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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门!」片山由衷赞叹。金崎凉子一边开锁一边答道:「姐姐喜欢黑色!请!」
进到里头,片山更是叹息不已。客厅有自己的寓所三倍之大,而且是色彩统一的摩登家 布置,令他怀疑这是不是一名高中生独居的所在?
就在那时,他发现地面上有个黑物体滚过来。──是只黑猫。全身的毛蓬蓬松松的,圆滚滚的胖身体,向著凉子的脚边直线滚过来。见到片山立时在三公尺前刹住。
「我回来啦,尊!」凉子蹲下来抚摸黑猫的头。「不要紧,这个不是坏人,大概不是吧!」然后促狭地抬眼望片山。
「尊?有点像狗的名字哩!」片山露出笑脸。原来这位小姐也是喜欢猫的族类。
「它兼做我的保镳!身强力壮哩!」
「说不定可以跟我家的猫配成一对!」
「哦,你也养猫?」
「嗯,是只三色猫,名叫福尔摩斯。假如尊和福尔摩斯搭档,那就变成夺华生啦!」
凉子高兴地笑道:「那么,你家的猫是名侦探?」
「唔……也许是吧!」
「别忘了!」凉子一本正经地说:「写书的人是华生,我可不付版权税!」然后对尊说:「饿了吧!我来做饭给你吃!」又对片山说:「你请随意坐坐吧!」
说毕,带著黑猫走进里边去了。片山忐忑不安地信步徘徊。在豪华的场所无法安心,乃是贫者的悲哀习性!
客厅正面对著的玻璃窗阳台,明媚的阳光洒进来。这个阳台不同一般的公寓,没晒衣物,而且宽敞到可以摆桌椅乘凉。
不管是谁,把这么高级的公寓买给金崎泽子的一定非富则贵。起码值得五六千万吧!片山开始理解根本刑警提起这里时不住叹息的心情。
等了十五分钟左右,凉子换上亮丽的毛衣长裤,端著红茶盘子进来。
「啊,不必客气!」
「唔,待会才晓得该不该客气!」
凉子还是正经八百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一个人住太大了吧!」片山在她对面坐下。「一定花不少钱维修吧!」
「嗯。不过放著不住太可惜了,况且我的爹娘偶尔来住。」
「那只叫尊的猫是令姐养的?」
「不是。是朋友怕我寂寞,好意送我的。」
「这里可以养猫么?」
「本来是不准的,只是单身女孩住有护卫的作用,所以获得特别允许。」
「是吗?刚才你说令姐喜欢黑色,所以我才以为黑猫是她养的哩!」
「乱讲!不过,哥伦坡的小说里不是有黑猫吗?一只被主人嵌在墙壁里的猫出来复仇……」
「嗯。从前也有人拍过鬼猫的电影呢!」
「你的看法太低调啦!」凉子轻视地皱眉。「我的意思是,那只黑猫可能会替家姐复仇──当然只是说笑!」
片山不禁摇头。他不明白这个少女说的哪句才是真心话。
「你从几时住进来的?」
「去年春天,我升高中时。」
「即是令姐逝世以后的事啦!」
「这里封闭了一段时候。我上京来读书才再开的。」
「那么,这个房间的布置……」
「就跟姐姐在生时一样。那个原是来客用的寝室,」凉子指指其中一道房门,「现在改成我的睡房。其他的保留从前一模一样。」
见到片山环顾四周,凉子接著说:「你一定会想,我怎么敢一个人住在姐姐被杀的房子吧!我可不在乎,还想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找出杀死姐姐的真凶为止!」
凉子的声音含有斩钉截铁的意味,片山不由望住她的眼睛。瞬间,她又变回一名天真无邪的少女。
「警察先生,如今有何贵干?是否找到凶手的线索?」
片山有点踌躇,可是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于是把有关的怪事说明一遍。
凉子听说有个自称金崎泽子的女人出现,不由瞪大眼睛,但不觉得恐怖,一直侧耳静听片山的话。
「真是怪事!」
「可不是吗?!那个女人大概不再出现的了!你的心里有无头绪?我想她一定是跟令姐相熟的人……」
凉子耸耸肩。「不晓得。我们完全不知姐姐在这里跟些甚么人交往……」
「发生命案时,你在……」
「我没来这里。爸妈来了,可是她已经死啦,根本无济于事。当时我在医院里哪!」
「哪里不舒服?」
「盲肠手术。出院之后,立刻参加姐姐在家里举行的葬礼……有关这幢公寓的事,直到来此之前只是听说而已。」
「据说令姐告诉家里,她是在东京做事的。」
「对。连我也以为她一直在这里上班。」
「你晓不晓得,这幢公寓是谁买给令姐的呢?」
「我若知道还不讲出来吗?」凉子的语气激动起来。
「你喜不喜欢姐姐?」
「唔……说实话,她活著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我觉得她很无情。也许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太远之故,很少敞开心房谈话。尤其当她来到东京以后,从不写信回家,连电话也不多一个。爸妈觉得担心,有时挂个电话过去,她嫌罗苏,立刻收线了……
当然我从未试过打电话给她。只有一次,我放暑假,想去东京玩,写信问她可不可以在她那儿过夜,她马上回电,气势凶凶地说,她很忙,不要打扰她。即使我去了,她也不会招呼我,也不接我去住!把我痛骂一番呢!我大哭一场!」
「怎么那么不近人情!」
「我也恨了,发誓不再跟她做姊妹……可是,当她被杀后我才明白,那时姐姐已经辞职了,住进这幢公寓,所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那么绝情的阻止我来,其实心境是非常寂寞和悲哀的……」凉子用低沉的语气说。
「也许她觉得自己的生活见不得人吧!」
「我想是吧!所以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来这里。从那男的立场看,这幢公寓是他出钱买的,一定会找个时间过来看看的!」
片山停顿一会。「假如知道他是谁,你会怎样?」
「唔……」少女暧昧地笑笑。「大概杀了他!喔,不能这样告诉刑警先生吧!」
「光是口头说说不是罪。不过,到时可别胡思乱想,最好马上通知我,知道吗?」
凉子盯著他看。「你说你叫片山?看来你的人很好嘛!」
「多谢!」片山难为情地苦笑。「其实我完全不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仅仅偶尔插足进来调查!对了,你说这里的布置原封不动,那么令姐的房间也……」
「姐姐被杀的房间?是的,跟我来!」
凉子站起来,穿过客厅来到自己睡房的反方向,撩开厚重的门帘进去。片山放下茶杯连忙跟上去。门帘后面有个微暗的甬道,里头是另一道房门。
「就是这个房间!」凉子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这里没有窗口,所以很暗。」
片山越过凉子身边过去,伸手探索墙壁。「灯的开关在哪儿?」
「没有开关。你看!」凉子说完拍了一下手掌。突然头项上面发亮,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全室。不知房间有多大,但见里头摆了一张特大的豪华睡床,可见面积不小。
「吓我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拍拍手,用音感使灯火开关。瞧!」凉子又拍一次,灯又熄了,回复黑暗。「你试试看,」
片山有点顾忌,战战兢兢的拍一拍,灯不亮。
「用力一点嘛!」
这次使劲地啪一声,灯光马上溢满一室。
「真了不起!」片山由衷钦服得五体投地。
「姐姐喜欢新奇的事物。这个玩意其实很孩子气!」
片山俯望盖上白布的大床──根本刑警是说,胸部中弹的金崎泽子,「露出奇异的安详表情死在这里」。
片山发现床边的桌上有个相片架,里面是空的。
「里头的照片呢?」
「从一开始就是空的!」
「会不会是凶手拿掉了?假如是他们的合照的话!」
那时传来短促的铃声。
「电话!」凉子在房间的角落拿起听筒。「是,我是金崎。啊,信子。好,我来。现在?不行啊。我不是一个人!」凉子促狭地看看片山。「我跟一个男人在床上哪!」
片山膛目。
「待会儿见!」然后收线。
「喂!你怎乱讲话!」
「咦,不是真的吗?」
他们离开卧室,回到客厅。
「万一双手拿著行李时怎么开灯?」片山严肃地说。「对了,我还要去见见调查书上提起的证人,要走啦!」
「欢迎你随时来。下次要请你吃一餐!」
「多谢了!」
「有没有太太?」
「没有。」
「果然!」
「这话是甚么意思?」
就在那时,电话又响了。
「一定又是信子──我是金崎!喂!喂!」凉子讶异的放下听筒。「奇怪,甚么也不说就收线了!」
「一定是打错电话。那么,一有甚么就跟我联络吧……」片山在名片背后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半夜打来也无妨。只有妹妹和我两个人住!」
「知道了。甚么妹妹,不是女朋友吗?」
「不准开大人的玩笑!」片山假装生气。
「那么,送客啦!尊!」那只黑色的毛球不知从哪儿飞出来,在片山眼前停住,摆起架势。
「你的保镳还真管用啊!」
「所以单身女子也不必担心啦。」
「再见了!」片山向凉子致意后,又对黑猫说:「失陪啦,华生君!」
尊飞快的瞥女主人一眼,退到一边去。
片山离开金崎凉子的寓所。她是个拥有奇异魅力的少女──被杀的泽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而且,少女和黑猫,似乎有点不太相衬的感觉。
片山走进电梯时,才想起他跟竹森幸子吃晚餐的约会。
「第一章:杀人的下午 5」
「这是谜一样的故事哪!」晴美的眼睛闪闪发亮。
「就是啊。那叫金崎泽子的女人,结果没有亮相吧!」片山喝口红茶。「究竟她跟真的金崎是甚么关系?」
「她那副神秘打扮,谁晓得?给人的印象是年纪不小了,但也可能是扮出来的。
声音也可装年轻。对了!」
片山吓得茶杯差点掉下。「干嘛大叫一声?」
「说不定……说不定是男的!」
「怎么可能!」片山瞪她一眼。
六点半。这里是晴美办公的S大厦一楼的「卡达哥」咖啡室。片山约好竹森幸子七点钟在这里等她,提前先来跟晴美碰头。
「如果是小个子的男人,不是不可能那样打扮呀!」
「那不是变成推理小说了吗?」
「说起怪事,我也遇到一点。」晴美把大町和山室的事讲述一遍。
「大町老师晕倒了,山室老师脸青青。怪不怪?」
「可是,两个同时跟金崎泽子有关的话,未免太巧合了。也许是因别的理由吧!」
晴美有点不满的撅嘴。「啊,六点四十五分了。我要走啦,所长快来了!加油啊!」
「我是因你的缘故才约她的啊!」片山愁眉苦脸。「请人吃饭,应该去甚么地方?」
「哪里都可以呀。不过,面店未免不够情调,隔壁的酒店有餐厅……对了,差点忘啦!」晴美拿出钱包,掏出几张万元面额的钞票递给片山。「可别再出洋相了!」
「Thank you!」
「有多记得还我哦!」晴美严肃地说。
「知道了。还有,我把家里电话给了金崎泽子的妹妹。如果她打电话来,问她有甚么事吧!」
「好。我走啦。迟归不必打电话了,即使在酒店过夜……」
「喂!你在胡扯甚么!」
晴美笑著离开。有个善解人意的妹妹也真累!片山苦笑。不过,经过那次恋爱打击,晴美真的刚强起来啦。
七点正时,竹森幸子姗姗来迟。片山心如鹿撞的站起来。
「等了很久啦?」
「不……对不起。」他又忍不住道歉一番。
「福尔摩斯,我们吃甚么?」晴美打开冰箱。「煮过新的太麻烦。冷冻咖哩或牛肉汤吧!就牛肉汤好了!福尔摩斯,你也太奢侈啦!」
福尔摩斯提出抗议似的喊一声。
「好吧,既然也是家中成员之一,就吃牛肉汤加鱼乾如何?」
福尔摩斯伸出舌头舐自己的鼻端。
「我现在去烧鱼,你等一等吧!」
晴美把竹荚鱼摆在网上点起煤气,然后将冰冻的牛肉汤放进电子 炉里。
「解冻和加热需要十分钟。耐心等一会吧!」
晴美望望时钟。七点半。哥哥和幸子正在用餐了吧!
「哥哥的进展如何?年纪一大把了,对女人还是手忙脚乱,真是羞家!必须让他跟所长那样的人交往一阵,也许会变得老练一点。」
福尔摩斯漠不关心地在座垫上蜷成一团。
「福尔摩斯,你觉得如何?两年前的命案,自称是被害者的女人,我认为可能是男的,还有文教中心那两位讲师的异常态度……我有不祥的预感呢!好像有甚么即将发生……说不定马上有电话响起,通知我「发生命案」……」
福尔摩斯一言不发,用深思的眼神望著晴美。不知在想甚么,眼神高深莫测。
电话霎时响起。晴美吓一大跳。
「难道真是……一定是哥哥,已经遭人遗弃啦!」晴美拿起听筒说:「我是片山。」
「喂,请问片山刑警在吗?」年轻女子的声音。
「他出去了。你是哪位?」
「我叫金崎凉子。」
「啊,我,我是片山的妹妹。你找家兄……」
「发生怪事了。有怪电话,还有人跟踪的样子……」凉子的声音带著极度不安。
「你现在在公寓里?」
「嗯。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发生甚么怪事?」
「刚才接到怪电话,不出声就收线。已经第四次了。好像是要确定我在不在家似的……」
晴美顿时困惑。即使想联络哥哥,也不晓得他去了哪儿。万一凉子真的受到危险的追迫……
「喂,凉子。你的公寓不是有警卫吗?立刻通知他陪你,然后请人去报警,好吗?」
「可是……万一是我多心的话,岂非……」
「哥哥若在,他会马上过去……」晴美中途下定决心。「好吧。我马上来!」
「甚么?」
「我现在马上过来。我会留话给哥哥,叫他随后过来陪你,好不好?」
「那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在家等我吧!记得叫警卫上来!」
晴美挂断电话,写了字条给片山摆在桌面。然后慌忙熄了煤气,关掉 炉。
「福尔摩斯,对不起。发生紧急事态,请你忍耐一下吧!」
福尔摩斯跟著起身冲到玄关,晴美回头一看,它「喵」一声示意。
「你也要去?好,那么一块儿走吧!」
晴美语毕,福尔摩斯已一纵身跳上她的肩膀。一人一猫冲出公寓,坐上一部计程车在暗路上驰骋。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喝著饭后咖啡时,竹森幸子如此说道。
「哪里,没这回事!是我不讲理的邀你出来……」片山连忙摇首谢罪。
「我倒无所谓,反正时间多的是。只是觉得……你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
「啊……只是有些回忆而已。」
片山环视P酒店最高一层的餐厅──一样的情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