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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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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你在红尘之外。空空色色是他们的圆满,色色空空才是你的圆满。”
    洛七尾含泪点了点头。和慧明师太一起双掌合十,口里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这天儿晴得真通透!”说话的是真娘。
    眼见着一大片桃林都落光了叶子,入冬在即,风刮在人身上脸上都带了点刀片的锋利。真娘用手遮在眼睛上仰望天空碧蓝一泓,万里无云。她左手的臂弯上挂着氅衣,疾步向王丽枫走了过去。
    王丽枫正大腹便便站在桃花坞用竹子搭成的平台上晒太阳,看丫鬟流苏踢毽子。
    流苏是新从牙婆子那里买的丫鬟,到桃花坞不过两三个月光景,很是手脚麻利,长得也还算白净清秀。
    此刻,流苏正背对着真娘,在王丽枫跟前将毽子踢出了偌多的花样来:单、拐、踱、倒势、巴、盖、顺、连、扳托、偷、跳、笃、环、岔、簸、掼、撕挤、蹴……里外帘、耸膝、拖枪、突肚、剪刀抛、佛顶珠等各色名目,在她脚尖不断翻新,惹得王丽枫拍手叫好。流苏则越踢越利落,越踢越有兴致,一时之间浑身都汗湿了。
    “流苏,你光顾着自己踢毽子玩耍,也不懂得给丽枫小姐搬张椅子坐。你不知道她是有孕之身呀?也不怕把她站累了。”
    真娘将氅衣披到王丽枫肩上,数落了流苏一番。流苏一惊,脚上的力道失了准头,毽子直直向真娘飞了过去。流苏尖叫着,真娘躲避不及,被毽子砸中了额头。流苏顿觉不妙,伸了伸舌头,溜之大吉,嘴里道:“我给丽枫小姐搬椅子去!”
    真娘看着流苏逃之夭夭的背影,有气没地使,只能嗔怪地看着王丽枫道:“丽枫小姐,你看这丫头都被你宠坏了。”
    “现在,我身边也就剩她了,我不宠她宠谁呢?”王丽枫浅浅笑着。
    真娘一怔,继而喃喃道:“不还有我呢吗?”
    王丽枫瞟了真娘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还能在我身边长留不是?等我生产完了,你横竖就去王府找阿暖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王丽枫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很大的肚子,表情懒懒的。她的话叫真娘无法回答,真娘是白家的人,她当然该到白云暖身边伺候去,可是王丽枫是孕妇,她也不好和她顶嘴。只能自己心里生闷气,嘴里还是劝道:“即便我终究在丽枫小姐身边呆不长久,才希望流苏能懂事些。日后,我真的离去。她才能上手快些,对丽枫小姐伺候得周到些,毕竟日后她不单要伺候小姐你一人,还有肚里这小东西……”
    “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王丽枫并未在心里领真娘的情。
    二人正杵着,忽听见马蹄声渐渐清晰。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停在了桃林前面的空地上,呼啦啦下来了几个人。
    “是我家小姐回来了!”真娘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王丽枫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略有不爽,嘴里吃味道:“如今该尊一声王妃才是。”
    真娘不与王丽枫计较,只是应合道:“可不是?”继而就大步穿过回廊,入了桃林迎接白云暖和白苹去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来了!”真娘欢喜到不行。
    她一手握了白苹的手,一手握了白云暖的手,身子向后扭,大声招呼着:“少爷,秦艽。松塔,你们看谁来了?”
    “谁来了?谁来了?”欢喜应声的却是流苏。她手里正拿着椅子给王丽枫送去,眼睛却好奇地向桃林外张望。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跤。
    流苏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摸着屁股,一边龇牙咧嘴。
    王丽枫一手扶腰,一手抚肚,越过流苏时,低声道了句:“好奇害死猫!”
    流苏一怔。王丽枫却已腆着肚子入了桃林。
    真娘已经领着白云暖等人入了桃林,与王丽枫相遇。王丽枫给白云暖屈膝行礼,白云暖忙扯住她,道:“丽枫姐姐。何故行此大礼?”
    “而今你是王妃……”
    “你我之间还要这些俗礼捆缚吗?”
    白云暖拉起王丽枫,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道:“预产期在冬天吧?”
    “可不?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真娘答。
    王丽枫却面色有些堪虞。
    白云暖先去看了一回白振轩,白振轩正在屋内擦琴。见白云暖和白苹了,便笑道:“而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见两个妹妹都有了好归宿,我也就安心了。”那笑容文静如斯,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白云暖道:“也希望哥哥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白苹道:“大哥,丽枫小姐她如今也单着,不如……”
    白振轩立即打断她道:“我与丽枫旧缘难续,她是个清高的人,也断不肯委曲求全的吧?”
    “那她而今怎么还住在桃花坞内?”白苹有些不明白了,她一直以为王丽枫是要个白振轩复婚的。
    白振轩道:“她有孕之身,没得去处,我们说到底夫妻一场,当然要收留她,照应她,难道任由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流落异乡吗?”
    哥哥的善良白云暖自然是懂的。只是门外的王丽枫听了白振轩这一番话难免有些郁闷凄苦。他怎么知道她就清高,不肯委曲求全了?而今她倒是想破镜重圆,可是沧桑历尽的自己又哪有祈求幸福的资格。屋内,白振轩接下来的话更令她如万箭穿心,只听白振轩对白云暖道:“阿暖,为什么心砚去了这么久,却从来不肯到我梦里来呢?不是都说人死后该有魂魄的吗?我与她刻骨铭心那一场,她无论如何该到梦里来探探我才是的呀!可是她竟没有,一次都没有,她是怨恨我吗?”
    白云暖看着白振轩依旧对心砚一往情深,心里很是不忍。心砚重生成了小七,又何来魂魄能够入他的梦境啊?可是她是不能将小七就是心砚的事情告诉白振轩的,这是天机,她断不能说,诚如她告诫小七的那样,小七是小七,不再是心砚了。
    告诉了白振轩洛七尾已落发,安宇梦被接到王府的事情,众人都不甚唏嘘。
    白云暖别了白振轩和王丽枫,与白苹一起回城。又去编修府小坐了一回,和温鹿鸣叙谈了一番,便打道回府。等马车驶回雍王府时,已是皓月东升。
    整个王府内出奇地安静,以至白云暖虚扶着绿萝的手走回自己住的安品园时,心里有些毛毛的。
    “王妃,奴婢给您打洗漱的水去。”
    白云暖点头,绿萝便在正房门口兀自退了去。
    白云暖推开那高大的房门,只见屋内红烛高照,红烛掩映之下,赫然站着绣蟒貂裘的张易辰。
    白云暖一下张大了口。

  ☆、第两百零二章 王爷归来

眼前的张易辰气宇轩昂,顾盼之间,目光如电,英姿飒飒。白云暖略一怔忡,泪便浮上了眼眶。她疾步向他扑了过去,而他也向她张开了双臂,所有的思念凑化作此刻的深情一拥。
    什么话都没有,就这么紧紧依偎着,恨不能将对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去。
    许久,张易辰勾住白云暖的下巴,细细打量这一张被灯光映衬得莹白如玉、若宝光流转、出奇美艳的面孔,喃喃说道:“你终于是本王的了,阿暖!”
    这一声呼唤似自灵魂深处发出,白云暖鼻头一酸,泪便簌簌而落。
    张易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带着一丝霸气,又温柔道:“从今往后不许哭,我张易辰的女人不许哭!因为天塌下来有本王给你顶着,地陷下去,本王的背脊撑住你,阿暖……”
    白云暖简直太幸福了,张易辰的言语像蘸了糖抹了蜜,令她甜得忆不起前尘往事里所有的苦痛与憋屈。当她再次扑入张易辰的怀抱,张易辰的身子却向后趔趄了一下,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嘴里也发出微微的呻/吟。
    白云暖扶住他,担忧道:“王爷,你怎么了?”
    张易辰忙蹙着眉头,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白云暖却在这时瞧见张易辰那件织锦行袍的袖子上已然蹭破一线,她立刻替张易辰卷起衣袖,外面只瞧得些微擦伤,肘上已然淤青红肿。
    “王爷,这是怎么伤着的?”白云暖惊呼。
    不待张易辰回答,晴歌和绿萝各自端着水和药箱出现在了门口,二人僵持了一下,绿萝给晴歌让了路。晴歌一进门就嚷嚷道:“王爷。我不让你今儿回王府,你非要回来,马都被你骑瘸了一匹。自己又让马给摔伤了。”
    晴歌已经放下药箱,将张易辰扶到一旁软榻上坐下。又将药箱提到他脚边去,正要给张易辰上药,却对上张易辰投过来的冷冰冰的眸子。
    “你在山庄里也伺候了我这么长时日,想必很累了,现在回到王府整好可以好好休息,退下吧,这儿有王妃呢!”
    晴歌立即答道:“妾身不累……”
    她未说完的话生生被张易辰的目光打住,只好将药放回药箱里。弯身行礼,道了句:“如此妾身告退。”
    张易辰点头。
    晴歌心里不忿,但回头面对白云暖时却是笑容可掬的,她向白云暖亦行了礼,温顺道:“王妃和王爷早些安歇,妾身告退了。”
    白云暖盯着晴歌的脸,想起自己嫁进王府那夜在灵堂之中,要不是肃王瑶卿解救及时,早就命丧此女之手。那夜阴狠歹毒,此刻却笑容可掬。温顺可人,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
    此女是个狠角色,不可小觑。
    晴歌一走。白云暖忙命绿萝将水端上来,为张易辰清理了伤口,又拿了药给他涂抹伤口。
    绿萝端了脏水退出去。
    张易辰坐在软榻的狼皮褥子之上。软榻很低,白云暖只能跪在地上,将张易辰的袖子高高挽起,用玉拨子挑了匣中浓黑的药膏,手势极为轻柔,将药膏薄薄地敷在伤处。
    张易辰只觉幽幽一缕暗香,虽不甚浓。却非兰非麝,将那药气遮掩下去。不觉将目光柔柔投在白云暖身上。见她秀面半低,侧影极为落落动人。不由如痴如醉。他伸出另一只手抚在白云暖的发丝上,白云暖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担忧与责备:“因何如此着急得骑马呢?王爷一向武艺高强,马术精湛,因何就乱了分寸,伤了自己呢?这要是伤出什么好歹来……”
    “因为本王急着回来看你,一刻也等不了。”
    好吧,白云暖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她强自镇定地抑制着满心悸动,敷好了药,取了小案上的素娟细细裹好了伤处,便起身,一边整理药箱,一边低声道:“王爷何必心急?你我夫妻来日方长,需知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云暖原只是就张易辰摔马一事就事论事而已,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易辰心里别有一番理解。他想到了晴歌提及的白云暖要为亡母守孝满三年的事情,屈指算来,尚要一年多的时间,便生生忍住了见到白云暖时一亲芳泽的冲动,柔声道:“本王自然是尊重你的意思的,本王原说过等你守孝期满,方与你成婚,而今阴差阳错,你尚在孝中就嫁入王府,本王感到抱歉。你有心替已故的岳母大人守孝,孝心可嘉,本王哪有不依的道理?更何况,你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尚未报答,不如就全了你的孝心,再等你一年半载,等你除孝之后,本王再与阿暖你洞房花烛。”
    白云暖见张易辰无端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于是欠身行了万福,道:“阿暖多谢王爷仁厚。”
    这一夜,张易辰宿在了安品园的书房里。
    次日,绿萝抱怨道:“王爷明明深爱王妃,为何大病初愈,不与王妃同住,反去睡书房?”
    白云暖道:“只怕接下来的一年半载,王爷亦不会与本宫同房,他是要全了本宫替母守丧的孝心。”
    绿萝恍然大悟:“王爷对王妃真是有心,只怕他日日宿在书房,王妃会落个不贤惠的名声,可绿萝也不想王爷去宿晴姨娘的乐淑园。”
    “王爷自有主张,何必你一个小丫头瞎操心?”白云暖笑着奚落绿萝,绿萝想想也是,遂不再纠缠。
    接下来的时间,张易辰果是白日与白云暖同吃同谈、同进同出,一到夜晚就宿到了安品园的书房里。
    不消数日,这个风声儿便传到了宫中肖德妃的耳朵里。
    肖德妃对贴身宫女繁香抱怨道:“这雍王和雍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雍王不一直钟情于雍王妃的么?怎么大难不死,俩人反倒生疏了?听说雍王自回到王府,夜夜宿在安品园的书房里。敢是那雍王妃因为本宫让晴歌陪同雍王去山庄疗养一事而闹别扭,故意冷落雍王?”
    繁香道:“不至于吧?想王爷和王妃两人都是经历了生死,至死不渝的有情人,怎会为小事而想不开?”
    肖德妃不认同:“未必,女人心,海底针。繁香,你还是替本宫去雍王府走一趟,探探虚实,务必替本宫对雍王妃敲一敲警钟。”
    繁香领命而去。

  ☆、第两百零三章 训婢

白云暖正与张易辰在窗下下围棋。
    白云暖三局两胜,张易辰竖起大拇指,赞道:“爱妃棋艺赞一个。”
    白云暖谦虚道:“臣妾不过班门弄斧,是王爷有意让着臣妾。说到棋艺,臣妾哥哥倒可与王爷对峙上几局的。”
    张易辰饶有兴致道:“哦?改日请大舅兄到咱们王府,与本王杀上几盘,看看爱妃你是不是替他吹虚牛来着。”
    白云暖脸颊一红,轻声道:“臣妾不敢。”这样应声着,真觉得自己心虚了一般。
    张易辰笑道:“既然不是吹牛,为何脸红?是爱妃的脸皮比寻常女子更薄些吗?”分明的挑逗之意全在流转的眼波里,白云暖的脸更红了,一颗心如急鼓一般乱跳,急忙从棋盘旁起身,欠身施礼,答道:“是臣妾哥哥只怕近日分不开身,臣妾有位姐姐寄居在桃花坞内,这几日怕就要生产了,臣妾的哥哥要留下来照顾她。”
    张易辰“哦”了一声,伸手来拉白云暖,怜惜道:“瞧你这拘礼的模样,你我夫妻之间还这样生分吗?”
    虽是怪责的话,白云暖听得心里又是一番甜如蜜。从前自己对章乃春、对温鹿鸣都诸多挑剔与推辞,终于嫁了如此良婿,实在是挑剔对了。有道是好货沉底。
    二人正矫情着,绿萝冒失失跑了进来,见张易辰拉着白云暖的手,她立即尴尬地又要退出去,嘴里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出去!”
    白云暖从张易辰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对绿萝正色道:“回来!”
    绿萝回转身,吐了吐舌头,垂头走到白云暖和张易辰跟前,屈膝跪到地上去:“奴婢拜见王爷王妃。”
    白云暖已坐回张易辰对面去。见绿萝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便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老爷寄来的家书。”绿萝将书信呈给了白云暖,白云暖拆开看了不由大喜。
    张易辰见她喜上眉梢,便好奇道:“什么好消息。不与本王分享?”
    白云暖道:“是臣妾继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张易辰听了,也喜道:“如此好事。理应道贺。爱妃继母乃是皇祖母的义女,只怕她老人家那儿也定然有赏的,咱们的贺礼不可抢了她老人家的风头。”旋即唤进亲信侯伯勇。
    风清扬战死沙场,张易辰的亲信就剩了侯伯勇。侯伯勇进来时,因着白云暖在场,只能目不斜视,中规中矩地单膝跪地,很是刻板敦厚的模样。
    “奴才侯伯勇参见王爷王妃!”声音倒是响亮。
    张易辰吩咐了侯伯勇为白云暖刚出生的弟妹白灵白清准备贺礼一事。侯伯勇领命退了出去。
    白云暖立即起身向张易辰行了全礼,道:“臣妾替弟妹多谢王爷。”
    张易辰仍旧拉过白云暖的手来,见她的手柔若无骨,白皙如玉,心生怜意,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绿萝一旁见张易辰和白云暖恩爱暧/昧,正觉尴尬,忽听张易辰问白云暖道:“听府内的嬷嬷说,王府内伺候你的丫鬟婆子,你一律不用。你是王妃,该有王妃的做派,身边伺候的人人手不足可不成体统。”
    “臣妾身边有绿萝、阿雪和美善。出行有跟班戚杰,已然够了。臣妾原比不得侯门绣户,出门就要八抬大轿……”
    “可你现在是王妃,是我张易辰的女人!本王怎能委屈了你?本王还是再替你挑选几个丫鬟,你跟前常走动的就这个绿萝,那个阿雪和什么美善,本王基本未见过他们的人影……”
    “那美善哪是伺候王妃?她分明眼里只有阿雪!”绿萝心里的不满积压已久,整好听张易辰提起来,便叨叨了一句。立时换来白云暖一记警告的眼神,只好噤声。
    张易辰觉得绿萝的话大有文章。便道:“也罢,绿萝。你去把这两个丫头叫过来,让本王好好看看,若不中用,就遣出王府去,再拨人手伺候王妃好了。”
    绿萝欢天喜地地去了。不一会儿就将钟离雪和美善请了进来。
    钟离雪和美善都穿着王府丫鬟的服饰,低调地走了进来。
    张易辰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二人,只觉二人身上掩不住一股杀气。当日在兰屿城下,两军对垒隔得远,张易辰对她二人的真面目并不看得分明,所以今日近距离面对面,并不把二人的身份往钟离雪身上猜想,只是对白云暖道:“这二人也是爱妃从白家带来的丫鬟?”
    白云暖看了钟离雪和美善一眼,心里很是不忍将二人称为丫鬟,但钟离雪曾恳求过她,自己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务必帮她保密来自异域的身份。
    白云暖点头道:“是打小就在白家随我长大的。”
    “这两个丫头身上一股子番邦蛮气,不知是白家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白云暖忙道:“就是从普通牙婆那里买来的丫鬟,和绿萝一样在白家有几年了。”
    绿萝见她主子撒谎,也不敢戳破,只好郁闷地点了头。
    钟离雪趁张易辰看着白云暖的当会儿,偷偷审视了张易辰一番,知其对自己颇有些异域气质的长相产生了怀疑,又见白云暖有意替自己遮掩,便解释道:“在白府时,也常听老爷和小姐说奴婢的长相不像中原人氏,或许奴婢的身上的确留着番邦族类的血液吧,只不过奴婢从小父母双亡,自记事起就未见过父母的面,所以对于奴婢的血统也就无从考证了。”
    张易辰有些讶异地看向钟离雪,觉得这个丫鬟不仅长相出挑,口齿也伶俐,她不常在白云暖跟前伺候走动,定有些欺主的嫌疑,便冷了神色道:“口齿倒是伶俐,手脚也应麻利些,王妃跟前要向绿萝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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