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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宋夫人待她虽然说不上冷淡排斥,但却并没有主动的夸赞过她。
宋承兆是个读书人,却也不迂腐,那一大碗的鸡杂细面,宋夫人和夏挽秋不过各自挑了一小碗吃,剩下的基本上都落了他得肚子里。
面上并没有半分勉强,可见是真的喜欢。
自己做的东西丈夫这么捧场,夏挽秋心里很是雀跃。
回头她又做了蛋糕,这个是手熟的,蛋糕香甜好吃,但两人的反应反而平平,只赞了一句好吃,却吃的不多,后头怕吃不完坏了,又分了些给村里头的小孩子。
村中便有些流言出来,说她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压根不会过日子。
她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却渐渐明白了。
在这个时代,鸡蛋、米面、白糖都是精贵东西,而她做一个蛋糕的成本,要远远高出收益。
这东西即便好吃,可吃多了不也腻的慌?
现代人根本没几个爱吃蛋糕了,就是吃腻了。又怎么能指望人家锦衣玉食的古代人个个捧场?可见里写得开个点心铺子蛋糕店日进斗金,根本就是说笑的。
普通的百姓是不会花大价钱买这种不实用的甜点的,而富贵人家,就算爱吃,也不会天天都吃,这里也没有过生辰就一定要吃蛋糕的‘风俗’,蛋糕在她看来好像很有前景,但实则不值一提——也就是哄哄小孩子用的点心而已!
宋夫人和宋承兆反应平淡也正源于此。
费时费力费银子做出来的东西,却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填肚子还嫌腻得慌,可不是花架子?就算再好吃,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代不同,对食物的定位自然也不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之物。
夏挽秋早就在夏家遭受过打击,对宋夫人和宋承兆的‘不给面子’并不以为意。她一再试验之后,又得出了许多中写的挣钱法子看似合理,其实都华而不实之后,便老老实实的没有再想什么‘发明创造’了——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天赋去辨别优劣的。
不过,她的铺子又发展了两家,一家做的是吃食,都是些富贵人家眼中的‘低贱之物’,可物美价廉,从一开始的亏本到盈利,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甚至有些好这一口的有钱人,都特意乔装打扮了去吃上一碗,顺便和店铺里坐着的庄稼汉们聊天打屁,竟也和谐的很。
当然,这是在庄稼汉们不知对方真实身份的前提之下。
可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伪装?不过是平民老百姓得罪不起有钱大老爷,不敢戳破罢了。
有钱人的各种怪癖,夏挽秋也颇觉无语。
另一家铺子,做的则是零嘴。
这时代也有蜜饯零嘴,但做法十分的单一,作为女孩子,夏挽秋表示简直不能忍!她没出阁的时候,就做了许多记忆中的零嘴来吃,虽说并不完全一样,比当下的却好多了,家里姐妹们也爱吃。
有时候她暗忖着,夏雪和夏初后来不计前嫌同她交好,还有这零嘴一部分的功劳呢!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
总而言之,夏挽秋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也渐渐的将吴卿芸这个大麻烦给抛到脑后——既然她入宫了都没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也渐渐放开了这个心结。
这一次回来,她甚至都不曾和夏初提起过这个人。
夏初就知道,这妮子想开了。
这是好事。
从当初夏挽秋对她说的那些充满忧虑的话语当中,她就听得出来,吴卿芸是夏挽秋的心结。
她一开始对吴卿芸的讨好举动,为的是什么,她心里也有数了。
但是,这样在意一个和自己的生活完全不相干的人,于她日后并没有好处。
而现在,她已经渐渐的放开了。
想必她也已经意识到,吴卿芸并不能对夏家真正的做什么……只要夏家立身正,便是皇帝老子,也不能将他们家如何!
就算这是一本书中得世界,那也早就被改变的面目全非了。她所说的那些和夏家有关的事情,虽然令人心惊,但不是都没有发生吗?
夏初也是在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她当初事发紧急下碰巧救了柳谨诚一条小命这件事,仿佛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别的且不提,只太上皇直至如今还健在,不就是一个莫大的变数么?
纵然二皇子依然登上了皇位,但他也与那‘’中不同了!
这一次新帝登基,可是名正言顺!而且他有洛王府扶持,又有支持正统一脉的定国将军府变相投靠,吴家顶多是给让他的私库变得更丰厚而已,他并没有如中那般重视吴卿芸!
更不要说,是与她倾心相许,为了她,处置了一个朝臣的整个家族都毫不在意了!(。)
161 老爷子忽提分家事()
♂,
重阳过后,夏府重新又忙碌了起来。
夏初的婚期将至。
洛子谦对夏初可谓疼爱非常,便是大孙女夏雪出嫁时,她都不曾这般操心过。不仅夏初的嫁妆单子由她亲自过目修改,便是她的嫁衣凤冠式样,都由她亲自挑选。
顾腾是定国将军府的世子,她是以世子妃规格出嫁,出嫁便有品级,不说嫁妆,便是嫁衣的规制都与夏雪夏挽秋不同,赵嫣然本透了消息要赐她官制的凤冠霞帔,夏初思量过后,还是婉拒了。
“家中祖母一番心意,实在不忍她老人家失望。”
这理由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即便皇后赏赐乃是天家恩隆,她也十分坚定。
再者,最华美的嫁衣她并非没有穿过,于她而言,便是凤袍也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赵嫣然领会得她的孝心,虽有些遗憾,但还是收回成命,另赐下玉如意、送子观音座像与她添妆,虽不如凤冠霞帔来的有意义,却也显得关系亲厚,寓意美好。
全府上下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洛子谦正与吴氏和郑氏商量着是否该将二房的院落装饰一新时,却听通传说,老爷子来了。
她不由有些惊讶,一般儿媳妇们在时,丈夫是很少露面的。他虽不古板,却最不耐烦女人们那些唧唧歪歪乱七八糟的事儿,今儿居然破天荒的这时候过来,着实令他惊讶。
“你怎么来了?”洛子谦亲自起身相迎,若是单只有一个夏初在时,她不会如此,但在儿媳妇们面前,她还是要为他做脸的,笑盈盈的问道。
“有些事儿要跟你们说。”夏老爷子扫了一眼屋里,只有老婆子跟儿媳们,孙媳妇们应是忙着旁的事宜,比如成亲当日要用的器具、摆设,家中仆役们的新衣等等琐事,而夏初该是避了出去,再有主意的姑娘家,除非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否则便没有自家操持婚事的道理。
府里如今最闲的人,非夏初莫属,每日顶多就是在几乎已经完成的嫁衣上头补两针的事儿,旁的半点不用她操心,便是她想搀和,上至洛子谦下至几位嫂嫂,都是不许的。
夏初便“游手好闲”了起来。
她也是极能自娱自乐的人,便是没人有空搭理她,自己也能找事情消磨一整天的时光。郑氏有时候傍晚得空了去看她一眼,却见她整个人淡然平静的很,全然没有新嫁娘的羞涩激动,不禁心里头有些担忧。
莫非……初儿并不喜欢顾腾吗?
然而亲事已定,当初既然没有反对,如今便没了拒绝的道理。
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曾问出来,毕竟事到如今是没有办法反悔的,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初刚定亲的时候她还可以想法子,这都临门一脚了,便是再疼女儿,她也再说不出退亲二字!
拐弯抹角的问夏初:“你和世子到底是见过的,对他观感如何?”
夏初便笑着回答两个字:“不错。”眼底却没有说起未婚夫时该有的波澜。
这不错,就好像是敷衍一般。
郑氏无奈,铩羽而归,却实在摸不清夏初心里头的想法。她又哪里知道,夏初之于亲事,早已不问****,一个人好或者不好,她也不认为只是几次见面就可以说清楚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洛子谦很明白夏初的状态是因为什么,便是她自己,初来时不也不以为意?若非夏老爷子对她是真的不错,再加之她并不似夏挽秋一样奢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两人磨合下来,已是处出了亲情。她未必有多么喜爱这个糟老头子,但在他面前,却可以非常的放松自在,只因这个男人不仅是丈夫,还是亲人。
“什么事儿?”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丈夫,这个时候若是有事找她,必定是为了夏初的婚事。但她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老头子都要搀和一脚?
“我打算,让初儿在老宅出嫁,所以这边二房的院子,修不修都无妨。”夏老爷子道。
洛子谦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缘故?”她有些不高兴的望着夏老爷子,想不通他的用意:“为何?”
她没有直接说不行,便是知道他必有下文。
这好端端的,突然提起老宅,又是何必?如今他们一大家子都住在这边,突然让夏初回老宅出嫁,如何说的过去?那头只留了两房下人看着,虽说日子尚短并不曾坏了房子,修哥儿成婚那一年还重新翻新过,可到底失了几分人气。
在这边出嫁,怎么说也有夏彦这个大伯父撑着,三品官府邸,听起来也大气些。老宅有什么?夏老爷子可是一早就说过,老宅日后会分给二房的!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家宅,哪里比得上这边气派?
倘若夏老爷子不喜欢夏初,他这般说还情有可原。可偏偏几个孙女中,他最喜欢夏初,便是后头的几个小曾孙,都不能越过她去,突然说这话,怎么不叫人狐疑?
郑氏更是满脸的委屈。
怎么她的女儿,就不能在这边出嫁了?
她离府几年,老爷子对夏初是个什么样子,也并不清楚。听了这话,还当他老人家不喜欢夏初,所以才要撵她到老宅出嫁!
她心里满腹的不乐意,只是碍于孝道,不敢出声质问。
“我打算,在初儿出嫁之前,把家分了。”夏老爷子蓦然抛下一个惊雷,震得洛子谦半晌回不过神来,正准备出声问他是何意的时候,却见他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开口,继续说道:“我们两个老的如今年事已高,前些年我就在考虑这个事情了,未免日后……忙乱,不如就早一些分了家的好。”
所谓的日后……自然是他和洛子谦过身之后。
郑氏听了,更是迷惑,分家和夏初又有什么关系呢?还非要挑在她成亲之前!
这不是有意找事儿吗?旁人不知道的,定然会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怎么夏初要嫁给定国将军府做世子妃了,夏家大房二房反倒分家了?
吴氏这边,心里也暗自嘀咕,这不是显得他们大房容不下二房似的?
纵然是公婆主动提出来的,可外头人又不知道,人家哪里会相信,是老两口要分家?这天底下哪个老人不喜欢儿孙满堂的?高堂健在就分家,这日后夏彦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想到这里,她便沉默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爹,这恐怕不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分家的时候,我自会说清楚的,不会碍了老大的前程。”夏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大儿媳妇在想什么,他心里哪里会不知道?自打从前开诚布公的说过,这新房日后是分给大房的之后,她只怕早将这宅子当成自家的所有物了。便是二房现在住得院子,她心里头都有了规划,轻易不愿修改的。
否则自家老婆子和二房媳妇商量院子翻新的事儿,她凑什么热闹?
吴氏被公爹这一眼看的心里有些发虚,那些话又正中她的下怀,简直把她的心思都看透了!只好呐呐的闭上了嘴,做个锯嘴葫芦。
“可是爹,为何偏偏要选在初儿成亲之前?”吴氏是闭嘴了,郑氏心里可还不舒服了。她和吴氏的想法恰恰相反,觉得这是老爷子要把他们二房扫地出门?
这几年,夏庆在外头当官,官声极好,也没做什么触怒老爷子的事儿吧!
“难道在自己家出嫁不好?”夏老爷子反问道,他对吴氏和郑氏的态度都没什么分别。
郑氏一怔。
的确,他们如今就像是寄居在大房一般,这儿虽然挂着夏府的门匾,但外头谁不知道,这是京兆尹大人家的府邸,与夏庆半点干系都没有!
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草屋!
可她心里未必没有一些小心思,夏初于将军府是彻底的高嫁,因着大伯父身份上头还好,这才少了许多说三道四的声音,这要是一分家……外头难免会低看她两分!
尤其是定国将军府那边!
要知道,当初这门亲事,可是孩子她大伯做主应下的!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她大伯来的呢?这还未成亲先分家,顾家怎么不会多想?这样一来夏初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岂不是害了孩子?
可老爷子这么一说,她却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眉头蹙的紧紧的,再无半分喜意。
洛子谦一看,就知道两个媳妇必然都想多了!她了解丈夫,他并不是一个冲动任性的人,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仓促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
因此便道:“你们两个这几日都累坏了,先回去歇歇,晚上再来说话吧!”
吴氏和郑氏一听,就知道婆母这是要和公爹单独谈谈的意思,心道也好。婆母最是明理的人,必定能劝阻了公爹不要做出这样两边不讨好的事儿!
因为便毫不犹豫的退了下去。
出了门,吴氏还笑着邀请郑氏:“弟妹要不要去我屋里坐坐?”
这些日子妯娌两个相处的不错,郑氏纵然心乱如麻,听到她这样相邀,却也并不拒绝:“也好,正好我还是头一回嫁女儿,还有好些事要请教大嫂呢!”
大房和二房的两个男主子年岁差的多了些,也就造成了二房的孩子普遍年纪小,成婚也晚。吴氏那头两个姑娘都嫁了,二房这边,夏初也才堪堪长大。
就好比当初,吴氏的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了,郑氏的大儿子才要准备娶亲!
再加上夏雪嫁时郑氏并不在,而夏挽秋出门子,她才刚回来并未多参与,因此‘请教’二字,用的倒也并没有错。
吴氏自然没有说不好的,两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的走出了慈和堂的院门。
这亲密如姐妹一般的姿态,任谁都看不出,其实这妯娌二人的感情并说不上太好!
待二人走了,慈和堂索性就闭起了院门!
夫妻二人说话,又是这般夏老爷子不肯直说的事儿,当然不好叫旁人听见,因此甭管是顾嬷嬷还是鲁嬷嬷,还是夏老爷子带着的小厮,都一并的撵到了外头,只留两位老人在屋子里头。
当然顾嬷嬷他们也并不敢走远,只在院子里远远的站了,拘束这小丫头们不叫她们叨扰。
洛子谦在太师椅上坐了,定定的看了会坐在自己隔壁的丈夫,抬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底的一层火,这才开口问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老爷子也不瞒她,张口就道:“你可知道,庆儿那边得了旨意,招他回京述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洛子谦一愣,她是真的半点消息都没得到:“怎么会?这还差着小半年呢……怎么就突然?莫不是任上出了事儿?”
话语里满是担心。
夏老爷子知晓她是担心夏庆,连忙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必紧张,庆儿并未出事。”
他不会骗她,洛子谦定了定心,点了点头。
然后才记起,他是说,新帝下了旨意,招夏庆回京述职。
可是他这第二任的江阴县令,却还有半年才要结束任期才对。
按理说,一个外县的七品县令回京述职这种小事,是不需要帝王亲自过问的,否则吏部岂不是摆着好看的?可夏老爷子说的明白,是圣上特意下了旨的!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重用夏庆?
“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重阳那日,顾腾那孩子来送了节礼,说起的。”该是家里大人让他特意来报个信儿,至于夏家都不知道的事儿,顾家是怎么知道的……这就只能说是新帝对顾将军宠信有加了。“我思量了几日,恐怕是新帝怕定国将军府与老大走的太近了,所以想从庆儿那边下手。”
“你的意思是……”提拔夏庆来打压夏彦?或是挑拨兄弟两个不合?
看来新帝对定国将军府,并不是全然的放心。
“差不多吧!”不用洛子谦说完,夏老爷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让初儿在老宅出嫁,顾家那边也是同意的。”
何止是同意,只怕本身,就是顾家的提议吧?(。)
162 国无大事,家无小事()
♂,
夏老爷子话说到这般地步,洛子谦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可更改。
分家的事情,自然要等二房回来再宣布,但郑氏从老夫人那里知道,分家的事势在必行,便只得同儿媳妇一道收拾收拾,将二房的家当全都先挪回老宅去。
以免事到临头了再去挪动,反而忙乱。
她心里既是委屈又窝火,当着夏初的面也不能说什么……马上就要嫁人了,她也希望女儿高高兴兴的,不要为了这些事情伤神。
好在夏初即便得知了这事,看起来也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还帮着自家母亲和大嫂一道整理。
当初搬家的时候,二房并未想到会这么快回去,因此基本上全部家当都搬了过来,如今又要挪回去,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足足折腾了好几日,才算完。
因夏庆还未归家,她们也还要在新宅住一段时间,便余下了一些东西。
老宅那边暂时也不能住人,夏老爷子知道这事儿虽然是顾家提出的,但无论是自家人还是外任看,都是委屈了夏初的,因此特意自己掏腰包,请了人翻修一番,如今正热热闹闹的赶工。
老爷子本想亲自跟孙女解释,洛子谦却道不必:“这些身外之物,她本就不在意。”
九月末,一身风尘仆仆的夏庆带着满面的疲惫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