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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是他经历过最痛苦的日子,带领着自己的手下,疯狂的逃窜。
甚至于,在西凉大军的追杀下,他显得颇为的狼狈不堪。
一开始还有马,不过没过多久马都跑死了,之后的路上,更是不断有人掉队,也不断的有人加入,诺大的队伍,愣是生生的在这不断地掉队加入过程中消减了不少。
此仇,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跑,继续跑,跑,俨然已经成为战场上的主题。
整个匈奴败军玩命的绕着圈圈,此时的他们已经全然无有主见,直接被前面的人带着在疯狂的逃窜,不断地有人掉队,被跟在后面的追兵收降、杀死。
每一次停下来稍作休息,都会有数十上百精疲力竭的匈奴士兵无法跟上下一次的步伐,同样也会有一些匈奴士兵,真正的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高郅带着三分惊艳,三分好奇,三分莫名意味的语气,打量了一番身后颤颤巍巍的主仆二人。
“你要送我们,回。。。哪里去?”犹豫了一小会儿,蔡琰轻咬一下下嘴唇,忍不住柔声询问道。
“先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对了,还未曾请教芳名。”高郅眉头微微一挑问道。
“我家小姐,姓蔡,老爷更是当世大家,乃是大名鼎鼎的蔡中郎!”仿佛恢复了自信,从死亡阴影中恢复的林桃儿,忍不住娇哼一声,带着自豪的介绍道。
“。。。果然是她!”看着一脸傲娇的侍女,高郅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悄然一松。
总算。。。还是成功的救下了她,免去了一场遗憾千古的悲剧,也算是自己对这个历史的浓浓一笔改动吧!
“原来是蔡大家,久仰大名。”虽然心中感慨,但高郅面容上自然不会无辜流露出惋惜,毕竟,在他的干涉下,历史上的蔡琰的悲惨遭遇,已然不会再出现了。
不过,送佛送到西,好事自然不能做一半,所以高郅决定将她们送到长安后再离去。
“那。。。如今河内动荡,蔡大家,相必也已经返乡结束,不如,由在下护送,返回长安?”高郅想了想,建议道。
“。。。也好,有劳将军了。。”蔡琰想了想此次河内之行,夫家所受的委屈,遭遇匈奴的恐惧,也是不想再多做逗留,黯然一叹。
“好,我会派人守护蔡大家,稍做休整后,我们就启程。”高郅点了点头,将亲兵分拨二十,命令他们护住二人。
说起来,原本像这种大战过后,抓捕俘虏的事情都是交由后军来做的,毕竟前军一场戮战之后基本都是精疲力竭。
不过,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又大胜匈奴,高郅也就顺势返朝。
在高郅的安排下,分出了五百人的轻伤员,将俘虏像赶鸭子一样赶到一起。
又分出三千人,进行四下戒备,剩下的人像是斥候一般四散开来,作为警戒。
在驱赶俘虏的过程中,硬是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看起来这些匈奴士兵俘虏们,基本上算是被打废了,至少在短时间之内面对这支将他们打败的西凉铁骑们,他们是一点抵抗的想法都不会出现了。
在战斗之后,真正的麻烦,却是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
因为,往往,被灾祸席卷的他们,会陷入绝望。
而绝望,往往意味着堕落与暴行。
因为人类享受不起这个理念,失去了治安,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善”。
就好比,在地球曾经的秩序,创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善人’,无论是真善还是被法律拘束,但是如今一切,都会露出他原本的面貌来。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郅他们,在河北郡,出手解决了不少的“暴行”恶徒,哪怕,更多他们曾经只是普通的百姓。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罪恶。
无法掩盖的罪恶,无奈又可怜,可怜又可恨!
总有人受不了灾难的降临,资源投身于罪恶的阵营,变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貌,还很享受他们获得的强大的暴虐力量。
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也不愿意相信什么奇迹。
现在的他们,其实更相信靠着自己的力量,能让自己一家吃饱饭。
不过这些,不归高郅他去烦恼。
第298章 大儒()
烦恼,总是不分季节、不分场所,不分身份地位与年龄的。
哪怕晴空万里,哪怕阳光明媚,也会因为烦恼,而让人心里,为之阴云密布。
天空一碧如洗,鸟儿欢快地鸣叫,地面散落着被夜雨打落的树叶和花瓣,春意盎然。
还带着些许湿润泥土气息的官道上,却是已经人流如潮,声尘雀起。
一扫乱世之颓乱,整个长安,再度的重现昔日的繁华。
当然,如此的繁华,不过虚空之楼阁,无名的忧愁,飘荡潜伏在看似昌盛的浮波之下。
潜而不定,隐而不发!
时至晌午,一辆马车,慢慢悠悠从某处官邸浮出,滴答滴答,行走在罕有行人的官道上。
马车是普通的车,马却是难得一见的高头俊马,神骏非常,舒顺的绒毛,顺延着皮肉根根竖起,形成一股流线型的特殊美感。
驾车的老翁皮鞭一扬,那匹骏马,立刻打了个响鼻,鼻子喷出白色起雾,迈着蹄子带动马车前行。
随着马车的前进,马脖子上的铎铃晃动,悠扬的铃声回荡在道路上。
不算沉闷的车轱辘,压着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车上的人轻轻震动。
不一会儿,马车,在有意识的特意蜿蜒曲折的驱赶之下,拐到了一个偏僻巷子里,停在了一座院落的大门前。
“笃笃笃。。。”老翁上前敲门。
“哗”的一身门开了,一个守卫模样的人一脸怒容。
“这里是私人宅邸,麻烦还请离开。”那守卫倒也算客气。
“先生。。。”老翁没有搭话,而是恭谨的转身,背脊微凹,干枯的手臂微微抬起,掀起马车的帘幕。
很快,自马车上,下来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
一身锦袍上,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他本人一样挺拔,密布的皱纹,显示了老者的年纪,泛着银白色的长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
一身寒绢绸缎的华美衣袍,还是很清楚地表明了,此人非同寻常的身份。
看门守卫,正要说些什么,忽见那弥漫着一身书生气质的老者,从怀里逃出个牌子,亮了亮。
牌上有一“圣”字,写的如脱缰骏马,龙飞凤舞,看久了仿佛有无数龙蛇,跃石而出。
晨光照在牌上的字上,字的表面都出现极淡的光晕。
身为文人,一笔好字可比一张好脸更重要。
守卫看到一惊,立马行礼道:“啊,原来是大人来到!小的不知,快快请进!”
“有劳了。”老者点了点头,步行而去。
声音听起来非常柔和悦耳,虽然有些低沉,但听上去,却给人一种沐浴在春风中的感觉。
抬起头对上老者的目光,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乍一看没有什么奇特,但仔细一看,老者的双眼中,却是蕴有极淡的光华,柔和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宁淡泊的力量。
迎着老者的引路人,慢慢转动视线,看了老者一眼,又慢慢地低下了头,无言地跟随着对方的牵引,移动了脚步。
老者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向侍卫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驾车老翁在门口等候,这才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如今的这天地间,虽然修武炼神,逐渐的演变为了大汉朝的主流。
但,却并非唯一,而是在这上面,百花齐放,开辟出了诸多路子,如这所谓的儒文一道,同样是博大精深。
短短十几年的演变,仿佛溯本回流一般,仿佛又一次回返到了昔年的秦汉时期。
儒道、墨道、法道、兵道、杂道、阴阳道等等等等,诸子百家,可谓百花齐放。
有人读书不倦,得悟孔孟之理,感悟浩然正气而入儒道。
有人金戈铁马杀人盈野,杀气入体而修得兵家之道,还有人穷究机关算术,感悟生生造物之奇,领悟墨道造化等等。。。
得受于多年文学的积淀,蔡邕,也有了一身非比寻常的独特能力。
他将之,称为才气。
又叫,浩然正气!
蔡邕踱着脚步,在进入门院后,便不再需要守门人的引路,眼中浮动淡淡的光雾,轻车熟路的,向一处庭院走去。
没有丝毫的掩饰,嘎吱一声,老者径直的推门而入。
瞬间,原本正在讨论的氛围,陡然一转,压抑起来,无数道目光,迅速的凝聚过来。
“哼,原来是你!蔡伯喈!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见是“熟悉的身影”,当下一名舒了口气的老者,蓦然一拍桌案,闷声喝问道。
自他的身上,猛然散发着一种实质但无形的力量,有山岳之威,碧海之阔。
就像是奔腾的河水一样,由娟娟细流不断的汇聚,最后竟然成为了江河之势,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很快,一股股寒风呼啸凛冽,细碎尖锐的风刃缓缓凝聚。
风刃如刀,要是卷进去,势必难逃被绞成碎肉的悲惨下场。
“翁叔,难道就连你,也如此看待邕的吗?”
听着昔日志同道合的老者,那充斥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听得蔡邕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右手一招,身旁出现一股碧绿色的波澜。
蓦然,一片碧绿竹林出现在他的身后的虚空。
这一片竹海,郁郁葱葱,浓的如同无暇翡翠。
隐隐约约,仿佛还有一道虚琴当空,置身于其间,伴着耳边风吹竹叶刷刷作响,听者无不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哼!”又是一声哼声,坐于上座的王允,亦是忍不住出手了。
漫天风沙围绕其转动,在风沙中,视线所触及之人,无不只觉在身体沉重万分,非但一步行走不得,甚至连呼吸都难以负担。
很难以想象,王允那看似老朽的躯体里面,居然隐藏着如此深邃的力量。
“。。。子师。。。!你们。。。即便是真要不念旧情杀某,也多少,让某将话说完吧?到时候,如果你们还是如此看某,要杀要剐,邕绝不抵抗。”对于王允的出手,蔡邕没有丝毫的惊讶,眼眸中确是闪过一丝难以磨灭的痛楚,不禁高呼一声。
在此时,蔡邕的身上,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无力与暮气,好像春天已远,夏日已过,秋季落叶,寒冬将至一般。
第299章 挚友割袍()
接连遭到两名旧友的攻击,蔡邕的心,甚是难受。
对于他们出手的理由,他心里明清,可正是如此,他才愈发的难受。
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因为,在以他如今的气魄看来,人的这一生,自古艰难,最难,也不过唯一死罢了。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能让他恐惧的了。
很多时候,死亡固然也许恐怖,但有时候,也会转变为动力的源泉。
或许是年龄愈大,见多了生离死别,浮浮沉沉,蔡邕之前的那一番话,确是说的是感慨万千。
“。。。。哼,我倒还真的想听听你的话。”或许是想到了昔日的友情,马日磾与王允二人对视了一眼,杀机渐敛,同时止住动作,却依旧隐隐的将蔡邕围拢于其中。
“。。。多谢。”蔡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意二人的动作,浑身莫名的浩然之气,缓缓涌动,背后虚空中,竹琴的光芒愈发的闪烁。
很快,虚影化实,竹琴幻现,蔡邕盘膝而坐,一手拂过,以膝为琴台,竹香氤氲,整个人显得更加明亮。
蔡邕撩衣而动,十指轻挑,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一缕琴音袅袅飘出,萦绕梁间,
闻得此声,马日磾与王允二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
无韵的曲调显得哀婉自然,仿若是平平淡淡的娓娓叙谈,又似是潺潺流逝的不羁小溪。
虽然乍一听起来,清缓无奇,却又令人平生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勾起无限相思情肠,酸楚幽痛几难抑制,不知不觉心头便如堤溃洪泄一般,只想着痛快一恸。
在关键之处,琴意的风格,却是又蓦然一转,婉转奏出杨柳之调,融融暖意间略带惆怅追惜,其中的哀伤却已平复。
悠宁安和取而代之,宛如胸臆之间郁塞泄尽后的一剂温补,令人倦意渐起,不由地想要在长长的追逐后稍加安憩,把酒独酌,心愁几何!
“唉,身不由己,乱世之途,身不由己啊!”蔡邕双手合平,琴声渐淡。
他的言语之中,多含有抑郁无奈之意。
这世上的人,不管是光明磊落伟丈夫,还是蝇营狗苟真小人,只要在红尘中打滚,就会经历生死离合,爱恨情仇。每个人心中都有会有所得有所失。
王允与马日磾皆是饱读经书之辈,都听出了,蔡邕他这一声叹息中所包含着的感慨,分明是有感而发。
他们却是不由得惊讶的抬头,认真的看了几眼,脸色却不由地有些微微的变化。
“既然你琴述胸臆,又为何如此变动?”性子急躁的马日磾,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质问道。
语气之中,多有遗憾、愤慨与不解与怨恨之情。
情之深,恨之切。
他却是在愤其不为,又恨其所为!
想昔日灵帝去世不久,董卓任司空,专擅朝政,听说蔡邕的名气,于是征召他,蔡邕推说有病不能去。
当时志得意满的董卓,顿时发怒,骂道:“如今的我,执掌辅助天子临朝,有灭人族祀的权力,就算你再怎么的骄傲,也是不过举手的事而已。”
又急令州郡征召蔡邕到府,蔡邕不得已,只好应命,被任命为代理祭酒,很受董卓敬重。
仅仅只是初入宫廷,他蔡邕便被举为高第,历任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尚书,三天之内,遍历三台!
在朝堂众人看来,蔡邕,无疑便是投奔了董卓!
本来他们这些昔日挚友,自不会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相信蔡邕会做出此等之事。
甚至于,他们都相信,好友蔡邕,定是收到董卓的胁迫,还打算商量去帮助他摆脱“魔手”。
然而,当他们私下与其联系,准备让其内应,刺杀董卓的时候,却被蔡邕拒绝。
是以,众人才渐渐相信,蔡邕,是真的“堕落”了。
马日磾与王允,才做出与其割袍断义之事。
“唉,身不由己,吾辈之路,就是要披荆斩棘,不是与人争,而是与经义争,与自己争!”面对好友质问,蔡邕神色黯淡,长叹一声。
想他蔡邕,一声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昔日黄巾祸乱,常有雷霆疾风,伤树拔木,地震、冰雹、蝗虫为害。而鲜卑又侵犯边境,百姓为劳役赋税所苦。
他便上述,申请明堂月令。
于灵帝在位的时候,上请天子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及季夏之节,居明堂迎祭五帝于郊。
为了导引神气,求福丰收。清庙祭祀,孝敬祖先,养老设教,告诉人守礼化俗,这些都是帝王的大业,祖宗恪守奉行的。
这些事宜,皆是他的职责所在。
如今,之所以不参与刺杀,也是为了报董卓的礼遇之恩,这是他的义务所在。
恩怨分明,是他蔡邕一贯的作风。
“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蔡邕苦涩的一笑,跳过质问的话题。
“你们也都清楚,如今的汉朝逐渐衰微,如今的天子,虽有天下共主之名,再无治政之实,如今的天子,更是只余一座孤殿困守其中,可悲可叹!
而天下诸侯趁势而起,争霸,逐鹿中原,战火连天!”
蔡邕嘴唇紧紧的抿着,略显文弱的脸庞上,却是浮现了一抹冷冽。
“虽然某不能出手助你们,但是还是友情提示一下,子师,你这段日子里面的动作,委实。。。过大了一些,有些时候,不是事无大小,都要鞠躬而至。”
蔡邕哀叹一声,含糊其辞的提示道。
“呵呵。。。”王允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对于这段时间的频繁出手,他自然清楚动静不小,步子有点迈得过大了一些,只是,对此也很无奈。
因为,到底还是实力弱小了。
哪怕小皇帝为了寻求士族支持,愿意付出代价与那些朝堂上的老世家合作,但这其中的付出随时可能是他难以承受的,一个不好就会尾大不掉,被其架空。
所以,他必须亲自出手,在利用这些世家势力的同时,要时刻对这些世家保持警惕。
第300章 至此情分()
在王允的心中,世家,从来就不应该有过多的染指皇权的机会,哪怕他本人也是“世家”中的一份子。
或者换句话来说,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相信,还有谁会不对皇权动心,除了他自己,他也根本不觉得还有人能够力挽狂澜,扭转如今的糟糕局面。
天子年幼,董卓恶行当道,官员无能牵连百姓,更兼税收繁重,百姓几无生机,诸侯战火,硝烟弥漫,整个大汉依然风雨摇摆,积苦累久。
是以,在王允看来,只有他本人,才是最适合帮助如今年幼无知的小皇帝,匡服大义,执掌朝政的人。
因为,王允他相信自己对灵帝,对大汉的忠诚,哪怕暂时会惹得小皇帝不快,他都有信心,为其塑造出一个重返强大的大汉。
他有信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合纵连横,聚集利用那些有能力,有实力的个人或势力,先将如今的国贼董卓除掉。
然后自己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夺兵权,势掌大局,然后平定战乱,做行周公。
等再过个十年,小皇帝长大了,他再全权交托,还政与他,安享晚年,也不失为一方乐谈。
到那个时候,他王允,也能够名留青史,无愧于心,无愧于大汉诸多圣贤、先皇。
不过,要想心中的“抱负”实现,摆在王允身前的路还有很多。
不光光是如今明面上最大的障碍董卓,还有那些和他暂时连为盟友的世家,都需要他算计于心!
毕竟,昔年,光武皇帝,仰南阳、河北等豪强之力,方才中兴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