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完了完了,长公主!!!後退几步,完了,彻底完了,她那才恢复了人样子没几天的弟弟,就这样又变成禽兽了。想到这里,长公主也不禁有点怨恨英沅,你说这孩子怎麽就死心眼呢,非要用这种惨烈的手段逼两人决裂。不肯放弃韩朝江山又如何,只要留得命在,和皇弟好好相处,迟早有一天他不得是你裙下臣吗?咋就不会用点以柔克刚的手段。唉。还有自己这个弟弟,哦,爱人要寻死,你就由得他去,就不会好好软语温言恳求一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麽善良的一孩子,只要用心,不出三年,肯定就是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了不是,唉,都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啊。越想越气,凤起恨恨的道:“好,凤准,记住你今日的狠心,有本事就别後悔。”说完愤愤去了。
小福子看著主子越发阴沈的面孔,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熄灭了大蜡烛,只留一颗小蜡为这屋子照著点光亮。
第二日,全军带同兴州百姓一同进了城。右相国本意是要把知府衙门作为暂时的行宫,谁知进去一看,老丞相脸色当时就是青白红交替,最後归纳成锅底。他十分怀疑这个衙门是不是被决一死战的英沅给破坏了,否则咋能穷成这样,里面除了几棵树和必须的过日子工具外,什麽额外的东西都没有,别说行宫的标准了,就连皇宫里柴房的标准都够不上。
好在兴州城的富户不少,也有那盖了园子的人家,当下就要忙活著把凤准抬到那里养伤。无奈凤准看见了旧日居所,心有所思,说什麽也不肯搬,右相没法,只好让人简单把府邸打扫打扫,又添置了一些东西,便都住下了,其间怨声载道,自不必提。
搬进来的当日便下了一场大雨,满天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凤准在屋里憋闷,看著窗外雨滴就更烦恼。不耐烦的推开窗子道:“哼哼,苍天你也会哭吗?是哭这兴州城还是哭那个人?哼哼哼,他们哪一点值得你哭,啊,你说,他们哪一点值得你为他们哭?”他抬脚向窗外踢去,裤子湿了一半,慌的小福子连忙要替他换过,凤准却一把推开他,也不说话,只在屋子里踱著圈子,嘴里也不知喃喃咒骂些什麽。
小福子心里担忧,心道英大人这一去,主子的心思就更要狠上几分了,只怕这天下都别想落个好。忽见凤准停了步子,阴著脸道:“小福子,朕出去一趟,不许跟来,有人问起,就说我心里烦闷,出去走走。”
小福子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主子您饶了奴才吧,这大雨天的,万一有了闪失,伤了风什麽的,奴才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啊,况您这还带著伤呢,一旦走了水……”声泪俱下的劝说感人肺腑,只可惜他主子现在属於极度狂噪的暴龙一只,不等他说完,干脆一掌劈昏了过去,然後怒气冲冲来到牢房重地,看见狱卒也不解释,一人两个熊猫眼,揍昏过去完事。
就这样摆著盛气凌人的德行一路找过去,最後来到关押英沅的牢房前,只见原本秀美无双的佳人此时正倚在柴草堆上昏昏欲睡,两道沈重的铁链如两条黑色的毒蛇,分别缠绕在他瘦骨嶙峋的手脚上。
凤准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本的怒气霎时间消散的干干净净,明明那个身子,在他走之前还是匀称的很,那光滑丰泽的肌肤手感,现在还留在他的心里,怎麽一转眼,就连皮肉都没有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英沅无力的抬起头来,看见是他,连忙挣扎著要坐正身子,冷不防凤准一下子扑上,抱著他就痛哭起来:“沅儿,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就不能原谅这一次吗?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但为君故,皆可相抛,以後你说什麽,我就听什麽好不好?你做我的皇後,和我一起掌管天下,我们一起创一个太平盛世,我听你的话,我都听你的话。”
不能否认,英沅被国仇家恨冰封了的心因为此刻的凤准而猛地动了一下。他任这个男人将自己抱在怀里,他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伤心。凤朝的皇帝能做到如此真情流露,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因为这一刻的痛,他不自禁的就动了心。
“你……能放弃韩朝吗?”他再一次的问,拼命压下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在凤准做出回答之前,他不能也不敢让这簇火苗燃烧起来。
凤准一愣,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英沅的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却觉得英沅慢慢放开了他,叹息道:“你走吧凤准,我们两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骗了我,又被我刺了一刀,险些丧命,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奈何桥畔,我绝不会再对你有所怨恨,所以,你……走吧。”他放开了手,也放开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
凤准急道:“沅儿,我愿意,我愿意放弃韩朝的江山,我愿意让你心里那个好皇帝回来主政,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放下的。”他再度紧紧抓住英沅的手,却难以抹去那丝越来越浓厚的绝望气息。
“你心里是不愿意的。”英沅再叹了口气,却不复以往的愤怒,他认真的看著凤准的眼睛:“凤准,别骗自己,我不想因为你一时的英雄气短而在将来後悔,那样,我情何以堪,倒不如……倒不如现今慷慨赴死,好过未来在後宫中消磨度日,悔不当初。”他慢慢掰开那双渐渐凉了的手,最终转过身去,再不看凤准一眼。
凤准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了,冷了,冰了,他慢慢的站起身,心脏处仿佛有一根刺扎在那里,张狂的痛著。这就是英沅的选择,为了成全他的身後名而置自己於不顾。什麽怕自己将来後悔,什麽好过未来在後宫中消磨度日,悔不当初,慷慨赴死,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凤准突然大笑了出来,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很好,英沅,你真是一个懂事的人,是你自己要死的,怪不得朕。他朝魂入地府,你可别来朕的梦里搅扰。哈哈哈……很好,真的很好,朕不会再为任何人左右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一步步踏上牢房的石阶,凤准再也没有回头,就那麽狂笑著离去。
窗外的风雨更加狂猛,英沅挣扎著爬到窗前,目送那个高大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离去。唇被他咬破了,几丝鲜血涌出,代替了眼中流不出的泪水。英沅忽然喃喃自语道:“凤准,在这一刻,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你还没有爱到能够为我舍弃一切,所以将来……”他叹了口气,再没说下去,慢慢蜷回柴草里:算了,就这样吧,一切都会结束的,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就像这一场暴雨,它来临的时候狂风呼啸,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是何等的惊心。但它总会过去,一年後,两年後,三年後,谁还会记得在今年的这个日子里,曾有过这麽一场惊心动魄的暴雨呢?
※※z※※y※※z※※z※※
昔日雨过天晴,吃过午饭後,右相国满意的带著那道盖了玺印的奏章来到监牢,却意外的看到陈健和咸智垒两人正在探监。他是了解这两人的,虽然有些事做的不合他的心思,但是忠心耿耿的程度,绝不亚於自己和其余那几根老骨头。所以他们竟然来探望险些刺死皇上的凶手,著实让他不解。
不过老大人可也没功夫详细问。宣读了圣旨,他看到英沅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心中也不禁暗暗点了点头:虽然此子行径可恶,倒也不失为一条真汉子。
陈健还在那张嘴瞪眼,半晌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道:“奶奶的,不愧是皇上,心就是够狠。连俺老陈那时候恨这孩子恨的牙根儿都痒痒,末了仍不忍心让他死,好饭好药好补品的供著。可咱们皇上,看之前那幅情深似海的样子,恨不得能捅自个儿一刀给他平火似的,结果呢,该杀的时候可一点情面都不留,够狠够绝,俺老陈真是佩服的他奶奶的五体投地啊,俺啥时候能学会皇上这份狠辣呢?”
咸智垒在一旁淡淡道:“在你学会之前,我会亲自在你的饭菜里下毒,让你七孔流血,在地上打滚三天三夜,然後直著脖子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再熬个三天三夜才死掉。”
陈健的汗滚滚而下,老丞相的脸也黑了:这两个小子暗地里骂皇上呢。不去管他,反正是他自己的心腹爱将,看他以後还敢不敢攻城掠地,这回的教训可不轻。
“哦,不知二位将军是否可以领我去看看监斩之地,这一回本相要亲自监斩。”老丞相威严的提出要求,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回谁也救不了那个小子,你们也少搞小动作。
咸智垒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愿意效劳,天气如此炎热,老大人还事事亲力亲为,令人敬佩啊。”
好话谁不爱听,老相国捻著胡须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可不呢,往常这时候,老夫是必要睡上一觉的,只是今日事非同小可,也不能偷这浮生半日闲了。”
说著话的功夫已经出了府门,今日不同於昨天忙乱往里搬迁,因此老相国倒有闲心四处打量了一番,忽一眼看到府门处的对联,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字。”说完眯著眼细细看了内容,脸色便越发郑重起来,半晌方沈吟问道:“这副对联……是那位刺杀皇上的知府写的?”
咸智垒心里一动,忙笑道:“可不是麽,这就是英沅的大作,听说是临破城前他心情激荡,忍不住提笔写下的。我看著倒是气势磅礴,只可惜……”说完摇了摇头,又问右相道:“老大人觉得如何呢?”
右相国良久才点了点头:“不错,想不到此子有如此豪情,只恨他不念皇上之仁,竟在我等眼前实行刺杀,其罪大恶极,不诛九族已是法外施恩了。”说完看著那对联,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相国大人说笑,你要诛他的九族,也要有人给你诛啊。”咸智垒笑著接言:“据我所知,这英沅从小孤苦,在邻居远亲家里轮换著长大,幸而他自强不息……”
陈健莫名其妙的看著搭档,这小子今天怎麽了,竟然这麽详细的给老相国讲英沅的事,莫非想等他死後给他立传,也不可能啊,平日里让他写张檄文都推三阻四,还要自己在旁边茶水笔砚的伺候著,如今怎麽肯这麽大方,英沅又没什麽好处给他,反而把他辛苦攒下的燕窝鱼翅啥的吃了个干净,更是浪费了好些,怎麽他竟然不恨呢。
一直到监斩的街口,老相国看了看离去後,陈健才疑惑看著咸智垒,不料後者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就你那榆木脑袋,能弄清我的意图?下辈子的下辈子吧。”哼哼,这个大老粗,光想著英沅死了可惜,也不知道下点儿功夫敲敲边鼓。想著想著就得意起来,看老大人那表情,分明是重新认识了英沅,这事儿,呵呵,说不准有点儿门路。不过谁知道呢?老大人是看著皇上长大的,再对英沅有好感,也未必会放心他在皇上身边。思虑到这儿,又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英沅的前途,的确是渺茫的很啊。
很快便到了将英沅斩首的日子。这一天,兴州城里仿佛炸了锅一般,英沅的囚车刚出知府衙门,街道两边就挤满了群情汹涌的百姓,潮水一般将手中举凡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出去,对象当然是那些护著囚车的凤朝官兵。一边不知哪里的人带头喊著:“放了英大人,放了英大人。”“英大人无罪,英大人无罪。”“妈的,他们要是不放人,咱们就反了。对,反了,反了。”
右相国在车里冷眼看著这一切。有士兵近前来悄悄问道:“如此情况,是否要禀报陛下,请酌情处理。”他沈吟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必,去一个人将刀架在英沅脖子上,告诉这帮百姓,再有不遵法纪者,立时就将他们敬爱的知府剐於刀下。若他们能遵守纪律到监斩台观斩,皇上对英沅之情难以预料,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此等命令一传下去,百姓们果然投鼠忌器,再不敢有过激行为。那些押车的士兵方有时间将狼狈的自己略略整理了一下。
囚车缓慢的行进著,身後跟著长长望不到头的队伍。右相国不时掀帘子瞧一下,心道:这英沅看来是个人才,可惜留不得,这样人是不会真心降我凤朝的,一旦纵虎归山,改日他登高一呼,不怕这些百姓们不造反,到时又免不了生灵涂炭,唉,为了长远著想,这一次是必得狠下心来啊。
而在知府衙门里的大厅,此时正在进行著一场激烈的谴责行动。凤起宛如一只美丽的蚊子般在凤准的面前左右飞舞,一边不厌其烦的嗡嗡著。凤准一开始还闭目养神在那里默默忍耐,最後实在忍不住了,暴跳而起道:“够了,你这个死女人,难道朕就想杀他吗?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不让朕有救他的机会,都是他都是他你知道吗?”
凤起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不就是叫你放弃一个韩朝吗?有什麽舍不得的?谁叫你那麽贪心,犹豫不决的,江山和美人哪能兼得呢?”
凤准忽然闭紧了嘴巴,把目光看向窗外,良久忽然道:“我想放弃啊,我已经说过了,可是他只因为我犹豫了那麽一下,就……放开了我,你们以为……我就不难过吗?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真心的人。”凤准回过头来,认真的看著凤起和小福子,用少有的郑重语气陈述著一个锥心事实:“我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英沅,他真的是我心中的唯一。”
凤起冷笑一声:“不相信,我当然不会相信。心中的唯一?哈哈哈,这种话连鬼都不会相信了。”
凤准的青筋全部跳了出来为主人作势:“朕骗人?朕为什麽要骗你们?朕──大凤朝的皇帝,有必要因为一个奇+shu网收集整理快要被朕亲手斩杀的爱人骗你们吗?”他声嘶力竭的吼?
长公主凤起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错,你的确没必要骗我们,你必须骗过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要骗自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正常人,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心中的唯一?哼,你有什麽资格用这麽神圣的词。你知道唯一的意义吗?世间仅有的,失去了就不会再存在的,无论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再存在的。无论你将来的肠子是悔青了还是悔绿了悔蓝了悔黑了,都不可能再拥有的人和物,才叫做唯一,你明白吗?他和你的江山,版图,皇威都不一样,这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赚回来,可是唯一的他,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孰轻孰重,精明如你会分不清,竟然还敢拿“唯一“这麽高贵的字眼来骗我们。”
凤准瞪著凤起,凤起也瞪著凤准,姐弟两个像斗鸡一般谁都不肯退步,吓得满屋子的奴才都不敢喘下大气儿。过了大概一刻锺那麽久,凤起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臭小子,你就等著後悔吧。”说完拂袖而去。
刑场上,太阳已升的老高,将近午时,右相国拿袖子遮著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又环视周围咒骂哭泣叫喊不休的兴州百姓,心里叹了一声,拿起那支朱红的签子在手里,又拍了拍惊堂木,见周围的声音小了些,他抓紧时间问刑台上的英沅道:“说吧,你还有什麽遗言要留给百姓们和皇上的,本相一定代为转达。”
英沅抬起眼,他整个消瘦了的面孔上全是豆大般的汗珠,艰难的转头看看周围的百姓们,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没有别的遗言,只有三个要求。”英沅的眼神一片清明:“第一个要求,我希望在我死後,大人能将我的尸体曝在这刑台上,让兴州的百姓们每人在我尸体上鞭打十下,以泄他们之恨,赎我误国之罪。”
百姓们一片哗然,有的人禁不住,竟然晕了过去。e
“第二个要求。”英沅继续平缓的诉说著:“我希望大人能将我的尸体焚烧,然後把我的骨灰洒遍兴州城的山山水水。”
更多的哭泣声响起,百姓群中不断暴出“英大人,你不能死啊。”的喊声,就连右相国也有些动容:“那第三个要求呢?”
“第三个要求?”英沅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是那种温柔的如水一般的笑容,嵌在他虽然瘦削但仍不失美丽的脸庞上,凭添了无数的动人色彩。
“第三个要求,呵呵,我想请大人在将我的尸体烧掉以前,挖出我的双目,将他带到凤朝京都,埋在正对著皇宫的地方、“他看也不看右相已经变了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凤准他花了22万两黄金,却只换了我一颗心,呵呵,这买卖实在是赔大了。不过好在先爱上的人也总是吃亏的,我死後,我们之间的一切恩义情仇也就断了,可我不想断,所以我要留著这一双眼睛,日日夜夜的看著他……看著他吃饭读书,看著他上朝议事,看著他的风光他的失落,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看著。我生前不能和他朝夕相对,死後即便成了一缕孤魂,也要把他装在自己的视线里,永不忘怀。”他说完又是一笑:“除此之外,英沅别无所求。”
※※z※※y※※z※※z※※
凤准痴痴的站在大厅里,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小福子站在他旁边,心不在焉的挥著一柄大扇,气氛很沈重,整个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闷的人心慌慌的。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名叫小禄子的太监跌跌撞撞冲进厅里,凤准霍然转身,双目中隐隐一点泪光一闪即逝,他紧了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如此反复数次,才哑著嗓子沈声问道:“行……行刑了吗?”
小福子的目光也倏然紧张起来,就见小禄子趴下磕头,一边气喘吁吁道:“行……行了,奴才走的时候,丞相大人已经准备行刑,这会子午时已过,该是行完了。”
凤准的心里忽然狠狠一痛,跌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整个的灵魂都被掏空了,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方。木然的看著小禄子张了几次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一字一句仿佛都哽在了他的喉咙里。
小福子的眼泪倒是“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半晌才抽抽噎噎问道:“他……临刑前可有说什麽吗?”
小禄子忙不迭的点头,大声道:“说了说了,唉,我就没见过这麽奇怪的人。”
“啪“的一声响,原来是凤准手上用力,将椅子的扶手掰了一块下来,他瞪著小禄子,一字一字像是从心里挖出来似的:“他……他都说了些什麽?”
小禄子诚实的道:“他没说别的,就向右相大人提了三个要求。第一就是让右相大人在他死後,将他曝尸刑台,让全城的父老乡亲每人鞭尸十下,以泄百姓之恨,赎他误国之罪。”
小福子“啊“的一声惊叫,凤准的身子也颤抖起来,小禄子却顾不上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