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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说着耸耸肩,细眉挑了挑,“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左右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
晏殊听着她的话,抿唇不语,漆黑的凤眸却越发灼灼,越来越亮。
“有的皇帝看到了阻碍国家发展的毒瘤,并适时摘除。而有的皇帝,害怕动摇根基,所以,选择无视。”
晏殊呼吸有些重,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急切的问,“那依你之见,你觉得,是宜动还是不宜动?”
她的所说所想,全部说进了他的心坎里,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为何?是否和他长久以来的夙愿完全一致。
不知为何,他心内升起几分期待,并坚信,她的回答,正是自己长久以来追寻的答案!
不经意的撞到她顾盼流转的眸光,他的内心升起几分触动。
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苏葵丝毫不介意,她闻言回望过去,弯唇浅笑,“动,伤筋动骨总能修养回来。不动,则任凭毒瘤滋生,假以时日,国家不战而败!”
她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一股强大的洒脱与不羁之势从她身上倾泻而出,即便在深秋冰冷的黑暗里,依旧夺目到惊人。
第786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二)()
她的眼神太过睿智,饶是身为皇帝有极好定力的晏殊,仍然忍不住因她这般强大的气场而内心升起无限波动。
这个女子曾经究竟是什么人,出生在何处,因何而殒命,他都想一一探究清楚——
谜一般的女子,乱人心湖。
晏殊的呼吸在寂静的深夜里微微有些粗重,望向苏葵的狭长凤目里是满的快要溢出的灼灼光亮,“所以,你的答案呢?也是与我一样么?”
苏葵但笑不语,眉眼恢复了往常的悠然从容。
冷不防被晏殊握住双肩,她扬了扬细长的眉头,眼睫掀起,用探究的目光望向他。
晏殊几乎是万分迫切的追问,“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即便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他就是异常执着的想听她亲口说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闻听此言,苏葵垂眸轻笑,拂开他的手,整理着被他弄乱的里衣,漫不经心的启唇,“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决定权,都握在你的手里。”她整理完自己的衣服,顾盼盈盈的眸子望向他,一字一句轻飘飘道:“若你非要问一句答案,那我的答案便是你内心所想。”
随着她的话音落,身体忽然毫无预兆的落入一个宽阔散发着龙涎香气味的胸膛。苏葵眼睛眨了眨,不动声色的勾起红唇,静静埋于他的怀抱,任由他死死的搂住她的身子。
直到时间缓慢的从身边流逝,晏殊始终不发一言。但紧紧相靠,苏葵能明显觉察到他内心剧烈的波动,狂跳的心脏就在耳边起伏,她勾了勾唇,笑着打趣道:“皇上,您这是准备言而无信,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她轻飘飘地话没什么重量般的砸在耳边,却令晏殊身子一僵,想到自己曾经在她面前说过对叶辛辞厌恶非常的话,当初的信誓旦旦现在成了阻碍他进一步的魔咒,令他脸色难看的缓缓松开了手。
起身退后两步,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遥遥凝视着她精致的小脸。
却见她被松开后,好整以暇的倚在床栏,笑眯眯的漂亮眸子里染着狡黠。
啧——
这个狐狸似的女人,晏殊非常怀疑,这个女人对他交代来历时,话里的真实性,他觉得她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才对。
啊不……
应该是狐仙,风流绰约,遗世独立。
一直用理智的双眼去看待俗世万物,姿态从容,不疾不徐。
见他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苏葵漫不经心的撇撇嘴,掩唇打了个哈欠,纤长卷翘的眼睫上染着水气,困倦的眨了眨眼睛。
一个身体,却居住着两个魂魄。白日里是叶辛辞,夜晚来临,就换成了苏葵。
这个严重的bug不仅大大增加了苏葵任务的难度,并且还严重影响了叶辛辞这具身体的健康。
叶辛辞现在大概还未反应过来,每当夜里,自己以为已经睡着的身体,却会再次以不同的性情苏醒吧。
第787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三)()
“困了?”晏殊忽然开口问道。
出声却惊讶自己嗓音的沙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恍惚发现,此时早已过了三更。
细看叶辛辞的脸,才清楚的看到,她的气色,确实不如初见时的好了。
也是,一体双魄,白天叶辛辞无休止的折腾,到了夜晚,留给阿葵的精力便所剩不多。
思及此,他凤眸一暗,掩饰的垂下眼睫,眸底深不可测。
叶辛辞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她的身体,现如今是最好的容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苏葵没有回答,因为她实在太困了,竟然渐渐倚着床栏闭上眸子,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身子一点点软倒,缓缓向下滑,眼见便要一头栽倒下去,晏殊连忙大步上去托住她滑下去的身体,屏住呼吸小心的将她扶着躺平,又贴心的为她拉了拉被褥。
待要收回手时,忽然身体一顿,脑海里倏地闪现的画面令他蹙紧了剑眉,待要细细捕捉时,却又不知所踪。
只觉得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自己现在的动作,似乎曾经也熟练的做过。
他自嘲一笑,抿起薄唇退开,站在床边眸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女子睡着时细长的眉头轻蹙,看上去并不像醒着时那般从容,似乎内心有什么不可解的烦心事,一直困扰着她般。
“呼——”晏殊轻轻吁了口气,低声喃喃,“你究竟,是谁?”
伴随着些许唏嘘,转身离去。
打开门一头扎进浓到化不开的黑色夜幕里,越发冷冽的秋风卷起他的袍角,在风中翻飞。
前世今生,真的存在么?
…
大昭胥扬帝四年初冬,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季节。
当朝中书省侍郎刘泽青被数十位官员联合弹劾,告他贪污受贿,罔顾律法,任由家中嫡子为祸百姓,强抢民女。惹得民生怨道,而刘泽青包庇嫡子,竟生生将要上告的受害百姓一家活活打死。
皇帝看到京都百姓联合书写的血书,当朝大怒,直接命令锦衣卫将殿下的刘泽青押往天牢。血书上字字泣血,上书了刘泽青一族共三十八条罪状。
一件件、一条条,每一个罪状拎出来,便足够刘泽青一族满门抄斩。
十月二十三,确认罪状的刘泽青满族皆被斩首于菜市街前。
鹅毛般絮絮扬扬的初雪下的极大,白色晶莹的雪花落地便被染成触目惊心的殷红,衬着周围茫茫无尽的皓白大雪,极其扎眼。
而刘泽青,是当朝丞相韩煊门下。
晏殊此次雷霆手段,瞬间震慑了满朝文武百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那一顶明晃晃的刀刃,下一刻便落到了自己家族的脑袋上。
同年十一月初,皇帝再次发布诏书,前朝余孽蠢蠢欲动,联合北国不断干扰残害大昭边境百姓。皇帝御笔朱批,字字渗透纸张,命全朝所有亏欠国库的官员,时限三日,必须还清欠款。
若不然,便自动卸下头顶的官帽,自己离去。
皇帝御书便贴在皇宫外最显眼处的告示栏,供过往百姓瞻观——
第788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四)()
此次的杀鸡儆猴事件虽然和催款之事并无直接冲突,但能在天子脚下做官,眼睛内心自然清明如镜。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越发惶恐。
只因,皇帝这是下了狠手,不将国库亏空的欠款追讨回来,势不罢休。
而北国敌军正在大昭边境虎视眈眈,边境有无数士兵等待粮草兵马供给。晏殊用这个理由追讨欠款,于情于理,都堵住了悠悠众口,令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大敌当前,你在京都吃喝享乐,却欠着朝廷的银两不还,让边境保家卫国的士兵们挨饿受冻?这说得过去?
自然是说不过去,所以,由左丞相带头的一派陆陆续续在三天内还清了欠款。而这次的还款,也差不多将不少本家底丰厚的官员掏空。
对此,晏殊表示大快人心!
…
又是一天深夜来临,晏殊熟门熟路的走进后殿之时,苏葵正倚在软塌之上,慢悠悠的剥着热腾腾的糖炒栗子。
窗户大开,呼啸凌冽的冷风正从外头裹夹着雪花絮絮扬扬的飘进来,落在她的发上,脸上。苍翠的竹子在苍茫茫的雪地里,越发显得傲然挺立。
“不冷?”晏殊张口便呵出一口白雾,他脱掉大氅,抖落一地的雪花,那晶莹的雪一接触到室内温暖如春的暖流,便自动化成点点水渍。
苏葵往嘴里丢进一颗栗子,咀嚼了几下,顿时满口留香,令她享受的眯起狭长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赏雪吃酒,再来几颗热喷喷的栗子,人生有味是清欢呐——”
晏殊好笑的斜了她一眼,定睛去看,果然便见那软塌前的小桌案前温着壶酒,而她正捧着酒杯自斟自酌,偶尔放下杯盏,剥一颗栗子塞进嘴中,然后眯起狐狸似狡黠的双眼,看上去便令人觉得,她过的日子才叫日子。
他信步过去,在桌案一侧坐下,不必苏葵动手,便自己拿起酒壶斟了一杯,一口仰头饮尽,而后大大舒了一口气,似乎连同心底的郁气一同挥发了般。
“舒服!”他叹了一句,再次抬手斟了一杯,第二杯便开始慢慢轻呷起来,待品到味道,才后知后觉的,似笑非笑的斜睨她,语气调侃,“你倒是会享受,这秋露白今年统共也没产出多少,你这般牛饮,也不怕暴殄天物?”
苏葵灌了一口酒,唇边有些许酒渍晶莹,闻听此言笑眯眯的剥栗子,不赞同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飘荡了不知多少年,一梦醒来竟然成了大昭太后,自然是要多多享受些人间之味的。”
说及此,她笑吟吟的停下动作,侧眸瞥他,清涟涟的眸子顾盼生兮,澄澈的眼珠里倒映着跳跃的烛火,就那么望着他,“还是说,你心疼啦?”
声音爱娇,不可否认,晏殊的心脏有那么一瞬,心神全部被她吸引,只知怔怔的看着她。
半晌才被她的笑声惊醒,扯了扯唇角,他张口,“你既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几瓶,明日都给你送来便是,左右不过是几瓶酒,有何不舍?”
第789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五)()
真像她说的享受,他却也没真的见她奢侈无度,追求珠钗环佩的样子。
相反,她说的享受,不过是在季节里,吃一些应季的果蔬,抑或者是如现在般。身处于暖气四溢的室内,却大开着窗户,任由冬天冷冽如刀的风席卷着雪花打在面上,温一壶清酒,吃几颗热腾腾的栗子。
却让人无端觉得,这种优哉游哉的日子,才真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听得他的话,苏葵立马丢下手中的栗子,倏地起身,眸子晶晶亮的望着他的脸,“当真?”
那惊喜的模样,倒是少了些许平时的冷淡疏离。晏殊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自然是连连点头,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满满笑意。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跟身边的嬷嬷说便好,她都会事无巨细的转告于我,若是有的,我自然会为你带来。”不知何时,他在她面前渐渐略去了身份,开始以你我相称。
也浑然不觉有何不对,反而乐在其中——
“皇宫之中自然是有许多名贵珍稀好酒,与其放于酒窖中落灰,不如一一送于我品尝罢?”她挑着唇,张口便是清幽的酒香,并不刺鼻,反而觉得满满的醇香之气。
晏殊好笑,“你也不怕喝醉?”
“喝醉躺下睡一觉便是,反正我每日被困在这如牢笼般的慈宁宫内,无所事事,睡它个长醉不醒又有何妨?”她重新躺回软塌,拢紧身上的狐裘,蜷缩起身体,神色恹恹道。
捏着酒杯的手指一顿,晏殊低垂的凤眸暗了暗,沉声不悦道:“不许胡说,什么长醉不醒?!日后再不许胡言乱语,知不知道?嗯?”
他逼近她的眼,紧紧盯着她的眸,让她点头。
苏葵敷衍的颔了颔首,小小打了个哈欠,将小半张脸都缩进了雪白的狐裘里,垂上眸子,不再说话。
晏殊顿了顿,“不喝了?”他举着酒壶问道。
“不喝。”她语气闷闷的答。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酒壶,捡起一颗栗子剥开,凑到她唇边,“那栗子呢?吃么?”
“不吃,撑了。”
“唉——”晏殊丢下栗子仁,悠长的叹了口气,她身上越发浓郁的孤寂他怎会看不懂?每每只能在夜里出现,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沐浴在日光下,像一只寄生与黑夜的生物,孤寂、落寞。
除了每日和他说说话以外,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消遣了。
大多时候,都像今夜这般,屏退宫人,一个人窝在软塌上,喝闷酒,望着窗外的虚空发呆。
她明明是怕冷的——
“今日以左丞相为首的一派已经缴清了欠银,其余的也在零零散散的归还,只有韩家,依旧熟视无睹,阿葵,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被叫到名字,苏葵没什么精神的掀开眼皮瞥了他眼,复又垂下,“君君臣臣,你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执迷不悟,那便镇压罢,这天下是姓晏的,这天下也只需要一个主子,不是么?”
第790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六)()
听她慵慵然的声音,晏殊漆黑的眸子里,笑意越发浓厚。他觉得阿葵就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每一句话,都能说进他的心坎里去。
她的每一句,也恰恰是他心中所想,心中之抱负所在。
心中那样想,他也顺其自然的说了出来,“阿葵真乃我的知己也。”
苏葵闻言动了动眼睫,没好气的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少说了红颜二字,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此次事件不恰恰正是一个机会?边境大乱,天下百姓都在看着,若韩家在如此压力下,还能将你的旨意视若无睹,那韩丞相一派如此做法,只剩一个可能……”
晏殊与她对视一眼,沉声缓缓吐出,“韩煊起了反心!”
“是必然——”苏葵慢悠悠的阖上双眸,道。
当权势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发现,再往上,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想再进一步,唯有将上头那人推翻,自己坐上去。
如此,才能达到真正的顶端,成为天下之主!
再没有比这个位置更令人狂热的了。
即便心内早知道韩煊起了反心,但此刻听苏葵再说一遍,亦觉得字字诛心。
他抿唇望向窗外寒风凛冽的苍茫无尽的夜色,半晌才声音冰冷,沉沉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这大昭,是朕一个人的大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会让觊觎他东西的人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阿葵,谢谢你。”他转头,忽而一笑,恳切的望着她,眸中带着滚烫的热度。
苏葵闭着眼,并没有察觉,她微微哼了哼,彻底钻入狐裘,只露出一个漆黑黑的发顶。
“嗤——孩子气!”晏殊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明知她看不到,还是忍不住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顶,换来她嫌弃的躲开。
他也不在意,兀自笑吟吟的坐回桌案一侧,边守着她,边悠悠然的自斟自酌,少了侍从成群,自己动手,也别有一番风趣。
喝了几杯,他便停下来,揩净自己的双手,开始剥起栗子来。
一颗颗热腾腾的栗子被去掉坚硬的外壳,露出里边的栗子仁儿来,他也不吃,全都堆在小碟子里。静默无语间,不一会儿便堆成一座小山。
待碟子满的快要溢出来时,晏殊才停手,推了推身边的苏葵,温声细语道:“阿葵,栗子都给你剥好了,起来吃吧?凉了可就不香了,你不是最爱吃这些的?”
“胸闷,没胃口。”她干脆翻了个身,语气没什么起伏,一板一眼的回道。
晏殊知道她所为何事,无奈的摇头失笑,挑眉问,“真不吃?”
苏葵倏地起身,拽下蒙在脑袋上的狐裘,旋身睨视他,不屑的挑唇,“晏殊,几颗栗子而已,诱惑不了我的,你莫非忘记了,我是鬼,不是真正的人!”
“可你曾经是人不是么?”晏殊眉眼带笑,轮廓分明的五官在烛火下明明暗暗,他将手中端着的碟子放下,好整以暇的道。
第791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二十七)()
“鬼都是从人变化而来,既然如此,就逃脱不开七情六欲,否则,那些鬼怪志异、话本儿里的书生女鬼之流的,便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了。”
“你要真的无欲无求,为何现在这般作态?可是闷了,想出去转转?”
被戳中心事,她始终淡然从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龟裂,晏殊心情极好的垂下头,掩饰性的抬手握拳抵唇,掩住自己唇角越发扩大的弧度。
素白的腕子伸出,取过酒杯抿了一口,闻听此言,她状似无意的挑眉与晏殊道:“你想多了,我只能在夜里出现,还能去哪儿?又能去哪儿?”
她语罢,掀起眼睫望向窗外的茫茫大雪,伸出手接住一片冰凉雪花,眉目盛颜,般般入画。
晏殊忽然就笑不出了,他抿起薄唇,心脏猛地抽疼,半晌才认真道:“再忍忍吧,待来年初春,我便带你一起出去巡游,可好?”
“当真?”黯淡的眉眼瞬间亮起,苏葵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过急迫,略略有些不自在的垂头抿了口清酒,双颊染上粉意。
“我何时骗过你?”
这倒确实是从未有过,苏葵摇了摇头。
“所以,不要再置气,好好保重,且再忍耐一番,等此番事了,我便带你去找苦慧大师,想必,他会有法子解决你的境遇……”
其实,话里只说了一半。
晏殊更想说的是:你的难处,便是我的难处。
可他说不出口,也怕会吓到她,遥遥叹了口气,罢了,且先忍耐吧,同她一起。
…
芜贵妃闭门三个月后,终于踏出了自己的荀方殿。
她在思过时不过深秋,待出来,却已然是天地茫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