起,到两个女儿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却继承了一张貌美的脸蛋儿。
故而晏知棋生气起来竖着眉毛噘着嘴,却别有一番娇媚的风情,这要是搁在上一世,晏知书早就和她吵起来,重来一世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晏知棋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总是欺负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无聊罢了,所以还真没当一回事儿。
晏知棋却不那样认为,她觉得自己就是不喜欢晏知书,怎么看怎么讨厌,无论自己怎么激晏知书,晏知书永远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比起自己这个正儿八经嫡出的小姐都有贵族气质范儿,这让晏知棋觉得很不爽,偏偏现在她火大的要命,晏知书却盯着自己发呆。
晏知棋怒火攻心,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开口咆哮:“晏知书你装这幅无辜的样子给谁看?以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我就会放过你是不是?你死了这份心吧,拿你那呆样勾引男人还有一套,给我看我才不稀罕呢……”
这番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哪有未出阁的姐姐骂未出阁的妹妹勾引男人的,一旁的丫鬟仆从通通都低下了头装作没听见,这嫡小姐对三小姐不对付,哪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啊。
就连晏知书也隐隐觉得有些过了,这些话倘若被传说去了那可不仅仅是家教问题,这若是听在外人耳中,自己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晏知书气的胸膛颤抖,心想这晏知棋也真是一个傻瓜,败坏了自己的名誉对她有什么好处?同样是晏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晏知书皱着眉头反驳道:“二姐姐怕是说错话了吧,莫不是今个儿起得有点早了,二姐姐脑袋尚未清醒?”
“什么?晏知书你敢骂我脑袋有问题,我和你拼了。”晏知棋说着就朝晏知书扑了过来,晏知书伸出手就去挡,采颦和红杏也连忙上前来拉着自己的主子。
晏知书就不明白了,这晏知棋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啊?豆腐渣工程都比这个好吧,自己本想借今天早起脑袋迷糊作为对她上一句话的解释,怎么听到晏知棋耳中就变成自己骂她了呢?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想和自己动手,一家的姊妹,不相亲相爱也就罢了,反倒动手动脚,传出去晏家姑娘的名誉不就全没了吗?试问谁家敢要一个凶悍的泼妇做主母?
二人挤成了一团,各自的丫鬟又都出手帮忙,这忙反倒是越帮越乱,眼看着难以收场了。
这时,一声喝止传了进来。
晏知棋闻声连忙放下了手,狠瞪了晏知书一眼不敢再胡乱动手。
晏知书顺坡下的乖乖立在一旁,并不多费口舌,眼见着晏知棋恼怒不甘却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微微一笑望向来人。
待眼前出现了迤逦华贵的仪仗时,门口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13。13告状,晏妃的华贵()
一身宝蓝色宫装华裙的年轻女人,头戴七彩孔雀簪,两边各挽半只飞天髻,衬得孔雀翎欲飞不飞,气场尊贵直逼人眼球。乌发秀美,云鬓华贵,步摇随着行止间的步伐轻轻摇曳。广袖巍峨,身姿曼妙,一双涂满胭脂红的蔻丹的指甲晃得人眼晕不已。
晏知书望着那个坐在銮驾中的女人,恍惚中如同看见了前世自己,自己当时也是被这幅华贵的美梦所迷惑,最终进入了葬送天下女子幸福的皇宫殿宇。
然而现在的晏妃显然也乐在其中,这个尚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在三年前被家人送进了后宫,嫁给了年纪足以做她父亲的乾清帝为妃,然而在晏知书的记忆中,晏妃并未得宠,除了入宫的时候凭借着相貌被皇帝宠幸了一阵子,后来在美女如云的帝王后宫之中逐渐消沉,不过是偶尔在皇帝想起时才会去召幸一晚。
说上不上,说下不下,这就是晏妃目前的状态,与遭受冷遇年复一年对壁流珠的失宠嫔妃相比,她是幸运的,起码皇帝偶尔还会想起她。然而对比宠眷浓厚,圣宠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