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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善站在裂隙的那一边儿，朝着秦荣招手。
“赶快过来，这通道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些女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大，秦荣的眼角余光看到她们很快就要到了他的跟前，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是留在这里的话他必死无疑。
秦荣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握着军刀朝着那裂隙之中冲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从一层胶装物体之中穿过，在他穿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强大的阻力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秦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挤压碎了，剧痛传遍四肢百骸，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慢慢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果然是个陷阱，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么？被这么压死，好像比那些女怪物们吃了要好上一些……
疼到最后，身体的感觉反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了，恍惚之间，秦荣听到了苏善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他闭上眼睛，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先前进入到这个破旧城中村的时候，苏善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不过那会儿她并没有在意那些不对劲儿，然而走着走着，苏善却发现身边的秦荣突然消失不见了。
秦荣消失之前没有一丁点儿的预兆，苏善甚至没有察觉周遭有任何的变化，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迹。
这个地方处处充满了危险，对苏善来说很可能就只是些小麻烦而已，然而这些小麻烦却可能要了秦荣的命，她跟秦荣一起出来的，提出来这里的人也是她，若是秦荣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难辞其咎。
苏善四下看了看，见到地上落着的那方手帕，她弯腰将手帕捡了起来，这东西是秦荣的贴身物件，自己要找到秦荣，还得要靠这个东西。
只是城中村这个地方邪气和怨气丛生，磁场空间发生了紊乱，苏善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秦荣的所在，然而此时，距离秦荣失踪，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苏善是在饿鬼道发现秦荣的踪迹的。
饿鬼道里面生存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厉鬼，他们作恶多端，被天道所弃，灵魂入了冥府之后，便直接被打到了饿鬼道之中。
饿鬼道之中荒芜一片没有任何食物，被打入到恶鬼道之中的厉鬼日日夜夜遭受饥饿的折磨，最后沦为只剩下食欲，而没有任何理智的饿死鬼。
落入到饿鬼道的秦荣居然能在饿死鬼手下撑过来，并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反杀了一只恶鬼，苏善的目光扫过她刚刚撕裂开来的裂隙，从慢慢合拢的裂隙之中，苏善看到那些奔涌而来的恶鬼朝着她撕裂开来的通道扑了过来。
沦为饿死鬼的厉鬼本能地想要离开饿鬼道，然而在天道规则之下，他们根本无法逃脱出来，只能被困在饿鬼道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遭受着饥饿的折磨。
当发现无法从裂隙逃出去之后，那些饿死鬼们转身朝着那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饿死鬼扑了过去。
在这些饿死鬼的心目之中，根本没有同伴朋友的概念，在他们的眼中，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只是食物而已。
那道裂隙合拢了起来，将那令人不舒服的咀嚼声关在了饿鬼道之中。
苏善收回了视线，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秦荣身上。
他的身上还沾染着饿死鬼的血液，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不过除了脖子上面的勒痕之外，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之所以昏迷不醒，大概是因为先前从通道之中穿过时受到的损伤。
苏善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躺在地上的秦荣发愁。
他们这还没有进入敌人的大本营呢，这就躺下来一个，接下来她是走还是不走呢？
苏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发现那边儿的怨气似乎比先前更加浓郁了许多，无数半透明的鬼影呼啸而过，朝着远处集聚而去。
苏善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隐约生气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这些怨气太过浓重，潜藏在她心中的戾气都被勾出来一些，她原本黑色的瞳孔隐约透出一些猩红之色。
苏善看了一眼远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秦荣，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人暂时是不能送出去的，那边儿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苏善有种预感，自己若是撒手不管的话，恐怕会有极为糟糕的事情发生。
苏善干脆将秦荣抗在了肩膀上，准备带着他一起过去看看，若是还能有人能从她身上把秦荣给弄走了，苏善这鬼王也就白当了。
秦荣人高腿长，重量不轻，不过对于苏善来说，扛着一个大男人跟拿着一根羽毛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选择好了正确方向之后，苏善抱着秦荣的两条腿，大步朝着怨气最为浓郁的地方走了过去。
沐阳市第一医院，手术室的红灯转为绿灯，赵晨光满脸疲倦地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这一台手术失败了。
死去的病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这其实是一场很普通的阑尾炎手术，成功率极高，基本上不会有失败率。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小姑娘对麻醉剂有严重的过敏排异反应，送上手术台后没多久，小姑娘便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他和孟主任两个想尽一切办法，将能用的抢救手段全都用上了，可是仍旧没有抢救过来，小姑娘死在了手术台上面。
这不是赵晨光第一次遇到手术不成功的例子，事实上手术不论大小，都有一定的风险存在，哪怕是病人成功下了手术台，也不能保证他会平安地活下去，术后感染，并发症等等都可能威胁到病人的生命安全。
赵晨光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死亡，可是当心跳监护仪变成了直线，小姑娘的一切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了之后，他仍旧有些无法接受。
手术出了事故，因为是麻醉师的问题，那些病人的家属已经去纠缠麻醉师了，他和孟主任两个倒是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孟主任去帮着院长处理这次的事情了，手术室外面就只剩下赵晨光一个人。
赵晨光穿着白大褂，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面，四周极为的安静，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之中。
他的眼前闪过手术台上躺着的那具冰冷的尸体，神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赵晨光的眼角变得湿润了起来，他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任由着自己陷入进一片黑暗之中。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在赵晨光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医生，你不是在给我做手术么？手术完成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赵晨光猛地将盖住自己眼睛的手拿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时候，赵晨光的瞳孔瞬间扩大了。
那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她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过于宽大了些，她有着一双弯弯的眉毛，眼睛是漂亮的杏核眼，右眼下面长着一颗黑色的泪痣，使得原本清纯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娆之感。
此时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头微微歪着，脸上带着浓浓的茫然不解之色。
“医生，你不是在给我做手术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小姑娘的脆生生的声音再一次在赵晨光的耳边响了起来，他的理智慢慢地归笼。
这个小姑娘的生命体征已经确定消失了，是他和孟主任一起下的死亡通知书，她脸上的白色床单也是他蒙上的。
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又是什么？
见赵晨光不出声，小姑娘脸上的困惑之意越发浓郁，她上前一步，站到了赵晨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晨光。
“医生，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61。第 61 章（）
赵晨光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在没有人比他所经历的事情要更刺激了。
死去的病人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无辜地询问他怎么不去做手术； 这该让他如何去回答？
若是自己的世界观没有崩塌之前； 赵晨光会以科学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然而现在他的世界观已经重组了； 知道了曾经的那些被定性为封建迷信的无稽之谈是真的； 他便没有办法从科学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
这个小姑娘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面；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是那个小姑娘的鬼魂。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事情； 满脸茫然地询问着赵晨光，问他手术没有结束，他为什么不给她做手术。
面前小姑娘的鬼魂看起来似乎是纯良无害的，可是她的问话却充满诡异感。
赵晨光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的冷汗，恐惧之意在心底之中蔓延而出；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固定在了座位上面； 根本动弹不得。
汗水控制不住地从额头上面滑落下来，赵晨光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小姐，你对不起； 你已经死了。”
赵晨光发现自己无法说谎；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他都不可能对这个刚刚死亡的小姑娘说谎； 哪怕知道现在的她很诡异； 哪怕知道她现在可能对他抱有恶意； 可是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 却让他无法对自己的病人隐瞒她的身体情况。
她已经死了。
张暖暖睁大了眼睛，纤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嘴唇上面原本红润的血色飞快地褪去，青色的脉络在她白皙的面颊上面纵横交错，交织成了一张怪异的大网，将她整张脸都笼罩在其中，不过转瞬之间，原本漂亮的小姑娘却变变成了形容可怖的厉鬼。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我才十五岁，我还没有成年，我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你骗我，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张暖暖尖叫了起来，黑红色的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落在了赵晨光身上，洁白的医生服很快便被血色所浸染，浓郁腥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赵晨光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束缚感越来越重，明明该逃跑的，可是他的身上却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姑娘的鬼魂变化成可怕的厉鬼模样，看着充满攻击性的她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可是赵晨光却无法反抗。
张暖暖扑到了赵晨光的身上，她的手指甲变得又黑又长，她跪坐在赵晨光的双腿上面，伸长的手掐住了赵晨光的脖子。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张暖暖神经质地念叨着这些话，手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赵晨光根本无法反抗，他感觉到自己脆弱的颈骨发出喀吧喀吧的声响，好像下一秒钟自己的脖子就会断裂开来似的，他的呼吸不畅，大脑开始缺氧，控制不住地开始翻白眼。
他要死了么？
赵晨光想过无数自己的死亡方法，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自己会被一个厉鬼给掐死了。
他不想死，可是曾经发生过的奇迹不会再发生一次了，苏善跟着秦荣一起走了，不会有人从天而降救他了……
赵晨光感觉到那双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他的意识开始从身体之中剥离，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医生，我们来帮你了。”
“赵医生，你坚持一下。”
“你这个伢怎么这么坏？赵医生是个好医生，你不要动手伤害他。”
“快住手……”
“放开赵医生……”
那些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只是随着那些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赵晨光感觉到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用的力气越来越小。
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了赵晨光的肺部，他无神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焦距。
然后他看到原本空荡荡的走廊里面不知道多了多少人，那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脸都透着不正常的青白之色，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活人。
是这些人救了他么？
赵晨光看见先前想要掐死他的张暖暖已经不在了，定睛一瞧，却是被那些‘人’给围了起来。
“你说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学啥不好学人家医闹，你知不知道一个医生培养出来有多难？要是就这么被你杀了，对病人是多大的损失？”
说话的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的年纪看起来挺大的，身子骨却极为的硬朗，此时就这么站在张暖暖的跟前，大声地数落着她。
张暖暖面上青筋遍布，神色狰狞可怖，完全是个厉鬼的模样，可是那个老奶奶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她的气势甚至将张暖暖的气势压下去几分。
“你年纪轻轻死了，我们都挺可惜的，但是你是医生害死的么？是他杀了你么？你凭什么把怨气朝着他的身上撒？你觉得冤枉，他要是被你杀了，他去哪儿喊冤去？明明是想救人的，可是却被自己没救成功的人给杀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老奶奶中气十足，说的是头头头是道，周围的人也在七嘴八舌地一起数落着张暖暖，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坐在一边儿的赵晨光看着这略显荒诞的一幕，脸上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子的表情来。
到了现在赵晨光若是还看不出来张暖暖围在身边的那些人是什么，他就白长了这颗脑袋了。
他们和张暖暖一样，都是鬼魂，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救他？甚至在张暖暖面前力挺他，捍卫他呢？
“医生叔叔……”
在赵晨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稚气的童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赵晨光吃力地扭头看了过去。
一张青白色的面孔冷不丁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赵晨被吓到了，用力地开始咳嗽了起来。
“医生叔叔，你没事儿吧？对不起，闹闹吓到你了，你没事儿吧？”
小男孩胖嘟嘟的小手在赵晨光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那张肉呼呼的小脸上面充满了愧疚之意，他一边帮赵晨光拍着后背，一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赵晨光很快便缓过劲儿来，他看着这个叫闹闹的小男孩，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闹闹是赵晨光的病人，上个月的时候去世了。
闹闹得的是胃癌，原来他一直嚷嚷着肚子疼，可是家里面的人却没有在意，以为小孩子是生长疼，直到有一天闹闹疼的实在受不了，晕厥了过去，才被他家里面人送到了医院里面。
七岁大的孩子，却是胃癌晚期，哪怕接受了治疗，也没有能撑过一个月，便死在了医院里面。
闹闹的家庭条件不好，负担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他们说反正闹闹都是胃癌晚期，已经治不了了，干脆就不治了，省得浪费钱。
赵晨光是闹闹的主治医生，他是个极为乖巧的孩子，父母说不给他治病，他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双眼睛里面的光芒却一点儿一点儿地黯淡了下去。
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闹闹也明白，自己是被自己的父母亲人给放弃了。
就在闹闹陷入了绝望之中的时候，是赵晨光伸出了援手，只是即便是接受了治疗之后，闹闹也仅仅只是多活了一个月，他也对赵晨光充满了感激。
“医生叔叔谢谢你，你果然没有骗我，我现在真的不疼了呢。”
人死之后，灵魂脱离肉体，肉体上面的疼痛感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原本闹闹因为化疗的缘故已经骨瘦如柴了，成了鬼之后倒是又胖了回去。
“闹闹？”
赵晨光喊了一声，闹闹笑了起来，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不止我来了，刘奶奶，赵爷爷，刘叔叔，邓伯伯他们都来了。”
听到闹闹的话之后，赵晨光抬头看了过去，先前他没有细看，可是现在看过去，那一张张面孔全都是他所熟悉的。
那些曾经都是赵晨光的病人，或多或少都得到过赵晨光的帮助，现在赵晨光遇到了危险，他们全都回来了，来到了这里保护他。
赵晨光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眼里面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眼睛酸酸涩涩的，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世界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们……”
正当赵晨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异变突生，被那些鬼魂围在中间的张暖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青色的脉络从脸部蔓延至了全身，咔吧咔吧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身体和四肢开始发生变化。
张暖暖的四肢不断地被拉长，肚子却像是吹了气球一般开始涨大，她脸上的五官开始扭曲变形，嘴角朝着两边裂开，原本整齐的牙齿疯狂地生长，不过片刻便变成了纵横交错的犬牙。
“吼！！！”
张暖暖嘴巴里面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她已经长得畸形手臂用力一甩，将挡在她面前的刘奶奶给甩飞了出去。
“刘奶奶！”
闹闹看到刘奶奶的身影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面，原本胖乎乎的身体像是纸片一样地贴在了墙上面。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吓到了其他的那些鬼魂，大家都没有想到张暖暖会突然暴起伤人，看到她那狰狞可怕的模样，其他的鬼魂控制不住地朝后退了一步，然而当发现她的目标是赵晨光的时候，那些鬼魂们一咬牙，全都冲了上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赵晨光给他们的又何止滴水之恩？若不是他的话，他们的人生恐怕会发生极大的改变。
生而为人，岂能忘恩？哪怕已经变成了鬼，他们也要抱了赵晨光的恩情。
这些鬼魂们做出了决定，便朝着张暖暖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张暖暖的去路。
“赵医生，你赶快走！”
“闹闹，带着赵医生离开这里，我们拖住她。”
“赵医生，这里危险，你赶紧离开！”
他们的行为惹怒张暖暖，她嘴里面发出了刺耳至极的嚎叫声，接着便张开大嘴，毫不犹豫地朝着抱着她胳膊的男人咬了过去。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那个肥胖男人的半边身体被咬掉了，可是他剩下的那半边身体仍旧紧紧抱着张暖暖的胳膊不撒手。
“赵医生，你赶快离开这里！”
眼前的一幕太过惨烈，赵晨光已经待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