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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驾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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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竹刚到门口,就有当铺的伙计迎了过来,一面称呼着“客人里面请”,一面接过缰绳,将马拴在了门口栓马石上。

    苏玉竹走进正厅,环视四周,一应陈设的器物都是崭新的,还有着股漆味儿,店里有四个高高的柜台,里面坐着的四个朝奉,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岁的年纪了,倒是几个学徒都是小小年纪,眉眼里透着机灵。

    苏玉竹认真算了一下时间,确定这应该是永续当过手在武安侯郑旭手中不久的时候。

    武安侯和父亲是故交在,刚烈如火的性子,苏玉竹自袖中掏出了玉佩,捏在手中,有些期待武安侯看见这玉佩的时候,会是怎个生气的样子。

    只这个事情,大约就足够让苏衷和乔氏头疼一阵了吧。

    此时,当铺那引苏玉竹进来的伙计,已经看出来了苏玉竹是第一次来当铺,便道:“这位客人,要当些什么东西?金银玉器、皮货绸缎、名玩字画,敝店都收。”

    苏玉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这次她不是装的,实在是就算前世,她也没有进过当铺——所以,听见伙计问她,忙摘下蓑帽,道:“一块玉佩。”

    伙计看苏玉竹的打扮,估量她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东西,但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笑道:“那小姐请这面的柜上请。”

    苏玉竹微微点头,带着怯意跟在伙计后面,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又有人走了进来,许是不小心,就撞了苏玉竹一下。

    苏玉竹避开身子一躲,那人回过头,对着苏玉竹微颔首,脸上带着歉意,道:“抱歉。”

    苏玉竹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一个高大、身子健壮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庞棱角分明,五官硬朗,但眼底却带着温润和歉意,瞳色比别人略微浅一些,腰间配着长刀,披着蓑衣。

    苏玉竹垂首回礼:“无妨。”

    那人再是一礼,这才大步走到了柜台前,将东西放在了高高的柜台上,那朝奉看了一阵子,给了个价钱,那人又还了价钱,最终写了当票当着银子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看了苏玉竹一眼。

    苏玉竹并没有十分在意这等路人,只是待那人离开后,也走到柜前,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将一块玉佩递了上去。

    那柜台里的朝奉先是打量了一下苏玉竹的穿戴,见她穿得普通,只以为是哪个小户人家的人,显然是初来,这才将那玉佩拿了起来。

    谁知一拿起那玉佩,朝奉就有些呆了。他“咦”了一声,对着阳光,认真地看了看。

    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竹节,竟然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朝奉放下玉佩,又打量了苏玉竹一番,气质虽然出众,但这身打扮,却怎么都不像是会有这等好玉的人。

    可偏偏,苏玉竹也并不像那土夫子或梁上客。

    想着,朝奉不动声色,问:“这位小姐是活当还是死当?”

    苏玉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果然是第一次来的人,朝奉想着,捻胡须道:“就是待小姐宽裕了之后,可要赎当?”

    苏玉竹忙点头:“是,要的。”

    朝奉道:“这块玉佩确是好东西,可当呃,八百两。”

    虽然苏玉竹并不是真的要当这块玉,也还是在心中很不满地大喊了一声:无商不奸!

    依着苏玉竹的经验,这玉佩换个五千两,都算是委屈了。

    而母亲孟氏,很早就给她说过这块玉佩的来历。

第三十四章 惊马() 
说起来,那还是武明年间的事情,父亲同武安侯在北疆打仗的时候,剿灭了北鹘部右军一支骑军,于那主将身上得的一块整玉,就呈给了当时的武帝。

    彼时,持续了八个月的王乱之争刚刚平息,天下不稳,人心思动,武帝需要一场战事的胜利为他稳固这朝堂。

    这一胜,来得正是时候。

    所以武帝心中一高兴,不但封赏了父亲和郑旭,还将这块玉一分为二,刻上竹子的纹饰,给了他们。

    说来也是巧合,武安侯的三子郑青士恰好与苏玉竹同年同月,都是武明二年十一月生人,名字又都暗合“竹”。

    虽然武帝没有说明白,但是彼时朝堂都在传,武帝这是有撮合亲家的意思。

    不过此事后没过一年的光景,武帝就驾崩了,而自此,苏恕调防西疆,再没有回京;郑旭调防东南,后又调防京畿,两家人虽然有书信往来,郑旭也试探过苏恕的意思,但父亲因为并不十分了解郑青士的为人,怕贸然答应毁了爱女的一生,便一直没有搭茬。

    前世,苏玉竹再回京城的时候,武安侯已经因为卷入那昭明帝遇刺的事情,被削了爵,等到郑安再起复的时候,已经是贤明元年,苏玉竹目盲声哑,在人间“已死”的时候了。

    所以这事情,更是再无人说起。

    前世,这块玉佩是在她被买到那勾栏院之后,被人搜罗走的;而今生她被拐子抓了没几天就逃了出来,所以这块玉佩一直贴身带着,得以保存。

    不过苏玉竹却做足了不懂行的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嗯,够一段日子了。”

    这朝奉本以为她会抬一抬价格,但没想到她竟然应了,心中有些窃喜,但面上不显,只是给苏玉竹开了个当票,道:“半年的时候,到时小姐以一千二百两来赎。”

    苏玉竹差点儿嘟囔出一句“黑店”来,但面上还是带着喜悦,接过了当票和银票,点点头:“好,知道了。”

    说罢,便将东西袖了起来,慢慢向外走。

    那朝奉还没等苏玉竹走出门,就对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自己捧着那玉佩,到后面寻主家去了。

    此刻,细雨已停,苏玉竹出了当铺门口,慢悠悠地将自己的小矮马的缰绳解开,算计着时间,总也要过半日这玉佩才能到武安侯的眼前,所以苏玉竹不紧不慢的,同小伙计及道别,牵着小矮马,一步分作两步,慢慢向城门走去。

    刚走过一个街口,苏玉竹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刻意,正想着要不要寻个幽静的茶社坐一会儿,却突然听见了远处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越来越近的声音,在这熙熙攘攘全是人声的大街上,显得那样突兀,一旁的小矮马也突然变得有些焦躁,要苏玉竹用力拉着才好。

    估计是有人以鞭催马,当街疾行,向这面走来。

    苏玉竹略微皱了眉头,停在了路边,打算等这人过去了,一来打发了时间,二来也免得冲撞了别人,节外生枝。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临街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就见一架由三匹高头骏马拉着的华美马车从西边冲了过来,不少小商贩和路人躲闪不及,都摔倒了。

    马车上,一个车夫打扮的男子,仿佛没看见一样,只是更快地催马而行。

    苏玉竹轻微皱了皱眉头。

    帝京除非紧急军务时,不得纵马狂奔,就算是那皇子王族、公卿贵胄都要遵守,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嚣张。

    苏玉竹正琢磨呢,突然又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似是有石子之类的东西,划破风声一般。

    再见那狂奔的骏马,突然撂起蹄子,长嘶一声。

    车夫没想到骏马会突然发慌,慌张之下拼命想要勒停马匹,却在手忙搅乱之下,竟没有握紧马鞭。

    顿时,这街面上就和炸了锅一般,混乱极了。

    骏马不顾一切的狂奔,华丽的车子四处乱撞,不知道撞伤了多少人,又碰翻了几多摊子。

    小矮马本就因着有马狂奔显得焦躁,再这一乱,更是也想要跟着一起跑,就开始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

    苏玉竹正怕它真冲了出去伤人,就死命地握着缰绳,口中喃喃细语,安抚着小矮马。

    耳朵里,就听见那镶金嵌玉的鞭子,高高地掠起,不偏不倚地想着自己的方向飞来过,又疾又快。

    苏玉竹虽然能听出那鞭子飞来的方向,可是她靠在街角,四周又都是躲闪逃窜的行人与商贩,她还要控制着小矮马,自然难以躲闪,她没办法,只好以身子护着小矮马,自己放低身子,希望能躲开鞭子的路线,也希望身上的蓑衣可以抵住这鞭子的力道。

    就在这时,苏玉竹就觉得有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护住了自己。

    紧接着,就听见那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苏玉竹抬起头,只见那鞭子改了路线,打着圈就砸在了离着苏玉竹不远处,商铺的窗户上,将窗纸打碎了,鞭子的前端缠在了窗的刻花上,打断了雕花上的几根木头,木屑乱飞,店内同周围的人,都叫嚷着抱头跑开。

    而挂在窗上的鞭子,鞭尾还四处乱打,而护在自己背后的人也换了个方向,再次护住自己。

    小矮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被挤得不太舒服,气喘得更厉害了。

    苏玉竹依旧死死地拉住它,抚摸着它的鬃毛,希望它快些平静下来。

    亏得小矮马性子还是温和,又被苏玉竹拖着,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只是不开心地哼哧了几声,四个蹄子踏了几下,就停住了。

    苏玉竹这才放了心,正要回身向后面的人道谢,就看见果然是方才在当铺里看见的那个青年人。

    这个青年人身上有个什么非金非玉的饰品,声音很奇怪,刚才在当铺的时候,她就听得很真切。而这样特殊的声音,自然也是过耳不忘。

    青年人护好了苏玉竹之后,也没有同她说话,而是大踏着步,飞身到那惊马前,自车夫手里夺过缰绳,只几下用力,就将那马车止住了。

    见那马车终于不再乱窜伤人了,原本混乱的大街上,突然就是一阵安静,或逃窜或跌倒的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纷纷余悸未平地看着那马车。

    却没人敢去问问车夫与那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怎敢如此嚣张?

    天子脚下,还能这么嚣张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谁敢出头呢?

    就在这令人觉得无比尴尬的万籁俱寂之中,突然间就听见车子里传来了一声娇喝:“你会不会驾车!要害死本小姐不成!”

第三十五章 是谁() 
话音将落未落,就见一个红衣女子掀开了车帘,扶着车壁走出来,柳眉倒竖,似是完全看不见周围的一片狼藉,只是抬手,啪得一巴掌就打在了车夫的脸上,怒道:“你怎么驾车的?”

    那车夫捂着脸,口中不停地说着小姐赎罪。

    苏玉竹是个不习惯用眼睛看,而且常常记不住别人长相的人,可是这女子一从车里出来,苏玉竹就觉得她面善得很。

    想了很久,苏玉竹终于记起来,她重生后第一次去般若庵的时候,看见那一队贵妇贵女中,就有这个穿红衣的女子,那等顾盼生辉、张扬鲜明的面孔,纵然是苏玉竹,也是会难忘的。

    倒是青年人皱了眉头,打断了红衣女子的发威,对她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这街上那么多人,你们却先是纵马狂奔,而后马又狂性伤人,你要如何说?”

    那红衣女子显然是长到这么大,都从没遇见有人这么对她说话,皱眉头打量了那男子一番,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本小姐说话?”

    青年人也皱紧了眉头,显然是对女子的话很不满,道:“你这等行事,天下人都管得,我自然也管得。”

    一句话,倒让围观的百姓心里高了兴,纷纷停下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脚步,远远地围观着,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红衣女子先是被车子晃得头晕,又被一个陌生男子训斥了一番,紧接着再被人这般围观,心中更不高兴。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今天闯了祸,更甚至众怒难犯的道理,就瞪了青年人一眼,打定主意不理他,而转头便对车夫道:“站着做什么?我们回府!”

    那车夫立刻点头哈腰地称是,小跑着向苏玉竹这边过来。

    苏玉竹却比他还快,抢在他之前将鞭子自窗上摘了下来,叠起握在手里,并不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车夫。

    车夫见苏玉竹穿得一身素色,打扮得也简单,马又那样普通,便当是不晓事的什么行商。

    他虽然在主家面前就低伏小,然而在这市井百姓面前,却是趾高气昂得很,伸手横道:“拿来!”

    苏玉竹不理他,而是低头看着马鞭上的装饰。

    红蓝宝石交相镶嵌,上面金箔缠绕,还镶嵌了三块和田玉。

    苏玉竹看完,笑了:“又金又玉,这么铬手,难怪握不住。”

    那车夫一愣,他也没想到,今日在街上之上,竟然遇见了两个爱管闲事的人。

    不过刚才那个男子人高马大的,他怕挨打,而这个单薄瘦弱,衣着寒酸的小丫头,难道他还怕了不成?想着,车夫阴沉了脸,将方才被主家教训时候的怂样收了起来,对着苏玉竹叫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

    苏玉竹笑得更淡定了,她靠在小矮马身上,道:“你是谁家的奴才,与我何干?”

    说着,苏玉竹重新戴好蓑帽,又拍着小矮马的背,捋着它的鬃毛,看不都看那车夫,而是对小矮马道:“耽误了这许久,我们回去吧。”

    小矮马此刻已经平静了,就在苏玉竹手中蹭了蹭,踏着蹄子。

    苏玉竹这样风淡云轻的样子,倒让一旁的车夫先怯了三分。

    他再怎么蛮横,也是狐假虎威,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的,这女子这样行事,一旦是有什么人撑腰呢?

    而车前的那男子,也随着众人看向苏玉竹,眼中带着赏识。

    此时,那红衣女子显然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撩开车帘,怒道:“做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那车夫见状,连忙跑过去,小声说了一遍。

    车内的红衣女子本就没好气,再听见车夫这么说,更气了,便探出头,打量了苏玉竹一番,心中不免嗤之以鼻。

    如此形貌单薄,穿着普通的女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寻她的不是?是以,她对着苏玉竹的方向喊了一声:“喂!你,把鞭子送回来。”

    苏玉竹这才转过头,隔着宽宽的街道,看向那姑娘。

    英气十足的长相,再配上这一身红,远看之时,更觉得宛若灿霞,令人炫目。

    只是这行事

    苏玉竹暗中摇了摇头,一手拉着小矮马,一手握着鞭子,盈盈笑道:“不给。”

    说着,便要离开。

    那红衣女子霸道惯了,又哪里想到苏玉竹会这么说,先是一噎,紧接着勃然大怒,一摔帘子自车上下来,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玉竹早就知道这女子会来这么一句,再次摇摇头:“倒是主仆一心我不知道是谁,劝小姐也别说自己是谁了,省得玷污门楣。”

    这红衣女子被苏玉竹在众目睽睽之下呛声,更觉得愤怒异常,指着苏玉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么和我说话?”

    苏玉竹的笑意更深了:“还是不说姓名了吧,免得小姐更无地自容了。”

    红衣女子气得脸通红,她转身对那车夫说:“去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抢劫!”

    苏玉竹这次却点了点头,笑道:“是,应该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在纵马伤人。”

    那女子说一句,苏玉竹跟一句,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事实,反衬得那女子像是处处矮了她一截般。

    红衣女子气得脸都红了,索性直接跳下马车,大步走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只是,那女子手没落下,就看见那男子飞快地跑过来,护在了苏玉竹身边,道:“你要做甚?”

    红衣女子毫不在意,见那男子也敢挡在前面,便决定索性一起打了。

    苏玉竹看着女子气冲冲过来的样子,这次真有些傻了。

    她知道有些娇宠着长大的高门大户的男子,无论男儿女儿,都娇宠太过,以至于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但是这当街就要动手的小姐,苏玉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呀!

    不过她感慨归感慨,却已经先将那男子拉了一下,自己则绕过那男子,站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笑道:“这位小姐的这巴掌今天若是落了下来,可想到会有什么结果?”

    那红衣女子见苏玉竹这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是一愣,手还真是顿住了。

    她直觉感到,今天若是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许比她帝京大街纵马狂奔,还伤了这事儿,更会糟糕。

    毕竟前者,只要祖父赔给人钱就是了,而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就不只是钱的事情。

    苏玉竹就知道她的巴掌不敢落下来。这世上总有一类人,以衣裳论英雄,对于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便各种瞧不起,总要踩人一脚入地才好;而对于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便各种不敢得罪,各种恭维,恨不能把人捧上天才行。

    而眼前这个女子,显然就是这种人。

    苏玉竹不喜欢这个女子,所以打定了主意要教训她一番。

    而就在红衣女子举着手,犹豫这巴掌要不要落下的时候,又听见有一个女子道:“都住手!做什么呢!”

    这个声音,熟悉而且亲切。

    苏玉竹心中微颤,笑了。

    刚说要叫京城卫来,现在,还真来了京城卫。

第三十六章 这祸有些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戎装女子带了一队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女子虽然一身戎装,模样却细眉弯眼,小巧的鼻子,点点红唇。

    明明是个小家碧玉,却偏偏与这身戎装很是契合。

    戎装女子走进人群,看着这一地狼籍的样子,再联想方才有人来的奏报,心中不禁有些憋气。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每每搞得天怒人怨,却自恃家门甚高无人敢管。

    戎装女子秀气的脸上带了些微的怒气,但还是耐了性子,先对那红衣女子道:“这是做什么?全武行?张姐姐若真要如此,不若来我们京城卫,从军报国可好?”

    那红衣女子见她过来,不但不怕,反而觉得自己有了撑腰的,立时扬起了头,以下巴指着苏玉竹和那个男子,道:“曲卫来得正好!这女人抢我的东西!这个男的辱没了我,你抓了他们!”

    那青年人一听,立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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