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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婆还是武后韩国夫人抑或是贺兰烟,都是这么一双凤目。
“咳!”
这时,旁边又传来了一声咳嗽。李贤转过头去,发现大姊头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这才尴尬地笑了笑。想到之前也没从武惠娘口中问出什么,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正想随口敷衍了打发她回去时,忽然之间,他的脑际闪过了一道灵光。
“惠娘,你是几时生的?”
武惠娘没料想李贤会忽然这么问,诧异地挑了挑眉,这才垂手答道:“奴婢自幼没爹没娘,在大公子收留之前,我听前一位养母说过,当初我身边有一块绢帕,上头写着永徽五年十二月十四卯时初刻。”
李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一听说这个顿时心中一惊,接下来方才吩咐她把东西搁下,旋即就让人走了。这人一走,他顿时支着脑袋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屈突申若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六郎可是怀疑她的身世?”
乍听得这么一句,李贤立刻从沉思中回过了神,随即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的生辰便是永徽五年十二月十七,她只比我早几天,这听上去就巧合得紧。再说,和烟儿比起来,她看上去竟是更酷似姨娘,你说我怎么能不疑?”
先头关于李贤的身世风波曾经传得沸沸扬扬,屈突申若自然不会不知道。可即便如此,她听李贤明白无误地传达出这么一个信息,还是不禁悚然而惊。想到荣国夫人一见到人就硬是留在了身边,只怕是早就有了一定的猜测,即使聪慧如她,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总而言之,又没有证据,天塌下来也反正有老外婆在,我才懒得管!”
李贤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出手抱住了屈突申若的腰。这年头大唐的审美观还没有那么变态,大姊头虽说比寻常女子丰腴些,但这腰肢上却没有半点赘肉,入手结实却不乏弹性,最是一种惬意的感受。
“明儿个就回去了,等我参加完朝会从大明宫回来,大伙儿在后院烧烤怎么样?”
对于李贤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屈突申若早就领教过多次,却不料想他打开死结之后这么快就故态复萌。她亦不是那种羞涩的女子,任由他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变得慵懒无比:“好啊,只要某人不怕别人骂偷懒,我当然乐意奉陪!你不在这些日子,哈蜜儿已经是排练了一场新舞,那些挑选出来的舞伎等着在你面前演上一场呢!”
“这是不是太招摇了?”
李贤闻言不禁有些犹豫。老爹和太子都病着,他和三个妻子玩闹一下不打紧,若是连歌舞都拿出来了,岂不是真真正正的没心没肺?
“怕什么,这是天后陛下也过了眼的,除了舞伎之后还有歌姬,过几天会送到宫里给陛下唱歌解乏,你先检查一下她们的排练结果,有谁能够说不是?”
有了屈突申若这样一句话,李贤顿时精神大振。眼下这种状况,一味的愁眉苦脸实在是于事无补,还不如首先拿出无忧无虑的兴头来!于是,他重重点了点头,少不得抱着这位年长自己好几岁的妻子揩了一回油,等到夕阳西下之后方才双双去前厅用餐。
就在这边傍晚,连日在雍王第找不到李贤踪影的人终于看到了大队车马停在门前,紧跟着就看到久违的李贤一家子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这光景,虽说连日的等待颇为疲惫,但还是有不少人整理官服三两步冲了上前,预备把自己好好包装一下介绍出去。
“诸位!”
前头有霍怀恩拦人,李贤就在后头笑吟吟地冲着众人拱拱手:“劳烦诸位在这里等了我好几日,实在是荣国夫人身体不适,所以我在外头住了几日。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国有大事自当齐心协力,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吉人自有天相,昔日袁天罡真人曾经为父皇和太子看过相,道是他们皆为有福之人,只要过了这一道坎,将来必是一帆风顺!这天色已晚,只怕再过一阵子就是闭门鼓,大家还是先回去吧!”
见众人听了他这话虽说各有各的表情,却仍是不情愿散去,他便又补充了一句:“之后我自会住在家里,大家有事但可明日再来,何必一定要彼此都没趣?”
此话一出,那放眼看去一片青绿的人们方才渐渐挪动开了步子,三三两两地散去。直到这时,李贤方才松了一口气,偕同贺兰烟三人进了门。一到前院,便有总管和几个管事迎了上来,个个都是仿佛见了救星似的,痛诉这几天的悲惨境遇。
“被人堵了门没法出去采买?”
李贤还没开口训斥,许嫣就先接上了话头:“你们怎么这般软绵绵的,若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笑话!正正当当出门,难道他们那些官员还能和你们拉拉扯扯的?宅子里头还有亲兵,拉上两个护持,总不成连出门都办不到……”
眼见那一位摆出了内宅主妇的模样教训,李贤便顺势一手一个拖着贺兰烟和屈突申若到了里头。在外飘荡好些天,终于到了自己家,一口热茶下肚他自觉心满意足,眯起眼睛闭目养神后不多久,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翘首以待的官员们果真没有失望,真真切切看到了李贤正儿八经地和几个宰相商量起了国事,那雷厉风行的果断让他们看到了更大的希望。然而,就在散朝之后的他们议论起野马终于也有回厩的那一天时,又得到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李贤邀请了上官仪李敬玄郝处俊到家里喝酒,顺便考察要献给李治的一批歌姬的技艺!
上官仪向来是百官心目中的风仪楷模,若不是风度翩翩的他不能去教坊,只怕一把年纪的他会有无数人肯倒贴,对于李贤的邀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李敬玄虽然对女色不怎么感兴趣,但既然是李贤邀请,他忖度必定有事,也就没有拒绝。
而郝处俊是个出了名的古板人,一听是这么一件事立刻吹胡子瞪眼,可最后也不知李贤是如何花言巧语,总而言之,他也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安定坊的雍王第。
结果,门外等候了一天却被以各种理由拒见的小官们就惨了,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高墙里头,听着那随风飘出的阵阵笙歌管弦,三三两两面面相觑——似乎李贤原本就是这做派,可现如今他不是普通的亲王,怎么还这么干?
美酒佳肴,丝竹管弦,歌美舞绝。柔美的水袖,白玉似的赤足,玉臂纤腰,媚眼如丝。面对这些明明白白的挑逗,座上的三个老头都渐渐放开了心怀。这年头可不讲究什么灭绝人欲,讲求的是及时行乐。所以,虽不至于人手搂一个美女开怀,但看笙歌曼舞,老上官三人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刚刚李贤说的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各位,父皇和太子虽然病了,但宰相若是成天愁眉苦脸,别人会怎么看?就比如我一向懒散的人,忽然变得朝乾夕惕,人家是不是会认为状况大坏?总而言之,该干什么干什么,各位也是该放松时放松些,否则反而更容易出乱子。”
这三位都是老谋深算之辈,李贤能想到的事他们也不会想不到,再加上最近长安还算太平,用不着自乱阵脚——再说,虽说尚书令没给李贤争取到,但总算是有人管事了。至于他懒散的脾气……无论是上官仪和郝处俊都有充分的信心。
只有李敬玄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身病好治,心病也好治,似乎懒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我就是不信命
袁天罡给皇帝和太子算过命,这两位的命还长着呢!
兴许是李贤习惯了煞有介事侃侃而谈,因此根本没有人怀疑他这话是信口胡说,于是,这么一句话就以光速在大街小巷中传扬了开来。紧跟着,雍王第门前的人便一天比一天少,最后虽然不至于恢复往日的冷清,但稀稀落落的样子已经不复前几日的全盛光景。
这李大帝万一病好管事来个清算,谁知道会怎么样?万一这太子病好了呢,他们对李贤的殷勤可就白费了!
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这一日,徐家的私家道观中便来了一位丽人。只见她一头青丝只用一根黄色缎带束起,既不簪金也不戴玉,身上的鹅黄衣衫和襦裙也只是在边上有一圈刺绣,看上去朴实得紧,浑身上下唯一的亮点便是颈项上的一个缨络项圈。她叩门进去便熟门熟路直奔后院,见一个老道正在那里一边掐手指头,一边观赏着满池荷花,不禁莞尔一笑。
“袁真人!”
“是嫣然啊!”袁天罡转过身上,笑眯眯的脸上虽然满是皱纹,看上去却异常慈祥,“让你常常跑这里探望我这个老头,还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我袁天罡也会有骑不得马走不动路的那一天。”
“袁真人言重了,嫣然日日请教打扰了真人清修,这才是罪过。”徐嫣然亲自上前将袁天罡扶到石凳上坐下,犹豫了片刻,便将日前李贤的宣言复述了一遍,面色颇有些古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人似乎没说过这种话……”
“哈哈哈哈!”
袁天罡早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因此蜗居这道观一年多来,竟是把什么修身养性都丢开了。该笑时则笑,该睡则睡,该吃则吃,该畅饮时则畅饮,此时此刻,他这大笑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雍王是个有趣人,旁人给自己编织天命,他却用我的名义宣扬人家的天命,好,好!怪不得他曾经说过不信命,如今举止果然不差,确是表里如一之人!”
徐嫣然本担心袁天罡得知此事之后有所不悦,却没料到他是这么一番反应,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瞧见对方那高兴劲不似作伪,她顿觉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面上露出了一丝动人的微笑:“看来真人还真是豁达,若是别人闻听此事,只怕决不会如此淡定。”
“他若是不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拆穿,又怎么会编造如此谎话?”
袁天罡依旧是笑呵呵地,从旁边的风炉上拿起茶壶,亲自为徐嫣然倒了一杯茶,也不管她道谢不迭,便悠然自得地道:“自古以来少有人不信天命,纵使号称更相信自己的人,潜意识之中又何尝不信命?雍王当初说过那句话之后,若是违心之言,就应该派人迂回向我打探,或是干脆派人除掉我,他却什么都没做,即使听说我给屈突申若和贺兰烟断过命数也是如此。和他比起来,我又哪里谈得上什么豁达?”
听袁天罡这么看李贤,徐嫣然心中也觉得欢喜,却不敢表露在面上。然而,有一个问题一直郁积在她心中许久,此时便再也憋不住了:“真人还是头一回如此称许人,我只是不明白,真人见过雍王那么多次,难道就没有为他看过相?”
尽管是炎炎夏日,但这院子中满是郁郁苍苍的大树,酷烈的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下一星半点,再加上旁边有荷花池,非但不热,反而还有一种难得的凉爽。一阵微风吹来,荷花池上的荷叶微微颤动着,几颗水珠轻轻滚落,忽地响起了一声蛙鸣。
袁天罡沉默片刻,忽然抚掌笑道:“好,好,嫣然你来过那么多次,我一直等着你问这个,今天你终于忍不住了!”
“我平生看过无数人的面相,断过无数人的命数,但雍王此人却无相可看,无命可断!”见徐嫣然一下子愣在那里,他便自嘲地笑了笑,“当初我一见他就觉得奇怪,天下竟有无相无命之人,而此人却恰恰不信天命!其实,若是他真的用强逼我,我倒要为难了,少不得胡说八道一番,如今却省了老大一桩麻烦!”
袁天罡当然不知道,倘若李贤在这里听到这么一番话,绝对会竖起大拇指赞扬他神了——他李贤可不是不信命?
但这时候,袁天罡却生出了天命不可测的感慨,认为这是老天对他泄露天机太多的警示。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对徐嫣然说,横竖他已经百岁高龄,已经活得够长了。
宫墙之外流言纷飞,宫墙之内由于武后的高压政策,嚼舌头的人少了许多,但是,津津乐道于蓬莱殿那几位歌女的人却着实不少,就是武后自个也不得不承认,那从蓬莱殿飘出来的歌声确实动人,最难得的是曲调特别,显见李贤是花了真心思的。
至于所谓的袁天罡断语,她则是嗤之以鼻——她和老袁的缘分不浅,就在年前还刚刚召见过,那老家伙狡猾得紧,根本不可能有这样轻率的说辞,足可见李贤只是蒙人而已。
恍惚间看见前头的太医崔元昌躬身而立,她方才觉察到自己走了神,略吸了一口气方才问道:“你刚刚说,陛下如今精神大有好转,风眩或可减轻,那这失明之症真的有法可解?”
“天后陛下,天皇陛下的风眩乃是顽疾,可缓解不可根治,至于这失明,应只是一时之症,但是否会复明,臣不敢担保。只是臣观这几日陛下心情愉快,常常还会去太液池走走,光感似有增强,因此兴许还有转机。倒是太子的病较为棘手,但有秦鹤鸣如今一直守在那里,料想也会是无碍的。”
“临川长公主荐人无双,陛下的病我就放心交给太医署了。”
武后的面上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直到崔元昌受宠若惊地退去,她方才收起了那一脸笑意。她不是第一次临朝主政了,但完完全全把握玉玺,一言九鼎的这种体验却还是第一次。就比如今天,她一口气擢升了十几人,同时又让十几个罗嗦的家伙退休左迁,每一次都是以皇权作为借口,偏偏李治不在,这比二圣临朝更符合她的心意。
政事堂才三个人太少了,若是她再安插几个人进去,到了那时,还会有什么事情脱离掌控么?
对于老妈愈加成熟的政治手腕,李贤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但别人可不这么看。由于东宫不再处于封锁状态,李弘又确确实实身体还没好,他素日里培养的几个心腹终于派上了用场,源源不断地把各色新闻传递了进来,其中就有近期的大规模人事变动。
李弘不比李贤,当听完了整个事情经过的时候,他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那一张脸顿时比刚才再白三分,胸口更是一阵剧烈地疼痛。使劲压着捱过了最初的时分,他终于渐渐恢复了过来,面上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失望,最后又归于一片死寂。
于是,李贤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个的哥哥面朝外头满脸呆滞的表情。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估摸着大约是李弘知道了某些事情,于是便挥手打发了别人,决定先给这位太子兄长打一剂强心针下去再说。
“五哥,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那个没福气的孩子,但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对你提一声。”见李弘还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他不得不加重了语气,“申若前几天去看过明徽,正好撞见她一时想不开要自尽。虽说她确实狠毒,不可饶恕,但她如今已经怀胎四个月了!”
听到这话的最初,李弘还是没反应过来,但只是顷刻间,他就一骨碌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李贤,直到发觉对方满脸正经不似安慰,他方才一下子瘫倒了下来,心中乱七八糟什么情绪都有。以往师傅都是教他家事在后国事在先,谁知今天听到的家事国事都太令人意想不到,他就算铁打的也感到心灰意冷,更甭说他原本就不是铁打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是那种开玩笑的人么?”
李贤直接翻了个白眼,顺带心里郁闷不已——算起来李弘身边的三个妃子已经先后有过身孕,可偏偏自己家里三个半点反应都没有。贺兰烟几乎恨不得天天诊脉,就是大姊头许嫣也同样是面上不说办法用尽,难道他李贤命数一改,连命中注定的儿子也给折腾没了?呸,他就是不信命!
说不尽是惊喜还是别的情绪,李弘终于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原本低落下去的情绪又恢复了八分,遂请求李贤暗中照顾明徽。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他便提醒道:“六弟,你不在的时候,我听说越王和明崇俨交往甚密,并曾经把他推荐给父皇,虽说因郭行真阻挠没有成功,但此人幻术出神入化,深得达官贵人喜爱,母后也曾经听说过他。虽说不该论长辈的不是,但我们那些叔伯几乎没一个省油灯,你可千万小心。”
第五百七十六章 喜事能冲晦气
唐人既善于及时行乐,同时又不甘寂寞。如果说魏晋南北朝的时候隐士成风,那么,大唐这年头的隐士即便隐居山野,也是等着人家恭恭敬敬请出山的。文人佩剑以示豪勇,贵人更是痴迷于吟诗舞剑。最重要的一点是,诗写得好不做数,在朝堂上兜的转才作数,老上官能够得到文坛巨匠的名声,其实根本原因就在于他还是宰相。
普通人如此,王族就更如此了。从高祖诸子到太宗诸子,以贤名著称的不多,但以造反被杀被赐死被流放的却是一大堆。是庶子没关系,不受宠爱也没关系,封地太小太偏远也没关系,逮着机会就造反,有人敢管就杀人,总而言之,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这造反的事情硬是做得!
究其原因,其实也就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开了个好头——他以子迫父,以弟杀太子兄长,以兄诛齐王元吉,事成之后还把兄弟的妻妾占为己有,顺带大封功臣标榜自己的功绩,给大家树立了一个光辉灿烂的榜样。既然如此,想学习他的人又怎么会少?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现如今太宗皇帝的儿子,李贤的叔伯已经所剩不多了,而这当中小日子还过得舒坦的就更不多了。这其中,如今正在京城“养病”的越王和纪王就是两位,越王虽说好色,但多半也就是把女人弄进家里来,很少出门。反倒是博学的纪王因为临川长公主的缘故,成天出入上流社会各种社交场合。
这一天,雍王第就迎来了临川长公主和纪王李慎。临川长公主照旧是春风满面,一进门就拉着屈突申若三人唠叨家常,剩下一个纪王孤零零站在那里,直到李贤来了方才如蒙大赦,拉起人就往外头跑。
“我说六郎,你主意多,可否能给我想个办法?”李慎也不管李贤满头雾水,唉声叹气地道,“我这人就喜欢没事看看书,最多也就是和饱学的士子谈谈天说说话,最讨厌和那些官场上的人周旋,结果就是拗不过你十姑姑!”
李贤同情地瞥了纪王李慎一眼,话说他见过的叔伯祖叔不算少了,但唯一给人留下良好印象的大约也就是李慎——不消说,这一位那就是货真价实的书呆子,说起学问头头是道,问起其他则面色茫然,要让他学临川长公主那长袖善舞的本领,基本上是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