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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腾恍然。
也是,既然是作为礼品送出去,自然就不是单纯的买卖赠送了。
“怎么不早些同我说?我这几日可是拒了好几家人家的问询,这可怎么好?”
“不妨事的,他们只要想要,还是会来打听的。其实你那般说了也好,物以稀为贵,还能替它提一提身价,说不得,二姐姐还要为这事谢你呢!”夏初笑道:“跑了一天,还不坐下来歇歇?我也是没想到,他们竟是会求到你头上来了,还以为会问母亲或是祖母呢!”
顾腾顿时哈哈一笑,才道:“有些事儿,自然是男人之间更好说话些。”
说的也是,男人总不如女人家细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随口应下也是常有的事儿。
幸亏顾腾早从夏初口中听过豆油的事儿,是以这才没有答应下来,而是一一拒绝了去。
夏初亦是莞尔,明眸微弯,瘦削却有肉的脸颊上漩起两个小小的梨涡,瞧着十分可爱。
看着她的笑颜,顾腾心下便是一动,小兄弟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顿时面色微变,有些尴尬的弯了身子,急匆匆的道:“我先去洗漱。”便转身走出门外。
夏初微怔,也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倒像是夺路而逃一般。
看他腰有些弯……莫非是腹痛要出恭?
夏初却是想不到顾腾的苦楚,他本就不是那种没有开荤的毛头小儿,早在十五岁时便时常做那事之梦,害臊不至于,只是生理上却只能忍着。
好在他定力还不错,并没有被那等有小心思的丫鬟成功爬床。
顾腾原也是不介意这些的,只是前世听军中的老人说过,太早泄了元阳不利于练功,还是等到加冠之后为好……他这辈子可是打算做个顶尖武将的,自然很是在意,就此留心上了。
可以说,为了守住这重来一次的童子之身,顾腾可谓是付出了极大的艰辛。
而这种艰辛,只有男子能懂。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岁,小媳妇也进了门,他总算又能吃上肉了,这才幸福了没几个月,又要开始吃素,他忍得,小兄弟却是老实的很!
不过是看她一笑,竟难以自控!
顾腾出了门,便是一脸囧色。
说来倒也奇怪,平常也不是没有女子冲他笑过,他也从未这般过。偏偏小媳妇眼底还没有半分暧昧诱惑,不过是平平常常的笑笑而已!(。)
188 再回娘家()
大年初五是惯常回娘家的日子,早早的顾腾和夏初便起身准备。
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家里的两个长辈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神情很是落寞。
夏初一怔,这才想起,顾老夫人早没有娘家可以回,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是那边的小辈过来拜年。而温氏的娘家则离得太远了些,巴蜀温家虽是名声赫赫,却也是离朝堂最远的一个名门世家,虽是书香门第,却已经几代不曾入仕,也就导致了温氏在这京城连个可以走亲访友的族人都没有。
顾腾陪着她回了娘家,家中就只剩下婆媳二人在,怪不得她们这般情状。
夏初犹豫了下,问道:“不如……祖母和母亲同我们一道吧?”
顾老夫人不做声,温氏却是双眸发亮,只是看了儿子一眼,又犹豫道:“这般不好吧?你回娘家,带着我们毕竟不方便……”
“家中虽说已经分家,但您也知道,我娘和大伯母也要各自回娘家,只怕大伯家里头只有祖母祖父二人在,哪里会不方便呢?”夏初笑了笑,下定了决心,说道:“家中祖母最是爱热闹,今儿她肯定觉得冷清呢!”
其实看顾老夫人和温氏一身装扮,就是要出门的样子,只是这话不好由她们自个说出口。
有些话说三分就好,不必说的太满太多。
夏初给顾腾使了个眼色。
顾腾原本还有些失神,前世他也陪妻子回过娘家,拜别了祖母和母亲之后,他也从未多想过。
要不是见夏初突然说起要一起去的话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祖母母亲脸上的失落……纵然能用男子不如女子细心这样的话来说,可终究是他这个做儿子的疏忽了。
早前年节里的时候,岳母就派人送过话来,说是自家要回娘家过年,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夏初却说到底是第一年过年回娘家,要回新宅,不跟他们一道过去了。
如今想来,其实不是不能去外祖家,毕竟他们已经分家了,她的娘家就是夏家二房,郑氏要他们跟着一道去并没有错。而她会有那般说法,应该是惦记着娘家的两位老人。
见夏初看过来,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笑道:“是啊祖母、母亲,这样的日子本该就是热热闹闹的,可惜咱们家也没有个可以回门的女儿,您二位一道去,我也好放心些。”
“臭小子!”温氏扭头瞪了儿子一眼,有这么戳自己娘亲痛处的么?会不会说话?
夏初也是一脸无语,就不会说是请她们过府去同洛子谦说说话么?
早知道就不让他开口了,没事说什么大实话啊!
“那就走吧,亲家老太太我神交已久,正想见见呢!”倒是顾老夫人没什么感觉,自家仔细稀薄,她心中有数,在这上头也不强求,只是难免有些遗憾。她慈爱的望着夏初,虽说如今还不变出个曾孙来给她,可那总是迟早的事儿:“元敏丫头快扶了你母亲上车去,莫要耽搁了好时辰。”
夏初忙‘唉’了一声,果然上前扶了温氏,温氏还有些别扭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半推半就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了三个女人,顾腾也没好意思再挤进去,摸了摸鼻翼,命人牵来了爱马,一马当先的给她们领路。
夏家新宅同将军府离得并不远,没半刻钟,便到了。
洛子谦早就知道夏初要回来看她,因此早早就收拾妥当起身了。女孩儿嫁人了本就不方便往来,又摊上国孝,数个月间竟是没能见上一回面……
顾家人出来的早,他们到时,竟是与正准备出门的吴氏打了个照面。温氏面薄,不欲让人这会救知道自家跟着儿媳妇回娘家,同顾老夫人都并未下车。夏初猜到她的心思,便下了车同大伯父大伯母见了礼,又恭敬的送了他们一家离开,这才让马车驶入了内院。
顾腾自打进了夏家大门就被老爷子请到前院喝茶去了,想来老爷子也知道亲家老夫人过来的事,怕他一个大男人夹在几个女人中间不自在,便先把他摘了出去。
待得洛子谦听闻亲家老夫人和温氏都来了,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不过面上并不显,而是笑盈盈的起身去恭迎——虽说都是老太太,可顾老夫人身份上可是超品的诰命!
“亲家老夫人来了,”待得亲眼见到顾老夫人,洛子谦便迎了上前,态度自然亲昵的笑道:“自打初儿嫁了,咱们真真是许久不见了呢!”
顾老夫人起先还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想起来,这初儿指的便是自家孙媳妇。
“的确许久不见了老姐姐,”顾老夫人本就是个爽朗人,洛子谦这般做派,就是拿她们当亲家招待,而不是什么诰命夫人,心里也很是受用。今儿她们婆媳本就是跟来的,又哪里好意思让人家‘敬着’自己个呢?“今儿我们婆媳恬着脸跟着远……初儿一道过来,真真是叨扰了,你可莫要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不请自来哟!”
“妹妹说的哪里话?要是早知道你们能来,我早就扫榻相迎了!”洛子谦笑呵呵同顾老夫人互相扶着手,一边引着她往屋子里头而去,一边还等了夏初一眼:“你这丫头,也不说提前告诉我一声,这要是招呼不周,可全赖你!”
“赖我赖我,”夏初频频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很是开心:“祖母若是好客,不如留咱们多住几日……”
“想住多久住多久,难不成我还会赶你走?”洛子谦挑了挑眉,笑道。
“祖母一贯最疼我,想来是不会的。”夏初扶着温氏走在两位老太太身后,听见她的话笑道。
说说笑笑的进了屋,洛子谦便命人去打扫原本二房住的那一处院落——新宅本就大,二房搬走之后,那边便空置了下来,并没有人搬进去住。这回本以为是夏初小夫妻两回来,只是收拾了一个小院,哪能料到有这样的稀罕事呢?
客人上门了,这才匆匆忙忙的去收拾,本来是有些失礼的。不过顾老夫人和温氏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今儿这事,是她们任性了。
说白了,就没有媳妇儿回娘家,婆婆跟太婆婆跟着一道去的道理!
顾老夫人本还有些忐忑,见洛子谦神态自然热情,分明没有丝毫反感的样子,顿时便放心了不少。她嫁给顾老将军几十年,早先温婉的性子早就被磨去的差不多了,便是温氏这个出身名门世家的将军夫人,性子也不似做姑娘时那么看重那些颜面上的规矩了,洒脱了许多,这才能有今儿这番魄力,决定跟着儿媳妇回娘家……
但她们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不是?
顾老夫人同洛子谦说了会话,却发现是越说越投缘,竟是有些相见恨晚之感!两人说的投契,温氏便在一旁凑趣儿,三个人聊的风生水起的,倒是把夏初给冷落在了一旁。
夏初也不在意,同三人说了一声,便起身去了膳房。
夏家的膳房娘子仍是老人,见自家出嫁的三姑奶奶来了,也是惊讶:“三小姐回来了!怎么来了厨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今儿夫家祖母和婆母都来了,两位长辈吃食上有些忌讳,要同你说一声。”
“您让丫鬟传话吩咐一声便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这厨房里头油味重,熏着了可怎么好。”膳房娘子是个老实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没事儿,左右无事,走走也好,今儿的菜式拟定了没有?拿来我看一看。”
膳房娘子忙点了点头,去了里间取了单子,恭敬的递给夏初,又听她问道:“大姐姐和二姐姐今儿可回来?”
“大小姐家的哥儿病了,离不得人,说是会晚一些,二小姐是要回来的。”只是那宋家住的远,便是大早上赶路,只怕也要下午才能到呢!
夏初点了点头,她回来有一会了,也没见夏雪到家,便情知有异。祖母那边忙活着招呼顾老夫人和温氏顾不上和她说这些,毕竟大年节的,意头不好的事儿都不会挂在嘴上。
“病得可厉害?”
“像是受了凉,并不严重。”所以才只是说晚一些回来,而没说不来。
夏初点头示意她知道了,看过了单子,又添了两道顾老夫人和温氏爱吃的菜,又将几样忌讳说给了膳房娘子知晓,才笑道:“家里的豆油该用完了吧?我又带了些过来,只是不多。估摸着二姐姐晚些也会带些回来,你且先将就着用。”
膳房娘子顿时感激道:“还是三小姐想的周到,正是缺着呢!”豆油的量本就不多,洛子谦也不是那等爱占孙女便宜的人,便是用完了,也从不让人去讨要,只是每月才那么些,哪里够用呢?到了月中之后,都还是用的菜油。
只是吃惯了没有味道的豆油,拿菜油做的菜式,多多少少就让人没什么胃口了。
下人倒是无所谓,本就不敢拿惊喜的豆油来做菜,可主子们的饭食却不好做。
“我记得马嬷嬷有一道素丸子做的极好,不如再添一道可好?”
“是,奴婢这就让人准备材料去!”这马嬷嬷便是膳房娘子,一道素丸子极是出彩的。只是往年都是用猪油来做,菜油做出来却是不甚好吃,本来这会子正为难呢!家中豆油不多,用来炸丸子肯定是不够的,好在有了夏初这话,她也敢放心的一展厨艺了。
厨房上的事儿敲定了之后,夏初又让人送了些糕点去给外院的老爷子和顾腾。
她倒并不担心两人会话不投机半句多,别看顾腾是武将,学问却也是好的很!夏老爷子读了一辈子书,虽说在这上头没什么建树,做学问却是不错的,夏彦的长子夏斌便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在这上头,顾腾想要哄好顾老爷子,并不难。
夏老爷子并不是什么迂腐书生,也没什么文武之分的门户之见,又见顾腾斯斯文文,并不似旁的武官那般粗俗不堪,心下自然也是满意的。
他晓得二儿媳妇对这桩婚事有担忧,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夏初是在他和老伴膝下长大,纵然他鲜少流连于后宅,可对这个孙女亦是十分疼爱。只是大儿子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错,将军府并未强逼,甚至是私底下通过气,而不是直接抬了媒人上门求亲,可见也是诚意十足。
幸好,夏初嫁过去之后,过得很是不错。
新媳妇哪有在嫁人头一年就能掌家的?可见顾家两位当家主母的心胸如何宽广,初儿这孩子自小聪明过人,性子又沉稳,真把她嫁给一般人家,老爷子也觉得是委屈了她!
看着对他的提问对答如流的孙婿,夏老爷子不禁暗暗点头,放下书册,也不再‘为难’他,而是说道:“初儿那丫头自小就比她两个姐姐不爱沉静,性子是有些沉闷,你多担待些。”
顾腾一愣,不禁下意识摇摇头:“怎么会,请祖父放心,孙婿觉得元敏这样性子正好,与我很是……投契。”
前世的妻子总是抱怨他与她没有话说,实则她又怎么知道,自父亲去后,他一个人肩负全家的重担,心中早就疲累不堪!每次从军中回来,只想好好歇一歇,她却不能理解,觉得自己疏忽了她,还怀疑他外头有人养了外室!
他甚至知晓她偷偷派人跟着他,查他在外头的行踪,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罢了!
他一再忍让,却也并不能让她安心,这一生,两人这般错过也好,总好过相看两相厌吧!
相比之下,夏初的表现竟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倒有些像他从小看多了的母亲模样!
安宁的等待,从无怨尤。
纵使是重回少年,他也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了,让他如情窦初开那时一般对一个女子上心,扪心自问他的确做不到。
而夏初这般,他却觉得刚刚好。
嫁了她,便是他的妻,他会待她好,亦是因为看重她!。
189 突发状况()
♂,
夏雪是踩着饭点回来的,柳谨诚陪在她身旁,手里抱着大女儿文姐儿。
文姐儿过了年就算四岁了,正是爱跑爱跳的时候,在自己父亲怀里也不老实,一直不停的扭着小身子,夏初见状便笑了起来:“大姐夫快放文姐儿下来吧!”
柳谨诚对夏初一直有份莫名的感激,兴许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心里总拿她当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看待。还有在自己生母的事情上,其实那会儿他是钻了牛角尖的,长辈们说的话不仅全然听不进去,还觉得他们很虚伪,说的都是假话,也就是夏初的几句话,给了他一些安慰。
说是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因为经历了生死的瞬间,所以本能的会去信任她,纵然她和家中长辈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也莫名的觉得她的话更能入耳,这才听得进去。
如今他过的很好,娇妻佳儿,儿女双全,便是大哥都有些羡慕他日子过的自在——柳谨言是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这么些年都没有子嗣对他压力不小。
眼看着弟弟都儿女双全了,自己妻子的肚皮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大夫也看了,说是都没什么问题,可偏偏就是没有孩子,柳谨言心里如何能够不着急?但他也并没有想着纳妾纳通房这样极端的法子,毕竟嫡子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更何况因为柳谨诚的身世,他也受到了一些冲击。毕竟那个女人,一开始想要的是他的命啊!
背后有个人惦记着自己的小命,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柳家兄弟自小一块儿长大,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就生疏起来,反而柳谨言在后怕过后,还去安慰柳谨诚,因为他知道弟弟必然比自己更加难过!
柳谨诚如今不说彻底放下了,但至少也不会再为此介怀。他如今的生活很好,姨娘上了山,但是还活着,他在母亲的故意‘放水’之下偷偷去见过她一次,生母过的很好,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更是落下泪来……不是涕泪横流的表示忏悔想要回府中,而是默默的流着泪,告诫他要躲孝顺柳夫人。
当年的事,她一个胆子不大的姨娘如何能够说做就做?就算是她想,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她不过是没有经受住旁人的蛊惑,将出游的事情漏了出去罢了。
人的野心正是如此,也许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不甘心,若是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自然不会滋长起来,但若是身旁有人撺掇,难免就会一时糊涂做下糊涂事来!
在庙里呆了多年,过着清苦的生活,她非但没有受不了苦而哭闹,反而渐渐的沉静下来,慢慢就看清楚了许多从前并不明白的事儿。
诸如自己身边的嬷嬷明明是柳夫人安排的,却为何总是撺掇自己做些和夫人作对的事儿?她猜到了那嬷嬷的背后只怕另有主子,其目的也不会只是针对一个柳夫人,但奈何根本想不出来时什么人要害柳家!
这些话,她琢磨了许久,还是说给了儿子听。
柳谨诚本以为那些原本都是生母的安排,毕竟事情就是这么定性的,可是一听这些话,他顿时大吃一惊,有如醍醐灌顶一般——生母是小户人家出身,平时也不得父亲宠爱,在家中地位并不高,既然如此,她哪里来的能力去安排那样自然的‘意外’呢?
他回去说给父亲母亲知晓,父亲却道,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找不出那背后之人。
父亲可是正二品尚书!这举国之下,有几个正二品?连他都查不出底细的人……会是何人?
而那人这些年来都没有什么动作,只怕也是因为知道,先前那件事情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个人的耐性显然极好,因为这几年来柳府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可对方越是有耐心,柳尚书就越是谨慎,完全没有因为暂时的安全而松懈下来!
柳谨诚又去问哥哥,柳谨言也道,他已经猜到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和父亲、兄长的距离有多么的大……从前只觉得自己不差,后来却发现,他还是太单纯了。
而这份单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