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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烬袅袅的烟火中,时间已经迎来傍晚的夕阳。
虽然战争不利,但是入得了营帐中,方信还是表情轻松,入内,见得了沈轩正在批阅文件,就笑地说着:“沈卿辛苦了,不必太劳累。”
“主上,情势还是极好,今天急报,又有三个县城而降之,现在除了二三个郡县外,全省基本上降了——主上的围城打援,吞食县城之策,还是相当了得。”
所谓的围城打援,是指进攻的一方以部分兵力包围守城之敌,诱使敌人派兵援救,然后以主力部队歼灭敌人的援军,其要点就是对围敌作战是相当持久,但对援敌必须能够速战速决。
这并非某人独创,古代早就有之,不过要求的条件也很苛刻。
最主要的是,围城打援,一弄不好,就变成了内外反被包围,首尾受敌,自陷死路。
第一点,就是必须围城军有着坚固的守方,不使城内突围。
第二点,就是攻击对方来援军的军队,必须有着强大的攻击力,能够迅速解决来援军——若是久战不下,就会自陷分兵两端的险地了。
方信的条件,正好发动这个战策,他有着三十万军,此次动员二十万,骑兵三万,带足了粮草,可一月之用,然后大军不管附近的郡县,直逼着对方主力,逼着对方不得不收缩守城——出城野战的话,骑兵三万配合着四倍于敌方的步兵,战胜对方几乎没有悬念。
在确定了敌人主力不得不向后收缩,方信先包围着郡城,果然这时还有几支不知死活的军队前来相助,自然被迅速吃下——万许骑兵一冲,就结束了。
见得没有郡县敢于出兵了,这才攻城,二十万大军攻一个郡城,还是相当方便的,第一个郡县,只守了三天,就出降之。
占领了一郡,方信主力直逼而上,然后才分兵,分出二支,由吴兴和带领一支,三万人,蒋文轩带领三万人,并且各带五千骑,对附近二郡攻城掠地。
政策也是一样,先包围了郡城,看看有没有县愿意出兵的——基本上没有。
然后再出骑兵五千,骑兵机动性好,在郡的范围内,基本上可以一日一夜来回一次,这大大减少了粮草的问题——他们围绕县城而恐吓,结果这方法还真的不错,大部分只有千许民兵的县里,被这一吓,就出城而降。
如此彼消我长,产生骨牌效应,没有多少时间,这郡就大部分投降了,就算留着郡城,孤零零的也无济于事——然后就是令新降的郡县出兵,也加入围困之列,并且打出了旗号,而且还派降官在城下呼唤,以动摇军心。
这样的话,这郡城也差不多投降了——再死硬不降的,两支分兵就合兵而攻,也有十万之众,当可拿下,如此循环,没有一个月,全省就差不多降完了。
派两支军队守住省边疆之地,方信十五万大军,就围住了省城——事情就这样简单,没有轰轰烈烈的战斗,没有可歌可泣的奇谋。
“主上,不过看情况,其守城的兵员和粮草,都相当充足,士气也很高,也许要围困上很长时间。”一个声音打断了方信的思考。
“不急,所谓孤城不可守,一无粮草,二无来源,天下大势还有着是时间,不急!”方信慢慢说着:“现在五省供应,粮食上应该没有问题,困个一年半年都可以。”
沈轩想了想,也点头笑了,的确,方信集安昌、鲁南、金沙、钟鸣四省之力而向前,几无可抵御者,其他各省都自顾,难以真正干涉,再加上天下虽变,而真正割据鼎立之势才初成,围困一些时日,也不会耽误了大势。
就在城下,裴许宣观看着,只见二里之外,连营遍野,各色旗帜林立,虽有喧闹,但是难以掩映整齐精良的兵甲和蓄势待发的强悍。
数日以来,对方投石机、弩弓、火油等等,发挥了巨大杀伤力,虽然李军伤亡也达到一万五左右,但是城内也有一万人伤亡。
关键是下面伤而不死者,运输到后方治疗,在城上已经看见了大批这样的人了。而己方孤城一个,伤药治疗缺乏,这一抵消,就使守城优势被抵消了大半。
至于粮草上,本来城市每年供粮都是乡下运输而来,现在五万人在城中,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去年蝗灾,今年虽然尽力收刮一些,却也只能撑上半年了。
如果半年之内,没有变化的话,那就……裴许宣怔怔地想着,本来翩翩君子气度沉凝,现在却已经憔悴了许多,而头发之上,也有白发丝丝。
正想着退下,突见远处一队骑兵快速策营而入,直闯入中军,他不由心中一动,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但是他不可能想得到的是,的确是发生大消息了。
在营帐内,方信和沈轩听了,都是变色:“什么,高明统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其长子继位。”信使说着默了片刻,方信再次端详着沙盘,又观看着地图,这时,沈轩一沉吟,就说着:“主上,高明统一死,虽然其子登基,但是其国不久了。”
“恩,靠权谋上位,根基不稳,其父一死,那些将军大臣,就不必说了。”方信点了点头说着。
就算是靠武力统一天下,那些开国功臣,也都富有才干,私下结党,党羽威望都具,对太祖也许还有几份忌惮,但后世难保不是心腹大患,因此太祖多愿为后世拔之。
何况是高明统这种靠权谋上位,以篡其国,又没有统一天下,而且还威望不足的情况——他一死,实际上其国已经分崩离析,其子登基拿到的,只是一个空架子,说不定连帝京都未必能控制。
“如此一来,中原必乱,而天下进入浓烈阶段。”沈轩再一沉吟,就说着:“主上,也许攻城,还要加快,以免中原为枭雄所得。”
方信想了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无妨,还有一二年时间,先拔了西江,还有一段时间修整和建制,然后我们就倾力而上。”
虽说如此,但是方信还是传令下去,再将后面预备役,带上所有的机石运输而来。
既然有令,侍卫奉令而下,革甲叮当作响,大步奔踏而出,传达命令,调集所有器具,消耗当然很大,起码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既然中原情况大变,那就等待不得了。
虽然不至于急功近利,但是却也必须加快速度。
调新锐五万军,再加器具,一个月后就可发动总攻,到那时,城中应该只余二万兵了吧……
裴许宣啊,我三十万军劳师动众来对付你一个城,自然所谓是搏鸡也用鹰力,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方信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再想了想,就说着:“沈卿,内阁和官制改革之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发下去,诸官都已经明白,只等主上称王,就可进行。”说到这个,沈轩也来了精神,恭谨地回答着。
称王虽不裂土封爵,但是也建立完备的朝廷体制了。
内阁和七部分立,沈轩也自是第一个宰相,位居于百官之上,这是人臣的极点了,而李家也正式称王传宗。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两人坐着喝茶,就不由产生这种感慨。
时间快速推移,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方信军已经折损了四万,不过守城军,也只有万许,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如此大的城池,万许兵根本无法面面俱到,这不像棱堡。
实际上棱堡的问题,用巨型投石机也可解决,而且,关键是人心。
棱堡的优点在于没有死角,面积小,几百人就可守之,但是同时也在规模小这点上,如果攻方在外围挖建沟垒,长期围困,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棱堡人心不可守——在草原上,是有大仇,是可坚持。
总之,一月之后,庞大的省城,万许兵根本无法周到守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这日,入夜,也点起了火把继续进攻。
方信知道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关头,他高踞在高台上,与月光和火把下,眸子闪闪生辉,扫视敌我双方你死我活的惨烈攻防战。
“轰!轰!轰!”
刀光剑影,喊杀连天。
城内城外,已经有浓烟烈焰腾奔而起,照亮了城墙。
楼车、檑木、撞车,不计代价地拼命而上,宁可付出沉重的代价也要破入,守城方的箭矢和滚石,已经消耗完毕,只有攻城方的箭雨,从箭车上飞蝗一样投射到城内。
而一批批攻城军,如兵蚁一样,涌向敌阵,对摇摇欲坠的敌阵加上最后一点力量。
“轰隆!”终于,一声震响,一处城墙,轰然而倒,飞起漫天沙尘碎石。
攻城一方,也极是疲倦,见得这个,顿时士气大振,喊喝之声震天而起,一时间,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完全掩盖。
方信瞧去,下达命令了,顿时,五千骑策马而出,以防有人趁机突围,付出了四万人的代价,自然要全部收回。
接着发布命令,后阵兵员向前压阵,而缺口之处,已经涌入了大批军队。
顿时,城内杀声四起,浓烟火屑蔽空烛天。展开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战,方信闭上了眼,直到这时,他也并不命令洗城——倒不是仁慈,那些誓死反抗的军民官员,这时,已经没有机会投降了。
修整一日,明日就是屠杀了——将抵抗的军队、官员、将领,一批批和杀鸡一样公开审判和屠杀,然后作成京观,才是大丈夫之所为。
至于百姓,十抽一,抽到就杀,以惩帮助军民抵抗之意。
而这些人的家产,全部充公,作为明日奖励将士之资本。
军法无情,本如此哉!
心中计意已定,就吩咐下去,自有人记录在案,发布下去,随身将士和官员,竟无一人相劝之,再等了一个小时,城内兵器交击声逐渐减少,李家军不断狂涌入城,一一肃清,同时,亲卫骑兵也入内,维持秩序,若有抢劫和强奸,立刻诛杀。
公抢是王道,私掠是强寇,这本是夺天下的至理之一。
“主上,城内大体已经肃清,裴许宣已经擒下。”就有人报告地说着。
方信这才在一批亲卫簇拥下,并骑缓驰于街道,向着省城布政使府推进,不时有着骑兵报告着情况。
就在这时,雷雨片刻瞬间就来。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天地之间如昼夜转化一样忽明忽暗,闷雷隆隆滚动,雨点噼啪而下来,方信抬头看了一眼,笑了。
转眼之间,直行入内,入得了布政使府——到处是鲜血斑点。
方信就下令说着:“半夜事多,我就先去休息,明日上午,一一处理事情,另令长吏也立刻去休息,年纪大了,不可连夜操劳。”
怎么样处理事情,自然有一套成熟的规则来办,这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传了令后,方信就直入一处侧殿,就令人临时驾起了床,一月战争,他也已经非常疲倦了,又淋了雨,稍微吃了点东西,就沉沉睡去。
一觉天亮,方信一时间不知道何地,片刻之后,初秋的风吹来,扑到身上带着凉意,这才醒了过来。
“几时了?”
“主上,已经巳时一刻了。”
“哦!”原来是已经九点半了,方信起身,开始清洁自己,自有人运来了木桶,等洗了干净又换新衣,一时清爽无比,又有人送上了一些点心,稍用了,这才发觉周围已经清理干净。
这时,有人趋步过来,行礼:“主上,诸大人已经在外等候了。”
“哦,快请。”方信坐好,才说着。
一时间,文武大臣各挺进而入,使得这个侧殿充满了人,个个眼睛通红,只有沈轩稍微好些,但是也肯定是清晨就起来了。
“先说城内情况!”方信赐着大家一起坐下说话。
“是,主上,户司随同军士已经查封了仓库,仓库之中,已经囤积的粮草清点完毕,并且单是库银,就有一百二十万两。”
“啊?”连方信都吃了一惊,有这样多?顿了一顿,他回过味来,果然裴许宣其志不小,家族实力也甚雄厚啊!
张弘是法司辅政司,上前又说着:“连夜用事,已经将官员和其家属,所有士兵将官全部扣下,一一清点在册,请主上阅之,至于家财之事,一夜难以清点完毕,但是估计也有百万两银子。”
“是么?”方信郑重地接过,随手翻了翻。
这时,各人全部木然坐着,庞大的殿上,连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片刻之后,就听方信轻声叹息一声,放下文件,却问着:“裴许宣何在?”
“回主上,昨夜已经擒拿了下去,就在殿外候着,只要主上召见,就立刻可以带上来。”就有亲卫上前说着。
“那就带上来吧!”方信似笑非笑地说着。
片刻之后,裴许宣就被士兵拉了进来,而在场的彭含志,心中一颤,原本这人,无论在何时见到,都是翩翩君子,谦恭有礼,卓立自若,渊停岳峙,教人心折——现在,身上沾染上血迹,脸色苍白,唯有一双眸子还幽黑明亮。
挥退了士兵,方信凝视而看,而这人这时,也出奇地平静,默然良久,他突地开口问着:“我家老夫人,此刻如何?”
方信看了下去,就有人:“已经安置好了,没有难为她!”
裴许宣默然,然后说着:“事不必多言,老母无罪,能留着命不?”
“恩,可以,但是你就不行了。”方信起步而出,口气缓和,度步而走,说着:“裴家根基深厚,我也不能留,凡是男丁,都要诛除,不过你等女眷,可留下,我会留个院子和一些田地,也算是同年之谊了。”裴许宣惨笑一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成王败寇,本是如此!”
虽然惨笑,但是神色还是镇定,眸子也幽黑清明。
方信倒起了几分佩服之心,凝神望去,见得一片紫气虽然摇摇欲坠,却偏是不折,心中一叹,立刻下令:“来人呀,将他拉下,等我亲自监斩后,斩首悬挂全城,裴门九族,凡是男丁,全数处斩,女眷可赐五百亩之地,择地安置。”
这道命令一下,顿时将士将他拉了出去,诸人都是脸色一变。
方信又问着:“被俘的残余将士,还有多少?”
“主上,还有二千八百余人,其中多伤残者!”这些都是久战不降的勇士了。
“全部处斩,积尸累土,以成京观,其校尉以上家属,也诛满门,以警天下!”方信神态平静,口气却毫不犹豫:“如非如此,以后怎可取得天下?”
“所有城内有品级的官员,也都如是,诛满门,女眷都不必留,不过不必积尸累土,可事后入土。”方信又发表命令:“先前投降官员,安守原位,有功者加恩,但是这等抵抗之官,绝不留一条血脉。”
“抚恤将士,奖励有功之士,我出百万两,今日议事完毕,就在数十万军面前,诛杀这些人,再提拔将士,授与官职,明与银两。”
“至于抵抗的百姓,都驱赶而出,十抽一,抽中者杀其全家。”
“主上英明!”群臣齐声而说,能进此殿者,都是核心,都深明生死存亡之机,并没有人说什么庸俗的道德。
如果不诛那些抵抗激烈的官员和将士,甚至百姓,那以后怎么可能大军所到,郡县投降,甚至一檄而定之呢?
默然片刻,方信说着:“如果无事,就行此法吧!”
于是,一小时后,省城中还有的二十万百姓,被赶到了外面空地上,然后就是大屠杀。
先是裴许宣九族被杀,男丁一一拉上去,然后就是老头和小孩,甚至还有着才出生的婴孩也在其中。
其次就是各个品级官员的全家,一一诛之。
再次是将士,他们满身是血,身上伤痕累累,也一一斩之。
最后是军队控制着,十抽一,从百姓中抽出十分之一,全家都斩之。
人头滚滚落地,鲜血四溅,当少女和儿童上场时,人人都默然无声,只听见女人无助的抽咽声,和儿童惊恐的哭泣声。
帝国观看的人,都不禁呕吐,有的甚至想抗议,甚至拦截,但是立刻被诛杀,方信在这时,可不管到底是主世界哪个家族的人,此时如是有违,全部杀之。
是杀,总计三万六千八百五十六人,连帝国六十三人。
第五卷 万世人皇必有根 第187章 … 称王建制
七月战而取西江省。
经过长达五年的混战,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开始明朗化。
中原地区,高明统建立的政权已经摇摇欲坠,骄兵悍将事实上已经各占其地进行割据,高明统长子高岩,虽然称帝,但是真正控制的,只有帝京附近几个郡县——这还是他老子死前,为他清理了在京祸端才有的结果。
南方地区,只有一个宗室王还在称帝,拥有了半省之地。
其他郡县各有割据,但是无法形成跨越数省的势力,唯一值得方信注意的是,反是起义军中一支。
刘永和,区区一个队正,六年前就起兵起义,次年大败官兵,占领一郡,三年又歼灭来犯官兵,旋乘胜进占半省,四年正月,建立大平政权,称平王,以示平定天下之意。
五年,占领全省,扩军20万,虎视天下,经过多年作战,其军战斗力相当可观。
方信在此时,建国号“范”,称王建制,暂不出兵,完成整顿五省军政的任务。
一时间,天下多数进入一种暂时的太平状态。
当然,这种太平是实是一种假相,天下群雄,都在练兵屯粮,准备一决天下。
虽然高岩占领着人口最多的北方,但是有识之士都知道,此子根基不稳,不足以谋天下,因此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统一了五省的李睿。
李睿称王后,建内阁,内阁分左右宰相,都是正一品,又设正二品参知政事,总领其要,先有沈轩为第一任宰相,而内阁之下,设六部。
六部为正三品,张琢任户部尚书,张弘任刑部尚书,风适任兵部尚书,纪度任吏部尚书,而袁程任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由彭含志担任礼部尚书。
六部都充实了,不少官员就趁着这风飞黄腾达,一跃于高官之列。
至于地方编制,还是延习大楚旧制,分省、郡、县三级,省是正三品级,郡是正五品级,而县是正七品级,都一一有序。
虽然原本储备人才很多,但是许多新调上去的人才,还嫌经验不足,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得慢慢磨合才是。
讲武堂正式编入制度,定为正五品军校。
而东岩学院,也集体晋升为太学,也为正五品编制,太学是传统上古代大学,名始于西周,汉代始设于京师,先定生员三千,听到这个消息,不但五省学子纷纷投靠,甚至远省的人也上前投靠,以为新朝之员。
商务厅,也正式定以商务司的名称,提高到正五品的地位,先直接从属方信。
称王之后,立何瑶为王后,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