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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当初的她，或许会直接甩绝煞一巴掌，而如今却更想顺从自己的心意。
刚才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那个姑娘是他的——
不过此刻，什么也明白了。
“先去鬼都。”绝煞说了一声，就擅先拉着佩尔的手跃上了黑凤。
黑凤愉悦地长啸了一声，崛地而起，朝鬼都飞去。
身后的人纷纷跟上，最后只剩下了墨霏和夜皇。
夜皇心底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
“小玖。”墨霏却已到了夜皇的身前，俯身。
夜皇也没有客气，反正以前墨霏本来就是她的坐骑。
墨霏也很快就跟上了前面的人，一群人直朝上而飞，一直飞到了鬼都。
绝煞还未落地，一道攻击就朝他袭了过来。
他一边伸手放下了佩尔，一边出手迎上。
敢如此动手对他的，除了他那个小疯子弟弟还有谁？
“绝命。”一道轻喝响起。
“我只是想试试他的功夫嘛，别生气。”绝命转身就扔下了绝煞，讨好地道。
而等夜皇到达之时，不远处的天际也慢慢地降落了一双人，两人皆是一身白衣，男子看也不看别人一眼，只是讨好着怀中的女子，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却是不理睬身后的男子，视线落在了夜皇的身上。
两人正是绝命和容凤华。
夜皇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许是注意到了容凤华的视线，绝命的视线也朝夜皇望了过去。
再见到夜皇的容貌之时，绝命二话不说就朝她发动了攻击。
第3卷 第638节：鬼界之行（3）
再见到夜皇的容貌之时，绝命二话不说就朝她发动了攻击。
哼，跟凤华长得像的冒牌货都要死。
他的凤华天下独一无二。
不过他那种不正常的想法，身前的容凤华早就知道，一掌就劈了过去，眼见如此，绝命连忙收回了攻击，有些不满地道：“女人，你怎么帮外人？我想把那个模仿你的冒牌货杀了有什么错吗？”
闻言，众人都不由地面面相觑。
夜皇也突然明白了为何绝煞叫他小疯子。
果然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同。
一般来说，最先想到的会是这样的吗？
不是应该问问，她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懒得理你。”容凤华从坐骑之上一跃而下。
绝命这种不想理的霸道，他早就习惯了。
比如他非说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在人前非要让她蒙着面纱，要不然谁看着了她的容貌就要被他追杀。
所以在鬼界这么多年了，知道她身份的人其实很少。
坐在上面的绝命瞪了夜皇一眼，也一跃而下，“别生气嘛，是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随便乱发脾气了。”
看到这样的绝命，绝煞大笑了起来，“小疯子，你到底还是栽了。”
绝命理都不理绝煞，只是围着容凤华一路讨好。
在他的眼中，别的东西都无关紧要，只有容凤华才最重要。
绝命出生的时候就带着极大的煞气，再加上性格恶劣，当年几乎是鬼界很多人的噩梦，到最后他的父亲只能亲手封印了他。
只期待封印可以减退他的煞气，让他走上正途。
可惜反而增加了他的怨气，让他几乎成魔。
当初的容凤华不小心解开了他的封印，被这样的绝命附在身上，被他毁掉了一切，但却也最终降服了绝命。
容凤华一直走到了夜皇的面前站定，却并没有说什么。
夜皇却是擅先开了口，“容玖。”
虽然知道容凤华是容玖的祖母，可是面对这么年轻一个人，那一声祖母夜皇还真叫不出口。
“你到底是谁？”绝命半拥着容凤华，还是一脸不善地瞪着夜皇。
夜皇没有理他，跟疯子计较的话她不是也成疯子了？
容凤华伸手挣开了绝命的怀抱，瞪了他一眼，绝命只能乖乖地立在一边。
而这个时候，她拉住了夜皇的手，回到了坐骑那边，一翻而上。
“凤华，我错了，别丢下我嘛。”绝命追上去，只不过坐骑已腾空而起。
“绝命，你就在这里跟你哥哥好好叙叙旧吧，到底你们也那么久没见了。”容凤华朝绝命丢下了一言，就带着夜皇离去。
绝命眼见追不上，又怕追上去容凤华要生气，只能把怒气都转移到了绝煞的身上。
绝煞看着离开的人，一阵苦笑。
果然到底也是夜皇的祖母，两个人记仇的这一点倒是一样。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怕是还在记恨他，所以把这个麻烦的小疯子扔给了他。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最初找上了容凤华，容凤华也不会跟鬼界扯上什么关系。
第3卷 第639节：鬼界之行（4）
或许她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不过这明明就是宿命嘛，他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绝煞也来不及多想，绝命已经朝他袭了过来。
两人交战，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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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凤华一直把夜皇带到了一个无人处才停了下来。
这些年，她虽是在鬼界，不过住所不定，要不是绝煞给他们发了消息，他们也不会这么快赶来。
所以嘛，她会在绝命完全发飙之前赶回去的。
容凤华拿下了面纱，两个容貌极像的人相对而立。
两人都想问些什么，但却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但到底还是夜皇先开了口，“我的祖父不会就是那个小疯子吧？”
这个话问出来，容凤华也扑哧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是他。”容凤华笑了一会才点头道，“不过他不知道我们有孩子。”
如今的容凤华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爱上绝命的一天。
当初那么恨，恨他毁掉了她的一切，恨他那样对她，只是他们之间后来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恨他了。
夜皇不懂，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么为何要送走？
看他们两人如今的样子，应该是彼此相爱的。
容凤华顿了一下才缓缓地道：“我当初有爱的人，只不过一时贪玩误入了鬼界，又不小心解开了绝命的封印，却没想到这一切成了我的噩梦，回到黎明大陆，绝命控制了我的身体，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人，杀了不想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掀起的腥风血雨，也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了我所有的一切。他就是个疯子。”
想起当初的一切，容凤华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最后我跟他定下了协议，我跟他回鬼界，一辈子陪着他，而他就不再杀黎明大陆之人。”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当初有多骄傲，求他的时候就有多么不甘。
可是她没有选择。
如果她一个人能换来所有人的平静，那么她还能怎样？
“那个时候，我是恨绝命的，当然也不想为了他生孩子，到了鬼界之后，我也经常避开他，可后来还是有了孩子，而且那个孩子的生命异常顽强，到最后我到底还是没能扼杀他，不过我也不想留在身边，也不想让绝煞知道，所以偷偷带回了黎明大陆，给了我的弟弟。”
那段日子，是她觉得最屈辱的日子，可以说连求死都不能。
因为绝命说过，如果她死了，那么她所在乎的人，他会杀的一个不留。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也慢慢地了解了绝命的一些事，对他的仇恨也随着时间和有些事情而消失了，那个时候想跟他说的，只不过后来才知道或许是因为绝命的缘故，你父亲的身体并不好。
第3卷 第640节：鬼界之行（5）
而鬼界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适合修养的地方，我也只是想他们安安静静地成长，而且——他估计对自己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
那个时候，容凤华想过，最多只不过是撑个几十年。
她老死的话，绝命总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他却是宁愿牺牲自己也非要给她那么长的寿命。
绝命的命运本身就是一个劫难，后来她了解了绝命才明白，一个人被亲人封印在黑暗之中的痛苦。
他为她做过很多，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若是要对一个人好，可以牺牲一切。
或许方法不对，但是他说，这些东西，从来没人教过他，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一个人，一直被遗弃。
容凤华对夜皇并没有说很多关于她跟绝命的事情，不过在这只言片语之中，夜皇想她或许大概也能猜测到一些事情了，看她如今好好的，过往的一切或许都已不重要了。
夜皇并没有把她因为容凤华的缘故遇到的一些事情在她面前说出来，她一直都觉得既然占据了容玖的身子，那么必然也要承载她的一切，她并没有资格去怨恨这些。
而且如果不是那样，或许她跟帝胤也不会相遇。
纵使他们之间的结局如今还未知，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凤鸣等了你一百年。”夜皇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对于凤鸣，夜皇如今已没有多少想法了，当初是怨的，如果不是他，那么她跟帝胤或许也不会如此，可那到底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受了灵界之人的影响，更何况或许有些东西本来就是因果关系。
若不是容凤华，或许凤鸣也不会如此。
说到底，说不上谁对谁错。
而她也早已给过他惩罚了，如今他们之间已互不相欠了。
她这么说，只是觉得容凤华或许还是应该知道这个。
“他是个笨蛋。”容凤华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已经分明就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他竟还是那么做了？
就算她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之间也没有那种可能。
感情的事，到底无法勉强，也无法自控。
夜皇没有说话，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别人或许真的无法质疑什么。
只是此时此刻，她越发地想起帝胤来。
明明有些东西还被无双诀所缚，可一旦想到帝胤，那种力量就能冲破一切束缚。
沉默了良久，夜皇收敛了情绪，望向了容凤华，“三界隔绝松动，一场大战在所避免，我想借助你的力量，想借助鬼界的力量。你留在禁地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只不过想要鬼界跟我们合作，这样似乎还不够。”
唯有灵界，她一定要灭。
因为很多事，归根结底，罪魁祸首都是灵界的人。
“我们一起想办法。”容凤华伸手抚上了夜皇的发丝，轻轻地道。
她这个孙女，什么也没说，可是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又怎么会完全不知？
可是她比她更坚强，比她更厉害。
很多她没有做到的事情，她这个孙女做到了。
第3卷 第641节：鬼界之行（6）
但是这个孩子越是坚强，越是什么也不说，她就越是心疼她。
所以有些事情，她早就有所准备了，毕竟是祖孙，有些想法还是一样的，她知道这孩子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话，一定会来鬼界找她的。
她当初当然也想过去帮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之后她就再也无法打开鬼界大门了。
所以也只能如此默默地看着。
“嗯。”夜皇轻轻地靠在容凤华的怀里应道。
这样的温暖，让她贪恋。
一个人就算再坚强，到底也还是有疲倦的时候，也还是想找一个人好好倾诉。
此时此刻，夜皇到底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轻轻地道：“祖母你知道怎样才能逆天吗？”
如果逆了那个天，那帝胤是不是就会回来？
她不相信他真的已经消失得彻彻底底了。
“他若是舍不得你的话，就一定会回来的。”容凤华轻轻地道。
逆天吗？
天地规则是宿命也无法抗拒的存在，她又怎么能逆得了？
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能说出口？
但是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奇迹。
她只是希望奇迹可以发生在这个孩子的身边，让他回到她的身边。
“嗯，他一定会回来的。”夜皇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说过的，他舍不得留她一个人在世上的，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她会解决好一切等他回来。
容凤华轻拍了夜皇的背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我们先回鬼都，这件事只要有些人肯帮忙，不难。”
如果再不回去，鬼都若是被绝命拆了就不好玩了。
夜皇点了点头，离开容凤华怀中之后，她又还是那个夜皇。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取得跟鬼界的合作。
两个人跃上了坐骑，朝鬼都飞去。
等他们回到鬼都门前的时候，打斗果然还在进行，周遭的一些人的脸色已经有些黑了，那个大门前的一大块空地如今只剩了小小的一块，那城墙也有多处坍陷，可见战况之激烈。
“绝命。”容凤华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
别人劝了许多遍都不听的绝命却是乖乖地停了手，笑着朝她那边跑去，只余下了一脸无奈的绝煞。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太挑逗小疯子，对于疯子的执着，他果然有些吃不消了。
难道是他老了吗？
绝命可不管绝煞心里想什么，反正只要有容凤华在的地方，别的人对他来说都是无物。
“面纱。”一看到容凤华没带好面纱，他马上不满了。
容凤华觉得他有些思想真的很让人无奈，她容颜虽是不错，可哪会如他想得那般。
在绝命的想法里，好像是只要人看到了她的脸就会爱上她似的。
这一点，容凤华也懒得跟他争执了，捞起面纱戴了起来。
绝命这才又笑了起来，朝容凤华伸出了手，顺便瞪了夜皇一眼。
对他来说，占据了凤华时间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容凤华伸手就劈向了绝命的头，“绝命，这是你孙女，如果你不疼她的话，以后也不用找我了。”
第3卷 第642节：鬼界之行（7）
接下去的事情还要绝命帮忙。
如果他对那孩子有敌意可不好。
一旦绝命接受了，那么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护短，到时候有些人若是不肯帮忙，绝命绝对会闹他一个天翻地覆的。
想到这里，容凤华不由地勾了勾唇。
绝命楞也不楞，抱着容凤华的腰道：“听凤华的。”
反正只要不跟他抢凤华就好。
普通人不是该问问为何多了这么大一个孙女吗？
不过他的思维若是跟普通人一样，也不会有小疯子这样一个外号了。
夜皇恶趣味地想，要不要把笑笑也叫出来，不过想到笑笑是幻界的，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三界之间也并不是那么和谐。
“那么以后如果她被谁欺负了，你该怎么做？”容凤华的声音很轻，可是在场的人却是全都听得到。
“杀他一百遍。”绝命想也不想地回道。
容凤华笑眯眯地看向了绝煞，绝煞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呵呵地笑了笑。
女人啊，果然还是记仇的。
好在他也是站在夜皇那个丫头这一边的，要不然下次被小疯子缠上了还了得？
“乖。”容凤华伸手拍了拍绝命的头。
夜皇看着绝命，怎么看都觉得此刻的绝命像一只得到了主人称赞的小宠物。
不过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有了绝命和容凤华的帮忙，再加上她的计划，要把鬼界拉到他们这一边来，未必不可能。
毕竟她手中还有那么多鬼界之人许下过的诺言。
这可是就算他们死了，他们的子孙也会履行的诺言。
夜皇忽而也勾唇笑了笑，朝绝命招了招手。
绝命不情不愿地凑了过去。
夜皇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绝命突然笑了起来，“凤华，果然是我们的孙女啊，聪明又可爱。”
下一刻，他又转向了另一边的人，轻声哼道：“你们这些人可别打我孙女的主意，哼哼。”
某人那种他家的人就是最完美，最好的思想又发作了。
那边的人面面相觑，可是谁也没说什么。
在鬼界，其实最可怕的不是鬼界之王，而是眼前这个人。
他们不想夜不成眠。
容凤华虽然没听到夜皇对绝命说了什么，但大抵也能猜到。
不过有绝命这么一句话，有些事情就已成功了一半。
果然是她的孙女，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鬼界接下来应该有重大的庆典了，不介意我们一家人参加吧。”夜皇望向了那一侧的人，轻声地道：“我先在这一边道一声，恭喜鬼界之王重归。”
两派之中，她当然是站在绝煞这一派的。
如此说，让一派有好感，但势必也会彻底地得罪另一派。
不过鬼界若是不统一，对她可也是一大损失。
所以她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
“姑娘说的是，传我的命令，三天之后，庆祝我王归来。”佩尔转身对身边的人道。
旁边的人心思各异，只是这个消息却是一层一层地传了下去，响彻了整个鬼界。
只是三天之后，是风平浪静？还是风起云涌？
第3卷 第643节：鬼界之行（8）
天地法则创造宿命，宿命掌控万物的命运，可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这个时空的运转。
谁也不知道为何是这样，只知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这样的存在。
天地法则是什么？到底是活物还是死物，如果是死物，那又到底是谁定下的？如果是活物，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只是这个问题，连历代宿命也不清楚。
不过天地法则到底是公正的，从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空旷的空间，眼之所及之处一片虚无，唯有那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那边，却是练玉。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幕，光幕之上显示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的容貌竟是跟他一模一样，只是少年穿着一身白衣，神情淡漠，纵使一样的容颜，却是不一样的气质。
“新的宿命竟是这样的容貌，不知道天地法则是不是故意的？”练玉忽而轻笑出声。
“没准你们一直以为公正的天地法则其实有很大的恶趣味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不是很好玩吗？”诛星也笑了起来。
“容貌很重要吗？”帝胤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反问。
空旷之中，一个人，三道声音。
“难道不重要吗？你说如果新的宿命跟如今的你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她会怎样？”练玉低头望向了腰间的一块玉佩，淡淡地问道。
他始终不懂他们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
为何那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他到最后竟是宁愿选择这样的下场？
也不知是天地法则的疏忽，还是真的是奇迹，像他如今那样还存着一缕意识已是奇迹。
如果是平常的话，或许连带着他也会灰飞烟灭吧。
毕竟他不过只是一个被他做造出来的罢了。
“当然会选我。”帝胤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的他不再是宿命了，只是帝胤，只是她的帝胤。
他相信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