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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的计划,还是沿着小路往南走,绕开章丘县城,再回南部山区去。
渡口这边,鬼子也没料到,竟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在离河边不过十几公里的地方,等于就是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袭击他们运送物资的车队。
直到章丘县城里的田岛荣次郎少将发来电报,询问物资什么时候运到的时候,辎重兵第10联队的联队长前野四郎大佐,才有点着急了起来。
这一次,第10师团的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为了更好的突破韩复榘的黄河防线,把他的部队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第8旅团在旅团长濑武平少将的带领下,预备从泺口对面的鹊山地区出发,从泺口渡河,直接进占济南。
而第33旅团,则是在118旅团的配合下,从惠民出发,打破谷良民第22师组成的黄河防线,从东边攻击济南。
如此的两路夹攻之下,矶谷廉介相信,韩复榘绝对挡不住自己的进攻。
为了维持两线作战,尤其是惠民这边偏离了津浦线,矶谷廉介特意安排辎重兵第10联队的大部分,全都来到了这边,配合步兵第33旅团的作战,一定要保证前线部队的物资供给,不能出现勇士们缺枪少弹、没有给养的情况。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前野四郎大佐才会亲自坐镇黄河渡口,调配物资的运输。
接到田岛荣次郎少将的电报之后,前野四郎大佐马上喊到:“来人,给负责押运的石井中队发报,询问他们到了哪里?还要多长时间能够感到章丘?”
“哈伊!”
前野四郎大佐的副官,马上走出了临时指挥部,向一旁的机要室走去。
很快,副官再次回到了前野四郎大佐的面前,一脸愁容的说道:“报告联队长阁下,石井中队已经跟联队部失去了联系。”
“纳尼?”
前野四郎大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一双老鼠眼,很是不信的看着眼前的副官,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哈伊!联队长阁下,通讯兵呼叫石井中队的电台,一直得不到回应,卑职怀疑,石井中队遭到了袭击。”
那个副官很是小心的说道。
“八嘎!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前野四郎大佐愤怒的吼道:“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已经把卑微胆小的支那部队全都赶跑了,这条路上只有大日本皇军在行军,怎么会突然有人袭击皇军的辎重部队呢?
马上给我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命令通讯兵,一刻不停的呼叫石井中队!”
“哈伊!”
看着暴怒的前野四郎大佐,那个军衔不过少佐的副官,大气都不敢喘,连忙退出了前野四郎大佐的办公室,安排人前去查看具体的情况去了。
第73章 推诿()
那名少佐副官出去之后,一边安排人继续用电台呼叫石井中队,一边安排几个鬼子,骑着摩托车,沿着大路,前去查看情况。
不过,少佐的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石井中队,很可能出事了。
果然,少佐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验证,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沿着大路查看情况的搜索小队,向指挥部发来电报,声称在指挥部西南大约15公里的地方,找到了皇军的车队,但辎重兵跟负责押运的一个小队皇军勇士,全部玉碎,车辆的轮胎也全部被打爆,物资丢失了一大批。
看到前方发回来的电报,少佐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这是出大事了啊。
这种事情,少佐可不敢怠慢,马上拿着电报,疯狂的冲进了指挥部,要把电报交给前野四郎大佐。
看到少佐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前野四郎很是不悦的怒喝道:“小田君,注意军人的仪态!”
小田少佐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大声说道:“联队长阁下,石井中队遇袭,包括押运小队在内,全部玉碎!”
“纳尼?”
前野四郎闻言,马上瞪大了那一双老鼠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小田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支那部队已经全部退走,据三挺部下发的战况通报,他们的溃兵,正在从周村地区,往南面的莱芜等山区溃退。
这个时候你来告诉我石井中队遇袭全体玉碎,而且连求援电报都没能发出来,你认为这是可能的吗?”
看着前野四郎故作镇静的样子,小田少佐一低头,双手把电报奉上,嘴里说道:“哈伊!
不过,联队长阁下,我们派出的搜索小队就是这么汇报的,这是电报!”
接过电报纸,前野四郎快速浏览了起来。
“八嘎!
怎么可能?”
电报不长,也就几秒的时间,前野四郎就看完了,马上不敢置信的怒吼起来。
看着暴怒的前野四郎,小田少佐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前野四郎一眼。
“小田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疯狂的抖动着那张薄薄的电报纸,前野四郎冲着小田少佐咆哮道。
“联队长阁下,恐怕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
小田少佐很是悲痛的说道。
“八嘎!”
前野四郎气得把手里的电报纸狠狠的摔倒地上,一把薅住小田少佐的脖领子,挥手就是几个耳光。
脸上挨着耳光,小田少佐还要努力站直了,等前野四郎发泄完了怒火之后,才说道:“联队长阁下,现在的关键,是要赶快修复那些车辆,把物资运送出去,田岛将军的部队,还在等着呢!”
“八嘎!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前野四郎余怒未消的咆哮道:“该死的!
那些支那武装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们怎么可能行动的速度这么快?”
来回转了几圈,前野四郎才猛然喊道:“命令,马上带着备用轮胎跟油料,前往修复那些车辆。
告诉皇军勇士们,一定要做好检查,防备卑鄙的支那人在卡车上做手脚!
快去!”
“哈伊!”
小田少佐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立正,敬礼,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转身向帐篷外快步走去。
小田少佐安排善后事宜去了,帐篷里的前野四郎却依然在不断转圈,跟拉磨的老驴似的,他要想出一个办法,或者说是说辞,推脱这次的责任,不然的话,矶谷廉介的怒火,恐怕会把他前野四郎撕成碎片的!
那可是一个卡车中队,加上一个押运小队,接近200人的兵力,就这么被人无声无息的给干掉了,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想了半天,前野四郎才撩开帐篷的门帘,大声喊道:“通讯兵,通讯兵!”
不一会,一个少尉军衔的通讯兵,快步来到帐篷里,大声说道:“联队长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此时的前野四郎,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威严的说道:“记录电文:师团长阁下,职部往前线运送物资的一个卡车中队,附一个押运小队,在路途上遇到支那溃兵的偷袭,致使该部勇士大部玉碎。
但,在此之前,作战部队,曾再三向职下保证,已经肃清全部残敌,路途之中,不会有任何武装力量。
因此,职下恳请师团长阁下,申斥作战部队,一定要肃清残敌,或者派出警戒兵力,确保运输路线的安全。
另,此次失利,请师团长阁下责罚!
职部辎重兵第10联队前野四郎。”
前野四郎这是要来个恶人先告状,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出去,再者,他自己主动请罪,总比矶谷廉介到时候责怪下来要强吧?
可以想见,这样的一封电报发出去,也不过就是辎重兵跟步兵旅团那边打一下口水仗而已。
而此时的穆格寨,一个单独分隔出来的山洞,小岛山治挑开洞口挂着的红十字门帘,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岛医生,怎么样?”
看到小岛山治出来,门外一脸焦急的张俊杰马上迎了上去。
上午接到了凌寒护送伤员回来的命令,张俊杰就开着卡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在鬼子的前头,顺着大路,一路回到了穆格寨这里,将早已昏迷不醒的张小山,交到了小岛山治的手里。
而小岛山治也是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手术之中。
现在,看到小岛山治出来,张俊杰就知道,手术结束了。
点点头,小岛山治说道:“还好,送回来的还算及时,他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张队长,你们先不要进去看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交叉感染。
还有,另外两名受伤的战士,麻烦你们也赶快送过来,我要尽快给他们手术!”
跟随张俊杰一起回来的,还有两名腿部受伤的战士,都是伏击鬼子侦查小队的时候,出现的伤员。
听说张小山没什么事了,张俊杰也松了一口气,让人赶紧把正在另一个山洞里面休息的两名伤员给送了过来。
对于凌寒收服小岛山治的事情,张俊杰看的很明白,打仗,难免出现伤亡,有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在这儿,确实能够挽救很多战士的性命,保证部队的持久发展。
第74章 伤亡()
等凌寒回到穆格寨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23日,章丘县城失守,县长丁世平不战而逃,拱手将县城让给了鬼子;老韩带着一帮亲信,撤到了泰安;孙桐萱带领20师在济南城里到处纵火;昨日,鹊山的鬼子从泺口渡河。。。。。。
最重要的是,今天凌晨,孙桐萱的断后部队,不战而逃,正式弃守济南,而一大早,以马良为首,济南道院何素朴、张星五等人率领一些地痞流氓和民族败类迎接日军入城。
说起这个济南道院,可谓是山东人民的一个耻辱标记。
济南道院创设于1921年,前身为马良部下刘绍基在济南设立的济坛。
道院合基、回、儒、释、道五教为一,宣扬扶乩之类的封建迷信,为济南市达官聚会场所。
1921年、1922年先后在道院设道德社和红卍字会(在北京设中华红卍字总会)。
1923年,日本东京、横滨发生大地震,红卍字会曾携粮款赴日慰问,拉拢在日华侨在日本设道院。
1924年后,道院和红卍字会在日本发展起来,其后,中日间常有来往。因此,济南道院和红卍字会便成为日军首先依靠的力量。日军沿津浦路南下时,日特就曾指使马良等人,以道院、红卍字会为基地,秘密组织“维持会”。
老韩撤离之后,济南秩序大乱,商埠被封,日侨商店、着火的仓库均被抢劫一空。济南道院统掌何素朴,红卍字会长、济南市律师公会会长张星五等人伙同济南商会部分人员,出面“维持秩序”,并商讨迎接日军办法。
今天上午,何素朴带领道院和佛教会的一帮人,红卍字会会长张星五带领红卍字会的一帮人和商会方面的王子丰、韩纯一、李伯成、傅雨亭、张冠三等人,在经二路普利门夹道鞠躬,迎接日军进城。
按照历史记载,在随后的几天里,鬼子大军要南下追击老韩的部队,济南城里无法保证兵力来维持社会秩序,鬼子特务请出了老牌汉奸马良和朱桂山,于十二月二十九日成立了维持会,马、朱分别任正、副会长。
赵君弼任警察局长,张星五任秘书长,晋子寿任民政科长,郝书暄任教育科长,李时涛任财政科长。
维持会归日本特务机关长中野指挥,警察局则听命于矢野少佐。
另外成立了宣抚班,专给日本人当特务和宣传员,由魏寿山领头;联合供应站负责驻济日军、日侨的生活供应,由张冠三、傅雨亭负责。
这样的一群民族败类,依靠鬼子的扶持,一个个的粉墨登场,简直就是沐猴而冠、乾坤倒悬!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现在的凌寒也是鞭长莫及,只能在日后找机会挨个拾掇这帮混蛋了。
刚刚回到穆格寨的凌寒,脸色不是很好看。
原因?
伏击完鬼子的辎重车队之后,凌寒就匆匆带着战士们撤退了,连伤亡的情况都没来得及问,这里面,也可以看出凌寒在统兵作战方面的经验不足之处了。
一直到转入了南面的山区,彻底脱离了鬼子的视线之后,凌寒才想起来,刚才光忙着倒腾那些卡车了,忘了问一下伤亡,这也让凌寒有些自责。
找了一个山坳,凌寒让四辆卡车全部停下,这才叫过来黑皮,要他汇报一下刚才伏击的情况。
结果,等黑皮汇报完了,凌寒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战斗,凌寒这边齐装满员的一个战斗分队,也就是一个加强了重机枪的正规排,竟然出现了6死8重伤的伤亡,更别说还有10几个轻伤员了。
这样一个结果,让凌寒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伏击,还是前后都有特战队员照应的情况下,跟鬼子的兵力对比也差不多是一比一的比例,火力配置还要优于鬼子,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战损,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别忘了,上午打的那个鬼子小队,也不过出现了一重两轻三个伤员而已,为什么同样训练的部队,这次的伏击,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
看到凌寒黑着脸,黑皮也有些不敢说话,关键是跟一分队的战绩比起来,他这边的伤亡确实大得太多了。
凌寒郁闷了半天,抬起头来,看到正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己的黑皮,心里一软,苛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了。
想一想也是,自己这边的不过是刚刚成型的新兵队伍,而鬼子那边,除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精锐小队之外,那些辎重兵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手中的枪,那也是要杀人的。
靠着这些新兵,能将上百人的鬼子杀个精光,还抢了人家四辆卡车,自己也应该满意了。
不过,想到那些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阴阳两隔,成了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凌寒的心里,还是很痛苦。
但凌寒也知道,抗战,是一个艰苦而又漫长的过程,未来,自己手下的队伍,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壮烈牺牲的烈士呢!
看了黑皮一眼,凌寒说道:“好了,黑皮,我也知道,对你的要求有点过高了。
这次的伏击,跟上午的那一次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首先,鬼子的数量更多,除了那个押运的小队,还有五六十人的辎重兵部队,这些,都给我们这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另一个,鬼子那边有那么多的卡车,形成了掩体,可以很好的对他们进行掩护,不像上午那样,他们就是暴露在空荡荡的路面上,任由我们瞄准。
不过,通过这次的教训,回去之后,还是要加大对战士们的训练力度,再苦再累,练不出一身过硬的本领,是没法上阵杀敌的。
还有,那些牺牲战士的遗体都带上了吧?
咱们没能把他们或者带回去,也不能让他们在外边成为孤魂野鬼!”
凌寒的话让黑皮终于不那么提心吊胆了,小声说道:“队长,尸体全都在车上,等回山之后,再找地方把他们安葬了!
那些伤员我也看了,虽然伤重,但没有致命伤,应该能支撑到咱们赶回去的。”
“那就好,让战士们休息一下,继续赶路吧!”
凌寒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第75章 自责()
看到凌寒平安回来,在他之前回来的赵海兵、姜天竹等人,也是送了一口气。
倒是张俊杰,看到凌寒臭着一张脸,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赵海兵安排那些轻重伤员跟牺牲烈士的遗体安葬事宜,张俊杰拉着凌寒,来到了山顶上的树林里。
“寒哥,怎么了?谁惹你了?”
一脱离战士们的视线,张俊杰就着急的问了起来。
凌寒找了一块石头,坐在那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大口,说道:“俊杰,这次拉练,最后断后的三分队,出现了6死8重伤的战损。
而我,作为战士们的队长,作为当时的指挥官,却没有第一时间了解部队的伤亡情况,而是只顾着弄鬼子的卡车跟那些辎重去了。
俊杰,你说,我是不是非常不合格?”
听到凌寒这么说,张俊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知道了那些战士们阵亡,凌寒是自己的心里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啊!
找了一块石头,张俊杰就在凌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道:“寒哥,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自责的。
你别忘了,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俩只不过是普通的特战队员,虽然所在的部队属于精锐中的精锐,但那也只是说我们的单兵战斗力还可以。
或者说,论单兵战斗力,在这里,没有人是咱们哥俩的对手。
可是,除了单兵战斗力之外,咱们俩可都没带过兵啊!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部队草创,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咱们俩来过问,战士们的吃喝拉撒睡,哪一个方面出现了疏忽,都会造成大问题。
尤其是你,操的心比我多多了。
我自己也知道,我张俊杰基本就不是带兵的那块料,你让我弄弄特战队,训练几个身手高超的战士,这个我在行。
可那些行军打仗、战略规划,我就是一头雾水。
寒哥,其实,我想说,这一次的拉练,既是对战士们前段时间训练的考核,让他们熟悉一下战场,何尝不是对咱们俩的一种考验?
要说先进的战术思想、训练方法什么的,咱俩多少都懂点,可那都是些理论,真正的实践经验,咱俩都是严重缺乏。
所以说,寒哥,你不必为这件事自责。
我们都在学习,历经战争的同时,学习战争,经验,也要慢慢积累。”
有了张俊杰的安慰,凌寒的心情总算不那么沮丧了。
回来的路上,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犯的那些错误,凌寒都暗自脸红,现在一想,战士们是初历战场,自己跟张俊杰何尝不是呢?
尤其是自己作为部队的部队长,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
不过,张俊杰这样一个平时比较闷的家伙,今天为了开导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