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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珠已发生妙用,栲栳大一团雪亮银光由宝伞外飞出,迎着那五条暗绿影子,飞向云幢之上悬住。流光四射,祥辉灿烂,四外血光虽仍未散,立即暗淡了许多。那绿影想似知道厉害,两下里还未接触,便似电一样缩退回去。易静原是迫不得己,才用法宝一拼,见状大喜。那绿影忽又在前出现,来势神速已极,才一照面,便向两道剑光抓去。
英琼一心运用牟尼珠,不暇兼顾,紫郢剑先被抓走。还算易静应变神速,阿难剑虽比紫郢剑稍差,但也是佛门异宝,再加易静两世修为,功力比较要深得多,忙即收回,未被夺去。眼看一道紫虹,被五条绿影抓去,没入血海深处。英琼见状,心中万分痛借,连忙运用玄功回收,剑光似被极大力量吸住,竟收不转。一时情急,便要飞出,仗牟尼珠前往拼命。易静再三力阻,说:〃此剑乃本门至宝,外人决难收用。老怪也是情急无赖,聊以遮羞,勉强运用元神收去。以此剑威力妙用而论,其势不能长久把握,稍一疏神,决保不住,终于被你收回,心急甚么?此时全身脱出要紧。〃英琼无奈,只得含忿应诺。
忽听四方异声沸腾,宛如万千天鼓齐鸣,往中央袭来。正不知敌人用甚毒恶妖法陷害,想仗牟尼珠之力冲出一条血弄,仍往中枢法台杀去。红发老祖元神重又出现,怒喝:
〃贱婢,急速束手就擒。你那佛门定珠,保得上方,保不得下方。〃话未说完,忽听有人应声喝道:〃老怪物,不要脸!谁信你的鬼话?〃跟着眼前一亮,由斜刺里血海中,冲来一幢青莹莹的光华,宛如一副光网,中间裹住三人,癞姑居中,前见男女二童分立左右。手中各持一个形似风车的法宝,大才数寸,连柄不过尺许,却发出数十丈长的银光,飙轮电驭,与杨瑾所用法华金轮大略相似。来路身后竟被冲开一条血弄,前面血光也被冲得波翻浪滚,荡漾起来,来势更是神速异常。一到,癞姑便回头说道:〃琼妹,快收定珠,好联合一起,取老怪物的性命。他说下面难防,我们不会由上面走么?〃
易静见她说完,眼看地面,心中会意,知她定有脱身之策,必因定珠在外,恐伤那男女二童法宝,不便会合一起,忙令英琼将牟尼珠速急收回。英琼将手一招,珠光才落,男女二童手指处,那光网倏地展大,将易、李二人连云幢一起裹住,合在一起。同时癞姑又向红发老祖发话道:〃你那中枢法台已吃我这两个朋友破去,此事不能怨我三人,我们暂且失陪了。易姊姊且不要动,待我施为。〃说时迟,那时快,红发老祖原认二女为网中之鱼,也和妖徒一样,见宝起意,欲以全力发挥妖阵凶威,强逼二女献宝赎命,下手不猛。正在发话恫吓,忽见青光飞来,冲行血海之中,如无其事,心中奇怪。定睛一看,竟有两个对头在内,为首一个小癞尼姑还未见过,大吃一惊。情知不妙,忙即行法催动妖阵。敌人应变特快,晃眼即合,竟不俟妖法发动。癞姑口说着话,由男女二童各持手中光轮,分指上下,自己把手一挥,便纵遁光向上飞起。红发老祖看那意思,是想冲破上空遁去,还当敌人自投罗网,正合心意。刚手一指,待要加紧施为,不料敌人声东击西,明里故意上升,暗中却准备施展那威力剧烈的法宝。癞姑率众上升时,四外血光越发厚密,虽有光轮开路,也没有来时神速。易静料有用意,示意英琼勿动,自运玄功,准备相机相助。英琼见状,已经省悟。众人刚飞升了二三十丈,男女二童倏地左手朝红发老祖一扬,立有一片青光,箭雨一般朝前射出。红发老祖满面怒容,咬牙切齿,刚纵元神避开,雨光箭雨也似,连珠霹雳纷纷爆发。同时癞姑手指处,发下一团金光,直落地上,一声大震,地面禁制便被震破,裂开一个深穴。二幼童光轮也齐向下指,冲得脚底血光四散。癞姑忽把手一挥,遁光往下一沉,改升为降,五人一同奋力冲下。红发者祖被青光惊退出去,又见敌人向上飞冲,所有法力全加在上空,急切间万没想到会有此事。等到回身追来,敌人已比电还疾,由地穴中遁去,拦阻无及了。
癞姑率领众人降到地穴深处,回手向上一扬,先用法力将地穴封闭。然后行法。一面开出两条歧路,以为疑兵之计;一面加紧飞驶。易静虽是行家,见她随手指处,无论山石泥土,水火煤铁,全都纷如雪崩,现出一条孔道。飞遁那等迅速,竟无阻滞,自愧弗如,好生赞佩。英琼见红发老祖不曾追来,便问癞姑经过。癫姑答道:〃话长着呢。
谷口还有妖人所约党羽埋伏在彼,虽然不在话下,到底惹厌,我们必须赶到这两位道友仙居前面,方能出土。且等少时,到了再说罢。〃说罢,加紧前驶。
约有半个多时辰,癞姑笑问二童:〃我们已行有四百余里,算计快到了,你俩看是到了不是?不要走过了头,岔向别处。〃女的一个闻言,便从腰间取出一面小镜,呵了一口气,朝上注视了一会,笑道:〃还有二十多里路程,已然入了我们禁地,此时出土也可。〃癞姑含笑点头,将手一搓,往上一扬,一声雷震,头上石土便自爆裂,向上飞起。众人也跟着由沙石惊飞中飞身直上,晃眼便出地面,见了天光,现出一片清明境界。
众人见那地方乃万山中的一片盆地,约有三二十里方圆,四面俱是连崖叠蟑,环拱若城,高可排天,内外隔绝,无路可通。靠着北方是一月牙形的大湖,湖水涟涟,清澈见底,把全境占了多半去。下余地面上,乔木清森,疏林掩映。不时发现虎、豹、狮、象等猛兽三五成群,游行往来,见人不惊,甚是驯善。湖岸宽广,一边是水,一边尽是粗若盆盎的修竹,碧森森干霄拂云,苍翠欲滴,映得人面皆青。对湖危崖千仞,壁立水上,中间独有一处,宛如用神工鬼斧,自顶下削,雕琢出数十丈大小一片平地,看似石崖,上面却疏落落种着二三十株苍松翠柏。端的水木清华,景物幽绝。
这时癞姑已将出土地穴行法掩没,复了原状,一同走向湖边。女童笑道:〃嘉客初来,莫非还要请人家自己先飞过去么?〃男童笑道:〃妹子又想班门弄斧了。〃女童道:
〃嘉客光临,我不敢劳她们云步,接渡过去乃是敬意,怎说班门弄斧?癞姊姊的同门姊妹,和我们还不是自家人一样,难道还会见笑不成?〃易静正测不透男女二童来历家数,以前又从未听人说过,巴不得她再卖弄。笑道:〃癞师妹的好友,自非外人,道友请行法吧。〃女童道:〃诸位姊姊莫笑,妹子献丑了。〃说罢,手朝崖一扬,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抛向对崖,晃眼化作一道极壮丽的白玉长桥,由湖边起直达对面崖腰之上。
易静看出这是旁门中的飞虹过渡之法。暗忖:〃旁门之中也有这等人物,看年纪又不大,不知师长是谁?癞姑怎会与她相识?〃心中好生惊异。方在寻思,二童已举手肃客,同往桥上走去,刚一离岸,身后一段便随着人走过处收缩起来。一童当先引导,相隔众人约有丈许,走得甚快。易、李二人方笑二童稚气,身是主人,怎不陪客同行,心急则甚?忽见一童走着走着,手似捏有灵诀,不时向前、左、右三面比划连指。定睛一看,每指一处,必有一片光云明灭飞散,同时天空便有大小灵旗隐现。易静再定睛一看,原来由湖岸起直达对崖,湖水上空竟埋伏得有道家极厉害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这二人年纪不大,隐居在这类边山荒僻之区,有谁向他们寻仇,何用如此严密防备?尤可怪是所学颇杂,既精通旁门法术,又习有玄门正宗降魔大法,并还是最高的法术,心中好生不解。一会将湖过完,到了对崖。那座虹桥随过随收,众人登岸,也已收完,投入女童衣袖之中。二童到了崖上,重又禹步行法,同向来路比划。忽然云光杂沓,布满湖面,甚么也看不见。二童再举手一揖,数十面灵旗在云影烟光中闪了两闪,一齐隐去,全境忽又出现。
二童行法停当,重又揖客前行,穿过松林,到了尽头崖洞,二童引了众人,由一极高大平壑的石门走进。这洞府又高又大,共分前后三层,约有十余间大小石室,到处通明雪亮。所有墙壁门户竟和新建立的凝碧五府相似,无一不是平整圆滑,严丝合缝。便人工雕琢,也无如此整齐修洁。与寻常所见山洞,大不相同。估量这崖原是片整崖,通体实质,由内洞到外面石坪俱由主人用法力驱遣六丁,就崖腰先挖出一片广坪,再就尽头处开一石门,往内挖进,把一座实质的石崖,硬雕琢出这么广大宏敞的一座仙府。法力固非寻常,心思尤为灵巧细密。二人暗中正在赞佩,二童已引进内层左边丹室以内。
室中陈设用具,更比别室所见精巧古雅,但多石制。全室大约五丈,比较别室小些,除丹炉、药灶、几案陈设以外,当中只设有一个圆形石榻。未入门以前,女童当先跑往别室,运来三个石鼓,放于榻前,请众落座。笑向易、李二人道:〃此是小妹平日修道炼丹之室。愚兄妹避仇居此才十余年,这里又本无洞穴可以栖身,暂时没有适当地方,只得在崖腰上现开一洞居住,一切均属草创,荒僻简陋,日常又无宾客枉临,所以室中连个坐处都没有,易、李二位姊姊不要见笑吧。〃
易静听她只和自己及英琼客套,对于癞姑神情亲切,极似故交好友异地重逢。再听那语意,分明他兄妹自身便是山主,并无师长在此,又有避地之言,年纪虽轻,口气却老,又不似道家元婴炼成。忍不住问道:〃二位道友道法高深,令人敬佩。适才蒙鼎力相助,得以出险,地行匆遽,尚未及致谢请教呢。〃说罢,便和英琼起立,为礼相谢。
二童俱谦逊道:〃如非癞姊姊主持指点,休说难效绵薄,连兄妹多年强忍的这口恶气,也没法出呢。区区随行微劳,又是自家人,二位姊姊何客气乃尔。〃易静正要接口请问二童姓名来历,癞姑已笑嘻嘻先向四人说道:〃你们怎么俗套起来?易师姊和琼妹为人来历,适在老怪山中已然抽暇说了。他两个的姓名来历,易师姊和琼妹等还不知道。看他两个年纪这么轻,能有这等法力,又是正邪两途都有门道,必定觉着奇怪。有些话,你们不好意思问,他两个也未肯尽情说出,还是等我说吧。〃女童笑道:〃癞姊姊,我们一别三十年,这张快嘴仍和从前一样。少说两句,莫要我们丢人吧。〃癞姑道:〃这有甚么不能告人的事?休看易姊姊见多识广,似你两个这等异人,我便全说出来,只恐也未必知道呢。〃二童微笑不语。易静笑道:〃我本莫测高深,师妹说吧。〃癞姑遂把二童来历说出,易、李二人好生惊喜。
原来二童一名方瑛,一名元皓,俱是童身。未出家以前,便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幼好道。二十多岁上,正是明季逆阉柄权,天启昏庸。二人灰心世事,无志进取,一同商议弃家学道。千里裹粮,到处寻访仙人未遇,后又分途寻访。二人一同向天立誓,谁先成道,便来度另一人。方瑛心志最为坚决,终于寻到西崆峒广成子旧居仙府,得到一部道书玉页金简,上面尽是漆书古篆,一字不识。仗着她向道精诚,以前流转各地名山胜域,遇见过几个做下乘功夫的炼气之士,因非意想中的仙师,未曾拜门,却学会了些服气辟谷,以及山行防御虎狼蛇虫等小术。又练过一二十年的武功,多年跋涉,精力强健。说文篆引,读书时也曾研究,便在洞中住下。早晚二次朝天虔诚跪拜,口称广成子的法号,通诚求告,请示玄机。一面照以前所学吐纳之术,打坐修炼。除采办山粮外,轻易不出洞门一步。如是者三四年。那道书共只五十四片玉页,七章金简。古篆而外,还有好些符篆在上。因常观玩,年月一久,方瑛全都默记下来。又以本通小学,有些古篆已渐解悟,只不过有的只识大意,有的词意秘奥,字虽认得,尚难索解,心中拿它不定,不敢尝试演习。
这日黎明起身,照例对书跪祝之后,将书藏起,出洞闲眺。想起好友元皓,久别无音,好生悬念。自己每去一地,必然设法留话或是字迹,告以所去之地,人在西崆峒,不会不知。如已成道,或遇仙师,定必寻来。如今音信杳无,可知尚无遇合。自己枉在此洞得到这部天书,偏是古篆难解。如说无福,到手之时,又有佳兆。先是宝光上腾,引来此洞,好些灵异之迹。得时又似有人在耳边警告,此山精光上烛霄汉,只在东偏石室藏看无妨。将书出洞,或往别室观看,均不免有奇祸。方瑛为此,苦志虔求拜观,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可感动仙灵下降。历时将近四年,毫未松懈,全书符箓早已默记在心,终无感应。日前好似无师自通,解悟出一些字义符箓用法,仍是不会照符演习。因有一次闲中无聊,偶然照本闲画,才画没几笔,忽然山摇地震,全洞似欲崩裂,人也被震晕过去。由此胆寒,在无人指教尽行通解以前,不敢妄动。前晚无意之中,又解出了多半章,照那词意,有〃风雷辟魔〃字样,与前半似乎是指修炼静功之法不同。
昨日几次想出洞外择地演习,恐蹈前辙,欲行又止。似此岁月悠悠,人将老大,万一终不领悟,老死空山,岂不冤枉?想了想,觉着书上古篆,除符篆外,相同的字十居二三,现时不识的字只占全书十之一二。只要试出一两页,再加苦思,或可以触类旁通。长此胆小畏难,终无解悟之日。方瑛自问生平无过,向道又如此坚诚,定蒙仙佛怜鉴。命中如该成仙,决不致为此惨死。如若无缘,这类古仙人所遗留的道书,也到不了自己的手内。越想越对,正打算壮着胆子,走往远处一试,以免有甚风雷地震之异,灾及洞府,无处栖身,还将道书失去。忽见阴霆满山,腥风大作,由侧面岭头上横袭过来。
方瑛居山年久,知道岭那面泥壑中,藏有一条毒蟒,每年春夏之交,必要率领族类游行山阴一带,并去山阳晒鳞,吞食野兽。山中另有一种形似野牛的猛兽,牙利如锯,角锐如矛,碗口粗的巨竹,合抱不交的大树,犯起性来,一咬立折,一触便断。性又合群,这时成千成百,漫山盖野,黑压压一大片。专与大蟒恶斗,因那为首大蟒长大凶毒,结局自占上风。可是野牛数多,凶猛力大,又不怕死,丈许长的蛇蟒,张口一咬便成两段。纵跃又极灵快矫捷,有时连为首大蟒也受了伤。尽管吃大蟒长尾打肉成饼,或被咬死吞噬,极少自行败退,一味地拼死凶斗。初斗时,蛇兽纷纷,互有伤亡。直到大蟒吞食了太多,为兽血所醉,势衰体倦,不愿再斗,自率子孙先自掉头,收势回转,其去如风。牛群分明追不上,依然不肯甘休,一直追到岭下才罢。双方以岭为界,成了世仇,每年必要恶斗几次,已然见惯。当年想因天暖草长,故此提前了半月。双方一去一来,距离洞前不远,尘沙蔽空,风云变色,声势至为惊人。先是老远便有腥风卷到。接着便是宛如数万道大小匹练,满山抛掷,起伏如浪,迅速已极,眨眼便在洞前草地上横窜过去。最后才是那条大蟒,长近十丈,头比水桶还粗,走起来蟒首高昂起一两丈,身子不动,巨吻开张,一条六七寸宽、三四尺长如意钩似的血红信子,宛如火焰,吞吐不休,比箭还疾。由地面上滑过之处,草木立即焦黑枯死。对方野牛不等到达便发出怒吼,列阵相待,甚或迎上前来,就在洞前草地上恶斗,原是当地奇观。
方瑛每次都藏伏洞中偷看。如在远处厮杀,恐有疏失,所习小术不能自保,便不敢去。等蟒斗倦归途,群牛追杀,看个后尾。那洞府同现在易、李二人所见洞府一样,也是危崖壁立,有一大洞。只是形势天然生就,不是人为,洞府又多着一片崩石积成的山坡,可以直达洞门罢了。初见到这类恶斗,也极胆怯。后见山中那么多蛇兽,从无入洞窥伺侵犯之事,固然由于地较险峻,怎会连蛇也不进?三年过去,均是如此。以为仙灵窟宅,蛇兽不敢近前,只在洞旁遥观,便无妨害。心中一定,胆子越大,去年看时,竟立洞前观斗,并未似前隐藏。这次自然格外放心,奇事难逢,便暂停试法,闲立旁观。
哪知这些野牛势子越盛,腥风刚起,蛇还未现,便听右面山坡后广原中群牛齐声怒吼,声震山野。等众蛇蟒由左侧飞来,右侧黄尘滚滚,突起数十丈,牛群何止千数,已似旋风一般,狼奔豕突,猛冲迎敌上来。万蹄奔踏,震得山鸣地动,比前见数次更加猛烈,数目加多了好些。地点恰在洞前草地对面,相隔不足一里,看得甚真。由早起斗到黄昏,双方均是尸横遍野,腥血狼藉。为首大蟒也不知咬死带鞭杀了多少野牛,方始兴尽神疲,率领数百条残余族类退了回去。照例野牛必追,除负伤的蛇偶然落后遭殃,为群牛所毙外,极少追上。追到岭前,也必回头。可是牛群伤亡太重,蓄怒如狂,归时又势绝猛恶,无论生物树木,被它埋头乱冲过去,立即断折飞舞,万无幸存之理。
方瑛正看得有兴头上,因牛群声势太猛,竟将上面一片崖石震裂了一角,崩塌下来,野牛被打中,死伤了好几十只。方瑛这次立处又往外了些,极易发现。为首老牛抬头一看,瞥见有人在上,认作发石打它的仇人,一声怒吼,便朝洞前冲来。后面千百野牛,闻声回首,一齐掉头回身,怒吼如雷,相继冲上。方瑛见状大惊,忙往洞中退入,仗着那洞以前经人封闭,早被山石堵塞,极为坚固,只门旁有一小穴,仅供一人侧身俯行而入。初来无伴,存有戒心,为防蛇虎侵入,觉着洞门小些谨慎,遇变时较易防堵,始终没有开大,此时恰好用上。一面退进,移石堵塞;一面照着前习御战之法,放出幻火鬼兵。谁知全无用处,牛群仍是猛攻上来,尚幸当中有二三凹处,那牛向上埋头猛冲,没看清出入小洞,前人堵塞甚固,急切间未被攻入。牛头撞在壁上,声巨且猛,不一会,洞壁便自摇撼欲坠。方瑛情知一被冲进,立成肉泥,一时情急,忽然想到适才想试的符箓。惊惶无计中,不暇再计利害安危。心想:〃反正不免于难,姑且一试。〃立时触动灵机,照头两章大意,先把气息调匀,澄神默念,手朝洞外,一口气把所记的符画完。
恰又无心巧合,那洞门积石本已快要向内冲塌,方瑛刚画完符,忽然山崩地裂,霹雳