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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百本想说阮瞻这样是很损自身的。可是见小夏神色不自然忽然心中一动有些了解了小夏的来意了。她见小夏的眉头眼底都锁著淡淡的哀愁当下也不说破顺利的和小夏住到了竹楼裡去。
一连一周她们就这样过著山间平静、安寧而舒服的日子而且為了配合阿百小夏也改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閒时两人有著说不完的话可小夏绝口不提阮瞻就连万里和包大同也不想生怕扯动了心头的伤口这些阿百都看在眼裡直到第七天晚上她再也忍不住的问起。
小夏哭了先是掉眼泪最后竟然大哭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阿百所有的事好像心裡一直困著翻腾著的河水此刻全部宣洩了出来一样。
他这次真的是过分了。阿百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了抚小夏的头第一次觉得没有肉身的苦恼假如有身体她可以抱著安慰她可是此刻她却什麼也做不了可是他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想法如果他知道那记忆对你是极度重要的他不会那麼做的。
他讨厌我!
得了小夏不要和自己赌气。就算不知道他是否爱你至少你明白他绝不是讨厌你的。
小夏抽噎著心裡舒坦了许多。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上压著没有和任何人说起此刻告诉了阿百彷彿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可以在客观的角度审视自己了。
想想平时阮瞻对她的好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但是她还是受不了他要清除她记忆的事因為那意味著他后悔和她生过感情意味著他想放弃。
可是既然他想放弃為什麼三天前那一度消失的心灵呼唤又开始了呢?内疚?还是同情?那次呼唤来得太突然她差点回应他。差点失误的事实让她明白她有多麼想念他有多麼爱他并没有因為恨他的所作所為而减轻一点。这也让她开始真正的理解了阿百当一个女人从心坎裡爱上一个人无论是否值得无论他是否伤害自己还是一直爱下去不会有分毫改变。
他爱她还是只是喜欢她?他平时的行為让她糊涂了不能确定。有时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可有时他又那麼疏远。他对她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看得见可是捉摸不到。
或许他是有苦衷的。阿百想起了司马南幽幽地嘆了口气你爱上了一个复杂的男人就要想得多一些為自己也為他。
苦衷?
这个可能小夏从没有想过她就像一团火一样爱上了就不断的燃烧试图融化他、温暖他从没考虑过他拒绝融化的原因。
能有什麼苦衷呢?在我看来干扰爱情的东西就是那几样--父母的阻力、现实的压力、第三者插足--他早就没有父母了--说到这儿小夏突然想起阮父的情况但随即甩甩头知道阮瞻和他父亲关係差成这样他不会因為父亲的反对而拒绝自己况且他强行消除自己的记忆是在洪清镇时那时阮父还没有出现呢。
现实的压力我们根本没有。他有酒吧我有工作我也不求锦衣玉食经济上根本没有问题。第三者似乎没有--难道他已经有了老婆?小夏為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怎麼可能?阿百笑有他那样的人做老公所有的女人都会盯得紧紧的哪会让别的女人有插手的机会何况你们在一起那麼久看过他老婆出现吗?
或许他和罗切斯特先生的情况差不多。小夏的强想像力挥了作用想起了简爱中的情节幻想阮瞻可能有个关在阁楼上或者藏在乡下的疯老婆!
她越想越觉得可信不禁心酸起来。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小夏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阿瞻绝没有老婆。阿百打断小夏的想像虽然她不知道罗切斯特先生是谁但也知道小夏的思绪已经拐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歧路上去了。
那还能有什麼苦衷呢?除非他不爱我或者他不能爱我!小夏顿了一顿為第二个想法骇到。
她无法确定阮瞻是否爱她但可以确定他是在乎她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对她就会和对待其他追逐、纠缠他的女人是一样的态度不可能被大脾气的自己吓到手足无措。他是什麼样的男人啊遇到多大的危险也没变过色可那天--或者他是真的爱她的只是有什麼原因阻碍了他。
她可以那麼想吗?
难道是他生了很重的病就要死了吗?可是他一向那麼健康受了伤也会很快恢復怎麼会生病?就算是生病也是在洪清镇之前就知道了什麼病能生这麼长时间而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否决!这个答案否决!
可是苦衷这两个字打开了小夏的一道思绪开始让她考虑其他的可能那个让阮瞻闪烁其词的可能。
回去看看吧!我看你想他也想得很了。阿百轻声道但是别表现出你的怀疑否则以他那样什麼事都闷在心裡的男人可能又会隐藏起来了!
第十章 归来()
两天后的早上小夏终於回来了不过她先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裡。
这些日子她一直泡在阮瞻那儿可这裡的房租是一次缴了一年的所以房子还是属於她只是久未住人房间裡瀰漫著一股混杂了霉味的怪味。
收拾了一下又打开窗子换换空气她决定还是回家住现在没什麼危险的事她不应该赖在阮瞻那裡。况且她觉得阿百说得对或者是她迫得太紧了彼此留一点空间就算不能得到他的爱情至少可以看清楚很多事情的真相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她计画著下午先去找个工作然后买点备用的日用品冰箱也要清理了浴室也该打扫或者还要买一身新衣服换换心情。不然去染个头髮--
她想著这些琐事无意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一脸的惊慌一脸的紧张这才明白她计画的这些事不过是她拖延时间、不敢去见阮瞻的藉口。她怕看到他无所谓的神情更有甚者她怕他嘲笑她因為她自己离家出走然后又灰头土脸的自己跑了回来!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逼迫自己去面对他。只要她装得一脸轻鬆装得酷一点就可以了。她听长空的几位己婚的姊姊说过男人都是牵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儿你不在意他他就会在意你。
可是能做到不在意他吗?
无论如何小夏还是去酒吧了虽然半路上先去美容院做了个全身护理又去美髮店把头髮剪短了还买了新衣服磨蹭了整整一个下午。但在晚上酒客最多的时候她没有了藉口还是走进了夜归人的大门。其实说是走进来不如说是被人硬挤进来的当她堵在门口犹豫和张望时碍了两个追刘铁、倪阳的小妹妹的事结果被不由分说地撞了进来。
她意外的闯入在那两个噰喳喳的小妹的烘托下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出现。一瞬间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从门外就看到站在吧台裡的不是阮瞻而是包大同。
她快的向四周扫了一眼阮瞻不在万里也不在。这让她心裡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鬆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失落。
小夏!包大同惊喜得怪叫一声声音大得吓了所有的人一跳你怎麼回来了?
说得真刺耳好像她不该回来似的!
眼看著包大同欣喜得连路都不好好走直接从吧台上跳出来小夏瞪著他强辩道我旅行结束了不能来吗?你们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
能来能来欢迎之至!包大同看来非常高兴来让师兄抱抱看瘦了没有。
小夏推掉他圈上来的手臂看他对自己的归来如此高兴心裡也很快乐正要说些什麼就听到楼梯处——一阵乱响万里的身影出现了。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出门旅行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带礼物回来了吗?
还是万里善解人意绝口不提她离家出走的事给她一个台阶让她顺利的下臺。他脸上的开心和询问都如此真诚让小夏在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愤而离开的理由以為自己真的是去旅行了。
多麼温柔体贴、多麼好的男人啊永远為别人著想永远会让别人舒舒服服如果她爱上了他应该会过得平安又幸福每天被他捧在手心裡吧?可她偏偏就爱上了那个不可捉摸、若即若离的阮瞻而且竟然没有一点悔意想到他心就会紧缩起来!
我们也应该有礼物吧?包大同起哄刘铁和倪阳也跟来凑热闹一时之间小夏在酒吧中成了眾星捧月之势。
你们没给我旅费我差点讨饭回来哪有钱买礼物。小夏白了他们一眼感觉和这几个男人相处真的轻鬆愜意。可是她还是走到了酒吧深处偷瞄了一眼楼梯的拐角搜寻著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踪影。
他不在吗?他去了哪裡?还是他不想见她?二楼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包大同叫得再大声万里也不会听到除非是阮瞻感应到了她的归来在刚才那一瞬的心悸中她没有故意阻隔自己的心灵。可是為什麼万里惊喜地跑下楼来而他不出现呢?!真的难以面对吗?
她胡乱猜测著内心忐忑不安直到两条修长的腿出现在楼梯的拐角然后一个男人迟疑地出现在小夏的面前。
是他!她爱著也恨著的人!他依旧是寧静而疏离的模样依旧是清爽简单的衣服和头髮可是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与以前有些不同。此刻他的一隻手紧紧握著栏杆握得太紧以至手指都白了脸孔更是雪白黑如暗夜的眼睛亮晶晶的酒吧中所有的灯火都因此而黯淡!
想过很多次预习过很多次见面的场景她本打算酷酷的打招呼好像一切没有生过那样她本打算瀟洒成熟的化解这些尷尬可是当四目相对小夏却下意识地想逃虽然脚步根本无法挪开。
小夏你不是要上楼去拿点东西吗?愣著干什麼?!
万里真好!他真好!又是他来给她解围!
哦。小夏应了一声慢慢踏上楼梯每一步和阮瞻接近都感觉他的气息缠绕上她让她的心跳得快要从喉咙裡冲出来!
经过他身边她继续向楼上走感觉他有些软弱的脚步跟在她身后。到了房间裡她驀地转过身虽然心裡也很虚弱但却挑衅似的看著他。就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嘴巴张了两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要回家住了。静默了半天小夏只想出这麼一句话。
為什麼?阮瞻冲口而出。
因為--现在没什麼危险了。我不能总赖在这裡。
我喜欢你赖著。阮瞻再一次未经思索就回答语气中宠溺的意味令他自己都愕然了。
小夏低下头掩藏著心裡的窃喜。原来他对她也是有好感的至少他对她与眾不同。那就是说假如她努力说不定可以得到他的心。
看著她低垂著的头看著她娇嫩的后颈阮瞻真想把她抱在怀裡再也不放开。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也突然很怕。不确定的是站在眼前的她是不是真实的怕的是他一眨眼的时间她又会消失不见。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碰了碰她的短髮短髮下她可爱的耳朵但最后还是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放下了手。
生离还是死别?哪一个对她更好他早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因為他内心中的强烈渴望这决定不断的动摇不断地让他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人就是这样吧真正动了情多麼聪明、冷静和理智的人也愚蠢得不得了了。患得患失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不顾一切是容易的可那个逢三之难像是一把刀悬在他的脖子上他如何能放得开?!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爱她他越是觉得自己度不过那个天定的灾劫。要她面对死别吗?不行!他寧愿她恨他、厌恶他也不愿意她这一生都在伤心中度过。
我还是先回去吧该赖皮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小夏见他不说话甚至向后退了一小步连忙缓解了一下气氛一个劲提醒自己他一定有苦衷不要逼得太急虽然她心裡很想现在对他表白。
阮瞻不说话小夏只好随便拿了点东西从他身边走过去。可是没料到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些日子去了哪裡?
随便转转。小夏故作轻鬆的说我的旅行计画比较随意。
阮瞻看了一下小夏的脸皱紧了眉头没遇到什麼事吗?
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告诉阮瞻关於何富贵的事没来由的為什麼让他担心呢?反正她已经摆脱了那两个恶煞以后她会想办法治治那个何富贵的不是因為她自己而是為了被何富贵卖掉的老婆当然要用正当的法律手段。
没有。
你的阳火上有寒气不可能没有事。他见她时太激动了现在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异常。
那个--我去看望了一下阿百和她住了一段时间。如果我身上有什麼不对大概是因為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点。如果你觉得不妥让包大同帮我驱一下好了。
真的没什麼吗?阮瞻再问凝视著小夏。
阴阳本应相隔不能随意接触人和灵体呆的时间长了自然是不妥的就算灵体没有害人的意思也不行。照小夏所说她是因為和阿百在一起造成的是解释得通的而且他真没想到她会去找阿百。但是小夏的解释总让阮瞻觉得有些不对為什麼总觉得那阳火上的寒气带黑还有凶险之气呢?
再细看眼神却不自禁落在小夏的脸上见这次旅行让她可爱的下巴瘦得尖了下去心中驀地涌起一阵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情绪真想时间就那麼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才好。
真的没什麼。对著阮瞻的眼睛小夏有点慌乱那我--先走了。
她快步逃开可忘记了手腕还被阮瞻紧紧地拉著所以一下子被猛拉了回来撞在他胸膛上。这让她恶念丛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踮起脚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下出很大的亲吻声然后趁阮瞻惊得完全僵住的时候一溜…跑到楼下去。
做了什麼坏事了脸都红了。才一到楼下就被万里拉住了不是揩了阿瞻的油吧!
要你管!小夏不敢看万里的脸又怕阮瞻追下来只得靠著和包大同挥手打招呼掩饰内心的慌乱。心想自己可真逊一个吻罢了至於吓成这样嘛!真是给全体女人丢脸!这酒吧裡坐著的女人每一个都渴望有这样的机会但她有了这样的机会却惊得像做贼一样。
万里和包大同不肯让她走她只好把这一路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何富贵的事。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直闹到半夜才由万里送小夏回家。这段时间阮瞻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干什麼。
潘主任让你回去。万里和小夏在这清凉的深秋之夜慢慢散步回去他很生气。我想他是很看重你的你这样突然就不干了确实有点不负责任。
我怕他会打我。小夏想耍赖我还以為我离开会让他觉得轻鬆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离开了阿瞻也会轻鬆?你想的是不对的那只会让他心疼愧疚。我就说男人和女人是两个星球上的生物很难互相理解的。既然只有两个人了万里不再掩饰我知道你恨阿瞻消除了你的记忆可他是有苦衷的并不是想伤害你。
知道了。
你能回来证明你想通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為了找你我和包大同有多焦急就不说了阿瞻差点丢半条命没看到他憔悴了很多吗?他拼命使用所有的灵能来搜寻你的所在你竟然还任性的阻隔心灵感应这可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小夏想起阮瞻的样子一阵心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她驀地停住了脚步感觉四周异感突起!
万里被突然停下的小夏拽得一趔趄才想问是怎麼回事就也感到了情况不对。
虽然是在半夜可周围静得异常诡异听得到自己心臟的跳动声却听不到偶尔路过的汽车声。最清晰的是在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声声京剧的锣鼓声接下来就是那不伦不类的念白。
岳小夏得罪了我们还想逃得掉吗?
我们可是有名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啊!
躲得好啊可是我们还是找得到你!
纳命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可惜你的魂魄怕也保不住了。
一句句的对话传来完全不给人回答的机会同时黑暗中两个衣著极其鲜艳的脸孔也极其鲜艷的女人缓缓走来。很慢却一下来到了万里和小夏的面前。
第十一章 报復()
小夏来不及和万里解释拉著他的手转身就跑。
身边一花那个三寸金莲一下子瞬间移动到长街的另一侧和那个天足一前一后把小夏和万里堵在了中间。
这条街是商业街既没有住户也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就连路灯的光芒在此刻也变成了惨绿色出毕毕**的响声黯淡的照在地上。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们会穿墙术否则是逃不掉的。而且就算会穿墙术现在的小夏也不愿意用因為街边商店裡的橱窗裡所有的木头模特儿都变了脸一张张京剧旦角的脸谱掛著阴邪的笑似乎在招唤她似的。
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那两个恶煞带来的帮凶总之她是决计不想靠近这些橱窗的!
哦竟然有个神鬼不侵的男人!三寸金莲轻浮地笑了一下长得还真不错呢!
过奖过奖!万里遇变不惊我家小夏又惹到你们什麼了。他说著低下头看小夏小祸灾子你这回又招惹了什麼刚才问你你还不说。
不怪我!小夏委屈得不得了我什麼也没干遇到个赌神為他工作了三周然后跑路这也不行吗?
真的没有?
比珍珠还真!
那你為什麼跑路?
因為她看到不该看的还因為她从我们手中逃了。天足冷冷地答。
是啊开始我们以為她是对头派来的奸细后来虽然知道她不是可是她却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竟然还有些法术在身我们不得不斩草除根哪!三寸金莲说。
你看吧我说不关我事。小夏摊开了手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我就是生来倒霉天生的衰神!现在怎麼办?
衰神也有神格。万里笑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笑得很好看、很轻鬆别怕。
不怕吗?说得轻鬆哦!小夏心裡叫苦。她的五行禁法对这两个恶煞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随身携带著符咒。万里虽然是神鬼不侵之体可是对方如果施展法术他也会有危险。
问题是这两个恶煞怎麼找到这裡的!她确信绝对甩脱了她们了!
三寸金莲嘻嘻地笑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在长街上回荡似乎每一个角落裡都有她的存在这个男人真有趣呢很想放过你。可惜我的妹妹不会答应。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拖了很长的音调而就在这长声之中她一抖手大红的旗袍上竟然伸展出戏曲舞台上才会有的水袖。
只是这水袖是惨绿色的上面还有点点的萤萤白光带著一股说不出的阴气飞箭一样疾射了过来。目标虽然是小夏但却在袭击到她的面前时突然拐到了万里身上。
万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