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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大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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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杨晋祝也派遣出六百荡虏健卒助战,但这次作战的主力依旧是山东各部人马。

    四千战兵,万余人马,攻打一个三等小县,竟然耗时近十日,而且伤亡不小,实在很难说这是一场辉煌大胜。

    要不是荡虏军的铜胎炮反复轰击才终于压制住了守城清军,要不是杨晋祝终于下令让荡虏军健卒参战,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总的来看,山东各部人马结寨自保的能力还算不错,要是让他们攻坚,就真的有些勉为其难了。也幸亏清廷把派往这个方向的主力军马西调,要不然的话,拖延这么久之后,清军的援兵早就赶过来扭转占战局了。

    虽说耗时良久且有些伤亡,终究算是打胜了。

    作为大明王朝首次从清军手中收复县城,清丰一战具有重要意义,参战各方必然声名大噪,深受鼓舞的东昌郡王、东平郡王亟不可待的率部主力追击溃逃的残敌,只留下少量人马协助荡虏军善后。

    清军大多已经溃逃,只有少数来不及逃跑的残兵被困在城中,龟缩于隐蔽处。

    几次零星的战斗过后,城中残敌大多已清剿干净,只有文庙这边的战斗还在进行当中。

    藏身于文庙之内的敌人约莫有百十人,至多不超过一百二三十,外边却围了两百多山东军和荡虏军的一个小队,再加上象成文华这样的辅兵,差不多有五六百人。

    文庙已被围的铁桶一般,困在里边的清兵已插翅难飞了。

    当成文华等人赶过来的时候,众人正在合力攻打文庙的正门。

    人数虽然众多,奈何敌人隐在高高的院墙之后,清军躲在正门两旁的门垛子后面放箭,很是伤了几个人。

    清丰县城都已经攻打下来了,只有这么点残敌困守于文庙之内,早已是釜底游鱼笼中困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所以根本不必着急,尽可以好整以暇的慢慢攻打。

    为了避免弄出更大的伤亡数字,领头的队官让众人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命令辅兵门去寻找挡箭之物。

    没过多久,成文华等人就寻来了几块门板,用铁钩和大绳固定将梁木固定起来,斜上方用门板遮挡,做成了一架微缩版的建议攻城车。

    “把他娘的,给老子撞门,”队官骂骂咧咧的大叫着:“两旁的兄弟们都机灵着点儿,看到清军冒头就给我玩了命的射箭,张开门就冲进去,都听明白了没有?”

    百十个清军困在里边出不来,外面围了几百号兄弟,敌人肯定是跑不掉的,这分明就是来捡军功的好事,所以一众的士卒兴致都很高,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纷纷摆开架势,或是端着钢弩或是拽开弓弦,瞄准了正门两旁的门垛子,掩护自己的辅兵撞门。

    成文华和十几个辅兵一起,将简易攻城车推到了门前,使出吃奶的力量将悬在攻城车上的巨木荡了起来。

    “当”!

    闷响当中,文庙的大门微微晃动了一下。

    “咄”“咄”几声轻响,那是箭矢落在头顶遮板上的声音,清军放箭了。

    几乎与此同时,后面的荡虏军和山东兵也纷纷放箭,随着两声惨叫,似乎有中箭的敌人掉落下来。

    身为辅兵的成文华根本就无暇去看,只是奋力荡起巨木,一下接一下的猛烈撞击

    双方的士兵大声叫骂着,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射。

    “轰”

    巨响声中,文庙的正门被撞开了,别在正门后面的门闩断裂,其中一扇大门猛然拍向里边。

    还不等成文华退下来,后面的战兵就已经呐喊着蜂拥而入了。

    围墙和正门附近的清军正在胡乱的奔跑着,没跑多远就被追上

    成文华已经经历过好几次战斗了,对于流血和死亡早已经习惯,眼前的这点小场面已经算不了什么,估计很快就会结束吧。

    和成文华所预想完全一样,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还不成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

    约莫有一小半清军逃进了文庙后面的供园当中,丝毫也不理会同伴的生死,马上把院门紧闭。

    来不及逃走的几十个清军被拦截,成群的战兵冲上来,端着长枪一阵乱捅,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剩余的那些清军再也无心抵抗,纷纷抛弃了刀枪跪地投降。

    作为辅兵的成文华早已经熟悉了这一套流程,很清楚应该怎么做:大声吆喝着,把这些丢下武器跪地投降的敌人驱赶到一起,一绳子绑起来,看哪个不顺眼就踹两脚。

    几十个敌人已经逃进狭小的供园,早已成了瓮中之鳖,反而不着急攻打了。

    按部就班的在文庙中搜索,找到有可能藏匿起来的敌人,以免有漏网之鱼。

    当成文华和同伴们小心翼翼的在文庙中搜索之时,猛然嗅到浓重的血腥味道。

    在绝大多数文庙的偏殿正中,都会有两眼水井,预示着“文思泉涌”的意思,所以文庙中的水井还有一个非常雅致的称呼:叫做文眼。

    每次考试之前,读书种子们都会到文眼附近来祈祷,希望能考出好的成绩。

    现在的两眼双井,已经被尸体填满!

    混合着鲜血的净水外溢出来,在地面上肆意流淌,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和面目狰狞的人头。

    从服色上来看,这些死者应该都是清丰城中的百姓,很多人都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文士袍,应该是读书人。却不知何故被清军驱赶到了这里,当清军察觉到大势已去又不能逃脱之后,就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给集体屠杀了。

    在两军阵前见惯了厮杀,生生死死早已经麻木,但是看着堆到井台之外的尸体,还是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两军交战,斗的是智谋和血勇,死的是精锐猛士,各位其主死了也就死了。可眼前这些人全多是普通的百姓和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却被清军集体屠戮

    呆呆的看着那些尸体和在脚下肆意流淌的血污,成文华头皮发麻,只觉得头发都要根根竖起

    就在这个时候,供园中有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再也顾不得搜索残敌,成文华等人急急慌慌的跑回来,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队官。

    领头的队官看到那两眼“尸井”之后,呆了一呆,旋即咆哮起来:“将那十几个畜生带过来。”

    很快,十几个已经投降的清兵就被带到了文眼之旁。

    “这是怎么回事?”队官咬牙切齿的喝问。

    “这是主子们是建奴杀的,和小人不相干。”

    “供园中是不是还有百姓?”

    “没只有几十个姿色不错的女娘,平日里是给主子们建奴消遣用的”

    众人都已经明白了。

    八旗兵知道清丰县城已守不住之后,将附近的百姓驱赶过来集体屠杀。听着那一声声的惨叫,就知道这些***的畜生正在疯狂屠杀供园中的女奴了。

    队官双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全身剧烈颤抖猛然抽出腰刀,一刀就将这个俘虏的大半个脑袋砍了下来,厉声喝道:“一个不留,把这些鞑子全都砍了!”

    这些俘虏知道情形不妙,奈何被绳子捆住了双手,除了拼命的磕头求饶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个磕头如同鸡啄碎米,在坚硬的地面上撞的“咚”“咚”有声,眨眼之间就已经磕出血来,脑门上鲜血淋漓:“老爷,小人不是鞑子,小人也是汉民,是被鞑子胁迫,实在没了法子”

    “为虎作伥,欺凌同胞,虐杀百姓,辱我姊妹,更该杀。”

    “小人不是鞑子”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已经戛然而止了。

    虽说做了几个月的辅兵,也干过几次收割人头的工作,可那是割下战死敌人的首级,就好像是割麦子一样自然,这还是成文华第一次杀人。

    没有丝毫的不适,没有半点心理阴影,心中反而感觉无比畅快,就好像是做了一件早就想做却一直拖延到现在才有机会做的事情。

    那柄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短刀上,正有殷红的血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下。

    队官早已带着战兵去攻打供园,成文华和伙伴们一起,如砍瓜切菜一般,片刻之间就把十几个俘虏杀了个干净。

第一百一十三章苦难之火(下)() 
被围困在供园之内的八旗辫子兵情知没了活路,用梁木、檩木等物把园门堵死,犹做困兽之斗。

    众人早被清兵的屠杀惹恼了,和成文华等辅兵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架临时制作的“攻城车”推过来,一边有弓箭压制引在高墙之后的敌人,一边奋力撞门。

    “闪开,都闪开。”

    乱糟糟的喊叫声中,也不知从哪里拖来了一门铜胎炮,在二十几步的距离之外将炮口对准了园门。

    这是要用火炮轰门了,众人纷纷闪避到安全距离之外。

    “**养的,吃爷爷一炮!”司炮手猛然拽动炮绳,随着一声轰鸣,一团火光激射而出。

    铜胎炮是野战炮,不仅射程近而且威力小,用来轰击城墙很难有什么效果,但眼前只是两扇厚重的包铁木门而已,自然无往不利。

    炮声过后,小小的园门已经被轰烂了,连带堵在门口的杂物也冲的七零八落。

    呐喊声中,众人蜂拥上前,奋力推开拦路的杂物,挺着刀枪冲到园中。

    园中还有三五十个真鞑子,全都是清一色的大砍刀,虽然势寡却毫无惧色,不仅不退反而哇哇怪叫着猛冲上来。

    真鞑子的八旗战兵显然比外面那些归附不久的汉军更有战斗力,在情知必死的形势之下,凶猛如虎愈发的疯狂起来,接连砍翻了好几个山东军和三个荡虏军战兵。

    以几百之众对付几十个,别说的八旗辫子兵,就算是天兵天将也没有半点胜算。

    战斗进行的毫无悬念,只一盏茶的工夫,众人就将这些辫子兵杀了个精光。

    供园的正殿当中,圣人的塑像之下,横七竖八散落着二十几个年轻女子的尸体,有些尚存余温,却早已经气绝多时了。

    这些尸体大多衣衫不整,显然曾遭凌辱,一个个面孔扭曲神态恐惧,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临时之前遭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养的。”

    “畜生,都是畜生啊。”

    这幅情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义愤填膺,有些人干脆直接跑出去,发疯一般高叫着在辫子兵的尸体猛砍猛刺,以泄心头之恨。

    领头的队官沉默了好半天,才终于低声说道:“将众姊妹的尸体收敛起来,好生安葬了吧再请几个和尚,做一场法会超度亡灵,要不然我怕她们的怨念太重不得超生啊。”

    “是。”

    就在众人收拾满地尸体之时,忽然发现高台上供桌下的帷幔在轻轻抖动。

    “还有鞑子。”

    “有鞑子躲在里边。”

    这个发现让心中无比愤懑的人们找到了宣泄之机,纷纷围拢上来。几个战兵挺枪要刺,却被队官给拦住了:“抓活的,超度之时给亡灵做供品,老子要亲手把鞑子的心肝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人心还是兽心!”

    杀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凌辱妇女,做下如此耸人听闻的恶行,零割活剐都是轻的,哪能乱枪捅死?那岂不是便宜了鞑子?

    要是能抓个活的辫子兵,肯定是要剖开胸腹取出心肝,血祭亡灵之后点天灯用的。

    众人把供桌团团围住,一脚踹开桌子,正要下手捉拿,赫然发现躲藏在帷幔之下的并非是穷凶极恶的辫子兵,而是一个年轻女子。

    这名女子赤身**,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披头散发瑟瑟发抖

    也不知是这女子机警,还是鞑子来不及杀她,居然有机会躲藏起来得以苟活性命。

    “这”挺着刀枪的战士们根本就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全都傻呆呆的看着。

    “格老子的,看什么看?都转身,转身,你家姐妹能给人这样看的么?”

    队官气急败坏的大吼声终于让人们清醒过来,纷纷转过身去。

    成文华却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扯下供桌之下的帷幔,将那块满是血迹的幔布裹在女子身上。

    “留下一旗辅兵收敛尸体,其他人再四下看看,莫走脱了一个鞑子。”

    “是。”

    众战兵纷纷迈步出来,只留下一个小旗的十来个辅兵清理现场。

    搬动那些尚且柔软却再也没有了气息的尸体之时,成文华的心里好像堵了一团猪毛,吐不出也咽不下,憋闷在胸中仿佛要炸裂开来,偏偏却又炸不响,那种感觉真是愤懑到了极点。

    忍不住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发现那个女子也在看他。准确的说,那个女子的目光虽然投在成文华的身上,却不是为了看到什么,只是那么大大的睁着,目光空洞双眼无神,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想来是被鞑子的屠杀给吓傻了吧?这女子被清兵所辱,容貌又毁了,此生必定凄凉。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还在不在,若是连家人也没有的话

    正在成文华满是悲悯的心绪之时,那女子猛然跳将起来,紧跑几步,低下头去朝着殿中的石桌猛然一撞。

    “咚!”

    沉闷的撞击声仿佛直接在成文华的脑海中响起,心中猛然一颤。

    被敌凌辱之后,名节已荡然无存,这名女子已了无生趣,情愿一死。以头撞柱的力量虽然很大,却不足以致命,仅仅只是把额头撞的乌青。

    女子求死之心极是坚决,一撞不死又要再撞。

    成文华赶紧奔了过去,将她死死拉住。

    拉扯之间,包裹在女子身上的帷幔已掉落在地,她却再也无心捡起。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裸露肌肤么?

    成文华虽是辅兵,终究也算是军人,已经习惯了雷厉风行的左派,抡起巴掌抽在女子的脸上,发出清清脆脆的“啪”声。

    这一下的力道确实够足,登时就把这个女子的脸颊打的通红。

    成文华厉声喝道:“这么多人都死了,就活了你一个,怎么还要寻思?”

    女子看都没有看成文华一眼,用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这身子已不干净了,名节也没有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屁话,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有机会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如同洒落在火药堆中的一点火星,登时就让女子的神情变得无比热烈,满是鲜血的脸上全都是决绝之色:“报仇?对,我一定要报仇?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甚么?”

    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如何才能向那如狼似虎的清兵寻仇?

    “你是军卒,教我行军打仗,我去和鞑子死拼”

    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别说这样的弱女子了,连成文华本身都是个辅兵呢,早已习惯了听从上司的命令,早已经习惯了服从军令,基本没有参加过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怎么教别人作战?

    “姑娘你放心,我们荡虏军会为你和妄死的无辜百姓讨回这笔血债”

    “不,我要上阵杀敌,我要象你一样成为厮杀的军兵”

    行军打仗,从来就是天底下至阳至刚之事,最忌讳有女子出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女兵。所以,上阵杀敌对于这个女子而言,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还是回家去吧”

    “我早已无家可归了。”

    “那那我可以帮你找找官府,地方官总不会让你饿死的。”

    “饿死?”女字神色凄苦的一笑:“象我这样被污了身子的女人,或者还不如饿死更好。”

    这话当真有道理。

    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之下,这样的女子确实已经没了活路。名节和身子都被污了,比身死还要严重。

    若是把这个女子交给地方官,就算一时安稳下来,肯定也难以长久,必定饱受凄苦生不如死。

    “这个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或许有得活。”成文华遥指南方:“扬州,你去扬州,到城西铁器厂,那边本就有很多健妇在做工,只要勤勤恳恳终究饿不死。而且那边也没有人认识你,更不晓得你的谁,或许还有机会嫁个老实本分的夫家”

    扬州?扬州在哪里?

    对于从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而言,扬州根本就是一个和天涯海角一样遥远的地方。

    成文华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兵,从来就不是救人危难的大英雄,他所能做到的并不多。

    脱下那件罩在皮甲外面的皂色军服,包裹在女子身上,又将贴身珍藏的六两碎银塞到她手中。那是成文华这几个月来积攒下的训做银和补军钱,是他所有的积蓄了。

    “想办法去扬州吧。”

    “可我在扬州举目无亲”

    “只要你能到了扬州,光凭这件衣服就不会有人于你为难。穿上我的皂色血十字军装,铁器厂那边必然会收留于你。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盯着成文华的脸庞看了好久,似乎要将他铭记于心。过了好半晌子,那女子才终于迈步出门,连个谢字都没有说起过。

    女子赤着双足走出正殿,附近搜索残敌的战兵们看到她身上的皂色衣袍,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荡虏军的制式军装本就肥大,穿在女子身上愈发松松垮垮,只能紧紧的裹着。因为她的身材过于纤细,以至于原本应该在胸前交叉的两条红线直接绕到了女子的腰部。

    两条殷红如血的红线已将这个铺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无名女子完全包裹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拦河抢劫(1)() 
已是十月中旬,天气阴冷异常,大运河上的船只明显稀少了很多。

    这个季节是一年一度的航运淡季,很多船只都落了帆收于港内,等待天气转暖再行通航运送之事。没有活干的苦力和船工们只能在新江口附近游荡,试图找到一点活干,哪怕东家把工钱开的低一点无所谓,总比这样整天整天的闲着要好很多。

    现如今这世道,物价腾贵米价飞涨,人人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每一个苦力的背后都要好几张要吃饭的嘴巴,是闲不起的。

    一直过了午后,江面上还是看不到几艘船,游荡了大半天的苦力和船工大多已经绝望。出来一天,连一枚铜板都没有赚到,回去之后还要面对婆娘没完没了的唠叨,想想就让人气闷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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