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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能想象口直心快的苏葵对上心计犹如九曲回肠的冯清清,会落个什么下场。
倒不如直接干脆的在她成长前将她掐死在摇篮中,防患于未然。
冯清清刚站起身,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惊鸿一瞥间,她小脸煞白,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摄政王眼中,那是赤果果的杀意!
第12章 残废小姐(十二)()
冯清清恨得咬碎银牙,她冯嫣然究竟有什么本事,不过区区一面,就哄骗得摄政王替她出头么?
苏葵也没想到这个大腿抱的如此容易,简直比攻略冯铮轻松了千八百倍。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不过,管他呢,苏葵好心情的翘起唇角,她拽拽君莫玄黑袍角,等他垂眸望向她的时候,张着小嘴,无声开口,“交给我。”
君莫看懂了她的话,低哑性感地笑声从喉咙溢出,只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悄悄离开去宫门等候的冯清清不知道,不过一瞬间,她的生死在两句对话中被下了判决。
苏葵揪了揪发痒的耳垂,这男人的声音该死的好听,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
“那我也过去啦?”眨巴眨巴黑亮的猫瞳,苏葵笑容满满。
她可不能让冯清清现在就死,要是她死了,这个世界的主线就崩塌了,到时候,她连命都保不住,何谈赚取兑换点。
听到她的话,君莫眼神暗了暗,方才的好心情霎时间消散,一股浓浓的郁气涌上全身。
紧抿着薄唇,君莫很想问她很想进宫么?又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也想问她能不能不要去,又找不出立场来阻止。
在今日之前,他们素未谋面。
君莫握紧了拳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才定下心神,沉声点头,“嗯。”
远处等待他良久的大太监李晋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看着地面,恨不能盯出一朵花儿来。
看来,他们王府很快就会有女主子了。
苏葵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搞不懂这人的心怎么跟四月天似得,说变就变,方才还好好的,她可不愿意被笼罩在低气压之下。
于是,她冲谷嬷嬷道:“嬷嬷,推我去那边,我们也去前面等着。”
对君莫摆摆手,“再会啦君莫~”
谷嬷嬷推着苏葵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连忙弯腰对君莫福了福,“王爷,老奴告退。”
直到走出好远君莫才回过味儿,她方才,唤他君莫?
摸摸下巴,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一大早就被急召入宫,这会儿已经在宫外耽误了太多时间,君莫又看了苏葵背影一眼,回身向那座飘着孤狼旗帜的马车走去。
皇宫正门的侍卫见他马车驶入,连忙打开朱红色高大沉重的巨门,跪迎摄政王。
早在太上皇在位之时,便特许摄政王君莫出入皇宫可乘坐马车,见皇帝不必行跪拜之礼。
对于一个臣子来言,可说是无上的恩宠了。
没有人注意的是,在马车进入皇宫后,大太监李晋却没有跟上,而是悄悄转向了暗房的位置。
–
又折腾了不知多少时间,终于可以进宫了。
选秀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看的苏葵啧啧称奇,暗叹皇帝艳福不浅。
这里的秀女随便拉出去一个,就足以媲美前世那些号称几千年上万年难得一见的美女了。
身为当朝太师之嫡女,即便她身有残缺也改变不了她崇高的地位,于是和她一起首先进入宫内的便是一些与她地位相差无几的官家小姐。
第13章 残废小姐(十三)()
按照每朝惯例,无论秀女们的身份高低贵贱,进宫前都要统一进入暗房接受宫内嬷嬷们的检查。
是否有口臭,身体是否有隐疾,严重的甚至连身体上的一颗黑痣都不允许。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对于贵女们来说,进入暗房接受这些嬷嬷的检查,还是裸检,对她们来说,是一种侮辱。
所以大部分贵女还未入宫前,家里便已经打过了招呼,只要按照规矩走个过程就行了。
苏葵知道太师府是没有人打过招呼的,还在想着该以什么方式蒙混过关,就被一旁的嬷嬷推进了暗房旁边的侧间里。
那嬷嬷毕恭毕敬地为她奉上一杯香茗,嘱咐她可先在此休息后,便离开了。
纤细指尖划过杯沿儿,苏葵垂眸思索,这般特殊待遇究竟拜何人所赐?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老夫人拖关系拜托了宫里的嬷嬷?
也不对,如果做了老夫人没理由不告诉她啊。
苏葵无意识的摩挲着下颚,瞳珠轻转,突然脑中闪过一丝光亮!
难道是……他?
想明白后,苏葵捧起香茗轻抿了一口,微微眯起双眸,弯成了一对月牙儿。
是了,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本事那么大,能将手伸到宫内来。
要知道外头的贵女们比她身份高贵的多了去了,她们都没享受到的待遇这会儿却被她享受了,要是被她们知道——
啧,苏葵咂咂嘴。
君莫真会给她拉仇恨,可是为什么她心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心奋不已呢?
要说,苏葵这人从前世起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难听点叫人来疯。
二十几年歪的彻底的性子想给她掰直,只有一个字,难!难于上青天!
这个小侧间不大,摆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外就没有其他空闲位置了。
室内光线很暗,只从窗缝里透出几丝光亮,提醒着苏葵外头依旧是个大白天。
差不多枯坐了半个时辰,久到苏葵甚至以为她要老死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小屋里时,方才那个带她进来的老嬷嬷出现了。
她身后还领着一个年越十八,身穿一身酱紫宫女装的少女。
少女梳着双髻,头戴宫花,面容普通,看上去极其不起眼。
但是阅人无数的苏葵却能敏锐的察觉到,朝她而来的少女脚步轻盈几近无声,平凡的面孔下一双眸子偶尔闪着精光。
她断定,这宫女会武功,而且还不弱!
脑中思忖着,苏葵表情很是平静。
老嬷嬷满面笑容地走近,朝她一福,道:“恭喜冯小主入选,老奴先在此恭贺小主了,”然后手指向离她不过两步远的宫女,“这个是绿腰,以后就跟着小主伺候了,小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皆可吩咐她来找老奴,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哦?”苏葵倒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连初选都过不了呢,她甚至还叮嘱谷嬷嬷在外头等着,如果被涮下来也好尽早回家。
没想到居然入选了!
苏葵只能暗自感叹一声,剧本的强大性啊,管他合不合理,剧本就是王道啊!
第14章 残废小姐(十四)()
直到绿腰推苏葵出了门,耀眼的阳光刺的她眨了眨眼,远处宫殿跌峦起伏,隐在一层层的光影中,犹如仙境。
到现在苏葵还有一丝丝不真实的感觉,总像是飘在雾里,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么?还是只是她死前的一场梦。
“主子?”
一声轻唤惊醒了苏葵,她猛的一睁眼,头顶阳光依旧夺目,照在身体上暖融融的。
苏葵这才找到些微的真实感,她嗯了一声询问道:“什么事?”
“那边的小主,好像是冲着您来的……”绿腰有些迟疑的开口。
远处一身绿裙的少女笑如春风般的款款而来,不是冯清清还能有谁?
还真是不老实,才刚刚被羞辱的下不来台,这会儿又满血复活了。
光是这副忍功,苏葵就不得不服。
难怪原本的剧情里,冯清清凭借一个庶女身份,却能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绿腰好眼力,可不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么。”苏葵笑嘻嘻道,且看冯清清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冯清清是听说了苏葵入选的消息后,匆匆奔过来一探虚实的,是以,还未走近,她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听嬷嬷说姐姐也入选了,妹妹恭喜姐姐了。”
苏葵皮笑肉不笑,嘴巴里吐出的话一如既往地不客气,“哪里哪里,只希望你的恭喜是真的发自肺腑,”而不是心里恨不得诅咒她去死!
“怎么会呢!”冯清清依旧笑呵呵的,一边走一边道,“姐姐,让我来推你吧,若雨被筛下了,以后可只有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了。”
不指望你跟我相依为命,你只要不暗地里下套子坑我就不错了。
苏葵撇撇小嘴,内心腹诽。
“主子?”
挥挥手,“让她推,”既然她想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苏葵有什么理由拦着。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此之前,就让她尝试一下,轮椅可不是那么好推的。
古代不比现代,轮椅制造的笨重不说,推起来也尤为费力。
冯清清只推着走了几步路就后悔了,她没想到会这么重!
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挪了几步远,冯清清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绿腰,刚刚看这个宫女的动作,可是说不出的轻松。
要不是看她一派自如的模样,她也不会接过这个活。
现在可好,骑虎难下了。
又坚持推了一段路,冯清清实在累的不行了,停下脚步喘息。
苏葵心里爽翻了天,面上紧皱秀眉,刻意道,“怎么停了?快点走,这是在宫里,不是外面让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别的秀女估摸着已经到了储秀阁,你是故意拖累我呢?”
冯清清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片刻才挤出几个字儿,讨好的笑笑,“姐姐哪里的话,我这就走,这就走。”
眼睛却盯着苏葵纤细的脖颈,真想伸出手狠狠掐住,看着苏葵在她手掌心苦苦挣扎的模样!
但是,现在还不行。
走着,余光瞥见路面不知被谁扔了几颗石头在上面,冯清清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提劲儿,在绿腰和她的宫女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直直朝石子的方向推了过去。
轮椅被石子一颠簸,瞬间倾倒,眼见整个人都要被巨大的冲力摔飞出去。
苏葵心情却冷静的不像话。
她在等——
随着身子一晃,人已经飞了出去,却没有料想中的疼痛。
第15章 残废小姐(十五)()
她落尽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苏葵睁开眸子,片刻后,轻声笑了。
这个宫女,合格了!
没错,苏葵在试探绿腰,看她究竟是谁的人。
如果她会武功却偏偏要隐藏起来,任由她摔倒,那苏葵也认了。
只是今后却不会重用她。
不过很显然,绿腰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向苏葵表达了她的衷心。
冯清清一脸惊恐的模样装不下去了,面部肌肉抽了抽,强笑着上前询问道,“姐姐,你没事儿吧?对不起啊,您原谅我吧。”
苏葵嗤笑,也不知道冯清清究竟是恨她哪里,她虽然是个庶出,但身体健全,长相不俗,更是有父亲姨娘的宠爱,居然还不知足?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冯清清,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没意思,两姐妹内讧,传出去搁谁身上也不好看,你说是吧?再者,若是让父亲知道……”
后面一句她没有说完,但苏葵相信冯清清一定听得懂。
冯太师宠她往深处想,也很简单。冯家有三个女儿,嫡女残废,次女木讷,仅剩一个二女能上的了台面。
但凡是有点野心的,谁不想把家里的女儿送进来,登上那个至高的凤位。
所以,冯清清脸色变了变,想必也是搞明白了这点,微微欠身道:“姐姐说的是,妹妹以后会注意的,以免引起旁人的误会。”
苏葵似笑非笑,“呵,你明白就好。”
既然做了****,还非要给自己扯上一块光鲜的遮羞布。
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眯着眼望着冯清清脚步匆匆的走远,苏葵才侧头对绿腰道,“我们也走吧。”
绿腰抿了抿唇,不敢看苏葵晶亮的眸子,恭敬应是。
她有些看不清面前总是笑嘻嘻,一副嚣张跋扈的少女了。
朝廷内外谁人不知太师家的嫡女性情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打人。
多的是人笑话冯太师英明一世,出了许多国家栋梁的冯府,居然生出了一个不仅双腿残废,还不学无术的草包嫡女。
让冯太师在同僚面前丢尽了脸。
可绿腰不这么认为,她看不透苏葵,她每一句看似无脑的话,却总是恰到好吃的戳进人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肉里,还让人无法反驳。
更重要的是,绿腰在苏葵身上,看到了与她主子异常相似的气息。
–
深夜,摄政王府。
窗外皎皎明月犹如一层银纱,透过半开阖的花窗,倾泻而下。
房内没有点灯,银色的月光将室内照的朦朦胧胧,更是将斜倚在软榻上的男人周身镀上一层光华。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打破一室寂静。
李晋躬着身子快步走进,脚步清的几乎没有,来到君莫十步开外站定。
“王爷,据绿腰传回的消息说,冯小姐好像已经发现她会武功了。”
“哦?”
右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上的扳指,君莫挑眉轻笑,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
他说,“我知道了,让绿腰什么也不要做,一切以她的意思为准!”
“是!”李晋立刻答道,正准备出门尽快回复绿腰,却被君莫叫住。
“等等!让绿腰保护好她。”
第16章 残废小姐(十六)()
翌日一早,苏葵就被绿腰从软绵被窝里拽了起来,美其名曰,“待会司仪坊的谭姑姑要来教导宫内礼仪的。”
对此,苏葵只冷淡的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你看我需要学习这些东西?”
绿腰静默,无语了。
然后默默把掀开的被子在给她盖回去,苏葵一个翻身又眯起眼,懒洋洋道:“你去跟司仪坊的谭姑姑说,我病了,不能去,说的越严重越好!”
绿腰无法,只得出去。
–
教坊司宽敞的大殿内,上百名妙龄少女排着整齐的队伍,身姿挺立,眉眼平视前方。
人群最前面的谭姑姑身着一身酱紫宫服,姿态端正,面容冷肃。
犹如冰刀子似得眼睛一行行自面前的少女身上扫过,凡是被她看上的,都赶紧别开眼睛,眸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突然,谭姑姑双眼一顿,视线停留在队伍第二排第三个的位置上,眯起了眼。
而那个位置上,空无一人!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仿佛空气都凝聚成一团实体。
在这压抑的环境下,少女们吓得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实在是太压抑了,谭姑姑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面容冷的能结成冰。
半晌,谭姑姑点着那个空位,冷声问道:“这个位置上的人呢?”
视线所及之处,少女们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
“嗯?!”谭姑姑又加重了语气,“一个个都聋了不成,要是都像你们这样的素质,还选什么?学什么?干脆收拾包袱滚回家去!”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余音在空旷地殿内不断回响。
人群中开始传出一些低低的抽泣声,伴着窃窃私语,“问我们干嘛?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她凭什么这样对我们说话!”
话音刚落,谭姑姑视线已经落到了前排第六个的少女身上,“你,出列!”
队伍中一片哗然,抽泣声像是会传染一般,有些不受控起来。
站在第六个位置的少女身着一身桃粉纱裙,粉面含春,乌黑柔顺的长发盘成灵蛇髻,上插一只金步摇,随着她的身形微颤。
那少女见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俏脸一红,上前一步怒目道:“出来就出来!你知道我是谁么?不过一个伺候人的奴才,你嚣张什么?我们进宫是为了选秀,不是来听你责骂的!若是我出了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么?”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般在人群中炸开,吓得方才抽泣出声的女孩子也没声音了。
大殿内伺候的大宫女纷纷垂下头,总有那么些脑子拎不清的啊。
谭姑姑冷笑,面容彻底结了一层寒冰,让人有一种错觉,只怕她一张口就会往下扑簌簌掉冰碴子。
“是左丞相府中的三小姐喻莺莺吧?长得确实不错。”不过瞬息的功夫,谭姑姑面上的寒冰霎时退了个干净,一派冰雪消融。
喻莺莺本有些露怯的小脸猛的抬起,片刻后露出得意的神情。
仿佛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这老奴才就是个纸老虎,翻不起天的!
第17章 残废小姐(十七)()
然而笑脸才刚刚扬起,便僵住了。
“呵!但你可知,这宫里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大有人在,随便拎出来一个也是人间绝色,身份地位比你高的更是多了去了!你是拿什么在我面前炫耀?你身份地位再高还能越过皇上太后去?我奉太后旨意教导你们,所以,别在我面前摆什么大小姐的谱儿,我不吃那一套!”
喻莺莺俏脸僵硬的可怕,面上有羞,有怒,有恨,各种心情掺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异常怪异的表情。
谭姑姑负手而立,不再看她,“既然入了这深宫,那么你们在宫外的身份地位便一文不值了!在这里,你们只是一个参选的秀女,在还没有成为主子之前,我奉劝你们,是虎给我窝着,是龙也给我盘着!”
“你,去殿外跪一个时辰,好好反思!其他人,继续训练!”
什么?!
跪一个时辰?喻莺莺美眸圆瞪,这一刻她甚至以为是耳朵出现了幻觉,这个丑陋刻板的老奴才,居然让她去罚跪?!
身为当朝丞相之女的她,何时受过如此待遇,当即怒不可遏道:“你凭什么罚我!”
“就凭我乃太后亲指的教导姑姑,有权利将你们的一切陋习剔除干净!出去!”谭姑姑语气平静,一手指向殿外。
“我不服!”一股热意涌上脑中,凭什么,该死的她凭什么?
“两个时辰!”
“你!”喻莺莺睚眦欲裂。
“三个。”
喻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