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巧玲平息了情绪退下,顾晗拿了笸箩做活计,才拿出针引线,竟不小心扎进了左手食指里。尖锐的疼痛感传来,她一瞬间就拔了针,用帕子去按冒出来的血珠。
“少夫人,您没事吧?”
桃红刚从梁嚒嚒处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跳的厉害。”顾晗喘了几口气:“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呢?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居思的威胁。心里的不安逐渐加大。巧玲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有个好归宿。怎能因她和张居思的缘故波及。
“少夫人……”
桃红倒了一盏热茶递给她:“您别想那么多。”
顾晗接过来喝了两口,问她:“梁嚒嚒人在哪里?”
“在小厨房呢,和林媳妇一起给您准备中午吃的膳食。”
顾晗想了想,和桃红说道:“你把她叫过来吧。”
桃红屈身应“是”,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梁嚒嚒并桃红又一起进来了。
顾晗拿了刚写好的一封信,递给梁嚒嚒,“麻烦嬷嬷了,替我跑一趟顾家,把信交给我母亲。”
梁嬷嬷双手接过,听顾晗继续说:“你带着巧玲吧。母亲看完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信中大致说了她在张家的处境,拜托母亲先暂时收留巧玲,躲避一下,等张居思嫁人了再回来。同时也让母亲多关注和巧玲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有合适的给巧玲相看相看。
梁嚒嚒应“是”,下去准备马车。
巧玲很快得了消息,过来和顾晗告别。
“你别胡思乱想……母亲身边没有可心的人,办个什么事情的总不利落。你帮我在她面前多尽尽孝道,多者一年半载,少者几个月,就接了你回来。”顾晗拉着巧玲的手:“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巧玲眼圈红着,跪下给顾晗磕头,“奴婢晓得,一定不辜负少夫人的期望。”梁嚒嚒派人通知她收拾包裹行李的时候,心里就知晓大概了。
四小姐看自己不顺眼……少夫人也是不得已吧。
“我也是临时起的意头,四小姐做事狠辣,我身子重,心力也越发的不足,凡事便想着能忍则忍……但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无论如何,也要护你周全的。”
巧玲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少夫人,您的心意,奴婢都懂。就是心疼您……夫人对您的态度冷淡,四小姐又是那般模样……您从小就是千娇万贵养着的,老夫人和二夫人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怎能吃这样的苦?”
“傻丫头,不许胡说。”
顾晗拍拍她的手:“谁家过日子不是如此……我以前在顾家,被大伯母她们明里暗里的为难,还不是一样的过。”
生活都是活给自己的。就像她嫁到张家,嫁给张居龄。多少人明里暗里觉得俩人不相配。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觉得自己配得上张居龄,张居龄觉得能配上她,就足够了。别人都擅长看表面,不愿意看也看不到内里的。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接受了张居龄带来的宠爱与荣耀,就该去分担他生活里的难堪和不易。夫妻本来就如同林鸟,荣辱与共才是人间正道。
巧玲诺诺地点头,想再说点什么终究也没有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秋阑阁。
雨还在下,雨点如黄豆粒一般,霹雳啪啦地。
桂花苑里。
许嚒嚒正和王氏报告张居思的行踪。
“四小姐追着三少夫人直到西跨院,她俩人像是还口角了几句。”
“后来呢?”
王氏问道。
“……后来四小姐就回了月襴堂。”许嚒嚒见王氏沉默不语,就问道:“您要不要去劝一劝四小姐?毕竟四小姐的亲事在即……”
王氏摆摆手:“不必。思姐儿的小打小闹能让顾晗心里忌惮些也好……不然,她也太得意了。张家出了两个嫡子,再不济,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子媳妇在婆婆的屋里耍威风。你瞅瞅她上午那一出,简直是借着思姐儿在扇我的脸。”她喝了一口热茶,又说:“思姐儿是言语不谨慎,但她也太咄咄逼人了,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往大了说,这就是不孝顺。”
“夫人思虑的对。”
许嚒嚒笑了笑:“您别动气,为这些事情,不值当。”
洋洋洒洒的秋雨一连下了五天,才悠悠转晴。
孙氏办事倒是利索,安排好巧玲后,给女孩儿写了回信让其安心养胎。
阳光正好,清风拂面。
顾晗扶着桃红的手去府里的小花园闲逛。茉莉花开的正好,洁白的花瓣儿像雪花一样绽放,淡雅清香。
“回去拿一把剪刀,咱们也弄些茉莉花插花瓶里。”
顾晗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
夏雨得了吩咐,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来回,手里拿了把剪刀回来,“少夫人,给您。”
顾晗挑拣些花苞大的剪下一大捧。
青花白地缠枝纹瓷瓶里的绿菊花有些败了,桃红换了干净水,重新插上茉莉花。
“少夫人……这些怎么办?”
桃红看着炕桌上多余的茉莉花:“要扔掉吗?”
“多可惜呀。”
顾晗看了看,和她说:“送去三少爷的书房吧。”张居龄今日休沐,在书房公务。
桃红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捧着茉莉花往二进院的方向走。
桃绿笑眯眯地开口:“少夫人,外面的景致好,又是雨过天晴的,空气也清新……奴婢扶着您出去走一走吧。”
巧珍出嫁了,巧玲回了顾府。顾晗现在可用的大丫头也就是桃红和桃绿了,夏风和夏雨并不贴身伺候她。
顾晗“嗯”了一声,去扶桃绿的手。连着下了几天雨,她也实在憋的难受。
细碎的光落在游廊上,像不经雕琢的宝石,美丽又温暖。
桃红回来的时候,顾晗正在游廊上闲走。她疾走几步,屈身行礼:“少夫人……”
“送去了?”
顾晗看她一眼。
桃红“嗯”了一声,又喊她:“少夫人……”吞吞吐吐的。
顾晗觉得她怪怪的,便问:“怎么了?”
“……奴婢刚才去书房时,听到三少爷和孙先生交谈……”她有些紧张,还不自觉咽口水。
……很不像平时的桃红,在顾晗眼里,她聪明又稳重,举止一向得当适宜。
“继续……”
顾晗停下脚步,等她开口。
桃红长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们说,杨大人的父亲逝于昨夜了。”
“杨大人?”
顾晗猛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杨若杨大人。”
主子唯有的几次和杨大人说话,都是由她相陪的。桃红下意识就认为,主子应该知道这个事件。
顾晗:“……”
前世的杨家虽然衰败了,但杨思远却没有出过什么意外。这一世,杨若还好好的,杨思远却死了!
真的是因为她的重生而受到的影响吧。
远方的天空悠远湛蓝,广阔无垠。人们在它的俯视下,渺小到可怜。
“少夫人,您没事吧?”
桃红看顾晗愣愣的,忙上前扶住她。
顾晗摇摇头,坐在美人靠上歇息。
张居龄走过来,丫头们都屈身行礼。他到了顾晗身边,揉揉她的头发,“晗儿,我要去杨府一趟。”
“干什么?”顾晗接的很快,像是还在想事情。
“杨阁老死了。他对我有赏识之恩,朝堂上又帮我许多,我于情于理都该去吊唁。”张居龄停顿了一会,又说:“杨阁老死的突然,杨若估计会乱了章程,我去帮帮他。”
“……好的。”
顾晗起身给张居龄整了整衣领:“路上注意安全。”
张居龄“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妻子的额头,转身就走了。等上了马车,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妻子的表情过于镇定自若了,他得知了杨阁老的事还震惊了很久,她却问都没有问一句。难道,杨思远的前世也是这样死的。skbdowngg
第176章 176()
杨思远身居高官; 平日的为人又不错。前来吊唁的人就特别多。杨若作为杨家的独子,穿着齐哀服; 和几个堂兄弟一起跪在灵堂前烧纸。桃花眸里满是血丝。这几日天气变寒,又接连阴雨,父亲重病受不得一点冷意,竟然是高烧不退; 吐血、抽搐……活活折磨而死!
他一想到父亲临死前的惨状; 就压抑地浑身发抖。
杨家出嫁的女儿里; 属四姑娘杨真嫁的离家最近; 她也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和夫君顾景文一起,着手筹备父亲的后事。除了打发小厮骑马去各亲戚府邸报丧,还有入殓、守铺、搁棺、居丧、谢孝等事宜,忙的不可开交。
张居龄坐马车到了杨府门前,踩着梯凳下来; 就看到顾景文正在迎送来往的宾客。
“三叔。”
他大步走过去,拱手行礼。
“你来了?”
顾景文头上扎着孝带,和他说话:“……月溪在灵堂。”侄女婿在顾家学堂念书时就和小舅子的关系好,他都知道。
张居龄点点头; 迎了一声:“我先去拜祭杨大人; 再去找月溪。”
顾景文伸手招个小厮,让他给张居龄带路。
张居龄到杨思远灵前上了香,和杨若去了外间; 问他:“我前几日在衙门碰到你; 不是还说杨大人的身体有好转了; 怎地如此突然?”
杨若喉咙发紧:“冷热病本来就凶险……宋大夫也毫无把握。发作起来,一点办法都没有。父亲吃不进去东西,还时常的吐血。实在太受罪。”他甚至觉得父亲死了都比煎熬地活着强。
父亲是很骄傲的人,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连去净房方便都要人跟着伺候,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张居龄不是多话的人,这样的情形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拍拍他的肩膀,“逝者已逝,活着的更该保重。”
院里传来喧哗声,德顺小跑着过来禀告杨若:“少爷,您赶快出去迎一迎,凌王爷和严大人来府里给老爷吊唁了。”
杨若眸光冰冷:“他们的消息倒灵通。”父亲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跟过来了,倒显得很情深义重似的。
张居龄看了眼杨若:“月溪,我陪你过去。”
杨若“嗯”了一声,俩人挑帘子往外走。
朱高知身穿月牙白莲叶纹直缀,头戴青玉冠,俊秀斯文。要是身后没有成群的护卫,还真以为他是普通的富家少爷了。严良跟在他右侧。
杨若紧走几步,拱手行礼:“凌王爷安好,劳驾您和严大人来一遭,我父亲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朱高知嘴角一抽,笑了笑:“杨大人客气,同是在朝为官,杨阁老遭此意外,真是让人遗憾。”
杨若桃花眸微眯,右手一伸,把俩人往灵堂的方向让。罪魁祸首大摇大摆进来杨家……他却要笑脸相迎。
还真是窝囊!
忿恨和无奈充斥在胸口,杨若的下唇都要咬出血了。
“月溪。”
张居龄拽了他一把,及时提醒:“……你要振作。”凌王爷和严良已经往这边看了。
午时左右,定远侯府的王致远兄弟俩,顾临和顾景然等人也到了。大家次第上完香,被管家请去了厢房喝茶。
裕王爷是和小侯爷徐沛一起过来的,他们俩是路上遇见的。
“月溪,请节哀。”
徐沛上过香,和一旁的杨若说话:“擅自珍重。”他很少叫杨若的字,认识多少年了,俩人要好或闹翻时都没有过。
他也不明白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概有些愧疚吧。
杨若拱手:“多谢小侯爷挂念。”徐沛害过杨家,也帮过。起因皆是因为父亲。现在父亲死了……恩怨也就两清了吧。
杨思远的嫡长女杨柔远嫁南京,快马加鞭的,直到深夜才进了杨府。她见了杨夫人先抱着哭了一通,才去了父亲灵前。
“父亲……不孝女儿回来了。”
杨柔哭的凄惨:“您不是说等年底了还要给女儿发压岁钱吗?怎地说走就走了。女儿想你了怎么办?还能去哪里找您?”
她是杨思远的嫡长女,掌上明珠一般养大的。说一不二。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里。
女孩儿一哭,杨夫人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她伸手抚摸着丈夫的棺柩,一遍又一遍。
“长姐。”
杨真去搀扶她起来,劝道:“你远道而来,先歇一歇吧。”
“真姐儿,父亲他……”
杨柔摇头不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父亲还那么年轻,四十岁都未到……
北风呼啸,夹杂着哭泣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茫茫黑夜里,连月亮、星星也没有。格外的黑暗。
顾晗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梦见了自己墓地里的场景……但梦境里的内容却是前世没有出现过的——顾昭和顾晴相携来祭奠她。
树林里很静,虽然是白天,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姐姐,好端端的,你喊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昭衣衫华贵,梳着妇人发髻。身后跟了一个丫头,手里的竹篮装了些元宝、黄裱纸、蜡烛等。
“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我们姐妹幼时在顾家一起玩耍……”顾晴的神情一瞬间有些悠远,说道:“晗姐儿挺可怜的,她还没有出生二叔就不在了……好容易嫁人了,等到张居龄位列九卿之首了,她又去世了。”
“姐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顾昭不屑地开口:“是顾晗蠢笨罢了。我们说的话她竟然一字不拉的都信了。我不过是恨当年祖母把她嫁给张居龄的事情……周浩波搅合进来纯属偶然。既然是能让顾晗痛苦,做什么我都甘愿的,何乐而不为。”
“闭嘴。”
顾晴看了眼顾晗的墓碑,警告她:“死者为大。都到近前了,就别口出狂言了。”
顾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弯腰拔掉墓碑周边的杂草,让贴身丫头点亮蜡烛,摆上几样瓜果、点心。
“姐姐,你何必……她人都死几年了,你再内疚也没有用。”
顾晴瞪了妹妹一眼,长出一口气:“晗姐儿,你在地底下别怪我们。起先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我鬼迷心窍了……一心想着为母亲、为妹妹争一口气……却忽略了你才是最受委屈的人。”她不只是梦见年少的她们,还梦见了顾昭的死。梦境十分清晰,和真实的无疑。
顾晴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忐忑不安。顾昭告诉她让去骗顾晗,怎么就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想来是,她回母家的时候,听母亲哭诉二婶母算计她……心里不满吧。也或许是在王家被世子爷的侍妾气狠了。自己久久无子,屡屡被嘲笑也是够了。
顾晴“唉”了一声,“六妹妹,你心里别有怨,好好地投胎,下辈子做个福寿双全的。”
“姐姐……”
顾昭翻了个白眼:“你的心也太善良了吧。”
“你给我闭嘴。”
顾晴又一次呵斥:“既然来了,祭拜一下吧。”
“我才不要。”
顾晴拉着她到了顾晗的墓碑面前。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顾昭死的画面,浑身打个激灵,“跪下,求晗姐儿原谅你。”
顾昭挣扎着不肯,插在炉子里的三支解脱香突然拦腰截断,掉在了地上,随即熄灭了……
“世子夫人……”
兰儿惊呼:“香……香……”她是顾晴的陪嫁大丫头。
祭拜死人,香却灭了。这是大/凶的征兆。
顾晴也愣住了,顾昭却不信,还在叫骂:“顾晗,你人死了都不甘心吗?少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别说这一辈子,就算有来世,我也不怕你。”她话说的太过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后不久,就真的和顾晗再次相遇了。
顾晗就是这个时候惊醒的,出了一身冷汗,中衣都浸透了。她想到顾晴的解释,心里五味杂陈。
顾昭这一世果然是不怕她。不过也死了……
衣服都贴在身上,腻腻的,难受极了。顾晗便小心地越过张居龄下床,准备去净房简单沐浴一下。谁知,才坐在床沿上,张居龄就醒了。
“晗儿,怎么了?”
张居龄声音还很迷糊,身体却坐了起来。
“没有。”
顾晗说道:“热的睡不着,我想去净房一趟。”
“热?”都深秋了,怎还会热。
张居龄借着微弱的照明蜡烛,真的看到妻子一脸的汗水。他伸手搂她入怀:“到底是怎么了?”
他敏/感察觉到不对劲。
“……我只是梦到了前世。”
顾晗面对张居龄的关心,心里的愧疚翻涌而出:“夫君,都是晗儿的错,对不起。”
“傻瓜,道什么歉呢。”
张居龄亲亲她的额头:“我们是夫妻。”
顾晗拥着他不吭声。
张居龄继续说道:“就算前世的我们过的不好,不幸福……可是,你这一世回来弥补了。我就很满足。”
他发现妻子仰头看他,又加了一句:“是真的,我很满足。”
“不管前世的你做过什么,怎样地对不起我……我都不怪你。”
张居龄想了想,低沉道:“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一定是不够爱你,不够包容你,才会让你那么地缺乏安全感。”
他听妻子提起过俩人前世的过往。
顾晗闭了闭眼,埋在他怀里,泪水不知觉流了下来。
桃红听到内室的动静,走进来,问道:“少夫人,需要奴婢伺候吗?”今晚轮到她在外间值夜。
顾晗“嗯”了一声,嗓音有些哑:“去抬几桶热水倒进桃木浴桶里。”
桃红应“是”,很快就下去了。skbdowngg
第177章 177()
等一切就绪后,张居龄抱着妻子就往净房去。
“夫君; 我可以自己洗的。”
顾晗的脸慢慢地红了; 小手轻推他胸口。
张居龄却低头亲她的耳垂; 小声道:“乖; 相信夫君; 我什么都不做……你肚子大了,一个人在浴桶里,我不放心。”
耳垂是顾晗的敏/感处; 一被触及; 身子霎时软了下来。
“让丫头们来服侍就好。”顾晗低低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