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年?」那不才十五岁多左右便开始了?聂阳正色询问:「你的师傅是谁?我倒想拜见他。」
「是义父教我的。」她看了五哥一眼,乖顺的回答。五哥的神色似乎漫不经心,他的黑眸在注视她的草图,他的唇……习惯性的讥诮撇起。
她连忙收敛了心神,压下浮躁的心。现下瞧见五哥的嘴唇,就会想起昨日难堪的一幕。
亲她,真有必要亲她吗?即使为了护她,也不必传出他有断袖之癖啊,更何况是贴着她的唇。
只是贴着她的唇而已。
随玉的脸微微燥热起来。五哥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只是将他薄薄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但那已足够让她吓死了。他一向高高的、远在天边的,他比义父还要教她信服,或许以往他曾堂而皇之的看着她沐浴或者躺在她的床上,但那都只是点到为止,唯有这回……
「你义父教你?」聂阳沉吟了会。樊老的造船技术只能算普通,普通到随便抓一个船工来,技巧都跟樊老一般。
五弟教养她的方式很简单,也是最难的。让她杂学,什麽都学,女儿家会的事她无一不会,功夫也教,知识也教,天文跟航海更别谈,每回从书肆转运过来的书籍包括卜术、医学、古籍,她都得读进腹中,这是泱雍教养她的方式。什麽都略懂一二的下场是没有一项特别精研,但足够比下许多拥有长才的男子了。而她毕竟年轻,未来能到达何种地步很难说,这是五弟给她的空间,但——
从来不知她设计船只的能力已远胜她其它的技艺,甚至超越了大哥招揽的一流火药人材。
是为什麽呢?岛上并没有任何卓越的人材供她学习,却拥有这等的才能——
「做这些,是你的兴趣?」聂阳试探地问。
「是啊。」她笑弯了眼。「我喜欢四哥送来有关海上的书。」
「果真是兴趣,那麽就是遗传了。」他喃喃地说,声量不大,只能让身畔的聂泱雍听见。
聂泱雍倒没说什麽,他的表情掩去了一切可能的倩测。他将话题带了开:
「你要做就去做,随你的意思,要调度多少人,尽管去,出海时通知我一声。」
「好。」她收起了册子,迟疑了会。「我……我先退下了,五哥。」
「这麽快就要走?那我同你一块去玩好了。」才说完,十二就遭了聂泱雍一眼,他立刻缩了缩肩,将脸垂下。五哥的脸并不可怕,那一眼也不隐含怒火,但就是忍不住被吓到了。
「别走,留下,你四哥要提的正与你的徽州之行有关。」他的语气有些讽刺:
「也许,稍後你可以抽个空,将你这一趟行程说得明明白白、一字不漏。」
随玉欲起的身子又坐下,忙垂下眼:
「是。」神态有些像元巧,终究是年轻孩子。
聂阳笑道:
「你不必怕,我也瞧过你这一趟行程的纪录,详详细细的,你做事倒是挺规矩的,这点不错。」
她抬脸,露齿而笑。「谢四哥。」她的脸又微微发红,是受到赞美之故。
聂泱雍眯起了眼,将一切望进眼底,并不吭声。
「其实呢,我跟元巧送书来,一来是游玩,二来是来传递消息的。最近内陆一带年轻少男少女失踪人数骤增,上了衙门却没个下文,原以为是官府不尽心力,後来才觉得不对劲。」
「啊,十哥是提过。」随玉皱眉。「那时也提到沿海一带的年轻女子失踪,却不得下落。」
「正是。原以为是单纯的绑架事件,後来才发现不妥。似乎有人将年轻人卖往海外。」
「啊!」随玉与方再武吃了一惊。随玉瞧了聂泱雍一眼,五哥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相形之下,身为他的手下就显得轻浮。
他像发觉她的视线,将目光移向她。随玉急急调开,脸又微燥起来。
「这像走私货物吗?」她问道:「就如同提供坐贾坊主、行商跟海商的关系?
有人将年轻少女少男当货物卖给陆上行商,行商再将他们卖给海商?」她沉吟了下。「那麽海商卖给谁呢?」
「自然是海外诸国。」聂泱雍不悦说道,不是为了有人贩卖人口而不快,他恼怒的是厌烦这类的麻烦。
听起来是有点冷血,她却习惯了这样的五哥。他占岛为王,并非是为沿海一带的居民做善事,而是他喜爱这样的生活,任意妄为,只要他想做的,他就去做,鲜少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而除非麻烦找上他,他是不轻易碰触外人的麻烦。换句话说,就是任由对方自生自灭。
长久相处下来,能够隐约明白他的观念是强者生存,可是……她微微思索了下,可是从小到大,五哥却从未将这样的观念灌输给她。
虽明为教她、养她,但她所学的每一项技能皆由专门的师傅教导,五哥也时常会过来同她说说话,有时她的念头孩子气重,他也任由她胡思乱想,若真要说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什麽观念,也只有自己的祸自己收拾,除此外,他是什麽也没灌输给她。
至今,她才忽然发觉了这小小的异点。为什麽呢?
「不要分散心神。」聂泱雍连瞧也不瞧她的说道:「你爱胡思乱想也得看地方。」
「是。」随玉立刻回过神,规规矩矩的坐正。
聂阳挑起了眉。「瞧我看到了什麽?差点以为你们俩是父女呢,泱雍说什麽,随玉你就听什麽,这样可不好,将来会被五弟给吃得死死的。」
「我……我可没将五哥当爹看待。」她胀红脸。爹该像是义父那样的,而不是她对五哥的感情。
「哦?不是当爹看?那是当什麽看待?」他感兴趣地问。
「是……」没深思过这个问题。「五哥就是五哥,我当他是五哥看待。」
「呃——」聂阳眯眯眼,忽而深深笑了起来。「好答案,五哥就是五哥,一辈子都是五哥,是吗?」
她迟疑的点了头,四哥的口吻好生奇怪,像隐藏了什麽密似的。她又瞧了眼五哥,眼光却不由自主移到他的唇。他的唇有型而阴柔,从他的唇瓣里吐出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
她连忙垂下了眼,唇的地方发烫,如昨日。
「听你说话,还分章回。」聂泱雍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来岛上,不是来闲话家常的。」
「是是,我当然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唉,人卖了,卖到哪儿,咱们是不知道,朝廷又海禁,压根儿没法出海找,我们聂家除了长兄在朝廷之外,其他人倒也管不上这种事,偏偏上个月府里的丫鬟到了期,雇了辆马车送回家乡,结果人家找上门来,说人不见了,咱们得给他一个交代。我原以为是他家乡闹穷,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上来讨钱,这一路追下去,才发现事有不妙。她人像是平空不见,追查的证据也朝向贩卖人口这一条路子。」聂阳不再说笑了,他的目光对上聂泱雍的。「而找你,除了你在海上有一席之地,有件事也该让你知道。这几年,聂家跟皇亲国戚交好,所以避开了许多灾祸,你可知道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人密告咱们聂府中有人从事走私贸易?」
「啊!」随玉脱口叫道,急急问:「四哥,有没有事呢?官府有没有找你们麻烦呢?」大明律令,一人走私,死刑无疑,还罪及家族。所以多少海商是冒死走私。就算走私,被捉了,亲人也不敢领。
「没,当然没,咱们背後有皇族撑着,谁敢招惹?可偶尔得做做样子,让官爷上门查一查。」聂阳又了。「麻烦不至於,可久了,总怕会生事。我们的背後虽有皇族跟大哥撑着,但皇上喜怒无常,谁能料得到明儿个那些人会不会给换下来。换下来,咱们可就黄泉下见了。」他调侃道。
明明很严重的问题,却在他谈笑风生中一语带过。随玉苦着脸,抬眼看聂泱雍,却吃了一惊。
「五哥……」五哥在笑呢。是……是有了什麽腹案吗?即使她再有才智,也追不上他的聪明,可恶!
「所以,你来了。」聂泱雍露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兄弟之中就我无所事事,所以,我来了。」聂阳也在笑,笑得无可奈何极了。
「好,就听你的吧。」
「你答应得爽快,教我有些惊讶。」聂阳说道。
「兄弟之情难以割舍,我怎能继续当狐狸王,而让兄弟处於危险之中。」转瞬间,除了现下的麻烦外,也已有了长远之後的模糊计画。
他的思考非常的快,只要花旁人数分之一的时间便能做出全盘的计画来,这是他得天独厚之处,也是他当上狐狸王的原因之一。
随玉有些迷糊。「五哥……你答应了什麽?」
他露笑,瞧着随玉。「答应走北京一回,而你,也要来。」
狐狸岛上藏了一块宝啊。
我的天!我们怎能错过她?剌杀狐狸王的工作将延缓,比起谋刺他,我看见了能够使我们成为海上霸主的宝物。
她是个奇才。
在海上这麽多年,见识到了多少的船工,却从来没见识过像这样拥有无限天分的船工,她是块瑰宝,我见过出自她设计的船,那是一艘……教人叹马观止的战船。我不得不承认,如果狐狸王继续拥有她,那麽我们的地位难保。
她连葡萄牙人的火炮都能修正改良,难以想像如果大明皇帝得到她之後,西方国家的海运及火药将会严重落後敖十年之久,别以为我夸大不实,我是首次遇到这样的汉人之女,她拥有的天分无限,有了她,我们将如虎添翼。
我会带走她,在刺杀狐狸王之後。如果带不走……我会亲手折断这个女人的颈子。非友即敌,她将不适合继续活下去。
连上帝都无法保佑她。
等我好消息。
恶鬼
一只灰鸽从最北端的林中飞出。这是狐狸岛里守护最松懈之地,也是船只难以逼近的暗礁聚集之处。
他仰望灰鸽飞远了,东张西望一番才离去。
未久,北端的林中射出了利箭。箭穿透了远方的灰鸽,箭末系着强韧的细线,在鸽落下之际,迅速收回。
那人的动作有些迟缓,拿到鸽子时,已被海水浸湿了大半,他静静的拿出纸条,读着上面的字句。
4
大明国土上,数匹马奔驰着——
「我十七岁被卖到双屿,那不是人住的地方,大当家虽然是我的同胞,但二当家却是日本流放在外的武士。那儿有各色的人种,却不适合我。我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救了玉姑娘一命,若不是狐狸王收留我,只怕我小命休矣。」查克大声说道,言语之间充满感激之情。
在阳光下,他一头火红的短发被染成了黑,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他尴尬的笑着:「我被卖到双屿之前,只在鞋店打过工,没学过骑马。」
「没关系,任何事都是要慢慢学的。」随玉笑咪咪的,将胯下之马赶近了他。
「拉好缠绳,你初学,动作别太大幅,要是出了状况,我就在身旁,没问题的。」
查克闻言,红了脸,雀斑更为明显。
「玉姑娘,你对我真好。你收留我在身旁,我该是你的奴隶,为你作牛作马才是……」
「咱们不兴奴隶这一套的。」圆圆的笑脸是可爱的,但真的不漂亮。
在双屿,他看过多少被抢来的大明女子,个个都比她漂亮,为何他瞧不上那些女人,却喜欢她笑的时候呢?查克一时失了神。
方再武冷哼了一声,快马追上聂泱雍跟旅行者罗杰。他作恶了一声,低声说道:「我瞧随玉又多了一个崇拜者。」
罗杰笑道:「那不是很好吗?」
「好?好他王八羔子个屁!我最瞧不惯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没一点男子气概!」一颗豆人的雨珠正好淌进他张开的嘴里,随即稀呖哗啦的,倾盆大雨猛然下,溅了他一身湿。
「天要变,变得还真快。」聂泱雍眯起眼,回头说道:「前头有破庙,先避雨再说。」
众人拉起绳急驰而去,查克遥遥欲的,跑得慢,却发现随玉始终跟在他身後。
入了破庙,方再武与查克将马带进破庙後头,随玉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衫。「五哥,先换了吧,要沾了湿气会得风寒的。」
聂泱雍瞧了她一眼。她一身的湿漉,湿答答的长发黏在脸上,圆圆的脸是含着笑的。
「你顾自个儿吧,我可不想拖个病人上北京。」他接过衣衫,顺便抓起了她的包袱塞进她怀里,将她拉进神像之後。
「五哥?」她迟疑了下。五哥双臂环胸倚在墙畔,像是为她挡着,他随意的姿态跟眼神让人觉得他多……正派。
可五哥的劣根性未改,他的眼神是侧的,若是想看到她换衫子,是能看到的。
又想玩她了,摸不清五哥的性子,她咬牙,缩到最角落里换上了女装。
「瞧你的头发都是湿的。」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惊得她跳起来,连忙旋身,却撞上人墙。
「五哥!」她的心跳减了一拍,因他逼近之故。
「怎麽?你见到鬼了吗?」他不太高兴地说,撩起她的长发。长发是黑软的,他捧到鼻前蹭了会,邪气的目光凝着她。
「五哥……你……你……你……」
「我想干什麽?」他替她接了话,她的脸色不是红的,是雪白的。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蛋。
这张可爱的脸是爱笑的,也是会脸红的,但因为受到赞美而脸红是少之又少,少有的几次是阳得到的。他教她养她,却从未注意到她也是需要赞美的。
「我当然是想培养感情。」他似笑非笑地。
「培……培养?」她结结巴巴的,不太敢动,因为怕扯动了脸上的肌肉。五哥很少主动摸人,即使是在玩她的时候。「我对五哥的感情深厚如昔,何需培养?」
「哦?你对我有感情了,是什麽感情?」
「我敬重五哥、仰慕五哥……如果可能……我……我希望一辈子追随在五哥的身边。」这是老实话,世上能够让她佩服的怕也只有五哥一人了。
「追随?就这样?」
啊,还不够吗?
「那五哥要什麽……啊啊……」一时不察,耳畔传来吹气声,刺激她的神经末梢,她吃了一惊,身子一软,被他搂了起来。
她了口水,瞪着他的胸前。「五哥……你还是湿的,换……快换衣服吧。」
「听起来像要哭。」
是啊,她是想哭了。五哥太过亲密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完全揣测不出他的意态来。是觉得来北京的路上闲着无聊,所以又来逗她玩吗?每逢此刻,只恨自己是女儿身,若是同再武兄一样男儿身,五哥是绝不会逗她的。
「瞧你吓的。」他嗤了一声,将她往外推了推,距离不远,就隔着他一、两步的距离。「别动,替我挡着。」
「喔,好。」她松了口气,能摆脱五哥奇怪的动作,要她上山下海都没有问题。只是……五哥是男人哪,也不见他以前换衣服时有过要人遮掩的动作。
她垂下脸,听到衣服的声音,也隐约听见罗杰先生生火的喃喃自语。
隔了会,悄悄地抬了眼,及时捂住脱口的叫声。
五哥的上身是赤裸的!她连忙将目光避了开,身子完全的转向外。
她的眼晴瞪着地上,心跳如擂鼓。脸好热!热到想冲出去再淋个一身湿。
她是怎麽了?她不是没有见过五哥打着赤膊的样子,那时只觉他跟再武一般都是男人,而在岛上更时常见到男人打赤膊的,看了之後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她为何突然吓了跳?耳畔尽是急促的心跳声,自从五哥「迫於为她着想」亲了她之後,她总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在跟五哥说话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注意他漂亮的唇形,会心里发烫如烧滚水般。
是……非分之想吗?
不不不,不可能!她怎会有非分之想?五哥於她,就像再生父母,是天地间她最敬爱的男人,她怎敢有非分之想?
「我以为地上有张船图呢。」他懒懒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吓得她跳起来。
什麽时候他到了她身边?她的耳朵里猛响着心跳声,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的贴近。
他注意着她的反应。
「怎麽?我真像鬼吗?」
「不不,五哥不像鬼,像鬼的是我。」她的心真龊龌,竟然会对五哥的胸膛脸红起来。
她想退离几步,却到了横棍,叫了声。
聂泱雍及时搂勾起她的腰。「你的反应倒变慢了。」
「是……」她的眼眶已有些含泪了。
过了会,他没放下她,反而皱了眉。「你倒是挺轻的。」
「我……我当然没再武兄重。」
「不,我是说我知道你身轻如燕,但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他像在喃喃自语。
她的心神恍惚,在他放下她後,连忙退了几步。
「你被吓到了?」他眯起眼。她瞧起来确实像被吓到了,她的眼睛有些迷惘,是因为他的态度吗?
「五哥……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她小声嗫嚅地问。
他沉默了会,眯眼道:「我倒忘了你自幼周遭没有女人。」没有女人,自然无人教她一些女人家的想法。
是他动作太快了吗?往北京带着她,一来是习惯,二来则是培养感情。他教她养她,为的就是要她。
因为他要自己教养出适合自己的女人,她是他亲手养育的少女,是天地间他唯一认可而配得上自己的女子。但之前他以为教养即可,然而他发现他轻忽了她心灵的感觉。
从头至尾的。
他要她,因为他养她,这是无庸置疑的;而她也该要他,这是不可置喙的,然而阳来到岛上,倒提醒了他忽略的事情。
她敬重他、仰慕他,即使没有将他当爹来看,只怕也相去不远。她将他看成是神,而一名凡人是绝不会妄想攀上天梯与神亲近。
而他在心底一直将她视作伴侣,给她水、给她空气,将她一点一滴的培育起来,如今,她是成长了,虽然她的个性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仍然是认定的,然而她却没有认定他。她认定的是一个足以当神的聂泱雍。
是他的疏失,是他的自私所致,所以藉着这趟北京之行,他要修正这个小小的错误。
「五哥?」她试探地叫。
他放下她,冷言道:「你的功夫如叁脚猫,有多久没练基本功了?」
「我……我忙……」这才像五哥的样子,让她不觉松了口气。
「忙?忙着窝在船屋里?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造船的女人。」
嗄?这句话似乎有点诡异。
「我……我……回岛之後,随玉不会再常跑船屋。」她承诺。
「你的承诺值几两重?我放任你去做任何事情,你确实也对狐狸岛贡献良多,但我也提过,有没有你设计的船图都无所谓。」
「是……五哥是这样提过。」她承认。她明白五哥的冷嘲热讽是为她好,长时期窝在船屋的下场是视力一点一滴的减弱,但她的梦想之一便是在她四、五十岁时,狐狸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