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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乙丑没有动。
负责瞭望的士兵大声呼喊着:“敌军已动,准备战斗!”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越传越远,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汉子们纷纷起身,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枪,远远望着徐徐靠近的清军。
在李乙丑后面的那道壕沟之后,还有身穿大明官服的扬州知府任民育,和他带来的一百多个扬州父老。
这些人代表扬州百姓送来了一些羊肉和槽糕,以表军民协力共御敌军的心意。
皮天盖的的清兵和凝重杀伐的战场气氛,让这些自认为胆气豪壮的百姓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脸色变得青白不定。
清军的凶残他们仅仅只是听说过,只有亲眼目睹了一片狼藉的战场,看着洒落在地的那一片片殷红,嗅着空气中已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道,才能切身感受到厮杀的惨烈。
代表民众劳军的激情和血勇和眼前满山遍野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清军相比,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全都在往后挪动着脚步。
李乙丑根本就没有回头,却好像是感受到了身后那一百多个扬州父老的怯意,猛然一拍胸墙,大声喊道:“放炮示威!”
“轰”
随着炮口喷出的一团白色烟雾,远处的火炮落点附近沙土飞溅,烟柱顿时冲天而起。
两军对垒,如虎豹相对,气势最雄,这一炮仿佛野兽的吼叫,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却带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气势和威风。
“树旗”。
黑底红十字的认字旗高达一丈六尺,树立在高高的瞭台之上,更加的显眼。
这是荡虏将军本人的认军旗,代表着李乙丑的身份。
“杀敌“的呐喊声齐齐而响,万千虎贲强兵从胸中喷薄而出的怒吼,仿佛惊涛骇浪,在半空中滚滚而过,如夏日的闷雷一般反复激荡回响。
雄壮的军威和天下第一强兵的气势,让那一百多个扬州百姓仿佛感觉到泰山之靠,顿时安定下来。
“任知府,带着你的人先下去吧。”李乙丑目视前方,依旧没有回头。
身后的扬州知府微一拱手,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任某一介书生,从未见过如此雄壮之军。代大明天子牧狩扬州,无尺寸战功,唯有在此摇旗呐喊以壮声势,为我扬州健儿留守一阵,也好将我荡虏雄姿宣于扬州父老。”
连李乙丑都不想退下去,说明他根本就不怕清军会冲过来,任民育任知府虽是未曾经历过厮杀战阵的文官,见识却还是有的。只要在这里观战一阵,回去之后才好安定民心稳住扬州内部。万一若是荡虏军抵挡不住,顷刻之间扬州城就会毁于战火,身为一任知府肯定是跑不掉的,而且任民育也不想跑,所以,在前线还是在后方,并没有太大区别。
并没有看到李乙丑继续传令,就看到两杆杏黄的三角旗打了出来,任知府不知那是什么含义,但每一个荡虏勇士却心中有数,十几个传令兵往来穿梭,大声报告着:
“里(左)角炮已就绪,”
“外(右)炮角已就绪。”
“近炮已就绪。”
“步炮全部就绪。”
李乙丑一摆手,又是一杆红色的三角串旗升起。
最先的开炮的是清军。
随着一连串沉闷的炮声,前面的土地上又多了几处烟柱,沙尘飞腾而起,徐徐靠近的清军好像是突然接到了冲杀的命令,前进的速度陡然加快。
急速的奔跑中,清军的队型已不复刚才这么整齐,从远处看起来,好像一群疯狂奔突过来的野兽。
呐喊声已经隐约可闻了。
就在那百十名扬州父老揪心的看着正在快速接近的清军之时,那杆红色的三角串子旗猛然倒伏下去,旋即有马上升起。
“轰”
随着一声天崩地裂的轰鸣,前方的炮阵中陡然腾起一片火光,浓烟推送着看不分明的火球,砸落在敌阵当中。
落点附近,人影纷乱,如同大海中起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漩涡,瞬间就又被后面汹涌而至的人潮淹没的干干净净。
经过昨晚的试探和今晨的第一次拼杀,敌我双方都已经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战斗力和战斗方式,尤其是火炮的射程和威力,更是有了充分的了解。
清军其实也很重视火炮的配置和使用,只是铺开的战线太过于漫长,少量的火炮更加分散。尤其是在泗州的火炮被毁之后,在广阔的战场上严重缺乏远程压制火力,所以更加重视步兵的冲杀节奏和速度。
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火炮的射程之后,以自身少量的火炮作为掩护,徐徐靠近然后迅速掩杀,力求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荡虏军火炮的覆盖范围,这是一个笨法子,却也是非常使用的法子。
荡虏军的远程火炮同样稀少,那种笨重的东西虽然威力强大,但射速一直成问题,用在野战当中的效果并不理想。
“敌近前六百步,”司炮兵遥望着远处的标识地形,估算出一个大致的距离。
“正炮第一组,六炮齐放。”
清军已经靠的很近了,其前锋已经越过了火炮的覆盖范围,直到这个时候,荡虏军的火炮才姗姗来迟。
随着火炮的轰鸣,呛人的硫磺味道弥漫过来,青白色的烟雾笼罩中,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排大小相差无几的眼色略深的土坑,那是炮火落点处被翻出的新土。
落点附近,几片破碎的布甲零星散落,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在燃烧。
对于观战的扬州父老而言,他们很难估算出这一炮击杀了几个清兵,只是单纯觉得清军有炮我军也有炮,似乎用不着怕他们。
“正炮第二组,六炮齐射。”
“正炮第三组”
“角炮齐射。”
“步炮”
荡虏军的火炮太小,虽机动灵活射速很快,却牺牲了威力和射程,在很多时候,其实是当做“近战武器”来用的。好在火炮的数量足够的多,可以排开层次布出好几个炮阵,最容易形成连绵不绝的持续轰击。
红旗摇动,一声声命令当中,炮火一波接着一波,仿佛可以无限激发。
因为站立的位置非常靠后,可以清楚的看到炮手熟练的退出冒着白眼儿的子炮,然后重新装填,一手拽着炮声目视前方,等待着再一次发炮的命令
双方还没有正式接战,就已经用炮火“淹没”了前方的阵地,想来那一片死亡地带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荡虏军的炮阵让观战的百姓们发出兴奋而又压抑的叫喊声,临战的恐惧感顿时荡然无存,仿佛是在看戏一般指指点点,估算着刚才死了多少清兵。
“轰死这帮狗日的。”
“鞑子威风了这么久,占在咱们那么多地,杀的人千千万,这回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兄弟们,卖力的轰啊!”
“直娘贼,这是扬州,这是扬州,哈哈”
“那边的鞑子好像聚起来了,快开炮啊,别让他们跑了。”
乱七八糟的叫喊声中,清军已经冲过了火炮的覆盖区域,血腥惨烈的短兵相接马上就要开始了。
关键时刻,炮声反而在不应该停止的时候停止了。
自从上次的东昌之战以后,荡虏军总结出一套非常实用的火炮战术:打断。
在整个冷兵器时代,战斗的胜负永远都取决于白刃战。尤其是在大规模的集群作战当中,火炮、弓弩类型的远程武器所取得的杀伤并不是很大,通常情况下,远程武器的作用不是杀伤,而是压制、迟滞之类的其他用途。
象现在这样,利用持续的炮火打断敌人的进攻节奏,打断他们的前后衔接,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只要敌人的衔接被打断,前后就不能相顾,就无法形成浪潮一般的汹涌攻击,不论清兵的数量有多少,荡虏军士兵所面对的永远都是前期的那一部分“先锋”。
刻意压制开炮时间,就是为了放少量的敌军过来,然后打断后续的接应,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
第一百四十章血肉磨房(3)()
前边的厮杀刚刚开始,后面的清军又在战鼓的催促下一窝蜂的冲上来,试图填补炮火制造出的缺口,让整个队伍重新衔接起来。
又是一轮密集而又持续的火炮连击,阻止住了蜂拥上前的清兵。
突然之间,密集的鼓点中再次出现“呜——”的号角声。
号角声浑厚悠远连绵不绝,激起阵阵回音,防御高崖之上的野狼在对月长啸,苍凉中透着兽群一般的狂野。
铁骑如风般席卷。
这还是清军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他们的骑兵。
这些骑兵的装束和前面的清军明显不同,披着厚实的皮袍,带着平顶毡帽,毡帽的流苏下面露出皮盔的边缘,猛然从分开的步兵队伍中冲出,如狂风似闪电般急冲而出。
这个蒙古人的骑兵。
当年的蒙古轻骑,横扫天下叱咤风云,将阿尔泰语系的骑射之功发挥到了极限,让蒙古二字称为全世界的噩梦。
昔日占国百余屠杀过亿的蒙古帝国早已分崩离析,现在的蒙古部落已大多沦落为清廷的附庸,美其名曰满蒙一体,称为清廷的马前卒子。
在这样的战场上,当然不可能出现整旗整旗的蒙古骑兵,就算是有也不会全都用上。但眼前的这股蒙古骑兵明显早有准备,虽只有四五百骑,却硬生生搅动出万马奔腾的气势。
知道这个时候,李乙丑才明白过来,刚刚的那波清军步兵,只不过是吸引注意力的炮灰,做因就是为了垫在蒙古骑兵之前充当挡箭牌,利用火炮激发的短暂间隙,准备用高速奔驰的蒙古骑兵强行冲阵。
这是一个很大胆也很凶狠的战术安排,杀机四伏凌厉无匹。
牺牲一部分兵力换取绝好的机会,这种事情李乙丑未必能做得出来,但多铎绝对做的毫无顾忌,因为他的兵力很多,炮灰更多。
一直都凝立不动的李乙丑猛然抽出佩刀高高举起:“近炮速射。”
“步炮速射。”
“弓箭手准备!”
“擂鼓!”
接连下了几道命令,让附近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轰”“轰”“轰”
近炮和步炮的体型更小,射程也更近,当然射速也更快,短时间内连发六炮才是极限。
因为炮身短初速低,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条常常的白色烟尾砸在前面的阵地上,将骑兵和战马轰的飞起。尤其是在落点处,鲜血和碎肉四下飞溅,马上就又被后面高速奔驰的战马踩踏而过。
几百名骑兵连看都不看,把大个身子紧紧的贴在马脖子之后,完全凭借双腿的力量从马鞍上崛起了屁股,还在用短工死命的敲打战马。
蒙古轻骑出战的机会把握的恰到好处,这段距离足够加速用了,刚好进入驰射的射程之内。
战马的速度已经完全展开,马蹄剧烈敲打着地面,在一声声的轰鸣中,毫不在意在身前身后炸裂的巨响,不顾一切的向前再向前。
荡虏军的阵地上的战鼓随即擂响,鼓声如雷,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铜哨。
双方的鼓声好像是在比*,在一阵阵火炮的轰鸣声中响起,将惨叫和哀嚎声彻底压制了下去。
对付这种快速接近的骑兵,荡虏军的司炮手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可能的缩小间距,将火力集中起来使用,到底能造成多少杀伤,那就完全凭借运气了。
转瞬之间,骑兵就已经冲过了火炮的覆盖区域,冲到了三百步的距离之内,这几乎是火炮的射击死角,如果再近,炮击就只能停止准备后撤了。
本来还可以采用垫高炮尾,用几乎是平射的方式,但荡虏军的火炮就布置的太过于靠后,除非是拥有非常熟练的经验,否则有可能直接打在自己的阵地上。
只有两旁的角炮还在喷吐着致命的火焰,火力的密集程度和覆盖范围已经大打折扣了。
虽然不时有人被炮火轰的尸骨无存,蒙古轻骑却依旧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随着一声急促的铜哨声响起,端着钢弩的荡虏士兵齐齐上前
“砰”的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嗡鸣,两排弩兵齐射。
“二射”
又是嗡的一声。
“三射”
“”
一直到射光了弩匣中的透甲铁锥,这一波弩兵才伏下身子重新装填,后面的弩兵早已经补了上来,将持续不断的箭雨泼洒而出。
荡虏军的钢弩名动天下,其实和小型火炮一样,都不是以射程和威力著称,而是射速。
哪怕是最普通的弓箭手,也需要至少十八个月的训练才能上阵,稍微像样一点就得需要花费几年的时光了。有了荡虏军的钢弩,就不必再要求臂力、技巧等等这些最吃功力的东西。只要稍加训练,哪怕是老幼妇孺也能端着钢弩上阵杀敌,其杀伤力丝毫也不比强壮的军汉逊色。
搅动弩弦虽然同样需要时间,却很省力,而且还省去了搭箭扣弦的时间,等于是间接的提高了射速。
当年的民兵已经成了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虎贲强兵,配合默契也深谙用弩之道,
千军万马当中,准头就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只要密集到了一定程度,没有准头也就有了准头。
虽说钢弩的射程和一般的步弓差不多,终究要比骑弓要射的远。
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射角非常小的透甲锥如一片黑云猛然“飘”至
奔在最前的骑兵好像一头撞在城墙之上,猛然就连人带马栽倒下去。
高速奔驰的骑兵,一旦落马,瞬间就会被自己的队友踩踏称为肉泥,生还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
蒙古骑兵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方式,眼看着前面的战友中箭落马,却连闪避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就踩踏过去
战马似乎在减速,马上的骑兵微微挺起了身子,张开了略显短小的骑弓。
“嘶嘶”的声响当中,箭矢射上高空。
瞬间之后,升到最高点的箭矢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子,闪耀着白茫茫的寒光降落下来。
骑射的射角很大,稍微弥补了射程上的缺陷,同时也牺牲了精准度。
好在这是战场厮杀,不是比*打靶,准不准的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蹲下身子伏在胸墙之后,还是接连有人中箭。
一直以来,荡虏军对甲胄的依赖程度都很高,所以盾牌的配备数量不高,只有少量轻巧的皮盾也是给刀牌手使用的,并没有专门的盾牌兵。
从天而降的羽箭打在皮盾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但少量的皮盾遮蔽的范围实在太小。
“我**先人。”中箭的士兵高声叫骂着,有人甚至身披十余箭,或象个刺猬。
虽说荡虏军甲胄精良,价值高昂的连环锁子甲可以抵御绝大部分的远程伤害,但中箭的滋味儿也不好受。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很多人都是去掉了里层的趁褂子,直接光膀子打赤膊的披甲上阵,所以中箭之后立刻流血。
鲜血染红了锁甲,看起来触目惊心至极,但这些中箭的士兵却兵不怎么在意,悍勇一点的,直接一咬牙回到斩断箭杆,身上带着入了肉的箭镞继续战斗,仿佛浴血战神一般,顿时收获了上百道敬仰的目光。
精细一点的士兵中箭之后,则会矮下身子,坚硬如砖的夯土墙上仿佛磨蹭几下,将卡在环甲中的羽箭磨偏,不碍事就行了,等战斗过后再慢慢取下来。
在普通的官军当中,只有军官才会披上昂贵的连环甲,荡虏军却把这东西装备给了每一个人。主要是因为李乙丑的甲胄成本极低——半成品来自苏子朋,只要找工匠趁上皮革再串联一下即可。
射中胸腹等要害部位不要紧,因为那是防护的重点,远处的箭矢最多在肌肤上留下几处带血的伤口,却不会造成致命伤害。真正麻烦的是腿部中箭!
半身甲是标配,除了仪仗队之外,很少见到披着全甲上阵打仗的。
腰部以上有甲胄的防护,中箭不中箭其实很无所谓,若是腿部中箭,就真的惨了。
所以荡虏军素有“宁可心口吃三刀,不能腿脚中一箭”的说法
两轮齐射之后,蒙古轻骑的速度变得更慢,在阵前兜出一个非常大的弧度,滑出半个圆圈,调头就跑。
蒙古轻骑的作用和荡虏军的火炮完全一样,都是为了打断对方的战斗节奏。轻骑的驰射之术天下无双,却不是用来硬冲层层戒备的阵地,主要还是为了给后面的清军主力步兵创造出冲阵的机会。
若是兜着蒙古骑兵的马屁股狂射一阵,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但谁也不会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那几百个骑兵身上。
因为清军已经冲了过来,在这个时间间隙里,越过了火炮覆盖的死亡地带,快速靠近了。
双方几乎同时进入了对方的弓箭射程之内,各式各样的箭矢在空中来来往往,松软的地面上落满了箭矢,仿佛刚刚收割过的高粱地。
清军的甲胄不行,尤其是冲在前面的新附军,大多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纸甲,有些人甚至连一顶皮盔都没有,新剃过的脑壳上露出乌青的头皮,脑后拖着一条细细小小的发辫,就被后面的八旗兵驱赶着冲了过来。
前面的炮灰根本就不算是披甲兵,但他们的盾牌大阵相当不错。
以前没有投降清军的时候,这些明军就比较擅长防御,盾牌装备的数量很高。
清军举着盾往前冲,两列双层的盾牌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长枪兵。虽然还是偶尔会有弩箭射穿盾牌将盾牌后面的士兵射死射伤,但这种状况并不多。
第一百四十一章血肉磨房(4)()
王老实一点都不老实。
在加入荡虏军之前,他是个正经的流民。为了在乱世中存活下来,坑蒙拐骗的事情没有少做。还曾经加入过大明朝的官军,打过一阵子的反贼。在河南兵败之后,毫无心理障碍顺便就投降了闯军。干了两个多月的反贼之后,又在战斗中开了小差做了逃兵,辗转几个月以后来到淮安,原本是想混日子的,后来听说扬州荡虏军的待遇不错,不仅能吃饱还可以赚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荡虏军。
如王老实这样的油滑之人,虽然有些当兵的底子,却不想冒着战死沙场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