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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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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柏看到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打自己一个耳光。

不过他没有看错,旋风确实是在往门轴里挤,而且还扯着那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页片翻开,背脊已经被吸进门轴里多一半了,就像看科幻电影一样,那本日记本被一只怪物吞噬着,而那怪物却是面前这个毫无特别的门轴。

日记本好像有灵性似的,本子页大张,被旋风翻得哗啦直响,好似挣扎着不肯被那怪兽吞噬似的,但仍是被那股神秘的力量一点点的拖进那虚无的空间之中。

康柏发了一会儿愣,大叫一声,冲上前伸手再抓。这次他抓住了一片纸页,但随即觉得门轴里面透出一股强劲的吸力,与他争夺着这本日记本。

他死死抓住那纸页,当时他是侧身挤在门背后面的,当他奋力将门拍上,想将另一只手也挤过来帮忙抢夺时,那股旋风忽然再次发出呼啸声,全部集中着往门轴处一次冲击而来。顿时康柏的身体被那股怪风猛的推向墙壁。

有那么刹那,他几乎觉得自己的右手,就是扯住纸页的那只手,被巨大的吸力吸进另外一个空间去了。

那个空间空旷,冰冷,潮湿。

他在撞向墙壁的瞬间,耳边似乎还听到了滴水的声音。

似乎从那个空间传来的,一种弹指听声般的寂寞。

他几乎以为自己也会被拖进那个空间了。

忽然手里一空。

他竟在此时把那张纸页撕了下来,但由于当时的情形实在太混乱,一下子失去了抢夺的阻力,他的手指不由自主一松,那片脱离了本子的纸页重新被旋风裹卷着往门轴挤去。

这时整本日记本已经完全消失了,纸页因为轻薄的缘故,还在门轴处翻卷。好个邵康柏,他咬咬牙,身体打横扑上,用宽阔的肩膀猛的挤开那门,双手死死握住那片纸页,将它固定在门轴处。

他发现旋风从门轴处消失,但门轴本身并没有消失,也就是说,门轴后面很可能是一个异度空间,而门轴则是这个空间的入口,也是这个入口的参照物。一般这种情况下,空间会消失,但是参照物却不大可能消失。

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是一流的,作出的反应都是一流。

事后的结果证明他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页纸片就因为他全力将之固定在门轴上,所以被保留了下来,并且形成了后来我发现时的那种怪状态。

康柏就因为全力抢救这张纸片而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时机。

旋风终于完全被那门轴吸收殆尽,他才敢松手站起身来。但在他还没有想好怎样把这张纸片取回的时候,他听到了警察赶来的声音。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若被抓到嫌疑很大,不得已放弃那纸片准备逃跑,却已经太迟。

我听他说出这纸片的来历,只觉好像在听一个幻想故事,不得不问道:“照你这样说,日记本虽然是在房里的,但是你怎么知道它上面写的是黄牧星的日记呢?”

“风翻着那些纸页的时候,我看到了黄牧星的印鉴。”康柏说:“黄牧星无论作为我保护的对象,还是下手的对象,都是值得研究的。而且我越研究,就觉得这人越有趣。他的爱好很多,喜欢收藏很多奇怪的东西,不但对前沿科学很感兴趣,而且竟然还很相信鬼神之说,真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康柏还想说些什么,会面时间已到,警察催我出去。

“等等!”康柏看我转身离去,忽然大叫。

警察面露怒色。

他大叫:“她是我女朋友,不,未婚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

刚说不恼他,这当儿却又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他扑在玻璃上,极度焦灼的神色:“小城快过来!”

我无奈凑近。

他指指点点的大打手势。

我只得把耳朵贴在玻璃上,冰凉的一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原本双手抵在玻璃上,忽地一张俊脸急促往玻璃贴近,那架势吓得我目瞪口呆,竟然忘了躲开。

只见他的嘴唇贴近玻璃,就像是吻在我脸颊一般,他轻轻吐出一句话:“注意那柄手枪。”

然后他的脸离开了玻璃,似乎是被警察推搡着送回监禁室吧,似乎还听到他得意洋洋的口哨声。

我满脸发烧,缓缓离开那片被我煨得温热的玻璃。

镇定了近一分钟,才敢走出去。

苏眉和康文迎上来:“康柏怎么说?”

我看看康文:“他怎么跟你说的?”

康文笑笑:“他说他会没事的。”

“就是这样?”我瞪眼:“他没有要你留意那柄手枪?”

“你这么一说,我想是有吧。他只是问我,老哥,你知道几种密室内用手枪杀人的方法?”

我想了想,侧头问他:“有几种?”

康文笑着说:“知道有多少种并无意义,只有其中一种合用,我们只要找出那一种来就足够了。”

我们再度进入意外现场探查。

我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问康柏,那墙上的半个脚印是怎么一回事。

康文一直盯着那扇窗。

到后来,我们都站在他身后保持跟他同一视线方向。

一分钟后,我和苏眉同时“啊”了一声。

随即苏眉说:“没可能!”

“什么没可能?”

“如果是将枪夹在这个位置固定,使用橡皮筋之类有弹性的东西扣动板机的话,确实是可以造成他杀的效果,但是别忘了,固定枪支的胶带之类的,扣板机的橡皮筋之类的小东西,现场全都找不着。”

康文说:“这也是我琢磨不透的地方。”

我问:“难道你们都认为黄牧星是自杀的?而且还捏造他杀现场?为什么?”

康文道:“首先确定行为的可能性,至于探究行为背后的原因,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苏眉说:“或许他是为情自杀。”吐吐舌头。

“你们不过是想确定行为的可能性对嘛。”我伸个懒腰,心头暗喜,原来康柏那小子只把那怪事说与我一个人听。

“好像知道些什么独家似的。”苏眉不屑的撇撇嘴。

“呵呵,就是独家的,而且如果我不说,你们全都猜不到。”居然给我脸色看,我干脆恶形恶状起来。

“难道是被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吗?或者是,消失了?”康文笑眯眯的问。

一触他柔和的眼神,我败下阵来。

“好好,告诉你们吧,你们知道那张皱巴巴的纸是怎样得来的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它是怎样贴上去的呢?”我苦笑着说:“我现在就要告诉大家一个荒谬的故事。”

第十七章 台风过境 仰望天堂

邵康柏看到的怪事,可以解释现场证据自动消失的原因,但是却无法说服警方。

到了此刻,我们都确信黄牧星是自杀的,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却似到了绝路,再也无法推前一步。

然而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完全无法意料的转机。

所谓天意,就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能以常理去形容,所有努力,都不能控制事情的结果。而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天意,都是通过人类错综复杂的行为反映出来的。

比如说,就在我们濒临绝境的时候,忽然有个重要人物跳出来,提供黄牧星自杀的证据,为无辜者洗脱罪名。在这等情况下发生这种事,不能不说是天意。

这个人竟然是黄夫人。

她告诉警方,杀死她丈夫的手枪是他的私人珍藏品。她觉得自己的丈夫自从遭受暗杀威胁后,一直情绪不安,很可能患有抑郁症。所以她认为黄牧星是自杀的。

她提供了那柄手枪的购买证明,并说正在争取牌照中。

她甚至还提供了家庭医生对黄牧星精神状况的判断记录。

她力证当时出现在现场的年轻人,也就是邵康柏,是无辜的,而且她作为黄牧星的家人,认为此事也不宜再追究下去。

警方虽然觉得关于自杀过程中的细节存在很多疑点,但是受到了某些压力,并得到苦主的保证,坚持了半个月,终于决定结案。

康柏终于可以释放。这件事情开始时的严重性超出我们的估计范围,但结束过程之顺利也超出了我们的估计范围。

康柏释放出来那天,天色晴好,一扫多日来的连绵积郁。

他自警局施施然踱出,似乎有意令我们心焦似的,见到我们的一刹那,居然还将手挥过头,作出个领导挥手的姿态。

还是那么得意洋洋!这小子别的没有,蟑螂一般旺盛的生命力和洋洋得意倒是从来没有少了半分。

苏眉尖叫一声,已经扑上前去。领子一紧,被人拎着倒退回来。却是亚兰·德普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无虚发,力度万钧。

再说这样重要的事情,邵康柏这小子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却怎么能抛开他的排档独自行动。却原来这亚兰身世复杂,生活也复杂。上个月开始告假,回尼泊尔不知处理什么事情去了,结果让邵康柏这小子闯出天大的祸来。这事情发生在多事之秋,当然也不是简单的,不过留待以后再详述。这当儿亚兰正好回国,就碰到倒霉的拍档释放的日子。他最见不得苏眉热情过度,又不擅长言语交流,干脆就扬长避短,关键时刻用铁塔身躯一挡,铁臂一伸,狂蜂浪蝶别想近身,苏眉那小妞更别想逃出周围三米范围。

登时苏眉一张脸胀得通红,回眸就瞪,嗔骂道:“想死啊!我又不是小鸡。”

亚兰刀削一般的脸庞泛起一丝笑纹,缩回手,投向康柏的目光严厉中又饱含关切。

康柏本来一副捉狭的表情,此刻被他目光一逼,却转头四顾,神色尴尬。

康文也不近前,只隔着众人看着,嘴角含笑,此刻开口道:“小柏,回家去吧。你养的那两只乌龟害了相思病,瘦骨嶙峋的,看着可怜。”

“康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你对我生气,也不应该虐待我的宝贝吧。”康柏笑嘻嘻。他倒是一身轻松,别人从警局出来像是脱了一层皮,他却只是抖落一身尘埃。

他一直向我走过来,想对我说什么话似的,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忽然发觉四周的声响全部消失,康柏的笑脸在我眼内慢慢放大,突然换上一种惊骇。

奇怪,他看到什么那么吃惊呢?

我晕倒之前,脑海内竟是转着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

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

我动了动身体,觉得四肢酸软,头有点重,好似在发烧。身上被褥有消毒药水气味,应该是在病房里。

什么时候发起烧来,竟还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这次真是丢脸。

我撑起身来,在床头摸索唤人铃,有没有搞错,居然连灯也不给我留一盏。

旁边轻轻一响,有人忽然握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

这人潜伏在黑暗中,还是离我这样近,竟是不动声色。

感觉到那双手的温暖和厚实,我镇定下来:“康文?为什么不开灯?”

那个人没有答我,却听到他的呼吸声粗重起来。

我忽然想起“不欺暗室”这个词,心中怦怦乱跳起来,再叫一声:“为什么不开灯,这里黑死了。”话一说开,立即源源不断,务求打断心中的紧张:“我很怕黑,而且让人看见我们两个人呆在黑房间里不好,苏眉肯定口无遮拦,康柏那小子……”

握住我的手忽然一紧,康文凑近来,猛的堵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温热柔软,带着拿铁咖啡的味道,在我的双唇上轻轻吸吮,有种辗转的温柔。

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泡在一汪温水之中,缓缓的沉下,缓缓的荡漾。

意识的最深处,忽然听得有人说:“你与他之间虽有缘分牵引,但波折重重,争取得如此辛苦,不要也罢。”清清楚楚是宁婆婆的声音。不禁心头一震。

随即却是他沉着笃定的声音:“一朵花开放的时候,正好遇上阳光雨水,令到它更美丽。但是它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高烧加重,额角剧痛。

我挣扎着离开康文的唇,喘了口气:“康文,不要……”发觉头脑一片混乱,这些反应都是我不适应的,无来由的阵阵恐惧。

刚说了半句话,康文猛然将我拉入怀中,这一回跟刚才温柔的吻完全不同,他的手臂紧紧匝着我,将自己的下巴与我的紧贴在一起,不顾反抗,再一次将唇狠狠的覆住了我。他还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脸颊,使我的嘴大大地张开,舌头深深侵入到喉咙深处。这种暴风骤雨一般的深吻使我惊呆了,温尔文雅的康文,含蓄的康文,原来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他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虽然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这个暴烈的深吻却使我想像到他脸部紧绷的肌肉。

他一向是温柔的,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从惊吓到适应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才一瞬间,就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都被他的激情刺激燃起的时候,他的吻却变得舒缓起来,就像适才的台风已经过境,只留下丝丝凉风细雨。不知怎地,我感染到他的情绪低落,这激烈的吻到了最后,竟有了点黯然销魂的滋味。

一向情绪平稳的康文怎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却还是把我紧紧拥在胸前。

我觉得双唇胀痛,心里迷迷糊糊的,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什么也不想说。

他抱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松开手臂,竟是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才确定他竟然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呆呆的坐着,真的就像台风过境,激情过后,留下一地的支离破碎。

我独自在黑暗中过了很久。

直到他们来看我。

这次他跟苏眉一块来。

我一听到康文的声音,心脏就怦怦剧跳,双颊火烧。

他们进入竟然也并未开灯,我却暗暗感激他们并未注意这等细节。

苏眉过来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冷,有点湿,是衣服穿得不够么?

康文说:“倾城,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请你冷静。”

他的声音很冷静,也在请我冷静,但是我想起刚才的事情,无论如何冷静不下来。幸好,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发着高烧。

康文迟疑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如何启齿。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像中也应不似平常般镇定吧。刚才的他,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但陌生之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是矛盾的但也真实,永远不能自欺欺人。

他终于没有说出什么。

是苏眉开的口。

她问我:“城城,最近这大半个月来,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我侧头想想:“好像没有。”真的,这半个月来,四处奔走,为康柏担惊受怕,哪里顾得上生病呢。

苏眉有点迟疑:“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会发高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非常紧张的样子。

我愣了愣,笑:“不是患上了什么绝症吧?现在是潜伏期到了,即时发作?”听不到她的回应,我继续笑:“哪里那么容易,你不是常说我是‘祸害留千年’么……”

“你别说了……”原本好好的说着笑话,苏眉忽然语带哭音的打断,气氛一下子沉落下去。

只听康文在一旁道:“倾城,你的高烧是因为一种特殊病毒引起的,这种病毒近日才发作,很是……麻烦。”

“可是无救?”我想起他刚才予我的吻,那种抵死缠绵又绝望的意味,心一路往下沉,脸上却还是笑着的。

面对残酷的命运,最好的表情不是哭,而是笑。这个道理我自过了十七岁便已十分明白。

一时间病房内静默无声,加上漆黑一片,气氛沉寂抑郁,令人难以透气。

我有些火大:“现在这是算什么!别说我还没有死,就算我真的快要死了,也犯不着这样哭哭啼啼,遮遮掩掩,连灯也不准开吧!”

此话一出,旁边两人发生了些微的骚动。

我直觉我说错了话,不过细想一下,也不过是语气激烈了一些,此刻我是一个病人,他们应当包涵。这么一想,立即理直气壮起来。“再怎么说,现在出事的是我,该担心的人也是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只要我一天没死,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尽点义务陪我开开心心活下去?”

想起刚才暗室中康文的表现,忽地无名火起三千丈。就是知道我快没得救了,才会有那样的表现吧,却又什么都不跟我说,这就叫做大情圣的表现吗,哼哼哼!

过了半晌,康文静静说:“倾城,病房里的灯一直亮着。”

“开玩笑!”我不假思索的回应,还想说些什么,忽然间,心底一寒,想起了当日跟朱莉同处一室时的情景。

历史总是相似的!说出这话的人是个先知!

“你的体内现在侵入了一种特殊病毒,正在你的血液里肆虐。”康文沉痛的说:“这种病毒伤害细胞的能力很强,会从人体最弱的器官开始侵入。你的眼睛早前受过伤,所以……”

我尽量镇定:“是什么病毒?”

“是一种目前还没有发现过的新病毒。我们正通过网络联系世界各地著名的细胞学专家,希望能够研究出解决这种病毒的法子。”

竟然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新病毒?哈,我顾倾城这一生何其轰烈,连生病都染上个前所未见的新病毒。

“但是我们一直奇怪,这种病毒是何时侵入你体内的呢?按时间推算,很有可能是你们登上‘蓝色子弹’调查的那天。”

我开始回想,想了很久。

那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混乱太惊心动魄,我实在无法想起一个关于病毒的细节。

终于我茫然摇头。

“这种病毒很有可能是通过血液传播的,不过也说不定是通过食物传播的。”康文叹了口气:“小柏说要去找一个人,说不定他会知道你是怎样染病的。”

找一个人?

那天跟我打过交道而且此刻又需要找的人,只能是黄云希。

“城城,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救你。”苏眉猛的给我一个熊抱:“你这样的拍档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如果你不在了,我就再也不当侦探了。”英明神武的苏眉竟然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此刻真的瞎了,可说是大开眼界。

我忍不住笑笑:“那你正好可以去北极拍极光。”

“对啊,可是那时我也不要去拍照了,要做些什么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你是不会知道的。”苏眉站起来:“你如果不服气,可千万不要死掉。”她对康文说:“康文,这里交给你,我再去联系那个神经学权威。”

她搞错了吧,我只是中了一种无名病毒,细胞受到威胁而已,关神经科医生什么事?

我想叫她不要走,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留下了康文一个人陪我,他在我床前坐了下来。

我想起刚才他的表现,再度呼吸不畅。

在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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